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鸣皋先生文集卷之九
鸣皋先生文集卷之九 第 x 页
鸣皋先生文集卷之九
 附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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赐祭文[礼官成胤俭]
𡽱彼钜岭。磅礴王国。毓灵产秀。往往名硕。卿奋炎陬。芥取黄甲。讲值专经。春秋是挟。铺演杀礼。恤荒为策。归诸本原。思传以勖。 圣后曰都。锡马之渥。升于柏府。论及 庙祝。累绾湖符。廷誉弥积。矢直冰清。操约施博。八字之最。于古罕觌。设施赈活。肉我捐瘠。海滨户歌。焜耀厥绩。绣衣之褒。允矣第一。 特纶嘉乃。绯玉超秩。既晋银台。东尹是擢。国有莱府。孰堪锁钥。须卿一莅。元辅攸白。治基礼律。狡俗犹服。来去清风。蛮碑赫赫。岂无迩班。民事是急。于岭于关。壹是殚竭。有不可意。弃若屣脱。顷岁 廞卫。卿实奔哭。屦以不靴。赖卿邃学。夙夜未几。归袂已拂。孰谓斯人。天速其夺。迹卿平生。经术文识。发以事为。精敏忠直。糠秕所铸。治郡何说。莫究厥用。予心愈怛。眷言邹鲁。弦诵畴托。伻官奠斝。灵岂冥漠。谅予至意。庶几来格。
挽诔[副提学权相一]
哭梅谷翁。未过数月。鸣皋令公。又弃吾党。承讣痛哭。不能自已。温雅资质。孝友天性。冰蘖不俗之操。坚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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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挠之志。斯世不可易得。早登仕路。历扬清显。匡 君之谟。泽民之功。有难泯灭者。未究其用。天不慭遗。云亡殄瘁之痛。 朝野同然。亲旧挽诔一款。停废已久。幽明之间。有负良友。不觉涕泗横流而已。
挽诔[监役曹光国]
如玉其人截玉才。横溪门下琢磨来。一时地望倾朝野。三世天恩 及夜台。岂意埋兄蕫役地。翻成贤季继藏堆。仁年并啬从心算。后庆绵应两嗣哀。
挽诔[参奉金裕寿]
菁莪 圣世。学士彬蔚。皆以修己治人。安百姓利万物为务。然其知之不明则守之不固。积之不厚则发之不力。验之穷养达施之间。判若两截者滔滔焉。其能诚信无伪。开发所学。综理微密。遇事坦然。如吾鸣皋令公者。有几人哉。公自少摄齐埙篪两大人庑下。知吾家有为己之学。不以其明睿之才而懈于笃实之工。循序致详。果决向前。一惟师门之规范是遵耳。于是焉书无不博。理无不究。凡三贵三省四勿九容之外。如经礼曲礼端绪条目之犁然备者。举皆会之心而参其实。讽诵思惟。应务接物。无一事之不切实者。遂以是出身事主。其正笏冠也。陈章订礼。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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宸旒。佩符竹也。抑瘙按摩。视民如伤。以至镇圉服而殊俗怀恩。处喉舌而出纳惟允。休退之暇。又不忘宿昔自期之重。赜经传讨奥旨。设训课奖后进。在家在邦。无所处而不当。真古所谓通儒全才者。余之识公在少时。中因升沉涂殊。虽不得与之讲究切磋。然声气所同。得以详公之出处行实。而所警于昏惰者为不少。比来法门衰败。艮巢已作土中魄。吾党之所倚赖者惟公。燕养超胜。少延进修之期。而今忽沦谢。已而已而。老孱如吾。且将奚所准的。南州之士。亦何所不迷于路向也。山川阻之。起坟之日。未能相执绋。已负朋友之义。而念吾于公。终不忍阙一言。故追述此而诔之。辞曰。
问思聚辨之学。爱 君惠民之诚。砥廉砺洁之操。烛理练事之明。蔼然四德之备。于斯尽乎其承受于师门。世之执权衡而评人物者。虽拟公于张吕之伦。吾不谓之过论。
挽诔[李若初]
普贤之山。巍然高蔚然深。东接紫玉。北望陶山。南通金鳌。西拱太白。吾东方文明清淑之气。盖钟于此。昔者埙篪两先生。倡斯道于玆山之下。卓然为一世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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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而透键睹奥。得传其衣钵者。东厓有梅溪公。西厓有鸣皋公。环玆山一区。俨然作程氏之河洛。搢绅之东西行过者。莫不致礼于其下。若初孤陋生晚。恨未及一周旋于玉涧之滨。而埙翁篪老遽已易箦。梅溪若令公。不家食有年。窃以为二公他日。必将角巾归乡。庶几从容函席。以抒吾平日山仰之忱。不幸是年春。梅溪公先赴玉京。不数月。令公又丁木稼之谶。自此普贤之山。萧条可悲焉。搢绅之行过是岭者。将无所礼于其下。顾余伥伥。更将考德于何地也。独悲夫天之生公。初若不偶然。莅官所至。如春风和气。被饰万物。其事 君也。忠言嘉谟。朝启夕沃。宛然伊吕规模。则使海东一域。进进于三代。诚不难矣。天反啬其寿。使公不得究厥施。天意之终始。果何如也。虽然公之存殁。岂止为一人之悲喜也。昔程伯子承召未赴而卒。富公哭之曰伯淳无福。天下之人无福也。今公之殁也。斯文无所托。后学无所仿。生民无所依。国家无所倚。吾亦曰公之不幸。一国之不幸。若初虽未得炙席承诲。而时登兰室。固已觌德而心醉。闻公就穸。不胜山摧之痛。作哀词二首。以道山浦之哀思云。
