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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轩遗稿卷之六
退轩遗稿卷之六 第 x 页
退轩遗稿卷之六
 谥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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判敦宁李公谥状
公讳箕镇。字君范。自号牧谷。德水之李。自高丽中郎将敦守始著。逮我 朝。有讳扬官参议号春塘。春塘之孙。司谏宜茂。生荇左议政典文衡。号容斋。历三世讳植吏曹判书。屡典文衡。文章名德倾一世。世称泽堂。是于公为曾祖。祖讳绅夏礼宾寺正。 赠领议政。考讳蕃三陟府使。 赠左赞成。赞成之仲曰畬领议政。典文衡号睡谷。季曰筜杨口县监。公以县监公之长子。为赞成公后。妣 赠贞敬夫人潘南朴氏。正郎元开之女。生妣。原平府院君元公斗杓之孙女也。公以丁卯正月初十日生。生而鞠于祖妣辛夫人侧。及长。容仪魁伟。器度弘毅。外若重厚多质。中实聪明颖发。年十七。讲家礼于遂庵权先生尚夏之门。先生亟称之曰。后辈中可倚者。惟某也。丁酉秋。中司马。是冬擢庭试。戊戌。荐入史局。兼侍讲院说书。庚子。升付司畜别提。拜京畿都事。旋授副修撰。历持平,副校理,献纳。辛丑。为便养。出监延礼。莅政五朔。残邑赖苏。民立碑以思之。除吏曹正郎。移校理。九月。闻 世弟册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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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 命。自乡西上。疏论凤辉逆节。兼请无名劄捧入承旨之罪。旋陈情下乡。时 国本甫定。人心虞疑。中外传说。率多惊心。公忧叹不已。疏请另择宫僚。招致儒贤。以尽辅导之道。并及内竖昵侍者之不可不择。旋又应 旨陈戒。疏未及到院。凶党得志。旧臣迸逐。公亦以时在三司被黜。乙巳 更化。首以校理承 召。是后除拜。不离于馆职铨郎。而侍讲院南学汉学艺馆实录都厅及知制 教。皆兼带也。时朝廷以诸逆惩讨事。屡日庭吁。犹未蒙 俞音。批中有尧舜孝悌之 教。公与同僚陈劄曰。 殿下每于政令施措之间。一切以孝悌为本。而必称尧舜以实之。此真所谓圣人人伦之至也。臣固不胜其钦仰感颂。而第于日昨之 批。切有惑焉。夫舜之承尧。亟诛穷奇梼杌之恶。此皆尧所尝任使而愤怨不平于舜之登庸者也。其迹若有可嫌。而尧不以为非。舜不以为疑者。只为其义理之至公而已。苟不能然。徒知循旧。而不有以奉将天讨。则此岂尧授舜之本意。而舜亦安得以至圣称也。惟我 景宗大王。仰遵 肃庙之遗旨。策我 殿下于储位者。实帝尧之心也。惟彼诸贼。表里缔结。首尾和应。凶言悖说。无所不至。至以建 储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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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立。代理为篡逆。图危 国本。必欲甘心而后已者。莫非逞憾我 肃庙之计也。其为罪逆。上干 宗社。岂止若尧时四凶而已哉。臣于昨者登对。伏闻 圣教以为 景庙积年违豫之候。外臣未必皆知。即此而推之。向来凶逆之乘时欺蔽。恣行悖乱之事。顾何与于 景庙盛德。而渠辈欲掩己罪。辄敢诿之于 睿旨之所裁断。此又臣子腐心痛骨处也。呜呼。我 景庙至仁至孝。不但国人之所仰戴。实天地神祗之所共监临。则曷尝以毫发私意。有所系着于其间。而本其所以保 殿下于危逼震撼之中。畀 殿下以至艰至大之业者。岂不以 殿下之明睿足以诘奸慝。威断足以诛乱贼乎。伏况 殿下。年非幼冲。躬经险艰。其于鬼蜮闪弄之状。固已照烛无馀。则惟当夬施明断。早正典刑。首以发明 景庙之本心。为急先务者。乃所以尽孝悌之责。而 殿下反以区区小不忍之心。容覆乱贼。惟恐不力。遂使 景庙之本心。不彰于后世。 祖宗之宪章。坏尽于今日。若所谓尧舜孝悌之道。固如是乎。又曰。 殿下本原之地。天理犹未扩充。私意犹未克祛。不免于唤铁作金。认贼为子。乃至于此耳。臣闻本于仁而反害于仁。本于义而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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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于义者。非仁义而是人欲也。 殿下今日所自以为孝悌者。亦恐其反害于孝悌。此臣所以先就孝悌二字。惓惓不已。以冀天心之开悟。若夫讨贼一事。在今日犹为第二义也。公拜 命以来。屡陈此义。而至是复极言之。升拜应教。因事坐罢。叙复前职。俄擢承旨。移拜副提学兼实录堂上。以承旨乞养。为春川府使。盖公已知时事之难为。渐谋退休也。丙午秋。 命内迁。实兼如前。适有饬朋党。禁奢侈之 教。公又陈疏曰。今不立其极而求荡平。则何以异于不正其表而求其影之直乎。愿 殿下。姑将朋党二字。放下一边。先就义理极处。明其所当然。使一国臣庶。晓然知民彝物则之所在。则昔之不正者。惟恐其为邪于今。前之不忠者。惟恐其为逆于后。不求荡平而自底荡平矣。又以去奢省费。清源正本之意附陈之。丁未拜吏曹参议。转擢江华留守。七月。朝廷有大进退。公亦屏黜。戊申三月。闻贼变。自乡奔问。入谢军衔。除大司成。乱已。陈情即还。自是之后。退守先庐。罕迹城闉。而国有事则不敢不赴。有除 命则间或承膺。而皆迫而后可者也。外之松都留守。北关岭南监司。而利川则乞养。洪州则再莅。而皆斥补。畿伯亦再。而关西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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巡察及南汉守御使。并崇品以后也。内之都承旨,大司宪,礼,兵,户,吏,工五曹亚堂。及左右参赞,刑礼吏首席。判尹,判敦宁。兼带则筹司,槐院,惠厅堂上,两馆提学,金吾,春秋, 经筵,宾客,成均,揔府。而辛酉秋。除判义禁。则乃 特旨也。提举则前后十司也。实兼诸任。迭遆迭授。而间有四五至者。副提学告身十馀纸矣。公虽在乡。而特以众望所属。朝廷收录。不得不先于人。供职虽罕。而忧爱所发。事有可言。则未尝不亟言之。戊申五月。引罪辞职曰。当乙巳新化。臣以昭 圣诬。讨国贼。为第一义。而于冤死诸臣伸雪。犹惧其本末先后之倒序。私忧过计。盖未尝不在于日后难言之虑。而不能感回 天听。驯致贼势滋蔓。 宗社几覆。此固臣之罪也。况臣所谓忠。今反为逆。臣所谓逆。今反为忠。则其护逆诬忠之罪。何所逃也。 批以甘心眩乱责之。己酉宫婢之蛊狱也。又疏曰。 圣上每于诛讨之典。务从宽缓。鞠治之际。惟恐蔓延。往往举末而遗本。如镜虎之不深治。天海之不穷覈。驯致戊申罔极之变。正合今日之惩毖。况从古禁掖之间。妖逆之祸。曷尝不由于宫门不肃。表里相应而然哉。切愿深存创戒。勿谓罪人斯得。益严内外之限。塞阴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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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径逆节奸萌焉。乙卯冬。妖贼致云。新长薇垣。公陈处义之防及 上教之失。有曰。臣于少日。尝出入先正臣权尚夏之门。而向来丑蔑之言。至及泉壤。直举师授渊源。而以恶言凌踏。其凶燄毒螫。岂但止于祸斯文而已乎。又曰。近日 圣教。似以乱逆之起。谓本于党论之弊。虽斯文被诬。而欲令群下噤不得言。 圣意虽出于欲息争端。而未免扶抑太偏。反使黑白倒置。不几于矫枉过直乎。今以附丽凶逆。毒害先正者。置之谏长。有若奖用者然。凡诸尊贤卫道之论。靡不摧折而摈斥之。其害将何所不至耶。于休 宁考之处丙申事也。臣仲父故相臣畬。一言开陈。辄蒙 嘉纳。遂成千古断案。翕受转环之美。何独不复见于今日。而人无敢为 殿下竭心尽言。以赞光前之烈者。此又臣之所深慨也。又引尹和靖以时人攻斥程氏辞不赴召之义。愿被斥退。 批曰。其所下教。不过末流之弊。于斯文何哉。丙辰正月。闻有只赴外任之严教。以宪职进。到城外。历陈得罪以来自画于言议诸职之状。时适有敕行。大臣请以公升差傧任而不许。教以疏语不韪。己未冬。辞秋曹升擢之 命。而因雷异荐叠。以懋圣学。崇儒术。恢言路。恤民隐。慎刑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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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是非。六事为献。庚申夏。朝廷请上 当宁徽号。公时为宗伯。病不参班。疏请益坚执谦之初志。秋。又因淫雨。陈疏进戒。癸亥之除铨长也。五疏三状力辞。而第三疏有曰念臣曾祖一生所笃信而体行者。即大过大象之辞也。特以平日言议行事。无所偏倚。故当时与后世见称无党。是固然也。若其超然独立于纷争之中。而不能惧者。必有所本。而知者盖鲜矣。臣于数年前。伏闻 圣上临筵。下询臣祖学术。今复以泽堂心常嘉之。礼文亦多遵用为教。缙绅传诵以为至荣。第伏见 殿下至诚图理二十年。所以为急先务者。只在破朋党一事。而 圣志徒劳。治效愈邈。或者渊衷因是有感于臣祖独立之道。而发此嘉乃之 教耶。昔在 仁庙癸亥。臣祖侍 讲筵。因 圣祖有不念旧恶之教。进戒曰。旧恶之为言。乃有新善之云尔。未有现显改过之实。而徒以岁月久远。谓之旧恶而用之。恐非经旨。己巳年间。罗万甲,朴炡等以好为党论。一时被谴。夫党论固臣祖所尝心恶者。而以谏长率诸僚上劄曰。 殿下恶朋党而欲去之。此甚盛意。而所以去之之术。恐未尽也。方 圣意之欲安反侧。则严于瘅恶如此。当 圣旨之欲惩党习。则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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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释如此。以臣祖处心之公。谋国之忠。岂其无所见而为此说乎。又因其从祖文忠公端夏。常主泰筮朋亡之义。及仲父文敬公所告于 肃庙者而曰。臣所习闻于家庭者如此。故于世之淫朋之习。不啻若探汤。而独于罪关名义。迹犯恶逆者。谓不可不严讨。自在论思。率多妄发。而诚有未孚。言辄不概。至以务党见疑于 君父。是臣忝厥之罪。所自讼而自悼者也。仍以陈戒之辞。继之第五疏则曰。臣之终始所自嫌。在漫司则力辞。当要路则强赴也。大臣知不可强。 筵白遆之。逮九月。复申前 命。于入对时。屡辞不获命。始乃出肃。冬末。因正言赵重晦疏。 天怒震叠。闭閤多日。大臣三司至于排闼。 严教又下。儒臣则令勘律。守门中官则下狱。公以判金吾即陈疏曰。古人有伏青蒲而谏者。青蒲之内。非皇后不得至。其严岂是寝门。而方急于匡救。则寻常体貌。有不可顾。此固臣子职分耳。