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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眉山房藏卷之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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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眉山房藏卷之四
 礼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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幅巾制度辨證
今之论幅巾者。纷纷不一。甲者曰。深衣幅巾。礼服。司马公,朱先生皆服之。著于家礼。为吉凶之用。不可不服。乙者曰。幅巾非古也。巾本黔首军卒罪人仆隶之服。服之贱者也。自汉始为士大夫首服。然亦不过为野服而已。今既非时制。泥于汉宋之制。规规于贱服。何哉。两说皆有所据。相难不下。然以余观之。并欠该考。不足以服人心也。 夫三礼文字。曷尝有所谓幅巾而谓之礼服耶。首服之与深衣对而为礼服者。缁冠是已。巾不过为巾羃之用。宋时先儒特从俗服之。家礼幅巾之外。冠服之从时者极多。今人未咁一一皆遵。何独于此严立科条。为不可违耶。然则甲说既失矣。 凡以绢帛为首服者。统名巾帻。然分言之则巾与帻有别。汉舆服志。古者有冠无帻。秦加武将首饰。为绛帻以表贵贱。后稍作颜题。汉兴续其颜却结之。施巾连题却覆之。至孝文。乃高颜续为之耳。崇其中为屋。合后施巾。蔡邕独断云汉元帝额有壮发。始进帻服。群臣皆随焉。尚无巾。王莽头秃。因施巾。故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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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王莽秃帻施屋。据此则横裹鬓额为帻。上施屋覆首为巾。始虽因帻为巾。实则殊制。彼所云黔首军卒罪人仆隶之服。皆帻而非巾也。何以为證。炙毂子云上古被发服皮。三代即有衣冠。皆列品命无敢惑。黔首之服。以三尺皂绢裹发。周武帝裁为四脚。名幞头。增类说亦云幞头。古以三尺裹头。后周为四脚。只云裹发裹头。而无施巾之语。则黔首之服。以皂绢为帻也。孝经纬云五帝画象。画象者。上罪墨幪。字书则下罪墨幪。使不得冠饰。慎子曰。有虞之诛。以幪巾当墨。三说不同。不知谁是。而盖欲使刑者不得冠饰。且在汉兴施屋之前。则罪人之服。以墨色为帻也。二仪实录云禹会稽山之夕。大风雷震。有甲步卒千馀人。其不被甲者。红绡抹额。自此遂为军容之服。以是观之。秦之绛帻。亦必祖此。则军卒之服。以绛绡为帻也。古人谓仆隶为苍头。苏秦传注。以青巾裹头。以异于众。萧望之传注。苍头宫府之给贱役者也。既是贱役者所服。而云裹头则仆隶之服。以青布为帻也。四者与幅巾名色既殊。形制不同。则今乃牵合为一而斥之。可乎。然则乙说又不得矣。 丘文庄云古者有冠无帻。至汉去罪人冠。加墨幪。士大夫以为首服。始于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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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宗。此又失实。墨幪非始于汉。林宗之巾。但云遇雨垫角则不知其制之如何。而要是幅巾之类。然孝文,高颜,王莽帻屋已是幅巾之制。且史云鲍永冯钦。更始没后。共罢兵幅巾以居。则士大夫服之已久。非自林宗始。然则诸如此说。皆不足据以为證也。 今且不主一边。平心论之。幅巾不必服。虽服。亦不至害义也。大抵巾者谨也。本为庶人而设。非先王之法服。后虽高颜连题。为贵贱通行之制。亦取其简雅。故傅休栾云汉末。王公多委王服。以幅巾为雅。此特其习俗为然。非可传远仿行也明矣。巾服之制。随代变革。古君子。未尝泥古非今。以取诡异之讥。故虽礼服如深衣。康节云某今人。著今之服。乐平马氏亦谓温公必居独乐园而服之。吕荥公,朱文公必休致而服之。况幅巾既违先王之制。又非吾东之旧。而且其制㨾。不合时宜。故退溪亦云似僧巾不可着。倘是礼服不可废者则退溪必服之矣。但贤者制礼。愚者谨守。朱夫子家礼。既为礼家之三尺。其在言尧服尧之道。必欲步趋朱子。虽巾服之从时者。亦不敢违贰则亦未必害义。故曰幅巾不必服。虽服亦不至害义。 虽然。苟欲服之。当深考其制。使不违于温公朱子之旧而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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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服。