普贤之山蔚苍苍。玉涧之水流泱泱。山苍兮水泱。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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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风兮不能忘。
梅谷春去。玉貌之难睹。九皋云深。鸣鹤之何处。噫今之岁。非龙非蛇。胡为乎频题哲萎之歌。
挽诔[孙三杰]
蓬阁曾瞻鹤氅衣。隔年犹记听琴徽。功名缓步归青琐。人物出尘应紫薇。半箧琼词心爱玩。五更官烛梦依微。九皋清响闻何处。梅洞花残岭运非。
仙皋棣影二番凋。驷盖门阑反寂寥。宿德堪悲林壑老。茂才真惜 圣明朝。螟蛉继业宜鸣鹤。衣佩含香已结蛸。应想英灵湛且乐。葛巾先逝唤金貂。
挽诔[权泌]
拜阙归千里。随兄共一阡。清风碑在口。寒业坐无毡。孝友堪垂后。 恩荣更耀先。空馀故人弟。洒泪玉亭前。
挽诔[柳宜健]
呜呼。吾之不见公三十年矣。公登云路。少家食之日。余蛰泥路中。无缘承接款晤。时因风声。知利器之遇盘错。冰玉之脱脂膏。名誉藉甚。私心喜艳之。思其人而不见。则时出前后宠惠手墨。以慰向往之心。且意他日辅佐 圣明。功成告归。而此物耐久不死。则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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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就菟裘之居。握手扬扢。而梅谷令公亦吾所重也。遨游二公之间。得偿宿昔之愿。天不慭遗。梅谷公先赴玉京。今公兄弟又忽长往不返。则吾为谁向永之路。更谁与讨此怀哉。闻公之丧。远近同恸哭。莫不为国家为生民嗟惜。而吾独哭吾之私者。盖以三十年耿结之怀。有不能自已者。时当遏密。不敢作歌虞殡。聊以数语诀曰。
木稼灾。邦国之不幸。屋梁摧。多士之安仿。棣萼堂封。斥苦之声相承。白首▣▣空怅望而沾膺。
挽诔[族兄梯]
埙篪门下醉和春。兰蕙芳心金玉神。学术远宗伊洛诀。政声高挹杜黄伦。清名东土无双士。直节南州第一人。皋鹤如今鸣已断。梅山馀泪又沾巾。
祭文[立岩书院儒生]
蔚彼尼南。有俨埙篪。公早抠衣。乐有贤师。闻一知二。既博且约。忠孝为本。学文馀力。金石其刚。冰玉其清。儒林之宗。邦国之桢。横经讲道。立言开蒙。维吾之永。如在闽中。德义攸及。秉彝同尚。今焉已矣。斯文将丧。此岂为私。多士舆恫。不昧者存。监此微衷。
祭文[松谷书院儒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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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惟令公。天钟其气。金玉精英。瑚琏才器。早游师门。服习诗礼。际会明时。贤路不踬。入守三司。出宰百里。武城弦诵。南阳歌讴。冰清玉洁。鲙炙人口。秩登二品。赠加三世。庆溢门阑。 恩及泉壤。僻玆遐荒。稀世荣光。爵禄无心。旷年家食。曩值 因山。千里匍匐。旋承 玉音。入直银台。随事纳约。尽忠不回。殷鼎盐梅。虽未及和。樊侯喉舌。亦蒙 圣嘉。第缘丧伯。乞递还乡。邂逅感伤。宛转尪床。因忽不淑。天欤命欤。半世功名。是公土苴。平生事业。百家诸子。埙篪门下。衣钵在此。邦国蓍龟。斯文栋梁。今焉已矣。后学谁仿。顾玆鄙院。惟乡之学。有事即询。有疑必质。从今以往。何处博访。玆具薄需。恭伸舆怆。不昧者存。尚冀歆格。
祭文[横溪书堂儒生]
呜呼痛哉。昔我埙篪两先生。隐居求志于此。讲道之暇。乐育英材。若松岸梅谷暨我令公。英敏之才。笃实之志。每为先生所称许。谨洒扫劬诵读。积十馀岁。文学行谊。蔚然大进。言动举止。与众绝异。人之见之者。不问而知如胡先生之门人。公进则受业于函丈。退则读书于社中。朝益暮习。岁锻月磨。杖屦时临。登坛听讲。而亦许举业。如程朱门下学制故事。乙未春。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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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梅令。同作进士。其后公与梅令。又相继登第。蜚英一时。取俊当世。两先生门下士。以文章事业。将鸣于世者。公与梅翁二公为最焉。嗟呼。斯文不幸。后学无禄。惟庚暨壬。山颓梁摧。吾党安仰之痛。为如何也。先生遗文礼稿。盈箱溢轴。公详加梳栉。编目仅就。玉涧遗墟。荒凉已久。公与梅翁。指挥重建。公即净写本亭唱酬录一册。又以数语跋诸卷端。此为公绝笔也。呜呼。慈详岂弟。公之德也。明敏通达。公之性也。刚毅果断。公之才也。直截不挠。公之气也。冰清玉洁。公之廉也。蓦直前进。公之勇也。苕发颖秀。公之文也。有如许美质。有如许资性。而早登师门。夙闻大义。琢磨浸灌。知进而不知退。则公之所就。其可量乎。文词科业。乃其馀事也。爵位益尊。自处如寒士。声名扬溢。自视犹欿然。自筮仕以来。事君以忠。莅官尽职。为国恤民之政。前后炳然。方埙叟先生易箦之日。公尝入省。则先生曰吾止于此。恨未见君名位事业至于何境。今公得先生之道。行先生之道。立 朝居官之节。不负所学。两先生既殁之后。吾党依仰。只在于公。今忽至斯。后学安仰之痛。曷有其已。之幽隔宿。亲宾来会。警咳邈然。仪容靡接。洞然一杯。虽缘邦禁。亦可以表公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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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德。亦故人酌水进明府之意也。灵其知否。