又曰。以中官之不为拒门。谓失其职。则他日事有危急。近臣求对。为阉竖所阻。其为后弊。将如何哉。从古哲辟。立法垂后。惟朝臣之见制于内侍是忧。未闻以内侍之风靡于朝臣为患也。公既秉铨。尤守正不挠。未几与亚铨议不合。遂决计东归。大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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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斥之 命。补洪州。乙丑九月。四学儒生。因投疏被罪。 上以儒生父不即待 命。将亲鞠。事甚严急。府属罔措。公适带金吾。即呈短疏曰。不审 朝宗朝。曾有不待 命者。诛以无将之法乎。既曰将心。则其罪不外著。诛心之法。亦异于治大逆。 亲临鞠囚。是何等举措。而仓卒 命下。不少留难。或恐非所以垂法后世也。臣之无状。适忝有司。心知 处分之过当。而徒以忤 旨为惧。不思执艺以谏。则此亦便一将心。岂人臣尽忠事君之道乎。疏入削职。丙寅春。除关西。闻前日亚铨于 筵中。有侵轶语。陈疏略卞之。又曰。夫大过一卦。其道至高。臣祖一生体行而不求知于人。只有神明会其心。是岂取办于口给。而要以为䝱臣之资者哉。时有磴磴机警报。 上促入对。出示湾状。慰谕而遣之。仍以 御笔赐与阃寅协等二十四字。丁卯五月。以湾市事坐罢。戊辰。 肃庙御容之模写也。 上以公为 先朝旧臣。 命入瞻模本。又赐御制御笔诗。谕勉特隆。时 上亲陪 先朝御帧。诣永禧殿行礼。又自 皇坛。转就 毓祥庙。适连有淫虹贯月。雪雹地震之异。公遂引肜日雊雉。无礼于昵之义。推演陈戒。仍曰。 庙谒之节。孝思攸切。以时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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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于礼固当。而涓日有三可备。进退则差迟差速。有何关系。而忽圣人慎疾之戒。咈诸臣忧悯之情。冲冒风雪。必行乃已。此在 圣德不过失诸厚。而天于吾君。仁爱素至。安得不随事警告之乎。独恨廷臣未闻有祖己格王之言。此岂非 殿下自反处耶。且孝有许多般。国君大夫士。其孝不同。 圣上苟欲尽为孝之道。则必以克遵 先王之志事。为第一义。于以明天理正人心。垂之无穷。贻厥孙谟。此区区所祷祝也。批旨多有不敢闻者。又 教以赐诗勉饬。其墨不乾。而正人心等说。即往日之语套。公走伏金吾。胥 命六日。大臣陈白。始 许勿待命。盖公自乙巳。屡以明天理正人心等语陈说。故 上疑自党论中出来。 严教如此。后因宾对。 上面谕曰。一时饬励。不过常例。勿复以此为惩羹。此后如有所怀。直陈无隐可矣。己巳秋。大臣举公枚卜。而 圣简不及。朝野莫不惜之。庚午。朝廷有均役之议。公时带惠堂。以条例讲定。有促 旨令上来。公辞不赴。而上书 小朝曰。孔圣之训。敬事以下。其目有五。释之者曰。皆以敬为主。朱子亦曰。不敬则无以取信。无信则朝俭夕奢。焉能节用。不节用则伤财害民。焉能爱人。不爱人则不能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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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以时。要之本根都在敬字上。又曰。自非然者。虽有节用之名而无实效。虽有爱人之心而无实政。旋以天灾献戒 小朝。而又以实德实政。缕缕为言。夏不应守御使之 命。特罢旋叙。还差惠堂。以病辞。兼论均役新法曰。丙午冬间。臣以副学。直禁庐。承 命登夜筵。从容论良役。臣妄谓三百年已痼之弊。诚难猝革于一日。而我国军制。不均之中。尤为不均。轻者太轻。重者太重。此无告残民所以益难保者也。今若尽取国内诸般身役。凡出布若米钱者。逐一均定。使其所纳无有厚薄。以绝其偏苦之怨巧避之路。则良丁自无所窜匿而签补有裕。役布亦易于轻减而惠泽普遍。区区微见。盖在于不患寡患不均之义。其时 圣意。亦不以臣言为不然。尔来二十五年之间。默察人心世道。殆无着手处。粤在 肃庙朝辛卯。以良役事询及臣仲父。臣仲父对曰。凡事有本有末。易曰。节以制度。不伤财不害民。论语曰。节用而爱民。盖用不节。则必至于伤财。伤财则必至于害民。是以在古哲王有爱民之心。必以节用为先。今上下公私之间。浮冗之费日广。军国之需日缩。而生民之膏血已竭矣。圣上如欲均役减徭。以惠斯民。则必先以节用抑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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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务。昭视俭德。禁绝弊习。使不至于伤财。然后裕国之道。保民之政。皆本于此矣。夫以 宁考盛际。何事不可做。何法不可行。而尚难于更张。所先务莫急于节损。则况今之距辛卯四十年之久。臣窃听于舆言。国家经用之浩大。视 祖宗朝。不啻倍加。苟然者。不知不觉之中。得无流例谬习自归于尾闾者乎。且伏见前后 丝纶。未尝不惓惓于节用二字。此固深有得于孔圣导千乘之训。臣亦于春间。尝因辞职。敢衍是议而有所献矣。所谓节用。其本在敬。先儒释之曰。上不敬则下慢。下慢而疑则事不立。敬事而信。以身先之也。今国家苟欲节用。则必先从宫禁深严之地。外臣所不得知。廷议所不敢到者。大加剋削。略无吝悭。内而宦妾。外而军隶。凡系百数十年以来。增设名色之耗费饩廪者。一切刊落。百司供亿之揔数。一如祖宗朝旧典。然后严饬京外大小群工。毋循流来侈靡之习。则孰敢不仰体 圣化率归简约乎。如是则财用自足于上。实惠自究于下。允合鲁论之遗旨。而曾传第十章平天下之法。亦不外是。倘蒙深加采纳。上禀 大朝。下饬庙臣。克尽敬事之道。终不失信于民。则幸孰大焉。然其布虽减。其役尚存。则不均之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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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充之虑。前后等耳。亦于臣所陈均役之说。并 赐裁择。书入。 批以已奏于 大朝。庚午冬。上书陈情。仍乞休致曰。古人之七十致仕。盖始仕在四十。其间限以三十载也。臣之释褐。恰满三十有四载。乞身就閒。或庶无悖于古义。再书未蒙 许。翌年春。复授守御使。兼居留广州。公以前既乞休。后又受任。有关去就大防。力辞。 严教荐降。至于下之吏。有曰。司马光致仕后。又为出仕矣。年未至而乞休已过。且既不许则乞休自乞休。将臣自将臣。公不得已承 命。既赴之后。凡系保障之责。靡不殚竭。蔚有成效。甲戌以 三朝侍从进一阶。夏遭本生继妣崔淑人丧。翌年释衰。后入峡省墓。乃以六月廿七。告逝于墓舍。乘化之日。神气不乱。所以口授指教之节。无异平昔。人皆谓公所养之厚。所存之实。此亦可验云。公之配密阳朴氏。判书权之女。先于公十三年而卒。墓在石谷赞成公墓左。公之葬扦其右。公无嫡嗣。取从兄都正台镇第二男潢为后。女适县监俞彦铢。侧出男灌。学官。潢一男。泽模。俞彦铢有一男二女。公幼有至性。九岁随赞成公任所。闻元淑人丧。而幼不得奔哭。终身以为至痛。继母崔淑人入门。事之尽其道。如成人焉。初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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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学内篇。便有服行之意。尝入内闱问起居节。晨昏从门外定省。大夫人戏而斥退之。对曰。此乃小学之道也。前后居忧。哀毁踰礼。虽在衰年。罔或少弛。凡所以自致者。辄加人一等。所后朴夫人。年至九耋。性度简洁。于人无一可意。而公日夜洞属。务尽顺适。深得于见无形听无声之道。志体之养。俱极其方。夫人一日无公。则不能安寝食。每称曰。吾家孝子也。崔淑人素严于义方。而公又奉养尽其道。夫人甚宜之。尝曰。吾感其至诚。前后外任。不得不随往也。推以至于追远报本。敦宗保族。靡事不举。靡虑不及。乡党州闾。搢绅大夫。莫不归之以纯孝。志曰。君子事亲孝。故忠可移于君。公实以之。其立朝也。爱君忧国。一念匪懈。欲正事则必以格王为先。论保民则必以敬事节用为务。入而陈对。出而章奏。勤勤恳恳。不以逆耳而有所前郤。其见知于 君父者以此。际遇之不承权舆者。亦以此也。至若居官临财。一惟清慎节约。归日之簿。辄踰始至时。前后七典藩都。三经州府。而家无尺田一民之所增益。而去就出处之际。尤未尝不兢兢一遵泽堂,睡谷之遗范。自非受任于外。则在野常多。在朝常少。故 恩顾虽隆。而谴斥亦数矣。大阐之初。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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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公授节酌通编一秩。勉之以不坠家业曰。是道也。非学莫能。公一生服膺而不敢忽。又尝案置泽堂遗集。潜心细绎。服行惟谨。于经传诸书。诵习玩味。多有自得之趣。发之为文。纡馀委曲。精密简当。而大小章疏。明白切实。辞理俱到。亹亹可读。诗律亦如其文。并若干编藏于家。噫。以公之地阀声实。孰不曰宜主文盟。以趾世美。而世故迁蹉。公议终于屈抑。若其经世之具。镇物之度。尤宜步武揆庭。收涣振颓。而竟未副加额之望。亦岂非天也耶。然公之名德。既为世所重。进退又合于规度。屹然为元祐完人。后之尚论者。必不以此而易彼也。不佞于公行年较一岁。而常视以畏友者也。每阅公数三章疏。未尝不击节兴慨。而若我叔兄吏部公同日释褐。登瀛又同时也。记在乙巳夏。公退而叹曰。吾与某友。伴直者多矣。事苟有可论。辄曰是不可容默。必进尽忠言而后已。如斯人者。岂易得哉。余固心藏之。而公之平日事行。于此可以触类矣。今阅其家状。皆是四十年来耳目所睹记。益不胜九原难作之叹。玆掇其崖略。谂于太常。以效后死之责云。