或不稽于古。率意妄造则适足骇俗而非好古之实。奚可哉。朱子与颜鲁子送幅巾书曰。去古益远。其制度仅存而可考者独有此。远方士子亦所罕见。往往人自为制。诡异不经。近于服妖。服者宜可以慎其取哉。夫幅巾既宋俗所尚。又有温公,朱子见成之制。而尚不免人自为制。则到今几百年之后。制度无传。只得凭信于文字之间。若不博考细讲求合乎古。而一入己意其间则难乎免于服妖之诮矣。 今其可考者。家礼,朱子大全,家礼补注三书而已。家礼及补注。皆云横㡇。而今之戴者。莫不作直㡇。子问其说则曰。家礼㡇作之时未成巾。故以绢幅之势。而言其横在绢为横㡇。在巾为直㡇。夫文云横㡇而今必谓之直㡇。既甚牵强。且以三书文字上下较勘。而参以古今巾制。终不见有直㡇之證。请试条辨之。 家礼之文。本为幅巾制度而作。故上云幅巾用黑缯云云。则其云横缩。必指巾之横缩。不当以绢幅为言。如缁冠之衡缝缩缝。亦指冠之衡缩。未尝以布幅为言则巾不应异例。一也。 大全之当中作㡇云者。以其两旁无㡇。㡇止于当额处。故谓之当中。既刺一边作额。顺额而作㡇。㡇旁三寸许缀带。带在额旁则语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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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不言横㡇而横自见。二也。 大全云㡇旁三寸许缀带。家礼云两鬓傍。补注云对两耳处。凡人两耳之间。大约广一尺三寸则去直㡇三寸许。岂能当鬓当耳。三也。 大全云循㡇中上。当幅之中斜缝。家礼及补注。皆云自㡇左四五寸间斜缝。若果直㡇之狭小者。则直云㡇上足矣。不必言循㡇中上。且直㡇之上。间四五寸斜缝。则上下狭缩。中间舒阔。是甚形制。当中作横㡇。循㡇中而上至四五寸。适为幅中。而始斜缝向左则文势既叶。制㨾又顺。四也。 家礼及补注所云左边右边。分明指绢帛两边为言。而补注云其作㡇子也。就右边屈处。用指提起小许摺向右。又提起小许摺向左。此之向左向右。又指何边也。一篇上下句之间。曰左曰右。不应或指两边或指两末。如是错乱。提起小许摺向绢帛右边。又提起小许摺向绢帛左边则非横㡇而何。五也。 家礼及补注皆云以㡇当额前裹之。或又谓以直㡇当额之中。然汎云额前。又何知其必为额中耶。大全云以额㡇当头前向后围裹。一云额前。一云头前。是必统指头额之前。而以额㡇一字围裹也。若额横㡇直。不应统称额㡇。且直㡇之广几许。而可以围裹头额耶。六也。 家礼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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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注图。额前皆有横㡇纹。或谓是结带皱缩痕。然额前不当有皱缩痕。且幅巾之要。专在㡇子。何诸图之一不概见。而反窃窃致详于无紧无关之皱缩痕耶。又温公小像。亦戴幅巾。髻额之间。巾势折入。显有横㡇痕。与诸图合。七也。 大全图。是平铺作㡇之图。故上面先作额前作㡇图。当中书㡇字。下面作两旁缀带二幅。去其角作斜缝形。此又明白可见。或又以上面横㡇认为巾额。然巾额贴里。非可表见。且刺一边作额。额必尽两末而止。彼缀带二幅。何独无此耶。既不作㡇子则当中㡇字。又何为而书也。八也。 历考古今巾制。莫不有所谓颜题。晋舆服志云崇其中为屋。横缝其前。名之曰颜。盖古人谓额为颜为题。则是必横缝额前。为颜题也。汉制既续颜为耳却结之。又延熹中颜短耳长。耳者指两旁所缀之带。横缝额前为高颜。续带于颜前其制亦不过当中作㡇。两旁缀带而已也。惟晋永嘉末。不作颜题。名无颜帻。后应四海分崩。无颜以生之谶。则此乃乱世服妖。岂足引以为證耶。试观时行纱帽幞头之类。额前皆突起。自中间斜缝向左。两旁有耳。是必古者高颜之遗意。而其制与幅巾无别也。夫温公朱子之制。非二先生刱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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悉引古制为之。故与颜鲁子书。亦谓古制。可考云云。则历代所同之颜题。宁独弃去不为。而别作一个直㡇子无古无今之制耶。九也。 士冠礼纚广终幅。长六尺注。纚今之帻梁也。韬发而结之。夫以六尺之帻。韬发结之则此乃幅巾之未施屋者也。其所云帻梁。虽未知其制之如何。然以意臆之。六尺之纚。舒以韬发则必将蒙被头髻。不成貌㨾。故皱缩为梁。使裹额而已。后人因其梁而作高颜为饰。后人又因其颜而上施巾为屋。则此巾㡇之所由起。而其曰梁曰颜曰㡇。一物而异名也。不然。韬发之纚。又何事于梁耶。十也。 历考诸书而无直㡇之文。旁参古今巾制而有横缝之證。未知何从而必知其为直㡇耶。彼特见时行浩巾之类皆作直㡇。遂谓巾㡇有缩无横。然浩巾自是浩然自刱。则何涉于幅巾耶。 然则其作横㡇也。长广之等。将何所适从耶。是又据家礼,大全诸书。而可知幅广二尺二寸则一尺一寸。恰为幅中。