祭文[大司宪李世泽]
呜呼痛哉。先生而至斯耶。高明之识。谆正之学。忠信之行。敦厚之德。今既不可以复见矣。邦国之悴。儒林之嗟。已而已而。吾将安仰而安仿。呜呼痛哉。粤在去岁夏。为赴 国哀。得以陪侍。周旋于 因山哭班。时先生陈书论补编仪注之失。 批许釐正。 朝野耸听。荐承 宠擢。再入喉院。方 国家多事之日。任剧地出纳之役。敷奏覆逆。 裨补弘多。申退之暇。犹复枉过驺骑于墙东寂寞之中。不以世泽愚陋。而许与之谈论今古。讲确经礼。亹亹不倦。或至竟夕而通宵。逮夫世泽卸事归乡之日。先生尚在银台。求递而未谐也。九月之望。世泽复承湖邑之 命。趋朝肃 恩。先生已于是月初旬。以归葬伯氏。呈由南还。留书致意。既慰我以谬当败局。复为之录示临行陈戒之章。私窃怪辞气凄切。有永辞 脩门之意。而谓或偶尔。不复为虑。继伏承行到鸟岭。付送丰吏之札。指教治方。至详且悉。实感前后眷念。永矢终始佩服。而并未遑以一书仰答。谁知从此因成终天之诀耶。呜呼痛哉。世泽积戾。移祸无辜。遽闻儿子夭殒之报于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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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里。肠摧泪尽。人理都绝。阳月之旬。投绂言旋。忽于主东道上。又闻先生观化于九月念九。惊呼失声。痛彻心膂。益不自知此身之生存也。比其还家。伏见先生手笔慰问。宛在案上。乃易箦前十许日所裁。而曾付于讣伻之还者也。惝恍陨塞。如梦如疑。手拊冤柩。血渍素笺。茫茫天地。我怀焉如。呜呼痛哉。年来吾党运气日否。恭惟横溪门下。岿然任斯文之责者。惟先生与梅谷先生。后学犹有所恃而无惧。今皆相继零落于一年之内。而为 朝家不慭遗之戚。尤于先生之丧。有深恫焉。洵乎天意实未可谌也。窃自念疏慵之资。久得蒙眷爱之仁。警咳诱奖。不啻深且厚矣。又重之以婚姻之故。情义愈敦。扳援依仰。无异峤岳星斗。而才遭儿丧。复哭先生。人事之不可期。又如此矣。呜呼痛哉。流光荏苒。谷燧已易。忍过冤祥。始挈孀妇而奔哭。先生初期。奄又临届。缅仪刑而莫追。仰门墙而长辞。陈一觞而诉哀。声泪出于肝膈。
祭文[李文初]
呜呼痛哉。惟公禀气光岳。孕精奎辉。云月襟抱。锦绣心肠。学承于家。行著于乡。乃献 王府。屡被宠擢。历扬华秩。蔚有声绩。出宰百里。阳春有脚。入守台省。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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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一鹗。朝野倚重。 宸眷弥隆。皓发朝端。夙夜匪躬。庶展经纶。熙我至治。天胡遽夺。而不慭遗。 九重震悼。百僚涕洟。念公平素。抱负至大。文章宦业。乃其馀事。早从师门。倡明斯道。春敷梅谷。鹤鸣九皋。领袖儒林。指南迷涂。龙蛇有厄。山岳继颓。斯民无禄。后学安仿。顾余癃疾。偏倚公德。时登轩屏。几勤周恤。窃祝康疆。永有所庇。公今至斯。我将畴依。高标已邈。警咳难听。痛兼公私。情激幽明。
祭文[族兄梯]
呜呼。以公之金玉精神。冰雪雅操。清文懿行。高识明见。英断果敢。岂弟淳德。士林仰之如栋梁。国家信之如蓍龟。而一疾不起。遽尔下世。天之生公。岂止于斯欤。盖将有意于斯世。而何忽至此。吾道穷矣。斯文丧矣。岂公之大限。止于是而已哉。呜呼。昔我埙篪两先生。倡道东南。振作后学。登先生之门。受先生之教者凡几人。而得其嫡而传其宗者。惟吾公一人而已。庚壬山颓之后。吾党之仰公者。岂但宗族敦厚之情哉。自少及老。居同一巷。师同一门。愚下之质。虽鹄虫殊品。而趍向既同。道义相从。则交欢相乐。不啻芝兰之同臭。忽忽至此。皤然一老。踽踽无依矣。后死人间。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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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依仰欤。及公病革。亦必自知其不起。而无一言及家事。君子以正自终之义。不复屑屑于身后耶。呜呼。公之学之所到。行之所著。立朝之节。居官之义。事君之忠。为国之诚。昭人耳目。出于公诵。不然则行路何故叹哲人之云亡。吏胥何故恨岭表之无人耶。其仁声仁闻之入人之深。不怒而威。不言而信者。于玆可验。得我先生之道。行我先生之道。庶将不朽于来世。于公之死。亦有荣之者存焉。亦复何恨。惟彼师门遗稿之未定顿者。约以冬春相聚卒业。梅山春寂。九皋鸣断。万事已矣。谁任其责。吾与伯玉。共相痛恨者此也。呜呼吾公。孝友实行。律身俭德。实出于天性。而不幸不生于唐宋。而未入于朱子小学编中。尤可悲也。三月之制将举。明将之幽。馀年不多。后会未远。而送终之日。衰病添剧。委卧枕席。无以起动。既未扳舆哭别。气短语缩。文未尽情。吁嗟乎公。我怀之悲。不昧若存。庶垂顾歆。