行吏曹判书金公谥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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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故大冢宰清风金公讳取鲁。取斯其字也。始祖大猷高丽门下侍中。连四世达官。至讳灌。入我 朝为户曹参议。参议之玄孙讳友曾策靖 国勋。定州牧使。 赠兵曹判书清平君。孙讳继以学行见称。 赠司宪府执义。是于公为五世祖。高祖讳仁伯 赠吏曹判书。曾祖讳克亨工曹正郎。 赠左赞成。祖讳澄全罗道观察使。 赠领议政。考讳楺号俭斋。吏曹参判典文衡。 赠领议政谥文敬。前妣 赠贞敬夫人全州李氏无育。继妣贞敬夫人砺山宋氏。郡守搏之女。参判时吉之孙也。公以 肃庙壬戌十二月癸丑生。自幼卓荦负奇气。记性绝人。及长自力劬书。而于举业则不勉而能。出游场屋。辄屈曹伍。乙酉成进士。丁亥。倡馆学诸生上章请金文元公从享文庙。庚寅。擢增广文科。分隶槐院。壬辰荐堂后。旋赴金泉道察访。未几弃归。癸巳。除侍讲院说书。甲午。升拜司谏院正言。僚台有侵诋郑文敬公浩者。公引避伸救遆。历兵曹佐郎及文学。移司宪府持平。旋遆旋授。丙申春。贼臣真儒疏诋权文纯公尚夏。而所撰家礼源流序文。至请毁板。及被对。丑辱尤无忌惮。公以持平。方在告当遆。奋然曰。此斯文之变也。即诣台请削黜。辞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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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直。 上不从有严教。公即自列。有曰 殿下于大司宪权尚夏。平日礼遇。迥出寻常。而独于玆事。以其偏系之私。先着于 圣心。故不究本事。厌薄儒贤。识者忧叹。固已久矣。彼真儒乘机投疏。恣意诬捏。至于筵中所陈。巧谗显辱。益无所惮。渠虽谓 圣明可欺。而独不惧公议之至严乎。掌令黄尔章。党真儒 启遆之。冬。还正言。丁酉。又拜文学持平。戊戌。选入弘文馆。为修撰。时有儒疏请朴文纯公世采从享文庙。台臣郑宅河陈疏讥诋。且以文敬公为文纯门人。疑其关涉。疏议而排击之。公之登瀛。适在此际。故诟斥并及于公。公引义力辞。前后 批教。不啻昭晢。重以诲责而屡除屡罢。终不膺 命。间授持平及北评事而亦不就。己亥丁外艰。辛丑服阕。再为馆职。一为正言。皆辞之。升拜水原府使。公为便养勉赴。是年冬。镜党得志。公不乐在官。辞遆。壬寅。祸作。四大臣相继受后命。 先朝旧臣。流窜殆尽。至癸卯正月。贼臣益宽。发启窜公于蔚山。并论者九人。而公从叔及两从兄与焉。以即日押送。以绝祸根为言。人莫不危之。未几有以母老陈达者。移配尚州。甲辰冬。蒙 恩宥。翌年春。拜承旨之 命。遆授礼曹参议。旋擢平安道观察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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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有讨逆大论。而朝著草创。担当无人。大臣劄言。金某有气节。此时此人。不可出外。遂移大司宪。公于劄辞。不敢自安。既屡辞而终不获。则遂唱率三司。请贼臣凤辉亟正邦刑。光佐,泰亿姑先绝岛栫棘。泰耇,锡恒孥籍。自是逐日连启。日或再三。期以积诚回 天。而一向 靳允。承旨有以启辞措语。有责备语。公谓台阁事体不可自轻。引避陈章。屡违坐罢。叙拜右尹兼带金吾。间随大臣诸宰入侍。请从讨逆之论。辞甚剀切。台臣申贼臣致云远窜之启。盖致云尝诬辱权文纯公。凶辞悖说。至及渊源。而 上犹未尽烛。一例不从。公进曰。 殿下于斯文事。无不 允从。乡儒诬贤之类。一并窜配。而独于致云。如是悭惜。臣实慨然也。移拜都承旨。差备局堂上。旋以 特旨。除大司谏。公以宪职时事。引嫌违罢。叙授户曹参判。兼同知义禁。未几又拜都承旨。丙午递拜右尹同义禁。又移户曹参判。兼同知春秋都承旨。仍差 景庙实录删节堂上。又自礼曹迁全罗道观察使。辞不赴。拜工曹参判。移大司成。兼揔府。差承文院提调。写进 端懿王后玉册。参修 肃庙实录。丁未。又拜都承旨。公于前后居是任最多。盖 上察公奉公守法。必置之近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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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七月。 上进用一番人。有前后讨逆诸臣。一并罢职之 命。公与焉。即迸出江外。及戊申逆乱起。特叙拜刑曹参判。移都承旨。连日入侍 帐殿。盛言鞫体宜严。 上虽未开纳。而勉留公甚挚。公以为惩讨不严。义理不明。徒留臣何益。 上教颇严励。公即还乡。上命禁推。才就理。 特宥。除同义禁。公不得已又参亲鞫。及移设庭鞫。病递。又还乡。持平赵汉纬以托病而递论罢。差陈奏副使。以亲老遆。 孝章世子之薨。见差墓所都监堂上。竣事。即又陈章而归。除工刑二曹参判。移大司谏。公引乙巳伏閤事。为不可进之义。承 严教遆。是岁。北路大饥。 上命极择道臣。庙堂以公应之。公力辞不赴。正言南泰良请罢之。除刑曹参判,大司谏。皆不就。庚戌逆狱。公以同义禁参鞫。 上命判义禁赵文命及公入侍小次。询以狱情。公悉陈戊申馀孽酝酿盘结之状。且言惩讨不可不严。岂容再误。后数日。 上谕公曰。细察狱情。诚如卿言矣。拜右尹。兼同春秋。差备局有司。及经理厅堂上。是时。朝家连有事。 上眷益隆。公亦自意其于世程。不无一半分救得。遂不复还寻乡路。然非公素志也。六月。差 宣懿王后国葬都监堂上。寻升判尹。迁刑曹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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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公剖决如流。积年滞牍。不数日。爬栉略尽。 上特降褒谕。以敦匠劳升正宪。又有关西观察之 命。将行。以勉进 圣学。保啬 圣躬。缕缕进戒。 上动容嘉纳。仍教曰。关西素称繁华。予亦以此勉卿。公泣曰。敢不受 教。既赴任。一于简约。屏去声色。货殖懋迁等事。亦皆挥斥。西民称之曰。金观察按道以来。未闻巡营物过浿水者。后 御史自西还。 上俯询公治政。对以清严简重。挽近所未有。 上为之嘉叹。辛亥秋。递为大司宪。移兵曹判书。兼知 经筵,义禁府,同知成均馆事。本兵。即奉朝贺在鲁公之代也。公嫌于同堂兄弟之迭据。屡辞不已。 上敦迫甚严。公始不得已承 命。而政注一循公格。疏举滞郁。请托不行。公以癸卯科名不正。非在职。序迁及军门。久勤不捡焉。 上以科名既改。不必永枳。 命公调用。屡下 严教。而公反复争难。终不奉承。壬子。竣 祔庙都监事。升崇政授判义禁。冬。陈病递本兵。除判敦宁。移礼曹判书。癸丑夏。拜吏曹判书。枳癸卯榜诸人。一如在西铨时。亚堂宋真明。以李玄辅之不拟承旨望。立异陈章。继有台言。 上命入望单。书玄辅名以下。公疏言臣于玄辅。非有私好恶。特科名关系甚重。揆之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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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不可拟诸清涂。臣曾在西铨。悉陈于 筵席。东铨西铨政注则同。一人意见。前后无异。承宣虽曰稠望。顾其职则清涂耳。不当拟而拟。罪政官可也。不当枳而枳。亦罪政官可也。亲入望单。 御笔添书。是 殿下不以注拟一事。付之政曹。亦安用政曹为哉。应教赵迪命继陈一疏。横加诟诋。公陈疏乞免。 批旨斥迪命以倾轧。开释公备至。而力辞得递。工判之除。亦不应 命。甲寅。差惠厅堂上。拜左参赞。乙卯春。移礼曹。与申公思哲诸人。联疏请复金忠献昌集,李忠文颐命爵。同参者五十馀人。与诸宰承 命入对。洞陈源委。辞理明畅。 上虽未赐可。而为之倾听焉。秋。监世祖影祯移模役。事讫。加崇禄。时致云为大司谏。复理逞憾毒正之说。馆学儒生。拜章请讨。 上责以务胜斗狠。诸生遂捲堂。公及赵公尚絅以同知馆事入泮。与大司成李公瑜相议劝入。而诸生自引。终不敢入。 上以师儒之不能教饬。并重推。公与二公联章曰。惜乎。 殿下于今日事。何为而作此举也。公肆诬悖之致云。则终始爱护之。一疏对卞之多士。则一向摧压之。三日相持。 靳只字之开谕。  批教一下。辄致威怒之层加。扶抑太偏。 处分乖宜。臣等内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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嗫嚅。外怵严威。循例劝谕。循例草记。其失职大矣。疏入不报。 命入侍。公进曰。致云诋辱先正。儒生之卞斥所不可已。士以气节为贵。遣辞设或过激。不可以威制。故 列圣所以待士者。加意扶奖。以泮中放事见之。言议峻直。不比近日之低残。虽一时触激。毕竟屈意而从之。至于馆堂之附陈。亦多直截之辞。今臣等视前辈。实为愧惭。 殿下若严斥致云。假借诸生。则可以都无事矣。而前后 批教。极为非常。以至张大。此实 殿下之致之也。反复开陈。殆千馀言。末又言劝入之 命。终不可苟然奉承。 严教遆馆职。公遂呈病。 上曰。非本职则若是撕挨太过。 命还给其单。旋有宣谕大臣之 命。公深引前事。三违牌不膺 命罢职。未几叙拜判尹。兼判义禁。丙辰。移工曹兼守御使。 上勉出甚勤。且有 王世子竹册写进之 命。公不得已自乡入城书进。除 世子左宾客。又移礼曹。冬。复拜本兵。先是。 筵臣有以公曾任西铨时。鉴别之明。注拟之公为言者。复 命以是任。盖奖之也。恢公祛私。一如前。丁巳夏。得遆。自礼曹移户曹。时岭人金圣铎藉馆职。讼其师玄逸冤。 上命鞫之。公以判金吾按鞫。礼原君赵显命。疏讥谳议失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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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疏卞曰。圣铎之有罪无罪。当观玄逸之逆不逆。不系其伏法与否。以玄逸悖逆而倖逭天诛者。特一时失刑耳。圣铎之肆然讼冤。为护逆乎否乎。护逆者。当以法按之乎否乎。今重臣不以玄逸之不伏法。致有此等变怪为恨。乃反籍此而解圣铎之罪。攻执法之论。何也。 上优答。八月。因李忠悯健命,赵忠翼泰采复谥事。彼此疏章纷纭。 上心辗转激恼。至有却膳之 教。公与宾厅诸宰。求对不得。遂联参宾启。 上以尹公汲韩公翼谟。未及胥 命。至于 亲鞫。公反复勉戒。辞切意恳。 上以党习之由于士林。辞气失平。至及于宋文正公时烈。公言先正。即 四朝礼遇之儒贤也。臣尝及侍 先朝。未见呼其姓名。 圣人辞气。恐不当若是也。 上震怒罢其职。又 命付处公州。有白其老母在者。在途蒙 宥。时光佐复为首相。请会群臣于一堂。君臣相誓。遂有广谕之举。于是公亦叙为礼判。饬 教荐降。公黾勉入肃。至宾厅不拜光佐。及登 筵。光佐言向时别荐人之不尽用为可惜。 上问其为何时荐。公奏曰。此戊申之荐。而荐中凶逆多出。今又提及此荐。诚未可晓。 上曰。凶逆为谁。公指陈泰,徵思,晟有,翼斗,冬允,师名。仍曰。此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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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矣。臣亦未能尽记。荐纸在备局。取而 览之可悉也。光佐汗下不敢言。公既积忤于凶党。及有此 筵奏。众怒如火。祸色日急。掌令李宇夏。以光佐之死党。贼椷之亲甥。果上疏诬捏公丑诋公如血雠。 上未尝不察公之冤。