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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坐窝先生集卷之六
静坐窝先生集卷之六 第 x 页
静坐窝先生集卷之六
 书
  
静坐窝先生集卷之六 第 188H 页
答沈文在(启华○己巳)
土地之祝。窃详家礼本意。开茔域祝。书姓名者。盖欲使神知其为葬某也。窆后祝。只称某官者。神已知姓名。不必更告也。改葬之祝。出于丘仪。而考其本文。则一依新葬例。窆后祝。亦不书姓名。而备要则某官下。添入姓名二字。有所不敢知也。愚意依丘仪不书姓名。只称某官恐当。建玆宅兆云云。煞有意思。新葬则开茔域。既曰营建宅兆。故窆后曰窆玆幽宅。改葬则开茔域。既曰卜葬于此。故窆后曰建玆宅兆。各有攸当。何足疑哉。
其以绞带入庙为未安者。盖以粗麻之带。不合入庙也。非以成服时所用为嫌也。孝巾则自是布也。有何未安。但常时所着。垢污不净。故人家别有一巾。以为祭先时所着。亦非以成服之物为嫌也。方笠则不过丧人出入时掩面蔽阳之物。何可以此入庙乎。沙溪以下诸贤。皆以孝巾为可。后之学者。当以此为正。
布网巾。沙尤以下诸贤。皆以为无妨。故当世礼家无不用之。既着于祔祭。则祔后仍之。有何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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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非宗子。祖父母丧馀之祭。何不往参乎。此等处当参酌情礼而行之。不必太拘拘(太拘太拘。本草。如此书之。)也。
土地之祭。何可废也。尤翁曰土神外神也。虽三年之内。祭外神之礼。则似当如常仪。其意可知也。俗节。家礼曰清明重午中元重九之类。据此则哀侍所行。似亦允当。
答沈文在疑目。(问母丧中改葬父一节。)주-D001
 启殡后母殡在家。守殡一节云云。
前和在山。新殡在家。则丧人当分守两殡。而新丧哭奠。当以衰服行之。
 
出柩后未葬前。或有母丧来问之人云云。
当以衰服受吊于丧次。
 葬日则当以缅服行事乎。
母未葬。改葬父。行丧发引。服缌行事。已有慎斋定论。南塘说亦然。当以此为正。而新丧赠礼。恐当仍服缌而行之。
 过葬后常服何服。
过葬后常服及朝夕哭墓。皆当服衰服无疑。
 改葬后奠于墓。考妣合设与否。
礼无明文。不敢质言。而揆以人情。合设恐不害为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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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如何。
 前丧附祭。行于练后。后丧亦然否。
前丧附祭。拘于事故。不得已行于练后。则后丧附祭。何必拘于前丧。而亦行于练后乎。初无未安。卒哭而祔。恐无疑。
 迁葬之虞与新丧之虞孰先。
迁葬之虞。若依南塘说。归行于家。则当先行于新丧之虞。先重后轻之义。何可废也。
答沈文在
 问绞带入庙云云。
即是布带。何必别用也。孝巾之或别用者。嫌其垢污也。不污则亦何妨仍之也。盖此等处。不必问礼之有无。当随宜变通也。如何如何。
 奔丧三日成服云云。
三日成服。上注曰三哭之明日。此注曰又明日。成服之日为四哭。疏曰通奔丧日为四日。其曰三日者。盖除始至日。自明日数之也。始至象始死故也。此亦生与来日之意也。
 三日而敛云云。
三日而敛。指大敛也。哀看作小敛。故有此疑耳。小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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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当在二日。而孝子犹俟其生。故未结以绞。未掩其面也。士之丧二日而殡。大记说虽如此。王制则曰大夫士庶人。三日而殡。当以此为正。
 三月而葬云云。
大夫除死月为三月。注说虽如此。家礼则不问尊卑。皆令三月而葬。故今世无论大夫士。皆数死月三月而葬。
 除丧而后归云云。
虽未奔丧。岂有过三年而不除服之理乎。然既归。亦不可无变。故括发袒成踊哭。尽哀而后除。
 
檀弓掘中霤而浴云云。
