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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轩遗稿卷之三
退轩遗稿卷之三 第 x 页
退轩遗稿卷之三
 疏
  
退轩遗稿卷之三 第 52H 页
辞职疏(辛酉)
伏以臣性赋既拙。言辞且讷。入而 筵席。出而班行。抑首低心。惟以奉令承教为可幸无罪者。即 天鉴之所俯烛也。适于职掌间事。有所枨触。难容泯默。敢以草草一语。自附执艺之义。而诚悃无素。辞意未达。批旨既未赐开可。继有重推之 命。而诲责极其严截。臣震悸惶懔。縻所容措。泥首缩伏。诛殛是俟。而连值清斋。吁呼见阻。 亲享且迫。推移无路。赞礼之任。终至冒当。 宗庙之中。有事虽荣。而负罪之身。咫尺威颜。踧踖自倍。堇堇卒事。 驾旋之际。秪从路左。仰瞻羽旄。径还私次。分义亏甚。罪益添罪。臣犹自知。人谓斯何。且臣尤有惭惶自讼于中者。臣之待罪见职。亦既踰朔。则一司掌故。在宜略悉。而卤莽肤率。漫不知何。伊日治疏送院之后。曹吏适因承宣之招。问书院旧事。持示誊录。臣始乃取考。则曾于甲午年间。本曹判书闵镇厚以赐额书院不禀追享位版。何以处之为达。则有并令撤去之 命矣。此事既有明白定式。则当此旧典修饬之日。所当援据指陈。以听 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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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而臣乃曚然。只就事面上说去。宜其不见概于 圣心也。噫。居其位。不知其事。昔人所讥。臣虽百喙。何以自解。今臣当递之义。不惟不得其职者为可去。其尸职之罪为尤大。如是而尚可侥据于一曹之长席哉。反复思量。愧惧交积。玆不得不冒死自列。伏乞 圣慈削臣职勘臣罪。以为人臣不职者之戒。不胜万幸。臣无任惶蹙屏营之至。
辞户曹判书疏(辛酉)
伏以臣顷于宾对入侍。风感猝然添剧。前席俯伏之时。神精迷瞀。若将陨绝。堇堇退出。急灌药物。扶曳还次。人鬼莫分。自是厥后。诸般症形。日进一日。出入死生。殆涉一旬。昨今以来。堇能稍歇。而复为完人。尚此无期。 亲临帐殿之日。玆未免再违。虽赖 圣慈曲体。许其变通。而追思至今。惶悚弥深。然而违逋之罪。既归阔略之科。秪有区区感祝。岂敢复事自列。而顾此度支之新除。奚为而及于臣哉。臣自闻此 命。忽若千匀之重。来压身上。百层之峻。遮截脚前。四体靡措。五情失守。臣之前此所叨。何莫非才分之所迥越。而今于见职。其震惧若是其甚者。诚以六官之长。孰非紧重。而莫难于民部。樗散之质。一无所当。而尤疏
退轩遗稿卷之三 第 53H 页
于邦计故也。噫。臣之本末长短。固已莫逃于 天鉴之下。而生性迂拙。阔于事务。虽谓之不分五谷。亦非过语。重以多病早衰。精力消亡。凡所睹记。随即忘失。今乃属之以一国之财赋。譬若取窭人乞子。猝然驱纳于卓郑之室而授之管钥。其不骇遽而返走也者几希。况今荐饥之馀。国储哀痛。而出入之节难适。渗欺之窦难索。虽使古之善于理财。长于心计者当之。尚惧其难为。况如臣之至愚至劣。最出人下者乎。臣亦知朝廷非以臣为可堪。特以卿列适多故而臣之班资相比。有此一时之副急耳。然而此何等职任而尚可以苟然者哉。使臣不自量而冒没趍承。则将见覆跌狼狈。不旋踵而至矣。臣身之虽不足恤。其于累圣简而偾国事何哉。此臣所以反复思惟。宁获违慢之诛。而不敢为趋命之计者也。且臣向在昏缀之中。得伏见前北伯之疏。则以臣掌礼时论书院事。盛有论卞。而或曰。专出臆逆。臣实痛心。或曰。妆出疑似。意东言西。语意极其非常。然而此在重臣平日口气。犹是歇后语。臣固笑而不较。而第臣之当初所论。盖以重臣素健于祠院之议。而今忽以一道按察。躬自蹈之。此为可异。至于分新建与追跻作为两件。实非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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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虑之所能到故耳。且重臣信而为玆事。一付之道内士民之论而已耶。此则重臣亦必有以内省而固不容臣之索言也。虽然。勿论其言之浅深。为臣难安之端则大矣。而此犹不足道也。职任不称之实。既如右。病情又难强。数行文字。亦不能自力。泯伏多日。而严召连下。一向坐违。尤增惶蹙。玆不得不冒死自列。伏乞 天地父母。曲赐矜察。亟许镌汰。以重官人之政。且治臣屡逋之罪。以肃朝纲。仍许随便调息。不胜万幸。臣治疏将上之际。伏见昨夜 备忘。则因泮儒倦堂。有他儒生劝入之 命。臣诚不胜忧叹之至。臣于少日。屡经泮任。曾阅馆中掌故。则从昔儒生辈之捲堂空斋。非止一二。而虽其过激不中。自 上必开谕而劝解之。至再至三而不已。