而光佐操之甚力。查变为狱。栲掠多人。而事竟脱空。乃以付处时不即发行妆撰为罪。竟窜茂朱地。到谪才月馀。 命特宥。时宋夫人年八十五。而又淹病。公昼夜驰省。不数日遭艰。公攀擗叫叩。如不欲生。知旧戒以灭性。公曰。为臣不忠。为子不孝。生亦何为。任情不节。己未冬。患毒疽症甚危。重值再期。医言哭则病必剧。诸弟及子侄。交请勿与祭。公力疾将事。哀动傍人。疽益肆毒。竟以庚申正月十二日考终。临卒无他语。但曰母病臻危。而不能自尽其诚。主恩偏深。而不能更睹 天颜。将为不瞑之鬼矣。讣闻。 上为之悼衋。教曰。往者所遭。业已洞知。但追悔者。其所被斥。正谓穴空风生也。若无往者迫切之教。岂有此斥之来。更欲开释牵复。而在草土。故待阕服。禫月隔月。该单遽上。伤悼曷喻。丧葬等需。从厚题给。以表予意。公弟忠正公若鲁今领相。▣▣服既阕。联章鸣冤。 批旨优渥。昭晢无馀。悼惜之音。屡发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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筵席。三月十一日。窆于广州先垄下。辛未三月。用形家言。迁奉于水原双阜乾坐之原。而元继二夫人祔左上下。第三配洪夫人。以乙亥十月。祔于下右。公气貌沉伟。风仪峻整。望之可知其为魁杰人。发轫之始。人已期之以大受。而乙巳 改纪。首蒙奖知。历试内外。望实益茂。周流八座。朝暮且相。而谗诬尼之。天又阏其年。终莫能毕其展布。抑岂非关于时运而然者耶。奉朝贺公文而哭之。有曰苟能易地。君处我位。纪纲可肃。事业有炜。 国势委靡。宁至此极。观于此数语。亦可以知公矣。然公自有加人一等者。公孝友之行。出于天赋。其居文敬公忧。既克尽制尽礼。而宋夫人末年多病。公手执药饵。躬自扶护。不解带。不就寝。不以年衰位高而或弛。居恒侍侧。作婴儿慕。非在公则必与诸弟诸侄。列食于左右。务以悦其意。事伯氏如事父。伯氏性严而未尝或咈。与诸弟比屋团居。惟日湛洽。怡怡如也。遇诸娣妹。务得其欢。恩爱偏及于其自出。以至于恤穷睦族。亦必以诚焉。御家则不事奢靡。不畜姬妾。内外斩斩。有威如之吉。盖其内行之淳备。有如此者。故出而立于朝也。皆自此推将去。当官则清严自律。百务井然。入对则忠蕴所发。随事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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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若论一生家计。最是护斯文也。严惩讨也。是以自在韦布。身先多士。请举圣庑之欠典。及居台省。痛斥贼臣。为卞儒贤之被诬。而如致云者。实斯文之妖贼也。台启之 靳允也。公既亟请迸裔。伴儒之劝入也。公又力扶士论。而丁巳 过举之日。诸公噤不敢出一声。公以 先朝礼遇之说。进陈于前。所谓人所难而独能之者。公实有之矣。记在乙巳夏初。宗伋自海岛宥还。时惩讨之启尚未发。公议莫不慨然。公乃倡三司而首发之。嗣后登对。未尝不勤勤恳恳。而庚戌之逆。公又痛陈源委终底。于斯得如圣铎之按治。癸榜之枳拟。亦皆所以严堤防也。当光佐之复入也。势燄猋张。触之者碎。而公能直中忌讳。落其角距。虽以此被其毒螫。而至死靡悔。噫。公之大处既如许。则其进用之未究。于公何有焉。公凡三娶。 赠贞敬夫人韩山李氏。判书贞僖公基夏女。生二女。长适吏曹判书 启禧。次适教官赵正逵。 赠贞敬夫人清州郑氏。士人镐女。生一男致良。今县令。贞敬夫人南阳洪氏。士人重埰女。无子女。公卒后因礼官陈白。以议政公次子致永为后。盖致良则出为伯氏佐郎公后故也。公有庶女。为别提洪尚海妻。致良无子。致永进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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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无子早殁。 启禧五男。校理▣▣正言▣▣应教景海,念海,▣▣。赵正逵一男秉铉。二女婿金载寿,李得济。洪尚海二男四女。不佞于公虽为后进。而以年则较六岁也。公之前后事行。太半耳目之所睹记。而今按公之婿▣▣状德之文。益可徵信。玆撮其大略。以谂于太常。请所以易其名者。
知敦宁府事 赠吏曹判书李公谥状
公讳堥。字曰子三。自号骆溪。我 中宗大王别子德阳君讳岐之四世孙也。曾祖讳宗麟礼山君。祖讳睟龟川君。光海政乱。贼臣尔瞻擅国柄。公率诸宗。抗章极论之。坐是南迁几死。 仁庙改玉。备蒙恩礼。卒谥忠肃。世比汉刘向。考讳炯胤蓬莱君。号沧洲。文章行义倾一世。妣曰郡守 赠参判崔公行之女也。以 天启辛酉六月初四日生公。幼而气宇已异凡儿。及就外傅。神悟绝类。随读成诵。丙子。避兵岭外时。公甫成童。而不以抢攘有所惴。暇辄读书。作南征赋以寄意。识者已知其为远大器也。乱已。出游泮试。辄居上游。常于甥馆。深夜读书。一日外舅判书公。携一封纸授之。乃庄民券也。公正色曰。此无名也。辞之甚力。公知其不可强。而深赏其不苟于财也。尝以文质泽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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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公。公深许之。自是声誉益隆。一时士友愿为之交。乙酉。丁外艰。毁几危。服阅。益究经传。庚寅。发解生员试第二。辛卯。司马。癸巳。擢谒圣。甲午。以承文院正字。拜侍讲院说书。仍荐入艺苑。公记注赡敏。 上常目属之。乙未。升待教。 上谕之曰。翰林今为上番。可以免劳矣。尝 下教曰。筵席不严。军国机密。闾巷皆传播。或者史官不慎枢机耶。左右莫能对。公即进曰。史官虽无状。岂有是哉。我国事虽系军务者。一经备局。则原状即一休纸。吏辈皆可见之。闾巷之说。必由于此。 上大惊。特命严饬。深嘉其敷奏明剀。迁奉教兼说书。例升成均馆典籍。丙申。由礼曹移拜兵曹佐郎。迁忠清都事。坐事罢。丁酉。又自兵曹除司书。转司谏院正言。递拜文学。是冬出为高山察访。公不以远补有所介。奉职惟勤。凡有不便者。皆去之。邮属追思不已。至伐石以颂之。戊戌。以正言召还。己亥。以兵佐抗章。极论北民凋弊之状。仍历举救正之策。 上特命庙堂循其议。北路之人。赖以苏息。迁司宪府持平。旋遆复入。时有一宫家占民场。公即启罢之。适又有雷变。即与同僚上劄。为陈天人相与之道。末又论修省之方曰。仲虺。汤之贤相也。其申诰之言。不过曰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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则裕。自用则小。舜大圣人也。益诫之曰。任贤勿贰。去邪勿疑。诚愿虚襟纳言。以一国之耳目为视听。委任旧臣。责以薰陶玉成之效。则实为弭灾之一道也。 上嘉纳焉。复以正言。疏陈正心勤学接贤之方。推以至于振纪纲和朝廷养民力恤军政。反覆考證。首尾屡十百言。 上褒之以无非格言至论。先是儒臣建言秋曹听讼地。必择侍从一人。填差其郎。使之明习典章。公遆正言。则膺是 命。裁断如流。严怒合度。老吏传颂。未久为正言。庚子。拜持平。时尹善道假托礼经。欲祸士林。投进凶疏。公与同僚即启曰。伏见善道疏。则首言即今安危迫在朝夕。终言主势之固不固。国祚之延不延。凶辞悖语。无所不至。有若汲汲上变者然。恐动 天听。惑乱人心。用意凶慝之状。不忍正视。今此议礼之事。何与 宗社安危。敢以宗统不明。群志未定等语。肆然张皇。而又以 梓宫山陵二件事。为搆陷两臣之计。至于不能辅导。致有衔橛之虞云者。上犯 先王。尤极凶悖。远近听闻。孰不痛心而切骨也。其心盖欲假托议礼之名。以为诬害善类之计。吁亦惨矣。前日宋时烈出去时。所谓流言。必此人所做出。诚如 圣教矣。陷人以恶逆。自有反坐之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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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语关 先王。事系 宗社。岂可寻常流窜而止哉。请亟 命鞫问。按律处置。时凶党伺衅。事机危怖。人皆缩首。而公乃抗言不顾。士论莫不伟之。嗣后除书。不离于宪谏兵礼等职。壬寅。两南告饥。朝廷遣御史。将移粟赈贷。公时以正言疏曰。今此移粟。专为济活生灵。则岂可计较于饥民口吻中物。如常岁粜籴者然哉。况饥民率多无根着之类。分赈之后。虽欲还纳。其势未易。列邑虑其如此。初不入于抄给中。名为移粟。而惠实未究。恶在其救民之意哉。 上特命庙堂禀处。出拜松都少尹。盖为便养也。公律身以约。听讼以明。一岁中三接北差。事皆中窾。费乃大省。癸卯。入为正言。升掌令。又为掌乐院正。俄复入台。时有灾异。启曰。今日庙堂吁谟。一无怀保生民之策。惟以言文刻深。期会簿书为务。民之倒悬。何时而解乎。诚欲拯济小民。则凡系扰民之政。一切变革。轻徭薄赋。劳来安集。使生民各守其业。末又论宫家柴场渔税之弊。语甚切至。 上不省也。甲辰。许积以加卜超拜相。先是。公之在松都也。积副郑相国太和以谢恩使。归到本府。积见公不暇出一言。惟以本府佳膳。上使健饭为幸。公深恶之。以为殆同丁谓之拂须。一言之间。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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验其憸佞。至是遂上章劾之。有曰顷日自 上择相之日。参卜之人。无非一代之望。而 殿下舍其人而取匪人。 殿下必以为少有才局。而顾其秉心操履。决非士类。举世之人。孰不知人望之不厌。而台阁之上。噤无一言。臣窃惜气像之消缩也。积方宠幸倾朝。而弹章遽上。 上震怒。辞旨极严截。初 命削黜。继又远窜。 特旨配会宁。凡论救者。皆被重谴。人皆为公危之。而公无几微见于色。后因大臣救解。寝窜 命。公渡汉水归松楸。口占曰。脱得千寻浪里过。世间浮议更如何。稚儿莫作迟迟色。直恐风波向晚多。丁未。始 命叙铨曹。有窠辄拟。终 靳点公。以此益不自安。己酉。求外补礼德。以嫌遆。又出为韩山郡守。金公锡胄送以诗曰。病怜玄晏久。忠许更生孤。未几积党嗛以事遂罢。辛亥遭内忧。吉除太常正。升执义。甲寅拜宗簿寺正。再入谏院为献纳。十年废痼之馀。 恩命相仍。朝士为之相贺。 仁宣王后山陵差都厅。病遆。连除司谏,执义,辅德。又移执义。 显庙大丧朝行。适无舍检。吏部郎。欲押堂下班。公谓吏部虽揔百官。是该司郎中丞。古之所谓御史。岂可序其下乎。虽哀遑中。事体决不可苟然。左相文谷金公是之。公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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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之治乱。罔不在厥初服。首先上章。极言勤 圣学。拔人才。广言路。培士类之道。而仍及罢屯田。釐军政。终则引宋哲宗故事。请疏释 先朝被谴诸臣。人皆以为大有补于新化。时祸机已萌。