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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轩遗稿卷之十
退轩遗稿卷之十 第 x 页
退轩遗稿卷之十
 附录○教书
  
退轩遗稿卷之十 第 207H 页
京畿监司 教书
王若曰。分釐一方。盖虞朝十二牧之尤重。总治三辅。即禹甸五百里之最要。佥举允谐。予心有简。惟卿。名阀踵美。妙龄蜚英。凡乐易恺悌之人。每病柔茹而能有贞固之守。而清秀皎洁之士。或过狷介而且兼疏通之才。逡巡不前。孰点疵于名涂去就之际。恬冲无竞。独从容于末路风波之间。不坠故家之规模。尚存寒士之检押。久翱翔于玉署天曹之列。地步清华。䇄编摩于兰台石室之书。班秩超显。荆围掌公车之选。明鉴无私。燕山返使轺之行。敀橐如洗。参庙筹于枢密。岂宜暂离于近班。别利器于根盘。亦欲周试于外臬。眷玆畿服。实惟神皋。 园陵密迩于东西。春秋以奉审。水陆拱连于南北。舟车所交通。连值荒年。其为弊殆难一二计。迫近京邑而所管厥有卅六官。非为左内史难治。而出遣长孺。必要开封府无事。而特选希文。玆授卿云云。益弹乃心。祗膺休命。念畿辅根本之地。固宜务主宽平。戢豪猾肆横之风。亦须时济严猛。比年之早(一作旱)魃肆虐。讵忽堤堰之增修。沿边之诡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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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虞。宜饬海防之镇守。其馀栽禀。自有典常。于戏。暂回卿月之辉。仍作福星之照。如伤若保。须体 重宸忧勤之诚。尽瘁弹心。毋替一面委寄之意。故玆教示。想宜知悉。
忠清监司 教书
王若曰。人君之择贤授官。曷尝崇卑之是计。臣子之陈力报国。不以内外而或殊。肆撤九卿之班。庸畀四岳之任。惟藩臬职责之不轻而重。故朝家拣选之必慎且难。生灵休戚之所关。非识练而材通则莫可。守宰黜陟之是主。必心公而鉴明者乃能。矧湖西一路之难治。在汉南诸藩而为最。衣冠之名族咸萃。怒有毁而喜有誉。闾井之顽习已成。威则骇而恩则横。秦士自贱。非复邹鲁之风彬彬。齐民渐穷。无赖雍梁之田上上。以至关节讼狱之诚。必资刚严剸理之材。苟官秩之或卑。则无以展体于施为之际。若班资之既显。则多不致力于薄书之间。畴能处高位而勤厥功。可以遇盘错而别利器。惟卿精力内蕴。文彩外彪。少日平进于间馆珍台。词林声价。几年远屏于重溟绝海。党籍光华。及夫位遇之渐崇。乃见誉闻之益著。在铨府则由郎僚而至佐贰。人服山吏部之公明。在文
退轩遗稿卷之十 第 208H 页
苑则主国试而掌丝纶。世称欧阳子之才识。衣若不胜言若不出。自信予褒之无差。亡而谓有。虚而谓盈。即是卿志之所耻。芬华驻足。不喜名利场追随。经籍沿心。可见儒素家典则。观乎外。冰雪不滓。考其材。履屐皆当。时望方隆。虽朝议多从于内重。民事维棘。而实效可责于外庸。第以 三朝三纪之遭逢。仅有一麾一节之施措。久养閒于散地。若为利泽之及人。暂屈迹于名藩。庶致劳阀之著世。玆授卿云云。祗服宠命。懋守令图。冠平仲之离中书。盖缘邦家之永靖。牛寄章之镇江夏。可期朝廷之益尊。人谓卿出外之不便。予知卿效力之在此。责则大于按察。宜思宣化而承流。政必先于抚摩。有如救焚而拯溺。凡厥诘戒而造士。靡不惮智而竭诚。遍咨民情。惟当尽心于规画。曾参庙议。何患掣肘于机宜。其馀禀专。自有章宪。于戏。人自得于湖山之外。必将谈笑而处之。民争睹于襜帷之前。应传宰相之来矣。驱驰原湿。奚但休命之对扬。瞻依松楸。抑亦私计之便近。行矣吾召。钦哉汝谐。故玆教示。想宜知悉。
开城留守 令书
王世子若曰。陪京地尊。留相任重。文学得如汉之蕫
退轩遗稿卷之十 第 208L 页
子。可以分典大都。老成得如周之毕公。可以保釐重镇。然后锁钥之势固。屏翰之责专。惟卿端洁其仪。恬静自守。惟前后玉署兰台之出入。清议独持。嗟中间绝海穷徼之流离。素操愈笃。何曾名场之驰骛。总由圣简之擢庸。欧阳公之典丝纶。华文屡长于馆阁。狄吏部之储参朮。众材咸甄于炉锤。主试则见公明之心。蔚乎其誉。立朝则绝矜衒之色。淡兮若无。体不胜衣。内实有絮铁气像。心则如貌。贵犹存韦布规模。盖时望方专于内庸。故良器未遍于外试。吁谟参决。实藉九卿之崇班。畿湖暂巡。未洽一年之惠泽。属彼居留之告缺。政难其人。乃我佥举之允谐。可见公议。惟玆松岳旧城。实是汉阳分司。舟车远通湾河。尽财宝辐辏之所。金汤近控沁府。有水陆掎角之形。民风袭鄙俚之馀。必须廉威而尉俗。使星多绎骚之弊。宜待釐革之得人。玆授卿云云。祗膺宠章。益弹心力。乃若钱谷甲兵之务。推地部已试之能。乃若阴雨桑土之谟。体枢院兼绾之意。蜀肆驵𩦱。应殚赵阅道行简之清名。淮阳吏民。庶赖汲长孺卧治之醇化。其馀栽禀。悉由故常。于戏。起八座德望之尊。伫见雅量之坐镇。当百度省约之日。所贵恬操之足治。文翁之濡化将
退轩遗稿卷之十 第 209H 页
成而必有闻风起者。杜母之惠政既著而岂无来暮歌欤。无替 大朝授钺之恩。益励古人登车之志。故玆教示。想宜知悉。
致仕奉朝贺 令书(知制教洪梓制)
王世子若曰。三抗章而引年。余尚勉留乎黄发。一登陛而陈恳。 上乃曲循其素心。晚节独保于清时。高风永激于颓俗。惟卿贞固不移之操。端凝后凋之姿。居则有澹泊宁静之工。措诸事业而有裕。发以为精深雅丽之藻。尤于制诰而为宜。自讲官而受知于 圣明御极之初。尽言责而罹祸于群凶檀柄之日。南北窜斥。益进苏学士奎壁文章。一节 二朝。咸推传侍郎金玉君子。抽兰台石室之秘藏。绯紫用编摩之劳。返蓟门燕市之使华。冰檗洗装橐之累。备更险夷而志愈励。薄试外内而绩乃嘉。王畿观风。载登蔀屋之歌来暮。胜京开府。厥有棠坛之筑去思。总邦财而充衍钱谷。信儒者之事。掌选部之注厝铨衡。惬士类之论。佩玉形如枯木。栖心于一经苦淡之味。拄笏意在名山。驻足于万马奔驰之场。通籍殆三纪有馀。考仕惟两馆为最。精识鉴别。程璞珷而无私。大册舂容。勤琬琰而有炜。庐陵之篇什成卷。几写强健乞身之
退轩遗稿卷之十 第 209L 页
情。疏传之行装入模。每怀明哲知足之诫。久矣文苑之贮望。居然耆年之丐閒。鲁殿独存。始决科于 宁王初入寿阁之岁。戴经是引。更陈辞于 大朝重讲思传之筵。仲舒之文可思。 睿眷虽笃于仕旧。孔戣之请甚力。雅志奈决于乞休。肆推优老之 圣恩。特副谢事之至恳。嘉志节之克迈。既侈二字恬雅之褒。喜步履之罔衍。更纡一倍缱绻之渥。宿德才归于元老。完名旋属之耆英。卿虽以大夫悬车为荣。余则有贤人无辅之叹。胄筵眷宾师之位。谁任导迪之良。明廷撤公孤之班。重惜老成之去。何羡乎绿野承相。不失为白衣尚书。素节高标。堪比宋元祐诸贤之列。清文宿学。不数汉博士五更之荣。滚滚急流。始见平生之雅操。淡淡寒圃。终酬暮境之遐心。于戏。富贵易求。名节难保。角巾敀第。宛是寒士之旧规。肩舆造朝。能忘 圣主之隆眷。余方切恤无彊之念。考德于何。卿须以退亦忧之诚。有谟则告。结香山之社。可但白传▣之閒情。进谏林之编。伫见赵参政之忠悃。故玆令示。想宜知悉。
退轩遗稿卷之十
 附录○墓志铭
  
墓志铭(南有容撰)
退轩遗稿卷之十 第 210H 页
吏曹判书致仕。退轩徐公七十有五。以今  上三十八年壬午卒。用是年九月某甲。葬公州维鸠之原。越八年公之孙简修。属不佞铭其幽。公长于不佞十年。而辱知遇良厚。不佞之喜慕公。盖有不以䫉而以心者。虽其文思耄荒。未足以表章万一。顾辞之则不可其可以耄辞。遂撰次事行之大者。公在位靖共功名。非其所好也。故所践官阀多不著。从公志也。序曰。公讳宗伋。字汝思。达城府人。 宣庙名臣忠肃公讳渻。其高祖也。曾祖讳景霌。尚贞慎翁主。封达城尉。祖讳晋履直长。 赠吏曹判书。考讳文泽主簿。 赠左赞成。妣洪氏。 赠参判一宇之女。公以 肃宗十四年戊辰生。夙悟异凡。十岁。背诵尚书禹贡无错。未弱冠。丁父忧。终丧食不姜桂。病羸几不能全。而力学如不及。尝拜遂庵权先生于湖上。问难经义。亟被诩可。先生曰。授养性之诀。公之一生操守。盖多得力于此。辛卯。选进士。己亥。擢文科。以注书阶典籍。屡转正言持平。时 景宗有疾。台臣赵圣复。请令 世弟参决庶务。而有贰心于 世弟者。迭起而螫之。凶言藉藉。公难曰。彼以圣复为奇货。必祸人国家者也。请罪其甚者。以厉其馀不省。寻违召罢。居无何。凶党入用事。