我 祖宗优容贤关之意。甚盛甚盛。今此泮儒之十行 手教。勤勤饬谕之下。不克奉承。复事烦渎。极知其为未安。而第其不敢入堂。寔出于廉愧。亦不无所执。则固宜更赐诲谕。而一番所𢙇。未及上彻。遽有此 命。此实前所未有之事。听闻惶感。士气愁沮。诚非细故。臣愚死罪。谓宜亟 寝成命。更许劝入也。臣之区区。实附执艺之义。而且师儒之长。既以不能劝谕被递。则臣以兼堂。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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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独自仍据之理。并乞勘递。以为不职者之戒焉。臣无任惶懔屏营之至。
与礼曹判书申思哲联名疏
伏以臣等日昨猥随大臣之后。昵侍半宵。亲聆大训。义理明白。辞旨严正。其所以烧去诬案之意。足以有辞于天下后世。臣等内以钦叹之心。出而传诵于人。旋又伏闻。因一二将臣藩臣之径入口对。末段文字。有添改以下之 命云。臣等诚不胜讶惑忧叹之至。噫。今玆大训。盖将垂之不刊。传诸无穷者也。其体甚重。非可苟然。此 圣上所以引三大臣于前。与之商證论难。亲撰一通。务得其当。而亦以颁示朝纸。传播四方。则真所谓曾经圣手。议安敢到者也。彼二臣者之肆然请改。诚莫测其意。而乃 圣上深入其言。不复询及于在廷。遽尔改下。不有惟歉于执德坚固之义。其于国体之亏损。举措之颠倒。何哉。况彼两臣之所达。庚子以前之说。何所据而发耶。若曰。壬寅诬案。有此等绝悖之语。而两臣引而为證。则是其案虽燬于今日。而其说实行于暗地。不然则两臣何从而知之。而质言于君父之前。至请以添入耶。玆事关系至重。不可使有一毫疑晦之端。而处分有不容不明正。
退轩遗稿卷之三 第 54L 页
伏愿 殿下穆然周思。坚定圣志。亟收添改以下之命。以严君纲。以光 圣德。臣等以伊日入侍之人。义不敢泯默。略入文字。仰请 睿裁。更伏乞留神焉。臣等无任屏营祈恳之至。
辞职疏(壬戌)
伏以臣受暇省墓后。为趁限反面。旋即还发。而忽于中路。得泄痢之症。晷刻之间。度数无算。气息凘缀。若将陨绝。不获已卸入路傍村舍。将息许多日。而未有减歇之势。此际伏闻庭试 亲临有命。催促之旨连降。怵于分义。不敢偃伏。昨始担羿。堇堇还次。而馀症尚苦差复无期。盖臣此病非一时偶感之比。职事之所奔走。触冒暑热。既倍于人。乃于风露行役之馀。乘时发作。种种症㨾。俱涉危恶。且闻涉秋以来。此症流行。不良者居多。若不另加调治。则恐有死生之虑。虽欲自力。其势亦末由也。玆敢疾声呼吁。伏乞 圣慈。即赐矜谅。亟递臣职。仍治不即入肃之罪。以肃朝纲。以便调息。俾公私两幸焉。臣方以病乞解。而姑未获命之前。不得不以职事所关附陈之。顷日 诊筵。有北汉行宫修理。令户曹举行之 命矣。举条颁下后。已令看审算摘。而第玆事煞有委折。当初经理厅之
退轩遗稿卷之三 第 55H 页
请得阳城等屯田也。固以修理自任。行之七八年。忽复推诿于地部。而屯田则持之不舍。故前后覆难。非止一再。前户曹判书金始炯尝以此事陈禀。有曰管城将在于城内。凡有伤处。可以登时修补。户曹则险路往来。人力倍入。田畓仍属经理厅修补。依前以本厅举行为宜云云。此诚两便之言也。盖各处营缮。以典守与修补者不相管检之故。事力则多入。而无修补之效。经费之耗损。太半由此。今管城将既为首护行宫修葺之事。自本厅使之担当。以屯税所入。随毁随改。则其与地部之越数十里险路。驮材瓦。庀物力。动费时日者。事半而功倍故也。藉曰两屯所收。不能以当之。此非种种应有之事。若逐年节贮。则恐无不足之理。虽以事体论之。南北汉固无异同。而南汉行官。元无自地部修补之例。则北汉之自本厅举行。岂独为未安之归乎。况本厅之委其事于地部而徒揽屯税。终无义意。如许事理。不啻较然。而既有商礭禀处之 命。则本厅堂上。曾无一辞言及于地部。独自发端于 筵中。臣诚未知其如何也。臣谓宜更令本厅与地部商议。从长禀处也。臣既以此事特被重推。惶懔之极。宜不敢更提。事关经费。窃欲一请 明旨。
退轩遗稿卷之三 第 55L 页
而由行之前。既无登对之便。今又病情如右。面陈姑未易。而渐至于后时。玆敢略及于辞疏之末。乞赐裁察焉。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
辞职疏(十月初十日)
伏以臣于月前进 庆德宫修理所。重触风冷。归即委倒床席。首尾已涉旬望。而方其危剧之时。诸般症形。便与毒厉无异。昼宵叫苦。知觉都绝。连投发散。和解之剂。堇能取汗而止。其间 东朝贺班之阙礼。常参长官之违牌。冈非臣引罪处。而昏涔不省。不能以一字自列。病甚之悲。一至此哉。见今大势虽降。而头疼肌热。犹未之解。咳喘兼剧。尤妨寝食。转成伤寒弥留。似此等症。即医家之所却走者也。凡人之大病将生。必有寒疾以先之。臣之沈痼之祟。厥惟久矣。积聚成癖。且伤水土。每有闯然发作之势。而特以真元未及坏伤。故犹能镇抑。不幸今夏。暑湿忒甚。而适当繁剧之任。夙宵劳碌。专癈饮啖。遂有所积伤。今玆寒症。乃客邪之乘虚。则弥留之馀。将未知有何㨾危兆败症。若不及此时获长暇。另加调治。则实有死生之虑。此臣所以敢恃 慈覆之天。不得不疾声以呼。仰冀矜闷者也。且念臣之始之承膺本职。非出于不自量。