行状[柳寻春]
公讳权字道中。后避蔑上书请改权为干。道中私改道直。迎日之郑。以高丽枢密院知奏事袭明为上祖。至典工判书讳仁彦。始居永川。是生讳光厚。仕 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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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官至工曹判书。后七世有讳大任。当 宣祖壬辰。倡义讨贼。勋劳甚著。录二等功 赠户曹参判。于公为五世祖。高祖讳良弼官主簿。曾祖讳元頀 赠司宪府执义。祖讳世振 赠承政院左承旨。考讳思澄 赠吏曹参判。三世推 恩。以公贵也。妣 赠贞夫人月城李氏。尚衣院别坐斗柄之女。以 肃宗壬申九月十九日生公。自幼有美质。德性若自然。才受句读。辄解属文。参判公奇爱之甚。壬午参判公捐背。公年甫十一。执丧如成人。太夫人悯公幼孤。使之出就傅。时篪叟先生郑公。与兄埙叟先生。倡学东南。训诲后进。及门请业者甚众。公负笈往从之。二公见其聪敏颖拔。大异之。遂授以小学。次以大学。循循有序。蹊径甚明。进就不已。经传之外。又以家礼心经近思录,洛建诸书。聚辨质问。多所自得。而其于朱子书节要着力尤笃。从头至尾。如诵已言。义理通畅。文词亦蔚然矣。十载师门。非归省慈闱。则未尝或离于左右。俯首举业。累魁解额。而所乐则不在是也。 肃庙乙未。中国子生员。 英宗元年乙巳。阐增广文科。选隶槐院为副正字。丁未丁贞夫人忧。丧祭克尽礼制。己酉服阕。辛亥以史官参专经讲席。是大歉之际也。公进
鸣皋先生文集卷之九 第 503L 页
读春秋襄公二十四年经传讫。考官问曰杀礼物而不备者。何谓也。公举周礼廪人掌九谷之数。以治年之凶丰。而君膳不祭肺。马不食谷。大夫不食粱。士饮酒不乐。礼记亦有祭祀不用太牢之文以对之。 上曰礼物何可一并减杀耶。公对曰其中有杀不得者。然合杀者当并杀矣。 上曰此则然矣。尧舜病博施。所谓有水旱民无菜色者。胡氏之言无乃太过乎。公对曰臣请姑舍是。探本而陈之。夫春秋谨灾异。虽微必书者。圣人之意。盖欲人君恐惧修省。常存其亡之戒也。天人相感之理。有不可容诬者。一念之善。景星庆云。一念之恶。盲风怪雨。符应之捷。无异影响。甚可畏也。今年自正月枯旱。至六月旬后始得雨。而浃日狂注。田野漂没。其为惨凶决矣。 殿下宜大警动大振作。思所以应天弭灾之道。而亦不可徒于政令施措之间求之。当于心地上加工。以符格天心。而是道也于中庸首章备言之矣。仍以静存动察中和位育之极功。逐节进戒。 上曰本源之工。虽不可不勉。而目今赈政方始。其以拯救之策陈之。公曰臣素昧时务。不敢别有陈白。试以经传所论观之。移粟弛力薄征。实为今日之急务。仍以量入为出。禁奢侈崇俭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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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语仰陈之。又言其要都在于人主一身。先自躬行。则自国都至于乡闾。胥效丕变。奢靡之习。不禁而自止矣。相臣赵公文命曰郑权所对文义。皆有条理。非口读者所可能矣。都承旨朴公文秀曰有臣如此。诚国家之福也。 上曰使其言得行则固为国家之福。未行之前。安得为福乎。赐马以宠之。癸丑以承文院博士。 除济原察访。乙卯升成均馆典籍。为礼兵二曹佐郎,咸镜都事。丁巳由兵曹正郎。出为青阳县监。未一年因事弃归。观察使驰 启言郑权居官廉约之操。著闻一道。不宜许其长往。 上命所在官严饬登途。公黾勉再莅。未几呈病归。辛酉由 宗庙署令出知茂长县。捐廪救瘼。民赖以奠。其投绂归也。士民悉诣观察营。请留甚切。观察使闻于 朝。于是不得已更赴。居数年弃归。乙丑拜司宪府持平。疏论 宗庙祝式曰。 御讳上干支下。皆称孝曾孙嗣王臣。而于 定宗 文宗 端宗 睿宗四室。只称嗣王臣。 德宗室称国王臣。而并无孝曾孙三字。 仁宗室称孝侄孙嗣王而无臣字矣。礼称旁亲不称孝。而帝王家虽兄弟相继。服以三年。称则孝嗣。诚以承大统传重器。践其位行其礼。有子道焉臣道焉故耳。传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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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重也。即重累之称。而无殊异之义。若孙之一字。苟与王考同昭穆。皆得以称之。古者天子之于同姓诸侯。辄称伯叔父。况于旁尊承重之下。亦岂嫌于自称以孙乎。四室之不称曾孙固可疑。而 德宗室之称国王。 仁宗室之称孝侄孙。尤有大可疑者。夫 国王二字。