退轩遗稿卷之十 第 210L 页
而正言李明谊。首论圣复按律。公遂窜。公遂配古今岛。及诬狱起。将杀训鍊大将李弘述。而以军布那移入诬案。而以公其时色郎也。并请拿覈。盖圣复事出。举朝无一言。惟公一人言之耳。故中祸甚也。系经冬。得释还配。至乙巳。今 上初服。始宥还。选入玉署天曹。其兼带宫僚学职。皆一代清望也。时当群小辞政之馀。国是靡定。公每筵对。反复于顺逆雅正之辨。言甚剀切。 上辄依达之。未几。因事失 上旨。斥补洪原县监。至比古之佞人。时城钥已下。驰标信发门而出之。居数月。微文罢而群小复进用。旧臣皆已谴去矣。公尽室归阳城侨居。翌年春。国家甫平逆乱。诸被罪臣。悉从甄叙。则公之官迹。未尝去三司矣。顾自谓人臣事君。惟此方寸地。今以佞人见疑于明主。将何所藉手而立朝乎。有除辄辞。 孝章世子之葬。以副应教差墓所都监都厅。事后阶通政资。历承旨谏长等数官。皆不拜。 肃宗实录成。以前都厅劳。进嘉善阶。历大司宪。诸曹贰卿。而力辞如初。卒不拜。甲寅。出江陵府使。不赴。乙卯。充副价使燕还。以事罢。丙辰。除大司成等数官。而又引疾不拜。于是公之辞官过十年。章累十上。 上意亦颇开释。有辞温谕。勉许以伸
退轩遗稿卷之十 第 211H 页
公志。及拜京圻监司。则公惶恐不敢复以前事辞。己未瓜递。除副提学。力辞免。转吏曹参判。兼经筵提学。庚申。加上 孝庙谥。以都监提调。进嘉义。公在铨黜陟名品。一反时象。用是愠于当路。屡乞免。 特旨移授刑曹参判。寻还吏曹。盖 上知其恬公也。辛酉。擢秩资宪。拜宗伯。咸镜监司朴文秀以辛壬凶魁李光佐。配享老德书院。 上以赐额院之无朝命追享。有禁推考文秀。而光佐则仍享。公上疏争之。 上批切责。仍呈病递。俄以四宰转度支。谨守(一作规)制。不事综理。而国计自饶。此近世名能运办者其效实过之。其经费有违事目。辄力争。至屡告请免。而 上固不许。盖知公素清慎。不欲遽舍也。后入大臣言得罢。以病力求外。得公洪监司。甫半年。入判吏曹。兼 世子宾客。骤辞不允。尝侍 上。从容谓曰。予知卿详雅贞固。可大任也。卿其体予意哉。公辞谢出。每当政注。一心精白。必求人器相当。不可挠以私。选补。初仕必先用。经行登剡者。要显家在所后焉。由是寝不合时论。竟为不悦者所中得罢。己巳以刑判伴送北使。即出衿阳庄居。间以召至。未尝久也。辛未。出守松京。旧都民风。嗜利喜讼。公壹以清净率之。污俗颇革。壬申满遆。是
退轩遗稿卷之十 第 211L 页
秋。加上 肃庙谥。公以提学。撰进玉册。时 上以馆阁乏人。促行都堂录。公以馆有人言不可用。至三召不进。胥 命金吾。特补忠清水使。甲戌。季氏牧使君卒。大臣为白之。特许遆敀看瘗。异恩也。乙亥。泮儒陈书。触 上怒。被栲讯。守斋诸生。稍稍散去。公以馆堂。承 命劝入。无一人应者。公曰。诸生处义固当。何可强也。欲请 上稍示悔意。以开可人之路。至阙求对。被 严旨。解见任。丙申。加上 慈殿尊号。公又制进玉册。是秋。擢拜判义禁府事。阶崇政。用相臣筵奏也。丁丑春。入耆社。引经训。三上书告老。 不得请。至翌年春。乃自求为特进官。侍经筵。面乞休退。辞甚恳至。上为之嘉叹再三。始许致仕奉朝贺。仍令有司。月致米肉。公拜谢先退。 上目送之。意甚惜也。盖致事五年而卒。将终。屏远妇女。无一言及家事。所谆谆皆忧国语也。公为人温谦和岂。内蕴贞固。家居言行。自成规度。少而亡二亲。则致孝于庙事。僾然如存焉。同胞而昆弟者七人。宗党之繁庶。殆不可指数。其左右而安怀之者。曲有恩意。皆可为有家者法。其在朝廷。信顺达于䫉。恂恂如不能言。操诸中者。造次无变也。尝筵对。 上有触恼于下。 辞教非常。诸臣举失措。免
退轩遗稿卷之十 第 212H 页
冠请罪者纷如也。殿中为空。公独离席伏。垂涕而奏曰。臣性拙。不能效诸臣下庭免冠。然乃愚忠。惟愿 殿下不远复而已。 上为之改容。其侃侃持正。不可以威怒屈。多类此。其在内外官守。不用综察为明。不任声气为严。惟以清慎节约为身规。而见于施措者。较马如画。自有岁计之益也。处馆阁二十年。屡掌国试。其考较黜陟。一导程度。务祛时弊。多士翕然称公 世素贫。公律躬以寒士。四𦲷藩府。而田宅不增尺寸。一介不以无名取。䒦(一作芝)溪小筑。盖为晚年终老计者。而鬻诸人以给荒岁。其屡空可知。然公方燕处超然。手中一卷而已。门巷无车马迹焉。为文章。辞约指明。闇然有馀味。琬琰大册。多出其手。不佞常得而读之。心独喜。若有所获焉。及举文衡之代。则公之致政属耳。得一老成人。以补文治。固亦有关于盛衰之数欤。其可慨也已。有文集几卷藏于家。贞敬大夫孟氏。大司谏万泽女。一男命显。有文行。早殁。简修。即族子之为其后者。今直长。三女适县令任迈,金肃行,佐郎洪骏汉。铭曰。
岂乐君子。一德和贞。 和不同流。贞不循名。 在燕申申。弗庄其色。 无亟无纾。壹我绳尺。 在朝侃侃。
退轩遗稿卷之十 第 212L 页
弗恭厥声。 何厉何揭。正我鞶衍。 处众如独。言则折中。𦲷事如畏。动必有功。 明主知臣。将究于用。 三揖滋恭。一辞乃勇。 进退由心。前修与伦。 铭言孔昭。式表完人。
墓志
维 圣上三十八年壬午七月十五日乙亥。原任吏曹判书致仕芝溪徐公。卒于明礼坊之第。寿七十五。公之疾病。余尝就与之语。公托余以幽堂之铭。且云谈命者。谓我以平生正直。无害人之心。不求名利。守儒素之操。正直则吾何敢。其馀或庶几焉尔。余谨诺。公卒之五岁。状始成。余乃撮其槩而叙之。仍系以铭。公讳▣▣字▣▣。其先达城人。鼻祖(闬)高丽中郎将。自后冠冕联绵。有讳(渻)判中枢府事。谥忠肃。是为公高祖。曾祖讳景霌。 穆陵仪宾。封达城尉。祖讳晋履尚衣院直长。 赠吏曹判书。考讳文泽广与仓主簿。 赠议政府左赞成。妣南阳洪氏。成均进士一宇女。举丈夫子七人。公居其六。幼而聪颖绝人。十岁。读禹贡五遍而诵无碍。十四。丁内艰。执礼如成人。后五年。又丁外艰。过毁几危堇全。公荐丧怙恃。零丁穷窭不可聊。而犹自力勉学。二十四成进士。游太学。见推士友。
退轩遗稿卷之十 第 213H 页
己亥。擢增广文科。荐拜承政院注书。 景庙亲政。例升成均馆典籍。历兵曹佐郎正郎。拜为司谏院正言。今 上升储位。拜侍讲院司书。司宪府持平。台臣赵圣复请 世弟参决庶务。凶徒指谓阴移天位。纷纭投匦。意汹汹不可测。公疏斥其凶言悖说。𥚁心所发。末又斥朴致远朴弼正等军御。联疏颠妄谬戾。宜有警责。十二月。凶党果秉国。士𥚁大作。贼臣明谊。以公疏为救解圣复。论窜古今岛。贼臣真儒。旋又以公为训局军色郎时。因大将李弘述言。以所储军布移送他色。请拿问。公中道就理。翌春。始至岛。风雾瘴湿。生理艰乏。而处之夷然。若将终身。乙巳改纪。始蒙 宥。连除文学,副修撰,修撰,副校理,校理,献纳。吏曹佐郎。兼文学。校书校理。东学,中学教授。或至二三。时贼镜虽诛。而他元恶多被宽贷。贼臣凤辉。尚未正法。致云诬辱先正之罪。论列已久。亦 靳许。公屡登 筵力陈。请亟 处分。两司方请讨一镜疏下诸贼。而其中一人。于公为三从亲。公谓以缌服非疏远。极律异薄罚。台阁不患无人。吾何必参涉以伤恩。除献纳。终不拜。丁未春。在玉堂。因处置。一台臣避嫌事。失 上旨。严教连下。辞意不敢闻。斥补洪原县监。即夜开都门
退轩遗稿卷之十 第 213L 页
促送。仍 教以敢有救者。以不敬论。公既至任。不以迁客自外。实心营职。县不畜羊羔。每临祭。收民布易以用之。谓之羊布。民以为病。公桔据备置。俾孳养而供祭用。永除收布。邑人赖之。以献纳时。法外引嫌。遭劾罢。俄而朝象大变。辛壬旧党进用。公归寓阳城。戊申逆变。奔问入京。 上以逆乱之源。起于党论。欲两用而合之。主时论者。益张荡平之说。外以迎合示调停。而内实漫漶以掩迹也。连除掌令,副应教,兼弼善。司仆,宗簿寺正。俱力辞。冬差 孝章世子墓所都监都厅。明年。以劳升通政阶。连除判决事,承旨,大司谏。兵曹,刑曹参议。亦皆辞。辛亥夏。 肃庙实录成。以前任都厅劳。进嘉善阶。同知中枢府,义禁府事。都揔府副揔管。壬子以后。连除大司宪。承文提调。礼曹参判。同义禁者过再三。而俱辞。间除江陵府使。嫌不赴。乙卯。由户曹参判。差谢恩副使赴燕。既还。而因使事论罢旋叙。又连除成均馆大司成。汉城府左尹。大司谏。同义禁大司宪。工曹,刑曹,礼曹参判。或辞或就。戊午。除同知 经筵。内赡寺提调。旋除京畿监司。明年秩满。除副提学,礼曹参判,大司成,艺文馆提学,同知经筵事,吏曹参判,同知春秋馆,成均馆事,观象监,长
退轩遗稿卷之十 第 214H 页
