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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溪漫稿卷之二十七
云溪漫稿卷之二十七 第 x 页
云溪漫稿卷之二十七
 劄录
  
云溪漫稿卷之二十七 第 497H 页
礼记
  礼器
外谐而内无怨。
 按此段专在内外二字。释回增质。措身施事。皆分属内外。复以竹箭之筠。松柏之心比之。而末言君子有礼。则谐协于外。如竹筠之和泽。无怨于内。如松柏之贞固。惟其外谐也。故万物怀其仁。惟其内无怨也。故鬼神飨其德。即前篇所谓体信以达顺。中庸所谓致中以致和也。此修礼之极工。而圣人之能事。故曰大备。又曰大备盛德也。
人官有能也。
 杨梧曰。人官注以助祭执事说。一云在朝廷官人上说。盖礼之大者在朝廷。朝廷之大者在官人。用人各当其能。所以合于人心也。
各因其能而任之。(注)
 孔疏曰。人官有能者。人居其官。各有所能。若司徒奉牛。司马奉羊。及庖人治庖。祝治尊俎是也。
诗云匪革(止)来孝。
 疏曰。言文王改作礼邑。非是急行己之道。能追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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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祖之业。来行孝道于此礼邑。时使之然。不得不尔。释时之义也。○权阳村曰。引诗之意。只在匪革其犹一句。言尧舜汤武授受放伐之不同者。非欲急于成己之谋。各随时宜而已。
羔豚而祭(止)此之谓称也。
 郑注。称。称牲之大小而为俎。此指谓助祭者耳。而云百官。喻众也。疏曰。虽复羔豚之小。而百官皆悉得之。假令太牢。亦不使有馀也。又曰案仪礼。士祭用特牲。大夫祭用少牢。皆以成牲。不用羔豚。此得有羔豚祭者。王制云大夫士。有田则祭。无田则荐。则无地大夫士。荐羔豚也。(补注曰。羔。羊之小者。豚。豕之小者。大夫无田则荐羔。士无田则荐豚。)
以圭为瑞。
 郑注。诸侯执瑞。孤卿以下执挚。疏曰。圭者兼五等玉也。书云辑五瑞。又云班瑞于群后是也。○按周礼大宗伯典瑞。皆云公执桓圭。侯执信圭。伯执躬圭。子执谷璧。男执蒲璧。此所谓五瑞也。
大夫非为君使。不得执。(注)
 按仪礼聘礼。使者受命之时。君揖使者进之。贾人西面坐。启椟取圭垂缫。不起而授宰。宰执圭屈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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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公左授使者。使者受圭。同面垂缫以受命。反命之时。使者执圭垂缫。北面立。宰自公左受玉。
天子之豆。二十有六。
 疏曰。皇氏云天子庶羞百二十品。笾豆各六十。今云二十六者。说堂上数也。堂上东西夹各十七。两十七合三十四。三十四。就二十六。故合六十也。今案礼有正羞庶羞。故公食大夫礼。设韭菹醯醢六豆。设于酱东。是正羞也。将食士羞。庶羞设于稻南。膷臐膮牛炙之等十六豆。谓之庶羞。又掌客云公豆四十。又云食四十。则豆盛正羞。食谓庶羞。是庶羞与正羞别。此上大夫八豆。下大夫六豆。皆为正羞。而天子二十六豆。亦为正羞也。
天子祫祭(止)再重则三席。(天子之席五重章注。)
 疏。皇氏云三重者有四席。熊氏以为三重止三席也。○补注曰。周礼。司凡筵掌王五几五席之名物。注五席。莞,藻,次,(桃枝席)蒲,熊。且大朝觐大飨食等礼。王三重。而所设之席。只是三重。则五重之非六席。三重之非四席明矣。
抗木。 茵。(天子崩七月而葬章注。)