正寝。家礼曰中堂也。退溪曰设祭祀接宾客处。通谓之正寝。据此则不但为祭祀而设也。盖冠昏丧祭燕饮等事。皆于此行之。而既曰掘霤毁灶。则改修何疑。然非并与栋宇墙壁而改之也。室即俗所谓温突也。既有突。何无灶也。古者室有复穴。开其土。以取明雨则霤之。故后因名室之中为中霤。升屋中霤者。指屋上当霤处也。池视重霤者。指屋檐水流处也。所指自不同。不可混而一之也。天子诸侯得为殿屋。东西房而室居中。卿大夫为厦屋。东房西室。房俗所谓抹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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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开其后面者也。房室之前为堂。堂即铺甓者也。后寝之寝。非正寝也。乃庙之后寝也。古者昭穆之制。代各异庙。而庙各有后寝。以藏遗衣裳。荐新之礼。必于此行之也。
 为殇者后云云。
以其服服之。仪礼郑注。殇无为人父之道。以其本亲之服服之。当以此为正。礼记注说。大煞悖理。判舍之可也。
 君薨而世子生云云。
奠币是告事之礼也。告时有。见时无。而下文又曰凡告用牲币。此可知也。子升子踊云者。子为主故也。语势虽如此。而升与踊。岂三日儿所能乎。注亦曰捧子之人。拜而稽颡且哭。初无可疑。士死而子生者。似亦当依此行之。然礼既无文。不敢质言。
 君沐梁云云。
潘汁不过粱与稷。而此外更推不去。故士复用天子之粱。似是礼穷则同之意也。士卑无嫌云云。诚可疑。
 
주-D001童子不缌云云。
问语听莹。未详来意。
 曾子立于门侧云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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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曰反哭于尔次。又曰北面而吊之。就其次而吊之何疑。
 为长子杖云云。
既以祖在而不杖。则拜宾之际。何独不然。父在为母。恐亦当如此。
答沈文在
县子是知礼者。一而已。岂以屡见而疑其非一人乎。防墓雨崩云云。来示得之。
子柳颇守礼。而犹未免随俗。后之学礼者。可以知戒也。
古礼自启殡至卒哭。有变服之节。反哭着免。何疑。
两句释皆是也。其意若父在。长子则为妻不杖。惟庶子以杖即位云尔。何谓不通畅乎。
答尹心师(庚午)주-D001
 问天命之性。若无气质。则却无安顿处。朱子说也。然则南塘先生所谓性即在气之理者。不亦有所据乎云云。
此段已见大意。可喜。然南塘曰五常者。即乎五行气质之中。各指其气之理。而亦不杂乎其气而为言云云。(记闻录太极门各一其性条。)斯言尽矣。何必赘焉。
 
静坐窝先生集卷之六 第 191H 页
圣学辑要统说篇。取中庸首章。而章句特删命犹令也性即理也两句者何耶。
此不过节略之意。盖虽无此两句。不害为训释首一节故也。率修章。无训释则人未易知。故不删也。恐是如此。果然否。
 朱子曰心主于身。所以为体者性也。所以为用者情也。又曰但有不善。非心之本体。此本体亦指性耶。此本体若是性。则程子心本善。本字之意。亦似便做性字看。而朱子于程子此段。累有未稳之训。何耶。
心之本体与所以为体自不同。心本善之本。亦以心言矣。语类曰心是贯澈上下。不可只于一处看。其以程子语为未稳者。其意不难知也。
 中庸天命之性。人物一原之性也。孟子犬牛人之性。人物异体之性也云云。
就异体。论本然气质。以下得之。以上漫漶。盖孟子犬牛人之性。即中庸天命之性。不可分而二之也。除非太极是一原。才说性时。便已分殊。以此意更思之如何。
 大学诚意章大文。先恶恶后好善。而章句则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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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先为善而后去恶。论行处。先恶恶而后好善者何也云云。
大槩得之。盖方其做处。虽当先去其恶。而其实去恶。乃所以为善。则为善是实事耳。故曰知为善以去恶。不须费辞分疏。
 近思录程子心生道三字。先辈亦有疑难矣。盖心字上。必有阙文。若以生物之三字。加于心字上。天之二字。足于心字下。而读之曰生物之心天之生道也然后。方合释疑之义。而又与下句恻隐之心人之生道也。文例亦同矣云云。
以生字看作生生之意。已有朱子定论。语类又以此三字。疑有欠阙。来说得之。
 圣学集要喜怒哀乐章小注。以中和分说性情之德。则宜曰中为性之德。和为情之德。而具曰情之德。疑传写之误耶。
中为情之德。此情字当作性。误刊无疑。
 圣学集要论气质性条形而后有气质之性章小注。叶氏曰论性而不推其气质之不同。则何以别智愚。故曰不备。智愚之分。其于论性不论气不备之句。似为枝叶之枝叶矣。
静坐窝先生集卷之六 第 192H 页
告子不知性之为理而以气当之。固可谓不明矣。孟子亦只管说性善。而不肯道恶之所由生。故终不能折服告子。此程子所以有不论气不备之叹也。叶说正得其意。左右全昧本意。而以枝叶之枝叶斥之。何其轻率也。身在堂上。方辨堂下人曲直。切宜戒之。
