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明:本站书库内容主要引用自 archive.org,kanripo.org, db.itkc.or.kr 和 zh.wikisource.org
贲需斋先生文集卷之十 第 x 页
贲需斋先生文集卷之十
杂著
杂著
贲需斋先生文集卷之十 第 351H 页

或问人心道心说。余曰。道指道理。人指人身。义理之心。直原于仁义礼智之性而发者。主道理而谓之道心。食色之心。傍因乎耳目口体之私而发者。主人身而谓之人心。味大舜人道二字。可得其实相也。或曰。愚闻之。道心当属本然之性。人心当属气质之性。须分理气看始得。余曰。退翁尝曰。情之有四端七情之分。犹性之有本性气禀之异也。此理气互发之张本也。子以人心道心。分属于本然气质。无或近于互发之差乎。且退翁必曰。理发气随。而未尝言理独发也。今子以道心属之本然之性。则子谓是理独发者耶。或曰否否。非谓所发有二涂也。就人道已发之后。原理气未发之前。则所属当如此云也。余曰。然则子之说剩矣。本然气质初非两性。人心道心元非一情。则以二配一。拟议不伦。判一为二。分析已甚。夫道心人心。只可分属于仁义礼智性命之正。耳目口体形气之私而已也。恶可分配于本然气质之性耶。或笑曰。所谓性命之正。形气之私。是本然气质之分也。子既
贲需斋先生文集卷之十 第 351L 页

余与或人讲郑秋峦天命啚说。至第六节论心一段。有付签一纸。乃玄江门人。记其师说者也。有曰所谓心为主宰而常统其性情云者。失古人立言之意。盖性固心也。情亦心也。岂复有一心而统此心耶。横渠之意。盖谓心为性情之统名。而抑且微有主宰运用之意也。今若曰。心统其性情云。则是别有一心而统此心也。岂其理也哉。(签说止此。)或曰。此说十分精切。玄门义理。于此可见其一端也。余曰。朱子尝谓性者心之理。而未尝以性直谓之心也。又尝谓情者心之动。而未尝以情直谓之心也。若心性无辨。理气一物。则朱子何以言理自理气自气。不相夹杂也耶。朱子之言。其以心统性情。谓不若性情之统名云者。只恐人以
贲需斋先生文集卷之十 第 352H 页

南桥问答
客有问于南桥主人曰。北虏因潜商逋欠一事。移咨本国。辱及 先王。此何举措。此康熙六十年所未尝有也。此历代数万年所未尝闻也。此辱不雪。犹谓国有人乎。以子之筹。计将安出。主人仰而嘘俯而唏曰。凡天下事。未有错于前。而不踬于后者。亦未有失于始。而能得于终者。此事只由于今春回咨时。不能善其始以自取辱耳。此盖 睿算独断。庙谟不行故耳。近闻 筵席。有悔不用庙算之 教。只此悔心之萌。庶有善后之策。而犹一向泄泄。将如之何哉。经曰。唯先格王。正厥事。今 王心未格。将何以正其事乎。客曰。当日庙算何在。主人曰。收还逋欠。枭诛潜商。此庙算之大略。而犹未详其言。请以管见论之。盖闻雍正
贲需斋先生文集卷之十 第 352L 页

贲需斋先生文集卷之十 第 353H 页

岭南晓谕文(文成于安东路上。而见删不用。)
呜呼。君臣之义。无所逃于天地之间。是以春秋之法。乱臣贼子。人得以诛之。不必皆士师也。乃今凶逆之变。实天地之所不容。神人之所共愤。噫嘻痛矣。尚忍言哉。内结枭獍之将。外连狐鼠之群。首挂凶书。诳惑
贲需斋先生文集卷之十 第 353L 页

贲需斋先生文集卷之十 第 354H 页

贲需斋先生文集卷之十 第 354L 页

再度晓谕文(文成于义城路上。而见删不用。)
自古凶逆之变。必皆有所由来者渐矣。或以汤武为口实。或以春秋为把柄。而汤武之义。春秋之法。建诸天地。昭乎日月。乱臣贼子。虽欲藉以为资斧。以涂一世之耳目。以坏万古之纲常。而天地不可诬。日月不可蔽。则其为乱贼之所诖误者。尚可谓有人心乎。今玆凶逆实往牒之所未觏。而其所以为名者。即不越乎向日凶书中文字。则必先劈破凶书。昭雪 圣诬。方可以晓人心而折奸胆矣。不然。虽日斩千人。恶在夫讨贼之义也。噫嘻痛矣。凶书之变。始发南路。复悬西门。今日臣子。虽不敢言。亦何可置之谌闇而不思所以昭雪乎。大抵凶书。实本于逆镜。辛丑凶疏中怀刃钟巫之说。壬寅教文中蹀血禁庭之语。而搆成罔极之诬耳。呜呼尚忍言哉。呜呼尚忍言哉。逆镜凶疏及教文。皆出于甲辰 大丧之前。则呜呼凶书诬蔑之言。果可以欺人乎。果可以欺天乎。果可以欺后世
贲需斋先生文集卷之十 第 355H 页

