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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华子稿序
太华子稿序 第 x 页
太华子稿序
  
太华子稿序 第 81H 页
太华子稿序[闵遇洙]
孔子曰。才难。不其然乎。盖叹周之盛际而人才亦不能多也。夫人才之难如此。而后来程子之论。有曰天生一代人。自足了一代事。若是则何患于人才之难得也。盖孔子之言。泛论才之难而已。程子之意。则以为天下之事。须人了办。而办事之才。不借异代。则求之一世人物之中。优于政事者任以政事。长于文学者责以文学。百官众职。率以是处之。则亦足以成一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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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治。而又恨其不能尽用。此固衰世之意。而与夫孔子之言。盖互相发也。余尝以程子之说。考论当世人物。则如太华子之文学。岂非卓然可为一代之需者耶。太华子生于文献之家。自幼吐词惊人。蓺翰之妙。亦天才也。十八成进士。凡有士林选举。莫不推以为首。及其登第。一世之人知与不知。翕然称为得人。于文学极选。皆将举而畀之而无异辞。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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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之盛如此。而太华子不苟自足。益游泳于诗书六艺之间。其发为言语文字者。类皆清和而不靡。婉丽而有则。骎骎于古名家。而迁谪以还。始复敛华就实。以发其真澹之趣。则其为诗又长一格。盖其力专才富。方进而未已。其于任一代文学之责。岂不裕如也哉。然太华子不幸短折。不能以高文大册主一世文盟。而所可见者。只寂寥篇章耳。余于是知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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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尝无才。而至于了一代之事。则天也非人也。太华子清明雅洁。自有高识远韵。其行己也不苟。处事也有制。不忤于俗。而亦不为俗所移。独深好古人姱节懿行。余尝谓太华子虽显于当世。必能勇于引退。修其初服。超然于埃壒之外。益读孔孟程朱之书。以尚论乎唐虞三代之际。不但了一代文字之业而已。其于为人。亦岂止为今世之隽哉。顾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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阏其年。遂止于斯。此可以见古人所叹才难者。不特以其人之难得。虽有其人。而长养成就之为尤难也。昔卫叔宝之人物。吕与叔之才识。俱以无年。不克致远。此栋折之叹。雍行之志。所为悲也。今太华子之为世艳称。即叔宝之流。而其资质之美。亦庶几于与叔之贤。则夫区区之文字。岂足以槩其人。而然使后之人。诵其诗而论其世。慨然有感于时事之难了。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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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信不易也。则亦斯集之为也。呜呼欷矣。丙辰十月之望。骊兴闵遇洙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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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华集序[吴瑗]
太华集者。吾友南吉哉之作也。吉哉童丱。能诗有盛名。余与吉哉累世为交好。自幼闻其名尤习。而甲辰夏。乃始于东溪酒所。遇吉哉。其人温和介静。表里洁白。一见可以知其心。余遂与定交。而吉哉之喜余有甚焉。既而余居忧三年。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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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哉又释褐从仕。以直道获罪。谪于极南之朗州。不能数从吉哉游也。吉哉自朗还。与其弟德哉读书于余溪亭。而余往就焉。德哉亦疏洁喜文章。三人者日酣饮泉石中。为歌诗相和。以谓天下之乐。无过此者。吉哉顾愀然伤世之隘。而惧闻道之晚。其志盖汲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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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余窃心识之。亡何吉哉没。其得年三十三。而余之友吉哉菫五年。甚短矣。然其知吉哉特深。吉哉内有至行。乐善而信古。动履不踰绳墨。其于道固有本矣。由是而钦华趋实。日新其德业。必且彬彬有可观。而遽失之矣。德哉及其朋友。不忍泯弃其文词。将谋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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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于世。余记吉哉酒后与余及德哉。极论古今诗道。其意盖将祖风骚宗汉唐。而自愧夙昔所习之陋也。其立意不苟。于诗亦如此。况其趋尚之高。有不屑于诗者乎。今为其不幸未就。而欲借是为吉哉重。岂其志也。然吉哉之诗天才也。虽未尝规规摸画。而清圆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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润。类能逼古人之妙。至其属辞温柔。称物芳洁。而其情性之发。必依于中正。后有善观者。庶几得吉哉之所存矣。其于文。未甚致力。而识趣精明。亦过人。是皆不忍于无传也。噫。古之文章。必其人德成名立。而其言亦因以行。吉哉之为人。岂不足以传其文。而今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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辈乃欲以文传吉哉。呜呼。人不可以无年也。