兴库提调。庚申。加上 孝庙谥号。以都监劳进嘉义。公不肯徇近。时互对规。至如通塞淑慝之际。尤斤斤也。竟以是被大臣所诋。终自免除刑参。旋还亚铨。辛酉。用庙堂荐。擢资宪大夫。汉城府判尹。转礼曹判书。又兼弘文馆提学。时咸镜监司朴文秀。托诿一道士民所食。自以李光佐配享于老德书院。而驰状以闻。只 命推考文秀。而光佐院享则不问焉。公上疏言。俎豆尸祝。宜严而不宜滥。必致审慎。不敢造次。况光佐没未数朔。而文秀以其至亲。汲汲跻享。苟简畏屑。不可不亟寝也。 严批切责。又以光佐之去其官。只称姓名。文秀之归之挟私。 特教重推。公又曰。臣取考本曹掌故。则 肃庙甲午。有赐额书院。不禀追享者。撤去位版之命。既有明白定式。则臣之始不能据法直请。诚有罪。 上不省而却之。公引病免。改议政府右参赞。判尹知义禁。拜户曹判书。时议者请甲午以后祠院。一并毁撤。新建者毁其屋。追跻者撤其版。先圣影堂。儒贤祠宇。一例施行。馆学儒生。屡上疏争之。末又因 严教捲堂。 命劝入他儒生。公疏陈 列朝以来儒生辈捲堂空齐。非止一再。而虽或过激不中。必开谕劝解。至再三不已。 祖宗优容之意甚盛。
退轩遗稿卷之十 第 214L 页
今泮儒之不敢入堂。实出廉愧。亦有所执。则固当更赐诲谕。而遽有此 命。听闻惶惑。士气愁沮。宜寝 成命。更许劝入也。不纳。癸亥。以微事遭 责教。仍告病力辞罢。旋复左参赞。掌乐院提调。是冬。哭独子。无意世事。多引病处閒。间除刑礼判书。参赞。 经筵提学。冰库提调。丙寅。再差北道别遣试官。而俱以病辞。力求外除。公洪都观察使。上任半年馀。 召以吏曹判书。兼缮工掌乐提调。 世子宾客。公入对。 上奖之以坚固详雅。勖之以倚任体重。公尤感激自励。而自佐铨时。主荡平者已多不悦。及是所注拟。多不合时议。修撰洪羽汉诋公以台通猥杂。请改正其人。大臣又摘公政注间微失而请罢之。俄而叙除提学。公上章引咎。兼卞羽汉疏无伦。羽汉反詈目公以乖骇。 上答其疏曰。前吏判一心其公。何乖之有。何骇之有。当今世一循俗套而后可免指斥。指彼注拟而曰乖曰骇。予则以为反詈之言。可乖可骇。其果有乖骇者。何不指的而言。如是囫囵而轧人。衰世之难。寔尔自道也。仍寝羽汉所请者改正之命。盖 上虽以大臣言罢公。而未始以公为非。又察明汉之倾轧。而痛斥如此。公屡除刑礼判,参赞,判尹。以伴使。送虏价于湾
退轩遗稿卷之十 第 215H 页
上。庚午连除工判。内局平市惠厅提调。秋为开城留守。壬申。瓜满。除奉常司译司仆典牲瓦署等提调。冬将行弘文都堂录。公以提学当主圈。而意有所不可。屡违 召不赴。谴补忠清水使。公不自居以简贵。缮戒械葺舟舰。修饰亭观。与近士游客。啸咏遣怀。明年。季氏牧使君。登第。未及 殿试而没。 上闻公亦不得面诀。为之悯然。即许递。代以知 经筵世子宾客召还。且兼内赡宗簿提调。乙亥。
 
(右外王考)
贞敬夫人新昌孟氏墓志(任迈撰)
退轩徐公夫人孟氏。系出新昌。 国初名相思诚之后也。考万泽。大司谏。祖胄瑞。观察使。妣宗姓李氏。都正弘逸之女也。夫人阅览传记。明达义理。制心制事。一裁以正。退轩公小孤居贫。及贵隆显。不改素操。夫人偕老五十馀年。同其清寒。安之若命。辞受取与。一毫不苟。从夫爵。累封至贞敬。称未亡十五年。以丙申
退轩遗稿卷之十 第 215L 页
十二月十九日卒。享年八十七。以翌年二月某日。祔葬于退轩公墓右。迈年十六。聘于公门。升堂出入。至今老白首矣。窃覸夫人宽弘之度。慈谅之德。通明之识。洁烈之操。实有所目击而心服者。谨撮其梗槩。书之如右。至于相夫子以义。训子女以礼。御家众以法。而和于妯娌。宜于宗党。是皆阃范之常。不必为夫人道也。退轩公名讳世阀及子女。俱在退轩公志中。而女洪骏汉二男二女。乐宣,沈能定。馀幼。孙简修一男六女。男未名。女尹义华,赵恒镇。其四女亦幼。公志所未著。今录于此。
退轩遗稿卷之十
 附录○癸(一作祭)
  
致祭文[知制教金应淳制]
惟灵 圣祖外裔。名卿肖孙。秉心以正。即貌而温。蚤岁飞英。 三朝一节。退然介立。保玆粹洁。雍雍玉佩。不耀而章。儒雅之操。济以贞刚。发为文辞。允为华国。峨峨豸冠。首弹忠赤。环召自海。际予初服。委蛇銮坡。启沃弘多。天官秉笔。意绝私阿。塞县一谴。盖出匪怒。髦誉日扬。平步云路。由其淡泊。每厌华膴。栖栖散秩。十载江湖。卿岂求知。予惟心简。屡亚东铨。久专两馆。春围掌试。士颂公明。内閤演纶。世推渊宏。擢之卿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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舆望攸属。旋管国赋。懋著节约。及授冢宰。深谨甄别。激扬不挠。俨为表率。分都保釐。蔚有去思。洋洋棠谣。于湖于畿。王室一念。靡间进退。随事献赞。可见忧爱。噫其廉简。在廷罕比。静几图书。处若寒士。厩库悉空。室有饥色。金吾之长。出自特擢。匪直奖卿。庸励颓俗。词恒重望。早晚执耳。用未及究。何遽敛避。素志循墙。晚节遂初。优哉暮景。载悬其车。前席乞身。予鉴其衷。煌煌耆帖。恩礼斯隆。以屠维科。眤陪 灵寿。心焉有怆。视卿加厚。胡不百年。俾国矜式。忠肃门阑。典刑其邈。歙然全归。在卿何憾。朝无老成。深增悼念。玆命祠部。式陈菲薄。灵其不昧。庶几来格。
祭文[俞拓基]
维岁次壬午九月十八日丁丑。友人杞溪俞拓基。谨以菲薄之奠。昭祭于故冢宰致政徐公殡筵。昔我识兄。华阳小庵。兄龄廿二。我齿少三。兄姿敏雅。内贞外粹。诗书四子。手抄腹笥。摛藻掞艺。高出辈类。蚤擢制科。发轫 先朝。清涂华贯。扬历殆周。持议平恕。不随不激。于外于内。咸有可绩。四𦲷藩府。久长司农。家人内困。厩库俱空。遂典铨衡。迭提两馆。士颂公明。朝绝譊谩。何以致斯。壹是靖简。年至谢事。曾不盘桓。循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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汔终。名德克完。在公奚憾。虽古亦难。嗟我及兄。白首如新。申以昏媾。两情弥殷。邻卷定居。耆杜联武。永言敦好。源源晚暮。兄今先我。我怀可知。我尤癃衰。悲又几时。九原他日。交谊可续。拙文铭隧。敢忘遗托。薄具为诀。兄应俯格。
祭文[洪骏汉]
维岁次壬午九月庚申朔十九日戊寅。外舅奉朝贺徐公之柩。靷向于公州维鸠之原。前六日壬申。外甥礼山洪骏汉。谨以清酌庶羞之奠。哭诀于灵座之前曰。呜呼公乎。惟我先君。实友于公。非直以文。厥德攸同。温其如玉。惟公之姿。癯然如山。惟公之仪。言不出口。身不胜衣。退若无能。及其临机。绳墨之严。金石之坚。井井中理。公又则然。惟是先君。遹以心托。朱陈之好。指腹而约。呜呼公乎。小子不天。幼失先君。粤七年馀。委禽公门。公曰嗟汝。吾友之子。想吾友言。感吾友义。以吾友心。其不视汝。筑室于邻。曰汝爰处。岂特相倚。昕夕是教。凡百事为。勉古人道。小子何知。先君是思。敬奉杖屦。慈父严师。知觉稍长。劝以读书。俗习浇漓。导以泊如。十数年来。门阑渐赫。戒以恬静。深居自适。维卯之春。予得小成。习乎疏懒。意不求荣。遂质于公。公曰善矣。吾成吾志。寔公之赐。呜呼公乎。官跻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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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文能华国。王养国老。公陪灵阁。王使臣礼。公休引年。南山之屋。图书满前。阶菊侵床。松翠入帘。萧然巾服。乐志不厌。风浪扑地。高山自在。雪霜满天。老柏无改。世皆荣之。谓公完人。何天藐藐。反不佑仁。呜呼公乎。有子贤矣。既长而折。有女娇矣。又嫁而殁。独予保室。遂抱两儿。泡幻相续。孰慰衰迟。公曰噫嘻。非汝不祥。余实无禄。白首犹殃。呜呼公乎。取孙为嗣。孝不坠声。公尝嘉之。奚憾幽明。姑病在第。废食却医。凛若不保。生者畴依。鸠原卜吉。西近先茔。贤胤攸藏。又隔一岗。呜呼公乎。病将革矣。犹念于我。来吾语汝。坐我床下。小子戒哉。保族宜家。再拜而受。我泪滂沱。呜呼公乎。德音永閟。懿训莫闻。云车风马。邈邈何奔。将遇先君。白云之乡。说与平昔。下视茫茫。语及小子。曰余教之。小子为公。稍抒斯悲。呜呼哀哉。尚飨。
祭文[孟至大]
