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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轩集卷之五 第 x 页
退轩集卷之五(杨山 赵荣顺 孝承 著)
书[一]
书[一]
退轩集卷之五 第 315H 页
上黎湖朴先生别纸(丙寅)
近世一议论以为心者气质之谓也。虽曰虚灵。而不能无清浊美恶之本色。是故圣凡之明德有分数。圣人则湛然虚明。凡人则清浊美恶。未免相杂云。此是近来说经大是非也。然不待拖引他说。直就大学首章说去。则有足以明白剖判者。盖首章论明德。但曰明德而已。朱子集注。亦但曰虚灵不昧而已。是皆直论心体之虚明。而更无美恶清浊之说。至其下更论气禀人欲而后。昏明之说生焉。是分明以心与气质对待言之也。朱子之分开立言。若是的确。今何可以对待者混称乎。且既云不能无浊恶之本色。则何可谓之虚灵乎。为此说者。其病盖坐于以气质论心体。苟能劈破此关。则其馀圣凡分数之说。不待挨着而自可迎刃而解。未知如何。
尝与一士人主张此论者。说及心之本体。小子辄引朱子说曰肺肝五脏之心。却是实有一物。学者所论操舍存亡之心。则自是神明不测。以是说观之。则心
近世一议论以为心者气质之谓也。虽曰虚灵。而不能无清浊美恶之本色。是故圣凡之明德有分数。圣人则湛然虚明。凡人则清浊美恶。未免相杂云。此是近来说经大是非也。然不待拖引他说。直就大学首章说去。则有足以明白剖判者。盖首章论明德。但曰明德而已。朱子集注。亦但曰虚灵不昧而已。是皆直论心体之虚明。而更无美恶清浊之说。至其下更论气禀人欲而后。昏明之说生焉。是分明以心与气质对待言之也。朱子之分开立言。若是的确。今何可以对待者混称乎。且既云不能无浊恶之本色。则何可谓之虚灵乎。为此说者。其病盖坐于以气质论心体。苟能劈破此关。则其馀圣凡分数之说。不待挨着而自可迎刃而解。未知如何。
尝与一士人主张此论者。说及心之本体。小子辄引朱子说曰肺肝五脏之心。却是实有一物。学者所论操舍存亡之心。则自是神明不测。以是说观之。则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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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为物。本无形体。又无方所。天渊冰火。变态无常。盖非粗浅血气之为。而又非囿于形体者也。其不可以气质论心明矣。然其归藏之所。则只是血肉之心方寸之中而已。故其寂然不动之际。湛然虚静。如止水明镜。此其所以为未发之中也。或曰然则此是何气耶。小子又对曰朱子有曰心者气之精爽。又曰此气则自然又灵。农岩先生又以为五脏之精灵。以此数说观之。统而言之则一身精爽之气也。细分而言之则五脏精灵之气也。心固属火。而五脏之精灵。皆萃于此。此是圣凡之所同得。若其清浊粹驳之别。则在于气质而不在此也。如是酬酢而止矣。其后更思之。彼若曰既云五脏之精灵。则五脏禀气之初。便有厚薄清浊。禀得一边气多者一边气少。如木之气多则金之气少者是也。若木气多而金气少。必然肝气之精灵较多。而肺气之精灵较少。何谓无厚薄之别乎。若金气清而木气浊。则必然肺气之精灵有加。而肝气之精灵不足。何谓无清浊之别乎。既不免有厚薄清浊之别。则亦安得谓无圣凡之分乎。如是说去则亦不为无理。未知果如何耶。抑又思之。苟如是说则似若禀气之初。先禀五脏之气。然后五脏之精灵。瀜
退轩集卷之五 第 316H 页
会而为心体者。然未免作先后看。终是大错。明德气质。同禀于天。不先不后。其中精灵之气聚而为虚明之体。渣滓之气聚而成五脏之质。如五行气行于天而质具于地。宁有先后之分哉。若其厚薄清浊之别。则特在渣滓之形质。而所谓精灵之气。则一味精灵而已。又恐无分数之别。如是说得。或不为病耶。详赐镌诲。
中庸首章天命之性。朱子以为不杂气质而言。是专言理。若云兼言气。便说率性之道不去。以此说观之。所谓率性者。亦只是循其本然之理也。然而天命率性。通人物言之。则物之所循。如牛之耕马之载。鸡之司晨犬之司夜者。各循其气质之偏。而不可谓本然之理。且于其中如虎狼之父子。蜂蚁之君臣。虽是实理之发见。只有点子明。其他都暗了。则盖局于气质之偏塞。是则物之率性。不可谓不兼气也。然则朱子以天命率性。并谓之专言理者。果何谓耶。近世一议论。有以天命率性通谓气质之性。又以万物无体名为本然之理者。岂亦因此而云然耶。此是义理大头脑筑底处。伏乞明白劈划。以启迷蒙如何。
