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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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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平定金川方略卷二十
   十二月辛丑
 上命军机大臣等传谕经略大学士傅恒曰现在调
  遣满兵原因其骁勇精锐远过绿旗可速收克捷
  之效川省马匹初虽迟误及经略大学士傅恒指
  示调度又传谕该督尹继善前往料理尚书舒赫
  德亦复星驰查办昨据高越所奏购买本省及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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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省马骡年内可资应付则努三所带留驻昭化之
  兵目下谅可全数进发即后起满兵亦可陆续出
  口但不知此谕到日满兵已到几何各路官兵已
  到几何总期早一日抵营可望早一日奏捷朕心
  实为悬切经略大学士其作速奏闻是日
 上又命传谕曰前据高越奏称川省军需年内至明
  年五月尚须拨银八百七十万两经军机大臣酌
  议本年十月以后已拨银四百万两腊底春初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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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抵川现在又将湖南湖北江西省留备等银凑
  足二百万两协济如有不足应俟来春另行筹办
  金川小丑初不意糜费如许物力两年之间所用
  几及二千万从前西北两路沙碛迢遥艰于馈运
  是以所费不赀今自成都至军营程途几何用兵
  时日几何而粮饷之糜费较彼更甚其中必有经
  理不善之处但办理至此势难中止今通盘筹画
  各省协拨数已浩繁不得已而动至留备揆此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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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局设再有迁延断难为继岂有因此而额外加徵
  重累小民之理惟望满兵速到大功速成不出朕
  前谕四月初旬之期则虽多费帑项亦尚不至虚
  掷一切机宜连日密谕中备细详悉并将军机大
  臣等原议抄发经略大学士傅恒阅看令其留意
  再顷接岳钟琪奏报现在党坝用炮攻击贼碉情
  形看来此处兵势稍振经略大学士前有由党坝
  进取之意计抵卡撒后定即赴党坝周览形势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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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筹胜算自当由此一路进兵为是卡撒亦属𦂳要
  傅尔丹年近衰老一切堵禦攻剿尚须酌派强干
  大员协同办理庶免疏虞著一并传谕经略大学
  士妥酌调遣
   壬寅
 上命军机大臣等传谕经略大学士傅恒曰经略大
  学士傅恒奏称初九日途经天赦山路甚险阻上
  下四十馀里雪后冻滑有马十数匹坠入山涧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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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兵马匹俱未能到臣不忍独自乘骑步行七十馀
  里并未勉强蜀道之险峻如此经略大学士跋履
  艰难不辞劳瘁固属忠勇奋发然未免过甚矣天
  下事自有中道过犹不及在臣子虽自矢匪躬然
  不可使为君父者闻之驰心廑念至有所不忍古
  人称或劳心或劳力士卒义当劳力今闻跟役兵
  丁追随弗及伊等均有人心见经略大学士勤劳
  若是畴不感动奋勉诚力有不逮耳经略大学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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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调度机宜办理章奏事无大小皆须萦神裁酌所
  谓劳心者合营将士不能及其万一乃劳力之处
  又与士卒无异以一身之精神每日如此何以能
  堪朕闻之实增悬切不能欣喜也朕命达尔党阿
  等随行原为经略大学士一往直前恐至太过令
  其随事劝阻今经略大学士竟日步行如此劳瘁
  达尔党阿等何以不力为劝止行路尚尔交锋之
  际更复何如朕辗转于心不能暂释有旨传谕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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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尔党阿等嗣后经略大学士当听其劝阻以慰朕
  怀至党坝军声稍振经略大学士此时想已到彼
  相度形势自必乘机进取但现在满兵至者不过
  三数百人尚不宜轻用其锋当待陆续到齐厚集
  其势便可一举成功计亦不出三月未为过迟连
  日所寄谕旨俱已详悉惟望如期告捷露布奏凯
  耳顷据傅尔丹等摺奏请补军营将弁遗缺烦冗
  不止数千言各将弁均系应行题补之人军前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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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办攻𠞰事宜至关𦂳要何暇纷纭奏牍为此支蔓
  之词著传谕经略大学士军前遇有将弁缺出即
  于现在人员内拣选委署即同实授俟凯旋后再
  行补题既足鼓励众心亦可少省精力将此晓谕
  兵弁知之是日
 上谕内阁曰经略大学士傅恒及尚书达尔党阿所
  奏自成都前赴军营二摺著宣示中外经略大学
