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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友轩先生文集卷之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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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友轩先生文集卷之七
 附录
  
八友轩先生文集卷之七 第 315H 页
行状[赵宜阳]
公姓赵氏。讳普阳字仁卿汉阳人。高丽佥议中赞讳之寿其鼻祖也。是生讳晖双城总管。是生讳良琪。十三从忠烈公金方庆。征日本。元世祖赐锦袍玉带以奖之。袭封龙城君。是生讳暾。继世袭封。是生讳仁璧龙源君 赠汉山伯。以 太祖姊婿。见丽运将讫。隐襄阳。坚不事二姓之节。襄人为立忠贤祠。是生讳涓入我 朝。左议政谥良敬公。至讳琮清河县监。避文正公门祸。赘居荣川。于公为八世。曾祖讳鸣汉进士号竹林。受业金鹤沙门。追服居庐终三年。祖讳凤徵进士文科县令。 赠礼曹参判号幽溪。从游于李葛庵门下。考讳元益正宪同知。以宿德重望。见推乡里。妣 赠贞夫人礼安李氏。讳基晚之女。有贤行。博识今古。吾兄弟入学之前。能谙历代典故。多母氏教也。有丈夫子五人。公居第二。公 肃庙己丑十月十六日未时。生于丰山外氏第。幼时聪颖端详。笃孝纯至。出于天性。自学曾史江鉴。能辨别正闰。区分淑慝。先进见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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皆奇之。承先府君命。受学于李小隐景翼。李即孤山先生门人也。学有渊源。亲炙日久。已知内外轻重之别。心近诸书。手自缮写。不离怀袖。至于期策大衍河洛之数。无不默会旁通。间尝质疑于李懒拙斋及权清台先生。两先生深器重之。或以面命。或以书勉。要不出古人为己之学。公服膺勿失。践履笃实。俛焉日有孜孜。先府君又以门户之故。使之傍治举业。不待连篇累牍而自然有百中之能。自己酉以后。辄举大小乡解。而连诎省试。丁卯俱中生进。癸巳同从子承宣君锡晦登第。自 上引见。特下著帽踰岭之教。直拜典籍。归荣之夕。先府君年八十馀。诸子列侍。五莲双桂。辉映一庭。亦足为悦亲之资。公之白首应举。盖为亲屈也。出身之初。公卿士友慕声名愿交者甚众。而公乃望望然若将浼焉。虽荆屋间有雅素者。一不与之相接。虽以此见枳宦途。不恤也。已而拜监察。寻拜礼曹佐郎。当参谒时。贼臣厚谦为参判。以曹郎之未及祇迎杖下隶。公语人曰此人势焰薰天。轻蔑士流如此。此君子见几之时也。且白头郎官。见辱于乳臭小儿。而若复苟简怀禄。是奴颜婢膝等耳。遂决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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舍去。泮中知旧或相挽止。谦贼亦有悔意。使人留行。不顾也。归路有诗云君亲一体意。来去两难忘。有老人在逆旅。嘲考课时去官曰。此官员亦未免乡闇。不尔则归卧林泉。读书课学。劳农节用。反有胜于薄官。盖此老人亦隐者流。归觐堂下。则先府君嘉其勇退之志。谓以善养。胜似以禄养也。公自此家居。专以养亲为事。年过六旬。甘毳之奉。药饵之需。必躬自调尝。至如中裙厕牏之物。亲自洗涤。不令人代。曰吾亲之亵衣衾。吾岂可使人见里。先府君晚年语涩。傍人皆听莹。而公必随意任使。少无违拂。此非以亲心为心而能然哉。公每以丁巳内艰时断指未效。为终天之痛。及戊戌丁忧。恰满七耋。而歠粥面墨。淡菜终制。一如前丧。古人终身之慕。公殆无愧矣。 当宁辛丑。因锡晦入侍。自 上问及家阀。有 筵臣进曰其叔赵普阳。以 先朝礼郎。忤曹长逆谦而投帽归田矣。 上曰。不畏权贵。能遂初服。其志可尚。特命政官。即 除典籍。公以 嗣圣即阼。轸念幽潜。为一觐 耿光之阶。而及至都下。移拜骑郎。才直六日。决归乡里。