鬼神章。朱子既以不见不闻为隐。而又曰不见不闻
中庸首章天命之性。朱子以为不杂气质而言。是专言理。若云兼言气。便说率性之道不去。以此说观之。所谓率性者。亦只是循其本然之理也。然而天命率性。通人物言之。则物之所循。如牛之耕马之载。鸡之司晨犬之司夜者。各循其气质之偏。而不可谓本然之理。且于其中如虎狼之父子。蜂蚁之君臣。虽是实理之发见。只有点子明。其他都暗了。则盖局于气质之偏塞。是则物之率性。不可谓不兼气也。然则朱子以天命率性。并谓之专言理者。果何谓耶。近世一议论。有以天命率性通谓气质之性。又以万物无体名为本然之理者。岂亦因此而云然耶。此是义理大头脑筑底处。伏乞明白劈划。以启迷蒙如何。
鬼神章。朱子既以不见不闻为隐。而又曰不见不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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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性情。性情乃鬼神之情状。若以不见不闻为情状。则便涉于气而不得为之隐矣。前后之说。似若相戾何耶。
上伯氏(壬辰腊月)
淮阳书。想已俯览也。路经三千。日过二十。恋郁之心。何尝少弛。即日严冱。体内不瑕有损否。区区之忧。与日俱深。弟到北青。闻移配之报。留二日。始见关文。日夜作行到摩云。则雪积岭阻。半日始艰辛穿过。而摩天又如之矣。以是不能如 圣教五倍道。罪上添罪。如无自容。今日始到配。而身健神静。了无驱驰劳顿之意。倒是怪事也。南来消息。不胜惊心。虽不能详知。盖亦痛迫之极。弟之不忠不孝。平昔已云。然而及其三木囊头。拘囚南间也。自念身名僇辱。衷情掩抑。虽使生出。万无自立于人世底意。四字纳供。非迫而后应也。实乐为之也。今则家痛崩迫。子道灭尽。从今至死之年。无非泣愆之日。呜呼尚何言哉。盖其顽性如此。故其理遣也又如此。少无摧折之色。盖有方生之气。朱夫子所谓使某壁立万仞。岂不益为吾道之光者。虽不敢望。程子所谓时虽变。某安敢变者。亦窃庶几企及矣。未知如何。路上数三吟咏。已从说书览过
上伯氏(壬辰腊月)
淮阳书。想已俯览也。路经三千。日过二十。恋郁之心。何尝少弛。即日严冱。体内不瑕有损否。区区之忧。与日俱深。弟到北青。闻移配之报。留二日。始见关文。日夜作行到摩云。则雪积岭阻。半日始艰辛穿过。而摩天又如之矣。以是不能如 圣教五倍道。罪上添罪。如无自容。今日始到配。而身健神静。了无驱驰劳顿之意。倒是怪事也。南来消息。不胜惊心。虽不能详知。盖亦痛迫之极。弟之不忠不孝。平昔已云。然而及其三木囊头。拘囚南间也。自念身名僇辱。衷情掩抑。虽使生出。万无自立于人世底意。四字纳供。非迫而后应也。实乐为之也。今则家痛崩迫。子道灭尽。从今至死之年。无非泣愆之日。呜呼尚何言哉。盖其顽性如此。故其理遣也又如此。少无摧折之色。盖有方生之气。朱夫子所谓使某壁立万仞。岂不益为吾道之光者。虽不敢望。程子所谓时虽变。某安敢变者。亦窃庶几企及矣。未知如何。路上数三吟咏。已从说书览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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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不备。
上伯氏
到东坡下书。别后初信也。其慰当如何。近日寒冱。气体更若何。溯仰不已。弟馀息仅存。而又闻极 启继发。祸色甚急云。此正朱夫子所谓头黏颈上也。自 上若下之以一依字。则固亦无幸。而所执者大义也。所恃者明神也。其生其死。其荣其辱。固当一付诸天。虽使然矣而又何憾也。三世危祸。百年冤泪。固亦国人之所悲。而弟则可以含笑而归。以拜先王考与先君子于地下矣。奈何奈何。说书行似于今明到此。羁愁则可以相慰。残疾则可以相护。而弟则犹以为不紧矣。在途中有一诗。其悽惋感伤。可以泣鬼神。玆以书呈。或不以为戚否。此等书。不可出示别人。又不可使儿辈相传于世。伏望留意也。不备。