与沈济圣(辛未十月)
日寒如此。侍况如何。讲会不来。极令人怅然。而见其通文悬注。则曰二十二日亲忌不参。忌祭之前十日齐戒。未知出于何书。记曰君子有终身之丧。忌日之谓也。盖亲死之日。倍当悲痛。故古之君子于是日。凡有所为事。一切忌讳而不为。只如此而已。至宋朝诸贤。义起为设祭之举。而家礼不过曰前一日齐戒。又曰是日也不饮酒。不食肉。不听乐。夕寝于外。此可知也。情虽无穷。礼则有节。故非礼之礼。大人不为。贤者之过。固高于不肖者之不及。而圣人亦不曰过犹不及乎。且闻尊限一月不出入。然否。闻有忌日。不闻有忌月也。何其过也。孔子曰柴也愚。朱子释之曰质美而未学。此一事正好今日讲学。故倾倒至此。不笑其愚。俯听之否。
答李思源(甲戌)
 
静坐窝先生集卷之六 第 192L 页
问丧中死者。葬前奠用素馔。若妇女于其私亲小祥后身死者。出嫁降等。本服已除。不必用素馔。明赐指教。
妇人固异于男子。心丧又与服丧不同。而食肉既非心丧之事。则葬前馈奠。恐当用素矣。南溪礼说。有曰生时虽用权。死后限葬前用素甚当。此则虽以男子而言。亦可为旁照矣。愚见如此。更问于知礼者而处之如何。
答或人(辛亥)
前秋获蒙季氏勤访。感荷至今料襮。又伏承执事辱问。满纸缕缕。罔非主敬存养之语。今日是甚时节。而此一脉不绝如许。直令人大醒心眼。第以潮愚。为可与共学者然。是则感愧靡已。然既有所问。不可虚辱。故以平日所闻于师友者略陈之。惟执事察之也。来谕谓专意静坐。主敬立课。可谓得为学之要矣。然吾儒家法。煞有次序。大学所谓格物致知四个字。是乃最初下手处。而晦翁所谓痛理会一番。如血战相似然后涵养将去者。真不我欺也。未知执事于格致工夫。用了几多。而若或蹉过此一节。直以涵养为事。蚤起夜眠。一向着力。则无或近于释氏坐定入禅。扬眉
静坐窝先生集卷之六 第 193H 页
瞬目底气味乎。诚如是则非愚所敢知也。盖胡思乱想。即李延平所谓乍往乍来底。苏季明所谓如麻又生者。而执事谓不期除却。自然消落。其然。岂其然乎。且心有主宰。则不患不专一。而又谓心之主宰。分明存着。而不专静纯一。然则安在其心有主宰乎。亦乌在浮念之消落乎。窃意穷理之工未至。而不免有认铜铁为金银之弊耳。窃详来谕。又似有急迫责效底意思。此实学者之通患。而朱门之大禁。伏愿执事以格致存养两涂并进。而以蕫子所谓明其道不计其功。武侯所谓成败利钝非臣逆睹等语。为平生服膺之地。如何如何。纸末所谕。颇觉得力。亦恐非真得力。而意思龃龉。正是好消息矣。所谓敬者。主一之谓。而以俗语解之。则不过曰每事不放过而已。相爱之深。不觉倾倒至此。伏惟恕其狂僭。而如有未当。乞赐反复也。
答或人
来谕谓何以则格致之工。可得准的。此则无他巧法。晦翁所谓穷理之要。必在于读书。读书之法。莫贵于循序而致精。而致精之本。则又在于居敬而持志一语。乃亘古今不易底大法。其说详在便殿奏劄。可考
静坐窝先生集卷之六 第 193L 页
而知也。然抑有一说焉。学者先识得一个义理蹊径然后。方可读古圣贤说话。不然瞢然如𥌒者之于丹青矣。且所谓存养。即存心养性。不识心性存养个甚。故愚每劝人先读太极图说。此实道理大头脑处。而朱先生注解。亦十分精密。于此看得透。则当眼无全牛矣。未知贤者以为如何。来谕又谓无论事之大小。虽不能专静纯一。但为主一。则虽终日劳攘。无害于存养欤。此与向所谓主宰存着。而不专静纯一云云。同一语脉。盖主一即敬。敬即一心之主宰。天下安有能主一而不能专静底心乎。窃详其语。又似有远事绝物底意思。此甚未安。盖心是活物。不能不应接事物。应接非劳攘。役于物是劳攘也。苟能当怒而怒。当喜而喜。事至物来。各有攸当。则何患其劳攘。亦何害于存养乎。存者操而不舍也。养者㥧而不害也。岂闭目兀坐。不应不接然后。方可谓存养乎。来谕又谓存养之工。念念不忘。故近于观心之习。此亦病源。然孟子曰必有事焉而勿正。心勿忘。勿助长。而朱先生以此为持敬节度。深体此语而得之。则此等病痛。不期除而自除矣。如何如何。既承俯询。略此布覆。然书问往复。终是说不尽底蕴。幸兄毋曰师无往教之礼。而
静坐窝先生集卷之六 第 194H 页
早晚一来。面罄其说如何。
答或人(癸丑)
 大学章句以具众理。以字似无着落云云。
愚尝谓此以字大有力。盖人之能具众理而应万事者。以其得乎天者虚灵不昧也。故虚灵不昧下。下以字继之曰具众理而应万事。不有以字。无以见心统性情之实矣。心体自虚灵。虚灵故自能具众理而应万事。何处见其人为乎。来谕云云。首尾听莹。不欲多卞。
 必至于是而不迁之是字。或做止字意看。或做至善意看。将何所适从。此二者外。亦有可指而言者否。
沙溪先生卞疑曰此只释止字。所谓是者是泛说。或以至善看非是。(卞疑说止此。)此言极是。论语注训可字曰凡曰可者。堇可而有所未尽之辞。语意类此。盖毋论某处。必至而不迁者。谓之止也。此非泛说乎。或做止字意看。决非粗解文理者所言。何足卞哉。
 欲明明德小注。陈氏曰格物为知之始。致知为知之终。此言如何。