居数日。 上命锡晦入侍。问乃叔在否。对曰才过直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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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出东门。 上曰。噫未见斯人而径归可惜。自是厥后。永作天放之民。而戊申。以搢绅年八十。升佥枢五卫将。公之委顿床笫。已三载矣。竟以是年六月二十七日考终。以十月某日。葬于杜谷丙坐之原。从先兆也。呜呼悲夫。公天资笃厚。才调孤高。假使晋用于时。则学力见识。优于论思补阙之列。慈良廉谨。裕于抚字拯济之方。至其谏诤之姿。劲直之节。庶几凤朝阳鹰殿上。而不惟进涂之崎岖。年龄之衰晚。盖其功名之念。从初淡薄。内无歆羡。外绝矜夸。以是不屑屑于得失荣悴之场。常自激昂曰士君子不于朝则山林而已矣。若早了科业。当结庐泉石佳处。插万卷书。种一畦菊。与村秀才。料理旧业足矣。故才涉世路。遂能脱略进取。无一毫顾恋之意。晚搆读书洞数架屋。日处其中。兢存研索。幽独得肆之地。而猛加省察之工。稠人广坐之中。而切戒流注之想。疏食菜羹。人所不堪。而处之裕如。不啻列鼎之甘。盥栉衣冠。至老易懈。而自持愈严。常如端冕之色。一言语之际而心未尝放也。一起居之间而体未尝肆也。左右图书。一室涔寂。常有所事。而有人不及知者。远近学徒。多闻风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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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必至诚诲诱。使知科目之外。有正己需世之学者。其功效岂浅浅哉。然性本谦让。未尝以师道自处。虽亲知间传后文字。必谦不自当。曰世自有人。当时交游如李大山伯仲。朴南野,李下枝诸公。皆是道义之契。而于大山翁。尤景慕钦仰之不已。闻其丧。为之食素数日。伯氏钝岩公。当世大文章也。日与之埙唱篪和。日征月迈。而尝曰伯氏之文。如打铁作器。雷轰电掣。耸动人耳目。而细观或有锻鍊未尽处。吾之文。虽未能动人耳目。而从容锻鍊。未有打不过处。盖公之所嗜。尤在洛闽书。而发之文者亦如是也。爱诸弟。各取其所长而奖进之。每与之谈论古今。乐而忘倦。一室中和气常融如也。尝谓子弟曰凡人之以孝得名。吾甚耻之。夫孝如曾子。盖为职分之当为而已。何必标之名称而耀人耳目哉。盖公之事亲。生死葬祭。靡有不尽。而常欿然不自有焉。故其言如是。每中夜起坐。暗诵古书。或经或传或朱子书或班马史。非疾病出入。恒如是也。其读书有会心处。不觉手舞足蹈。至于忠臣烈士杀身成仁处。辄感愤流涕。若其閒居雅趣。则在山水风月松竹梅菊。总之为八友。以扁其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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盖不但为景物役也。当俟知者知之耳。有集若干卷藏于家。配坡平尹氏。德基之女。 赠淑夫人。生长儒素之门。孝谨慈惠。克配君子。当辛亥大侵。一门全活。亦惟夫人是赖也。先公三十二年歾。葬石南渭坊西山乾坐之原。有三男一女。男长勖。次晏,。女适竺山全熙复。馀男锡𥈋。勖无子。以晏子显湜继。三女适权若采,李寅燮,孙镇一。晏有三男一女。男显湜出继。显迪,显焘出继。女适柳儒文。有二男一女。男显佐,显奎出继。女适权若度。全熙复有一男镇垕。显湜有一男二女。男玉相。女适李汇朝。馀未行。显佐有一男倚相。宜阳于诸昆弟。最后死。得见公始终独久。然今耄且病矣。于公日用事行。盖茫如也。只略叙其大槩如右。以俟立言君子之采择云。舍弟宜阳谨状。
墓碣铭(并序)[柳台佐]