上伯氏(癸巳)
廿一事何可言。如弟者罪也。又不忠不孝也。虽死固难赎。而延及之厄。至及于白头吾兄主。不悌之罪。又上通于天。言之痛骨。思之粟体。尚何言哉。尚何言哉。供对无错。而 上教又郑重。毕竟善出场。安知非吾兄主仁心所感耶。今午始得廿二廿三所出两书。惊
上伯氏
到东坡下书。别后初信也。其慰当如何。近日寒冱。气体更若何。溯仰不已。弟馀息仅存。而又闻极 启继发。祸色甚急云。此正朱夫子所谓头黏颈上也。自 上若下之以一依字。则固亦无幸。而所执者大义也。所恃者明神也。其生其死。其荣其辱。固当一付诸天。虽使然矣而又何憾也。三世危祸。百年冤泪。固亦国人之所悲。而弟则可以含笑而归。以拜先王考与先君子于地下矣。奈何奈何。说书行似于今明到此。羁愁则可以相慰。残疾则可以相护。而弟则犹以为不紧矣。在途中有一诗。其悽惋感伤。可以泣鬼神。玆以书呈。或不以为戚否。此等书。不可出示别人。又不可使儿辈相传于世。伏望留意也。不备。
上伯氏(癸巳)
廿一事何可言。如弟者罪也。又不忠不孝也。虽死固难赎。而延及之厄。至及于白头吾兄主。不悌之罪。又上通于天。言之痛骨。思之粟体。尚何言哉。尚何言哉。供对无错。而 上教又郑重。毕竟善出场。安知非吾兄主仁心所感耶。今午始得廿二廿三所出两书。惊
退轩集卷之五 第 317L 页
魂益陨。馀痛未已。今则弟虽生出鬼门。永为伦纪之罪人矣。生将无面。没亦有腼。呜呼尚忍言之哉。目下事虽幸姑无事。一有所 激则安知不有何事端耶。弟则固任之矣。死生在天。脩短有命。五日不汗。亦不免一死。虽即日 命下。可以视之如归。是以未尝有懔慄之色。又未尝有依恋之意。如旧求衣觅饭。如旧对案读书矣。人之顽岂至于此哉。幸须勿以弟为念如何。仍伏问极热。体上若何。震剥之馀。益须善摄至望。便人立促。姑不备。
上伯氏
岁新矣。伏想侍彩增欢。休祉益蔓。远外之祝。不胜其区区也。弟客窗晨鸡。便作平头五十之人。光阴若是迅矣。衰壮若是幻矣。每于幼少时痴心浮念。若将有为。要于未老之前。勋业可遂。文章可鸣。乞身于强健之时。优游山水数十年。以终吾馀生矣。今乃百无一成。卒陷身于穷荒深碛。与愁病为伴。与魑魅为邻。自顾身计。诚欲发向空笑。未知今年以后。则或可以赖天之灵。荷 圣主之恩。生还故里。歌咏 德化。以收桑榆晚景。卒免为他日无闻之鬼否。至于衰境。骨肉远地。颜面徒有梦想而已。此则又可以别项说。不须
上伯氏
岁新矣。伏想侍彩增欢。休祉益蔓。远外之祝。不胜其区区也。弟客窗晨鸡。便作平头五十之人。光阴若是迅矣。衰壮若是幻矣。每于幼少时痴心浮念。若将有为。要于未老之前。勋业可遂。文章可鸣。乞身于强健之时。优游山水数十年。以终吾馀生矣。今乃百无一成。卒陷身于穷荒深碛。与愁病为伴。与魑魅为邻。自顾身计。诚欲发向空笑。未知今年以后。则或可以赖天之灵。荷 圣主之恩。生还故里。歌咏 德化。以收桑榆晚景。卒免为他日无闻之鬼否。至于衰境。骨肉远地。颜面徒有梦想而已。此则又可以别项说。不须
退轩集卷之五 第 318H 页
提也。佳妇入门。誉之者甚多。未知所闻果复何如。终有憧憧在耳。不备。
与李相国(○戊寅)
金瓯膺卜。允叶 朝野之望。竦耸庆忭。殆不能自已。秋气日高。伏惟鼎茵增重。气度无愆。区区攒贺。又不可名喻也。 昕庭拜麻。已有定日否。以今 国忧。以今世道。虽使古忠贤当之。亦将瞠然反顾。怵然却步。不知所以为计。伏想循墙之心。当甚于宋鼎之铭矣。然舆望所属。 圣简特达。亦不容不向前担当。舍命做去。不识将何以范围。将何以商量。 国势安危。时运消长。惟在于秉国大臣运用之如何。以閤下秉义之固见理之明。其可不汲汲焉思所以拯济之乎。虽以近日事言之。时忧之澒洞何如。 朝象之危悚又何如。而一种风习。犹夫如前。大官则以贪冒为长策。小官则以争夺为能事。朝夕经营。左右观望。无复有一个半个保得本面目。而 列朝培养之气。先辈成就之风。荡然扫地。无一有焉。脱 国家不幸有变故。其将谁所恃而谁所赖哉。当此之时。閤下初不在其位则已。既已进而立乎廊庙之中。登乎 厦毡之上。而中外四方之责。又归于閤下一人。则其担荷之大。
与李相国(○戊寅)
