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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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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绥寇纪略卷三
          国子监祭酒吴伟业撰
  真宁恨
制凤阳为中都其严重视京兆中都留守司辖八卫一
千户所有班军高墙军操军又护陵新军后所增设无
虑六千人护以一巡抚一太监巡抚督漕驻淮兼护泗
陵太监即其地为镇守当贼之再入楚豫也楚按臣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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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桂预策贼必阑入淮阳宜及未然为之备南兵部尚
书吕维祺为奏申饬江防尤以凤陵单外为忧天子下
其议大司马张凤翼无他规略惟请敕凤抚东抚操江
严备要害而已淮抚者楚人杨一鹏病且眊阁臣王应
熊以主司故常优假之引疾不许巡按御史吴振缨乌
程相同里厚善此两人未为忧公称职太监杨泽虐而
不忌以割剥其军民有卫指挥侯定国者怙泽势而恣
七年十二月二十日叛兵杀定国于西关投书道上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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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以明年上元勾贼在事慢弗省八年正月初七日汝
宁贼攻颍州其支贼以初八日由固始夜薄霍邱三日
霍邱溃(杀霍邱邑绅田既庭戴廷对举/人王毓贞知县公出家小俱死)初十日焚寿州
之正阳镇十一日破颍州屠之(尹梦鳌赵士宽往府乡/官张鹤鸣教官周逢泰)
(等于初七日获奸细供贼定于十一日至颍夜举火内/应初十日知州通判策骑方归仓卒募兵未集贼数万)
(骑果于诘朝/薄城下矣)知州事尹梦鳌手刃贼通判赵士宽巷战
皆被创投水阖门死(梦鳌被创落水而死弟侄尹玉等/共死七人幼子受伤未死印亦存)
(士宽城陷犹拔金簪募死士力尽亦/死于河妻崔氏先缢二女随自缢死)颍有卫尺籍𨽻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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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自指挥同知以下李从师王廷俊等城守死者七人
(千户孙升田三震百户罗元庆田得民王之麟俱/死教官周逢泰斧砍堕落泮池贼以为死而舍之)州人
故兵部尚书张鹤鸣年八十五贼倒垂诸树引满射之
鹤鸣嚼齿大骂有贼剸刃者三曰若复能坐而鞭吾背
邪人始知其边抚时有宿憾(鹤鸣故贵/州总督)子大同伏父尸
哭被杀鹤鸣弟副使鹤腾(年八十二贼拽至/鼓楼前骂贼而死)及州绅刘
道远田之颖李生白丁嘉遇举人白精忠郭三杰皆遇
害进士韩献策父韩光祖骂贼而死(生员死者七十七/人颍州卫生员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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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人而杨于世熊叶梦檀之櫆韩定美等最烈节妇/自进士韩献策母武氏妻李氏推官鹿献阳妻王氏户)
(部主事李生白妻韩氏以下共三十七人而烈女梅/氏董氏等共八人俱具在兵给事林正亨查奏疏内)
南巡按金光宸以闻帝疑淮抚报不至越日而一鹏以
正阳镇初犯交境为言未切也淮抚标兵及所调遣马
爌骆举之兵共六千人地与中州牙错者数百里卒皇
急不及成备十五日天大雾寿州之贼趋凤阳留守署
正朱国相千户陈弘祖陈其忠以兵迎敌死于阵贼越
紫金城而入焚皇陵享殿其明楼钟簴存焉龙兴寺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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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御书第一山也亦皆燬辟高墙放孽宗烧公私廨
舍杀太守颜容暄燔之推官万文英之子以身予贼匿
其父以免指挥陈永龄千户盛可学等死者四十一人
班军高墙军操军新军死者四千三十五人(给事林正/亨查凤阳)
(失事焚燬三府公署罪宗共二百六十五名今存一百/七十四名留守公司府厅共燬五百九十四间焚鼓楼)
(龙兴寺六十七间民房燬二万二千六百五十二间杀/官六员失印二颗武官失印二十颗生员杀六十六名)
(护陵班军杀死二千二百八十四名高墙军一百九十/六名精兵七百五十五名操军八百馀名举人蒋思宸)
(百户赵国俊妻/女杜氏殉难)贼大书徽志为古元真龙皇帝掠陵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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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遗响手小阉十二人纵酒奏伎先期秦贾著市籍或
一二年相见呼尔汝杂饮就其傍刳孕妇注婴儿于槊
为嬉笑三日有贼张盻子者至挥其众去过红心驿焚
之再爇池河大柳淮抚所调马爌之兵不至骆举屯濠
梁左次避贼南兵部尚书吕维祺职方郎陈洪谧遣参
