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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岩先生文集卷之一 第 x 页
东岩先生文集卷之一
诗
诗
东岩先生文集卷之一 第 180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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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不能诗。往往终岁无韵语。自亭居以来。朋友过者皆以为不可无诗。余亦有漫兴。有此拙句。然亦不能别立韵。谨次退陶先生东岩言志诗。以地名偶同故也。奉呈仲氏几案。且以求和于诸友云。
数椽书室在东头。眼底溪山曲曲幽。旸雨每占云北去。忧愁都付水西流。林泉自有优閒趣。富贵何容智力求。只恨吾生闻道晚。陈编事业正难休。(陆士衡居西头。士龙居东头。○拙翁诗。云从药岫南来雨。雾自岐山北去晴。○坡诗。下士晚闻道。聊以拙自修。)
右戊申夏所作也。当时志犹未已。有陈编事业正难休之句。今年春。邂逅感疾。几死仅苏。精神一倍消脱。回顾茫然。为之拊卷太息。遂改末句曰只恨吾生衰病甚。陈编事业自玆休。适遇申同人子长言之。子长曰。老兄聪明虽减。而书册之工。犹未全废。所谓自玆休者。恐未为实际语也。况诗成于戊申。只合言当日情况。何可随其盛衰。逐时改撰乎。愚以为不改为是。
东岩先生文集卷之一 第 180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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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作东岩二十咏
龟岫(米面一支南走为龙角山。又东迤为龟项。有峰跃出如龟首形。即亭之后山也。亦名七星峰。峰后有大泽。世传神龙劈山上天。仍成渊云。)
欲学藏六术。卜居龟岫下。从今卧此中。耳息度千夏。(龟以耳息故寿。)
东屯(亦名东台。在亭之东北。)
咫尺隔市尘。平衍又高峻。有时屦杖至。终日目不瞬。(朱先生遇水石清阴处。终日目不瞬。)
西崦(即亭之西麓也。是日落处故名。)
冉冉光阴逝。崦嵫且勿迫。人间事未了。此日真可惜。
山泉斋(泉在东南隅阶下。甘冽洁净。水旱无盈缩。取以名斋。)
有泉山下出。取以名吾室。果育吾何敢。困蒙惧远实。(蒙九四曰。困蒙。独远实也。)
养正斋(亭斋西曰山泉。亭主居之。东曰养正。以处童蒙。)
童蒙来相从。多是聪明资。养之贵得正。圣功端在玆。
东岩先生文集卷之一 第 181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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郢中歌白雪。国人和者寡。宜尔伯雪子。独寄荒山下。(温伯雪子见庄子。后人呼梅为伯雪子。)
双竹坞(独梅园数步许。有废台荒芜。令学童芟除蒙翳。有竹二本在石间。拂拭摩挲。有相遇之感焉。因名其台为双竹坞。)
台废无人赏。孤根托林樾。贞心犹未改。双节凌霜雪。
埙篪岩(有巨石陡起山腰者曰埙岩。蹲踞山侧者曰篪岩。兄弟游咏其上。因名之。在竹坞傍。)
同气托知音。百年同博约。造物亦有意。啸咏有双石。
晚对石(独梅园下。有石横卧。每于日晚。登石吟啸。因名晚对。)
啸咏下埙岩。扶携登晚对。莫言相对晚。晚对吾所爱。
香远塘(亭前筑二层阶。阶下穿小塘。将以种莲。取爱莲说中语以名之。)
为移数君子。阶下穿小塘。待他花烂开。凭轩闻远香。(朱子君子亭诗。相逢数君子。为说濂溪翁。)
栗社(亭之西北隅。有洞窈窕。异石错置。栗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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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洞窈而深。异石似列棋。社栗有佳实。游人可疗饥。
望远台(台在最高处。十里形胜。举眼可尽。在栗社之上。)
攀藤上层台。台高眼极浦。景物面面奇。难可一二数。
菊砌(亭三面筑石为阶。得黄菊种之。)
可爱花中隐。相随寂寞滨。自有凌霜节。故与竹坞邻。
杮林(杮木处处成林荫厚。可游憩。)
爱尔有七绝。不独实可食。罗生自成林。游人此游息。(杮有七绝。寿,多阴,无鸟巢,无虫蠹,霜叶可玩,嘉实,落叶肥大。)
桃坂(左右两坂。桃树列植。春月花开。烂然如锦。)
桃树绕亭生。桃花殆半山。却恐花汎流。消息传世间。
柳堤(池塘之边。植以柳树。以遮行人。)
长堤种百柳。日见新叶敷。如何陶渊明。门前只五株。
风咏台(亭前横岸高可数十丈。东南一角陡出水边。上有巨石。下有澄潭。有时游泳。悠然有沂水之兴焉。)
台上光风来。台下水成沦。当日咏归兴。千载属今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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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童似圆盖。万枝同一干。咫尺望龟岫。悠然柯欲烂。
东川(东川发源甚远。迤逦过亭前。实岐山一带之大水也。)
高川与渭川。合流为东川。直到东岩下。渟泓仍成渊。
岐山(岐山在亭之东南。北有周岭。西有飞凤山。)
岐山郁苍苍。如见鸑鷟戏。 圣人今在上。灵鸟岂不至。
岩斋吟。示三岘诸君。