檄文(四月二十七日)
尔观自古凶逆。其有能保首领于覆载之间者乎。噫。
贲需斋先生文集卷之十 第 355L 页

贲需斋先生文集卷之十 第 356H 页

读王仲宣吊屈原赋
杨雄反离骚。讥三闾自殒。有曰恐重华之不吾与。洪兴祖曰。吾恐重华许原之沈江。而不许雄之投阁。此知言也。然犹不能白其心事。其馀贾谊赋所谓远浊世而自臧。浅之为知也。柳宗元赋所自谓知先生者。有二句曰委故都以从利。吾知先生之不忍立而视其覆坠。又非先生之所志。此几矣而犹未也。独王仲宣赋。能发明先生之心。虽谓之朝暮遇可也。其一篇精神。只在论生死一句曰。生既不能力争而强谏。死犹冀其感发而改行。此先生断断赤心也。古有以尸谏者。先生之意。亦未必不然也。然后太史公日月争光之褒。朱夫子过于忠之评。方有下落归宿。而为信
贲需斋先生文集卷之十 第 356L 页

章斋讲义
信夫曰。八卦乾纯阳坤纯阴。自有天地之象。而离之为火。以其外明而内暗也。坎之为水。以其内明而外暗也。震一阳在下。二阴在上。即阴气凝聚。而阳气在内者。奋击为雷之象也。巽一阴在下。二阳在上。即阴气在内而阳气在外者。周旋为风之象也。独艮兑二象说未分晓。向吾所设问者。非有疑于方外也。余曰。艮二阴居下。一阳居上。此山之下广上尖之象也。兑二阳居下。一阴居上。此泽之内实外虚之象也。
贲需斋先生文集卷之十 第 357H 页

信夫问。程子论邵子内圣外王之道何谓也。余曰。内而圣贤之学。外而皇王之业云尔。信夫曰。吾尝闻之。师曰。内圣外王云者。言以圣学为内。以王道为外也。盖康节尝以燮理经纶。寓诸浅深之斟。多小之饮。而于天下事务。即不屑也。此其以王道为外者欤。余遂取看程子本说曰。尧夫振古之豪杰。惜其无所用于世。意者。以其学尝以王道为外。故谓无所用于世耶。然则兄言是矣。
余问。富彦国言一起于震。邵尧夫言一起于乾。两说何如。信夫曰。震主发生。乾知大始。两说俱是。余曰。一起于震。以后天言也。一起于乾。以先天言也。
信夫问。八卦五行。金木土各二卦。而水火独一卦者
贲需斋先生文集卷之十 第 357L 页

信夫以理性道三字。分三层为啚曰。一原之理。万物皆同。统体一太极也。五常之性。人物不同。而人与人同。物与物同。各具一太极也。率性之道。人率人之性。为人之道。物率物之性。为物之道。此日用当行之路也。人物性道之不同者。气之局也。人与人。物与物。性道之同者。理之本然也。余曰。此吾说也。非吾之说。乃南塘之说。非南塘之说。乃遂庵之说。非遂庵之说。乃千古圣贤之说也。
余问。中庸曰。仁者人也。孟子曰。仁人心也。朱子释之曰。人者举一身而言。夫仁者。爱之理心之德。举一身而言者。何也。信夫曰。仁者。天地生物之心。而人得以为心者也。人有此身。便有此心。既有此心。便有此仁。此所以举一身而言者也。余曰。心为一身之主宰。而仁为一心之全德也。故曰仁人心也。此与大舜所谓
贲需斋先生文集卷之十 第 358H 页

信夫问。三才之才字。何义。余曰。才包能字意。系辞首言。乾以易知。坤以简能。终言圣人成能。百姓与能。此言三才之能也。抑以三极三才相对而言。则极以理言。形而上之道也。才以气言。形而下之器也。以此则才字又包质字意。信夫曰。愚意才字是材料之材。盖天地是生万物底材料。人是生万事底材料也。曾与玄彦明丈论此。玄丈亦以愚说为是矣。
信夫问。朱子诗万户千门次第开。无乃言冬至以后。万物发生之门次第而开者耶。余曰。大传曰阖户谓之坤。辟户谓之乾。盖自复之一阳初生而易之门户始开。至乾而为一辟矣。自姤之一阴初生而易之门户始开。至坤而为一阖矣。万户千门。此指易之门户。非谓万物之门也。信夫曰。兄言大段洒然。然愚言亦包在其中矣。
余问程子论阴阳互藏其宅曰。水有离之象。火有坎之象。何谓也。信夫曰。水月之为内景。而物皆来照者。离卦中虚之象也。火日之为外景。而物不能来照者。
贲需斋先生文集卷之十 第 358L 页