将薛邦臣以兵壁全椒赵世臣守浦口贼走定远焚藕
荡去全椒十八里曰石牌桥诣神祠卜所向不吉碎其
像去李自成西行与曹过二贼合返归德睢州而献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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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趋庐州裸妇人数千詈城下少愧沮即鏦以矛尽锐
仰攻贼将梯其堞以入踞北城楼歌呼饮知府吴大朴
令壮士挟飞炮外击贼首与楼俱碎城得全攻巢县破
(正月二十三日至巢县夜/梯城而入杀知县失印)攻舒城知县章可试塞三
门开西门诱贼入堑其沟以待贼马足陷巷户出长矛
刺之杀千人抵庐江士民具币求免阳许之丙夜袭之
(二十四日围庐江二十六日夜雨大作炮尽入城/烧杀教官典史乡宦卢谦举人张大受毕伊周等)
日攻无为州破之帝初闻颍州失事即虞创陵寝亡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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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道总督刘荣嗣有急奏后三日一鹏振缨之疏始至
帝遣官告天地社稷哭于二祖列宗之庙命驸马都尉
王炳太康伯张国纪行祭慰礼兵部尚书张凤翼戴罪
视事用兵部右侍郎朱大典为淮抚即其为东抚时标
兵命故总兵杨御蕃统之驰赴庐凤修复陵园改用太
监王裕民为镇守下诏罪已谕中外刷国耻尽心杀贼
先是兵部以科臣常自裕告中州急也议调西兵二万
五千北兵一万八千南兵二万一千又关宁铁骑二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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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张外嘉及戍帅尤世威领之真定标兵五千赴临清
等处策应天津兵三千以徐来朝领之自临清济宁赴
归陈又徵白杆罗纲坝兵三千谭大孝领之自夔门赴
豫南北济师共七万饷七十八万六千外留楚新饷十
三万蜀新饷二万又发帑金二十万诏诸将以六月灭
贼取军状不及期者罪无赦号大举会闻凤陵之变以
南北兵俱未至独松潘副将秦翼明抵河间使速由归
德趋凤阳(翼明与石砫土司秦良玉姑侄之亲每/调援辄共事然翼明流官非土司也)邓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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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由麻黄往安庆命刘荣嗣驰赴泗州趋狼山副将王
佐才以兵设防毋再误陵寝刘泽清倪宠各以其地守
要害护漕帝特敕马鸣世敛盐艘于南岸防江吕维祺
时以台省拾遗中考功法落职为民改用南都察院右
都御史范景文为南兵部尚书而朱大典王裕民杨御
蕃至凤阳缮葺皇城裕民御蕃营陵左大典营陵右游
兵千人营陵后事粗定遣金吾骑逮一鹏振缨泽至下
之狱两相以其私调旨辄左右之借豫帅不邀击为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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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给事中何楷等以为言帝明圣决意诛之科臣林正
亨衔帝指周视宝城察方中封处自常奏外有密闻为
图以献而一鹏弃市振缨在系须冬论(一鹏以六月二/十三日诛杨泽)
(已前死仍著议罪振/缨后发口外为民)寻用言者并逮陈奇瑜覆治追祸
始也(奇瑜纵寇殃民又以陇州解围报有斩级下傅永/淳验问不实坐欺朦差金吾拿解熊明遇曹文衡)
(许鼎臣有旨/作速勘议)是时贼攻桐城急桐先有民变给事中孙
(桐人时有疏请/增兵以卫安庆)遇枢臣凤翼于朝房自言其乡恐罹
寇凤翼曰公南人何忧贼起西北不食南米贼马不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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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草闻者粲然皆笑比桐急而调援用邓玘玘暴掠
名天下给事言诸朝玘亦失期不至应天巡抚张国维
于正月十九日率吴淞总兵许自强提南兵三千人救
桐桐先有游击潘可大将皖兵三百人偕知县陈尔铭
设守不能克贼以潜山太湖宿松皆无城移营齮龁之
潜山令赵士彦重伤卒太湖令金应元训导扈永宁遇
害国维至而桐围解谋于安池道王公弼发守备朱士
胤等趋潜山把总张其威守备项鼎镛总练包文达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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趋太湖贼伏奸人皖城为内应而觉捕得诛之二月十
二日南兵遇贼于宿松之五里铺杀伤相当朱士胤别
与贼遇战死皖山民桀石以投贼贼多毙乃越英山霍
山而遁其西犯者游骑掠萧砀(正月二十六日贼犯砀/山县令宋坤守城杀贼)
窥曹单(正月十八日归德之贼循曹单之河而西扎营/焉渐下宁陵以去二十九日至二月朔日萧砀)
(之贼逼曹县/丁家道口)知有备亦遁三四两月淮泗皖桐获休息
焉当贼之初破颍州也分其一军自太和以正月入豫