非可施于 太庙孝享之地。尔雅有曰姊妹谓兄弟之子曰侄。从子称侄。于礼无有。今乃加孝于侄。继侄于孝。不亦班驳乎。仍以治道否泰。君德得失。陈戒累千百言。遂还乡里。丁卯 除保宁县监。公上京 肃恩。时同郡尹博士天觉随往。中路得病。至京添重。公竭心疗治。竟至不救。则遂脱衣倾橐敛肂。及期送榇南归。人皆服其义。将之任。路过青阳。青之民老少男女。争来夹道。欣欣然胥告曰。使我旧民。复睹吾明府颜貌。是亦 天恩也。为政未久。治声籍甚。观察使书考绩。有矢直冰清操约施博之目。中外传诵焉。时 朝家有小学劝讲之令。公作十一条语。勉谕境内士子。系之曰仆年十二。出就外傅。受读小学书。粗知尊信服习。胜冠以来。斲丧于词章。淟没于吏役。毕境白纷童习。风埃满面。未免君子之弃而小人之归。今奉 圣教。窃不胜钦诵鼓舞。谨于簿书之暇。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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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数三板。而暮夜秉烛。烛转无辉。漏器盛水。水流无痕。只有悲叹何及之悔而已。噫地雷既动。岁籥将改。不远复三字。咸与维新一句。愿与诸君子讲之。于此可见公自勉以勉人之至意也。首相金公在鲁白 上曰。今日要道。莫如择守令。而臣闻保宁县监郑权有经术学识。其才不当止于守令。虽以治绩言之。居官清简。为政刚明。一境之民。咸曰从古所未有。此等人合试于大州牧矣。顷之升拜司宪府掌令。首相请仍其任。以待赈毕。戊辰湖西绣衣。又以治行第一褒 启。 上嘉之。特升通政阶。拜承政院同副承旨。俄升右副。未久 除庆州府尹。相臣以家近奏。移拜东莱府使。庆民时其历过。皆拥马流涕曰。吾侪无福。失此明府。及莅莱府。严其条约。视以诚信。狡虏感戢。至两国开市。亦不敢潜易货物。时以一马数僮。尽日徜徉于海云绝影诸名胜。夜辄明烛读书。人谓之吏隐。及解归。倭人刻木而碑曰。来而清风。去而清风。来去清风。万古清风。庚午拜同副承旨。旋 授宁越府使。其陛辞。 上召见曰君发何其皓也。曾见发黑。今焉如此。其君之衰老可知。慰勉以遣之。既到府。文化是先。曾未数月。氓俗大化。尝泛舟锦江。有女娘唱当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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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吾郎千万里别美人之曲。公愀然不乐。不复舟清冷浦。遂次李讷翁光庭怀古诗十咏。辛未移拜宣川府使。先是本府炭政甚艰。自民户贸来于百馀里之外。为民间痼弊。公节省官用。储蓄千金钱。置防炭库。为之存本取赢。自官贸用。永为府式。民便之。念边地堡障不可疏缓。如釰山山城及棘城等处。欲加修缮而未及焉。又留钱千缗。以为后日城役之备。谓之桑土库。未久与道伯不相能。遇事辄抗论不小挠。竟至 状罢。公匹马还乡。士民咸惜其去。争持酒食以饯。皆却不受。至郭山境。宣府男女遮路。乱设野饯。至不得麾。临发民多泣涕者。在途闻宣人留其小真。遣人穷探。夺还乃已。甲戌 除同副承旨。丙子 除蔚山府使。未数月弃归。丁丑闻 中宫殿 大王大妃殿相继礼陟。 因山有期。五月赴京师参哭班。见百官服衰服而履白靴。上书言其非礼。请亟改之。 上从之。命载丧礼辅编。 特除刑曹参议。顷之又 除同副承旨。时济州民上京者。自愿赴 陵役。上嘉其意。特令蠲放身役。后有北关人自愿。又如济民。公奏曰诚伪难知。若鳞次胥效。恐不无为弊矣。 上始教以不然。后乃是之。自右副升至左承旨。 上问菅屦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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屦等制。公援据礼经以对之。又陈朝臣银鞍青䩞之非。 上皆允之。其出纳之际。多称 上旨。圣眷益隆。及辞陛还乡里也。又上书陈丧礼之失。其一公除后行祭如常也。其一群臣进见。用乌纱帽黑角带也。是春伯氏公下世。及葬公躬蕫役山下。忽感疾扶归。病益沉重。时适有镜城 除命。强倚枕口呼丐免状以送。至伯氏窀穸之日。气息甚微。犹恨其未能临圹以诀。悲痛掩抑。涕泪沾衾。越再明卒于正寝。乃九月二十九日也。享年六十六。以十二月辛酉。葬于望祉洞丙向之原。公与伯氏有同归之约。故就其墓下祔焉。公气性玉润而金精。资地苕发而颖秀。慈详岂弟。明敏笃实。小少嬉戏。媟慢之语。不出于口。躁率之行。不设于身。年才十馀。出就外傅。周旋左右。讲解文义。必居人前。十五六时。已为侪流所推服。人之见之者。不问可知为横溪门下士也。天性孝友。以早孤也。事伯氏如严父。事兄嫂如母。自入仕以来。苟有俸馀。奉以资嫂氏。一物绝不自私。虽婢仆有过。亦必奉告伯氏。以行谴檛焉。持身廉洁。立志坚确。体若不胜衣。而事到面前。有人不可夺之勇。无慕乎富厚。不屈于利势。乃其平日所操也。故居官履历。多在州郡。而未尝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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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数考。