余问。朱子曰。心属火。缘是个光明发动底物。所以具得许多道理。此似以五脏之心。只属于火。而其都具五行之理。特以其光明发动也。近日安国宾心之气。只是火心之理。只是礼之说。盖本于此矣。未知何说可以明卞。信夫曰。以五脏血肉之心而言。则固属乎火。而以其神明不测之心而言。则乃五气之精英。一身之主宰也。朱子之说。是论五脏之心也。恶可以此谓心之气只是火。而心之理只是礼耶。故朱子又曰。如肺肝五脏之心。是实有一物。若学者所论操舍存亡之心。自是神明不测。盖心非有二。而特其所指而言者。不同耳。
余问。元包四德。仁包五常。木包五行。春包四时。而独方位不言东包四方者。何也。信夫曰。四时五行以气言。四德五常。以理言。理气之流行者。固可以相包言。方位之一定者。亦可以相包言乎。余曰。四方之位。虽是一定。而运行于四方之中者。气也。故东方之风气。能包四方之风气。东方之地利。能包四方之地利。若其人品物产政化谣俗。皆包四方之象。吾东之所以为小中华者此也。不然何其废兴治乱。一与中国相
贲需斋先生文集卷之十 第 359H 页

余问朱子曰。地之下与地之四边。皆海水周流。地浮在水上。与天接。天包水与地。是说何如。信夫曰。愚闻诸玄丈。曰中庸论地之极功。曰载华岳而不重。振四海而不泄。地若浮在水面。则何以言不泄也。又何以鱼鳖之生。货财之殖。论水之极功。而不言大地之载乎。且邵子曰。天依于形。地附于气。天地自相依附。夫水之不在地下。地之不在水上。明矣。朱子之说。无亦记录之误耶。余曰。朱子之意。盖言天包水水载地。而亦气也。虽以是谓地附于气。亦无不可。而所谓不泄。言不泄于天地之外也。以此则亦安知天地之不在水上。而玄说亦似精深。当俟更商。
余问。人有以坤,复之间无极。为人心未发境界。何如。信夫曰。坤复之间。犹言动静之间。无动无静而涵动静者。无极也。故言无极于坤,复之间。而坤,复非有间也。若以此谓人心未发境界。则无极自为一副当境界。其果成说乎。夫人心未发。唯坤卦可以当之。此有朱子定论。
余问。忠原有学者李濎。见余深斥蔡季通心者性情
贲需斋先生文集卷之十 第 359L 页

信夫问。横渠言合虚与气。有性之名。虚字。即指理而言也。理虽无形。是实有底物事。则谓之虚者。果无病乎。余曰。横渠之意。盖以理堕在气中。然后有性之名。故言合理与气为性。而理本冲漠而无朕。故谓之虚也。然理者。无形而无不形。无为而无不为。可谓之实有。而不可谓之虚无也。此实虚字。带得老庄气味。而后来清虚一大之说。所以向别处走也。然朱子之引用此句。不以为病者。以虚与气相对。分理气而言故也。
信夫问。霜能杀物而雪不能杀物者何也。余曰。霜是露结成金气也。雪是雨结成水气也。金气能杀而不能生。水气能藏而不能杀。此雪霜之所以异也。
贲需斋先生文集卷之十 第 360H 页

信夫问。利玛窦之说多怪诞。而唯日大于地之说。人或信之。将何以辨之。余曰。天地大阴阳也。日月水火小阴阳也。故天之日月。阳中之阴阳也。地之水火。阴中之阴阳也。以大阴阳相对而言。则天大地小。以其阳大而阴小也。以大阴阳小阴阳相对而言。则天地大日月水火小。以其两仪大而四象小也。大小之分。不难辨矣。况一日日行三百六十五度四分度之一。即以其绕地一周而言也。若日大于地。则何以言绕地一周也。信夫曰。大传曰法象莫大乎天地。悬象著明。莫大乎日月。于此亦可见大小之辨也。
信夫曰。曾见巍岩李丈诵其祭先生文字中。馀人检饬。谓谨缁铢。先生任真。不害颜粗。馀人辨理。谓析毫毛。先生纵谈。自在邵豪四句。而自谓形容先生之道
贲需斋先生文集卷之十 第 360L 页

余曰。曾见冠峰。言变化气质工夫。只在玉藻九容。愚对曰。足不自重。使之重者心也。手不自恭。使之恭者心也。变化气质工夫。其在心乎。其在手足乎。冠峰虽不以为足自重手自恭。而又不言其在心。则此分明以变化气质工夫。谓在外而不在内也。宜乎其气质之不断变也。信夫曰。冠峰尝以心与气质。判作二物看。故其说如此。而乃自谓虽圣人复起不易。将奈何哉。
庚戌仲秋上旬。沈信夫来会余 章斋直中。三日讲论。余曰。横渠之妙契疾书。亦一工夫。请记之。信夫曰。余志也。遂劄录如右。盖信夫。与南塘先生同门。而尝悦服南塘。若七十子之服孔子。故其论义
贲需斋先生文集卷之十 第 361H 页