除巾额一寸作横㡇子。广二寸左右摺入各二寸。合为六寸则㡇左四寸。自当幅中。且带广二寸则带所以续颜者也。宜与之同其广。此又一證也。两耳间。大较一尺三寸。㡇长七寸许则两旁三寸。自可当鬓当耳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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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此为度则庶可与朱子之制不甚相背矣。 余又见今之戴者。后垂长幅。恰如浩巾之后。此又乖剌。幅广二尺二寸。两幅合缝。除缝杀二寸。合四尺二寸为后垂。缝痕当中。如深衣之负绳则今制又何所据也。 巾是元服。宜如何慎重。而顾乃浅智臆造。一任其沽野诡异如此。不亦谬乎。余故参互考据。一一该辨。又于古所传诸图之外。别作当中作㡇图。反屈斜缝图。幅巾正面图。合三图以俟博古者考。
  
当中作㡇图
삽화 새창열기
  幅巾正面图
삽화 새창열기
  辨證后说
退溪既曰似僧巾不可着。而观今制。与僧巾全不相似。僧巾当额前捲屈作武。故与横㡇恰恰相同。退溪所云。必指横㡇无疑。金沙溪家礼辑览。列书大全及补注之说而无所别白。下文云或曰右边就屈处为横㡇子者。自右边向左边反屈之处而言其横也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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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因继为之说曰。如此而成巾著之。则额前突起。顶后圆曲矣。遂如其说而作平铺作㡇图。而当中作横㡇。盖沙溪刱闻或说而深然之也。然则自退溪至沙溪。未尝不为横㡇。今制之失。或说有以乱之也。
深衣制度辨證
深衣。礼服也。三代盛时。贵贱同服。独其制度无传焉。古经之可考者。惟玉藻,深衣二篇。又有注疏家字解句析。然经文既深奥难晓。注病其简。疏失之凿。后人将何所取衷乎。幸赖司马公朱文公见成制度。纤悉备具。今人用为表准。然曲袷之制。司马公尝以郑注参究于汉宋衣制。其所考證。非不详该。古君子于疑处。置疑而止。不敢自是己见。遽然断决。故以直领交会自方之说。草草弥缝。而朱子因之。钩边之说。朱子始因孔疏及司马公之制。而别为曲裾。著于家礼。逮其晚年。觉其非是而未及改修。则二先生之制。亦非定论可知。然则后之好礼之士。欲服深衣。其制终不可详欤。 凡古人文字。何尝不详尽。特言约意邃。后儒未之察尔。苟就玉藻,深衣二篇及注疏诸说。参互考较。虽一言一句无不究极到底。则庶或得之。若注与经异则舍注而从经。疏与注异则舍疏而从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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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又看经之例也。 大抵郑之笺经。未必一一皆得圣人之旨。故朱夫子太半弃而不取。独礼经则三代以上。仪文度数名物之详。有不可度。而大儒如康成。去古未远。又有专门相承。信而可徵者。故每有礼疑。一以郑说为据。未尝别出新见。大君子至公无我。恢弘博大之量如此。 试以深衣言之。古经之简奥。微郑注。谁得以解诸。但其为说太简。未可以粗心看详。然则且就郑注上下文势。逐节参覈去。勘于经文而合则殆信矣。 余于时行深衣。有可疑者六。袂不圆一也。领不方二也。当腋无袼三也。袂长四也。要缝衣身广狭不等五也。别为曲裾六也。试条辨之。 经曰。袂圆以应规。注谓胡下也。规者。所以为圆之器。规以为圆则周围浑圆。无圭角坳突而后方可谓规。胡下者。两旁圆杀而下成半轮。两半轮合之则成规。时制不然。惟袪下半边斜杀。三边皆平方正直。安在乎应规。 经曰。曲袷如矩以应方。注。古者方领。如今小儿衣领。矩者。所以为方之器。矩以为方则上下四方均齐方正。据大学絜矩之义可见。时制则为直领斜交。只有上下角尖斜。椭长类枣核㨾。历代诸图。虽强作斜方形。然终不成斜方。安在乎如矩。 规矩象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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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故曰坤六二之动。直以方也。其取象如是之重。且规矩诚设。不可欺以方圆。故曰取其无私。今以时制袂领较之。规矩合乎否乎。 经曰。袼之高下。可以运肘。注。肘不能不出入。袼。衣袂当腋之缝也。字书曰袼。袖与衣接腋下缝合处。盖衣之当身处谓之衣。当臂处谓之袂。而裁割腋下。缝合为袼。衣袂相接而袼居其中。穿衣之际。臂节不能不从其袼而出入。其语脉明白易晓。疏家不察。以玉藻袂可以回肘。丧服注。二尺二寸之袖。足以容中人之肱。强相牵合。然彼云袂云袖而此云袼。