其于臬司之能祸福人者。不一毫勉屈也。家素清寒。中年以前。凡吃着之节。惟伯氏资给是待。其在官时。人或劝其稍厚家人之衣食。公旷然不以为意。官罢而归。行李萧然。无一物随来。居处奉身。与寒士不甚别。盖公之处心行事。自有一副规模定在胸中。故自事亲而至于事君。由居家而及于居官。内行纯备。质诸古人而无愧。职思其忧。必尽吾心之所至。若使天假之年。置之经幄论思之地。则庶可以辅导 君德。裨益治道。而位不满德。用未尽才。治郡功名。仅试糠秕之用。而立 朝猷为。莫酬致泽之志。岂非时运之不幸耶。公早得依归。从事问学。潜心经旨。服膺师训。家居燕閒。未或一时怠忽。静坐读书。终日沉默。夜中必诵心经近思录等书。其有得于主静工夫者如此。篪叟公尝与人书曰。郑权在京供职之隙。每诵心经近思录。又以事君不欺四字。常自佩服。此人决非寻常士夫。令人期望不浅。观此可以知公操履之坚确。事行之表著。皆从问学中出来也。尊慕师门。一心靡懈。遗文散稿。收拾编次。累加雠校。以待后日。艮巢郑公亲则一室。谊则同门。趍向相符。道义相合。筮仕以来。出处进退。未尝不相议。而其于师门事。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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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之合席商订。吾党斯文之责。有所归矣。以仕宦夺志。未克全力于切近工夫为深恨。每欲一朝超然脱去。退閒田里。庶几收拾桑榆。料理旧学。其辞归时疏中所谓重入脩门。亦岂理势之可必者。微意所在可知也。为文章皆傅经义。理明辞达。绝无艰深险棘之态。有遗稿数卷藏于家。配贞夫人南阳洪氏。持平玮之后处约之女。生五女不举男子子。取族弟桡之子周弁为嗣。女长适士人金致。次适朴思彻。次适申近仁。次适张胤赫。次适李龟祥。周弁无育。取弟周铎之子梦奎为嗣。梦奎生一男四女。男羲燮。女长适参奉李博祥。次适士人李在闻。次适许。次适安孝搆。羲燮生三男一女。男长基牧。馀皆幼不录。梦奎以公家状授寻春。见属以状行之文。自惟后生无所识知。何敢当是事。顾尝有闻于前辈长德之论。莫不以当世第一流归之。且于公学问之功。践履之实。有所及闻而得其槩者。窃不胜执鞭欣慕之私。今于贤孙之请。有不敢终辞。谨檃括家状。撰次如右。以俟秉笔者采择焉。御侮将军。前行 世子翊卫司翊赞。丰山柳寻春谨状。
墓碣铭(并序)[蔡济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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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英庙尝临朝。数廷臣之廉洁可晋用者。若曰吾臣有二。其一李台重也。其一郑权也。诸大臣进曰 圣上得之矣。济恭时簪笔侍前。中自语曰李公时人之负望者。 上之举其名。容或然矣。若郑公者。身在岭外一千里。其进退若羁旅然者。能结主知如此。此必有大过人欤。后与郑公托晚契。自谓得公也深矣。窃瞷公乐易祥雅。蔼蔼可亲。及遇事。皆裁制义理。虽毫釐未或以不慊于心者。屈己徇外。总之为学问中人。 圣上之以廉洁称者。特举其居官律己而言也。公初讳权字道中。后避蔑上书。请改权为干。道中私改道直。迎日之郑。以高丽枢密院知奏事袭明为鼻祖。至中叶典工判书讳仁彦。始居永川郡。是生讳光厚。仕 本朝官至工曹判书。后七世有讳大任。当 宣祖壬辰。倡义讨贼。勋劳甚著。录二等功。卒 赠户曹参判。于公五世祖也。曾大夫讳元頀。大父讳世振。皇考讳思澄。后以公官经府尹。 赠曾大父司宪府执义。 赠大父承政院左承旨。 赠皇考吏曹参判。妣月城李氏。 赠贞夫人。尚衣院别坐斗柄之女。以 肃宗壬申生公。年十一皇考捐背。太夫人悯公幼孤。使之出就傅。时篪叟郑公葵阳。与兄埙叟公万阳。倡学东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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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门请业者甚众。公负笈往从之。二公见公温粹颖拔。大奇之。教牖甚力。公十载师门。非归省慈闱。辄守而勿去。佩服道义之教。慥慥乎经传及程朱诸书。俗儒躁竞。视之若浼焉。 肃庙乙未。中国子生员。 英庙元年乙巳。阐增广文科。选隶槐院为副正字。丁未丁内忧。服既阕。 上亲临文臣。专经讲席。时辛亥大歉之际也。公进读春秋襄公二十四年经传讫。相臣为考官者。问曰杀礼物而不备者。何谓也。公举周礼君膳不祭肺。马不食谷。大夫不食粱。士饮酒不乐。礼记祭祀不用太牢之文以对之。 上曰礼物何可并杀耶。公对曰其中有杀不得者。然合杀者当并杀矣。 上曰尧舜病博施。所谓有水旱民无菜色者。胡氏之言。无乃太过乎。公对曰臣请姑舍是。探本而陈之可乎。夫春秋谨灾异。虽微必书者。圣人之意。盖欲人君恐惧修省。常存其亡之戒也。若其应天弭灾。亦不可徒于政令施措求之。其要在心地上加工。仍以思传之戒慎恐惧中和位育之功。逐节敷陈。 上曰本源之工。虽不可不勉。而目今赈政方始。