格物致知。皆属乎知。而八条目中。格物居先。致知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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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故陈氏说如许。然格物便是致知。不是两项事。则就此以终始分之。差似未安。若曰格物知之始。知至知之终则得之。
 文理血脉。亦可分言耶。若分言则传文中。何者为文为理。何者为血为脉耶。
文理犹言文势也。血脉犹言脉络也。言如是足矣。必欲就此界破为四而求其义。则无乃穿凿而不成说乎。
 淇澳节不能忘。烈文节不能忘。同欤异欤。
上不能忘。当世之民不能忘也。下不忘。后世之民不忘。所指而言者不同。
 道学自修之道字似衍。
道学自修之道。果似衍字。而若曰学自修。则文势短促。故并与道字出来。与恂慄威仪对待而言之。非别有他意也。
 听讼章小注。朱子饶氏皆以听讼为新民。此说如何。
此章小注。果与章句不相应。然章句说十分分晓。而小注则终涉可疑。盖物有本末注曰明德为本。新民为末。此注所谓我之明德既明。是明明德也。讼不待
静坐窝先生集卷之六 第 195H 页
听而自无。是新民也。可以知本末之先后。是言明德新民之为本末。以释知所先后之意。此岂非十分分晓乎。故沙溪先生以此小注朱子说。为或出于记录之误云。
 正心章一有之一。必察乎此之此。先辈多有卞论。而未有的说。孰得孰失。
沙溪曰一有。小有之也。尤庵曰一是些少之意。其说甚好。必察乎此之此。即此心之存否也。观章下注。可见。
 絜矩章小注。朱子曰上下前后左右。做九个人来看。何谓九个人。
上下之间前后之间左右之间。皆着我字看。则便成九个人。上面朱子说自家在中央云云。已说出此意。
 秦誓节小注。玉溪卢氏曰一介。挺然独立而无朋党之谓。休休。有淡然无欲之意。此语如何。
此说栗谷先生已驳之。沙溪亦曰卢氏之言。皆非本文之意。
 絜矩章下注亲贤乐利一句。读者皆做任贤好利意看。未知如何。
亲贤乐利四字。自第三章来。盖平天下者。新民之止
静坐窝先生集卷之六 第 195L 页
至善。故于此结之曰在上者。能与民同好恶。而不专其利。则下之人。亲其亲贤其贤。乐其乐利其利。而天下平云尔。所谓任贤好利。太不着题。全不成说话。何足卞者。
 中庸首章章句。修道之教亦在其中。未知首章中何段。可见教意否。
朱子曰修道谓教。专就人事上言。就物上。亦有品节。先王所以使鸟兽鱼鳖咸若。亦是教也。岂有教化不行。而天地位万物育之理乎。故曰修道之教亦在其中。今以章内言之。戒惧慎独。非中和之教乎。
 
诚者自成。即首章天命之性也。而道自道。即率性之道也。然而章句于首章性道则通人物而释之。此章则于诚亦通人物。而于道则但以人言者。抑何意。
诚自成。是自然上说。故汎以物言之。道自道。是安排上说。故专以人言之。若曰物之所当自行。则无乃太汗漫。不切于人乎。
 成己成物与尽其性尽人物之性。同欤异欤。
尽其性。便是成己。尽人物之性。便是成物。然尽其性章。主性而言。成己成物。主诚而言。而尽字成字。意亦
静坐窝先生集卷之六 第 196H 页
不同。何必牵合而同之乎。
 天命之性。训之曰性即理也。尊德性。训之曰人所受于天之正理也。性一也。彼但曰理。此加一正字何也。
首章只曰性。故释之曰理也。此章性字上加德字。德者赞美之辞也。故释之曰正理。其旨深哉。
答安锡任大学问目(辛未五月)
 明德之训。与孟子尽其心之心字。所释无异。明德恐直指本心云云。
此善问也。明德二字。章句虽兼言性情。而观其语势。实有宾主之分。则其主心而言。可知也。然或问曰方寸之间。虚灵洞澈。万理咸备。是则所谓明德也。栗谷先生曰明德合心性而言。若只以虚灵二字。直蔽明德。而单指气言明德则又不可也。本心之云。固朱子语也。然本心二字。出自孟子。而仁义之心。谓之本心。则加一本字。亦与单言心字不同。此亦不可不知也。如何。
 明德人所同得者。有差等则恐碍章句复初之义也。无差等则明德正指本心。终不免于形气。气有千差万别云云。
静坐窝先生集卷之六 第 196L 页
明德与心。虽是一物。而号名既异。其旨亦自别。盖谓之心。则并与其气禀之美恶而皆举之。故人各不同。谓之明德。则只指其本体之光明者而言。故圣凡皆同。明德若果有分数之不同。则章句何以曰复其初也。愚尝下语曰心之本体。性之本然。情之善一边。合而名之曰明德。未知如何。
 知止而后有定。章句谓志有定向。或问谓事事物物。皆有定理。未知同异如何。
章句或问。似不同而实相发。或问小注新安陈氏说。恐得之。(陈氏曰能知所止。此心光明。见得事物。皆有定理。而志方有定向。)
 
如恶恶臭。如好好色。先恶恶而后好善。章句曰为善以去恶。为善而后去恶。亦异于正文先后之例云云。
论其下工夫节度。则当先去恶念。故传文恶恶先于好善。然其实去恶。乃所以为善。故章句曰知为善以去恶则云云。此不过以传文言外之意。作为头辞也。其下用力处。乃曰恶恶则如恶恶臭。好善则如好好色云云。其对举之例。先后之序。一依传文而释之耳。来谕既非正文之例云云。何其读之未精也。请更详之。
 