退轩遗稿卷之三 第 56H 页
而敢以为一毫可堪也。秪缘新命之下。若一向艮限。则不惟伤于分义。人或视之以饰外之让。无宁一遭出脚。使丑拙布露。公朝皆晓然于不可堪之实。然后自列而止。则易以得请。无烦于屡辞故耳。受任以来。此心应悬。如痿之不忘起。而曹中之急务难摆。目下之公故相仍。低徊濡忍之间。自不觉年之再而月已十五匝矣。今则事务之所胶扰。精力已竭。簿书之所倥偬。忘失太半。昨今之事。不相照管。敛散之节。动辄乖宜。是以名为掌财赋之官。而不能有无于中外。许多邦计。自不免为谮耗暗削之归。其不胜任之实。如是彰著。而尚未能趁时自列以请罪罚。反顾初计。亦云谬悠。甚矣臣之奊诟也。今若以久享厚俸为幸。而惟事盘礴。则不惟旁观者为臣羞之。亦岂不有累于清朝任官之道耶。噫。试可乃已。实关国家综核之政。不能者止。亦系古人处官之义。臣既见试而不能矣。堂堂千乘之赋。使之治之。岂无可人。而一任如臣者之隳坏而不之去耶。况臣痼疾之难强。诚如右所陈。恳乞 天地父母。哀而怜之。早赐递罢。俾无底于重罪。仍许随便调息。得延残喘。不胜万幸。臣连呈此疏。见阻喉司。方切闷隘之际。得伏见昨日所颁下举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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则承宣以军兵襦衣短狭且薄事陈达。有重推之 命。臣不胜懔惶悸恐之至。夫军兵襦衣之造给。非今斯今。以一疋木一斤絮。造成待令。自是流来之规。而及夫 特教申饬之下。始乃一并改造。其分给之差晚。势所使然。然臣既忝有司。不能先时周虑。量宜变通。以体我 圣上勤恤之至意。臣之不职之状。于是益著。而论其辜犯。非特止于不谨而已。是宜亟降诛绝。而乃 圣度宽假之。虽从薄勘。臣岂可以倖逭为幸而厌然自掩乎。更乞重行威罚。以彰其慢焉。臣无任震悚屏营之至。
辞职疏(癸亥)
伏以臣于日昨 太庙陪谒之班。伏闻以 昌庆宫旧政院玉堂不为修改事。有为先重推之 命。臣于是震陨踧踖。不知攸处。戴罪将事之馀。不敢晏然随驾。堇从路左。行秪候之礼。遂乃径还私次。而惶懔之忱。历日靡定。第玆事委折。有不容不一番上闻者。昨年春夏。该监以旧政院大厅圮伤行阁颓压事。前后报来。故随其所报。皆令算摘材瓦数爻至于出关。而旧玉堂则初不入于论报中矣。夫 庆德宫非时御所。而因卫将所报。以工役浩大。再烦 筵禀。至于设
退轩遗稿卷之三 第 57H 页
所修改则而况时御所乎。该监之既受物力之后。未及举行。固不知缘何事。而似必由于各处事役之荐叠。难于一时并举故耳。虽然。臣徒知分排事役之为本曹事。而乃不能趁期董饬。迁就至此。此莫非臣之罪也。是宜亟加重诛以彰其慢。而特 圣度宽暇之先从薄勘。欲责方来。臣以罪为荣。自不觉首之顿地。噫。臣之随事愦愦。不能举职之实。受任以来。何莫非此类。而特此一事偶尔自露于 圣鉴所及处耳。今虽欲厌然而有不可得。若又仰恃 宽恩。因仍蹲据。则不唯国计之重。将未免重误。罪戾之彰著。又有大于此者。则虽以仁覆之天。亦难屡赦。今独有早从罢免。庶为公私之交幸耳。况臣病情既痼。岁加月增。外则形貌尪瘁。不自支持。若枯木之将仆者然。内而吐血疝癖等症。为之根秪。当其发作之时。几至陨绝。傍观莫不为之凛然。重以职事之所奔走。文簿之所酬应。些少精力。弊尽无馀。实有猝然填壑之虑。向日请急。亶不获已。而积为喉司所格。适有训谕监刊之 命。继值震邸三加之庆。不敢不冒昧复出。而求解一念。如痿人不忘起。今玆控陈。非但出于目下惶蹙之私而已。伏乞 天地父母哀而悯之。亟许所辞。以卒
退轩遗稿卷之三 第 57L 页
生成之泽。仍 命重勘臣不职之罪。以励群工。不胜万幸。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
试牌三违后辞职疏(癸亥)
伏以 践位行礼。帝王之达孝。临雍讲射。国朝之旷举。凡玆在廷。孰不欲奔走先后。以有事为荣。而如臣无似。猥忝试拟之末。独未能趋赴 召命。至再至三。而终于违逋。义分亏矣。诚礼缺矣。是其罪。虽岭海金木。有不足赎。而天地之造。偏厚一物。并与例勘而靳之。臣始焉感激惝恍。五情失守。稍定之后。益觉其惶蹙穷隘。不知所处也。噫。臣之违 命。七日之内。已八次矣。一向冥迷不能蠢动者。岂有他哉。盖亦甚不得已者存焉。伏闻日昨宾对大臣。乃以向来特推事。有所陈达云。 筵话甚秘。虽不得其详。而一时警饬。寔出匪怒。本事委折。已经俯烛。则以此为应递之端。非臣之所敢出也。秪以三年剧务。病渐难医。而人之大情。莫不恶死。故冀从解免。稍得生路耳。念臣沈痼危顿之状。前此之疏。虽略及之。而猥越是惧。不敢罗列而进之。虽以日月之明。亦何能一一照烛也。无时发作之吐血痰癖。乃积久近死之疾。而今姑舍之。最是入夏以来。肝气用事。脾土积败。饘糜之属。近口辄呕。