其道曷由。公对曰移粟弛力薄征。实经传所载。至若量入为出。禁奢崇俭。最为今日急务。而必人君先自躬行然后。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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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都至乡闾。庶可有丕变之效矣。相臣赵公文命曰郑权文义。皆有条理。非口读者所可能。都承旨朴公文秀曰有臣如此。诚国家之福也。 上曰使其言得行。固为国家之福。未行之前。安得为福乎。赐马以宠之。癸丑以承文院博士 除济原察访。明年升成均典籍。为礼兵二曹佐郎。咸镜都事。丁巳由兵曹正郎出为青阳县监。未一年因事弃归。观察使驰 启言郑权廉约之操。著闻一道。不宜许其长往。 上命所在官严饬登道。公黾勉再莅。未几呈病归。辛酉由 宗庙署令。出知茂长县。捐廪救瘼。民赖以奠。其投绂归也。士民悉诣观察营。请留甚切。观察使闻于 朝。于是不得已更赴。居数年弃归。甲子拜司宪府持平。疏论 宗庙祝式曰。 御讳上干支下。皆称孝曾孙嗣王臣。而于 定宗 文宗 端宗 睿宗四室。只称嗣王臣。 德宗室称国王臣。而并无孝曾孙三字。 仁宗室称孝侄孙嗣王而无臣字矣。礼称旁亲不称孝。而帝王家虽兄弟相继。服以三年。称则孝嗣。诚以承大统传重器。践其位行其礼。有子道焉臣道焉故耳。传曰曾重也。即重累之称。而无殊异之义。若孙之一字。苟与王考同昭穆。皆得以称之。古者天子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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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同姓诸侯。辄称伯叔父。况于旁尊承重之下。亦岂嫌于自称以孙乎。 四室之不称曾孙固可疑。而 德宗室之称国王。 仁宗室之称孝侄孙。尤有大可疑者。夫国王二字。非可施于 太庙孝享之地。尔雅有曰姊妹谓兄弟之子曰侄。从子称侄。于礼无有。今乃加孝于侄。继侄于孝。不亦斑驳乎。仍以治道君德。缕缕陈累千百言。遂还乡里。丁卯 除保宁县监。将之任。路过青阳。青之民十百为群。夹道争迎。欣欣然相告曰。使我旧民。复睹吾明府颜貌。是 天恩也。及莅官。以小学勉谕一境。作十一条以颁。一境化之。观察使书考绩曰。矢直冰清。操约施博。中外皆传诵焉。首相金公在鲁白 上曰。郑权有经术学识。其才不当止守令。虽以治绩言之。一境之民。咸以为从古未曾有。合试于大州牧矣。顷之升拜司宪府掌令。首相请仍其任。以待赈毕。湖西御史又以治行第一归奏。 上嘉之。特升通政阶。拜承政院同副承旨。俄升右副。递未久 除庆州府尹。相臣以家近奏。移拜东莱府使。庆民时其历过。皆拥马流涕曰。吾侪无福。失此明府。及莅莱府。先之诚信。申以条约。至两国开市。亦不敢潜易货物。时以一马数僮。从吹箫者。尽日徜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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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海云诸名胜。夜归明烛读书。人以为吏隐。及解归。倭人刻木而碑曰来而清风。去而清风。来去清风。万古清风。庚午拜同副承旨。旋授宁越府使。其陛辞。 上召见曰君发何其皓也。曾见发黑。今焉如此。其君之衰老可知。问其年。慰勉以送之。越岩邑也。惟文化是先。不数月。氓俗皆化。常泛舟锦江以自适。有女娘唱当时金吾郎千万里别美人之曲。公愀然不乐。不复舟清泠浦。居一年移拜宣川府使。询疾苦抚关防。发虑区画为之尽。适与道伯不相能。道伯即时之权臣也。能祸福人。公曰吾岂低首下心。勉屈于渠乎。遇事辄矫矫抗论。方伯怒遂状罢。公匹马还归。士民争持酒食以饯。皆却不受。行至郭山境。宣府男若女遮截路。乱设野饯。至是麾不得。临发民多泣涕者。在道闻宣人留其小真。遣人穷探。夺还乃已。是后间 除承旨。丁丑闻 中宫殿 大王大妃殿相继礼陟。赴京师。见百官服衰服而履白靴。上书言其非礼。请亟改之。 上从之。命载丧礼补编。特 除刑曹参议。顷之又 除承旨。时济州人上京者。自愿赴 陵役。 上嘉其意。悉令蠲放身役。后有北关人自愿如济民。公奏曰诚伪难知。若鳞次胥效。恐不无为弊矣。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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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教以不然。后乃称乃言是矣。自右副升至左承旨。 上又问菅屦麻屦等制。公援礼以对。又陈朝臣银鞍青䩞之非。并蒙允。辞陛还乡里也。又上书陈丧礼之失。其一公除后行祭如常也。其一群臣进见。用乌纱帽黑角带也。前此伯氏下世未及葬。公躬蕫役山下。忽感疾扶归。时适有镜城 除旨。强倚枕口呼丐免状以送。及伯氏窀穸之日。气息甚微。犹以未能临圹。涕泪沾衾。越再明卒于寝。丁丑九月二十九日也。享年六十六。以十二月辛酉。葬于望祉洞丙向之原。尝与伯氏有同归之约。