静坐窝先生集卷之六 第 197H 页
心有所忿𢜀则不得其正。忿𢜀之心。已是不得其正云云。
章句曰四者皆心之用。而人所不能无者。然一有之而不能察。则欲动情胜云云。然则忿𢜀非病也。有所乃所以为病也。窃观来谕。全未照管本意矣。请更读之。
 正心工夫。固当通贯动静。而恐以动时为主。
正心。是去浮念而存本体之工夫也。四有所。是浮念也妄动也。当静而不静者也。去其浮念。则本体存而湛然渊静矣。此非静时工夫乎。今之学者。徒见其用工于动用而谓之动时工夫。然殊不知此动用。不过妄动也客用也。而时则事应既已也。此非静时而何。请更商之。
 治国章小注。朱夫子谓此章。且说动化为主。君子有诸己一节。以自治为重。则无害于动化之义也。如保赤子一节。只释慈者使众底道理。则何害于动化之义也云云。
朱子此说。栗翁亦从之。而沙翁则以保赤子一节。在识其端而推广之说疑之。而南塘记闻录曰。此章含推化两意。而与下章对言。则下章絜矩为推。而此章
静坐窝先生集卷之六 第 197L 页
上行下效为化。此说恐稳当。
 絜矩之道。小注朱夫子谓絜矩方就政事上说。或者曰孝悌慈。即絜矩之大者。而好恶财货。只自大絜矩推广之。此说恐悖于絜矩就政事之训。
或者之说。似未见朱夫子本意。来谕非之是矣。
答安锡任中庸问目
 首章性道。不杂乎气质而言。则圣与凡。固无不同矣。人与物。亦无其分之殊耶。或问中详言其偏全之殊。而章句所说三各字。与太极啚说五行各一之各字。同一义。而可见人与物性道偏全之殊耶。
人物五常。余欲无卞。
 戒慎恐惧。此固通贯动静。而所谓动静者。恐不但心之动静。亦兼指身之动静而言之。如此看。未知如何。
统言戒惧则当通贯动静。而子思之言戒惧。乃在不睹不闻之时。而与慎独对言。章句君子之心常存敬畏。此统说也。曰虽不见闻。亦不敢忽。曰自戒惧而约之。以至于至静之中。无所偏倚。此专属之静矣。来谕身之动静云云。未敢知如何耳。
 以大学工夫言之。则戒惧似属乎正心。谨独似属
静坐窝先生集卷之六 第 198H 页
乎诚意。未知如何。
来示得之。
 道心全无过不及之患。朱夫子谓四端有不中节者。则以道心谓无过不及之时可乎。此说如何。
道心亦固有过不及。若谓不患过而患不及。则其在扶善之道。犹或可也。谓之全无过不及之患。则殆不成说话。且四端之不中节。直是恶也。(如不当恻隐而恻隐之类。)其与道心之过不及。恐不可一例看。
 时中之中。虽与执中之中。同是已发。而亦不害于兼以未发看之耶。或者曰章句所谓无时不中。是兼说未发已发。此说如何。然而章句此段。且及致中工夫。而不及于致和之功何耶。
时中二字。专就事上说。不但指中和而言。故章句曰中无定体。随时而在。又曰无时不中。此皆泛言也。戒惧固为致中工夫。而致和之功。亦安知不包在其中耶。上章以性情言。此章以德行言。故其意自不同。不必泥看也。执中之中。专以人心道心之无过不及而言之。何谓兼看未发乎。
 君子之道费而隐。窃意以人物言之。则费者率性之谓也。隐者天命之谓也。以天言之。则天命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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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者所谓费也。太极之浑然者所谓隐也。如此看。未知如何。
既曰君子之道费而隐。则道上已自分费隐矣。何必拖带性字然后。可言其隐乎。盖道之无物不有。无时不然者。即所谓费。而只这无物不有无时不然者。视之而不见。听之而不闻。此又所谓隐也。费与隐。只在一处。高明欲分而二之。无乃偶失照勘耶。天命太极亦然。
 鬼神之为德。德字合理气而言之耶。专指理而言之耶。
鬼神大抵是气也。故为德注曰犹言性情功效。体物不遗注曰阴阳合散之所为。洋洋如在注曰其气发扬于上。为昭明焄蒿悽怆。而微而显三字。总结上文。微即不见不闻也。显即体物如在也。何尝言理欤。愚谓此皆气也。而至诚之不可掩然后。始是言理(诚之不可掩注。亦曰阴阳合散。无非实者。)也。未知如何。
 鬼神之弗见弗闻者。其气固如此。而章下以理之所以然者当之。窃未知其何义。
南塘翁曰道妙无形。因气而形。故此章即气之幽显。以明费隐之无二致也。知此说则无疑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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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道以仁。此仁字专言之耶。偏言之耶。
此仁字。大抵专言者。而偏言者亦在其中。仁者人也。是专言也。亲亲为大。是偏言也。
 诚者自成也。此诚字固说实心。而似亦兼指实理焉。未知如何。