公讳普阳字仁卿。赵氏汉阳人。高丽佥议中赞讳之寿之后。世奕簪缨。入我 朝。左议政良敬公讳涓。至讳琮官县监。于公为八代祖。始居岭南。曾祖讳鸣汉进士号竹林。游鹤沙门。学邃性理。追服庐墓。祖讳凤徵进士文都事。 赠礼参号幽溪。游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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庵门。考讳元益正宪同知。宿德重望。见推乡塾。妣 赠贞夫人礼安李氏。士人基晚女。有贤行。以 肃庙己丑十月十六日生公。自幼姿禀端详。诚孝笃至。聪悟绝人。通史初学。能该凡例辨正闰。见者奇之。及长受学于李小隐景翼。间又质疑于懒拙李先生。束脩于清台权先生门下。四书六经朱退文字之外。如期三百启蒙象数之学。微发端通大义。亟蒙奖诩。以正宪公命。旁治举子业。与伯氏钝岩公。文章品格。世称难兄难弟。而从容锻鍊。自成一体。屡中乡解。丁卯两试司马。癸巳增广。主司者以咬菜根百事可做发策。公以无论咬菜食肉。立志坚定。用意勤苦。则天下无不可做之事立论。又以朱夫子种得几畦杞菊。一脚出门。便不得此物吃证之。遂捷东堂。与从子承旨公锡晦。一榜大阐。五莲双桂。联芳供欢于九耋春闱。例拜典籍。迁监察,礼曹佐郎。时厚谦以该曹亚堂。发怒于参谒时未及祇迎。杖公所带隶。公浩然决归。不俟终日。正宪公嘉其志。以为胜似禄养。自是家居。专意养亲。甘毳药饵。躬自调尝。中裙厕牏。亲执洗涤。亲老语涩。傍听难辨。而承聆无违。母夫人疾革。碎指垂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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暂苏未效。以为终天之痛。及正宪公丧。哀毁踰礼。前后如一。时年七十。犹啜粥居庐。终三年食素。遇大风雪。中夜号痛曰衣绵处室。犹觉寒逼。泉壤下体魄得无寒乎。 正庙辛丑。因承旨公入侍。 上问家阀。语及叔侄同榜事。一承宣进奏公以 先朝礼郎。忤逆谦投帽归田。 上曰不慑权贵可尚。即 命甄典籍。移兵曹佐郎。一肃 恩命。六日南归。 上闻之曰未见斯人。径归可惜。戊申以朝官八十。升通政佥枢兼五卫将。是年六月二十七日卒。十月某日。葬于杜谷先垄丙坐之原。配 赠淑夫人坡平尹氏。士人德基之女。柔婉孝恭。先公三十二年殁。墓在石南渭坊西山乾坐。有三男勖,晏,。一女适全熙复。侧室男锡𥈋。勖三女无子。嗣显湜。女适权若采,李寅燮,孙镇一。晏有三男。显湜出后。显迪,显焘出后。一女适柳儒文。有二男。显佐生员,显奎出后。一女适权若度。全熙复一男镇垕。显湜一男玉相生员。二女适李汇朝,金禹圭。显迪一男翼相。三女适林重稷,金近曦,金乐龟。显佐一男倚相。馀幼不录。公以天得之姿。袭家传之绪。行足以矜式乡邦。识足以论思 经幄。文足以黼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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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猷。才足以苏救弊局。而蹇连屯邅。晚占科第。迹屈于郎潜下僚之班。官止于大耋天爵之尊。其日可见之行。不外乎孝亲律己读书课农。而所与友者。山水风月松竹梅菊八个物而已。虽然晚年出处之大节。确然有藉手者。日城恣横。气焰薰天。而不受强臣之威福。 华衮垂奖。晋用有阶。而归老山野之本分。苟非为己之学。实有所得于家庭师友之传。咬菜立志之坚。能如是乎。是为之铭。铭曰。
行源敦孝。学由通经。文推艺成。志励困亨。承受征迈。义利重轻。南省庭试。晚矣奚称。投簪策驴。含芦飞鸿。亲喜志养。 圣垂褒隆。泉甘宅幽。禾亩书栊。婆娑初服。寿与德崇。绯衣达尊。君子有终。桐山淮水。柳风梧月。贞松绿竹。雪梅霜菊。缅仰遗芬。公在世间。铭诗诏后。庸贲楸原。
嘉善大夫原任礼曹参判兼同知 经筵敦宁府义禁府事五卫都总府副总管丰山柳台佐撰。
祭文[权谠,权访]