故以其墓下为十焉。公性孝友。以早孤也。伯氏差三岁以长。而事之如严父。事兄嫂如母。入仕以来。苟有俸馀。奉以资嫂氏。一物绝不自私。虽婢仆有过。亦奉告伯氏以行谴挝。盖师门教导。专在一部小学。公服膺勿失。以之饬躬而行于家者如此。篪叟尝与人书。有曰郑权在京时。以供职之隙。每诵心经近思录。又以事君不欺四字。常自佩服。此人非寻常士夫。期望不浅。观此可以知公之廉洁而不慕乎富厚。坚固而不屈于势利者。罔非得力于问学而然也。惜乎。公之生。值一世淫朋之际。其所以畀之者。不过百里民社之责。而虽以 英庙之知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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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尝不留意晋用。而毕竟位不过银台出纳而已。呜呼。岂非关于时运者耶。公配贞夫人南阳洪氏。处约之女。生五女不举男子子。取族弟桡之子周弁为嗣。五婿金致,朴思澈,申近仁,张胤赫,李龟祥。外孙男女皆不录。周弁自岭外入京师。以公状授济恭。见属以墓隧显刻之文。诚意达色辞。济恭既于公有晚契之笃。又感贤胤之诚。奉以诺。十年之间。文未成而周弁死矣。每念之不胜怆恨。力疾强昏而为之铭。铭曰。
嗜如刍豢。洛闽之旨。励若冰蘖。民社之寄。 圣主攸赏。贤师攸训。偏而不咸。奈何时运。皎皎清标。于岭有光。铭示吾党。维勿永伤。大匡辅国崇禄大夫议政府左议政兼领 经筵事监春秋馆事。原任 奎章阁提学蔡济恭撰。
北溪影堂上梁文[李家淳]
文章为经国手。南峤仰摸绘之誉。学问须读书人。北溪创象帧之设。王臣有二。国士无双。伏惟鸣皋郑先生。迎乌故都。鸣凤遗址。枢院肇迹。历膺典工之华衔。永阳树勋。克荷宣武之 宠券。三世恩貤之特侈。匪真官方之是依。二品命卿之荣褒。窃仰 圣眷之弥重。嗟十一早孤之始。暨六旬渐衰之辰。负笈二叟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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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既勤伯氏提携之教。舞彩偏慈之膝。又荷贤嫂笃友之恩。讲春秋专经之文。礼物齐议。诵朱书节要之旨。义理通融。天人感应之斯孚。指星云而昭格。经传资济之有方。赞位育而申规。亶宜论思于经帷。胡又分忧于县绂。厥或閒剧历试。亦有大小交承。耸一域于民谣。前明府后明府。腾万口于海市。去清风来清风。 四室庙祝之礼疑。敢曰有概于 宸眷。十条讲规之学令。窃拟或备于荛言。事君不欺。常自佩服于心目。质古无愧。思欲图酬于神天。师传之旨诀是明。用能微奥阐发。儒林之望实既厚。胥期切近加工。谁知道否中身。奈此位不满德。 脩门重入。自非始料之遽催。别区徐图。定有閒界之寻理。勺龄已诩夙诣。真是安定公门徒。一物绝不自私。举仰涑水氏家法。炭缗桑土。既轸百里之疏虞。清浦金吾。尚涕一曲之忠爱。兄背得无寒否。泣忆朝胫之诀悲。卿发亦既白耶。更仰雪塞之 恩谕。试排一副真影。收回满腔诚衷。儿郎伟抛梁东。瑞气葱珑日观崇。清晨辗上虚明界。快睹氛埃万里空。儿郎伟抛梁南。炎海天池一气涵。满目高低禾黍野。三山二水列昭森。儿郎伟抛梁西。海云深处口碑齐。读书明烛谁吏隐。清名万古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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蛮题。儿郎伟抛梁北。梅搂旷感忠臣六。讷翁十咏怀无极。金吾歌罢声愈激。儿郎伟抛梁上。普贤高出奎华放。端明内翰思拾补。夙夜民臣咸拥望。儿郎伟抛梁下。一邦弦诵环新社。课忠责孝教之馀。远迩闻风承学者。伏愿上梁之后。民德敦风。山川改观。荐承劬学之奖。杀礼恤荒。久纡锡马之恩。操约施博。皎皎颓波之特立。猗欤有耸于乡邻。兀兀正论之独持。何曾勉屈于权贵。通训大夫。前行弘文馆应教知制 教兼 经筵侍讲官春秋馆编修官李家淳撰。
影帧奉安文[前别提李光靖]
于惟我公。笃生南服。玉树临风。猗兰播馥。讲帷迩辟。趋自丱角。揖让仪节。进修阶级。师门有教。我佩我服。习与心成。思与智发。敏用钝工。精神醇实。洛闽绪言。诵若己出。旁治举业。大小髭摘。士让前列。官推要剧。公不自多。卑谦自牧。八典郡邑。冰清矢直。视投印绂。若弊屣脱。入侍 经幄。据礼明析。迤及 君德。本原亲切。退休于家。伯康湛乐。同门琢磨。淡淡梅萼。饮人醇醪。裁事破竹。适来顺去。存殁奚戚。哭罢何年。寓慕靡托。绡真在箧。出民慕德。七分仪刑。一片心澈。鸣皋旧墟。数椽静洁。于焉揭虔。春秋泂酌。玉貌宛尔。清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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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昨。惠我光明。于千万亿。
  常飨祝文
资自天赋。学由师传。清风洒然。牖我无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