  士傅恒忠勇奋发宣力勤劳其殚心为国之丹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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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足以感孚众志是以近日军旅之事舒赫德尹继
  善那苏图鄂容安等率能实力筹办用速军行朕
  甚嘉焉凡为臣子者内而亮工熙绩外而敷政宁
  人各宜自矢靖共恪思匪懈岂必倡而后效始知
  黾勉况军旅之事国家所不常有朕惟愿与诸臣
  共享升平之福不乐睹尽瘁于倥偬之际也但经
  略大学士傅恒如此忠诚劳勚在随行将弁士卒
  目击者固当激励兴起而内外大小臣工闻风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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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亦必中怀敬服设尚不知奋勉不知效法于趋事
  赴公之际仍怀观望朕亦惟信赏必罚耳著通行
  传谕知之是日
 上又谕内阁曰此次大兵征𠞰金川经过陜省地方
  一切安台马匹事宜总督尹继善俱能星速料理
  调度得宜于军行甚为有益朕深为嘉悦著将伊
  从前革职留任之案加恩开复
   癸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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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谕内阁曰讷亲自办理金川军务以来行事乖张
  心怀畏缩视士卒死伤漠不动念惟安逸是图娱
  乐是耽而于道路之险阻兵民之疲惫从未据实
  入告朕因军旅重大不容久误特命大学士傅恒
  前往经略调遣满汉官兵飞刍挽粟筹画多方设
  令讷亲张广泗早行奏闻朕必加以裁酌不至多
  此一番劳费矣今朕于此事颇为追悔但办理已
  成无中止之势即此而论讷亲张广泗误国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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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胜诛耶讷亲张广泗二人乃军前之劳人惫卒
  所共切齿张广泗虽经伏法而士众尚未亲睹讷
  亲若在成都审明待报未免往返稽迟著舒赫德
  将讷亲带往军前会同经略大学士傅恒一面讯
  明一面即将伊祖遏必隆之刀于营门正法令军
  前将弁士卒共见之此旨著侍卫鄂实赍往交经
  略大学士傅恒尚书舒赫德遵照办理是日
 上命军机大臣等传谕经略大学士傅恒曰经略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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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学士傅恒奏称此番必期成功若不能殄灭丑类
  臣实无颜以见众人朕览之深不以为然辗转思
  之竟至彻夜不寐经略大学士沿途勤瘁诸事精
  详秉心之坚定大概可见此乃出于由衷非徒为
  大言者经略大学士此行为国事乎抑为一身乎
  如为国事则当思于事有济使徒执一已之见而
  不计及国体是所谓知其一不知其二者也金川
  之事朕若知征途险阻如此川省疲惫如此早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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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秋降旨以万人交岳钟琪料理更不必调派满
  兵特遣重臣费如许物力矣奈无一人具奏朕实
  不知彼地情形今办理至此筹画周矣人事殚矣
  若夫成功则有
天焉或
上苍不遽绝其种类俾偷生窟穴原属化外于国家何
  关䡖重而强以人力抗
天心其将能乎经略大学士非不明察事机深悉理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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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酌拨帑项千万有奇至动及各省留备银两
  已属拮据即使国家府藏充裕而罄小民之脂膏
  捐士卒之躯命以供一人之必欲成功即天下之
  人其谓经略大学士何则是朕必欲经略大学士
  之成功而不惜小民之脂膏不惜士卒之躯命矣
  天下其谓朕何况经略大学士此番忠诚勇往勤
  劳尽瘁不惟士卒人人感发凡内外大小臣工孰
  不歆动孰不钦服即万一不能擒丑虏得巢穴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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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所斩获亦得谓之成功何不可见众人之有倘
  必存过甚之见直是专为一已转无以见众人即
  朕亦无以对众人矣揆之事理岳钟琪得土兵千
  人尚能稍振声势以经略大学士之壮猷满兵之
  骁劲何坚不摧果能克取贼巢擒获渠首固为全
  胜否亦必歼其逆党躏其要地夺其坚碉彼必恟
  惧乞命乘此机会因而抚纳亦足以振军威而全
  国体在蛮夷绝徼控制之方只宜如此君臣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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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有情义股肱心膂一体相关经略大学士平日
  在朕前休戚与共为何如者以朕此时之悬切知
  经略大学士夙夜勤拳思所以体朕心而慰远念
  著详悉传谕知之
   甲辰
 上命军机大臣等传谕经略大学士傅恒曰经略大
  学士傅恒此次忠勇奋发满兵骁果精锐以此进
  取贼不足平将来若得勒歪刮耳崖倾其巢穴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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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日内经略大学士即当凯旋迅速回朝一切善
  后事宜悉交策楞会同岳钟琪办理策楞已授为
  四川总督善后之事地方官尤为亲切策楞陛辞