退轩遗稿卷之三 第 58H 页
一日所吞咽。不满数合。人之所赖而支持行走者。惟食是已。其厌进如许。则真元之日削。渐缀之转甚。固其所也。而有时热潮火升。则头疼眼花。稠坐之所酬对。簿书之所来仍。发狂欲叫者数。几骇傍人之观听。似此而能久于阳界者。复几人哉。今独有亟卸职务。限数月随便调息。亲近医药。然后稍可望其复起为人。此臣所以一例艮限。许多违慢。极知其为死罪。而亦不敢避者也。三违靳罢。虽荷 宽恩。其在法例。便同已递。喉司不谅。不许捧单。而只事请牌。视若无故者然。臣尤情穷势极。不得不略此鸣呼。伏乞 天地父母。曲垂矜怜。将臣本兼诸任。一并镌罢。许令调息。以卒生成之泽。不胜大愿。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
辞知义禁疏(甲子)
伏以臣于日昨。猥以短疏。敢暴病未入对之由。仍请亟被重勘。以副儒臣峻发之论。而为喉司所格。终不得一彻。只自泯伏俟罪。又以金吾滞囚事。 召牌镇日下降。臣尤不胜其迫隘悯蹙也。夫宁远敕需钱事。臣既与首堂同坐覆谳矣。事之委折。略悉于首堂之之疏。臣不必架叠。而大臣既以此请推。则其奏当不审之失。已莫逃于 渊鉴之下矣。今岂可晏然复出。
退轩遗稿卷之三 第 58L 页
以重速溺职之罪哉。玆不得不荐犯违慢之科。罪上添罪。益无所逃。伏乞亟削臣兼带诸任。仍 命重勘臣前后辜犯。以肃朝纲。不胜大愿。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
迁葬乞暇疏(甲子)
伏以 清跸晨戒。百灵骈卫。克蒇 陵役。聿伸 圣慕。屡朔静摄之馀。臣民之动色欣告。实有倍于恒日也。仍伏念。臣有恳迫情私。不敢自阻于孝理之下。谨此上闻者。臣之父母坟山。在于畿内杨根地。而𧗱者皆言其未能叶吉。难免水泉虫蚁之灾。地中事茫昧。虽不可保其必然。而人子之心。每闻此言。未尝不怵然惊痛。经度许多年所。今始卜新阡于公洪道燕歧地。将以此月内破旧山移厝。事重役钜。有难以时月了当。伏乞 天地父母。曲赐鉴谅。特许往还。而亦勿以由式为限。俾得自尽于大事之地。千万恳祝。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
辞弘文提学疏(甲子)
伏以臣于病伏垂死之中。窃伏闻有提学新除之 命。此即臣多年旧践。既无必辞之义。所宜登时趋谢。而第臣自遭丧明之戚。便成盲癈之人。朝昼清明之
退轩遗稿卷之三 第 59H 页
时。必俟眼镜而后。方寻行墨。至于灯烛之下。尤不能卞白黑。今玆之任。实管科试课次。则真所谓责𥌒者以青黄黼黻之观。岂理也哉。况前望中人不啻十数。臣之病痼。通朝所知。而铨曹之随阙辄拟。似偏于臣。臣诚不识其何谓也。臣连呈此疏。而喉司一向阻搪。方切悯蹙之际。遽有牌招之 教。严命至于狎至。惊惶怵畏。不敢不羿病趋伏于禁外。而臣之痼症。如右所列。实非敢假饰也。臣固蔑于藻识。设令明着眼目。细加考较。尚虑夫人才之见失。况此半盲之馀。信手涂抹。盲杖之诮。在所必至。岂不羞当世而误试事也哉。玆缀未彻之章。更此疾呼。伏乞 圣慈。亟命递改。俾无公私狼狈之患。不胜大幸。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
罢职叙用后。辞右参赞疏。(乙丑)
伏以臣丧威之馀。积疴在身。居恒以床箦为命。或值少间之时。则仅能自力于行走。而旋复委顿呻呓。奄奄若泉下人。所以见之者危之。闻之者闷之者也。日昨又为风寒所袭。诸症陡剧。适于其时。因虹变之非常。有备堂入对之 命矣。圣心忧惕。为讲消弭之策。特许来会。则稍知义分者。岂敢不颠倒趋承。而病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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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右。欲起还仆。竟未随诸臣之后。势虽使然。迹涉偃便。论其罪负。流窜亦轻。而罚止罢斥。曾未几何。恩叙又下。官职如旧。臣是何人。乃得此异数也。感激之馀。惝恍莫省。固宜登时趋谢。以伸忱悃。而不唯病情尚尔。罪重罚轻。揆诸私分。终有所大段不安者。玆敢烦吁于 聪听之下。伏乞 圣慈。更降重勘。以警群工。仍许随便调息。以延残喘。不胜万幸。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
辞职乞暇疏(乙丑)
伏以臣猥蒙休暇。调息病躯。恩荣所及。生意稍萌。而第其病源既深。有非时日可责苏完。由限既过。而尚未能自力入肃。以效扣谢之忱。病里惶陨。如添一病。晚又窃闻。因备局草记。有癸丑以后成均馆该堂重推之 命。臣亦现告中人。其时郎僚。既以此事至于置对。则其在廉愧。不可以已经薄勘。倖逭厚责为幸而晏然供职也明矣。更乞重降威罚。以彰其慢。以安微分。且臣有恳迫情私。敢此附陈。臣之父母坟。昨年秋。移厝于燕歧地。而时值寒节。未讫山役。仍经严冬。茔域动退。莎草伤损。不可不及时修改。稍俟病间。治发为计。而所带职任。虽系閒漫。亦不可许久虚带。伏