之鹿邑柘城宁陵杞县通许左良玉兵在许州不能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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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贼一自杞东西奔一自许襄北犯聚于新密中正月三/十日左良玉自白沙间道抵新密遇贼于东芦村西芦)
(村追杀/六十里)又分其军自亳州以二月入豫之永城卢氏封
邱以及于归德归德士民修完致死贼溃土堤入弗克
入贼由宁陵阳驿铺以犯睢州睢州新城几陷会救至
走太康豫地遍遭跆籍(又有从庐州六安西入河南/汝宁之固始光州光山者)
豫贼之先留者驰蹂鲁山伊阳退屯新密山中(周尔敬/报贼由)
(内乡窜逸因卢氏屯有官兵由间道掠嵩伊尔敬二月/十一日有卢氏县滦川之捷三月十八日有三川柳子)
(之捷二十八日有团鱼山武家/坡之捷共得四百五十三级)西返归睢之贼与之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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蔓延南阳汝宁(总兵邓玘报二月新蔡被围知县王信/被执十八日追及罗山斩首四百二十)
(二级获凤阳难妇知/王知县骂贼被杀)既而逼于诸镇以南阳则走应随
以汝宁则走麻黄皆入楚(六年十二月贼自兴安郧阳/入楚襄阳之枣阳宜城转至)
(德安之随州应山○七年二月至黄冈麻城黄陂与安/庆接界此系别股贼○正月十七日贼至黄安二十九)
(日指挥马如龙战死副将雷应乾阵亡参将冯时早失/利○八年三月贼从凤阳转者营双沟镇图抢樊城天)
(雨唐白二河水/涨马不得渡)楚抚唐晖先以二月初罗田(二月初四/日从英山)
(破罗田知县/梁志仁被杀)为英山游骑所破礼给事王正志以为言
始移镇汉阳阻水自固至是官军败绩于岐亭(贼以三/月初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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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攻麻城初八日掠团风镇/围岐亭十二日犯阳逻镇)有旨切责(八年五月二十/八日部覆唐晖)
(解任回籍/料理候代)按臣余应桂惩凤阳前事谋于抚臣用镇筸
茅冈兵二千施南女官冉氏兵五千先后戍承天捐赎
锾金十馀万募死士以身护显陵帝优诏劳焉贼有破
楚之清溪泊由星子山间道入蜀者蜀将张令吴国辅
守备李旺等力扼之于白水阳平东乡达州之间贼亦
非大队不比前岁为深入此皆破凤阳以后由豫以入
楚蜀者也而先此秦督承畴从甘肃东驰于正月二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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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日抵雒阳(承畴于正月初八日自西安驰赴河南/十五日于灵宝斩贼三百六十五级)
凤陵有变特晋兵尚书赐上方剑便宜行事自以新膺
重寄陵寝虽非专责不早殄贼致惊先皇在天之灵重
为君父忧上书请自贬愿提兵与贼决死命诸路官兵
并驰赴嵩卢灵宝陜邓淅川驻楚豫适中之地以示入
卫中都贼闻秦师之尽行也其近潼关雒南者又折而
入秦承畴三月朔次汝宁(承畴以二月十九日自河南/府由登封禹州许州郾城上)
(蔡等处/到汝宁)诸将如曹文诏张应昌来自晋中者已次近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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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未至(曹文诏张应昌/时称援剿总兵)而楚之镇筸石砫兵蜀之白杆
罗纲坝兵远隔数千里乃即麾下见兵随贼所向分击
命贺人龙崔重亨往凤阳邓玘往麻黄左良玉往南阳
而惟取尤翟文之千四百人以自随(翟文系靖/边副将)承畴驻
汝宁十日又遣翟文赴麻黄扑剿客有谓督师者曰公
中权无帅即缓急云何承畴笑曰吾以俟曹文诏至也
(疏曰臣以三月初一日驰至汝宁江北凤庐之贼有由/颍霍入光固信阳转入南阳有由桐城潜太径奔麻黄)
(先是襄阳犯麻黄之贼又转而肆抢孝感云梦复透出/新野唐县与南阳各贼相合前在南阳各贼俱由淅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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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乡上津等奔入汉西商雒臣发贺人/龙邓玘左良玉尤翟文视贼所在追击)承畴以十七日
由确山抵信阳徐来朝次陈州令趋嵩秦翼明次萧县
令趋六尤世威次亳令趋汝随军情所宜相贼势之疾
徐而为之备以告于帝曰臣以徵兵未集就便设防于
江淮雒汝之间补苴支拄未有成画俟诸帅毕会度地
利审机宜次第上闻于是秦报日急秦灵台麟游间故
有贼抚臣李乔方往讨不以关门为忧贼由山中间道
入南原潼关道李煜然坐堂皇治他事猝闻贼至陶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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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去关仅五里恇扰不能禦(傅永淳查失事疏曰流贼/入秦有由阌乡马店深入)
(南山往西南奔华渭者有由阌乡西南王旗屯奔华阴/者有由灵宝奔辘轳门北朱阳者有由卢氏入兰草南)
(朱阳奔雒南者有由内乡淅川奔商南者不必由潼关/而后入秦也八年正月二十六日贼掠河南之阌乡二)