彼云回肘云容肱而此云肘不能不出入。语脉判别。反欲合而一之。可乎。经。上言袼之高下。其下即继之云袂之长短。则袼与袂之非一物定矣。彼盖以玄端朝服衣身之幅纵横正方。推之于深衣。为腋下无裁缝之證。然玄端以正方之故。独得端名。馀服不尽然也。腋下苟无裁缝。则人身肩脊之广尺一寸。而幅广二尺二寸。衣身馀剩。自己覆臂至肘。则注所云当腋之缝。果何指而言。又安有肘出入之节耶。经又曰。带上毋厌胁。毋。禁止辞。若衣袂下端一字缏缉。则带虽欲上而厌胁。得乎。而必戒其毋厌耶。推之于上下经文。参以注疏。一一违舛。决知其失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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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也。 经曰。袂之长短。反诎之及肘。注云袂属幅于衣。屈而至肘。当臂中为节。臂骨上下各尺二寸。袂肘以前尺二寸。盖臂长二尺四寸。袂长亦二尺四寸。袂当肘以前尺二寸。故中屈其袂。适及于肘。疏以为覆臂之馀。反屈及肘。费辞辨析然。凡人身自脊至肩尺一寸。臂骨上下各尺二寸。合三尺五寸。而衣袂二幅。四尺四寸。除缝杀四寸。不过四尺。四尺之广。覆肩脊及臂三尺五寸。馀仅五寸则何能反屈及于尺二寸之肘耶。虽使百口巧为之说。决不合矣。注既云袂肘以前尺二寸。而疏必作二尺四寸。则郑注臂骨以下许多语。便成没著落无紧要底话。宁有此理。经又曰。完且不费。深衣之要。专在不费。故曰短毋见肤。注。衣取蔽形。然则袂止于覆手足矣。何事于冗长无益之费。必如善舞之袖耶。见肤之肤。即手背也。据公羊传肤寸。王制握肤。仪礼握手之里亲肤等说。可见。袂臂之长。既与之适等。则举手为容之际。或易见肤。故此特戒之。不然。深衣。周裹一身而得深邃之名。手背之外。又安有肌肤之可外见者耶。然则注未尝不明而疏说乱之也。 经曰。要缝半下。玉藻曰深衣三袪。则注所云要中七尺二寸。的确无疑。裳缀于衣则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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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广。与之齐等然后可以缝合无馀欠。而衣身两幅前后合八尺八寸。除缝杀八寸。馀八尺。比七尺二寸之要中加广八寸。此将何以连缀。今之制者。不得已或杀削之。或绉缩之。要使一幅属裳三幅。然古圣人制作皆精密。必有剂量分寸。不使违舛则断不如是之苟且弥缝也。 经曰。续衽。注衽在裳傍者也。属连之不殊裳前后。盖玄端朝服丧服之裳。皆前三幅后四幅。不相连属。别为衽掩其两际。而深衣则裳前后皆属连不殊。与玄端之衽不同。故注说云然。 经曰钩边。注钩读如鸟喙必钩之钩。钩边。若今曲裾。钩者曲也。曲有方曲圆曲之异。如曲袷之曲方曲。钩边之曲圆曲。故郑欲明圆曲之义。而引鸟喙必钩为證。纯边。注。边衣旁侧。一篇之内。两边字宜无异义则钩边之边。亦必指衣旁侧。说文云裾衣边。然则边与裾一物。钩曲同义。钩边即曲裾也。上古质朴衣用方幅。后世裁削为饰。必使衣裾下阔上狭。今之衣服莫不皆然。汉制不过如此。郑欲明钩边之义。故引时行衣制为證。此无可疑。 郑既于续衽钩边二节。分注明晓。而疏则云一旁连之。一旁有曲裾。合二节为一。郑既云属连而疏则云一旁不连。郑既云不殊前后而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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则云与属连无异。句读不通。节节舛错。且郑云如今曲裾则何尝云别为曲裾耶。若然。郑云如今小儿衣领则深衣之领作涎衣。郑云读如鸟喙必钩则深衣之边。作鸟喙而可也。夫岂然哉。疏又以汉明帝所为朝服曲裾。證汉时曲裾。然江充见武帝于大台宫。已作曲裾。其言之疏谬如此。不足多辨。朱夫子始不免为疏说疑乱。后觉其非。晚岁所服。去家礼旧说不用。此既经朱夫子勘破。而后人犹以家礼为诿。龂龂于曲裾之制。不亦惑乎。 然则衣缝长短之等。将如何而可。此处经文注说而可得其详。用白细布二幅。广终幅。长四尺四寸为节。为衣身两幅。背后当脊以下属连之为督缝。缝杀一寸。(下皆仿此)两幅下端。从外边裁八寸。稍外杀而上至尺二寸。下当腋处而止。要使上裁六寸。下裁八寸。缝合为袼。以应当腋缝之说。 玉藻曰。衽当旁。注。凡衽者。或杀而上。或杀而下。是以小要取名。郑意分明谓衣下杀而下。裳上杀而上为小要。而皇氏熊氏。谓深衣之衽。与朝服祭服之衽。相对为衽。此不成文势。今注深衣之衽。而假他服为小要。其岂成说乎。下杀上杀然后方成小要之形。而朝祭之服。衽缀于衣而垂之。深衣之衽。续连裳幅为衽。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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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异也。