退轩遗稿卷之三 第 60H 页
乞 圣慈。亟赐镌递。依例给暇。以为光孝理伸私情之地。不胜大愿。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
辞职疏(乙丑)
伏以臣顷以加土事。获蒙 恩暇。辞陛出来之后。病势猝剧。未能即发。淹延旬时。仍值子妇靷葬之期。随丧下来。而山事纬繣。狼狈许多。不克如期而襄。更占新阡。重费时日。昨始堇堇掩幽。姑未及讫役。而无夫与子之丧。非臣亲看。无人替行。故凡附于窀穸之事。臣独经纪之。上下冈阜。触冒风露。悲疚劳顿之馀。病复大作矣。臣以六十衰迈之年。近作天下之穷民。肠摧眼枯。形壳徒存。虽平居无事。堇支食息而奄奄。常若泉下之人。人之见之者。莫不为臣悯之。一或劳动。少失将摄。则客邪易袭。危兆随现。见今寒热交攻。胸膈烦痞。夜不能交睫。昼不能开户。一日所啖。不过若干糜粥而已。展转荒寓。狂发欲叫。似此病状。不无猝然填壑之虑。亟欲趁还京里。寻医问药。而亦末由作气登途。不得不稍俟少间计。又未知当为几许日矣。政府参赞。虽非紧切。所司固不可一向遥带。至于提学兼衔。科试迫头。尤宜及时变通。玆敢以短疏付上县道。伏乞 天地父母。哀而悯之。亟递臣本兼两任。
退轩遗稿卷之三 第 60L 页
以为安意调息。随便羿还之地。仍勘臣受由过限之罪。不胜大愿。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
辞职疏(乙丑)
伏以臣病滞山下。由限太越。有不任其兢惶。县道附疏。冀被重勘。而伊后数日之间。病情似少间。故担羿作行。犹不能趱程。日不过一二息而止。忽于中路。有传以朝廷有事。上自卿宰。下至庶僚。靡不震迫遑遑。臣心胆陨坠。不能抑按。奔逆上来。及至近畿。始伏闻天心夬回。吁班旋辍。路傍之田父野老。举皆欣欣相告。臣于是喜跃自不胜。移时乃定。而病遂复作。譬若负重适远之人。方其拚死行走也。不自知其为劳。及夫肩弛而心解。则百骸四体。无不委薾牵痛者。不得已入税村舍。调息一两日。而此际又伏闻有辞疏还下送之 命。臣尤惶懔无措。不敢久淹。昨始驮还私次。而所苦诸症。顿剧于撼顿。驱驰之馀。虽欲登时入肃。而其势末由。悚蹙之极。如添一病。噫。宾启庭吁。小大莫不焦遑。而臣独未及参。省坟加土。远近各有程限。而臣又不能趁。疾病之所难免。程途之所相距。虽不得不尔。而若论其罪。万殒犹轻。玆敢冒死自列于仁覆之下。伏乞 圣慈。亟命有司。勘臣前后罪犯。以
退轩遗稿卷之三 第 61H 页
警他人。以安私分。不胜大愿。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
辞春帖子课次疏(丙寅)
伏以臣于元日。猥随诸臣之后。进参贺班。秪伸庆祝之忱。而罢出之夕。猝得寒疾。肩背洒淅。肢节如束。头疼而鼻塞。唇焦而舌黄。痰嗽转盛。䐧(一作膈)火上升。时或达宵不得交(一作睫)。重以素患疝癖。乘时发作。落席叫苦。殆难支吾。今涉一旬。有进无退。种种症㨾。实非一时偶感之比。盖臣形壳虽存。而心肠则摧剥之尽矣。食息虽支。而真元则斲伤之久矣。是以少失将摄。客邪易乘。风寒暑湿之所触冒。病辄如期而来。今玆之祟弥留又如此。如或医治之失其时。则去死直一间耳。病情如右。昨日 太庙展谒。竟莫造陪扈之列。诚礼亏缺。生不如死。只自完转床箦。颙俟诛罚而已。伏况春帖子出韵。期在明日。而万无作气进身之望。目下事势。万万迫隘。苟使臣有一毫可强之望。则事是职内。前既屡当。何惮而敢出此辞避之计哉。即此而可验臣之病甚悲也。玆敢疾声以呼于 天地父母之前。伏乞亟罢臣本兼两任。俾无公私两妨之患。仍许长暇得以随便调息。俾寻生路。不胜万幸。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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辞北道道科试官疏
伏以臣以加土事。获蒙 恩暇。陛辞南出之后。旋伏闻有北道试官差下之 命矣。以臣而主一路之试。虽知其万万不称。而事系往役。揆诸义分。有不容辞避。是宜登时反面。指期束装。而然而疾病之所难免。筋力之所不逮。终有所欲强而不得者。玆敢哀吁于仁覆闷下之天。臣诚死罪。盖臣虚脆善病。自少已然。立朝二十八年之间。呈病之日。常多于供仕之时。臣窃自悼其不幸。而重之年来。痛结无告。心肠摧剥。真元凘铄。平居奄奄。殆若泉下人。此固同朝之所共悯然者也。中元既乏。外邪易乘。将摄之少失。则作痛如期。节气之不齐。则受病辄先。近间流行之症。固非疠疟之比。而臣独沈绵七十日。几乎殊域。而急于修墓之役。不遑少愈之戒。担羿转进。堇到山下。而风露所袭。病又大作。旧症悉发。咳喘最剧。痰癖上冲。昼宵叫苦。不能抑按。寒热又复往来。元气日益陷败。非不知遄还京里。以为即医问药计。