 郑注曰。天子五重。谓抗木与茵也。葬者抗木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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茵在下。既夕礼陈器曰。抗木横三缩二。加抗席三。加茵用疏布。缁剪有幅。亦缩二横三。此士之礼一重者。以此差之。上公四重。○按既夕礼本文。抗木上。有折横覆之四字。注折方凿。连木为之。盖如床。而缩者三横者五。窆事毕。加之圹上。以承抗席。抗御也。木所以御止土者。席所以御尘。茵所以藉棺者。剪浅也。幅缘之。○补注曰。折所以承抗席。次加抗席。次加抗木。今陈注抗木上。加抗席误矣。既夕礼陈器曰云云。(即上文)疏曰。后陈者先用。陈注徒见陈器时抗席在抗木上。不知窆时后陈者先用。故有此误也。○按既夕礼乃窆。曰加折郤之。加抗席覆之。加抗木。疏曰。折宜承席。席宜承木云云。则陈注之误明矣。且以注疏说观之。下而铺茵。上而加抗木。合为一重。如是再者为再重。以上皆同。陈注再言为一重者。似谓此是茵之一重。此是抗之一重云。而更不明言并为一重之义。亦欠分晓。
天子一食(止)大夫士三。
 按此恐非朝夕常食。盖以食飨之礼而言。
大路繁缨(止)七就。
 郑注。大路繁缨一就。殷祭天之车也。周礼王之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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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玉路繁缨十有二就。金路九就。象路七就。革路五就。木路剪樊鹄缨。(剪浅黑也。)○补注曰。陈注以七就之七字为误。而实不然。详见郊特牲第三章小注。
圭璋特。
 按此段陈注。全用注疏说。而其释圭璋有两义。朝王以圭。朝后执璋者。以诸侯所执之瑞言之。即上文圭以为瑞是也。圭以马。璋以皮者。以享王后时所用之币言之。此则非五等之瑞也。然其特达则同。故并引之。
掌合六币。(注)
 
秋官小行人合六币。圭以马。璋以皮。璧以帛。琮以锦。琥以绣。璜以黼。此六物者。以和诸侯之好。故注六币所以享也。五等诸侯。享天子用璧。享后用琮。用圭璋者。二王之后也。二王后尊。故享用圭璋而特之。子男于诸侯则享用琥璜。○琥陆云音虎。
鬼神之祭。单席。
 补注曰。上文天子五重章疏曰。天地日月山川五祀则单席。所谓鬼神之祭单席是也。以此观之。此段专指天地日月山川五祀。而小注陈氏说以为非周制。当以疏说为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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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甒。
 疏曰。瓦甒即燕礼公尊。瓦大也。按礼图。瓦大受五升。口径尺。颈高二寸。径尺大中。身锐下平。瓦甒与瓦大同。
觚二升。(注)
 按觚则经所不言。而并释之者。欲以见凡觞之大小也。此本郑注。而本文冠以凡觞二字。
面尊而专惠。(注)
 见玉藻。
壶缶但饮诸神。(注)
 
疏本文。神作臣。
天子诸侯台门。
 补注曰。公羊传何休注。天子两观。诸侯台门。又郊特牲篇台门而旅食注。亦以为诸侯之礼。而今云天子诸侯台门可疑。岂分言之则有两观台门之别。通言之则皆可称台门欤。
考工记(止)此周制耳。(注)
 补注曰。考工记曰殷人重屋。堂崇三尺。周人明堂度九尺之筵。堂崇一筵。此正为天子之堂九尺之證。而陈注删没本旨。反令人疑惑。可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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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敬不坛。埽地而祭。
 疏曰。燔柴讫于坛下。扫地而设正祭。此周法也。○信斋杨氏曰。此谓正祭在地而不在泰坛也。特燔柴于泰坛之上而已。后世正祭在坛上。从神又众。则非古矣。
棜是舆名。(注)
 郑注。棜斯禁也。无足有似于棜。或因名云耳。疏曰。棜是舆名。故既夕礼。设棜东堂下。注棜今之舆也。又特牲注云棜之制。如今大木舆。板上有四周。下无足云云。今大夫斯禁。亦无足。似木舆之棜。故周公制礼。或因名此斯禁。云棜耳。
下大夫五。
 补注曰。此下古经。有士三二字。陈注亦有士三之文。恐此传写时脱漏也。
一衮冕(止)五玄冕。(注)