朝祭之服。虽无裳幅上杀之例。而幅三袧则均是上杀。故郑云凡衽也。疏则以为衣属幅而下。裳属幅而上。相对为衽。此又不分晓。衣属幅不杀则何涉于小要耶。今当腋之缝。比下端广加二寸。渐杀而下。下连裳缝。适当两旁。以应续衽当旁之文及小要取名之说。 袼上为口尺二寸。围之为二尺四寸。而尺二寸之肘。从其口出入。可以运动无碍。以应肘不能不出入之说。(袪尺二寸。故为袼亦尺二寸。然或老人运肘不便。则宜稍宽大之。) 袼外裁割六寸。除两边缝杀二寸为四寸。袂属幅除缝杀二寸为二尺。合二尺四寸。与臂骨上下节适等。以应反屈及肘之文。 袂臂之长适等。或不无见肤之虑。然衣袂上边横连之。无复界限。衣身馀剩。自能游移。可以覆手有馀。袂口又有寸半之缘。以应短毋见肤之文。 袂自袼外圆杀而下。袪下亦圆杀而下。为胡下成半规。舒之则浑圆。以应袂圆应规之文。 衣身两幅无属幅。则两襟才相对。不能交掩如玄端朝祭之服。衣裳不连。两腋无袼。故犹得强引而交掩。深衣不然。衣与▣(一作裳)连袼。限衣袂上下拘牵。周围裹束。欲强引而交掩则衣为之侧戾。裳为之欹斜。一缕一缝。莫不失正。其能与五法合乎。且袂属一幅。未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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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屈。及肘则必减衣身剩幅以益于袂。要缝又狭。未满七尺二寸之节。将无以缀裳。曲袷既设。引领而交掩则又失正方之制。然则经虽无属幅之文。而其必有属幅。据经而可推也。是故。敖继公,吴草庐,丘琼山诸儒。皆有属幅之制。今依其制。用一幅。广终幅长二人二寸。交解裁之。狭头在上。阔头在下。缀于两襟之旁。则通前后为六幅。每幅除缝杀二寸缀裳二幅。则衣下裳上。分齐无馀欠。要中为七尺二寸。下齐为一丈四尺四寸。以应要缝半下之文。 裳十二幅。皆上狭下阔。缀于衣身则襟下裾边。自成微曲之形。以应钩边之文。 裳幅当中之缝与督缝。一直相连。以应负绳之文。 裳六幅。交解为十二。以应制十二幅之文。 曲袷之制。注云如今小儿衣领。疏云如今拥咽。拥咽者。涎衣也。小儿衣领上。别为方心之领。围绕喉颈。以承流涎。故名拥咽。则曲袷疑亦于衣领上。别施方领也。汉书朱勃传音义云方领。颈下施衿领正方。学者之服也。不曰为衿领正方而曰颈下施衿领。则此必颈下别施方领。而与小儿衣领相符。古今朝祭之服。有所谓方心曲领。特施于衣上则此亦三代流传之制。而非后人所可创造。又其名义。与曲袷方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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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恰相同。曲袷亦必如斯而已。玉藻曰袷二寸。注曲领也。深衣注。缘袂缘边各寸半。惟袷二寸。不曰缘袷而曰惟袷则袷之为领缘之名可知。或云此谓缘袷而省文适然。然袷既二寸。缘亦二寸。岂成制㨾。据此诸说。曲袷非衣领。衣领上。别施曲袷亦明矣。凡衣服之制。无贵贱无禅狭。莫不为斜领相交。不如此。不便于安项。观时行圜领内为斜领。自如常服。外施圜领。亦必古制相传如此。而与涎衣无异则方领宜无异同。然则用黑缯尺六寸一方幅。四方各留四寸。裁中央长广各八寸为阙中。则阙中八寸。足以安项。四方四寸。中屈为二寸。缝合为尺二寸。方领右边。下垂直片。留下二寸。因阙中之势。横裁之为开合之节。直片下外角设小彄子。下边横片上外角设小团子。使相拘系。缀于斜领上。以应如矩应方之文。 人身之围约五尺。而衣身裹腋之围。除两属幅。为五尺六寸。足以容身恢恢。两属幅交掩。以应深邃之说。 裳幅长短。无一定之则。量其身长。使及踝而已。以应长毋被土之文。 衣裳下齐。一直平正则衣著之后。两旁坠下。故丘氏于衣身。前加四寸。后加一寸。然不必如是费工。衣下两旁微杀之为便。此在裁衣者审量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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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缀裳而著之则下齐平直。无坠下之患。以应如权衡之文。 缘袂裼缘边各寸半。如法缀之。两袪尺二寸。领亦尺二寸。衣身三缘粲然成章。从祖星湖先生。引诗三英粲兮。以證袪领之饰。其义必然。 盖规矩以象天地。袂幅分二。以象两仪。衣身二幅。并属幅为四。以象四时。裳制十二幅。以象十二月。五法毕具。尺度不舛。 稽之深衣玉藻二经而合。考之郑注上下文势而合。證之以汉书音义朝祭服制度而合。参之以时行衣制而合。分寸增损。便自不合。有若天地自然之数。不容私智者然。后之博古君子。或不无取焉。
论深衣尺度