而亦不能自力。僵卧荒寓。渐至多日。赖天之灵。假使稍歇。三四日之程。犹尚如此。而况于千馀里之行乎。臣虽欲不计颠仆。拚死膺 命。驱驰往返之际。必无幸矣。臣身之虽不足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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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于试事之狼狈何。此臣之所大惧也。自非然者。臣虽无状。亦尝粗闻不避事之义矣。岂敢为私便之图而出此饰病之计哉。试期闻在夏初。若不趁今变通。则实有不及时之虑。玆敢冒万死疾呼。附县道以闻。伏乞 天地父母。俯赐矜闷。亟许递改。俾莫重之试事无误。滨死之残喘稍延。不胜万幸。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
辞公洪监司疏
伏以臣于日前。伏奉除书。有以臣为公洪道观察使者。臣自闻此 命。感惕交中。兢惧弥日。殆莫知所以自措也。念臣迂愚蹇拙。百不犹人。本末长短。无足比数之状。不待臣一二罗列。而固已莫逃于 渊鉴之下矣。虽其洪造之所陶镕。隆慈之所庇覆。节次推排。滥跻至此。而若言其外庸实践。则不过北县五朔。圻臬一周而已。是以凡诸民事所关。生疏尤甚。寻常簿牒之可以例题者。亦患其戛戛。此固臣之所自知者也。重之年来。衰病日甚。便成癃癈。委身床箦。药饵为命。虽于少愈之时。或能自力于班行。而稍久将摄。病辄如期而作。是以北关试役。至于再 命。而终莫能赴。此又同朝之所共悯者也。才分之不称既如彼。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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状之难强又如此。而遽然加之以一路布按之任。此盖出于 圣上曲轸一物。试可乃已之至意。臣岂不欲感激自厉。以图称塞其万一。而其于骇四方之听闻。误公朝之简畀。何哉。反复思量。实无承当之望。玆敢披露衷忱。仰吁于 静摄之中。伏乞 圣慈。亟 命递改。以重藩寄。以安微分。不胜万幸。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
辞吏曹判书疏
伏以 圣孝孚格。 慈天感回。缛仪载举。率土均欢。臣于斯时。适忝外藩。未造庭贺。只自北望攒祝而已。仍伏念臣获蒙体下之恩。猥窃分忧之寄。极知才分之万万不称。而区区报效之图。亦在于是。故庶几夙夜。可幸无罪。乃于千万意虑之外。有天曹长官移拜之 命。臣于是有不胜惊駴震霣。历累日而茫未知所以自措也。臣之本末长短。固已莫逃于 天鉴之下。不待臣一二自列。而大化之所偏育。洪造之所曲成。虽节次推排。滥跻至此。望实之素轻也。才识之素蔑也。寻常冗散之职。亦惧其不能称塞。每当一番新除。辄先自兢兢。顾此见叨。是何等职事。何等责任。而今乃猝然加之。不少疑难。其骇四方之观听而辱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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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之名器。实非细事也。臣于向来。盖尝再当亚席。即所谓已试蔑效者。今已许多年所。而每一念来。馀愧未而已。况位置之愈峻。职责之愈重。视旧践不啻一倍矣。世路之难平。物情之难谐。较曩时殆亦十层矣。臣又衰朽癃残。日甚一日。些少精力。已无馀地。回顾前日。便同别人。藉令怵迫 严命。冒没趋承。其覆跌狼狈。必不旋踵而至。臣身之虽不足恤。其于累 圣简而偾国事。何哉。此臣之所大惧而决不敢为承膺之图者也。伏惟 圣上。天地于臣。父母于臣。前后恩造。罔非曲念。则今岂忍强之以决不堪。迫之以决不能。使之终陷于罪戾也耶。玆将疾声之呼。亟附驿遆以闻。伏乞遄降明 命。许递臣新授之职。公私两幸。千万至愿。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
辞吏曹判书疏[再疏]