诚固有以实理言者。而此章之意。盖曰人有实心。乃为有以自成。故章句曰以心言。恐不可改评。
 潜虽伏矣一节。虽说致和工夫。而全章之旨。恐只是主言致中功效。与首章均说中和之义。似不同。未知何义。乞赐开示。
此章第二第三二节。言致中和工夫。第四第五二节。言其功效。此实首章之结窠也。不同者何谓也。
答或人(癸酉)
 问初终迁寝。乃君子正终之大节目。而孝子不忍死其亲。迁寝终有所不忍。
初终迁寝。乃君子正终之义。而病无可为而后为之。不忍死其亲五字。初非可论。
 男子不绝于妇人。妇人不绝于男子。亦礼之大者。而在子孙。似未可遽行。
此或可用于夫妇。而初不可与论于子女之于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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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母之于子女也。且夫死时挥斥妇人。古多有之。而若夫不挥斥。则妇无可去之义。妇人之挥斥其夫。古亦未闻。夫安得舍其妻之将死而自避之乎。此等事。礼意大体如此。而亦不可太拘太(下太字。当删。)拘也。
 内丧复。当用女御。而今俗以男奴行之。甚未安。且乘前降后及礼注呼上呼下呼中等节。甚有意义。而笏记略之何也。
内丧复。当用女御。或者之说。似合情礼。而此事虽男仆。犹或难之。况女御乎。此礼所以只言侍者一人也。升前降后之节。当补入。而三呼之义。不必书也。此盖笏记也。仪节外。何可更添他语。
 易服条。无服人去冠之文。而沙尤诸贤。皆以去为训何也。插前襟于带。则虽孝子。且有带也(也字。当删。)(若吉带则易服时。当易以素带。)
先师每道东俗去冠之昌被曰。紫騣马尾笠外。初无可去之义云。而沙尤诸先生说。则皆有期服人去冠之文。此则惟在自家斟酌耳。冠若不去。则带亦何去。当易以素带耳。
 障卧内曰帏。设堂中曰帷。按沐浴条出帷之帷字。似帏字之误。为位条设帏之帏字。似帷字之误。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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仪节备要及笏记。皆传袭而无修正者何也。
帏帷之别。虽于备要小注有之。而家礼本文。则此二字错综用之。恐非二物也。执事者设帏注。以帏障卧内。乃沐浴注。主人皆出帷外。袭注。别设袭床于帏外。为位而哭注。别设帏以障内外。异姓丈夫坐于帏外之东。妇人坐于帷外之西。若内丧则下皆称帏外。观此上下文势。帏外非别有帷也。愚意主人皆出帷外之帷。妇人坐于帷外之帷。皆当作帏字。如何如何。
 题主条云对卓置盆巾云云。文势终是可疑。
近考南塘疏义曰对卓。谓对砚笔墨所置之卓。而设巾盆也。非谓对置一卓也。设卓西向而曰对卓。则似设巾盆于灵座西南。而又曰如前。则自(缺)至遣。皆设巾盆于阼阶下馔卓之东。今亦当在灵座东南矣。(南塘说止此。)对卓二字。愚亦寻常看作如此。得此说然后。益信一得之不悖。而如前二字。亦当以南塘说为正。但设卓西向。又曰西向立题主。其势矛盾矣。愚意设卓西向之西字。恐是东字之误。备要啚。砚笔墨及木主皆东向而书之。盥盆帨巾在其东南而无卓。其意可知也。如何如何。
 凶服不可以入庙。而祔祭。既无改服之节。又无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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衰之文。何以则可。
古之丧人。凶服外无他服。若凶服不可入庙。则祔祭其可废乎。今世虽有俗制之直领。而常时入庙。则所重在庙。故直领入庙朝祖。祔祭所主在丧。故衰服入庙而无嫌。尤庵先生答李仲深书。极其明的当。以此为正。
 力所可及处则固当如礼。而笏记中初终略新衣。饭含用柳匙。魂帛从俗制。行祀不出主等节。皆仍俗何也。
新衣有则加之。然人家未必皆有新衣。而圣人每虑贫不及礼者。故家礼略之。初非不知而不书也。饭含之不用柳匙。魂帛之不从俗制。来谕得之。
 受吊时。古人有去杖辑杖授人杖之等杀。而今人则虽父兄尊丈来吊时。亦无去杖之节。似未安。
古人受吊。虽有去杖辑杖之节。而家礼备要则不言。盖丧与其易也。宁戚。此等浮文。略之何妨。五礼仪据古丧礼。君使人吊。则主人去杖。此则今世见行云。
 时祭条。祔位三献茅沙云云。
时祭祔位一献。乃语类也。鄙意常以此为得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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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故乃记从之。而家礼既曰酌献如仪。则祭酒一节。未知其必不可行。然图式无茅沙。无乃卑位杀礼之义耶。虽曰尊前不祭。正位则不可无祭酒之节也。