呜呼哀哉。公号八友。远取诸物。松竹梅菊。江山风月。输之一轩。助我偲切。而考厥德。盖不失一。早岁藏艳。晚修孤节。出不离处。常调隐逸。仁知学古。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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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垂世。允矣君子。具此众美。家焉为政。惟孝与友。七十致毁。于礼未许。断然行之。神明佑之。埙篪唱和。商声满地。接物春和。律己秋水。馀力游艺。喷唾成珠。骚坛高步。赤帜央央。儿童诵言。天下文章。乡围百胜。黄纸三张。何论吃著。未试秕糠。时违颜驷。迹困冯唐。衡门遂初。天爵自至。左图右书。尚友千古。颜瓢味长。濂拙心喻。玄草盈床。家有童乌。提要钩玄。遥揖班欧。诗肩山谷。笔雁孟頫。以饫以游。以娱馀龄。三径不荒。有友平生。绳轩吾父。渴睡吾舅。音酬金玉。约赴鸡黍。生同一庚。道契百年。往者岩台。鸠杖华筵。德星上应。谁是太史。耆英方会。世无工画。惟有佳什。留镇胜地。不吊黄猿。我罹荼毒。公时婴竖。涕在枕席。欲写长言。先题短绝。岱驾遽催。牙琴遂辍。晨星有几。睡老继殁。乡邦嗟惋。矧余孤孑。未知九京。无异人间。再理前契。三益同欢。日月无情。丧期有限。我制已淡。公祥不远。哀哀天地。万悲千恨。仪床束刍。深惭后时。空轩岿然。杖屦难陪。举目溪山。风月依如。一声长号。草木含哀。灵如不昧。歆此诚杯。
祭文[黄羽汉]
八友轩先生文集卷之七 第 320H 页
呜呼。古人云一死一生。交情可见。余尝痛其言之悲且薄也。岂意今日。躬处其薄而乃见吾情也。呜呼痛哉。我与公平生许交何如。公就木。我未之含。公入地。我未之靷。草一宿。而我未之哭。琴祥隔晨。鹤影归柱。而我未之吊。未知此身。生欤死欤。皮壳虽存。而精神筋力。死已久矣。如使公易地。必不如我之薄。可见交情之语。始觉为如我者道也。呜呼悲哉。倚楼何时。连城永閟。千古郢中雪。自此广陵散矣。寄语其邻。莫教山阳笛声入我耳。乱我心曲也。
祭文[门人权睦]
呜呼哀哉。俛仰宇宙。荏苒星霜。小子思公。日悠年长。慇勤诲语。在耳丁宁。温声令质。寓目犹馨。深恩厚义。仰慕何地。八友遗轩。一般馀思。月白风清。山高水长。公之胸次。宛在中央。松寒竹孤。菊晚梅香。公之趣味。斯可传芳。懿德表行。墓道煌煌。满箱陈编。传后文章。莲桂馀荫。去岁重光。咸才入台。子又登庠。同堂之庆。君子之泽。想惟公灵。眷恋凄凄。何以格思。单杯只鸡。
祭文[权重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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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呼。公今世硕德文章之士也。吾岭年来运否。苏湖丧大山公。金谷哭南野翁。儒林之宗匠一去。倡明斯道而为士子矜式者。更谁人也。士望皆归之于公。世之业文者。多负笈而从之。今公又弃斯世。后学何就而质疑。孰从而考德也。呜呼。公之诚孝出天。甘旨之奉。克殚其忱。及其侍汤贴里之服。不畀子姓婢仆。而必手自浣濯。居丧尽礼。不脱绖带。哀毁益笃。吊者莫不感悦。虽古之大孝。安能过之。噫。公以黼黻之手。出世而有所注措。则台阁郡符。焕猷牧民。何处不可。而下位潦倒。无人汲引。遂决意投绂。归卧云端石室。日与村秀子。讨论经籍。馀力程文。期以成就其材。时时杖藜。逍遥于花柳水石之间。吟哦寓兴。平生著作。累牍连篇。皆可以传世。是皆公之日用茶饭。而至于孟郊之寒原宪之贫。处之晏如也。其视世之汲汲荣利白首乾没者。高下何如也。顾余小子。居在邻乡。夙仰高风。中岁自附以来。情谊愈笃。向𨓏尤深。而恨未拔出尘冗。不得稳承绪馀。方公之丧也。且梗痘虎。殡不凭棺。葬未执绋。此心罪缺。无地自容。呜呼。昔我来候。笑而迎门。今我来哭。警咳莫闻。一区风烟。依旧向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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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景色。而主管无人。满目悲凉。一声长号。再拜而辞。
祭文[舍弟宜阳]