(十七日从南山北来直至潼关南原/陶家庄潼关道李煜然以此不能禦)贼六七万分剽咸
阳长安盩厔鄠等县大掠泾阳而老𤞑𤞑八大王等大
营数万再过商州又有豫楚之贼陆续从兴安汉中袭
陷秦之宁羌州由沔县略阳转入临巩两府其麻黄之
贼走枣及襄复由郧阳故道入秦秦故有承畴所留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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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千人左光先艾万年靳桂香吴弘器赵光远备他郡
而王锡命王根子(根子系抚/臣标将)专驻西安承畴之在雒阳
也再命来胤昌以千馀人助之贼之由七盘坡入者遇
霪雨马蹄穿烂士众饥疲抚臣率三将可以邀之于险
乃乘夜潜归避弗敢击贼遂过险与豫贼合承畴再遣
张全昌以千人入秦未至而三将无功且纵掠关中大
扰按臣傅永淳以宁夏总兵祖大弼赴镇道出高陵固
请留之寻全昌亦至命合击泾阳诸贼而趋承畴反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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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本(永淳疏曰左光先靳桂香赵光远在汉中卜应第/吴弘器在临巩艾万年在平凉西安唯王根子来)
(胤昌王锡命三将而已皆不能讨贼祖大弼于四月十/三日抵高陵内丁骁勇可用○六月二十二日傅永淳)
(奏李乔极庸极懦有旨革职议罪来胤昌王根子王锡/命俱革任提问○李乔报功疏曰贼在巩昌者有安定)
(大三湾之捷清水营副将王继勋守备崔光祖功也会/宁柴家嘴之捷参将卜应豸功也秦安三阳川之捷总)
(兵孙显祖功也在西安者有醴泉流东赵村之捷总/兵张全昌祖大弼功也前后共斩六百八十八级)
畴抵信阳未三日而曹文诏偕张应昌各以其众至则
大喜先令文诏于光山应随击贼文诏于三月二十八
日冒雨逐贼于随州斩级三百有八十贼自随奔泌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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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成功邀之斩级百有四十两人皆亲将能用命军中
以督师为知人承畴四月十二日次汝州召其僚佐大
会曰群帅咸集西安望救当先定要策吾意急入关秦
固形胜之国地势险阻贼今依深山多径道秦有兵则
出豫楚豫楚有兵则走之秦我东西奔命旷日费财是
敝道也求其荡定岂不难哉天子赫焉震怒发精兵诛
不轨谓五月足以决期平贼承畴仗节而西誓必有以
报命若秦将士疾击而豫楚弗多分部以遮迾要害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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贼得鸟惊兽逸则功败垂成谁执其咎也吾出关半载
具知隘口扼塞处今日之事当与诸将定分地乃为书
曰左良玉吴村瓦屋内淅之要道也汝与汤九州以五
千人扼之(陜西商南县往正东瓦屋里可径趋内乡镇/平以达南阳府往东南吴村可径趋淅川以)
(达党子口/郧阳府)曰尤世威雒南有兰草川朱阳关者汝与徐
来朝以五千五百人设守曰世威汝所将劲旅也灵陜
贼所出入汝勿懈(陜西雒南县往东北辘轳关北朱阳/可径趋灵宝陜州往正东兰草川南)
(朱阳可径趋卢/氏永宁嵩县)曰陈永福卢氏永宁诸隘口汝隶豫抚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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击其率千八百人以从曰邓玘曰尤翟文曰张应昌曰
许成名各以所将兵防楚楚之汉江南北上津郧西平
利竹溪有一贼勿戒者惟汝罪(从汉江以北石泉汉阳/至洵阳县入上津郧西)
(可径趋郧阳府入镇安山阳商南可径趋浙川内乡南/阳府从汉江以南西乡兴安入平利竹溪可径趋郧襄)
(两/府)是役也兵之分于豫者一万四千有奇分于楚者一
万一千有奇审地势量兵力可以完守无恐(承畴移会/晋抚吴甡)
(山西总兵尤弘勋防河/无使一贼越渡河东)既而徐来朝不肯入山兵哗于
卢氏樊城兵变以尅饷邓玘死邓玘纵兵淫掠又遇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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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寡恩不死于法死于乱是佚罚也(邓玘以四月十九/日遵秦督调度赴)
(郧襄防秦寇二十六日标将王允成家丁鼓噪杀其二/仆玘登楼越墙误堕火巷被焚死其步兵营不动副将)
(周继先贾一选统之/有旨听秦翼明节制)中枢羽檄徵天下兵越半载而谭
大孝不至(承畴疏曰副将张令参将谭大孝兵九千臣/未敢远调听蜀抚王维章总兵侯良柱率之)
(亲赴秦楚交界相机调/度是蜀兵尚不至也)督师号令甫申而徐来朝邓玘
两将不能为军识者时以为忧承畴既从汝州拜表西
发以寇会于秦也曰贼必由凤县栈道两当徽州以入
略阳改令张应昌尤翟文自郧阳循路进讨转赴兴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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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中以会左光先赵光远等承畴自率贺人龙刘成功
入秦而檄文诏自楚以兵来会二十七日承畴次灵宝