 按周礼司服文。曰王祀昊天上帝则服大裘而冕。祀五帝亦如之。享先王衮冕。享先公飨射则鷩冕。祀四望山川则毳冕。祭社稷五祀则絺冕。祭群小祀则玄冕。以此观之。非特公侯以下。随其命数而异服。天子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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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此五冕。此注所言。即谓天子之五冕也。
周家旒数(止)冕弁图。(注)
 按冕弁图云王之三公(八命)鷩冕缫八就。前后各八旒。旒八玉。孤卿(六命)毳冕缫六就。前后各六旒。旒六玉。大夫(四命)絺冕缫四就。前后四旒。旒四玉。大国之卿(三命)玄冕缫三就。前后三旒。旒三玉。再命之大夫二缫再就。一命之大夫一缫一就。士之服止于爵弁无冕。○又按周之上公九命。故九旒九玉。侯伯七命。故七旒七玉。子男五命。故五旒五玉。此亦旒数之视其命数者也。
大圭不琢。
 郑注。琢音篆。字之误也。陆音曰字。又作瑑。丈转反。徐又依字。竹角反。○按大圭。王所搢珽。而疏又以为天子朝日月之圭。大路越席布鼏椫杓。皆是祭天之用。独大羹不言所用。而以上下诸物参之。似亦是祭天之羹也。又按郊特牲。亦以大羹并论于疏布稿秸大圭素车之列。其为祭天之用无疑。
牺尊。
 陆云牺如字。○补注曰。诗鲁颂牺尊将将。亦无他音。旧说音莎。不可从。○鲁颂朱子注曰牺尊。画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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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尊腹也。或曰尊作牛形。凿其背以受酒也。
疏布鼏。
 郑注。鼏或作幕。疏曰。疏粗也。鼏覆也。谓郊天时。以粗布为巾。以覆尊也。
椫杓。
 按特牲少牢礼。设壶设尊。皆有幂加勺。幂即此鼏也。勺即此杓也。盖勺所以酌酒者。故以幂覆尊。加勺其上也。陈注释杓以沃盥之具恐误。
礼不同不礼不杀。
 按不同不礼不杀。已见前篇。惟其不同不礼不杀也。故贵贱等第之别。度数增减之节。皆不可以不省也。注疏说亦如此。而陈注于不同上。着一虽字。意便差异。恐误。不同下谚读。亦当作吐。
乐其发也。
 权阳村曰。下文外之为乐。即此乐其发也之乐。旧说二乐字音不同。当皆音洛。
德产之致也精微。
 杨梧曰。天地生物。虽如此其盛。而究其极致则精微也。○权阳村曰。旧说以为密致而精微。文义似不协。愚意致即极致之致。天地之德。所以发生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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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之极致精深而微妙也。
我战则克。祭则受福。
 程子曰。此语至常浅。孔子固能如此。但观其气象。不似圣人之言。○按郑注云我。我知礼者也。盖谓圣人非誇自我以人之知礼者而我之也。其说亦迂回难通。
不善嘉事。
 郑注。嘉事之祭致夫人是也。礼宜告见于先祖耳。不善之而祭。○按此谓昏礼之祭告。盖所以尊祖先而不敢不告。非谓善之而祭也。郑注旨意固为明白。而陈注却添更设他祭之语。推衍太过。恐属赘剩。
大祝掌六祈。(注)
 春官大祝掌六祈。以同鬼神示。(古祗字)一曰类。二曰造。三曰禬。四曰禜。五曰攻。六曰说。注天神人鬼地祗不和。则六疠作见。故以祈礼同之。类,造,禬,禜,攻,说皆祭名。
麾快也。(注)
 陆释云齐人谓快为麾。
社稷角尺。(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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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注曰。王制祭天地之牛角茧栗。宗庙之牛角握。宾客之牛角尺。注云宾客之用。取其肥大而已。今此社稷角尺云者误矣。盖孔疏于此偶有错误。而陈注因之也。
燔柴于奥。