吾人心界本虚明。满肚尘埃容易生。圣贤遗诀君知否。义理重时外物轻。
伏次伯氏三棣堂韵
兄弟谋相就。初非占胜区。芟藤仍石面。疏秽即清流。倚槛看鱼戏。隔林听鸟求。自然成趣味。携手此夷犹。
水满前溪秋满园。团圆悲不逮亲存。吾家长物惟恭友。分付儿郎与稚孙。
庚寅立春日。会宿三棣堂。次杜草堂立春诗。是正月初八日也。
三棣堂中三两老。挑灯閒说少年时。春来且喜盘登菜。岁去堪嗟鬓有丝。腊酒拟赓苏子帖。寒江宁效杜陵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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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湖寓舍。伏次伯氏韵奉呈。仍请仲氏和赠。
莫教愁思乱如林。早晚篮舆度远岑。閒界共寻鱼鸟约。百年高卧水云深。
偶扶藜杖步前林。霭霭祥云起远岑。鱼龙喜得安身地。岩下澄潭百丈深。
芦厓土窝。次仲氏韵。
野外雨初过。山囱浓翠滴。有客载酒来。陶然日西夕。
吟呈仲氏
六十年馀共迈征。萧萧白发惜颓龄。人间浮念消磨尽。携手山中拾晚馨。
挽李小山(光靖)
瑶琴响久绝。真儒起南服。其声大而远。有弟复如玉。埙篪迭唱酬。龙门遗韵续。
鹤山葬夫子。千士皆失声。所事夫子者。复以事先生。先生今又逝。斯文谁主盟。
欲识程叔子。当求明道状。惟其所造深。所以善摹像。盥手读遗篇。益切高山仰。
挽崔数咎(兴远)
末学日以差。口舌腾性灵。知行不相资。滔滔任颠冥。夫
东岩先生文集卷之一 第 183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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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酉闰五月初三日。仲氏襆被先到。不胜欣喜。为吟小诗。以促行驾。
十里平川远。方塘小鉴开。忽闻山鸟语。今日老仙来。
四日夜洛文呼韵各赋
活水源源半亩清。仰看天宇寂无声。此间正好寻真诀。千圣单传一个诚。
庚戌秋。仲氏寄书曰近日病势少减。当往与君携手徜徉于泉石间。以泻幽郁也。承示喜甚。吟呈一绝。
岩亭昨夜寿星临。分付儿童出水浔。如有山前山字驾。走还亭里紫霞斟。
挽金德中(龙普)
有美匏山松。郁郁中栋梁。匠石不曾过。卧壑经风霜。未能饰庙廊。只得重邦乡。岁寒方期汝。剪伐又何忙。自顾
东岩先生文集卷之一 第 183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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挽金直甫(宗敬)
湖上大鞴开。金锡集炉傍。铸出多少器。璀璨盈门墙。川沙横一枝。三弟同翱翔。直甫为其仲。天资何慈良。况复登门早。习闻为学方。制行先孝悌。执德备柔刚。足目要俱进。科学不相妨。经史满棐几。询目盈书箱。师门奖与深。朋友与有光。谁云儒者迂。综理周且详。仁爱可及物。经纶宜佐王。骎骎华闻著。逸驾见方骧。无奈运气非。斯人遽云亡。法门今寥落。君去倍悽凉。嗟哉川沙翁。悲泪恒满眶。无心步春塘。强颜慰北堂。迩来吾道孤。所恃惟棣床。勉矣伯叔季。莫令旧业荒。未了工夫在。九原正彷徨。自顾愚陋甚。晚袭兰室香。拟得千金药。医我性疏狂。已矣牙弦断。无人发膏肓。病未哭祖道。寝泪空琳琅。信笔写情素。悽断不成章。
己酉五月。仲氏拟上东岩而患无粮。寄诗曰。欲学安心法。谁传辟谷方。今不死孤存。而五月麦粮又患不继。追思当日善戏。为之一唏。因次其韵。时壬子五月望日也。
人生贵适意。世路等羊肠。燠室三冬稳。风堂五月凉。无粮自辟谷。咬菜是神方。只恨埙音断。有疑孰裁量。
壬子菊秋。访高川老人。次韵相别。
秋郊归思动。游鸟亦还檐。乖岭萝衣振。东台石路纤。捡书愧吃札。论理恨窥帘。相对今宵乐。难堪别意兼。
东岩先生文集卷之一 第 184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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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雪山门坐悄然。幸君来与理残编。莫叹岁月堂堂去。惟在吾人志意坚。
送赵洛瑞(显
吾辈回头晚。胸中草木多。去玆方会进。一步不宜蹉。
挽金弘辅(宗燮)
生材盖不数。千里一士难。若天有私厚。四贤萃门阑。况复季方贤。才高年力彊。旨诀传师门。义理讲联床。天资既粹美。学力充拓好。温柔中有守。质素加采藻。进进工不已。骎骎到阃隩。法门方衰落。非君复谁靠。君如逐臭夫。与我情绸缪。有时询聋𥌒。又或惠箴规。前冬葬兄日。
东岩先生文集卷之一 第 184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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挽族弟而浩(宪源)
去年川上哭诸贤。与君相对共叹伤。如何今年君又逝。使我悲泪恒沾裳。我闻君逝扶服往。高堂白发泪交滴。曰余亡儿志尚好。早晚从君学周易。如吾何能为尔师。谨悫如君即吾师。颀尔容貌确尔中。又是词华出等夷。方看宝树茁而长。翻嗟人事忽成虚。尔文盈箧谁赏之。尔粟盈庾谁食诸。人间怨恨无终穷。悲风拂拂绕荒阡。何时孤儿突尔弁。读尔之书耕尔田。
人日偶题(丙辰)
人日悄然步石台。新春消息访寒梅。今年恰满宣尼寿。底事人间做得来。
东岩先生文集卷之一
书
上大山李先生(己丑)