伏以臣自湖营交还。亦既多日。而匪分之职。尚未卸下。疏吁而莫之彻。牌出而莫之承。踪地转蹙。罪戾层积。幸赖 圣哲之体仁。不遽诛绝。曲赐宽暇。臣戴罪含恩。一倍惶霣。诚莫知所以自措也。噫。铨官之难为也。畴昔然矣。其在于今世道之益下矣。物情之愈激矣。疑怒或生于纤芥。狼狈相续于前后。虽以才望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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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压一世。鉴识足以别群品者。处之犹有不任之惧。况如臣之疏迂狷滞。万万无似。其不能一朝㞐也决矣。古语曰。量而后入。不入而后量。臣之逡巡怵惕。不敢为趋承之图者。实在于是。虽然。此固近来之通患。而前之居是任者。盖莫不能言之。今不必张皇罗列。以重浼聪听。而只以躯命之所关者。冒死而陈之。臣之年来积痼之疾。今则已成癃废之人。种种苦痛。不可名状。而最是所畏者风也。所忌者冷也。左疝右癖。满腹磊囷。少或触寒。则上冲胸胁。肢末厥冷。气息绵促。移时闷绝者。日或数次矣。内伤既深。外邪易乘。一番当风寒。病辄如期而作。重则淹延四五朔。歇犹旬望。是以虽日暄风和之节。亦必重襦而深处。近于藩府。出未能褰帷。居未免闭户。徂春涉夏。终是隔壁而听民。以如是之癃疾。而冲冒风露。奔走昏晓。则顾其势必无幸矣。噫。一毛一发。罔非洪造。自顶至踵。浑非已有。虽使臣猝然填壑。顾何足恤。而诚以古人决性命之讥。不能不惕然。而亦恐有累于 圣明悯恤之仁故耳。且臣于兼带两衔。俱有所难于冒应者。夫挟册登 筵。试士阅券。皆当明着眼。而顾臣自罹丧明之恸。本病之外。昏花忒甚。白日清昼。必挟镜而后。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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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卞字画。今于尺天深严之地。试场灯烛之夜。使之寻行检墨。批甲抹乙。真是𥌒者之青黄黼黻。其骇人瞻而误试事。非细事也。自非然者。前之冒没。虽甚可愧。既是旧践。则何敢为辞避之计哉。玆皆切身之恳。毫非饰外之辞。今又随牌走伏于九阍之外。敢呈前日未彻之疏。伏乞天地父母。哀之悯之。亟降 明命。尽镌臣本兼诸任。俾臣得以稍延残喘。以卒生成之泽。不胜万幸。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
辞职疏
伏以今玆观刈之礼。乃帝王之盛节。国朝之旷举。吉日载届。 清跸已戒。民虽老嬴癃疾。莫不奔走先后。欣欣相告先睹之为快。而臣独不生不灭。贴身床箦。既不能趋诣班行。以扈属车之尘。又不能蒲伏路左。仰瞻羽毛之美。诚礼缺矣。负罪深矣。有臣如此。生不如死者。即臣今日情界也。且伏闻日昨筵中。有大政以念间举行之 命矣。昨冬之所应行。而尚此迁就。实是前所未有。臣既冒没出脚。则岂不欲速图出场。以为弛担之计。而顾臣病状。虽近天行轮症。实无旬月内可瘳之望。盖以积痾在中。故外邪一入。则难于驱去故耳。若欲稍待臣之差歇。则恐又将蹉过此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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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有是哉。伏乞 圣慈。亟赐变通。俾大政无至一向迁就。且治臣阙礼之罪。以安私分。不胜大愿。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
辞职疏
伏以臣以千万无似之贱。叨千万不当之任。反复揣量。固宜必递乃已。而去腊之政。迫于六月而未行。实是前所罕有。国体所关。亦足寒心。遂不免冒没趍承。以为挨过解脱之计。而衰耄之甚。闻见有所不逮。注拟之多。精力有所未周。颠错不一。疮疣百出。在 圣朝综核之道。是宜即行谴黜以彰其慢。而 圣度天大。罚止重推。谆谆诲责。有若慈父之诏迷子。臣诚感激怵惕。以罪为荣。而若其终朝之褫。只俟三单之彻矣。不意加由之 命又下。臣于是。拊心失图。茫不知所以自处也。噫。臣之不职当汰之实。固已 天鉴之所俯烛。而犹施格外之恩例者。盖出于稍从宽假。不遽斥绝之至意。则臣虽迷顽。宁不知感。而至若幸其倖免。因仍蹲据。实非义之所敢出也。且亦臣退而点检望单。则 穆陵参奉未拟李兴绍之兴字。误书以光字。典狱参奉首拟宋尧哲。乃前学官。而误填以进士。推此两者。其许多做错之状。从可知矣。如是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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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久冒铨任也哉。况于积年沈痾之馀。顷为毒感所中。涉旬叫苦。虽得少愈。而政席劳攘之后。一倍添剧。殆若天行疠疾之加痛者然。食饮专废。真元日败。坐卧行止。辄随人扶㱡㱡。殆无阳界上意思。似此症㨾。有难以时月望其复常。虽欲强起供职。其势亦末由也。莫重衡尺之地。决非养病之坊。伏乞 圣慈。亟许镌遆臣职。得以调息。仍 命重勘臣罪。以砺群工。不胜万幸。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