  时曾奏称贼平之后安插番众分布防禦绥靖封
  疆事务甚繁非经年不能就绪伊欲先将番境经
  理完竣然后回省办理地方政务必俟诸凡妥协
  方请陛见观伊此语已得其要领足可仔肩经略
  大学士即留彼经画亦非旬日所能周备中朝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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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务重大伫待赞襄既有策楞可托朕心无烦悬注
  也至经略大学士初赴军营之时山行竟至徒步
  示与士卒同甘苦若古良将亦常有之至克捷还
  朝则当肩舆就道非特经略大学士一人宜尔即
  达尔党阿舒赫德达青阿等均应乘轿乘马各随
  其便以昭体统若复下同士卒肩摩履错则在一
  已转为过于邀名而于国家等威亦无分别何以
  令士卒知所敬畏其善体此意毋矫枉过正也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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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率领兵众行走不能迅速所有凯旋之兵酌派
  将弁约束按程还都经略大学士同达尔党阿舒
  赫德等酌带随行官役即速前来以慰驰念再哈
  攀龙所奏三摺据称俱已具禀经略大学士其攻
  𠞰情形系已过之事经略大学士到彼自必相机
  调度其所陈兵将必须相习使之上下同心所见
  颇是经略大学士定已采择妥酌办理其土目邪
  正乃所深知想抵营自有斟酌又丁士杰所奏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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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兵不可派调药箭不可弛禁似亦有见现在滇兵
  尚当停调何况黔省苗兵著将原摺抄发听经略
  大学士裁酌是日经略大学士傅恒奏言本月初
   十日(臣/)住宿烧汤地方乌尔登前来接见(臣/)
   问近日军营情形据称金川现在乏粮尚不至
   于断绝贼闻大兵将至于卡撒党坝等处各添
   人防守此时尚未可以进取(臣/)复问乌尔登既
   已来此马奈止副将永柱一人是否足资防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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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据称永柱熟悉番情娴于军旅攻克申达皆得
   其力马奈一路永柱尽可弹压(臣/)因地方𦂳要
   仍令乌尔登速回马奈俟(臣/)至军营与傅尔丹
   详悉会商如或永柱可任无烦大员则另派侍
   卫一员游击一员前往协同防禦将乌尔登调
   至卡撒军营将来满兵到时令其管领自属有
   益十二日(臣/)在龙肋住宿接阅傅尔丹摺内投
   诚番民审渣甲朗结等供词并安插赏赉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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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臣/)愚见此等番民若果系强壮之人准其投
   诚犹可去贼之胁从如不过老弱穷饿之徒尽
   为收纳是转为贼人减省口粮于我军毫无裨
   益况此等从逆之人本应诛戮不过因其既系
   投诚复行正法恐益坚贼众负固之心是以姑
   许以不死耳若复加赏赉使之丰衣足食是贼
   人平时则敢于抗拒力穷又可投诚以图赏恤
   殊乏创惩之道且其诚伪全无足凭置之番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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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亦为非策(臣/)意惟有解送成都令地方官收管
   稽查俟事平另行办理至于大兵围困力屈势
   穷然后乞降则非投诚者可比自应即行正法
   至提标中军游击李中楷现在管理提督全省
   之事而火药亦伊专办其所制火药(臣/)阅看甚
   觉精良已严谕一色妥办不得稍有参差但火
   药于军营关系綦重向来不无盗卖之弊(臣/)
   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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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谕旨严行稽查令高越李中楷加意检察(臣/)至军营
   更当于各处严查以杜贼人偷买之径以清向
   来积弊奏入
 谕曰诸凡留心实堪嘉悦伫待捷音之至耳是日兆
   惠班第奏言现在预备军糈应以卡撒党坝两
   路为准卡撒昔岭等处大营𦂳要存贮无几而
   附近之崇德美诺占固各台站积米颇多星即
   行令该司道等并捲夫役鸠集番民悉力转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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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并催趱各州县官商勒限抵营(臣/)班第前赴草
   坡沿途亲自督催今计卡撒昔岭木冈色尔力
   左右山梁等处军营除日支外现存馀米万石
   有零每日到卡撒官商台运均有四百三百石
   不等足供旧兵暨陆续到营新兵一两月之粮
   又据司道等会详于内地各州县共派办米一
   十二万石分运卡撒党坝各六万石内以二万
   二千石饬各属长运至党坝一万六千石饬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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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属长运至卡撒王镗范清注二员分任两路长
   运数万石到营以现在所运合之内地增派之
   数即大兵续到亦足供给(臣/)等行令司道通饬
   承办官除台站正运按日递送足额外其州县
   带运商民包运之米均酌道里远近难易勒定