维岁次壬午九月庚申朔二十四日癸未。故奉朝贺达城徐公之柩。将就窀穸。妇侄新安孟至大。谨备数品之果。以文奠之曰。盖闻考亭。有第二义。身国同体。用处不异。相时洁己。其道互行。惟公惟玆。见得之明。跟脚既坚。名利界分。却守吾身。前不随群。人以好恶。我济无心。世道升降。蛮触相寻。泾渭不分。灰劫万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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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在三朝。一发不捐。华贯崇秩。匪我求者。任彼悠悠。渠自不舍。时至可休。我悬我车。晚来门巷。脱然其居。顾念至大。时拜床下。即悦岂弟。退伏文雅。窃覸动静。若无喜怒。清高有仪。疏密亦具。间承閒诲。文致理到。事在皇朝。历历皆道。第惟先志。奉托有年。因循之间。竟未完篇。馀生无稽。往事糊涂。昔我先人。方弃诸孤。公管外次。小大无憾。非要德余。义多铭感。郁彼新阡。旌棨曾驻。弓山入望。鸠原接膴。平日商量。幽宅竟安。敀之宁也。万事皆完。呜呼尚飨。
祭文[金乐材]
维岁次壬午九月庚申朔二十三日壬午。门下生光山金乐材。谨以鸡果之奠。痛哭而告诀于奉朝贺达城徐公之灵曰。呜呼先生。金玉其质。恬静慈良。忠清简洁。紫阳有书。麟经一辙。先生是乐。手不暂释。世方溷淆。宜其抹摋。进难退易。位不充德。一节终始。山斗其名。冬雷示灾。灵宿返精。云亡之悲。人士攸同。顾余小子。最有深恸。念昔三载。囚于海门。稚年离亲。古今其冤。先生是恻。抚存无间。兄及弟矣。恃以为安。文史动止。惟命是钦。风霜卅载。悲病相寻。湖右孤村。小子沉吟。间候京第。辄升内堂。师生义至。父子恩长。瞻依一念。徒勤宿食。今忽承凶。哀泪沾臆。宿舂来赴。永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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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夕。丹旌雨泣。白杨风鸣。始疑有睹。末乃廓冥。万事一号。天乎已矣。伏惟尊灵。庶几来玆。尚飨。
祭文[宋可相]
维崇祯一百三十五年壬午七月十五日乙亥。冢宰大爷奉朝贺徐公。考终于南山下退老之第。九月十九月(一作日)戊寅。靷到湖西之公山。将以二十四日癸未。礼葬于戌坐之原。搢绅章甫。奔走涕洟。恐或后焉。前一日壬午。戚侄恩津宋可相。恸哭再拜于灵筵之前。谨以赍来之奠。为文告诀曰。呜呼哀哉。此何时而明公之亡耶。适来时也。适去顺也。存顺事没其宁。悠然而复敀天。则公自无憾矣。然而公知而惜公者。安得以不悲哉。元老宿德。贤公卿丧矣。为国之悲也。简重端直。典刑已亡。而无以矜式。则朝廷之悲也。扶阳抑阴。正论之难复见。则士类之悲也。贤父兄可象可则。德仪威仪之更无凭恃。则家族子弟之悲也。白首偕老。琴瑟友之。正以唱顺以和。而竟抱终天之恸。则夫人之悲恳恻切至也。叫苦天地。号呼昼夜。邈孤孙罔极之悲也。教导愚蒙。引进后生。惠及于疏戚。而有急人困之义。如宰相之风者。今焉失之。则如侄辈无所依赖之悲。自不能禁也。悲夫。若是乎悲之者之多。则彷徨冥冥之中者。安知其不为戚戚于斯欤。以平日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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忧退忧之诚。宁可以舍世。而不有为君为国之忧哉。朝廷之咨嗟。子弟之奔遑皆可念。而夫人之哀哀。孤孙之孑孑。无以慰而不忍忘。则呜呼尊灵。亦安能不悲。归侍泉台。继尽孝思。而兄弟子女友爱之乐。一如人间。则亦以为乐。不以悲欤。此皆不可知。而惟小子之悲。则有大焉。世道如斯而大爷云亡。则国之不幸而家之衰矣。惟昔忠肃公乐峰先生。为宣庙名臣。贤都尉有才者。人以达城尉为首。判书府君继家声有令名。赞成公居家孝友。为官清慎。倡多士以明斯文之诬。有七丈夫子。皆贤俊而公其第六也。晚州洪公文章气义。松崖金先生。节义道学。皆为公痞胎。故气淑而质美。幼习家庭。长资师友。决科从官。清直庄重。受藩掌铨。明正公平。谏争则言。必有中论。思则钥牖。启沃奉使。时异国人。亦称大人。先生掌试而异臭。人皆曰如衡如鉴。为文章。典重疏畅而不见其烦。平实简切而不见其弱。温雅而亦有鈇钺之严。瞻博而亦有精彩之聚。多有所不可及者。盖其与言论见识相资。自然为吾必谓之学者。而成就其德器。则未知其如古之何先生。而人必曰今之欧阳修也。正色立朝。未尝哓哓随行。而国有大是非则必明之。斯文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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则必辨其邪正。如私家事。先世宅兆之不利。极心力而迁安之。竖碑营田之役。滫祀现庙之礼。老且病而不怠。引年休退。恬淡明哲。全而归之。则平生始终。莹然无瑕。此则欧阳子未必其能然也。党习已痼。国是靡定。论议歧贰。世道多难。而如吾公任之而长逝者。岂不为不幸。而私家事。尚多经纪未孑之恨。则伏惟尊灵。胡为乎不念。公昔有子克肖。行脩才高。不幸短命。公之至痛在此。而所后孙。来自贤父之家。庭训严正。移而事公。诚尽礼备。才识敏达。已有科庆。庶可以为慰矣。呜呼。世无大爷。悲切吾党。而如小子才疏数奇者。见情爱不寻常。悯余之靡室栖遑而及夫縻职。则喜溢书辞。周旋指挥。使之供职无愆。而罢官而来。笑谓再来有期。而岂料其遽作幽明之诀耶。病蛰穷峡。今才来哭。香帏寂寞。韾(一作謦)欬杳茫。多少悲怀。灵必鉴临。呜呼哀哉。尚飨。
祭文[金履亨]
维岁次壬午九月庚申朔二十四日癸未。安东金履亨。敢缀三章之文。侑之以杯水山果。昭祭于近故奉朝贺徐公之灵曰。嗟嗟我公。标望清朝。握铨秉文。折衷群嚣。如玉在鞰。如锦尚絅。不衒而显。有耀其光。匪余阿好。众言攸同。嗟嗟我公。节晚愈贞。跻崇若坠。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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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若惊。引年抗章。超脱外荣。身逸名完。无处不适。翛然乘化。乃见宽乐。嗟嗟我公。音德勤挚。惟公仲女。寔我元妣。视踰骨肉。报蔑分寸。晚相其绋。于彼湖甸。敢曰效诚。中心如霣。呜呼哀哉。呜呼痛哉。尚飨。
祭文[黄干]
奉朝贺原任吏部尚书杏窝徐公捐馆之越三年六月十五日乙未。妇侄昌原黄干。始克走于位而哭之。呜呼。小子之不拜公条。已再易燧。则公之不见小子。亦如是矣。骑马出门。则若将拜公而不可得。袖简登筵。则若将拜公而不可得。忧治危明。则若将拜公而不可得。西江波浪。奇变横生。则若将拜公而不可得。同室干戈。杀活兼端。则若将拜公而不可得。花开月朗。则若将拜公而不可得。身崎迹困。则若将拜公而不可得。有所闻有所疑。则若将拜公而不可得。嘐嘐然古之人。则若将拜公而不可得。则僾然而思。恻然而慕。胶轖心胸而不少解。虽终小子之年。其将如一日矣。峡庐海楼之夜。㓒园蝴蝶。恍惚承拜。而深衣大带。只典刑髣髴。而教诲则不能详然。则抱此悲臆。惟待九原之归拜而已。岂可终无一言。少泄生前之悲也。遂乃敀自海上。告之以文曰。呜呼淡淡兮秋涛。温温兮良玉。既纯且美兮。维公之质。云锦灿灿兮。天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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戛戛。匪古曷程兮。维公之文。衣如不胜兮。口若不言。贞岂绝俗兮。和非流物。车毂之悬兮。庭户阒若。垂帷闭影兮。处以寒士。公之居家兮泊素如此。经幄兮论思。廊庙兮吁谟。世方名利兮为鬼为蜮。公则按辔兮不驰不逐。人实惟挽兮我岂进取。衡平掌铨兮鉴清试艺。在唐忠献。有宋文靖。公之立朝。望实俱隆。崧岳兮口碑。几湖兮蔽棠。皭然不滓兮苦檗清冰。干托何有。公之涖官。孝友为政兮。百善攸源。睦厚之风。疏近咸颙。人孰间然兮。公之笃行。匪我或私。太史其徵。耆英高年兮。槐棘崇班。元祐完名兮。独公一人。厌此尘臼。陟彼云乡。先公衣履。嗣子丘茔。松槚兮密迩。在公何憾。茕茕我母兮。情事悽惨。一缕三载。朝夕奄奄。况念小子。殊遇最蒙。抚顶之爱。发已种种。叨承警咳。三日为阔。公辄有思。余怀尤郁。伻招简速。不嫌频复。有事则禀。有疑则质。贞元无多。灵光独岿。方期鹤算兮。忽惊骑箕。一恸公私兮。人间茫茫。世道日偷。世变无穷。际先后天。经百年劫。三揆岂羡。九泉还乐。转眄之顷。祥期已迫。操文泄哀。非敢暂忘。世故多端。奔走未遑。一宦崎岖于海之曲。今来哭公兮。公不我觌。仪形永閟兮。德音莫承。泻长河之哀泪兮。指泉台而为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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惟尊灵之鉴临兮。悼此生之何依。呜呼哀哉。尚飨。