金瓯膺卜。允叶 朝野之望。竦耸庆忭。殆不能自已。秋气日高。伏惟鼎茵增重。气度无愆。区区攒贺。又不可名喻也。 昕庭拜麻。已有定日否。以今 国忧。以今世道。虽使古忠贤当之。亦将瞠然反顾。怵然却步。不知所以为计。伏想循墙之心。当甚于宋鼎之铭矣。然舆望所属。 圣简特达。亦不容不向前担当。舍命做去。不识将何以范围。将何以商量。 国势安危。时运消长。惟在于秉国大臣运用之如何。以閤下秉义之固见理之明。其可不汲汲焉思所以拯济之乎。虽以近日事言之。时忧之澒洞何如。 朝象之危悚又何如。而一种风习。犹夫如前。大官则以贪冒为长策。小官则以争夺为能事。朝夕经营。左右观望。无复有一个半个保得本面目。而 列朝培养之气。先辈成就之风。荡然扫地。无一有焉。脱 国家不幸有变故。其将谁所恃而谁所赖哉。当此之时。閤下初不在其位则已。既已进而立乎廊庙之中。登乎 厦毡之上。而中外四方之责。又归于閤下一人。则其担荷之大。
退轩集卷之五 第 318L 页
倚任之重。比前日盖有甚焉。此小子所以不能无望。而亦不能无忧者也。为今之道。但当嶷然屹然。直截分明。利害祸福。置之身外。是非毁誉。付之耳外。一以张士气扶吾道。作为秉执。发为事功。无一毫较计疑虑之心。参错于其间。然后 国事可做。人心可服。而吾之心。亦可以无愧矣。然则虽因此而颠沛可也。因此而流放困阨亦可也。苟或不然而徒取狼狈。则于国无补。于身有害。其得失荣辱相去远矣。又未知閤下将焉所择。顾以已退之身。宜无关于当世之事。而断断此心。莫非为 国家苦衷。为閤下血忱。昔孟子之于鲁国。非世臣也。乐正子之好善。又未必优于天下。而其所以喜之也。至于不寐。则况吾辈忧之之切。望之之深。而独可恝然于今日耶。愚僭之极。言不知裁。伏望览而笑之。裂而丙之。无挂人眼目如何。月初当造谒。万万不备。
与尹判书(汲○辛巳)
伏惟冬寒。台候动止神相百福。区区伏慰且溯。侍生小屋新成。日读书其中。山人自贺运通幸甚。非分 宠擢。千万不近似。未知 圣简与庙举。何为此莫大之失政也。目今处义。与前尤有难焉。既以病伏图免
与尹判书(汲○辛巳)
伏惟冬寒。台候动止神相百福。区区伏慰且溯。侍生小屋新成。日读书其中。山人自贺运通幸甚。非分 宠擢。千万不近似。未知 圣简与庙举。何为此莫大之失政也。目今处义。与前尤有难焉。既以病伏图免
退轩集卷之五 第 319H 页
往役。曾未几何。冒赴腴镇。则得不几于彼则巧免。此则倖占。而况十年不仕。头未着帽。今幸其一资半级。颠倒跃出。则未知于古人所云辞尊居卑辞富居贫者。果何如也。侍生虽无似。亦尝闻士君子处身之方。诚不忍以区区倖宦。易此所守。虽台下执事。亦岂不为之动听也。若使侍生让小而受大。贞前而黩后。仓黄反覆。无复可言。则侍生亦忝在于台下执事相爱之列矣。虽台下执事。又岂与有光也。幸伏望居间善周旋。俾得期于必递。无事自在如何。不备。
与南奉朝贺(有容○庚寅)
松岩处士李公。为北方之山斗久矣。北俗地边胡业弓马。风气之所蔽。习尚之所夺。鲜能有挺然自立者。而乃处士生于其间。卒蕴性理之学而克接乎吾东诸老先生之绪馀。虽其造诣精粗。体验本末。有非后学所可管测。而大抵豪杰之士。笃学之君子也。是以三渊先生之游北也。尝躬造其室。与之谈圣贤之旨。论人物之性。至以为绳墨甚严。志行并进。许之以尤翁后初见。推之以仲氏道在北。三渊平生未尝轻许于人。其言犹如此。则此可以见处士本末而识其道学之浅深矣。退渔金公临终。大书题其墓曰松岩李
与南奉朝贺(有容○庚寅)
松岩处士李公。为北方之山斗久矣。北俗地边胡业弓马。风气之所蔽。习尚之所夺。鲜能有挺然自立者。而乃处士生于其间。卒蕴性理之学而克接乎吾东诸老先生之绪馀。虽其造诣精粗。体验本末。有非后学所可管测。而大抵豪杰之士。笃学之君子也。是以三渊先生之游北也。尝躬造其室。与之谈圣贤之旨。论人物之性。至以为绳墨甚严。志行并进。许之以尤翁后初见。推之以仲氏道在北。三渊平生未尝轻许于人。其言犹如此。则此可以见处士本末而识其道学之浅深矣。退渔金公临终。大书题其墓曰松岩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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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渼湖金丈,圃岩尹公。