(承畴于灵宝再疏请以朱大典留防江北总兵秦翼明/兵二千驻邓州光化副将张外嘉兵二千五百驻南召)
(鲁山为后劲○二十九日汝南道黄日昌报游击王允/成兵变谕以回襄阳不从愿投左良玉营三十日良玉)
(至抚之/乃定)文诏从南阳驰而至以贼屯商雒兵至恐先走
汉兴官军由潼关入反在贼后乃令文诏由阌乡取山
径至雒南商州直捣贼巢仍从山阳镇安洵安驰入汉
中遏其奔逸曰此行也道路回远将军甚劳苦吾会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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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中兵以待将军拊其背而遣之文诏跃马去三十日
承畴至潼关谍云贼在泾阳即赴之五月初四日次高
陵南二十里贼知洪公来奔醴泉兴平承畴折而西夜
渡渭赴西安议讨商雒大贼而文诏之至商州也以初
六日追贼五十里抵金岭川贼据险以千骑逆战参将
曹变蛟力斗诸营竞进却之斩九十级俘十九人变蛟
文诏兄子也贼中闻大小曹将军名皆怖慑(承畴以初/十日得商)
(雒道周士奇报初五日曹文诏冒雨至商州贼去城三/十里营火满山文诏二鼓率参将曹变蛟守备曹鼎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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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一位等三十馀员为前锋令都司白广恩等督阵行/至五峪步贼伏两山深林精骑山沟诱敌曹总兵且战)
(且追至金岭川我兵/奋勇决战贼始败走)其商雒老𤞑𤞑等以是日直薄西
安距我大营五十里我师次夏杏村命贺人龙南入子
午谷曰贼南走击之命刘成功王永祥屯东南曰贼北
走击之张全昌亦从咸阳截击绕出兴平之东贼以此
不敢南渡尽奔武功扶风其夜贼从扶风之教坊塘渡
渭走郿(贼在郿县东/南青花镇)承畴恐其东奔又渡渭追贼初七
日我师至王渠镇贼下掠南山贺人龙刘成功等大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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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奔三十里至大泥峪贼舍马登山诸将各有斩获(贺/人)
(龙所统贺勇贺文焕五十员刘成功所统刘成威刘成/胤三十员王永祥所统李国政等与贼相砍四十五阵)
(贼败走我兵乘胜追三十馀里至大泥峪天晚收兵贺/人龙斩三十二级生擒三人刘成功斩二百二十三级)
(生擒一人王永/祥斩七十级)是日我师抵盩厔明日诸军会郿之秦
王岭遇贼击败之十一日次蓝田贼遁走纲峪川欲奔
河南以淅川内乡重兵折回雒南走卢氏扼于尤世威
仍入山中承畴追贼至盩厔鄠二县境上据鞍顾盼以
鞭指谓诸将曰此地南距山北阻渭中三十馀里贼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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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入秦之要口得专将守之贼无能为矣乃以十一日
劳飨将士命游击王永祥驻潼关马献图驻蓝田都司
高崇选李世春驻盩厔监军道刘三顾节制之曰商雒
之贼不得过而西平凤之贼不得过而东有庀汝而不
在者死部署甫定而前犯西安诸大贼闯王八大王等
围凤翔过天星蝎子块等围平凉报至二十七日承畴
自盩厔郿县渡河抵岐山向平凉贼分为三道东往泾
州镇原宁州而凤翔之贼西趋汧阳陇州官军分路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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击曹文诏自汉中以其兵至贼大势尽向静宁秦安清
水秦州间众且二十万(傅永淳贼情疏曰满天星攻平/凉累昼夜官军固守不拔遂奔)
(镇原庆阳督臣发艾万年刘成功剿之整齐王闯塌天/等因为尤世禄所扼仍聚商雒山间耽耽楚豫闯王八)
(大王等最强有张全昌督副将贺人龙等往剿督臣亲/率总兵曹文诏等追之必此贼荡平馀贼可渐平也)
承畴疏曰臣所带入秦战兵止有二千其先在秦官军
左光先赵光远靳桂香兵三千四百有奇在汉中孙显
祖兵一千五百(显祖在晋中得罪时/复用为临洮总兵)卜应第吴弘器兵
二千在临巩各任堵剿未便轻调平凉有艾万年兵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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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为城守潼蓝盩鄠等处王永祥以下之兵为分戍其
随贼所向为剿援者止有曹文诏张全昌等六千人夫
以二十馀万之强贼而用十分居一之众扼其喉使之
不逞地阔则难周兵少则弗敌臣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胜负之数未可得而知也(部议额兵七万二千实计止/四万二千除分派豫楚外合)
(算秦中官兵仅一万六千而汉兴远在二千里外其随/督师者为曹文诏之二千张全昌之一千五百张外嘉)
(之二千五百贼以外堵有兵冲突难出故合力致死督/师迫五月之限诸将凛凛上方不敢不挺身决战此曹)
(艾所/以败)于是六月十一日官兵值贼于乱马川前锋中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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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弘烈兵败被执十四日副总兵刘成功艾万年游击