岭人郭世楗。受奸党旨。挺身投疏。为网打士类计。一时汹汹。无不骇怖。公以司谏。独启请鞫。 上虽不许。而士气赖张。冬。馆学章甫。为儒贤上章伸卞。 批旨极严。公又陈疏。以恢言路。植士气。崇学校。立教本。勤勤进戒。诸生闻公封章。欣然相告曰。李公今又疏矣。其见重于多士若此。自是奸党遂得志。公不乐于京。搆舍石村。扁以遁吉。若将终身焉。庚申更化。 上烛凶党状。积伏辜。即起公复旧践。盖公甲辰一疏。光于吕献可故也。时鞫狱方张。众论不一。而公师心自信。不为俯仰。由是。黜为清风府使。公不以为意。簿牒之暇。时登南楼啸咏而已。辛酉。入为执义。以 仁敬王后封陵官。升通政阶。拜工曹参议。转右副承旨。因地震之变。备陈消弭之道。仍请罢求言之例规。特下询访之别谕。 上褒以切实。已拜工刑曹参议。壬戌。复入工曹。甲子。为承旨者再。皆以病免。为养閒。拜宁越郡。公以少日名辈。栖迟岩邑。尤庵宋文正公举世亦弃君平之语。深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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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丙寅。入为兵曹。丁卯。又转工曹。己巳祸作。时事大变。公杜门敛迹。谢绝人事。有以时议闻之者。辄瞑目下泪。丁丑。因大臣言以 三朝遗老升嘉善。除户曹参判。庚辰。又以 孝庙朝翰林。年已八十。筵臣有建白者。 上命超二阶。拜知敦宁府事。入耆社。兼内赡寺提举。是年冬。因雷变。 上召入诸宰。将访以应灾之策。公欲赴之。家人忧之。力请止。公曰。岂有君父忧灾于上。而臣子安坐于下者乎。且因此一觐 耿光。虽死不恨。遂促驾登 筵。为陈答天谴之道。 上嘉其意而悯其老。朝仪未毕。 特命先退。盖异数也。癸未五月。考终于城东正寝。辍朝赙吊如仪。用其年八月。葬于杨州石积里负子之原。公元配 赠贞夫人完山崔氏。判书来吉之女。先公四十年而殁。墓祔左。育三男。箕章都事。箕明行都正。箕翊判书。二女婿翰林李润朝,士人权万和。继配贞夫人清州韩氏。学生硕中女。生于乙亥。卒于戊寅。墓祔右。育一男一女。男箕献府使。婿尹濩都事。一男蓍国。三女适尹德老府使,尹世观进士,赵凤休。都正二男蓍万,蓍大。二女适都正权瑊,朴重鼎。判书三男蓍远,蓍瑞,蓍成。五女适校理金相尹,佥知俞崇基,朴弼称。罗瑞奎,牧使洪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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辅。府使三男进士蓍德,郡守蓍彻,蓍业。一女适都正金爟。曾玄以下。多不能尽记。不佞曾于公之胤判书公。有床下之拜。而且因舆人之诵。槩闻公立朝大略矣。今得家状而读之。益详其事行。公天姿深厚。器度宽弘。平生无疾言遽色。虽仓卒造次。不变常度。宅心坚固。制事详密。不为众挠。不为势夺。临大事。决大议。嶷然有不可犯之色。胸怀坦夷。绝去畦畛。待公接物。一出诚信。尤笃于孝友。年及大耋。病不离身而奉先之礼。必尽其诚。兄弟联枕。未或久离。闺门之内。和气蔼然。奢靡之玩。不近于身。鄙俚之言。不挂于口。土田臧穫。世传之外。不益以丝毫。家贫屡空。而处之晏如也。历事 三朝五十年间。前后章奏。皆以匡君德。恤民隐。斥邪说。扶正论为主。而与仲氏司谏公。迭居台省。风议互发。未尝以利害有所疑顾。当积之入相也。举朝噤默。而公独极言竭论。摘发包藏之奸。逆折蹢躅之渐。忠诚直气。耸动一世。古人之裂麻而沮延龄。殆无以过也。既老处散。不得与闻朝廷。而或闻 君上之有过举。辄达宵不寐。盖其忧爱之诚。天性然也。为文章。操笔立书。辞致典雅。自中规度。有集若干卷藏于家。呜呼。公当 孝显盛际。一时台阁之望。鲜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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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其右者。而首犯权奸。坐是轗轲殆二十年。逮至庚申更 化。又复蹭蹬蹇滞。虽末年金绯。齿爵俱尊。而栖迟寒局。位不称德。岂不重可惜哉。昔苏文忠不容于熙礼。而亦不苟同于元祐。公之心亦若是尔。至于得丧升沉。公早已忘之矣。又何足慨恨也。又闻公尝诏于家庭曰。尤翁君子也。扶者为君子。攻者为小人。然则当时之别立横议。以自贰于庚申诸公者。不但斯文之罪人。实亦公之罪人也。世之欲尚论公于庚申以后者。其亦考信于斯矣夫。
庆尚兵使 赠兵曹判书许公谥状
上之三十二年丙子。即南汉被创后再甲也。 上追念当时殉节之臣。并谕祭于其舍命之所。暨斥和诸人而 赐谥。既又因大臣陈奏。俾谥双岭战亡许闵两帅臣。 国家褒忠之典。至此而殆无遗憾矣。于是。许公五世孙前持平汇。序次公官历行实。请于余曰。谥必待状古也。愿有述也。余谢不敢当。旋念曾与持平君之先大夫有素。宜有不得辞者。遂据其家状。略加撰次曰。公讳完。字子固。大匡孔岩村主之后也。阳川之许。迄丽朝五百年公辅相望。入我 朝。有讳愭广州牧使。 赠吏曹判书。讳菖全罗都事。 赠吏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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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判。讳㫬 赠户曹参议。讳𥫟 赠户曹参判。公即参判公子也。妣贞夫人李氏。领议政稷之后。公以隆庆己巳生。早从学于堂叔父判书筬。弱冠中解。壬辰倭变后。连年抢攘。 朝廷方重武举。公遂俯取之。甲午。例戍南徼。李统制舜臣。一见奇之曰。他日居吾位者。必此人。引置幕下。见待颇异。还拜宣传官。兼备边郎。是时寇尚未退。 国家多事。柳相国成龙。条奏筑城便宜。出入经传。累数百言。公应口写。不错一字。相国亟称之。手写东国地图授之曰。君将帅才也。为将者。不可不知地形。以此属君者。备他日之用也。荐于朝不次。拜南平县监。辛丑。丁外艰遆归。制阕。复郎于备局。迁都揔都事,经历。甲辰。出守端川。时野人数为边患。 命北兵使讨之。公与成佑吉为前锋。力战败贼。杀获甚多。事闻。 特赐弓釰甲冑以奖之。升秩拜茂山佥使。归拜训局中军。癸丑。出入忠清水使。以军情惜去西铨。具由以闻而仍之。甲寅。为全罗右水使。及光海政乱。杜门居散地者九年。 仁庙反正。即日拜中军。居无何。复任全罗水阃。丁卯胡变。以中军扈驾江都。一军欢悦。至有立碑颂德者。寇退。以扈 驾劳进阶。除庆尚右兵使。己巳。拜会宁府使。地与胡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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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市互易。商胡往来者。至府门外上下马。其来已久。公以为损 国威。别立门于数百步外。使下马步入。虏惮公威。噤不敢抗。公尝会兵出猎。商胡在馆者。欲觇府兵多少。而府兵堇数百。公夜回。令军卒从东门入。从西门出。变易服色。循环数次。胡人益惊惮。治有赫赫声。 特赐表里以奖之。癸酉。拜本道南兵使。还拜忠清水使。丙子夏。改授庆尚左兵使。及至十二月。猝有北虏东创之变。 仁庙幸南汉山城。公即领步骑万馀。倍道作行。至阴竹。裨将郑仁宽曰。星夜疾驰。士卒疲甚。不如从间道徐进。公蹙然曰。 君父何在。汝出此言耶。今日乃吾毕命之秋也。岂可一刻迟留。因指山城。泣下数行。诸将皆泣。莫敢复言。遂即召家僮之随行者谓之曰。尔辈之来。所以卫吾身也。战不利。吾当死矣。将焉用汝。悉令还去。且以书寄两子曰。以不教万馀之卒。当长枪健马之贼。万无取胜之理。所恃惟 主上洪福耳。更无一言及家事。遂与右兵使闵栐。忠清兵使李义培。同进军于广州之双岭。乃丁丑正月初二日也。时天寒。士卒冻。公闵之。令诸军结阵于山下。选精炮数百。阵于山上。约与右营兵朝日饭士。齐进山城下。巡察使从事官都敬俞。督诸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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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明解阵。公曰。我军严寒疾驰。锐气索然。若未爨而进。与贼遇必无幸矣。不如移阵就高。饭士而发。敬俞怒曰。山城未满三十里。何必乃尔。朝即解阵。否者斩。公语诸将曰。书生不识军旅。而妄自指挥。使不得展布手足奈何。诸将曰。从事妄人也。吾侪恐不免。右营军官之死。盖敬俞先以事冤。杀右营军官。立威故也。公叹曰。我之一死。诚不足恤。而所痛者 国事去矣。翌日晨。吹角解军。前锋遂发。山上兵亦下。虏骑已潜伏山后。见伏兵下山。一时驰上。公急令诸军布阵。而敌已据山上矣。已而敌骑数千来犯。公命一齐放炮。贼兵骈死。且夺其马数十匹。敌乃退。如是三四。胜负未决。忽安东队军呼曰。急取火药来。药尽矣。贼闻此冒死突进。山上贼亦应声驰下。腹背受敌。安东营将宣世纲力战死之。中军李仁男领兵先走。于是敌兵阑入。诸军大溃。公引亲信麾下士格战。亲军歼尽。军官成应天。知事无奈何。掖公上马。手辔不舍。公绐曰。汝步我骑。汝宜先出。应天奔出军门回顾。则公下马鞭其后。引佩刀自决。时年六十九矣。是日右营军亦败。兵使闵栐死焉。败报入。山城将士皆泣曰。虽不能破贼。能杀身殉 国。真忠臣也。 仁庙还朝。赏战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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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烈。 赠兵曹判书。录其子孙。遣官谕祭。 肃庙戊寅。又致祭于战场。辛巳。因诸臣 筵白。特旌其闾。今上庚戌。 宁陵行幸之路。赐祭录后。一如 仁庙时焉。公生而聪捷绝人。气宇卓荦。见称以远大之器。而其在家则泊然如寒士。与诸兄弟友爱笃至。教子孙。有规度。豪奢浮靡之事。一切除去。许筠在公为堂叔。而绝不往见。子弟有欲受学者。公曰。此非吉人。虽章句之师。何可不择。及筠败。人伏其先见。三莅巨邑。六任阃帅。而不肯营尺寸为子孙计。曰吾蒙宠擢。爵位已显。岂忍捐廉耻。为子孙立业哉。公之两子。窜伏林莽。得公尸于阵中。权厝于忠州北面。后己卯。移葬于定山弥勤堂里。贞夫人赵氏。平壤府院君涓之后。有二子生员。有文行。乱后不复应举。岖县监。女四人。内外孙三世五十馀人。噫。公出自名阀。进以靺韦。而其在昏朝时。亲党多列显要。使公而稍抑其志。则朝除夕迁。何官不宜。而乃能闭关却扫。若将终身。筠乃至亲。而又能不蔽于私。逆知其必凶国害家。盖其所素蓄有如此者。故当 国家危急之秋。挺身先赴。以一死自誓。舍命之际。其整暇又如此。岂非所谓不忘沟壑。不忘丧元者耶。是宜备膺 列朝之哀荣。而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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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今日。至蒙节惠之 命者。夫岂偶然哉。前后致祭文及 筵教。粲然俱存。非可诬也。敢告有司。请所以易其名者。