   限期每月到营若干依次交清分别功过使无
   推委迁延方足以收实效惟番地春寒较甚雨
   雪泥泞夫役未免视为畏途然如此丰裕储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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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冀不致贻误至甲索现有馀积即添兵万馀
   犹足供一两月之用又离党坝渐近尚堪渡河
   接济正地马奈兵数均属无多且现有存贮之
   粮即旅夫稍有增加兵食亦可敷用南路内地
   发运之米酌定续添数目并于松潘子龙附近
   处所采买炒面牛羊以资配搭总期多为储备
   宁盈无缺(臣/)等通盘确算卡撒党坝马奈正地
   甲索五路需用兵粮存营及沿途已运出口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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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至十万再加近派西路军米十馀万石南路
   军米二三万石已足供新旧兵数月支食拟于
   卡撒筹备五万人之粮党坝筹备三万馀人之
   粮甲索筹备一万馀人之粮马奈正地两处共
   筹备一万馀人之粮俱已分头趱办务期预有
   存积不敢稍有玩忽奏入
 报闻
   乙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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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命军机大臣等传谕经略大学士傅恒曰金川用
  兵定不可过四月初旬之期朕已屡经传谕今晨
  恭请
皇太后圣母万安蒙询及此事朕以经略大学士傅恒
  所奏如不成功无颜以见众人之语陈奏奉
皇太后懿旨经略大学士傅恒此见实为太过经略大
 学士此行原为国家效力非为一已成名如为成名
 起见岂有国家费如许帑项用如许生命专以供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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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成名之理况退缩贻误者朝廷既治其罪而经略
 大学士傅恒忠勇奋发任事如此何不可见众人之
 有且人事既尽成功与否则当听命于
天若
天意不欲殄灭丑类人力何能强违经略大学士傅恒
 之出力期于国事有济也必谓不能成功即不可见
 众人诚思果如所见于国事为有益乎否乎自宜遵
 奉朝廷前旨为是朕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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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太后谕旨圣明洞悉事理益觉经略大学士傅恒所
  见之偏于建功立业也然以朕观
皇太后之意亦非止为经略大学士傅恒而发乃为朕
  躬因金川用兵宵旰焦劳仰廑
慈念也可将此传谕经略大学士傅恒令其敬体
懿训以慰朕怀至进兵取道自应直趋党坝彼处与勒
  歪较近两酋现住于此安知非
天意留以待经略大学士之成功耶勒歪既得刮耳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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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可传檄而定卡撒虽属𦂳要但坚碉林立险峻
  逾常始之可进之路皆为误国者所偾事以致贼
  知防范凡可进之路今皆贼兵精锐所萃大兵不
  可久顿应分满兵二三千人交傅尔丹或酌派乌
  尔登等协助在贼酋知我大兵已趋党坝必撤卡
  撒之众尽锐抵禦彼时我兵乘卡撒空虚以攻其
  无备是亦出奇制胜之策若因岳钟琪先在党坝
  声威稍振经略统兵前至似与之争功又或因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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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撒进兵较难不当舍难就易此种见解俱不必存
  经略大学士统摄全军众人之功皆其功众人见
  知于经略大学士即可见知于朕岳钟琪亦必乐
  于经略大学士麾下奋勉效力即傅尔丹一举成
  功亦皆禀承经略共策殊勋何分彼此用兵之道
  断无舍易就难之理原应攻瑕捣虚以正合以奇
  胜斗智而不斗力若必为所难为乃一夫之勇大
  将当不出此令朕若早知川省物力疲敝地方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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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阻实不肯为此举而此番料理己未免有类孤注
  如四月初旬已能攻困勒歪全胜袛在呼吸自无
  亏一篑而弃前功之理否或连阵克捷大挫贼锋
  亦可收局倘仍不过在卡撒党坝之间迁延观衅
  则劳费无已势将难继此朕四月初旬之谕所谓
  谆谆也舒赫德职司国计并宜深悉一切留心其
  军前粮务关系𦂳要现有奸棍私买馀米射利一
  案经兆惠等参奏经略大学士自不必分心及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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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惟知会兆惠等令其实心查察严饬官商毋致滋
  弊可耳
   戊申
 上命军机大臣等传谕经略大学士傅恒曰据高越
  奏称蜀中挽运军糈全资民力轮流更替即村落
  乡民亦多徵发不已近添新粮募夫尤众一出陶
  关山路险峻雪深冰滑艰苦视内地倍甚成都米
  价昂贵民食艰难请将常平仓谷碾米平粜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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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竭力办理据实陈奏观此则川省物力虚耗大概