王锡命以三千人战宁州之襄乐颇斩获俄贼众伏发
被围万年及副将柳国镇败没(万年以六月初六日兵/部推宣府总兵不用用)
(李国/梁)失亡千馀人成功锡命俱重创二十一日总兵张
全昌副总兵贺人龙以三千人至清水之张家川斩贼
百六十馀级又明日追贼失利都司田应龙张应春死
之贼连胜益骄欲犯西安泾阳三原承畴在邠州忧之
不知所出曹文诏知艾万年死拔刀砍地瞋目大骂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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鼠子敢尔即诣承畴请行承畴见其愤踊喜曰非将军
不足办此贼顾吾兵已分无可策应者将军行吾将由
泾阳赴淳化以为将军后劲文诏乃以三千人自宁州
真宁往二十八日遇贼于真宁之湫头镇参将曹变蛟
为前锋直前冲贼斩级五百有馀乘胜穷追三十里文
诏自率步卒殿后贼伏数万骑四起合围飞矢猬集贼
不知是文诏有帐下卒被缚呼曰将军救我贼中叛丁
识之曰此曹总兵也贼喜围之益急文诏力屈不能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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勇气弥奋手击杀贼数人转斗数里拔刀自刎死游击
材官没者二十馀人承畴为之仰天恸哭请于朝加赠
恤焉(文诏复原官赠太子少保荫子一外卫指挥佥事/立祠祭八坛造坟安葬阵亡官丁著该抚按查明)
(恤赉后以文诏妻林氏/请指挥佥事准世袭)文诏艾万年并敢斗文诏尤为
贼所惮关外豫楚诸官军闻之皆为夺气(六月中陜西/镇安县陷七)
(月初贼逼近山阳/上津光化等处)夫贼本困于饥寒而吏不恤稔恶虽
久犹可洗涤凶秽复为良民一旦盗长陵坏土则滔天
之罪势不能以自还矣中外文武大臣受国厚恩观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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酿寇致使流毒上及山陵据法应死岂独杨一鹏已哉
思陵自以得罪祖宗素服避殿三日大临冀以发天下
同仇之气而诸将拥妇女掠宝玉与贼交关为奸利者
日甚其尽心王室折冲厌难止一承畴耳朝廷恤其劳
苦宽其衔辔尚恐不足以立事乃使之左支右诎前颠
后踣介马驰秦楚豫之郊而责以六月为军期此虽四
境之内州郡讨捕者尚恐不足以殄灭而欲使之夐地
数千里禽薙四五十万之强寇谁任密勿秉国成不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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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上分别言之也授钺专征便宜奏请付托非不甚隆
然国家将骄卒玩军政不修于今百年即祖陵失事而
武臣无一人就戮者无以厉其馀矣督师所能斩断者
仅自偏裨以下诸大帅尽高班相与为等彝其受节度
亦空文羁縻耳若遽以赐剑齐之将环视而起谁复与
共事乎地云五省不过一秦众云七万不过一旅左良
玉陈永福之在楚豫者不能效鞭箠使也孙显祖左光
先在秦而有分地者不得属櫜鞬从也其名为戏下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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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人龙乃前督之败将张全昌为将来之降贼不足以
受指踪腹心牙爪曹文诏艾万年刘成功三人而已文
诏六载鏖战西濠大捷论功当封顾以他事得罪晋抚
吴甡从戍籍荐起感激自奋随州之邀击商雒之穷追
身不解甲者两月其勤至矣承畴之功皆文诏为之也
一朝败没并艾万年而失之宜督师仰天恸哭知士气
之沮丧而天讨之稽诛也已邓玘贪将也亡吾一军曹
文诏大将也死于百战君子于八年讨贼之事书曰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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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兵变邓玘为其下所杀渎货也王师败绩于真宁湫
头镇总兵曹文诏死之勤事也易曰师出以律否臧凶
传曰擐甲执兵固即死也其两人之谓夫
 附纪
 太康伯张国纪之祭告凤阳祖陵也于乙亥九月初
 十日从黄河舟行路经单县为牟文绶戏下将官吴
 尚文等二千人白昼陈兵遮阻口索过关银一百两
 国纪不从众兵毁弃钦颁香帛杀死水手校尉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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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兵垣纠之曰太康懿亲凤陵钦遣香帛法物此而可
 劫敚又何者不可劫敚乎且其所立之关为何关百
 两之例为何例兵横至此而欲以立军纪戢乱萌不
 可得也
 杨一鹏为成都推官登峨嵋山有狂僧踞佛坐睨杨
 而笑曰汝犹记下地时行路远归哭数日夜吾抚其
 顶而止邪杨追忆儿时语大惊礼拜临别嘱曰我凤
 阳人三十年后见汝于淮上杨之为淮督也得贼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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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治文书亟而野僧薄暮击军门鼓称峨嵋万世尊致