又次第发辉于状碣。而终则有下执事表文。其所以称道而阐扬者。殆无有馀憾。此足以增光于斯文。有辞于来后。顾子孙贫窭。未能经营墓道。俛仰三十年之间。墓木已成抱矣。侍生于春巡时到本府。访其遗庐。读其遗集。慨然谓诸士子曰先生之墓无表。吾党之耻也。遂谋诸匠而伐石为碑。其高四尺。将以下执事文暨金公笔显刻而竖之。念是举也非私而公也。巡察使主之。贤大夫书之。太史氏又记其事而表章之。使千百世后来者。有以考其隐德徵其美事。则其于新一方之耳目。耸百代之风声。未必不为少补。然则当初表文之出于其子孙之请者。有可以裁定者。有可以删改者。固知大君子一言。有不敢容易裁请。而不如是则无以见此意而考此迹。幸伏望俯恕而量处之如何。其所谓裁定处删改处。并付签以送。或可以考之否。
与金祭酒(元行○庚寅)
山川邈矣千里。时序居然半年。怀仰盈抱。不但引领流怅而已。仍伏惟玆辰。味道凡节。一向毖重。区区远溯。殆不敢食息弛也。昨秋拜辞时。承有趁初夏归故山之教矣。未知杖屦所住。今已不南而北否。戚从侄
与金祭酒(元行○庚寅)
山川邈矣千里。时序居然半年。怀仰盈抱。不但引领流怅而已。仍伏惟玆辰。味道凡节。一向毖重。区区远溯。殆不敢食息弛也。昨秋拜辞时。承有趁初夏归故山之教矣。未知杖屦所住。今已不南而北否。戚从侄
退轩集卷之五 第 320H 页
忽地驱遣。有此关塞行装。私计之狼狈。忧端之澒洞。殆无复馀地。而又自二初至四旬首尾七十馀日。驱驰原隰。跋涉山河。馀精已弊。残骸难振。种种愁闷。亦复奈何。朱生。即德谷之从孙。而北方善士远赫之子也。以云田山长事。进拜于函丈之下。想听其言嘉其诚。不至落莫其所请矣。盖此土人士。莫不以老峰为可尊。德谷为可法。而不幸中年以来。变为凶论馀裔。有识之叹。 朝家之忧。固已久矣。今幸污俗渐新。馀习稍革。庶常吉士颇有增气之望。此际若得山林宿德 朝野重望如门下者。坐镇皋比之位。以开鸿濛之机。则丰沛旧地。可终作邹鲁之仁乡。即此一着。所关不细。而本道梦觉之关。他日邪正之别。惟在于朱生一行。此侄所以眷眷深致意于其间。不敢以城池甲兵为先务者也。伏望默会而快诺之如何。不备。
与金执义(亮行○甲午)
慕仰之私。归来益耿结。岂不以白首穷途。知己者难逢故耶。即问深秋。道体动静若何。似闻侨舍又移。景物颇胜云。未知井臼计活则比前又何如也。区区恋德。非一端也。戚侄宜死而不死。宜病而不病。毕竟能复出鬼门。归身于楸山茅屋之中。 天之仁也。 圣
与金执义(亮行○甲午)
慕仰之私。归来益耿结。岂不以白首穷途。知己者难逢故耶。即问深秋。道体动静若何。似闻侨舍又移。景物颇胜云。未知井臼计活则比前又何如也。区区恋德。非一端也。戚侄宜死而不死。宜病而不病。毕竟能复出鬼门。归身于楸山茅屋之中。 天之仁也。 圣
退轩集卷之五 第 320L 页
主之恩也。过去事。真所谓如理昔梦。云如之何哉。惟是时辈尘沙百吹。是非纷纭。持之也紧。断之也严。今则追而上及。益无所不至云。未知何故而然也。百世在前。百世在后。今何必呶呶以伤吾口气。只付诸一莞尔耳。渼湖亡矣。玉谷逝矣。又闵兄丧矣。伥伥斯世。将何依仰。数三诸长老。非不在焉。而君子尽老。馀日无多。吾道托谁。宿德依谁。穷居以来。非不欲收拾桑榆。以效古人秉烛之工。而考质无处。亦未能自立。向风引领。有倍于平昔矣。迷儿委进门下。幸有以教之也。不备。
答郑奉朝贺(宲○癸巳)
关门鬼也。岭路天也。手教之坠。难道是世间消息。忙手开缄。如奉清诲。且审伊时体度增重。区区下怀。诚不胜喜幸也。向来 严教。固知一遭不免。而想益惶悚无地也。荣顺欲尽本分。反速大何。忠孝俱亏。生死皆罪。虽使苟全。亦何以自立也。今日世界。固知三缄为太上。而昨年八月事。则 君臣之大义何如。忠逆之大关何如。而一世伈伈。看作寻常。此身不言。则其将终于无而已。毕竟祸色。夫岂不料。而亦不意善类因此尽污。世道因此益败。终至于莫可救也。似闻如
答郑奉朝贺(宲○癸巳)
关门鬼也。岭路天也。手教之坠。难道是世间消息。忙手开缄。如奉清诲。且审伊时体度增重。区区下怀。诚不胜喜幸也。向来 严教。固知一遭不免。而想益惶悚无地也。荣顺欲尽本分。反速大何。忠孝俱亏。生死皆罪。虽使苟全。亦何以自立也。今日世界。固知三缄为太上。而昨年八月事。则 君臣之大义何如。忠逆之大关何如。而一世伈伈。看作寻常。此身不言。则其将终于无而已。毕竟祸色。夫岂不料。而亦不意善类因此尽污。世道因此益败。终至于莫可救也。似闻如