余问。老先生论鬼神。不可属形而下。其意盖谓阴阳之气。是形而下。阴阳之理。是形而上。而鬼神是特阴阳之灵也。故不可言形而下。亦不可言形而上也。然灵底即是阴阳。阴阳即是灵底。非阴阳之外。别有鬼神为阴阳之灵也。诚如老先生说。则鬼神将别为一物。不属理气而自在于形上形下之间也。若就此又下一转语曰鬼神不可谓气。亦不可谓理也。是诚甚么物事。信夫曰。张子曰鬼神二气之良能。朱子曰鬼者阴之灵。神者阳之灵。又曰鬼神这气理面神灵相似。(朱说止此。)盖以天地山川草木言之。天地山川草木。非鬼神也。天地之动静。山川之流峙。草木之荣悴。乃所谓鬼神也。若其所以动静。所以流峙。所以荣悴。则理也。然则老先生论鬼神。谓不可以形而下当之者。不其宜乎。然此是义理极精微处。下语甚难。若错看是语而唤做别一物看。则同归于冠峰丈论神之说。活看可也。余曰。形上形下之说。特以理先气后。而理为气之主。气为理之器。故以形而上形而下言。而非真有上下也。然则凡言气。皆形而下也。如天地山川草
贲需斋先生文集卷之十 第 361L 页

贲需斋先生文集卷之十 第 362H 页

余问。圣人与鬼神合其吉凶。是道其前知吉凶如神乎。是道其赏善罚恶。如鬼神之福善祸淫乎。信夫曰。曾以此质之先师。则先师据栗谷说以前知为教。此意固好。然愚意则以赏善罚恶看。其意似长。未知如何。余曰。愚意亦然。
余问。圣人与四时合其序。于何可见。信夫曰。愚尝以中正仁义之序当之。近考朱子说。有曰中正仁义。亦犹春夏秋冬。始信一得之不悖矣。余曰。兄言洒然矣。余问。濂溪啚说。皆自大传中出来。而无极二字。是濂
贲需斋先生文集卷之十 第 362L 页

余问近思录。当与四子书并列为五也。学者当敬之如父母。信之如神明。亦如鲁斋之于小学也。真氏心
贲需斋先生文集卷之十 第 363H 页

余问。尤庵先生论形上形下。以理气形分为三件物事。谓道为形之上。器为形之下。而深非退,沙两先生分形与道为二。合形与器为一之说。未知何如。信夫曰。愚尝致疑于此。问诸巍岩李丈。李丈答云无形者道理也。有形者事物也。而实则其无形者妙于有形。元不相离。而亦不相杂。故先说一形字作界限。而以上下字分别之。其不离之妙。当看于形而二字。其不杂之实。当看于上下二字云云。其谓一形字作界限。犹多两边意思。而大抵不离不杂四字。说得明的矣。余曰。李丈之说固好。然愚意则似是理在气中。显微无间之妙。必就形上看易见。故下一形字。而以理为气之所源。故言形而上。而非真在形之上面也。以气
贲需斋先生文集卷之十 第 363L 页

贲需斋先生文集卷之十
哀辞
赵生圣天(重希)哀辞(并序○庚戌)
观我斋义原赵侯。有克肖子。曰重希字圣天。圣天有才有行。年二十一庚戌。客没于义原之衙舍。呜呼。天耶人耶。盖侯以三绝鸣。圣天皆不学而能。诗有风调。不蹈袭不雕饰。往往逼古。书有三法。两隶篆籀。皆得古人气格。画亦天才。特人工未到耳。是以知者鲜矣。盖聪明绝人。凡耳目所及。心手自到。六艺之文。百工之技。不为无不能。故其才赡敏。侯亦曰。吾不如。然是其馀事耳。器度宽仁。志行高洁。不设城府。不修边幅。由由然与物无竞。虽黾勉为举子业。而非其志也。其志雅好山水。于世之名利芬华。盖淡如也。侯曰。人之有技。若己有之。又曰。平生无疾言遽色。盖其天姿近道也。使假之年。从事圣贤之学。其进又何量乎。惜哉。梗楠之材。未成栋梁而遽尔摧折。呜呼。天亦不仁也哉。侯哭而恸曰。天丧我。其友晋山姜奎焕。病伏穷山。
贲需斋先生文集卷之十 第 364H 页