 书于杨迟以诘朝请见僧大诧曰过今夕不及救矣
 质明索之不知所在发函得七言诗四首其一劝早
 遁二三四首则西市语也杨临死合掌称好师傅后
 两诗不传疑为国亡谶云
 郧抚卢象升疏曰臣当援兵未集先以毛兵新兵各
 五百名石砫兵六百名更番侦觇练习火攻分布郧
 津要害而躬提健卒数百往来襄宛光均之间幸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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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复入秦郧襄得以无恙今寇奔商州镇安山阳有复
 犯豫楚之势夫贼在西凤平固可由栈道徽阶以入
 汉南贼在商雒镇山可由内淅郧津以入襄宛臣甚
 忧之先经督臣洪承畴调度张应昌由宛邓尤翟文
 由德黄马步兵二千六百人从郧西上津山路出洵
 阳以越兴安又以楚镇许成名筸兵三千六百人取
 道保康房县抵竹溪为之后劲至光化党子口苦无
 兵扼防而总兵秦翼明领川兵二千于五月十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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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续奉秦督臣调到最为得力总兵邓玘遇害其标下
 副将贾一选周继先报现存马步兵二千六百五十
 二人未动五月十六日调至郧中臣为申严军律发
 往丰阳关蛮川关防守夫秦督汝州定分兵之议实
 望一时文武大吏倡予和汝共襄成算以予观之惟
 郧抚奉指麾于千里之外若左右手且盛称督臣深
 筹确画洞中机宜为不可及两人才智相侔忠猷契
 合于此一疏见之矣既而戮力中原同心推让有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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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甫嵩朱隽之风惜乎其功之弗成也
 楚抚唐晖有治臣增兵之请以郧兵卫郧而撤楚兵
 防兵枢臣以寇在门庭非议增之时可再调筸兵二
 千施客兵二千以援之兵科给事史可镜疏曰贼之
 入楚者兵驱之也兵虽多调无裨于楚如邓玘曹文
 诏张全昌非自北而南者乎川将如张令之援略阳
 侯良柱之援汉中纵洪承畴舍兵变而来办贼非自
 西北而东南者乎总之兵在后贼在前未有不以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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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壑者也楚骁将杨正芳殒矣楚南不屯重兵贼走
 荆襄承德何以当之今惟调川东兵数千取道巫阳
 彝陵径达荆南而臣乡筸兵人咸习战不妨多调数
 千由辰常而趋荆门楚事庶可无恐耳时按臣余应
 桂已调茅冈隘兵五百澧州练兵三百而唐晖发抚
 标兵千二百人趋郢光襄可为有备贼以十二月(阙/)
  日犯上津初五日犯郧三日官军击退西津被围
 七昼夜方去又自嵩县均州来者犯内乡唐县枣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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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事可为甚棘应桂之疏曰臣观流寇此来似不专
 为楚而为豫忧不独在豫也豫兵势已重贼必径突
 庐凤以窥江淮未踰月而其言大验八年正月应桂
 之疏又云贼入豫中自南阳以至汝宁者十之七八
 在楚者十之二三豫之视楚尤急矣抚臣兵一万二
 千而郧兵不与襄樊有道员所练乡兵可保无虞德
 之应随贼尚蔓延亦由将吏恇怯镇臣许成名自房
 竹移党子口由光化移樊城步步向内并未见贼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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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奏似乎楚境稍宁诸将宜各用命不欲为张皇孔
 急以调兵縻饷若应桂者所谓奏报以实者也
 秦按臣傅永淳之纠秦抚李乔曰贼之归秦也遇霪
 雨崎岖万山绝谷中至蓝田之七盘坡抚臣邀其𠙆
 而击之可歼尽乃乘夜潜归军心大懈贼气愈骄皆
 此一纵阶之厉也有旨落职议罪夫七盘坡古之武
 关朱阳古之函谷皆一人设守万骑莫攻昔人所谓
 天险今贼入则由武关秦兵不能击出则由函谷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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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兵不能禦地利将安所恃乎可为三叹
 邓玘以川兵戍遵化复登州远人久役劳敝思归固
 知其不可留矣朝廷不得已于讨贼勉以成功之日
 便道西还两年之间自河北以达汉南不遑奔命积
 功而骄长征则怨既骄且怨能无乱乎七年七月其
 下为中军校尉所辱一营尽甲焚栅而噪手刃三人
 给饷二千二百金乃定玘亦上书自言臣以六千人