退轩集卷之五 第 321H 页
屋之谤。在于一种人舌边云。曰不紧则犹可也。曰要名则何其不仁也。今下执事乃独以善称之。此可以藉手矣。此可以有辞矣。其馀又何足辨也。旧倅以大贤宅相。主客颇相善。忽地递去。怅叹殊甚。来此以后。便以未死者自处。故凡于知旧书札。不敢以一字相复。而主倅告去。为便甚信。长者之问。亦不敢一向用此例。玆以破戒略谢。幸默会也。不备。
答赵判书(明鼎○甲午)
前后六七度下状。情甚至矣。意甚盛矣。诗曰心乎爱矣。何不谓矣。又曰中心藏之。何日忘之。上二句。执事之所以施之于鄙也。下二句。鄙之所以为感于执事者也。聊诵此以复之。敢问近日台体增重否。区区向溯。非一端也。累民霜雪雨露备经。 天地造化犹保吾头。益戴 圣恩。如何其可报也。来此以后。片墨未尝一到洛下。非特古人已然之迹然也。自家处义。又不敢不然。今乃破戒而为此。以仰答勤念之万一。可以默会否。自馀不备。
与闵正(百顺○庚寅)
时晦大阐。诚不胜欣幸。丹翁之正直仁信。痴庵之孝友恺悌。执事之承两世德。有一代望者。毕竟不发则
答赵判书(明鼎○甲午)
前后六七度下状。情甚至矣。意甚盛矣。诗曰心乎爱矣。何不谓矣。又曰中心藏之。何日忘之。上二句。执事之所以施之于鄙也。下二句。鄙之所以为感于执事者也。聊诵此以复之。敢问近日台体增重否。区区向溯。非一端也。累民霜雪雨露备经。 天地造化犹保吾头。益戴 圣恩。如何其可报也。来此以后。片墨未尝一到洛下。非特古人已然之迹然也。自家处义。又不敢不然。今乃破戒而为此。以仰答勤念之万一。可以默会否。自馀不备。
与闵正(百顺○庚寅)
时晦大阐。诚不胜欣幸。丹翁之正直仁信。痴庵之孝友恺悌。执事之承两世德。有一代望者。毕竟不发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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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无天也。今此之事。亦云晚矣。况弟之子元哲。与之同榜。父名相联。祖泽同流。殆若一家双庆者然。若使先公在世者。其奇喜嘉乐。当复如何。由是而言。则喜极而又悲矣。想执事同此怀也。然世道至难行。先业至难继。是固彼此之忧也。如执事者。固宜善导之严饬之。决不至为小人之归。而弟则有何观感于渠。教训于渠。卒使之不得罪也。闻榜第一书。玆以誊上。幸俯察此心也。兴之能于少年丛中出口气。从此 朝廷得一太平宰相矣。何等幸甚。
答闵成川(百顺○癸巳)
山川风雪。邈焉间之。悬仰盈抱。不但去国之愁而已。两度勤札。踵后而至。其所以伤悼忧念之者。迥出寻常。披玩周复。无以为心也。忽已岁易。不审尊候毖适否。楼台之乐。吟啸之兴。定不寂寞。为之驰想也。累民罪名转加。极启已发。若加一依字。此头可黏颈上。岂不危哉。岂不悚哉。三千里驱驰。二十日劳扰。至今不病则天也非人也。此则不自知其何为而然也。大抵向来事。非一朝一夕。所商量而为者耳。见今国政何如。朝象何如。人心之陷溺何如。世道之忧懔何如。左右无一可恃。公私无一不病。当此之时。立乎人之本
答闵成川(百顺○癸巳)
山川风雪。邈焉间之。悬仰盈抱。不但去国之愁而已。两度勤札。踵后而至。其所以伤悼忧念之者。迥出寻常。披玩周复。无以为心也。忽已岁易。不审尊候毖适否。楼台之乐。吟啸之兴。定不寂寞。为之驰想也。累民罪名转加。极启已发。若加一依字。此头可黏颈上。岂不危哉。岂不悚哉。三千里驱驰。二十日劳扰。至今不病则天也非人也。此则不自知其何为而然也。大抵向来事。非一朝一夕。所商量而为者耳。见今国政何如。朝象何如。人心之陷溺何如。世道之忧懔何如。左右无一可恃。公私无一不病。当此之时。立乎人之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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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者。勿论其大小轻重。举手投足。无往而非罪。然则为世臣者。其将进而为罪乎。