孟冬乍寒。伏惟道体起居神相万安。长源杜门护病。无所用心。兄弟有时对卷。只作一场话说。于己分上。全未有毫毛得力。惧叹奈何。自念十数年前。妄窃有意于章
东岩先生文集卷之一 第 185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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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岩先生文集卷之一 第 185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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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大山先生
前冬鄙书极为僭率。而乃蒙执事还赐手教。辞意勤缛。欣幸之馀。又不胜愧惧之至。岁换有日。不审道体履端增重否。区区瞻慕之忱。非常时比也。长源两兄粗免疾病。而惟是贱躯长时不健。闭门跧伏。一无所事。且其平日所做。只是閒漫工夫。根本不立。熟处难忘。恐无以脱此窠臼。以副盛意之万一。奈何奈何。金士休家迁厝疑节。当初不曾深考礼书。而妄供愚见。彼家亦不更为致详而遽用鄙说。深恐得罪于识礼之君子。所以录呈鄙说。以求斤正。及承下教。其所勘破。段段中窍。始知变礼之不可易以言。而长源之说。真是自误误人。奉读踧踖。汗流竟趾也。然鄙性狷滞。平日谬见。先已为主于胸中。故虽知盛论之极有据證。而犹复恋著前说。更有所烦禀。殊非虚心受教之道。主臣主臣。大抵来教以主祧宗毁。为不得承重之證。然妄窃以为祭礼丧礼。自是两项事。不必證彼而断此也。何以知其然也。古者祭礼。有一
东岩先生文集卷之一 第 186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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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岩先生文集卷之一 第 186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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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岩先生文集卷之一 第 187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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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大山先生
前月庶侄之行。适有小冗。不得修上候书。深庸罪叹。其还伏承手教。辞旨勤复。伏读感悚。不知攸谢。近日潦雨非常。更未审道体起居际玆何如。长源向来胸腹之疾。一向弥留。无由趍拜轩屏。以承诲谕。怅慕之怀。岂胜言喻。前禀礼疑。至为浅陋。殆古人所谓在所不答者。而乃蒙不鄙。与之酬酢如此。此可见大君子引诱后生之盛意。感幸感幸。且详所谕。严密的当。片言只字。皆有据依。自此当奉承绪论以自幸而已。更不敢出意见争閒气。以犯不韪之科也。然亦不可不毕陈鄙说。使执事悉见其差缪之根柢。故不避烦猥而复有所缕缕。非敢有求伸己说之意也。盖当初不曾熟读礼书。只以粗浅之见。摸索为说。窃以为人之逮事高祖者。亦世所罕有。则其逮事五世祖者。是必无之事也。是以古之圣人。不为之制服。然如或有长年久视之人。历五六世而始死。则为其云仍者。不可以世代之远而不为之服。故后之礼家。遂有齐衰三月之说。而毕竟是希阔之礼。故其文亦阔略。初不曾详言备论。如逮事曾高祖之服也。然朱夫子尝引沈存中之言而为之说曰。高祖齐衰三月。自四世
东岩先生文集卷之一 第 187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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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岩先生文集卷之一 第 188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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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岩先生文集卷之一 第 189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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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才修而韶川郑章简甫适到。为言京中一士人无子。取族子年相若者为后。所后子亦无子。又取其年相若者为子。其后惨遭家祸。连四代丧逝。惟五代祖孙相依为命。及遭五代祖之丧。依京中诸先辈之论。为之服重立主。既卒丧。不忍埋主而闻于朝。自 上议大臣及儒臣。特许限己身奉祀。渠在京时目见其事云。虽未知大臣儒臣之议果得其礼意。然寻常谓逮事五世祖。是必无之事。今乃有之。信乎斯礼之不可不讲也。玆以录呈其语。以供閒中异闻耳。
上大山先生