吏曹判书李公谥状
公讳瑜。幼玉其字也。延安之李。以唐中郎将茂为始祖。而苏定方征百济时随来。仍籍于是云。至 我朝。有讳石亨并魁生进及第。勋延城府院君。号樗轩谥文康。其后簪缨相继。左赞成忠定公贵。领议政忠翼公时白父子。俱策靖社勋。封府院君。为时名臣。议政生讳忻。袭爵延昌君。生讳相胄进士。早世。 赠吏曹参议。以弟讳相胤之子为子。讳泳官新溪县令。 赠吏曹参判延 君。是于公为王考。考讳命熙户曹参判延原君。 赠吏曹判书。妣清州韩氏。汉城参军济愈之女也。公以辛未十月日生。生而器度迥异凡儿。稍长益聪悟俊拔。以其善病。家庭之间。不甚课督。而艺业日进。嶷然为钜儒。己亥增广。并捷大小科。声望蔼郁。评月旦者。皆推以公辅器曰。大勋之后有人。旋登翰剡。贼臣弼梦枳之。辛丑。大臣 筵白。升六。荐除正言持平宪府。古有风闻法。所以惩奸猾。正风教。而其废也久。公于入台之初。要都宪洪公启迪开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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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其尤无良者三人。都下为之震肃。是岁十月。 储位初定。而又有大小事令 世弟裁断之 命。公与三司诸僚伏閤请寝。大臣率百官。庭吁累日。而终不能得。末乃陈劄请。依丁酉节目。禀 旨举行。于是。一种怨 国之徒。谓机可乘。迭相投匦。公肆诬逼。至镜贼辈而极矣。时事遂大变。凶党满朝。壬寅三月。贼虎又上急变。诬狱四蔓。诸大臣次第及祸。公以联劄时唯诺。癸卯六月。窜于延日。参判公又以不参虎龙勋盟。编管远地。祸网弥天。靡所止届。公忧念家 国。常欲无聪。乙巳改纪。首蒙收召。历文学移持平。兼实录郎厅。瀛圈既准。首拜副校理。自是。不离于纳言铨郎及馆职。而如东中学及汉学教授。校书校理。皆兼衔也。前后讲 筵。首陈读书穷理之要。又以量入为出。节用爱民之道。援据文义。勤勤为说。其论孟子移粟章。则曰惠王自谓尽心于国。而若使河内河东皆凶。则将何以处之。不行仁民之政。而徒以移粟为恤民之策。其亦末矣。近来凶歉荐臻。民事哀痛。必节财而后。实惠可以及民矣。后又陈彰义宫延日折受之弊曰。臣之谪居其土也。有所目睹者矣。每年收税之际。徵督惨刻。船人一十只。不能支堪。为避役。逗留海中。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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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漂没。甚可伤也。 殿下君临一国。寸地尺土。莫非其有。则一草一木。岂有彼此公私之可论。诚宜革罢。属之地部。况鲸眼乃至微至细之物。岂可以此至于刑人罪人。其所献替。盖多类此。言下。屡蒙 颔颐。梁山郡功曹为土民所刺杀。贼不能得。公受 命按覈。登时发摘。一路称以神明。既复 命。仍旧践。又转检详。 特授承旨。俄拜全罗监司。是丙午六月也。灵光有父子兄弟间疑狱。本道暨刑部杂治之。而积年未能决。 上既志梁山事。特许委公按查。公威明素著。加以审慎。诸囚莫敢隐情。望风吐实。咸伏其辜。当死者。自以为不冤。 特下玺书文皮以奖之。公方严黜陟釐积弊。期以有成。一路莫不洒然改观。而朝廷急于需公。莅任堇九朔。以大司谏召还。时三司讨罪之启。阅岁 靳允。公既联署。而如值登 对。未尝不痛陈。至是以承旨。同大臣三司而入。泣涕以奏曰。臣从前出入三司。而未能竭力请讨。此固臣罪。辛丑冬间事。言之呜咽。旧臣太半窜逐。如李秉常申思哲及臣等。若而人。姑留江郊。而逆镜辈。祸心日炽。道路之言罔极。又有尚俭之变。臣等焦遑煎迫。相对饮泣曰。吾辈此时。何忍远去。 东宫终若辞位。则吾辈当以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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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自誓。虽窃负而逃。有所不辞。岂意今日万死归来。得侍 殿下于厦毡之上。然而今玆之心。不如辛丑之心。徒受官爵。而不能碎首力争。驯致大义日晦。凶贼偃息。至于国事。尚无一半分做得。还顾初心。羞愧欲死。 上为之改容曰。一端蔼然之诚。始于某见之矣。仍 示赐可之意。洎七月。有大进退。前后三司。皆斥罢。公遂屏退。戊申逆变。首叙为兵曹参知。乱初侍卫。不敢不承。事稍定即免。是后连有除 命。外而燕使岭臬。则以亲病蒙遆。内而喉院谏省等职。亦必辞乃已。己酉四月。疏曰。臣即庭请议罢时。联劄唯诺之人。曾以此抵罪。多年流窜。今此事又成一大案。极律厚诛。遍及泉下。则当时当坐者。宜不复饶假之。岂可辄烦收录。使抱罪而叨宠哉。同罪之臣。当以此自列。罪责 震严。如臣者情犯既同。则罪亦不可以差殊论。若其淟涊倖免。以益无耻之诛。义之所不敢出。庚戌五月。又辞谏长疏曰。臣之所秉执而事 殿下者。惟此心耳。于此而不能见信。视 君父不及朋比等教。非止一再。此岂臣子所敢闻。而亦岂臣平昔所自期自勉者乎。妄自以为尊 朝廷于日月之明。扶纲纪于颓靡之中。欲尽其爱 君之诚。而只缘忱诚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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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行己无素。有以致之耳。仍论垓圻两贼之不可不诛曰。 殿下于此等讨罪正法之际。从前自有一段病痛。 仁恩太过。刚断不足。且欲以仁心仁闻。动荡一世。将使桀黠凶恶之徒。陶容于 含纳之中。此所以虽在所必诛者。亦必引日踰时。以底于不可悔之域也。噫。 殿下之仁。亦已至矣。苟可以化之。其何有顷年乱贼。又何有今日事变。于此亦可以知所戒矣。臣愿先正两贼之罪。仍复溯其源而穷治之。无使复有日后之悔焉。八月。除吏曹参议屡违。始疏有曰臣所得罪于 圣世者。乃在于重党比轻 君父。则是岂薄物细故。而非诛窜所可塞。 圣谕所以责臣者。只为时月稍久。不宜辄提往事。要以更备驱使。而顾其罪则自如。去就一事。秪有死而已。 上知不可夺。黜补长渊府使。居无何。召还。复除吏曹兼筹司副提调。时 上必欲用公。责励开释。不啻勤挚。公不得已出膺。而亦未尝不一揖三让。及除副提学。则曰臣于目下。惟见分义重处。他不暇顾。虽以天曹筹司之重。犹且承 命。而平日之是非言议。姑置一边。若聋若哑。惟欲以筋力奔走。答 圣恩而展臣分而已。循是涂辙。责臣前往。夷险燥湿。臣岂有辞。先辈已事。固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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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等处。近亦有以敛远言议之职为辞。而蒙俯可者。此实 圣主不枉人性之道。臣之难进。非有他意。后乃屡除辄辞。癸丑。复有湖南之 命。以亲病许其递。而特令尽力京职。壬子。擢江华留守。十朔而递。尝封状备陈。收拾民心。鼓耸军情之要道。仍请留中 省览。言者以事非常规论之。而 上益深知公忠笃可任。历知申,亚户,礼,兵,刑。又差湖南句管。而筹司则常仍带。乙卯九月。复长国子。向在癸卯。贼臣致云以申冕之孙。挟怨投疏。诬捏宋文正,权文纯两先正。辞语绝悖。而尚未快正其罪。士论久益愤郁。铨曹遽拟谏长。台臣论斥之。致云乃敢自明。而侵诬又及于先正。馆学合疏痛卞。因 严批屡下。空堂转至空馆。公与同知馆事金公取鲁赵公尚絅。承 命劝入。而附陈于诸生所怀之下曰。士者。国之元气。人主虽尊。不可以威制。其言虽微。不可以摧折。今申致云之诬辱先正。即斯文之变怪。居首善之地者。一疏卞斥。在所不已。 殿下温言而谕诸生。严辞而斥其人。自可妥帖。今乃扶抑太偏。疑之以䝱之。责之以轻圣庙。一切欲以威令而迫督。何其待多士。曾不若一丑正之人。而过中之举。展转至此也。如是而欲使臣等劝入。使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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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承 命。恐非诚实底道理也。复入 对。缕缕开陈凡千百言。末乃引罪曰。臣不能导 殿下以扶植士气。如 先朝盛事。又不免见疑于 君父。更有何言。今若不夬改 处分。多士决不肯入。臣既知其如此。强承而出。则是面从也。徒使国体损伤而已。独有重罪臣身然后方可。于是公及两知事并递。一时士论洽然归之。丙辰正月。以户曹参判。升差远接使。未及复 命。自左参赞移吏曹判书。乍膺旋免。又判刑曹。差惠堂。而 经筵春秋国子金吾。则或兼或遆。秋拜兵曹判书。辞疏之 批。有曰卿大勋之孙。今授此任。意亦有在。公由是感激。益以尽瘁为期。乃于十一月十六日。猝然示惫。才两日。竟捐馆。 上震悼下教曰。兵判持身之谨。为国之心。即予所知。期待非特六卿。今闻此报。奚但伤悼。为国惜焉。仍 命另给丧需。是后 临筵语及。未尝不嗟伤。公之受知于 君上者有如此。昔在 仁庙朝。忠翼公燕见于鱼水堂。 孝庙以东宫侍坐。 仁庙属之以觞曰。担当 国事。莫如以科第进身。须令卿诸孙勉修学业。得如卿之尽心于 国。公于家庭。自幼少时。有所受之故。尝举似于 上前。而所欲忠者。自倍恒人。通籍以来。在内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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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事尽言。在外则竭蹶宣力。夷险一视。祸福不挠。而若其行止去就。则未尝不兢兢。戊申以后。虽除 命连降。而所秉执之义有未伸者。庚戌 处分。亦在半伸半不伸之间。故一向艮限。至于获罪。而终莫之悔。及其环召也。 眷顾益深。责任益重。而丁未诸公之同其退者。稍稍进为。公既迫于义分。又切于报答。始乃承膺。而盖将展尽底蕴。维匡调娱。艰彼强此。终期于伸其素守矣。及掌西铨。则是职也忠翼公之所久劳。而绰有成烈者也。公尤以追先之报自励。受任以来。训励兵戎。修整废坠。虽隆寒风雪。不有其身。未及数月。旌麾变彩。及卒之日。将士莫不陨涕。搢绅为之相吊。噫。使公而天假之年。 国成之秉。即早晚必能收涣振颓。挽回世道。功利之及于物。有不可数计。而中道夭阏。百不究一。岂非天也。公之配贞夫人东莱郑氏。进士重先之女。参判广敬之玄孙。无子。以弟判书𪻶之子度阳为子。度阳有子曰。𡊠。判书。公间尝语余曰。吾兄节忠之状。尚未之遑。知吾兄者。宜莫如子。子其为之。余于公。忝在同榜。情好之笃。二十年如一日。窃自许以相约为传。今公之墓木已拱。而余亦老病且死。于公之身后文字。岂忍以不文辞。抑余之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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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所敬服于公者。行谊也文术也。今皆略之。只叙其出处大致。九原而如可作也。亦必犁然有当矣夫。是为状。