抑将退而自靖乎。朱夫子之言曰丈夫五十年。要须识行藏。弟于此讲之亦熟矣。以是近年踪迹。多退而少进。未尝无故而赴朝。又未尝无故而留城。此自有一副当苦心血诚。非馀人所可知也。然士君子出处去就。要当明白而恳恻。不可苟而已。古人云无义而退。犹无礼而进。弟每以此举似于赵台光瑞曰尽分而言。奉身而退。自是人臣毕忠之义耳。言而行之太上也。不行则不期退而自退。如台者打乖而已。占便宜而已。乌乎其可哉。光台曰唯唯否否。然吾则直㥘耳。非所以与于此也。夫以赵台之浼往。其言犹如此。则况弟之昏愚庸懦。岂敢必其自适于义。而乃若其心以为不若是。是则不诚之大者。然而至今蹲仍者。盖未得其会故也。昨秋处分。虽未知 圣意之何在。而国是颠倒。私痛深切。五十年义理。其将扫地尽矣。当其时也。悔轩及栎泉之启。不日将发。举世波荡。善类心死。而弟之短疏。犹不能终已。盖曰虽未彻。犹愈于终于无耳。当世诸公。乃以不紧咎之。同室之人。则又反以去就之难异同忧之。似此习套。直可以痛哭流涕。及其时日稍久。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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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少静。则惊怪者恬焉。忧愤者弛焉。伈伈泄泄。一置之相忘。而甚则曰时既亟矣。言之亦何益。又曰王庶改矣。激之恐有害。其不欲为者则曰彼辈自当为之。吾可以观其动静。甚鄙而无耻者则曰某处方今欲主之。此可以恃其周旋。如此之说。不胜其噂𠴲。而士类诸人。又泯然一色。噫。分之当为则为之而已。事之当言则言之而已。况此何等大是非也。此何等大关系也。诸葛亮所谓成败利钝。非所逆睹。董仲舒所谓正其谊不谋其利。明其道不计其功者。自是吾辈一直字做去法门。而老成已尽。典型已远。藐孤然小子。不识此义也久矣。习俗之汗下。言议之苟简。如争累劫风气。无复有一个半个留存本色者。古人所谓先死非哀。后死之哀者。正是今日准备语也。弟以吾祖之孙。为吾君之臣。不幸当斯会。而斯责又在此身。则虽欲终默。其尚可得乎。况由前而论之。可退之机如彼。由后而论之。可言之义如此。而向所谓出处去就。庶几得以并尽而无憾。毕竟 圣心之触忤。身名之僇辱。位著之板荡震腾。固已自料而亦不敢恤也。夫如是也。故当其依传教结案也。自念祸色万无一可生。而犹有撑拄之气消挫不得。闪铄之精焱发未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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苟非自信之笃而自讲之久者。夫岂有此也。乙巳之后。丹翁之所秉执者。壬戌之初。先公之冒死生言之者。即不过是义也。则弟固不敢以此窃比我老彭。而自谓今日一着。可以仰报鞠育之恩于两先公万一矣。从今以后。身计可以出场。臣分可以少塞。而至死之年。莫非塞兑之日。未知仁人君子将以此为何如也。最是国恩未报。先戒未述。此所以中夜啜泣耿耿而不忍忘者也。似闻今番事以后。士类诸人。多狼狈而垫溺。如李台季良。自许主张士论。而不免于首论极律。起之从台。以其承藉先业。而又从以联参此启。虽其刑祸所迫。不能有以自立。而诗人所叹靡哲不愚者。不幸而近之矣。弟于闻此报之日。达宵不能寐。枕上有诗曰我是地中无罪鬼。谁非天下不忠臣。此岂但自悼而已也。或者乃反责之以咎自我始。至曰非郑之仇。乃子西也。此言又未知如何。令人堪发一笑。
与权监司道而(道○辛卯)
南北若参商。梦魂亦何由飞到。即伏问春和。台旬宣起居万重否。昼锦之行。古人所羡。梓里光耀。兼之以棠阴惠化。未知车尘马足之下。能使愚夫愚妇有拭
与权监司道而(道○辛卯)