久旷书候。第切瞻仰之怀。即接令庑弟。询审道体一向神相。仰慰仰慰。长源所患胸腹之疾。近幸略有安意。而
东岩先生文集卷之一 第 189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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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大山先生(壬辰)
范休还。具道受教凡百。以及斋居兴寝之节优閒之致。承甚欣耸。殆无异于亲游几席之下也。近日旱炎甚酷。伏问道体起居际玆何如。区区仰慕之忱。无日敢弛。长源两兄粗遣。贱疾亦乍得药效。近日始聚首溪亭。看得数卷册子。而或作或辍。不成头绪。且以年来疾病侵淫。过于将护。不能捡束肢体。整顿身心。虽欲从今劄住立
东岩先生文集卷之一 第 190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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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大山先生(乙未)
近日寒酷。伏问道体起居际玆何如。长源自春初有家里剧忧。未及打叠。而疹患又入室。仲兄叠遭毒戚。老境伤怀。久而未定。悲闷可喻。窃闻宣城士友。以老先生逸集若干卷。就订于门下。将以来春入梓。此实斯文盛事。每以未及奉阅草本为恨。秋间偶至陶山。润台亦来会。时适忙卒。未得细究首尾。然窃观下史所付标处。段段的当。更无馀憾。第于付标之外。复有疑晦处。玆敢仰禀。
东岩先生文集卷之一 第 190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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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岩先生文集卷之一 第 191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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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大山先生
前书僭率。宜得谴斥之罪。乃蒙手书还答。教诲谆至。伏读感仄。不知所谕。比日寒甚。谨问联床道体起居更何如。仰溯不任区区之至。长源近作川城之行。路中疾作。颠顿而返。沉淹屡日。尚未能起动。善病如此。百事放倒。至于读书索理之工。不复措意间。伏叹奈何。十六言图。顷至陶山。始得奉玩而窃有疑焉。盖此图自下排上。先书道字。次书心字。次书微字。而后书性命字。是性命之先。已有道心惟微也。参以先生元集中语。似相径庭。妄窃以为此图所自来虽甚端的。而既非先生之手本。又不见载于文集草本中。安保其必无传录之误邪。今乃移载逸集。名以先生后定图。有若先生手笔之定论。恐或为未安。故敢以书禀。今承下谕。有以知门下郑重之意。而足为后生辈轻议先贤文字之戒。敢不闻命邪。但
东岩先生文集卷之一 第 191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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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岩先生文集卷之一 第 192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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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大山先生(论仁义体用○戊戌)
近阅箱箧。得顷年所赐批教。盥手敬读。无异面承音旨。不胜欣幸。第于其间。有疑晦处。玆敢仰禀。近思录释疑中。引朱子仁存诸心。性之所以为体。义制夫事。性之所以为用之语。而以为下性字。当作情字。长源尝以释疑说为非是。下教以为仁义固具于性。而其发为情。今以制事之义。对夫存心之仁。则其界分属乎情矣。释疑恐无大害云云。愚窃以为制夫事者。只是义之本体自有此意象。初非发而为情而方制物事之谓也。是以语类有曰制是说义之体。程子所谓处物为义是也。此意似更分明。且夫体用二者。相为对待。以仁为体则仁之全体皆举之矣。以义为用则义之全体皆举之矣。今乃就义之全体中。拈出情一边。就仁之全体中。拈出性一边。以相配合而为体为用。则无或近于畸零尖斜。不得其对待之平者乎。朱子之训曰。仁对义为体用。仁又自有仁之体用。义又自有义之体用。详味此说。似无以义之用对仁之体而以为体用之意。如何如何。往年赵圣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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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大山先生(再论仁义体用○己亥)
仁义体用之说。前此看得大段卤莽。徒知仁义二者为对立底关键。而不知二者血脉实相贯通。所以一向离