礼曹判书洪公谥状
公讳铉辅。字君举。自号守斋。安东府之礼山县人。礼山之洪。以丽朝国学直学之庆为鼻祖。直学有子侃。世称洪崖先生。子侑孙演。俱大提学。至曾孙龟。见丽祚将讫。以中郎将。弃官不仕。卜居于今高阳郡归耳洞。自是以后。世传隐德。遂浚发于慕堂公履祥。官大司宪。以经术德行。为时名臣。享于文峰书院。是为公五代祖。高祖讳霙礼曹参判。曾祖讳柱元。尚贞明公主。封永安尉。谥文懿。祖讳万容。再魁文科。礼曹判书。谥贞简。考讳重箕司仆寺佥正。用公贵。 赠吏曹判书。妣贞夫人完山李氏。吏曹判书文简公敏叙之女。原平府院君元公斗杓之外孙也。公以 肃庙庚申闰九月十七日生。生而精采烨然。贞简公每抚顶曰。是儿骨格不凡。必贵。父母钟爱甚。不事课督。而才逾就傅。能自勤苦。文艺夙就。弱冠。中司马。声华播闻。其在癸未。朴世堂撰李相景奭墓碑。而以世有闻人等语抵辱尤庵宋文正公。馆学齐声卞斥。洪公启迪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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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疏首。公力赞其议而署名前列。人皆拭目。丙戌。丁外艰。丙申。因家礼源流。有斯文大是非。大学屡疏。辄承 严教。公以执纲入泮。当摧沮涣散之馀。又将治疏党人辈充斥。四馆停举而沮遏之。事虽未谐。士论甚多之。丁酉。拜 健元陵参奉。戊戌十月。擢庭试文魁。例授成均馆典籍。俄迁礼曹佐郎。除司谏院正言。因事即递。未几。复膺前除。首论 陵寝祭享之以素馔。于典礼无所据。又请皇甫仁,金宗瑞复官。因陈时弊数条。 景庙方代理。多 赐开纳。而皇甫金两臣事。朝议不齐。寝阁之。至于 当宁。卒乃见施。历持平司宪。庚子六月。复入台。时当 肃宗宾天之初。遂演前书馀意。请改 殡殿祭器品。又陈十条。一曰立 圣志。二曰继志述事。三曰开言路。四曰振纪纲。五曰严宫禁。六曰恤民隐。七曰崇节俭。八曰慎用舍。九曰作兴人才。十曰申饬戎政。首尾万馀言。无非关 圣躬切时忧者。末论东平尉郑载崙无省记。直宿 阙中之失。礼曹参判金演。大庭失仪之罪。优 批采纳。遆拜骑郎。移京畿都事。十二月。除修撰。屡违屡罢。辛丑三月。陈辞疏。仍言前参判金始焕抵毁国是。捏辱大臣之为可窜。虽不 赐允。而特以讷于言。敏于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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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子美之为批。盖公自以语讷为辞故也。公由是感激。承 命入讲。以为帝王为治之道。责在 经筵。 圣上虽在亮阴中。频开 讲筵。时接儒臣。讨论经史。兼访治道。实为急先之务。时 上罕接臣僚。群下忧闷。故首以此陈之。差实录郎厅。移副校理。以亲老乞养。为义城县令。先是。 景庙有疾无嗣。至十月。册今上为世弟。继有代理之 命。时泰耇以右相。方在论窜中。遂不由政院。直自宣仁门入。而登 对。其 命遂寝。俄而时事大变。凶党充斥。联劄四大臣以下。放逐殆尽。公亦被削。翌年三月。贼虎又上急书。诬狱大张。士祸滔天。伯氏参判公在银台时。痛斥泰耇潜入之状。故凶徒积怒。必欲甘心。始窜远地。终搆他案。被逮周年。事几不测。至于岛配而祸色未已。公奉大夫人。出寓江外。杜门静坐。若将终身。今 上元年正月。首复旧践。承 召入对。论为治讲学之要。又推本于振纪纲。正是非。 上嘉纳之。仍 教曰。讷言敏行。岂非 大行朝批旨乎。口吃之病。与疏陈大异。勿复为嫌。连为进讲。以补阙遗可也。时诬狱悉反。四大臣之忠。亦既谥矣。而诬逼戕杀之罪。一切无问。且斯文是非。虽复归正。而前后毒正之辈尚自如。公疏曰。凤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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犯逆之罪。实为诸贼之倡。而两司合启。尚不 允许。夫不藏怒与讨四凶。俱是大舜之事。而容护国贼。则必称舜之不藏怒。 靳允合启。则必曰予何能行舜之事。 殿下于不当怒而怒之之处。则固可法舜之不藏。若因其罪而罪之之处。则何不效舜之诛凶乎。尹拯父子之悖义乱常。实是 圣祖之乱臣。斯文之谗贼。今 殿下遵 肃庙之遗教。复道峰之享仪。则阴阳黑白。决不容两立。而惟彼之复官复享。尚未釐正。至于致云以冕之遗孽。世济其恶。 三朝宾师之大老。谓之巨猾。山林养德之儒宗。目以雠君。当此新化清明之时。不可不峻法严惩。又以勉励 圣志。礼待臣邻之意。反覆陈戒。 上虽下优答。而并不 赐允。至凤辉事。则以予虽不能仰体 圣祖之德意。尔等宁不体 孝庙诸臣乎为教。盖指 孝庙升储时。白江相公守经之论也。公复疏卞曰。故领相文贞公李敬舆。即臣之外曾祖也。当时事与今绝异。名位未定之前。则引经论说。义理当然。名位已定之后。则敢生异议。非逆而何。亟愿考审。乙酉日记。仍察凤辉凶计。以卞彼此忠逆之分焉。又于 前席。复申前说。言甚激慨。 上虽不允。辄赐嘉奖之教。拜吏曹正郎。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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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评事。遆拜副校理。兼中学教授。与大司宪金公兴庆,副提学金公在鲁,持平权公𥛚诸人。伏 閤合辞。请凤辉严鞫正法。光佐,泰亿绝岛安置。 上只许削黜。后因入侍。又力陈之。旋自检详移馆职。兼汉学教授。左议政郑公浩。以义理未伸。决意归去。公陈疏请留。又与三司诸公。连启辉,光,亿之罪。囚论泰耇锡恒。请追夺孥籍。延龄君夫人丧逝。 上欲临吊。公以为人君动静。不可任情。 国朝典礼。亦无可据。登 筵力请。得寝其 命。兼西学教授。馆职旋递旋授。公以合启之。不得蒙 允。不敢晏然在职。与馆僚李公箕镇。联章自效。复拜吏曹兼三字衔。俄升副应教。 上祈雨社坛。历临禁府。疏决鞫囚。 命放李森而窜之。公进曰。 法驾之亲临金吾。已有违于 王者尊重之体。况李森名在贼招。台启方峻。鞫狱未究竟之前。径先酌处。实是失刑之大者。至于招罪人面谕。不但举措颠倒。有若故为德色者然。此岂圣人无私之意耶。 上为示嘉叹。八月。自执义。擢承旨。尝因 召对。因之义陈戒曰。人君所以代天理物者。惟在于任贤纳谏耳。今 殿下非无任贤之诚。纳谏之意。而凡于施措论议之际。一或咈于 圣心。显有疑阻底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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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见疑于君父。则岂可晏然在朝。况山林之贤。祸家之人。处义有别。当此 君诬未卞。国贼未讨之时。不得出而从仕者。事势固然。今以孟子之言论之。列国之君行仁政。则天下之士。皆愿立朝。况我国朝士。皆是世禄之裔。逢此清明之时。举怀退去之意。反不如天下之士。愿立于列国者。诚以讨复之义不严。而疑阻之意随现故也。 殿下果能洞明义理。夬正是非。则不惟在 朝之臣。不必纳履而去。在野之士。亦必弹冠而来矣。 上曰。承宣向在玉堂。常进勉戒。心常感叹。今又惓惓。当体念焉。十月。拜吏曹参议。丙午六月。伯氏公为参判。援例而递。除大司成。旋移承旨。十月。以 景庙祔太庙时。礼房升秩。转至知申。 上展拜 毓祥宫。仍历临旧邸。公方争于 驾前不能得。退而疏曰。昨日 殿下之历临。固知 圣意之攸在。而若果先 下教。从容临览。则未为不可。今乃令出不意。侍卫颠倒。已非清路和銮之美。况 春宫才经感患。暮夜随 驾。易致伤损。其为闷念当如何。 上教颇严。遂呈递。历拜左右尹,兼同义禁,大司谏,宗簿提调。以礼曹参判。请 赐文纯公权尚夏享祠之额。蒙 许。又拜兵曹参判。差备边司,承文院提调。至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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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七月。 上进用一边人。还壬寅案。又削四大臣爵谥。公与伯氏。屏退江郊。如壬寅时。戊申逆变。苍黄奔问。乱已。将复退。时当路者进调剂之说。 上亦欲并用彼此。以开荡平之治。引见公兄弟于 帐殿。教以卿之兄弟。 穆庙外裔。同休戚之谊。有倍他人。不可退居。公具陈与时宰不可同朝之义。及承同义禁之命。则又疏曰。 圣上所以责励臣等者。出于务尽荡平之道。而所谓荡平。必也以实心行实政。明义理卞是非。罔容毫私于其间。然后人心悦服。治道昭明。不期荡平而自荡平矣。臣之微诚未格。大义莫伸。曾忝馆职。凡于惩讨之论。无不首参。而到今 处分。一反乙巳。则陷人之罪。臣当先被。今不可复进之状。 圣明亦已俯烛。而犹且縻以爵禄。䝱以威怒。一言不概。窜黜相继。以臣观之。其所以收录者。适足为驱纳罪罟之归。若是而其可致荡平之化乎。臣窃为 圣明慨然也。 上特命还给。己酉。又有除 命。以乙巳旧臣之不为供职。诲责连降。至有非予臣。不欲北面之教。公更申所执。 上责以休戚。复如前日。又曰。其兄已殁。尤宜自力于辅国。盖以伯氏已以是年八月捐馆矣。至是公乃不得已膺 命。兼同春秋及揔管。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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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戊申春。益宽为咸镜监司。与幕裨昌悌谋为逆。明彦以副使自燕还。亦有不轨之迹。其子夏宅踪迹阴秘。公以大司谏历陈其逆节而请讨之。末又曰如此之类。自台阁随闻请鞫。固其职耳。 殿下乃以此。亦一急书。何必泛言于章奏为 教。犯逆者非上变。则终不可以疏章论之耶。公以 上心终未免疑阻。不可不更陈一言。冀悟 渊衷。复疏曰。 殿下方锐意于朝象之和泰。故或虑台言之过中。每为之沮抑摧折。言出于讨罪惩恶。则先疑其心。今者假臣言责之任。而徒使之伈伈伣伣。然后可谓流通情志。和泰朝象耶。 殿下勿患臣等之疑阻过中。惟患上下之相阻。 丝纶之偏系焉。 批下特递。又除金吾兼内资提调。时 上亲鞫任徵夏。公荐违 召命。终被削黜。辛亥。拜刑曹参判。兼奉常提调。是时主时论者。虽不敢以联劄代理为非。