志皎皎兮。一条冰清。气昂昂兮。千仞凤翔。聪明兮颖锐。箕裘三绝。襟怀兮淡泊。琴书一室。才大兮命舛。行高兮鬼猜。何生兮何死。适去兮适来。上天兮孔仁。何报善兮茫茫。气机兮荡汩。荆棘蕃兮兰蕙零。载灵车兮何去。溯汉水兮洋洋。块独处此空山。涕泗交兮滂滂。
权仲辉(炜)哀辞(并序)
权斯文仲辉。晚圃公季胤。遂庵先生从子。余从士友间。尝闻晚圃公在地府天官时。仲辉兄弟。萧然一室。门无杂宾。余已服其为人。有异于人之席父兄之势。而门庭如市者矣。及余一见。而槩得其人。清明温重。如玉洁金精。盖有才有志。有德行有器量。君子人也。岁丁未春。仲辉屡过余城南。辄索余箧中文字。朗然读而喜。不啻若己有也。其秋时事大变。忠逆颠倒。是非混淆。仲辉与一二士友来告余曰。抗章叫 阍。辟邪扶正。非子莫可。余辞不敢。人或疑余以畏𥚁。而仲辉独知余之心。遂不复强。亦曰。斯文是非。付之公议。吾何敢参涉。乃与其仲氏。携家溯而归骊江。戊申之
贲需斋先生文集卷之十 第 364L 页

贲需斋先生文集卷之十 第 365H 页

贲需斋先生文集卷之十 第 365L 页

有山巍巍兮。先生之道之凝兮。有水浩浩兮。先生之德之洪兮。先生有子兮。才高兮行纯。秋月襟怀兮。气之淳兮。和风气象兮。心之仁兮。其生兮有为。其死兮何遽。欲问天兮。天暧暧兮。欲问鬼兮。鬼冥冥兮。知己之恸兮。山叠水长。
贲需斋先生文集卷之十
诔文
恭人海平尹氏诔文(戊申)
贤哉尹恭人。恭人天姿温柔婉嫕。幼而事父母至孝。父曰贤哉女。其父佥正公讳世恒。梧阴相国玄孙也。恭人年十九。归金氏门。事舅姑至诚。温凊定省有礼。婉容愉色有深爱。舅曰贤哉妇。其舅东圃公讳时敏。农岩先生之族子。传农岩学。恭人事夫以礼。敬之如宾。承顺无违。敬夫曰贤哉妻。其夫名勉行字敬夫。早事心性之学。游于陶庵之门。盖贤士也。恭人处叔妹娣姒。敬而温。咸得欢心。叔曰贤哉嫂。其叔名显行字达夫。亦忠信人也。恭人生辛巳。殁壬寅。得年二十二。舅哭而恸曰。吾失贤妇。敬夫既再聘。而犹悲咽曰。吾失贤内助也。其友晋山姜奎焕。闻而悲之曰。易言夫人之德曰顺以巽。记言女子之教曰婉娩听从。妇人
贲需斋先生文集卷之十 第 366H 页

嗟恭人兮和而温。气禀之淳。婉愉之色。晬于面。天性之顺。嗟恭人兮仁且孝。舅曰贤妇。语默之节。合于度。夫曰女士。嗟恭人兮胡无龄。天道茫茫。君子之逑。合两美可以不朽。
金君孝能(百行)诔文(庚戌)
夫人之生死。一元之开阖也。一日之朝暮也。一日之朝暮何短。而一元之开阖何脩乎。彭祖何寿而殇子何夭乎。孰主张是。孰予夺是。易曰。原始反终。故知死生之说。气聚而生。始也阳也。气散而死。终也阴也。大而一元。小而一日。彭之寿殇之夭。皆一理也。吾何欣何戚乎。花山金君孝能。聪明孝友。有文有行。不幸短命死。余哭而悲。既而自语曰。天地亦一朝暮。孝能之夭。吾何悲乎。况人之生而无闻。死而无称。或生而为
贲需斋先生文集卷之十 第 366L 页

死可哀乎。醉而梦而死者可哀也。死不足哀乎。生而有闻。死而有称者。不足哀也。可哀者不足惜。而不足哀者可惜。则孝能之死。可惜而不足哀也。
令人潘南朴氏诔文(辛亥)
岁辛亥三月。余友金士迪释褐翌月。丧其配令人潘南朴氏。君子曰。祸福无门。莫非天也。时士迪荣觐瑞
贲需斋先生文集卷之十 第 367H 页

死生夭寿。其有命乎。抑无命乎。气机推荡。仁或不寿。果无命欤。天道错辅。善必有庆。信有命欤。孝哉令人。事舅姑以诚。舅曰孝妇。敬哉令人。事君子以礼。夫曰良友宜尔。夫子华闻炳然。贤哉内助。龙摅
贲需斋先生文集卷之十 第 367L 页