祭文[徐命臣]
堂叔父奉朝贺公。以壬午七月十五日。皋复于正堂。九月十九日戊寅。引向于公州地。前一日丁丑。堂侄命臣。谨具庶羞之奠。略缀数行之文。告诀于灵筵曰。呜呼。自公之去世。月已再易矣。踽踽乎出门而靡所适。伥伥乎遇事而无所告。疑莫余剖。吝莫余遏。环顾一世。殆无可与言者。自今以后。彳亍迷涂。以终吾生而已。呜呼痛哉。惟公孝友之行。忠爱之诚。奉先之节。敦族之谊。操履之端洁。词藻之华敏。立朝言行。𦲷外政绩。表表在人耳目。俱不可泯没者。而思之则悲。言之则悲。叙辞则悲。未及构一二行而涕已淫淫先下矣。稍俟他日收聚精神。掇拾其芳馨。描画其影响。少抒平日恩义之笃。而惟是后死之托。耿耿在念。恐无以仰酬期许之望。而终归于负公。以玆忧悯而不能已也。呜呼。千古永诀。只隔此宵。而寂寥数语。曷足宣其万一。明灵有知。倘有以察其情而垂恕也耶。呜呼痛哉。尚飨。
祭文[徐命仁]
维岁次壬午九月庚申朔十七日丙子。从子命仁。谨以清酌庶羞之奠。告诀于叔父行吏曹判书致仕奉朝贺府君灵座曰。呜呼痛哉。叔父丧乎。小子安仰。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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僚共惜。 圣主兴怆。亲戚之悲。小子则偏。孤露馀命。靡所依焉。节彼南山。西望药峰。疏傅高风。香社閒踪。连巷就居。朝夕承诲。忧戚与共。过失必戒。奚啻比儿。仰事亦然。乐有微诚。永祝百年。岂谓今日。处失所庇。痛矣梁摧。嗟哉哲萎。季女指血。和泪班班。哀侄形墨。持衰药药。尤惟至痛。癸亥伤心。福善之理。天乎难谌。时来升堂。那堪崩城。懔惙仪容。志决无生。何辞奉慰。触目疚情。万事已矣。只有吞声。青乌新卜。温南公北。山分同脉。地距一息。虽违宿营。稍慰密迩。灵輀将启。时维秋季。皇皇馀慕。如复甲子。执绋而随。终天之悲。满庭黄菊。秋月悽悽。颗然风槩。号泣靡逮。抑惟文章。为世表仪。先隧未贲。私恨在玆。敬奠菲薄。略拧微忱。伏惟尊灵。庶几降歆。呜呼哀哉。尚飨。
祭文[徐命天]
维岁次壬午九月庚申朔。十六日乙亥。从子通政大夫安边府使命天。谨以菲薄之奠。痛哭拜诀于叔父崇政大夫行吏曹判书致仕奉朝贺退轩公之灵筵曰。呜呼。昔东湖子祭其叔父之文曰。叔犹父也。侄犹子也。叔视侄如子。侄事叔如父。叔兮已归。侄兮何怙。此实先获小子之心者也。呜呼。小子赋命险衅。年才十五之甲寅。奄遭先君子丧。壬戌又哭伯兄。孑孑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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煢。惟诸父是依。伯父牧使公。既卒于庚申。仲父 赠参判公卒于癸酉。四叔父都事公。甲辰先卒。五叔父县监公卒于甲子。季父 赠副学公才闯龙榜。未及殿试。甲戌夏。奄至易箦。公于诸父行居六焉。小子失怙以来。公之为我天者尤全矣。叔父之抚爱小子。无异己子。小子之依恃叔父。亦如慈父。提撕之道。教诲之方。一堂群从。孰不同得。而恩育责勉。惟小子偏蒙。丁卯登庠。是王考小成之甲也。而适值公按湖藩之时。设筵北楼。务尽志喜之举。辛未释褐。又当居留之日。及闻榜报。驰寄贺语。晓之以食报之理。戒之以退步之义。丁宁恳恻。反覆申申。披读未半。自尔感泣。倘微叔父平日眷焘冀望之恩。以小子愚蒙无似。何以躐取大小科第耶。顶踵毛发。一则叔父。二则叔父。呜呼。小子早孤失学。长益无闻。仕路进退之际。日用周旋之间。扰攘而无的见。畏约而多巽软。则叔父事事而导之。言言而警之。东湖所云。视如子者。犹是歇后耳。是以入则有疑于心者。必也仰质。出则有闻于耳者。必也归告。人亦羡其乐有贤父兄矣。岂意今日遽至于斯耶。呜呼。为孝为悌。为忠为信。乃小子平日所仰闻所仰睹者也。王考之丧。三年蔬食。人不见齿。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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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不逮。权历王考幽宅于先茔侧。公每以为至痛。絗(一作缅)礼之自杨根而燕歧。自燕歧而宫坪者。俱是吾叔父苦心所辨者也。排石之仪。护墓之节。至矣尽矣。叔父亦曰余之一生精力。尽在是耳。尝教以絗(一作缅)事未完之前。一念耿耿。断绝他念云。是岂非天至之孝耶。宫坪。乃湖沼大路也。来往行客。俱曰某宰相真孝子也。每值王考妣丧馀。年踰七旬。而必行三日斋。子侄辈以恐损荣讳为言。则辄示未安之色曰。尔曹无为无识之说也。王考丧馀。乃隆冬也。老人尤难将事。而扶杖斋宿。行祭而还。人或以叔父无所营为。而只局于堪舆之𧗱。归之贤者之过。叔父闻而愀然曰。吾本寒素。而隆显之后。养不及亲。只以未卜礼魄安稳之地。为尽分之计。其情戚矣。岂可动于外技而然哉。承闻者亦感服。此吾叔父之孝于先也。先君子释褐之后。公又继阐升沈之际。言嘿之间。至诚密赞。殆逾己事。中间诸父兄。后先奄忽。惟叔父与季父。相依晚年。卜宅于一洞之内。昕夕相对。以为暮境之至乐。及其大阐而旋逝也。隐痛成疚焉。季姑母未笄而殁。语及辄泫然涕下。以其孤瘗。寄在坡山。作志泄哀。见其文者。莫不悲之。奄奄之中。以守护事。区划指教之。此吾叔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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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悌于同气也。世道日下。百怪层出。甚至于贪墨之风。燥竞之习。视若茶饭。公每痛慨而语子侄曰。吾无才能而致位至此。掌试而不循私。守静而不染俗。此足为尘刹之报。尔辈亦勉之。 君上时因群下事。辄有过举。则绕壁忧遑。或未就寝。间值一事。 天威震薄。入侍诸臣。至于下 殿免冠。而公独不起。亦不随众免冠。只垂涕泣而导之。 上亦不以此罪之。伊日诸公。亦叹叔父之操守。以三南年事之失稔。忧形于色。呻呓之中。或诵朱夫子愿年礼之句。是吾叔父之忠于君也。记昔一士人来坐钟岘席上。其骇妄之语。求索之物。殆难形言。公乃随语而答。逐物而应。不少持难。及其起也。小子曰。自有名位。彼岂若是。公挥手曰。此余穷交也。只尽在我之道而已。金奉事福泽之祸也。人皆怵畏。不敢相助。而公独出殡敛之具以救焉。此吾叔父之信于友也。呜呼。叔父言行出处及实践之工。并陈于右。而文辞短拙。讵敢形容其千百之一哉。噫。公之天姿近道。学识超伦。平居。未尝有疾言遽色。虽子侄之亲。掾属之微。无不接之以诚。一见可知为君子人也。子夏所云吾必谓之学矣之语。惟叔父之谓也欤。克体程伊川深耻之训。屏远声色。萧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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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处。