 郑注。奥当为爨字之误也。礼尸卒食。而祭饎爨饔爨也。疏曰奥当为爨者。下文云老妇之祭。盛于盆尊于瓶。故知非奥也。奥者夏祀灶神。其礼尊。以老妇配之耳。故祭灶。先荐于奥。有主有尸。用特牲。迎尸以下。略如祭宗庙之礼。是其事大也。爨者宗庙祭祀。尸卒食之后。特祭老妇。盛于盆尊于瓶。是其事小也。又曰奥者正是灶之神。常祀在夏。以老妇配之。有俎及笾豆。设于灶陉。而又延尸入奥。爨者宗庙祭后。直祭先炊老妇之神。在于爨灶。此奥爨所以不同也。
奥者老妇之祭(止)尊于瓶。
 郑注。老妇先炊者也。盆瓶炊器也。明此祭先炊。非祭火神。燔柴似失之。疏曰。老妇之祭。惟盛食于盆。盛酒于瓶。其卑贱若此。何得燔柴祭之也。
周礼以实柴。(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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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大宗伯文。郑注曰。积柴实牲体焉。或有玉帛。燔燎而升烟。所以报阳也。○按此谓先积柴。后以牲币实之。而燔之以取烟。使之上升也。有大火之次。故燔柴云者。周礼注疏无之。乃孔疏中熊氏说也。
礼祭至尸食竟(止)祭饔爨。(注)
 补注曰。此本特牲馈食记文。饎昌志切。熟食。饔熟肉也。
其致一也。
 郑注。一者诚也。○补注曰。以下章两诚若观之。恐郑注是。陈注以一为敬恐非。
尊者在则卑者不杖。(君子之于礼也。有直而行也章注。)
 按杂记。为长子杖。则其子不以杖即位。又丧服传。大夫之适子父在。则为妻不杖。此皆厌尊而不得申也。
大夫士鱼俎皆十五。(注)
 特牲馈食记。鱼十有五。注曰。少牢馈食礼。亦云十有五。而俎尊卑同。此所谓经而等也。
胞翟之贱。(注)
 祭统云胞者肉吏之贱者也。翟者乐吏之贱者也。
君沐粱。士亦沐粱。(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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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丧大记注。云君与士同用粱。同用粱者。士卑不嫌于僭上也。
或素或青。夏造殷因。
 郑注言所尚虽异。礼则相因耳。孔子曰。殷因于夏礼。所损益可知也。周因于殷礼。所损益可知也。○补注曰。古注疏既如此。小注吴氏亦云所尚之色。虽有或素或青之异。然礼之本则夏造作于前。殷因袭于后。无不同者。以此观之。或素或青下。当着(是那)吐。而陈注旨意既欠明白。谚读或青下。着(隐)吐。亦未可晓。
诏侑武方。
 郑注。此亦周所因于殷也。武当为无。声之误也。方犹常也。告尸行节。劝尸饮食无常。若孝子之为也。孝子就养无方。疏曰。案特牲少牢。诏侑相尸。皆是祝官。则是有常。而云无常者。熊氏云众祝之中。但祝官皆得为之。不常用一祝也。周礼大祝。下大夫二人。上士四人。小祝中士八人。下士十有六人。是皆得相侑尸也。
严陵方氏曰云云。(夏立尸而卒祭章小注。)
 按据郑注及陈注。则坐尸及诏侑无方。皆殷礼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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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因之也。周之所加者。即下文旅酬六尸是也。今方氏以为诏侑无方。周之文备云者。未知何据。且解其礼亦然。曰于礼莫不然。若单说此句。则固无不可。而下文其道一也之一字。明是通贯前代而言。非只指周礼者。如依方说。则这一句。殊无来历。而文势不相属。恐不可从。
周旅酬六尸。
 郑注。使之相酌也。后稷之尸发爵。(为发爵之主。)不受旅。疏曰此周又因殷而益之也。
据宗伯社稷五祀(止)已埋血。(君子曰礼之近人情者非其至者也章注。)
 
按周礼大宗伯以血祭。祭社稷五祀五岳。郑注不言祭地。此皆地祗。祭地可知也。阴祀自血起。贵气臭也。疏曰。以血祭者。先荐血以歆神。又曰社稷亦土神。故举社以表地祗。若大地方泽。当用瘗埋。与昊天烟相对。故郑云此皆地祗。祭地可知也。
必先有事于頖宫。
 郑注。告后稷也。疏曰。鲁人无后稷之庙。故今将祭天。配后稷。而于頖宫。先告后稷也。
恶池。