贲需斋先生文集卷之十
祭文
哭尹老彭文(壬寅三月)
呜呼。吾老彭其真死耶。呜呼。西市之祸。天其使吾公日星乎天纲也。嵩华于地维也。呜呼。吾老彭其不死矣。呜呼。吾闻吾公。方其肆市之日。敛其衣正其几。视白刃如归。呜呼。此非烈烈大丈夫其能乎。呜呼。前乎公。后乎公。而公之死者又谁。呜呼。我 圣朝三百年培养士气。其惟酿得我一老彭而止乎。呜呼。微先生。其谁与归。
祭古冢文(壬寅三月○代季父作)
维年月日。某以酒果之奠。告于古冢之灵曰。惟灵之藏于玆。今几年。其尊乎卑乎。其贵耶贱耶。一杯荒凉。千古冥漠。吾将孰从而问公。但吾为明灵悲者。三尺之马鬣已平矣。四时之香火已绝矣。斧斤之丁丁谁禁。牛羊之濯濯谁御。草没而谁剪。火燎而谁灭。岂公无云仍为之主者耶。抑有之。遥遥之胄。不知其为祖先之墓耶。是又不可得而知也。今某前月丧配。将以十七日壬寅。营窆于玆。玆盖于明灵亦幸耳。自今以
贲需斋先生文集卷之十 第 368H 页

祭吴仲润(德曾)文(乙巳)
维岁乙巳七月四日己亥。首阳吴仲润。易箦于彭城之甥馆。越四日壬寅。将靷还阳山先陇之下。友人晋山姜奎焕。谨以酒果之奠。哭诀于祖道曰。呜呼。吾尝闻二气交运。参差不齐。得气之清而粹者。或不免于虚而薄故夭。昔有人问颜子之夭。程子曰。衰周。天地和气有限。盖人之寿夭。惟气之厚薄如何耳。吾于今之世。亦尝哭人之清粹而夭者多矣。岂意今又失吾仲润耶。仲润其貌滢然如冰清。其仪温然如玉洁。是其清粹之禀。果夭相耶。今其年又不及颜子六岁。呜呼。子之禀和气。犹不如颜子之禀耶。抑今去衰周。又累千年矣。其气腾倒已久。犹不如衰周之时耶。呜呼。人之禀。其有清浊粹驳虚实厚薄之殊者。皆天也。子于天何哉。然善而福仁而寿。天道之常也。以子之仁心善行。其阏于寿而啬于福。岂天之理哉。然气数之推荡天。亦有不能胜者。今子迫于气数之变。而有不
贲需斋先生文集卷之十 第 368L 页

祭李丈文(丁未十一月七日)
贲需斋先生文集卷之十 第 369H 页

贲需斋先生文集卷之十 第 369L 页

贲需斋先生文集卷之十 第 370H 页

贲需斋先生文集卷之十
杂识
内篇
南溟曰。佛氏所谓真定者。只在存此心而已。其为上达天理则儒释一也。若使佛氏存心而至于达天理。则孰谓佛为异端。孰谓佛之道寂灭乎。其所谓真定者。盖存心之功也。是与吾儒事若同矣。而吾儒存心而养性。佛氏存心而灵觉。所谓养性者。上达之事也。所谓灵觉者。寂灭之本也。且静而存养。动而省察。是存心之功也。亦不暇乎定也。其于真定二字。亦可见其不能达天理也。南溟昧此。乃谓
贲需斋先生文集卷之十 第 370L 页

戊戌春。 端懿嫔丧。遂庵不赴。丈岩入赴。盖遂庵丈岩虽同在山野。而丈岩犹是昔日朝廷人也。君子之自处。其各有攸当乎。 仁圣,仁顺两母后之丧也。牛溪与栗谷俱在田野。而栗谷辄入赴。牛溪皆不赴焉。今日遂庵丈岩之所处。其有自乎。
奇德阳师道策曰。师道之不序于人伦者。何欤。愚以为师友一体。朋友之信。岂外于师乎。特以朋友多而师少。故举其多者言之耳。呜呼。是可谓不知类矣。朋友信而已。师道义之属也。朋友己之敌。师道与君父一体。是可混而一之乎。上世师不别立。君师一也。故书曰。天佑下民。作之君作之师。大学序曰。天必命之。以为亿兆之君师。盖言君则师在其中。故五伦不及师。于其君臣之义。足见师弟子之义也。德阳不知师道之兼于君臣之义。而列之于朋友之信。则师道何若是轻耶。且其多少之说。尤不满一哂。若以轻重言之。师重于友乎。友重于师乎。不举其重者言之。而特言其多者何哉。以德阳之贤。而犹不识师道之重如是。则宜乎后世之师道不明也。(戊戌)
贲需斋先生文集卷之十 第 371H 页

仲佐问曰。人有身之气质硁果而心昏弱者。有身之气质虚弱而心刚果者。身之气质与心之气质异欤。曰。异。身之气质。百体血气之充于外者也。心之气质。五行精英之聚于内者也。百体之血气。固有胜负嬴乏之殊。而五行之精英。亦不能无昏明强弱之异。此其所以有不同也。然心之气刚果者。必能胜其虚弱之气。而心之气昏弱者。不能保其硁果之气。此可见心之为气之帅。而变化气质之功。在心不在身也。彼欲以身之气质。心之气质。滚合
贲需斋先生文集卷之十 第 371L 页