深衣尺度。当用周尺。然周尺今不可详。且人身肥瘦长短不齐。难以一槩量也。古者有童子深衣。则尺度何可一定。朱夫子家礼。度用指尺。中指中节为寸。丘文庄引针经同身寸为證。然此亦有不合。人或肥胖而指短。瘦细而指长。如此者又将柰何。余为一法。凡人肩脊之广。一尺一寸。臂骨上下。各一尺二寸。合三尺四寸。从其身量之。自脊至手指。定为三尺五寸。以此为度。庶无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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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大带之制
주-D001古无双垂之带。带所以申束衣。故如人以绳缚物。以一端尽其末当前。复以一端周身交结而垂其馀。据丧服绞带布带之制可见。故玉藻曰。绅韠结三齐。谓绅结与韠三者齐垂也。然双垂之带。行之既久。贵贱同制。不必是古非今。取骇于俗。 玉藻曰。士练带率(率与繂同)下辟(辟读为纰带之缘)。谓士用熟帛练为带。单缯不合缏。缉两边为繂。然单帛合帛。于礼意无甚关系。制㨾不雅。从俗合帛为便。 玉藻曰。大夫带四寸。士缁辟二寸。再缭四寸。盖古无双垂。故带博四寸。无碍于屈纽交结。士则为之二寸。下于大夫。为之再缭。以满四寸之数。今既双垂则四寸之博。不便于两纽。约结二寸。于今亦为博带。何必再缭而后可耶。礼有从宜从众之文则此等微文。不必未异于众也。 然则用练帛六寸。除缝杀缝。合为二寸。辟其下垂。约组则大夫带四寸。故组为三寸(寸当作分)。士带二寸。组为寸半。疑亦可也。组用五色丝。组织为之。
参神降神辞神辨
家礼。参神,降神,辞神之节。前后径庭。难以例推。如朔参望参始祖祭先祖祭。先降神后参神。时祭祢祭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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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墓祭。先参神后降神。丧内祭。有辞神无神参。朝夕上食及奠。有参神无辞神。丧内祭始祖祭先祖祭朔参望参。焚香再拜。缩酒再拜。时祭祢祭忌祭墓祭。焚香缩酒再拜。时祭祢祭忌祭。先辞神后纳主。丧内祭。先敛主后辞神。朔参不言敛主之节。粗看似错杂无章。都无意义。后儒遂纷然解释。皆不得要领。此虽牵合而彼已抵捂。前或强解而后便窒碍。终未有一直说破者。然文公制礼。决不应如是舛驳。是必有至意在。特一膜子瞖前。人不能透看也。窃尝思之。神道幽远。与事生之礼不同。其交接之道。只有此焚香一事。非此则已遂行礼于此。而神或昧然于彼也。是故。袭奠。不以神道事之则无焚香。自小敛奠。魂帛既设。始有焚香再拜之礼。自是以后。无论吉礼凶礼。凡有参谒奠献。莫不焚香先报。既报则不计主之出与不出。神之降与不降。便即拜参。未有不焚香而先参神者。亦未有焚香而不即参神者。此家礼之定例也。苟达此理。彼许多疑义。自可涣释而无复同异之可辨矣。是以。晨谒出入告望参。原不出主而焚香则参神。时祭祢祭忌祭。庙中先已焚香告辞。则先参神后降神。朔参望参始祖祭先祖祭。无此一段。则必待焚香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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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而参神。惟墓祭不在此例。原野之礼。本为体魄而设。则体魄在是。又何待报魂而方始参谒耶。前乎参神而诣墓再拜。哀省三周再拜。此莫非事生觐省之节。而未尝待焚香而后举。庙中无此也。或谓远出经旬以上。再拜焚香告。经月而归。立阶下再拜焚香告。则焚香之前。未尝无参神。然凡拜不一。有参谒之拜。有致敬之拜。祭礼参神辞神两拜之外。又有许多致敬之拜。则拜未必尽是参谒也。凡使人于君所。致书于尊者。莫不拜送。君与尊者。宲则不知。而姑以尽吾敬而已。此亦同例。既将远出。故先为之拜。以致其敬。下焚香告后。方有辞神之节。其归亦然。先有致敬之拜。而焚香后方始参谒。盖经宿而归。惟焚香再拜参神。则远出经旬。焚香告再拜而行。分明是辞神。而焚香前再拜。视经宿为加敬。经月而归。焚香告降复位再拜。分明是参神。而阶上之拜。又视经旬为加敬。不然。岂可既辞神而方告行。未告归而先参神耶。丧内祭。以朔参例之。似当先降神后参神。然士虞礼。本无参神辞神之拜。始惟门内即位哭。终又哭出复位而已。故家礼亦仿此为节。先有就位哭一节。这便是参神。但未及报魂。故无拜。辞神则既有降神报魂之节。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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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再拜尽哀。