 郑注。恶读为呼。呼池并州川。陆音池大河反。○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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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曰。周礼夏官职方。并州其山镇曰恒山。其川虖池。注池徒多反。又曰按虖池即滹沱河。汉光武所渡处。考职方注及史注及舆图。可见。
三月系。
 按疏义引周礼充人文。云祀五帝则系于牢。刍之三月。以此观之。则三月系。似单指有事上帝而言也。
温之至也。
 权阳村曰。君子于礼。非有所创作而推致其情也。皆有由于上古之所始也。故其进当以积渐而致之。其行当以巽让而承之。不可悫质而无文。迫蹙而无容也。七介以相见者。两君相见。不直偶语。必有介副之人。以申宾主之情。是以渐而致之者也。三辞三让而后入。是巽让以承之者也。三国之祭。是又言渐致之事也。摈诏相步。是兼言巽承之意也。
凶事不诏。朝事以乐。
 按死丧之际。擗踊号泣者。哀戚之心。由中而发也。故不待人之诏之。朝廷之上。尊贤养老者。和悦之心。由中而发也。故必作乐而乐之。斯二者所以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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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本之事。陈注以惬其本心之愿望。解朝事以乐。迂回殊甚。恐不可从。
稿秸。除去谷之秆也。(醴酒之用。玄酒之尚章注。)
 疏曰。稿秸除穗粒。取秆稿为郊席。○按韵会。秆禾茎也。徐曰。即秸之和皮者。○秆音旱。上声。
为朝夕。必放于日月。
 郑注。日出东方。月生西方。疏曰。为朝。谓天子春分之朝。朝日于东门之外。为夕。谓天子秋分之夕。祀月于西门之外。日朝出自东方。故于东方而朝之。月初生出自西方。故于西方而祀之。朝礼有东西之异。是放法于日月之始。
为高必因丘陵。为下必因川泽。
 郑注。为高谓冬至祭天于圜丘之上。为下谓夏至祭地。在方泽之中。疏曰。丘陵谓圆丘。天圆而高。故祭天神于圆丘。川泽方泽也。地方而下。故祭其神于方泽也。
天时雨泽。君子达亹亹焉。
 按郑注。解达为皆。且以亹亹为君子爱物而勉勉劝乐。陈注以亹亹为天地之功。勉勉不已。求之文义。皆不衬协。愚意恐谓天降雨泽。万物资生。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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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其财而致其义。以自达其勉勉崇报之诚也。
因天事天。因地事地。
 郑注。天高因高者以事也。地下因下者以事也。疏曰。因高处以事天。则上文为高必因丘陵是也。因卑下处以事地。则前文为下必因川泽是也。又曰因名山。升中于天者。此还因天事天。但事天非在一所。此谓封禅之时。
升中于天。
 杨梧曰。一云升达中心之诚于天。亦有理。○权阳村曰。升中于天。恐是言中心之诚也。○按陈注以升中于天。谓升进诸侯平成之事。此本郑注而寔是封禅说之张本也。且引舜典柴岱宗为證。而朱子注但曰柴燔柴以祀天也。更无升进成功等语。且王制亦云天子巡守。必先柴。以此观之。柴告名山。盖是巡守之常礼。而非为升告成功明矣。陈氏既斥郑注祖纬说之谬。而又复曲循此说。不为斤正何哉。舍其末而取其本。不察甚矣。
郑氏祖纬说。(注)
 郑注本文。升中于天。谓巡守至于方岳。燔柴祭天。告以诸侯之成功也。孝经说曰。封乎泰山。考绩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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燎。禅于梁甫。刻石记号。
月生于西。
 疏说见上为朝夕条。○补注曰。月生于西。指每月载生明时。初见西方也。而祭义注曰。月生于西。言其明生于轮郭之西也。与此不同。当参考。
礼也者。反其所自生。