己亥春。与辛梦与阅丧礼备要。至小祥条。梦与曰。近闻黄江先生。主此大功衰服之文。至小祥。乃变斩为齐。是恐未安。且恐为党人口实。因起闹端也。奎反问曰。然则大功衰服之说。是何意欤。辛曰。此非古礼书所载。而沙溪刱言之者也。此恐引大功七升布之文。为此语耳。奎曰。不然。下文布亦同布字。乃大功七升布之布字也。布既与大功布同。则衰服之与大功同制者。岂不明甚矣乎。且老兄之所看礼书。必不如沙溪,遂庵之所看。亦安知非古礼所载耶。盖古礼自附卒哭。已有变服之节。而后贤从厚。至小祥始有变。家礼既有练服之文。则已变斩为齐矣。衰服之与大功同制者。岂不允合乎变杀之礼耶。奎之所忧。窃恐老兄之言。为党人之口实也。
梦与又引奉养之具。皆如平生之文曰。奉养之具。即食奠之类。成服前上食。亦如平时。似合情礼。奎曰。此恐近屑渎。袭后设奠。亦不过依仿而已。奚暇乎上食。若其上食之节。亦当如平时。则成服条。何必
贲需斋先生文集卷之十 第 372H 页

击蒙要诀。时祭亚献条云不祭酒。此所以别于初献礼也。然三献祭酒。皆为神祭者。诚如杨氏之说。而家礼及丧礼备要。皆曰但不读祝。则要诀所云。未知何所考也。三献祭酒。似当从家礼为正。未知如何。
先生曰。中庸天命之性命者。即所谓继之者善也。性者。即所谓成之者性也。
又曰。夫子所谓继之者善。就人物未生前资始处言。成之者性。就人物方生后。各正处言。而若又就成性后言。则四端之情。随事发见者。是所谓继之者善也。应事接物。各止其所者。是所谓成之者性也。
问栗谷先生。置诸孔门。则可谁与比。曰颜子之下。子贡之上。然则与曾子何如。曰孔门诸贤。入道各异。
贲需斋先生文集卷之十 第 372L 页

一日。与李仲佐阅栗谷集。其答安应休书。引朱子说曰。理本无为。而乘气流行。变化万端。虽流行变化。而其无为之体。则固自若也。仲佐曰。太极无为之体。不过曰冲漠无朕。而流行变化。太极之动也用也。既曰流行变化。而无为之体自若。则其于动用上。果可谓无冲漠底气象乎。其谓冲漠之不可于动上言者。可不攻而破矣。
栗谷书。又曰。天命之性。理之在人者也。人非气耶。遂翁之以天命之性。谓气质之性者。盖原于此矣。二先生之意。盖谓五常之性。因气质而名。故曰气质之性。此所谓对太极而言。则为气质之性者也。与程张所论气质之性异矣。恶可执此而攻彼乎。(庚子)
余尝考击蒙编。以今之士夫止祭曾祖为正。后读朱子书。至答汪尚书论家庙书。有曰考诸程子之言。以为高祖有服。不可不祭。虽三庙一庙。以至祭寝。亦必及于高祖。此最为得祭祀之本意。又曰。礼家
贲需斋先生文集卷之十 第 373H 页

人生而静静字。是未发之谓也。才说性时。便不是性性字。是生而静之性也。既曰。人生而静以上。不容说。则生而静时。便是才说性时也。而才说性时。便不是性。则其于静时。果无气质之性乎。若以才说性性字。谓非生而静之性。则是于文义犹未达。恶足与议于性情之蕴哉。(辛丑)
问。三代忠质文之更尚。是何意。曰是亦天运之自然也。曰自然者何象。曰夏建寅。人统也。人道尚忠。殷建丑。地统也。地道尚质。周建子。天统也。天道尚文。不曰阴阳成象而天道立乎。此周之文。所以体阴阳之象也。不曰刚柔成质而地道立乎。此殷之质。所以体刚柔之质也。不曰仁义成德而人道立乎。此夏之忠。所以体仁义之德也。须识三才之道。方得三重之义。
程子曰。敬以直内。义以方外。仁也。敬义立而心德全。
贲需斋先生文集卷之十 第 373L 页