 出夔门今所存者仅千有二百如必欲臣留者请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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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步兵各二千马五百匹以成一旅信陵君之下令
 军中曰父子俱在军中父归兄弟俱在军中兄归独
 子无兄弟归养遂救邯郸存赵夫征伐大事未有不
 顺人心者也今以西土之人掌北门之管瓜期不代
 马革无归生者裹疮痍死者膏原野巴人賨女望祭
 征夫于万里之外奈何不早为之所乎玘之暴横剥
 军樊城之变升屋骑危颠于隧炭为众所爇传曰不
 戢自焚宜其及已夫川兵天性难制而况所来绝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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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采薇之诗不云乎我戍未定靡使归聘古者加念征
 夫行役之人勤而莫恤坐令客军内溃主帅受戕谁
 之过与诵河上翱翔之章不能不致恨于圻父也
 或曰曹文诏战将非大将也大将居中权持重不动
 文诏百战百胜一败而覆此轻敌之过乎予曰不然
 古者置大帅背后有节可以杀人庑下积黄金恣其
 出入其行师有前茅有左右翼帐下设长弓劲弩为
 之卫故可坐制胜先朝承平右文武臣资地积䡖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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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胄如尤世禄杜文焕亲信健儿皆祖父私财豢养而
 倪宠王朴之在京营士马皆选又倚藉中官未尝深
 入赴利其他拔足行伍之中致身大将无斩断以为
 之威无金钱以为之用遇有敌则挺手斗或不幸则
 死之耳曷足怪乎或曰左良玉与文诏俱起者也左
 累败复振卒致封侯何与予曰良玉拥兵观望又纵
 其下大掠以充军资招徕降众张形势以成跋扈要
 朝廷滥爵赏此岂文诏所欲同者耶自其隶马世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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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麾下为军锋入秦收王嘉胤歼点灯子西濠铜川桥
 二战手所摧破者数万花园寺疾驰中伏濒于死者
 几矣不知所为逗遛也过河数十战功高赏薄遭谴
 湔祓朝受命夕办严追贼于随州商州累昼夜不解
 甲不知所为怨望也生平惟定边有哗兵之变溃去
 二百人抚之即定部将如冯举张天禄贾呈芳赵国
 佐等推腹心共功名常称其师行有纪所过秋毫无
 犯白广恩之降也文诏令变蛟共游处广恩见制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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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肯解所佩刀制府疑欲杀之文诏曰杀广恩贼心
 益危且广恩才可用愿以身保之其收揽驾驭岂出
 良玉下哉朝廷不付以重兵多其赐予取平贼将军
 印佩之顾谓起自徒中立责后效制府分兵守险挈
 瓶口而壅之丑徒致疾于我文诏愤王诛之不加痛
 同事之摧败猛气坌涌遂以其属驰贼军而死夫李
 广北平公孙为泣贾复伤创光武大惊国家之于曹
 将军非徒不能加之膝也又从而摧抑之迫促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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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殁之后下诏褒忠惓惓于金岭川之一捷虽复周处
 坟高霁云庙食于国事奚补之有曹变蛟收散卒复
 家仇孙策之还领父兵灌夫之直走吴壁忠勇慷慨
 有叔父之风文诏有弟曰文耀同收河曲阵殒忻州
 变蛟松山不食而死一门没于王事君子闻鼓鼙而思
 将帅若曹氏者可弗书乎
 张大将军曰崇祯五六年曹文诏逐贼山西所向披
 靡因小故得罪于洪洞乡绅刘某之子刘嗾豫按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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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常剿贼太行山中豫帅良玉蜀帅玘皆会蜀兵大
 败文诏从山而下斩级无算时豫按在怀庆相见文
 诏尚未解甲恨其功为所抑语不合面叱之由是朝
 内操文诏短长犹以功大仅调镇大同而以剿贼付
 秦帅李卑贼得息肩势复横自文诏真宁阵亡变蛟
 能继其功由秦而蜀由蜀而汉中商州宝鸡无处不
 战无处不捷至潼关原之捷而贼几尽及移办东事
 而贼之馀烬一合而燎原岂非天哉虽时势使然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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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国者亦闇于计矣
 
 
 
 
 
 
 绥寇纪略卷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