虽居铨曹之时。门庭如水。人不知为宰相家也。至于儒雅正直之目。公亦自期而自许者也。体若不胜衣。口若不出语。而洁身介立之操。引经勇退之义。晚节尤卓然。蔚有山林气像。而世犹未详其隐行懿德。此余小子所以饮恨者也。公平生不喜喧闹。虽在公会。必端坐别处。同侪之间。举皆油然起敬。而亲知之善谐谑者。亦不得以相加焉。尤严于辞受之际。闻人簠簋之谤。则慨然曰。末世腹疾。余甚悯之。有一椽幕。莅南阃而别封百柄箑。则不坼而却之。此等微物。尚复如此。咒其踰于此者乎。箕城。乃腴邑也。从兄在任时。以朔封之稍过为不安。槩其廉洁之天禀然也。今世馆阁之文。勿论通朝与章甫。皆推之于叔父。故 肃庙追崇册文。乃大文字也。自 上经乙览而嘉叹之。四忠祠及降仙楼之梁文。俱属于公。莲洞相一见而叹曰。吾与德哉辈。焉可及也。尹大学士亦称此数作。可以执耳文垣云。及新圈时。公议洽然无异辞。而忽有揶揄之者。不但为子侄辈遗恨。多士亦皆嗟惜。而公则不屑如也。南大学士将举代时。闻公请休之报。对人言曰。当世文垣定价。无出某台之右。而欲脩初服。诚甚可惜耳。公闻而哂曰。悬车之年。何可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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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于少辈话头耶。有一二崇宰。眼无完人。而向叔父终无一言捃摭者。尤可见叔父平日见重之笃也。有人尝言。阮丈乃三山李奉朝贺丈后一人也。但为诸侄求官。似有区区之迹。此外无一事可摘云。余以是归报。则公喟然曰。叔兄主期以远到。而中年奄忽。黄州且弃我而去。后死者之责。惟我在耳。我不如是。则何以归拜耶。小子亦掩抑而止。公于看字之工。至老不癈。而诗三百,朱书,屈骚等文。无不逐段轮诵。旁及汉唐宋诗家可读而可诵者。辄皆通晓。或以公之疏于诗律为言。而此乃公不好而不为也。诗士朴廷阳见公仙楼六伟及永保亭一诗。而难曰孰谓某公之疏于诗也。公之八岁时。长老命赋寒蝉诗。有露降抱叶鸣之句。人皆惊之。公之清高之像。自在幼时已可占矣。晚年。喜诵钱牧斋江南黄叶村中有白头翁之语。再三讽咏。意致清远。若有遗尘俗而远举之思。䒦(一作芝)溪别业。迫于贫窭。作他人之有。而每以牵拘事势。竟违野居为恨。槩缘世念都灰。不欲闻外间风色故耳。公谢事以后。只以陈世德述家风。为晚暮之业。汲汲拳拳。作为文字。其扬先诏后之道。几乎毕就矣。渼翁见公近年酬应之文。而书报曰不意台之文章至于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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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置之稍古集中无损焉。静斋之中。不喜人客。客至澹然相对而已。客去必提眼镜而潜沉文字。尤以清心省事。为摄养之方。每戒诸子侄曰。科官自有其时。时至则为。须勿营营也。子侄中或言人长短。则即止之曰。宁有是耶。勿复说也。今春且拟省墓之行。子侄挽之。则教以余之此行。乃终条理也。尔辈勿烦。仍即往来焉。知旧之始闻而惊之者。益叹其有终身之慕矣。精力之尚(一作旺)。神气之如常。举皆期之以大耋。而无或以厌居于衰薄之世。脩然神化于清都旷邈之边欤。呜呼。我叔父简贞仁慈。与物无竞。不见有一点尘累。宜享景贶。而荐遭西河之戚。终无丈夫子一人。岂天独以名与位报施而止哉。难谌者天。不知者理也。别有奉慰之事。洪妹之始也尝粪。终焉斮指。简哀之哀毁动人。人皆不知为所后焉。此亦吾叔父修齐之效也。向在任所。闻病患急报。疾驰来侍。握手以教曰。汝之将往任所时。心绪未定。辄泫然。今日之更见诚幸矣。又闻侍者之言。则自病患沉笃以后。每问安边几日来耶。此乃向小子情之至也。爱之极也。所以后怀于去留之际。愿见于床箦之时矣。敀语屋中。感涕自零。阅旬侍汤。焦遑度日。而叔父教曰。生于太平。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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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太平。老于太平。死于太平。岂有怛化之意也。文字则已托于俞奉朝贺。尔其知之也。且以敦睦之意。面面戒饬。而终无一言及家事焉。呜呼。七月之望。奄至考终。一声号哭。肝胆欲裂。孤露馀生。无所依仰。茫茫穹壤。此何人哉。慈候靡宁。官务且旷。哭辞筵几。旋敀峡衙。远隔灵惟。南望吞声而已。便价之来。若将更承手字者。而不可得者频矣。梦耶真耶。岂意吾叔父。今作古人耶。转眄之顷。即远斯届。获暇营门。来趁引期。旧堂荒凉。素幌凄阒。呼之不闻。叩之不应。此何事也。此何境也。触目伤神。有陨如泻。今将奉灵輀而向湖路。此乃叔父十数年来往寓意之地也。陇冈不远。嬴博且近。九原相依。倘无憾于冥冥中耶。呜呼。有疑于心者。质之于何。有闻于耳者。告之于何。官厨新物。进之无所。警诲书字。见之无路。实为小子没身之痛。孑然斯世。生亦何为。小子自云城放还之日。馆职辞书。搆出奉览。则笑而教曰。汝之撤文。有胜于前。余甚喜之。此后则公私文字。更禀于何。痛矣痛矣。小子之满腔哀血。言不可毕也。文不可尽也。失声呼恸。惟叔父知耶否耶。呜呼先君子幽宅。尚在浅土之中。公每以未致意于山事为叹。至曰谓有山理。则兄弟间子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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昌显者。何异于吾子孙昌显耶。是故。燕岐旧卜。特许于平壤兄弟云。此一教有足以泣鬼神而感天地也。今此新占。皆称地吉。报施一理。犹在于斯耶。呜呼。小子蒙騃钝滞。涉世昧方。进路亦随以蹭蹬。故叔父每以为恨。而小子冥顽。不能体其万一。欲报其德。昊天罔极者。岂有间哉。尤以同堂中少辈。疏于举业。作一隐忧。有时嗟咄曰。吾门将衰矣。闻子侄辈小善则辄喜而不寐。闻不善则必示悯然之色。此非至诚教育之一端也哉。小子在银台时。披考院中日记及吏曹政眼。修正立朝录。生年大小科第。仕官始终。次第并录。则公一见而笑曰。余之行状。无过于斯矣。叔父此教。不幸而中。自此万事已矣。小子拘于官事。今才来到。而礼奠未暇请致。志文亦未及受。若负三十载视如子之恩。俯仰怵惕。益不胜悲陨之至。呜呼痛哉。尚飨。
祭文[徐命宪]
维岁次壬午九月庚申朔十七日丙子。从子命宪。谨以酒果之奠。再拜哭诀于叔父退轩公府君灵筵曰。呜呼。公之弃斯世也。以家则家之不幸。以国则国之不幸。以世道则世道之不幸也。均之不幸也。而其为世道之不幸者。尤重且大。人之悼公之亡者。固无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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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先乎此。而虽如小子之孤露愚蒙。亦不敢以一世之公。而后乎一家之私也。呜呼。公之谦退之德。贞雅之操。举世皆诵。小子何述。然其有之德之操也。故修于家而仁爱洽。立乎朝而善类式。行之于世而鄙薄者耻焉。阘茸者耻焉。忮克猜疑而行憸谲者耻之。纷竞躁扰而趍利势者耻之。及乎晚年悬车。寔存礼防。退卧南麓。看书养閒。则忘生贪荣。发白而不知休者耻之。半世亏名。始终成两截者耻之。时运日卑。士趋横溃。耆社鸠杖。俨然有家髦之风。此公之所以自振乎颓俗。大有补于世道。而一国之人。无异辞者也。呜呼。公之诸子。其丽兟矣。孰不亲爱乎公。依仰乎公。惟小子之亲爱依仰之者。自异乎馀人。非敢曰小子之诚。有过乎诸从。而公之慈或偏乎小子也。盖以小子命道奇穷。生才一周。遽失先君。而惟诸父是依。先君之兄弟七人。公于先君。年辈相近。攻业而同其研劬。趣尚而同其雅调。以至周旋古岛。舒惨相譬。则其言论臭味。想亦无不同矣。