问。程传曰。程传主义理。而象占在其中。如所谓方说而止节之义。此固主卦义而言。而坎上兑下。互卦为艮。此自有有说而止之象矣。
吾师凤岩公。尝言杨州山内。有隐君子。遇诸渔樵之路。问曰。天地之间。有与天地同其大者。何物。余对曰。道也。君子曰。道无形。余问曰。有有形而同其大者乎。君子曰。心也。人以藐然之身。与天地参者。唯心耳。然天能覆而不能载。地能载而不能覆。人之一心。能包乾坤括古今。无不覆帱。无不持载。是其大大于天地也。天地。即吾心中一物也。
天地有对。而吾心无对。天地有方体。而吾心无方体。天地有限量。而吾心无限量。是所以范围天地之理。而参赞天地之化也。一有私欲蔽之。便与天地不相似。
朱子曰。凡物有心。而其中必虚。如鸡心猪心之属。切开可见。人心亦然。盖天地亦太虚中一物。吾心即太虚也。虚故灵。灵故神而明。神而明。故感而遂通天下之故。
贲需斋先生文集卷之十 第 374H 页

朱子曰。心属火。此特以其光明照烛者言耳。非谓心只属火而四行不与也。
心性理气之卞言之。若不切于己。而不明于心性理气之卞。则高者陷于异端。卑者汩于流俗。不可与入于圣贤之道。
理在气中。譬如鸡子包黄。彻内彻外。彻上彻下。气之所在。理无所不在也。程子曰。器亦道。道亦器。观乎此。则理气是一物也。朱子曰。理自理。气自气。观乎此。则理气是二物也。盖自源头处言。则太极生阴阳。理气有先后也。自流行处言。则阴阳涵太极。理气无先后也。有先后处。可见其为二物。无先后处。可见其为一物。故曰理气。一而二二而一也。
贲需斋先生文集卷之十 第 374L 页

朱子曰。心犹镜也。但无尘垢之蔽。则本体自明。物来能照。此不论镜铁之精粗。而特言本体之光明也。今人论心。皆言本善而不知有气禀之不齐。如将曰镜本光明。无精粗之异。其可乎。镜之光明。亦随其精粗而煞有分数。则心之气禀。安得无圣凡之别耶。
圃阴以灵觉为明德。此其始以心之虚灵为大本故也。今人多主心之学。何不善反于天地之性也。
吾儒主理。异端主气。此特毫釐之差耳。可不惧哉。
心为一身之主宰。性为一心之准则。夫以耳目之官言之。耳能听。目能视者。此心之所以为主。而非礼勿听。非礼勿视者。此性之所以为准也。今若主于
贲需斋先生文集卷之十 第 375H 页

气之太初。未尝不清。虚静故也。心之本体。未尝不善。虚灵故也。然虚静之中。亦有清浊。此所以轻清为天。重浊为地也。虚灵之中。亦有粹驳。此所以气顺其性为善情。气汩其性为恶情也。人心未发。即天地之未判也。人心已发。即天地之已判也。天地未判之前。亦有清浊之气。则人心未发之前。岂无粹驳之禀乎。
心能检其性。而性不能检其心。意能运其情。而情不能运其意。故大学言正心而不言正性。言诚意而不言诚情。
天地之常。以其心普万物而无心。圣人之常。以其情顺万事而无情。廓然而大公。物来而顺应。心是活物。一有偏系。便不与天地相似。
君子之为学。帝王之为治。其道一也。无意无必无固无我。遏人欲之私。循天理之正而已。若先立标榜。如射者之志于彀。则此已有意必固我之心。而为
贲需斋先生文集卷之十 第 375L 页

古之圣王。皆垂拱无为。笃恭而天下平。曷尝有先立标榜。如今日之荡平者乎。尧之执中。舜之用中。禹之和中。汤之建中。武王之荡平。皆初非有意于中也。建皇之极。遵王之道。荡荡平平。自然不期中而中矣。如子莫执杨墨之中。庄周缘善恶之中。唐德宋徽建邪正之中。此皆以私意求中。而非君子时中之中也。今之荡平何异于是。
温公之念中。程子谓不如数珠。龟山之求中。朱子谓不免捉摸。盖人心未发。中体卓然。固不待求而得之。君子时中。自然中节。又不待念而存之。求之念之。已不免用智自私。而中未必合于中也。(己酉)
庄子曰。天下莫大于秋毫之末。而泰山为小。莫寿乎殇子。而彭祖为夭。夫以理之无形者言。则秋毫亦各一太极而其大无外也。以气之有形者言。则泰山之大。亦视天地为小。以理之无穷者言。则殇子亦同禀一太极。而其寿无终也。以气之有穷者言。
贲需斋先生文集卷之十 第 376H 页

濂溪啚说。形既生矣。神发知矣二句。朱子释之曰。形生于阴。神发于阳。此与大传以成性属之阴。继善属之阳者。一意也。然生之理。以五性言则仁也。知之理。以五性言则智也。此仁智之所以成始成终。而为四德之总统也。(朱子论五性曰。仁智其总统也。)
庄子应帝王篇。杜德机。即一阴之静也。善者机。即一阳之动也。未始出吾宗。即所谓无极而太极也。此正近理乱真之说也。其为异端首实处。只在衡气机一句。夫阴阳之气。不动则静矣。不静则动矣。岂有不动不静一段时节。如衡之平者乎。(庚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