其义益较然月见。葬前朝夕奠及上食。主人以下哭再拜。此非参神。为馈奠而拜。盖尸柩在堂则孝子有常侍之义。故都无参神辞神之节。至虞而安神之后。方有参神辞神。自初丧至葬。主人不能将事。执事者奠献则主人以下皆再拜。虞后主人亲献则惟主人拜。馀人不拜。此又一例也。焚香缩酒。或一再拜。或各再拜者。此别无深义。时祭祢祭忌祭。先参神后降神则前此已有报神之拜。故至缩酒报魂而拜。始祖祭先祖祭朔参望参。降神在先则既报魂矣。如之何不拜。此其理宜然也。参神既以焚香为节。而不系出主前后。则辞神不必在敛主之前。如望参及远出告。未尝以主之不出而不拜。祭何独异例耶。但时祭祢祭忌祭。方将奉主还故处。则其势不得不辞神于敛主之前。丧内祭。主不离次则卒事之后。辞退为宜。固不合既辞不退。又住许多时辰。朔参不言敛主之在何时。然既云辞神而退。辞神之后无他节次。则敛主之在其前可知。此与丧内祭。宜无异同也。世之人或不达神理。欲以出主敛主。当生人寝兴之节。谓必俟出主而参神。未敛而辞神。然神无形质。只是气而已。故臭达墙壁。神自感格。未尝以地之遐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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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之壅蔽而为之限界。若如彼说而一以主之出入为节。是以人道事神。而之死而致生之也。家礼何尝如此。大凡礼意精微。非粗心可解。但能精究细勘。一得其门路而直推将去。则横推竖求。无不皆合。而更无窒碍之弊。读礼者宜知此意。
三加仪节
筮日 按士冠礼。筮日于庙门。古者大事皆行于庙。故其礼如此。然古今异宜。筮法亦废则今不可遵。但于月中择定吉日。
告祠堂。 家礼。前期三日。告于祠堂。然人家事故有未可知。期日或不无前却则有欠诚敬。我从祖星湖先生取妇仪。亦云发行日告。今依此。冠日先告。告曰。某之某亲某。年渐长成。今将加冠于其首。谨以酒果。用伸虔告谨告。
戒宾 士冠礼。戒宾则广戒僚友。筮宾则于前所未宾之中。筮其可使冠子者。宿宾则宿加冠之正宾及赞冠者。然礼繁则难行。但择朋友之贤而有礼者。同时戒宿。辞曰。某有子某。将加冠于其首。愿吾子之教之也。宾礼辞许。赞冠者亦同。
陈设 士冠礼。有前一日为期之礼。家礼。前一日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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设。然从简当日陈设。人家堂宇狭窄。东西阶不备。家礼既有垩画之制。从祖删节冠仪。亦于房室之中。分房室两阶。今依此。东西序宾主人位及东西阶。皆纸书别之。东阶之北。遮屏帐为房堂。未必南向则用前南后北左东右西之例。随势为之。冠服古今异例。不可一一皆从古礼。初加缁布冠深衣。无容更议。家礼既加缁布冠。申以幅巾。肰幅巾既古帻之遗制。非贵者之服。且与纚一物。士冠礼。纚广终幅长六尺。注纚。今之帻梁。韬发而结之。六尺之帻。韬发而结之。此非幅巾而何。纚以韬发。冠以加首。故纚在冠下。宋俗以幅巾为首饰之冠。宾祭皆用。故家礼不过从时为之。今未必遵。而但朱夫子家礼。宲为礼家之三尺。虽巾服之从时者。一一遵行。亦不至害义。此在临时量处。再加之服。士冠礼皮弁素帻。家礼帽子皂衫。然今无其服。从祖尝以为今之进士所服皂巾青衫。即儒生吉服。用以再加为宜。然其后国制又变。进士巾服。为襕衫软巾。皂巾青衫。既不可得。襕衫又家礼无官之服则当用无疑。但其带缠绕肩腹。结于背后而垂之。有骇眼目。围背腹而结垂于前。一如他带无妨。此在随便处之。三加士冠礼爵弁纁裳。家礼幞头公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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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非无官者所可服。程子亦讥冠服不常著。而必须用时服。此又亲切可用。今之草笠道服。贵贱共之。吉凶皆用。从祖亦已许用。依此用之。○祝辞。家礼虽无祝辞书进之语。然若不豫备则临时祝告。终涉苟且。三加祝辞及醮辞及字辞冠者对辞。别书一纸。使执事随时进献。○醮时。家礼虽阙脯醢豫陈之语。然其醮辞云嘉荐令芳。士冠礼注云令芳谓脯醢。然则脯醢亦并陈于房中酒注盏盘之旁。○礼宾。即进币也。士冠礼礼宾在于冠者出见乡先生之后。家礼移礼宾于出见乡先生之前者。以礼宾自是主人之事而无与于冠者。故冠者虽出。而主人自可行礼故也。虽然。冠礼已毕。宾已出就次矣。礼宾亦有拜谢拜受之节则此亦礼也。复行礼于礼毕之后者。似沙繁冗。其在从便之意。不如先行于冠席宾字冠者之后宾出就次之前。得无大违于礼意否。