 郑注。制礼者。本已所由得民心也。疏曰。若舜质素。初则陶于河滨。后制礼尚质素。故考工记云有虞氏尚陶是也。禹则治水。始立沟洫。后制礼尚工匠之事。夏后氏尚匠是也。汤则以桀荒淫。器物失所。故制礼乐之器而得民心。殷人尚梓是也。周武王以纣昏淫。尊卑无叙。故尚文物车旅之属而得民心。周人尚舆是也。○按乐乐其所自成。既以乐王业之所以成为解。则礼反其所自生。亦当以本民心之所以得为解。(此即古注说。)若又以报本反始。为反其所生。则亦当以自乐其乐。为乐其所成。(此即小注张子说。)今陈注所释。上下两句旨意不伦。殊涉斑驳。恐不可从。○又按檀弓。乐乐其所自生。礼不忘其本。疏曰。如王业根本。由质而兴。则制礼尚质。王业根本。由文而兴。则制礼尚文云云。经文疏说。皆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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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相近。且以此经下文观其礼乐而治乱可知等语观之。则旧说似是。未知如何。
盛羹及定。(纳牲诏于庭章注。)
 补注曰。此章郑注曰肉谓之羹。疏曰此出尔雅释器文。又仪礼乡饮酒礼。羹定主人速宾。郑注曰肉谓之羹。定犹熟也。疏曰肉熟。即定止然。故以定言之。不敢劳宾久俟。故以羹定为速宾之限也。且羹定累见仪礼。皆谓羹熟。陈注大误。
七献神。
 杨梧曰。此诸侯礼。下节大飨九献。乃天子之礼。
三牲鱼腊(止)四时之和气也。
 郑注。此馔诸侯所献。疏曰。此一节。(通指此章)明天子大飨。诸侯各贡方物。奉助祭之礼。
内金。示和也。
 郑注。内之庭实。先设之荆杨贡金三品。
龟为前列。先知也。
 郑注。陈于庭在前。荆州纳锡大龟。
金次之。见情也。
 郑注。金照物。金有两义。先入后设。疏曰。金能照物。露见其情。又曰金照物者。解经见情有两义者。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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示和。二是见情。先入后设者。此经先云内金。是先入。陈在龟后。是后设。○先曾祖考文敬公曰。以郊特牲所谓钟次之以和居参者观之。此所谓金。分明是钟也。然则示和者。即示金声之和也。见情者。即见人情之和也。下刘氏说恐得之。又曰刘氏说以金为八音之金。良是。
丹漆丝纩竹箭。
 郑注。荆州贡丹。兖州贡漆丝。豫州贡纩。杨州贡筱簜。疏曰。龟金之后。陈此。
腊兽也。(注)
 
补注曰。字书腊乾肉也。又周礼腊人掌乾肉。易噬嗑三爻。噬腊肉。腊之为乾肉明矣。而陈注云兽也。盖亦谓兽之乾也。然未莹。
钟师掌九夏。(注)
 沙溪曰。周礼九夏注。王出入。奏王夏。尸出入。奏肆夏。牲出入。奏昭夏。四方宾来。奏纳夏。臣有功。奏章夏。夫人祭。奏齐夏。族人侍。奏族夏。客醉而出。奏陔夏。公出入。奏骜夏。先击钟。后击鼓。奏此九夏也。○补注曰。九夏皆诗篇之别名。
丧礼。忠之至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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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注谓哭踊袒袭也。疏曰。亲戚之丧。尽心追念。故曰忠之至也。○补注曰。陈注以附身附棺。必诚必信。为丧礼。以敛之衣服。葬之器具。为服器。未免重叠。丧礼之训。当从古注疏。
宾客之用币。义之至也。
 郑注谓来赙赗。疏曰。以相赙赗。于事合宜。故云义之至也。○按道德仁义。非礼不成。则仁义之于礼。何处不有。而此独举丧祭二礼者。盖以丧祭之礼于仁义。最为切至而易见故也。上文服器。吉礼亦有之。而既以丧礼解之。则此宾客之币。亦从旧说。以赙赠看为宜。
大旅(止)祀五帝也。(孔子曰诵诗三百。不足以一献章注。)
 此本郑注。疏曰。知大旅五帝者。案春官典瑞云两圭有邸。以祭地旅四望。与上四圭有邸。以祀天旅上帝。其文相对。祀地云旅四望。则知上云旅上帝。是旅五帝也。○又大宗伯。国有大故。则旅上帝及四望。郑注云上帝五帝也。○补注曰。陈注月令迎气。不用古注五帝之名。如迎春注曰迎春东郊。祭太皞句芒云云。然则此注所谓五帝。亦指太皞等五帝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