东岩先生文集卷之一 第 193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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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岩先生文集卷之一 第 193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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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亥春。以右书上先生。得蒙印可。而惟以虽然下体用相涵。至终似未安一转语为未稳。今改之曰虽然释疑之说终觉未安。盖以性对情则固有动静之分。而单言性时。亦不可如此靠定说。如中庸言仁智体用。而曰性之德也。合内外之道也。大学拂人之性注曰。好善恶恶。人之性也。只一性字。固自包动静而兼体用。今以存心为性之体。制事为性之用。自无所妨云云。似为稍稳。玆识于本书之后。
答九思堂金先生(庚辰)
不自意伏承下问书。伏审炎热。侍中启履神相万安。仰慰仰慰。长源仅保视息。而老人屡被 召命。不敢一向退坐。冒热登道。私情忧闷可喻。别纸批教。启发蒙滞。至
东岩先生文集卷之一 第 194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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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纸
自谦作工夫说。似无不可。
按章句曰谦快也足也。以快足为工夫。恐未安。
毋与无尽有别。然无恐亦非效验云云。
按朱子说。以毋不敬为正心诚意。思无邪为意诚心正。此亦毋属工夫。无属效验之一證。如何。
口之知味。鼻之知臭。是魄云云。
按朱子曰。不可以知字为魄。才说知。便是主于心也。黄勉斋魂魄说。亦以知属魂。来教中知味知臭之知字。恐或未安。如何。
潘氏说。不可非之云云。
按语类。问以存诸中者言。则悠久在高明博厚之前。以见诸用者言。则悠久在博厚高明之后。先生答曰云云。(此说亦载本章小注。而上久字误作远。)据此则悠久二字皆兼内外。自是朱子之意。潘说恐不可从。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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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语类。问悠与久字。其义各别。先生曰。悠是自今观后。见其无终穷之意。久是就他骨子里。镇常如此之意。又曰悠是据始以要终。久是随处而常在云云。退溪先生引此而答李艮斋问曰。语类只说悠久。未说悠远。然悠以时言。故曰据始以要终。远是以地言。如光被四表格于上下之类云云。据此则本章小注删入语类处。悠下远字。当为衍文。而来教引而为据。或者偶失照管否。
答九思堂先生
功效悠久两段之义。屡蒙剖教而终未能晓解。钝滞如此。不胜惭惧。然既有信未及处。不敢不毕其说。以听财教也。盖修于身者为工夫。著于外者为功效。大体固如是。而若就一事上言之。则一事之中。又各有工夫功效。如诚意为工夫。意诚为功效之类是也。朱夫子既以毋自欺为诚意。自谦为意诚。则今以毋自欺为工夫。自谦为功效。或不为无据否。章句言诚意工夫。而曰欲其必自谦。解自谦之义。而曰快也足也。于此便见欲其自谦而禁止其自欺者为工夫。已能自谦而快足于心者为功效。如何如何。悠久之义。今以章句辑解。参以语类诸
东岩先生文集卷之一 第 195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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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九思堂先生
顷上鄙书。议论缪戾。辞气唐突。自知以此见斥于门下。乃蒙手书还答。诲谕谆谆。不以愚妄而舍置之。感幸之至。不知所喻。即日天气向凉。未审侍中启处更何如。伏惟一向康福。自谦说。前日拜书之后。忽自疑其说之错。以书叩濯以。濯以遣书来辨。大意与盛论无异同。自此虽未能遽舍前见。而遂有两存不悖之论。今承下谕。其所勘砭。正中膏肓。伏切惭悚。汗流竟趾也。长源幼而失学。年踰三十。始知有儒家文字。妄欲一窥其面目。而年纪已壮大矣。以此急于向前。凡看一文字。必求速效。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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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效说后论
凡看文字。当就其所指地头而论之。今于诚意章内。拈出自谦二字而推说焉。则虽谓之毋自欺之功效可也。此东阳许氏所以有毋自欺为工夫。自谦为功效之说。然若统论一章之旨。则自谦二字。本非为功效而设。而只是主工夫而言者耳。故语类曰。合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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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岩先生文集卷之一 第 197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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