陈器服。 深衣大带绦带皂靴栉网巾。以盘陈于房中之南。襕衫皂带。陈于其北。道袍彩带。又陈于其北。酒注盏盘脯醢。以盘陈于服北。别置一器。以备醮席祭酒。币物二具。陈于房中之北。设洗于东阶下。帨巾置洗旁。草笠软巾缁布冠并笄幅巾。以盘陈于西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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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蒙以帕。别置小盘。以备进冠。执事守之。
序立。 主人以下序立。主人位于阼阶下。少东西向。众主人在其后。西向北上。众宾立于西阶宾位之后东向。定一人唱笏记。立于主人之右西向。一人为傧。立于门外西向。一人为执事。将冠者双紒华服。立于房中器服之东。南面。
迎宾。 宾及赞者。至门外东向立。赞者在其右少退。傧者入告主人。主人出门左西向再拜。宾答再拜。主人揖赞者。赞者报揖。主人揖入门右。宾报揖入门左。赞者从分庭而行。揖让而至阶。又揖让而升。主人由阼阶先升。少东西向。宾由西阶升。少西东向。赞者就东阶下盥洗。由西阶升。立于房中将冠者之东西向。傧者筵于东序少北西向。
初加。 将冠者出房。少西南面。赞者取栉网巾置于席左兴。立于将冠者之左。宾揖。将冠者即席西向跪。赞者即席如其向跪。为之栉合紒施网巾。宾降。主人亦降。宾盥洗于东阶下。主人揖升复位。执事以盘盛缁布冠并笄幅巾。进于一等阶上。宾降阶一等。并盘受之。正容徐诣冠者前向之。以冠巾授赞者。执事进初加祝辞。宾受之而祝。祝讫。还授执事。赞者复进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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笄。宾受之。舍笄而跪加之。赞者设笄进幅巾。宾受而加之。兴复位。赞者结缨。冠者兴。宾揖。冠者适房。服深衣加大带。约带纳靴出房。正容南面立良久。
再加。 宾揖。冠者即席跪。盥洗于东阶下。主人揖。升复位。执事以盘盛软巾。进于二等阶上。宾降阶二等受之。诣冠者前。以巾授赞者。执事进再加祝辞。宾受之而祝。祝讫。还授执事。赞者奠巾于地。撤幅巾。不去缁布冠。复进软巾。宾受而跪加之。兴复位。赞者结缨。冠者兴。宾揖。冠者适房。释深衣。服襕衫加皂带。出房正容。南面立良久。
三加。 宾揖。冠者即席跪。盥洗于东阶下。主人揖。升复位。执事以盘盛草笠进于三等阶上。宾降没阶而受之。诣冠者前。以草笠授赞者。执事进三加祝辞。宾受之而祝。祝讫。还授执事。赞者奠笠于地。撤软巾。复进草笠。宾受而跪加之。兴复位。赞者结缨。执事撤幅巾软巾栉入于房。冠者兴。宾揖冠者适房。释襕衫。服道袍加彩带。出房正容。南面立良久。
醮。 傧者改席于堂中间。少西南向。赞者酌酒于房中。出房立于冠者之左。宾揖。冠者就席右南向。乃取酒就席前北向。以酒授赞者。执事进醮辞。宾受之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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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祝讫。还授执事。复受盏。冠者再拜升席。南向受盏。宾复位。东向答再拜。赞者荐脯醢于席南。执事以小器置其西。冠者进席前跪祭酒。左执酒右祭脯。兴就席末跪。啐酒兴。降席。奠盏于席。南向再拜。宾东向答再拜。冠者再拜赞者。赞者宾左少退。答再拜。
宾字冠者。 宾降自西阶东向。主人降自东阶西向。冠者降自西阶。少东南向。执事进字辞。宾受之而祝字之。祝讫。还授执事。执事进对辞于冠者。冠者受之而对。对讫。还授执事。主人揖宾复位。
礼宾。 执事以盘盛币。进于主人。主人奉之而进于宾。宾受之而立。主人复位再拜。宾奠币于席。答再拜。执事以盘盛币进于主人。主人奉之而进于赞者。赞者受之而立。主人复位再拜。赞者奠币于席。答再拜。宾出就次。赞者从。
主人以冠者见于祠堂。自告曰。某之某亲某。今日冠毕敢见。冠者再拜退。
冠者见于父母。见于亲属。见于尊长。尊长为之答礼。
初加祝辞。 吉月令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志。顺尔成德。寿考惟祺。以介景福。
再加祝辞。 吉月令辰。乃申尔服。谨尔威仪。淑慎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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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眉寿永年。享受遐福。
三加祝辞。 以岁之正。以月之令。咸加尔服。兄弟具在。以成厥德。(若无兄弟删此八字)黄耇无彊。受天之庆。
醮辞。 旨酒既清。嘉荐令芳。拜受祭之。以定尔祥。承天之休。寿考不忘。
字辞。 礼仪既备。令月吉日。昭告尔字。爰字孔嘉。髦士攸宜。宜之于嘏。永受保之。曰伯某甫。
冠者对辞。 某虽不敏。敢不夙夜祗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