小子及有知也。而先君之音容。邈矣难彷。孺慕之痛。去而益深。羹墙之思。无地可凭。退而求其型范于家庭之间。而得之乎公。于是乎敬爱之诚。油然而日益笃。而公亦谓我无父。亲之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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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抚育尤至也。中岁以后。诸父亦皆后先捐背。惟公岿然为吾家之灵光。则小子之瞻依哀慕者。尤当如何。移居邻巷。日修觐而不能舍也。只拟粗效。此不洎之诚。以事吾先君遗范之所在者。若先君也。而以毕其馀生矣。岂意以公仁厚。竟啬八耄之寿。而弃小子如遗也耶。呜呼。身之穷而于何依之。事之疑而于何叩之。门户之颓而孰将扶之。邦国之痒而孰将忧之。世道之污而孰将回之。公之存亡而其有系于公私者如此。则小子安放之恸。安得不深且切哉。噫。天之厚公之生亦至矣。公之年不可谓不卲矣。公之位亦不可谓不崇矣。文章之华矣。才德之盛矣。而惟其不遗一嗣以惠其后。此小子不能无憾于难谌之天也。呜呼。自公之殁。叔母无意斯世。废食而却医。诸兄弟涕泣陈恳而龃龉慰譬之辞。亦无赖焉。笃老之气。今将奄奄朝夕。而从妹绕膝号哭。焦遑痛迫。形神换脱。殆不能自全。情理惨毒。行路哽咽。公若有知乎此。则岂不衋然忧伤。冥佑而默诏之。使之回其心而全其生也耶。新兆既卜。邂逅而顺成。此乃公所尝临过者。温山孔迩。维鸠相望。龙穴砂水之尽合文法。姑未可必。而神理人情。两无所憾。此可以少慰公耶。呜呼。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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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所私心惭痛者。小子四十而无闻。终不得一显以效其移孝之诚。病又浸寻。亦不得自力于朝晡馈奠之役。抚念曾恸。负负何言。呜呼。日月驶驰。窆期已迫。终古之诀。万事长已。声泪俱尽。五内分崩。敢以肴果薄奠。用告悲臆。庶几俯谅而降歆此觞耶。呜呼哀哉。尚飨。
祭文[徐默修]
我再从祖奉朝贺公。以壬午七月十五日捐馆。是时再从孙默修。穷居于大谷山中。身抱暑疾。未即奔哭。既葬始匍匐入京。玆用十一月己未朔十九日丁丑。酌以玄酒。肴以鸡炙。文以告之于灵筵之前曰。呜呼夫人生乎盛时。位跻乎崇秩。寿至乎八耋。而终不失乎令名。又归乎盛时。人皆艳称。而未尝有为之深戚者。虽其归者。亦复何憾于人世。呜呼。凡人之所可艳称者。皆公之所有。则如小子者忝在至亲。情虽无极。若使达理而观之。今不必戚戚于公。而抑区区之私。有不能不深戚者。王父同堂弟兄十有三人。自甲申次第下世。惟公岿然独存。小子平日依仰于公者。一视王父。无甚差殊。今遽失之。环顾宗党。无复典形之可寻。小子于此。安得不深戚也耶。呜呼。往在甲戌之春。公任湖阃。职事简省。小子敢奉书。谓以王父幽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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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文。及其递还。小子伏拜床下。复申前请。公戚然而许之。仍历道王父问学之功。孝友之迹。小子感服含涕而退。荏苒十载之间。志事未就。遽成千古之恨。小子于此。重为之戚戚而长痛也。呜呼痛矣。公于泉下。如见王父。为告小子奉母无𧏮。但贫不能存。流离京乡也。呜呼痛哉。尚飨。
祭文[徐广修]
维岁甲申六月辛巳朔初十日庚寅。从孙广修。谨具菲薄之奠。泣告于从祖致仕奉朝贺退轩公灵筵曰。公之云亡。邦痒家衰。圭璋永閟。搢绅失仪。栋梁遽摧。门阑无依。哭公及私。万事已非。金精玉温。惟公姿赋。绳平准直。寔公心素。儒雅本色。恺悌君子。不遽声色。不好谑戏。持论平恕。恶称人恶。懿厥孝心。儒慕则笃。弱冠居忧。歠蔬成疾。立杨遗训。有怀明发。悲躔风树。泪洒鼎茵。缅事未完。恫若终身。至諴有格。乃窆宜地。礼碑祀田。诚尽事死。墓砌雨圮。泫然涕洒。宗胤栖遑。赞奉先祀。先代诸墓。文碣俱新。亡从后嗣。梦语谆谆。谱系重修。纲该条叙。凡诸宗事。靡有不举。敬奉丘嫂。事如娣厚。俯育诸侄。各得成就。卓然其行。文章兼备。圣经群史。舌耕腹笥。贫不继膏。夜诵晨彻。邻媪亦感。投瓜解渴。早飏泮庠。遂拆莲桂。历扬华显。望隆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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馆阁金石。灿然其词。出处大节。自适时宜。一疏触忤。御魑海隅。思台口碑。于圻于湖。治法清简。民爱召棠。试鉴公明。士称欧阳。位跻崇秩。屡空井碓。名避文垣。引年告退。角巾归第。晚节超尘。平地神仙。元祐完人。心犹系国。退亦隐忧。令名卲德。冠乎士流。视公所履。宜膺多耻。肖子不保。理亦难揣。呜呼小子。素奇命道。幼而失怙。又丧王考。惟公俯念。抚爱偏至。饥寒丧婚。辄赖荫庇。晚得一麾。荣扫先冈。退简两弟。时适登庠。青衫皂盖。从公于迈。之宫之鸠。视我荣拜。心固慰满。疾幸无加。公车复路。小子还衙。曾未几月。急书报病。苍黄登道。床下来省。肢浮腹胀。我家雠症。公有斯疾。惊心靡定。执手顾语。几汝不见。有训诸子。敦睦是勉。汝亦加意。导而勿替。祗受治命。泪自沾袂。刀圭冈效。日阽危㞃。呜呼中元。遽至皋复。发声长号。心摧臆塞。日月有时。载占幽宅。间于宫鸠。遂公志愿。嬴博至近。先垄不远。灵若有知。庶慰孤独。丹旌载驾。自南迎哭。箫笛春路。薤歌秋悲。岂料数月。哀荣若斯。行路悽恻。尚说往迹。矧先小子。悲何堪抑。念昔诸袒。团会一室。乐洽埙篪。荣侈簪绂。十数年来。陈迹已成。抚古悲今。嗟我馀生。北谪才还。未遑一酹。今拜寝门。莫闻警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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祥事奄迫。略告哀辞。尊灵不昧。庶歆玆卮。呜呼哀哉。尚飨。
祭文[徐迈修]
维岁次甲申七月辛亥朔十五日乙丑。即我从祖父退轩公再期也。前二日癸亥。从孙迈修。谨具鸡果之奠。文以哭告于灵座之前曰。呜呼维公。以孝友之行。忠贞之操。立朝四十年。位跻冢宰而名入耆社。志决悬车而荣谢典文。在内有国史之书。在外有舆人之诵。斯足以不朽公矣。于公复何所憾。顾小子独有所隐痛于心者。昔在壬戌之春。两亲遘厉。未踰六日而荐罹凶祸。凡在亲戚之列者。莫敢就视。而不肖兄弟。俱以十馀岁稚儿。煢煢孑孑。尚不识靡恃靡怙之为悲。况能自尽于送终之节耶。惟公时带度支之任。而亲自经纪。自初终至节远。情礼两尽。无丝毫遗憾。至于殡敛之馀帛。尺寸以藏之。俾待小子辈成立之日而示之。此在公盛德。固是细事。更何足称道。而其为小子辈铭骨之恩。奚尝一日而忘于心乎。呜呼。公今归矣。已矣此生。永无报德之日。只欲以数行文。泻此悲苦之辞。小泄无穷之恸。而把笔而神昏。伸纸而泪渍。欲写而旋止者屡矣。今则居诸不留。祥日已届。于是而不言。则至痛之藏于心者。终无吐露之时。玆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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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掇数语。抒此里(一作衷)曲。而他不暇及焉。公或鉴其诚而哀其情也耶。呜呼尚飨。
祭文[徐迥修]