  可见高越虽称据实直陈恐困惫情形尚有未尽
  形之奏牍者前此传谕以四月初旬为期盖深有
  见于此也但事机所在呼吸殊形数千里外岂能
  遥度昨据经略大学士傅恒奏称将来若下班师
  之诏请先降旨询问容臣覆奏到日然后撤兵自
  朕思之识时务者为俊杰今我兵攻𠞰应以十分
  计之总以三月二十以后四月初十以前为准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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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限内已围困勒歪刮耳崖是成功已及八分即
  稍逾期至四月杪五月初亦应得倾其巢穴尚属
  不为迟滞若于此际撤兵岂不可惜纵使莎罗奔
  郎卡未遽就擒亦不过釜底游魂如班滚今日耳
  何足介意亦不必穷搜矣而得勒歪即可谓之犁
  庭歼丑足以告成功如三月二十以后四月初十
  以前尚不过一二分费力攻取卡撒党坝间仅得
  其半而继此之后险巇更甚著力更难则日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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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盻望徒殷制胜莫必糜费将无底止京兵亦难
  久驻若待询问奏报往返又须经月转益劳耗此
  等机宜间不容发既不能遥定惟在经略大学士
  虚衷烛理审机度势设前此固执之见几微未忘
  于国家大计正恐未能周悉经略大学士此行为
  国家任事岂为一已成名耶舒赫德策楞等俱宜
  深悉此意总之军务固为𦂳要内地尤切抚绥垂
  成之功不可弃难成之功不可图于应机决策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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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际衡量轻重是在亲履行间者悉心体会经略大
  学士向之所见未免为一已功名朕所指示乃国
  家正理诸臣其共体之三月二十间即应遵此旨
  将大概情形可望不可望之处奏明是日
 上又命传谕舒赫德尹继善策楞班第曰川省军兴
  以来一切夫马粮饷供亿浩繁内地民情疲困殊
  甚现在添调满汉官兵陆续抵川料理尤为𦂳要
  昨据高越所奏办理粮运马匹诸事虽足供支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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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误而拮据之状已可概见不知目下该省实在情
  形若何著传谕舒赫德等一一留心体察据实奏
  闻有应行办理之处即一面办理其现在大兵经
  行地方沿途供应是否不至周章旬日以来未据
  舒赫德等将此详悉具奏朕心深为悬注再川省
  马匹现据高越奏有八千馀匹且有八旗山西湖
  北之马将次到齐足备乘骑之用满汉官兵按起
  前进现今如何行走明年二月初旬是否可以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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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抵军营其在途次者作速催令前行总之早一日
  则有一日之益可令舒赫德等速为查办并不时
  入奏以舒西顾之念
   己酉
 上命军机大臣等传谕经略大学士傅恒曰前因傅
  尔丹等奏称昝粑拉鸟鎗于军营甚属有用是以
  京城派往兵丁二千令带往一千杆船厂黑龙江
  派往兵丁三千亦令带往一千杆现今造办处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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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造二千杆倘军营尚属需用自应送往若就带
  往之鸟鎗可以敷用即可无须再送路途遥远又
  系重物由驿站驰送亦属艰难可传谕经略大学
  士将前项鸟鎗军营应须添补与否酌定作速具
  奏是日
 上又命军机大臣等传谕湖广云贵河南四川各督
  抚曰经略大学士傅恒奏称川省办理粮运甚关
  𦂳要自成都出口一路共设粮台三十三处经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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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各官悉系部中拣发试用之员未经历练难以胜
  任请于湖南湖北云南贵州四省内令该督抚量
  拣道府同知咨送川省委用朕思经略大学士现
  抵军营督师进𠞰不日即可奏凯运送军粮刻难
  迟缓若行令各该督抚遴选派往恐稽时日今朕
  于就近省分派出道府同知三十七员令往军前
  专办粮务各督抚接到此旨限于三日内即饬各
  员驰驿星速起程不得稍有迟误此内知府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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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三员到川后令每人专心管一台并将三十
  三台分作四段所派道员四员各管一段令其往
  来稽察总理督率将来办理妥协事竣咨回该省
  即以军功议叙其庸劣者立即参劾如此责有专
  属庶粮运不至贻误于军务甚为有益可传谕
  督新柱
张允随巡抚彭树葵开泰图尔炳阿爱必
  达鄂容安等令其即照所派名单迅速遣往毋得
  稍迟并传谕策楞班第知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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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定金川方略卷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