而亦不欲置之光明正大之域。忽生两大臣子若孙为逆之论。乃就四忠。分而二之。使义理半伸半不伸。公入 对宾筵陈达曰。四大臣为忠为逆。理无异同。半伸半否。事甚斑驳。群下安得不抑郁。前后 丝纶。既烛其冤。至有诸臣来会。则当有次第 处分之教。臣等妄谓 圣心回悟。于今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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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迄未有闻。 殿下欺群下矣。臣诚不觉痛哭流涕也。九月除大司宪。以 长陵迁陵时。表石篆书写官。升嘉义。递拜户曹参判。俄拜京畿观察使。适值年荒。尽心赒赈。畿民赖之。壬子秋。复除谏长。公以前任本院时。言不得行。引义求递。忤 旨削黜。癸丑。叙为右尹。兼同 经筵。秋。拜大司成。转大司宪,礼曹参判,兼瓦署提调。乙卯正月。 东宫邸下诞生。颁庆大霈。公以为人无死生。均沾雨露。独为国死事之两大臣。尚未蒙伸雪。义理将至䵝昧。今不复争。更待何时。与申公思哲诸绅。联疏痛斥。党人辈或恐 上心之有悟。交进悖疏。公复疏曰。大明高临。万象莫逃。虽沧桑互变。消长迭换。渠辈安敢以无北面臣分等语。轻加于一代士流。欲售网打之计耶。臣窃痛之。夏。自工曹。拜吏曹参判。政眼才出。时议重怒。乃拈李倚天拟望事。谓之无严。公对疏曰。倚天之罪。诚如言者之言。则初何可但请窜配。今何可只欲拔拟。自中之干犯至重者。皆欲宽宥不问。独龂龂于倚天。诚不可晓也。 上为之开释而竟违罢。是冬。丁大夫人忧。制阕。复当铨任时。相欲以李真淳首拟岭南伯。真淳即搆杀四大臣。合启台官也。公执不可。时相白于 上罢职。叙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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户曹。复移吏曹。兼同成均。以 端敬王后复位都监堂上劳进资宪。拜工曹判书。兼同春秋都揔管。移左参赞。又兼尚衣,司饔两院提调。庚申。移除礼曹。公自经草土。衰谢转甚。疾患沈绵。上章求解。 上不许。病剧。 筵臣陈达。 上惊甚特。解本职。 临筵屡问其何如。乃以闰六月十日。卒于正寝。临化。顾谓子弟曰。父母遗体。今而后全而归之。仍口呼一诗。以示其意。讣闻。嗟悼之 教。并及伯氏。吊祭如例。八月。葬于礼德祖江。后以长子判书公貤恩。 赠左赞成。公前配赠贞敬夫人礼川任氏。参赞文僖公埅之女。育一男三女。凤汉行吏曹判书。副提学李德重。辅德李彦衡。府使赵曮其婿。继配贞敬夫人星州李氏。 赠参判世璞之女。育三男。曰麟汉观察使。曰骏汉。曰龙汉生员。凤汉男。曰乐仁进士。乐信,乐任。一幼。女长即我 嫔宫邸下。一幼。麟汉三男一女。龙汉一男并幼。李德重三男三女。李彦衡四男三女。赵曮二男二女。内外孙曾。多不能尽记。而 嫔宫诞二男二女。 元孙序居第二。 懿昭世孙序居第一而早薨。两郡主俱幼。公容仪温粹。气度坦直。不问可知为善信中人。而尤笃于内行。自在幼少时。已无子弟之过。丙戌之忧。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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毁踰制。大夫人享大耋。伯氏先殁。公独怡愉侍侧。凡所以抑哀而适志者。靡不用极。及其奉讳。公年已过不致毁矣。执礼愈严。盛暑不脱绖带。吊位常有涕泣痕。来观者。莫不感叹。其于伯氏。爱敬俱至。在家在朝。事无大小。必咨而行之。姊氏早寡。而舅家零替。俾得移家就近。朝夕顾视。抚恤诸甥。无异己子。忠悯李公。公之内舅也。壬寅惨祸。亲属莫不望门而走。惟公匍匐远途。躬自殡殓。其两胤之及祸也。亦为之面诀。其死。资其送埋。穷戚之无依者。周济之。有丧者。矜恤之。平日行谊之纯备。有如此者。其在朝廷也。自台省至于列卿。事有当前。不避其难。有怀则必言。有言则必尽。尤勤勤于明义理严惩讨。而忠忱恳到。露于言外。故时有劘切。而 上亦深知之。曾不重忤。若其扶植斯文。即公家计。而苟可以辟邪距诐。释褐前后。惟力是视。生长芬华。而雅性简素。食不兼味。衣不重帛。一弊裘。终其身不易。凡系货利。一不经意。家或称贷。而处之晏如。公退之暇。帘阁萧然。时与亲友。引觞谐笑。若将遗落世事。庚戌以来。虽黾勉供仕。而并付之倘来。一脚罕出。指目不到。常语其家庭曰。士大夫贵富贫贱。莫不有命。无命者。虽终身躁竞。亦不可得。徒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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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名而已。其立朝行己又如此。公未尝以文词自命。而其积之也厚。故发之也易。摛掇之际。不费思索。顷刻千言。而尤长于俪语。书法则取诸颜,柳。而兼工篆籀。公卿家金石皆满深望焉。不佞于公行年较八岁。常肩随之。而自同研至同朝。凡三十有一年。知公之深。宜莫如余。此皆居常所敬服者。而最公之宅心制事。遇人接物。一以诚实。绝不效世俗作为。既无矫饰安排之意。又无懻忮忿懥之私。而事有不可于义者。虽守之甚严。至于可以及人者。则尽其心力。而亦不一毫自有于己。是以亲戚感其谊。朋侪服其信。莫不以吉祥归之。而谓当有不尽之福。公下世未久。 嫔宫膺德选。继有螽斯之庆。判书兄弟。次第显荣。其馀子姓。俱有文行。盖未艾也。岂非公积德委祉之验欤。抑人亦有言观人当于场屋。诚以得失争先之际。易失常度也。惟公虽当风雨催迫。而乃能整暇自如。其所周旋。遍及同座。余于同场时常窃识者也。此虽公之疏节。而亦可以引而伸之。玆就其家状。整次如右。而不敢溢其辞。以无负公之夙尚云。
知中枢府事李公谥状
公讳英达。字春卿。系出璿源。七世祖孝宁大君靖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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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讳补。以至德称。历三世。有讳孝舜 赠承旨。是于公为曾祖。祖讳景云登文科。文章直节。为世所推。忤于李梁。官止持平。考讳重纪早卒。以公贵 赠右议政。妣 赠贞敬夫人礼川卢氏。监察应鼎之女。公以万历己卯九月初三日生。生而嶷然有食牛气。稍长骨相魁伟。性又聪颖。博通经传百家。又长于韵语。而不屑也。时去壬乱未久。朝廷方重武举。公遂慨然投笔。登戊申科。防秋北关。兵使见而异之曰。老夫此座。他日必属于子矣。壬子。赏射升六。拜宣传官。朴承宗以权臣。方秉西铨。公一不及门。路遇其子舍人自兴。自兴席其父势。骄傲甚。公怒而嫚骂之。自兴诉其父黜公。乾者介权管。复嘱御史。将搆罪公。公不少介意。益勤边事。绩最诸镇。御史无以罪也。反启褒之。己未。由都监郎厅。超拜庆源府使。时伦常已斁。国事日非。公不乐仕进。凶党深恶之。适北方多虞。将以委疾于公也。在府五年。威惠并行。及归。民立石颂之。甲子适变。武库荡然。设厅铸兵。公为该堂都提举。完平李公亟称其有将才。丁卯之乱。以中军扈 东宫南下。分朝仓卒。军国方略。多赖公措处。既还朝。荐膺外除。以府则钟城,长渊,庆兴,宁边。以阃则全罗水营。而其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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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渊也。海寇钓采之船。出没剽掠。公设计逐之。俾民安堵。寇亦畏公之威。为避府境焉。丙子冬。公时以副揔管家居。猝闻寇至。苍黄造朝。仍为扈 驾上将。幸江都。御南门楼。 命急召李同知。侍臣启以同知姓李者非一。 上曰。李某也。公趋入。 上解所带宝釰赐之。使之侍立不离。 上素倚公之忠。且知其有神力故也。南汉围中。值丁丑元朝。公随诸臣候 起居。既退。 上独召公。以纸裹饼而赐之曰。此府尹之所供也。要与卿共之耳。乱定后。公遇一馔之稍美者。辄泫然曰。此当日吾君所不得进御者也。下城时。公有背城借一之计。而 庙议已定。公志莫遂。悲愤涕泣曰。此主辱臣死之日也。执龙旗步从之。自是内外除命连降。及其为忠清京畿等水使。则缩节裘饪。前后通贮米六百石。布木数百同。以助江都城役。屡蒙 赐马之典。甲申。以永兴府使。拜捕盗大将。器远之叛也。公闻变趋朝。器远拔釰于宾厅。有拒 命之势。一座失色惊遑。金吾郎亦不敢近。公冒刃直前。徒手缚之。 上嘉之。将录其勋。有沮之者。事遂寝。只超资。拜知中枢府事。兼知训鍊。是年冬。拜全罗兵使。瓜还。为都揔管。戊子。赴长湍府使。公年遂踰七帙矣。归仍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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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散秩。乙未正月十二日。卒于庐次。时丁继妣金夫人忧。制未及阕也。公孝性笃至。早失怙恃。不洎之痛。常缠心腑。移其所事于继妣。而继妣义方甚严。公怡愉洞属。惟不㥧于亲是忧。药必亲尝。衣不解带。其遭艰也。只宜衰麻在身。而苫块之制。𩜾粥之节。一如少日。虽秉礼之士。莫及焉。志曰。君子事亲孝。故忠可移于君。公之在家庭。至行有如此者。故衷忱之所蕴积。自然获露。而见知于 君父危急存亡之秋。引以自近。风雪樵苏之辰。为之绝甘。 圣祖平日之所托恃者顾何如。而若公之手缚逆竖。奋不顾身。亦岂非所谓白刃可蹈者耶。公于弓马。固有绝人之艺。而居家律己。则一以小学为准。闺门严整。内行纯备。游从绝罕。淡若儒素。其所相与者。皆一世长德人。白石洪公茂绩。每访公。辄同衾而寝。鹤谷洪公瑞凤。以其居相比也。虽大拜后。或徒步来诣。公之见重于二公如是则他可推矣。公初聘密阳朴氏。判官崇文之女。妇德克备。丁丑之乱。赴焰立慬。事 闻旌闾。葬在交河县内药山谷。再聘海州崔氏。都事岌之女。后公三年而殁。与公同茔于长湍西道万宗音里。公无子。以再从弟监司硕达之子挺三为子。监司公。即与公及公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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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揔管显达。俱有文武重望。时称洛阳三达者云。挺三有三男。曰揆一庶尹。曰行一进士。曰性一。一女适尹椲正郎。瑞泰判中枢,申思哲。长房子若婿。瑞复别检,瑞恒直长,郑再河。仲房子若婿。而瑞恒继季房后。尹椲一男凤寿。内外玄孙以下。多不能尽记。而正郎之子台铉及其孙县监观海。即宗派也。公之秩。稽诸国典。宜有节惠之章。而尚未之遑。今其玄孙新及第台鼎。不谓余不文。愿有所述甚勤。玆不敢强辞。遂就其家状。略加历次。俾谂于太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