 改葬虞祭。先儒已非之。以朱子葬毕归告之训观之。于庙亦无可安之义。而笏记用虞祝何也。
改葬虞。朱夫子便是如此都不可考之答。初非不可虞之断案。而南塘先生铜山西崩。洛钟东应云云。正破何得虞三字。返哭行虞。亦合朱子出主祭寝之义。故笏记从之。恐不可以浅见非之也。大抵不虞则已。既虞则与其虞于虚位。曷若虞于神主乎。
 小敛迁尸后。哭者复位。位即阼阶下云云。
复位之位。即床东奠北之位也。自别室还。故曰复位。阼阶下云云。何据而言耶。恐失照管。
 答笏记签语
稷粱之汁。生时长发之物。死后不必用之。亦涉文具。家礼之通用汤水。极为简易。故今从之。
袭前哭位。当在尸傍。而此时苍黄。何暇齐整。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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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易也。宁戚。
家礼饭含下。有袭所袒衣一节。而迁尸下则无之。愚意恐非阙文也。士丧礼小敛后。有拜宾袭绖之节。盖袭所袒衣。着首绖腰绖。而家礼则略浮文。至成服乃绖。迁尸下。既无袭袒之节。则袒括发之成服前无改。可知也。
棺中之枕。礼既无文。何必用之。
朝哭后即叠寝具讫。即奉魂帛。出就灵座。岂有姑置时节乎。然依仪节。魂帛出后敛被。敛被后魂帛入。亦似好。
祠后土焚香一节。家礼不言。似有意义。故今从之。(南塘说亦如此。)
与尹殷叟(衡老)别纸(乙丑八月)
明德章句宾主之说。非愚之创说也。昔李仲谦以明德必兼心性情乃备为言。则农岩非之曰明德本指心。而性情在其中。今云兼心性情。似不察宾主之分矣。南塘亦曰明德当以心统性情之意看。虚灵不昧心也。具众理性也。应万事情也。具之应之。皆属虚灵。则语意自有宾主矣。细玩章句。则可知斯言之不我欺矣。窃详来谕。必欲以总称为言。而谓有宾主。则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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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有害于总称。恐不然也。愚意谓有宾主。则不害为总称。只曰总称。则不见其宾主之分。未知如何。
与尹殷叟
未发之旨。器甫前后说皆是。而皆本于先师之说也。愚亦尝闻之详而讲之熟矣。先师之言曰人之气质。得于有生之初。虽未发之前。美恶自在。又曰气虽有清浊。未感之时。其气不用事。故有善而无恶。(先师说止此。)盖有生之初。便有气质之不齐。则岂以霎时未发。而遽化为纯善乎。此所谓美恶自在也。然而未感物时。气自气理自理。故气虽偏而理自正。气虽昏而理自明。此所谓有善而无恶也。美恶自在者。论气质也。有善无恶者。论本性也。言各有当。并行何悖。单指曰本然性。兼指曰气质性。本然性纯善。气质性有善恶。此非先儒之说乎。浊本色即恶种子。来谕是也。且道已发之恶。何从而生乎。不过是气之浊者。感其邪而为恶耳。然则本领之浊。其不为发后不善之种子乎。向来南塘之言。正如此。而嵬岩大骇而斥之。则先师曰有何不可而呵叱如彼乎。据此则虽谓之恶种子。恐未为不可也。昔牛溪谓未发之前。有恶之萌兆。栗谷斥之。夫萌兆。虑念萌动处。其不可也必矣。种子是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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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事之称。何不可之有。幸更思之。相与之深。不觉倾倒至此。如有未当。乞赐反覆也。
答尹殷叟(丙寅至月)
未发之旨。初欲一一奉报。更思之。前以累卞。未蒙印可。则今虽有言。不过磨驴之踏旧迹。无益。徒长葛藤。不如各尊所闻之为安静而省事也。故除却许多。略陈梗槩。惟兄听之。自古言未发。自子思始。而其言曰喜怒哀乐之未发谓之中。中者天下之大本也。此单指理也。何尝兼气质言乎。孟子始言未发时心体之湛然者。而其言曰日夜之所息。平朝之气。其好恶与人相近也者几希。此不过曰其时气象如此也。亦非并论其气禀本色。而谓皆一时浑化也。先师又就湛然虚明之中。论其本禀清浊之自在。其意盖曰有生之初。便有此气质。霎然之顷。岂容浑化。惟此未化者。即其所禀之本色云尔。子思单言理。吾师单言气质。盖未发之前。理自理气自气也。单言气而谓其本色之自在者。顾何害于单言理而谓天下之大本乎。而今之说者。或曰未发之前。气亦纯善。未有气未纯而理独纯者。此分明认气质为大本。而殊不知性之善。初非因气之善而善也。或曰未发之前。