崇祯再周丙辰仲冬。首阳吴瑗伯玉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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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华集序[李天辅]
余年十二三时。放纵不学。家君戒之曰。吾闻南氏子长汝二岁。而有能诗声。汝与南氏子接里而居。而不知其人。是南氏子不与汝游也。余自是颇知愧。屈意就学。及长而与吉哉游。吉哉即家君所称南氏子也。其弟德哉与余同年生。而二人者皆好为文辞。余游其兄弟间。两相得也。吉哉之为人。孝友祥顺。平居循循然如静女之在闺。而当其酒酣哦诗。风流萧散。见者心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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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为王谢辈人也。自弱冠时。有盛名。既登第。先进者推其文雅为一代之望。而顾吉哉杜门却扫。与德哉赋诗为乐。盖吉哉长于诗。德哉长于文。余劝德哉治诗。德哉谦然曰。诗则有吾兄在。吾从吾兄。日闻其佳句而讽诵之可乎。其相与推服如此。吉哉之为诗。源清而气和。色秀而调圆。尤工于律诗。而运思超然。往往妙在声律之外也。吉哉为史局郎。修 肃庙实录。因忤时相。谪朗州。及其还。绝意当世。约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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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田嘉陵。穷居读书。余尝夜过吉哉。求见其谪中诸诗。吉哉慨然叹曰。道将隐矣。焉用诗文。取时名乎。强而后始出之。盖将落其华而收其实。以进于道也。其卒时年三十三。世之悲吉哉者。皆曰国家失一馆阁材。是何足以知吉哉也。使吉哉而成就其志。则岂但以文辞立名于世而已乎。吉哉既殁。德哉集其遗稿。删定为四编。将谋刊行。属余为序。余恐后之读是集者以诗而论吉哉。遂书余之所以深知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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哉者。以悲其人焉。
崇祯纪元后▣子。延安李天辅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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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华文集序[黄景源]
赠弘文馆副修撰南公吉哉文集四卷。凡四百二篇。骊兴闵遇洙士元,延安李天辅宜叔,海州吴瑗伯玉所定也。三人者知公最深。故于其集各自为序。而公弟德哉又以景源之与闻公事。请叙之。公少好文学。以乙科入春秋馆。修 国史。坐事系狱。遂窜南方。既释还未几疾卒。士大夫至今惜之。当 肃宗之末。能言之士。蒙先生长者馀泽。知学古文。而率不能明于儒术。故其敝渐趍于浮薄。公于时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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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能诗知名。而好慕经术。退然有儒者之守。风流温厚。非同时之士所能及也。余观自古仁人贤士生于衰世。得行其道者。十亡一二焉。其不幸者。不惟其道之不行而已。其不罹于忧患而死者。亦少矣。其始也或用于世。然不旋踵而辄遭绌废。困厄而死。其幸者。直不及而蚤死尔。呜呼。公负出人之才。抗高世之志。与今之君子立于 朝而祸止于一斥。亦且幸矣。公尝与乡党子弟。日执经群居讲说无倦色。不知其身之饥且寒也。盖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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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于儒术。不以贫贱困穷易其守。而世之人徒慕其名。以谓吉哉工于诗。是可叹也。公之窜南方也。顾谓德哉曰。太上行吾道。毋负吾 君。其次逊吾志。毋辱吾亲。我则皆不可矣。夫道不可行。则退焉而恒穷。志不可逊。则进焉而恒斥。虽使公不死而处于今时。退将不胜其穷。而进将不胜其斥矣。始景源见公于太学而未从之游。公卒之四年。初识德哉。而吴与李又为余道公之事。故余于公。其知之深。与三人者无异焉。公性喜酒而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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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饮。虽其饮时。亦不至于醉也。酒半坐客乞草书。公辄发纸意甚乐。益饮疾书。纸立尽。及与之论君子进退出处。未尝不悲愤泣下。其为人慈静谨介。其事父母。以孝闻。其为诗。清和可喜。公讳有常。宜宁人。卒时年三十有三。
   长洲黄景源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