维岁次甲申七月十五日乙丑。即我再从祖奉朝贺公再期也。前二日癸亥。再从孙迥修。谨以清酌之奠。祭于灵筵。而文以告之曰。一老不遗。朝著虚空。凡我亲党。咸失帲幪。维余小子。私心益恫。槩公纯德。其始如终。四纪立朝。齿耆爵崇。难平者世。保玆完名夫何。能然恬且贞。脱屣名利。可见高情。公虽谢事之众望攸隆。庇我门户。况谁之功。孝能追远。谊急敦宗。事有难易。靡不折里(一作衷)。庶几故家。不坠遗风。嗟公一身。关系岂轻。在国在家。岿然典形。天乎鬼乎。胡不少停。善类同声。丧此名卿。袒免之哭。曰吾父兄。俯仰今昔。我涕弥长。公于先子。情出寻常。联翩简牍。有盈一箱。奠酹千言。字字由中。先子之故。爱及颛蒙。每从床下。德音琅琅。小子无能。半世踽凉。杜门养痾。只益其穷。人无我好。仰望惟公。公今已矣。我虽与凭。俛仰之顷。寒暑再经。迨筵未撤。敬荐一觞。欲写我哀。文不成章。尚有明灵。俯鉴衷肠。呜呼哀哉。尚飨。
祭文[徐集修]
维岁甲申七月十五日。即我族祖奉朝贺公再期也。前一日甲子。再从孙集修。衔哀操文。告诀于灵筵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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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呼惟公。明德俱显。如玉之蕴。如金之鍊。历事 三朝。弥励一节。往在辛壬。世界翻覆。戆言侃侃。字挟风霜。砥柱颓波。茶饭炎荒。处之夷然。三载有馀。 恩纶载降。公议方舒。絪缊太和。日赹于漓。势理之场。人鲜自持。公独恬穆。不磷不缁。布衣宰相。城市江湖。介乎清操。脱屣荣道。爰跻耆社。旋奉朝请。士隆其望。舆蔚其诵。殄痒之恸。朝野维均。况我小子。欲语酸辛。先君之故。偏蒙眷庇。痛痒相关。饥寒如己。有事辄告。不颦以忧。高车频屈。薄廪犹周。爱之抚之。崭我头角。勉励申申。禀出衷曲。诩以才悟。期以成立。穷命所累。恩爱未卒。俯仰靡依。肠肚欲裂。病故侵寻。哭未以时。荏苒之顷。倏及再期。酌彼清水。告玆芜辞。难尽者哀。灵庶鉴之。尚飨。
挽章[赵明鼎]
雅望清名冠士流。达城华胄又秦楼。威仪简整除粗粗。风味温淳绝忮求。诗礼百年传旧业。文章一代赞王猷。斜衾敛箦公何憾。不许浮尘半点留。
挽章[赵明鼎]
平步雍容到上卿。荣枯欣戚不关情。铨衡数月薰莸别。馆阁多年取舍明。洛社琴樽三字做。耆司筇几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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旬嬴。欲知孝子终身慕。省墓频登四日程。
挽章[赵明鼎]
终南半壁昼帘垂。床下从容坐故迟。懒说艰虞伤病抱。閒将出处叩时冥。纵横乱帙侵梧几。寂历寒香泛菊篱。哀挽不堪题北海。温燕何地驻灵輀。
     
(右赵明鼎)
挽章[李奎采]
崇班朝暮且台司。辨却悬车晚节奇。老圃寒花同臭味。冰壶秋月一心期。 三朝宿德惟公在。元祐完人更是谁。可惜欧阳何处得。伥伥歧路士流悲。
挽章[李奎采]
寒儒本色达犹然。门巷苔生室罄悬。并传东方贤宰相。留名平地好神仙。沧桑尽阅无穷事。简策常多未了缘。霜落碧梧孤凤逝。南山默对坐秋天。
     
(右李奎采)
挽章[朴圣源]
清时雅望伏诸僚。平步崇班近九霄。身阅沧桑岿鲁殿。词登馆阁和虞韶。晚荣白首 灵宫侍。馀恋彤墀吉月朝。老圃孤花悲岁暮。可堪前辈尽零淍。
     
(右朴圣源)
挽章[徐志修]
脱屣天官一品尊。帘窗终日绝尘喧。惟馀旧业文章在。几处明珠惠九原。
挽章[徐志修]
吾宗今日失灵光。不独为私众共伤。雅望清名那复得。 圣朝深悼耆臣亡。
挽章[徐志修]
丛棘重溟隔世还。栖遑郊野阻承颜。前秋一拜成千古。哭送灵輀涕自潜。
     
(右徐志修)
挽章[李鼎辅]
温玉精金想典形。词垣峻望在芳龄。 三朝补衮特名论。七耋悬车引礼经。已觉桑蚕眠自热。不知槐蚁梦谁醒。元春尚忆随公后。飨老 天门荷宠灵。
挽章[李鼎辅]
元祐完人浩劫馀。萧然几杖地仙如。心悬 北阙常危涕。门掩南山但古书。阅尽悲欢双鬓飒。谢来簪绂万缘疏。老星天上精芒晦。耆社佳辰一座虚。
挽章[李鼎辅]
公来我往笑相迎。对辄心无鄙吝萌。位峻槐班三达德。家空甔石一书生。重泉能续班衣乐。老问应悲只影茕。病卧东城天序晚。哀章还贺死升平。
     
(右李鼎辅)
挽章[李得培]
不愁宦海足风波。冰蘖孤标耐涅磨。春暖玄都曾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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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秋清老圃晚婆娑。耆英君子今谁在。元祐完人此已多。尚忆津津床下诲。时忧浑欲寐无䚹(一作訾)
挽章[李得培]
𢌄(一作瞿)然仙鹤下人寰。隅坐宾筵早识颜。两馆词华时辈右。 三朝德望士林间。中年宦达门如水。晚境身间牖对山。独使弱孙扶榇去。鸠原秋雨闭玄关。
     
(右李得培)
挽章[洪凤汉]
文献高门早见称。青云通籍际 明陵。风霜过劫声名重。雨露清时礼遇增。贤有梁妻身欲隐。仁无邓子理难徵。春溪桃李浑如梦。老菊寒梅紫阁灯。
挽章[洪凤汉]
处子特心韦布身。二疏休退九成贫。贞规独保调停世。耆德争推庆历臣。海钺湖旌观宠辱。铨衡文鉴想精神。天胡不慭 三朝老。隐卒丝纶下紫宸。
挽章[洪凤汉]
穆庙宾甥两袒仪。百年瓜葛后孙枝。先人笔砚朋情见。少嫂鞶缡父训知。抚顶欢深联佩际。披心话细拜床时。九原邂逅应传语。忧国儿今白发滋。
     
(右洪凤汉)
挽章[洪乐仁]
宿望 三朝自老成。韶颜白发入耆英。风波阅历犹
退轩遗稿卷之十 第 231H 页
全节。云路低回不衒名。佩玉常存枯木冷。悬车肯待晓钟鸣。至今艺苑流传誉。定续欧阳掌试明。
挽章[洪乐仁]
吾祖遗朋独有公。拜床何幸自童蒙。铅椠事远知先契。瓜葛情深仰厚风。一老典形三世熟。百年痛痒两家同。情时少歇应无憾。名德俱全以令终。
     
(右洪乐仁)
挽章[金相奭]
雍容德器莹无尘。雅望清名冠荐绅。铨品世称贤冢宰。掌纶今见古词臣。晚来福履三尊备。阅去沧桑一节纯。商略前脩谁伯仲。庐陵大勇是完人。
挽章[金相奭]
金华接武又耆司。四十龄间一梦疑。东洛悬车君独早。西枢縻秩我犹迟。馀年可厌生何益。大寐无知死不悲。平直云亡公又逝。伥伥谁与岁寒期。
     
(右金相奭)
挽章[尹凤五]
药翁贻哲轨。都尉有贤孙。掌泮伥儒论。登瀛诵国言。斯文重鼎吕。大义炳乾坤。云路连荆棘。湘潭泣蕙荪。羲轮瞻薄海。雷雨囿匡湓。秉志金弥鍊。徐言玉并温。饮冰曾紫寒。裂锦暂朱幡。迹纵鱼于水。心常鸟也樊。邦圻召伯茇。䒦(一作芝)岳谢公墩。行止看潦霁。推迁荷宠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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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支羞贾衒。铨部绝私援。财用平如画。心公皎若暾。邦谟自龃龉。筵讲最婵媛。每祝唐虞理。深忧泾渭浑。丝纶妙细演。馆阁蔼孤骞。冲雅侔清颖。英华失后村。才非愧匠石。名避主词垣。万马交驰足。残书独闭门。阶祈遵曲礼。 纶许退丘园。雅志斯看挚。 温褒故屡番。仙从平地做。官谢上卿尊。行路咨嗟甚。诸公颂咏繁。黄花淡老圃。绿杏荫幽轩。高挹巴东范。贫甘洛上袁。顾余同岁降。而世讲交敦。趣合非声利。情投视弟昆。把毫时附骥。簉羽晚随鹓。解榻连曛早。斗棋或笑喧。归扶襄野耒。又赴庾楼樽。翠老诗天造。朱师笔浪掀。弦歌泛水国。栋宇倒乾元。醉后篇成烂。时移事不谖。索居劳梦想。远翰只寒暄。今岁趋清洛。寻君问病源。神明犹未昧。离抱与同论。一死言能达。时忧泪欲扪。还山才朒吐。哭寝遽声吞。耆社清真故。奎躔瑞彩昏。胡随冥世凤。久泣断肠猿。雅度河山邈。襄期期月奔。修文贤揔网。吾党道谁藩。落日宫坪路。西风考子魂。馀生益牢落。后死剧烦冤。穷壑悲秋色。空梁悒月痕。披诗如厅謦。检札或忘飧。只是珠留椟。无邦叶返根。藐孤知构肯。遗业喜刑存。水已渊源活。庆宜子姓蕃。哀章记悽怆。双涕觉潺湲。老负临玄竁。相怜定
退轩遗稿卷之十 第 232H 页
九原。
     
(右尹凤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