不可言气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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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分明判理气为二物。而殊不知理在气中。元不相离也。合而论之。则二说俱不成义理。而后说尤可笑。其谓不可言于未发者。以气为容有不善也。与前所谓纯善者稍异。然气不离理。人虽不言。其如自在何。退溪心性情啚。以清浊粹驳四字。书于心圈之内。而置之发为情之前。栗翁啚亦然。据此亦可知未发之前。气质之清浊粹驳本色自在也。且朱子曰未发之前。气不用事。所以有善而无恶。气若纯善。则何以不用事为言乎。不曰纯美。而只曰不用事。则此气之不能纯善者。其意已跃如矣。来书亦曰其气则未用事。既以气为纯善。又以未用事而虚灵为言。窃恐自不觉其言之矛盾也。更商之如何。然此亦弟之剩语也。固知兄之鄙弃也。岂有望于归一乎。寒泉丈无恙时。每以长书往复为戒。此亦不无意思也。故弟亦于此事。初欲少言。而把笔临纸。自不觉多言。大犯其禁矣。此后当嘿之。惟兄谅之也。
答郑寿延(戊午)
缕缕见谕。足见用心之勤。大抵此事无他巧。涵养须用敬。进学则在致知。此两语当终身服膺。废其一非学也。左右亦尝知其切至否。峻截深刻之谕。深荷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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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然君子言论不患其峻截。而患其不峻截。是非不患其深切。而患其不深切。左右尝见自古以来。言论不峻截。是非不深切。而能为君子者乎。孟子曰能言讵杨墨者。圣人之徒也。朱子曰使吾壁立万仞。岂不为吾道之光。此可见圣贤任道之心也。潮未能有行焉。所愿则学孟朱也。近年以来。含糊鹘突。便成一种规模。士风世道之如水益下者。未必不由于此。此汉之所深恶者此也。而左右亦尝习熟闻见。以为十分道理。故欲人之同于己。而有此规责之语。真所谓你怠惰。教我也怠惰者也。赵飞卿太慷慨云云。似亦指此汉论理文字。而此文字曾为喜事者漫浪传示者也。盖因其论理。略言前辈辨析之差。固知碍人眼目。然尊畏前辈与辨明义理。并行而不悖。此则朱先生已屡言之矣。设有人之不谅者。亦奈之何哉。俯询礼疑。愚何敢知。然不敢虚辱。谨以𥌒见奉覆。取舍惟在左右耳。
 继后宗孙。追服于二月。而小祥则十月矣。嗣孙之所后母。与寿延同为变制于讳日耶。与寿延差有异同否。
先满先除。后满后除。已有朱子定论。当依此为之。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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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母亦岂以所后子未满之故。而为加月之制乎。
 今此练祀。当无祝耶。抑别为祝以告之耶。
初期日则别设祭奠。如常时忌日之例。而告其退行练事之由。大祥亦然矣。
 既为继后承重。则小祥后犹为朝夕哭。而大祥后亦不辍上食。
朝夕哭。未练者当哭。已练者当止。而上食则过三年不辍。殊涉未稳。盖古者卒哭而犹谓之停废。况三年后耶。几筵虽在。上食停废似宜。然此则臆说。更广询于知礼者而行之如何。南塘,玉溪之论。于此亦有异同耳。
 丧礼备要小祥条。退溪先生曰练后虽止朝夕哭。晨昏当展拜几筵。答人问。又曰三年之内。有常时(常时之时。即侍字之误。)之义。朝夕参拜。亦未知其如何。二说颇有异同。不识何以从之。
三年之内。有常侍之义云云。乃沙溪先生说也。然礼于平日晨昏。有唱喏之仪。则虽有常侍之义。何可昧然而无节乎。尤翁答人问。以为退溪说为合礼情。
 丁内忧于壬子。而其时因事变之荐叠。祔祭未行于卒哭后。未知并行于祥前否。世有卜日而行之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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则掷珓而卜之欤。
既练而祔。亦殷礼也。既蹉过于卒哭后。则练后行之。有何可疑。而若已过三年。而并祔于后丧中。则恐未稳当。祔祭则无卜日之义。直用丁日或亥日似宜。
 丧中。有晨谒于家庙之礼乎。
三年内。庙中祭祀。虽不敢废。而至于晨谒之礼。则恐当姑停。
 丧礼小祥条曰绞带虞后变麻(止)世多用熟麻带。间有布带者。未知何所适从耶。
练变布带。啚式及备要。虽有明文。而考其来历则不甚端的。故近日知礼一二家。有不用布者。愚则以是为善矣。未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