南北若参商。梦魂亦何由飞到。即伏问春和。台旬宣起居万重否。昼锦之行。古人所羡。梓里光耀。兼之以棠阴惠化。未知车尘马足之下。能使愚夫愚妇有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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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之新政耶。世下迷儿科名。非不为幸。而先业易坠。世道难行。以是忧多于喜。实不能安寝耳。关塞经年。家 国悬心。每于日夕。长吟玉门老将之歌。彭泽高人之赋矣。此际 恩罢适下。初服将遂。真是天公会事。一悚之馀。继之以一幸也。近事虽不知里面。而骇浪翻空。忧端齐山。毕竟出场。诚莫可预料。古人所谓足将进趑趄者。终觉其为先获语也。受台狼狈。固亦可念。然岂终至于永辞耶。离营翌日。始闻京奇。方到德源。七八日留住。姑不知何日踰岭。何日入洛。而进退维谷。行止可笑。是不可使闻于他人也。三月旬后。欲与儿子同作省坟之行。欲先从洪州。归宿于寒碧楼下。近千里周流。此身固可疲。而因此而如得一从容叙阻。何幸如之。不宣。
答权大司宪道而(甲午)
北羽南鳞。合并则天也。惠书之来。真如天上消息。吾辈此生。何往而非 圣恩也。往事置之。勿复道耳。然孽自己作。带累良善。是尤翁平日所自讼于人者。今以此语一诵而一谢之可乎。为问馀暑。台体更若何。塞之风霜。海之瘴湿。夫何术而髭发无损。此堪以一盏遥贺也。世下生万死一生。馀梦犹噩。忽不知此身
答权大司宪道而(甲午)
北羽南鳞。合并则天也。惠书之来。真如天上消息。吾辈此生。何往而非 圣恩也。往事置之。勿复道耳。然孽自己作。带累良善。是尤翁平日所自讼于人者。今以此语一诵而一谢之可乎。为问馀暑。台体更若何。塞之风霜。海之瘴湿。夫何术而髭发无损。此堪以一盏遥贺也。世下生万死一生。馀梦犹噩。忽不知此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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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物。此世为何界。未知使台执事闻之。可发一笑否。抑可以一嘘唏否。三年无病者。归即数十日有痛。或泄或肿。恐无以抵当得。莫非腊三十消息。云如之何哉。此步矢不出洞门。台执事又未易有西行。然则虽使生还。诗人所谓死生契阔。依旧是前日状。此何等悒悒也。会台日相从否。有书而病姑未答。要俟早晚间。然闻自安而衿。自衿而又京云。古人三揖而进者。正如是耶。又呵不宣。
答金相国(相福○甲午)
刀锯之喘。木石之踪。鲜不唾之而去之。而乃閤下能记有于供剧之中。一书再书。缱绻而不已。不知贱品何以得此于匀座也。诗曰中心藏之。何日忘之。此正谓今日准备。而犹不能辄通于记府之问者。畏约故也。惶蹙故也。伏惟雅度善恕。不以为罪否。秋气渐高。伏不审匀体动静若何。瞻望台斗。不胜其耿结。旧庶民死也亦 恩。生也亦 恩。过去事。真所谓痛定思痛。言之何哉。岁暮江干。百念益灰冷。而每怀尊仲氏戚侍平昔谊分。与昨冬往复诗章。未尝不为之俯仰怆悒。伏想听此。无以为悰。馀伏祝鼎茵对时增休。
答郑知事(基安○甲午)
答金相国(相福○甲午)
刀锯之喘。木石之踪。鲜不唾之而去之。而乃閤下能记有于供剧之中。一书再书。缱绻而不已。不知贱品何以得此于匀座也。诗曰中心藏之。何日忘之。此正谓今日准备。而犹不能辄通于记府之问者。畏约故也。惶蹙故也。伏惟雅度善恕。不以为罪否。秋气渐高。伏不审匀体动静若何。瞻望台斗。不胜其耿结。旧庶民死也亦 恩。生也亦 恩。过去事。真所谓痛定思痛。言之何哉。岁暮江干。百念益灰冷。而每怀尊仲氏戚侍平昔谊分。与昨冬往复诗章。未尝不为之俯仰怆悒。伏想听此。无以为悰。馀伏祝鼎茵对时增休。
答郑知事(基安○甲午)
退轩集卷之五 第 324L 页
梦不到地。盛书忽坠。不意存念乃至于此也。忽已深秋。不审尊体万重否。屋筹弥高。莲榜重回。 昭代恩章。暮年荣名。堪作洛社古事。后生之瞻耸喜贺。何可既也。第惟六十星霜之间。 先圣王礼乐宪章。贤士大夫风流文物。如隔旷劫。已不可复见。未知辽阳古鹤之感。比此当如何。伏想听此。亦为之怆涕也。荣顺不忠不孝而已。不生不死而已。只感 君恩三字。为中夜悲歌。外此更何言哉。谪舍读书。是古人之事也。后生何敢当之。盛奖猥及。愧恧深深。每记昔年先仲父席珍。未尝不为之瞻向。而形拘迹禁。将不免永阻床下之拜。俯仰依恋。益不胜区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