呜呼。昔我先考尝有言曰少时占命。云有孝子。吾兄弟以公当之。伯氏如深山大泽。龙盘虎蹲。公如孤松苍壁。鸾停鹤立。亦物表之罕有也。公之文章。自有定论。但性情之诗。精鍊之文。非欧非苏。乃自家之机杼也。我何敢容喙哉。所可恨者。读洞别业。八友所寓。正言蓄书。万象俱备。远近学者。望风起立。造物小儿。巧妒好事。时运如此。悲咽何陈。公之遗状。属草在我。人之葬圣。奈此才拙。呜呼已矣。风马云车。翱翔于大荒之上。陈编断简。流落于人间之世。欲弹而更无钟期之耳。欲斲而难得郢中之质。今生兄弟。千古知己。哀哀浅土。风水拘忌。若堂完筑。期在明年。未知修文馆里。祖孙父子兄弟团聚。如在世时耶。知与不知。一气相通。何不假梦而言之也。日月如流。几筵将撤。三度哀辞。字字血涕。
祭文[犹子锡晦]
呜呼痛哉。谁无仲父。孰非犹子。幼而受教。俾我不迷。壮而知方。更加提撕。以亲则叔。以教则师。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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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德。小子有造。猗欤我公。天质近道。蕴之德行。发之猷为。诚孝出天。黔娄王祥。友于超常。姜被津床。御家以礼。闺门閒閒。养蒙以正。襟佩兟兟。科宦馀事。实行是究。家有蓍龟。塾有师保。云胡不淑。而至于斯。公年八耋。匪曰不寿。公职三品。亦云异数。位不称德。寿不齐仁。呜呼痛哉。我家科声。吾南所推。四莲二桂。萃于一家。癸巳之春。陪公游洛。梦践玉龙。 九重大策。一时俱阐。 王曰于休。三日街上。人称二疏。匪分之荣。过情之誉。一则仲父。二则仲父。释褐之日。自天有陨。公除馆职。我忝艺苑。归拜两庭。大老中身。喜溢门阑。光生闾里。嗟哉丙申。是雠之年。先考弃世。寥落家门。德音永閟。文章扫尽。继而戊岁。王考捐馆。维子维孙。百年犹短。 恩推三世。实我鼻祖。齿爵俱尊。世德作求。我公受之。承上接下。光前裕后。庶几终誉。天乎鬼乎。公又此行。尘生古琴。响撤墨帐。二郎先逝。将奈继绪。有才无命。一骥不展。门户之责。幸有诸孙。呜呼痛哉。五岁湖南。载离床下。源源尺书。勉勉至意。皂盖时来。公展芝眉。海味薄约。有限难继。公曰呜呼。佩符虽荣。我家寒素。伊谁之望。柏府霜台。倘或縻尔。言犹在
八友轩先生文集卷之七 第 322H 页
耳。望过分外。公不见兮。我心悲矣。呜呼痛矣。公之学识。为世冠冕。在家必达。有朋自远。南野之奖。大山之许。神交有道。鼎峙不孤。呜呼已矣。小子畴依。杜谷之原。宅兆是启。生不离亲。化不违域。至孝之感。其类永锡。物薄情腆。敢冀一格。一声长痛。千古永诀。
祭文[外从孙柳炳文]
呜呼痛哉。恭惟令公。间世姿英。出天孝大。一心奉盈。七旬衣彩。致敬尽礼。终始匪懈。甘旨之宜。起居而便。濯垢补绽。必以身先。不栉不翔。其有亲痾。皇皇颠颠。时在衰麻。以至疏节。靡有不备。敬率亲枝。敦学正谊。出言举足。无敢或忘。善继家声。蔚乎文章。搴莲折桂。门户增光。爰暨兄弟。襕袖交舞。咸氏簪花。亦随于后。亲在高堂。色康怡怡。扬名立身。孰不荣之。绰绰进退。毋自辱焉。升阶锡诰。又在前年。 恩命才降。宿疾弥渐。天不慭遗。考终于寝。在公何憾。寔全而归。惟孝一字。为公诔词。
祭文[郭师梁]
呜呼惟灵。兰玉其姿。冰雪其操。奇伟之行。卓荦之才。煌煌莲桂。分内一事。白首郎署。位不满德。耻膝
八友轩先生文集卷之七 第 322L 页
权奸。浩然投绂。守静林泉。讲学斋塾。惟孝天性。到老弥笃。八耋庐忧。三载泣血。推原百行。益卲德业。尽日閒斋。昼静炉熏。尚友圣贤。学徒如云。顾余小子。幸忝通家。时拜门屏。偏蒙眷爱。衰年精力。校我先稿。晴窗点阅。诚心向慕。撰述遗行。表扬幽德。余或敢忘。镌心铭骨。每祝乔松。谓享仙寿。无妄一疾。经岁沉痾。省候床下。精神犹皎。奄忽人间。寂寞仪刑。运否峤南。士失蓍龟。两山其颓。野老亦逝。呜呼令公。继乘仙驭。八友轩前。瘦竹寒梅。日月荏苒。三霜奄届。素帷风凄。山斋月凉。呜呼已矣。万事苍茫。
 
挽祭录失于火。掇拾古纸。疏略如右。览者恕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