辞职疏(丁卯)
伏以臣连寻长单。冀释重负。而见格于喉司。屡违政牌。恭俟威罪而尚逭于重诛。徊徨窘迫。不知所出。数昨之日。特教遽下。责之以分义。谕之以道理。仍 命促召。臣之震悸靡措。于是乎一倍矣。臣于大政后。既迫 严命。冒没复出。则安敢为更事撕挨之图。而秪以情病之俱难强得故耳。难医之形。近死之状。所谓百孔千疮。有不敢每每烦缕。而自经今夏。暑湿宿症。一齐复作。最是胃气先败。厌食忒甚。首尾绝粒。殆将一朔于玆。是以真元凘脱。奄奄若尽。四体投地。便同僵尸。时或大段作气。行动于房闼之间。则旋复困乏委卧。不能收拾。似此癃癈。虽欲奔走供剧。顾其势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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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之由。而若以情地。则大臣所达秋曹查事之云。虽不相干。其为不安。事势似然云者。实为先获。臣若以阖门惶惧之私。自列于文字间。则实有猥越唐突之惧。若出而供职乎。则终始踧踖不卸。中心达面。无宁泯默缩伏之为差得私义故也。臣虽迷顽之甚。于犹有一分省觉。夫岂全昧分义而然哉。噫。臣以万不似百无能之贱。遭遇盛明。备蒙抆拭。位置过越。责任深重。膺 命以来。夙宵兢惕。乃于畴昔赴政之夕。自天谓来。半夜前席。 威颜咫尺。辞教郑重。勉饬勤至。臣衷情益激。感涕自迸。退而自语于心曰。鉴识之未精。注拟之多错。屡勤镌诲。虽莫非罪。而惟有一心精白。奉承休德。所以报答者。庶其在此。耿耿一念。神天可质。以病之难强也。以情之难安也。违牌之时常多。从政之日常少。臣诚自悼其不幸。而终亦无奈何矣。惶蹙之私。猥蒙开释。无敢更陈。而怵惕犹未已也。沈痼之祟。便成末疾。时或少歇。而蠢动猝未易也。今独有尽解职名。随便调息。然后方可以稍安私分。而得延残喘耳。屡牌之下。不敢一向泯缩。今始仰首鸣呼。伏乞 天地父母。悯臣之情。矜臣之病。即许镌改臣职。仍勘违逋之罪。以肃朝纲。不胜大愿。臣无任屏营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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恳之至。
辞职疏
伏以臣迫于 严命。逃遁不得。除却许多情病。冒没复出。自顾靡措。人谓斯何。顷日特教申饬之下。曹中文簿之留滞者。今当次第回启。而岭南御史书启中所列盈德事。则有拔之之 命矣。此实出于 圣上为开臣进身之路。曲为之地。至于如此。如臣微末。何以得此于 君父。感激惶恐。不知死所。第绣启覆奏事体不轻。有不宜苟然。则终不可以臣之故。不为举论。而在臣私义。亦何可晏然奉行乎。玆敢不避猥越。谨此控吁。伏乞 圣慈。俯赐鉴谅。亟许变通。俾公私不至两妨。不胜幸甚。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
辞职疏
伏以臣日。昨入对罢出之后。病势又复添剧。无望供职。而陈章吁急。亦涉烦猥。只自泯伏而已。此际开政有 命。召牌至于再至。而不惟目下病状。蠢动不得。且于乐院郎厅拿处事。有不敢独为晏然者。夫乐工之 驾前击鼓。实是前所未有。事之惊骇。莫甚于此。其不能检饬之罪。提调与郎厅。实无异同。而郎厅则方在置对中。而臣独冒没行公。揆以廉隅。万无是理。
退轩遗稿卷之三 第 66L 页
其于朝家刑政。亦未免乖当。玆不得不荐犯违逋。露章自列。伏乞 圣慈。亟赐重勘。以为人臣不职者之戒。不胜大愿。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
辞职疏
伏以臣于病伏中。伏见去夜所下 传教。则以赈状回启事。诲责既勤。重推又下。臣诚惶陨震駴。不知所措。盖臣取考前例。则守宰施赏之规。多随其职帙之次第。为之差等。如已经准职者。资历既优。别无可施之赏。故赏以加资。四五品以下。则自非特异者外。或请准职。或请升叙。间亦有一时出入。而大体莫不如此。至于玺书褒赏。事面稍别。要之高低无当。然后始乃仰禀者。事例然也。且赈厅启目中。他邑则皆请考例禀处。而惟善山则以论赏为请。故臣亦依此覆奏而未免为因循不审之归。此诚臣疏忽之罪也。夫以赏罚。国之大政。而臣之无似。忝在有司。不能仰体 圣上砺世之至意。其所倒置至于如此。揆以常宪。难逃重诛。问备薄罚。不足以偿。玆敢冒死自列。伏乞 圣慈。亟赐勘罢。以为人臣不职者之戒。不胜大愿。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
辞职疏
退轩遗稿卷之三 第 67H 页
伏以臣即于赴政之路。伏奉 传教。则以阳川县令不善备拟事。还下望单。仍命问备。臣于是不胜悚蹙之至。盖丙寅年间。守令别荐。不过十四人。而其中九人。并见带外任。馀外则或居下。或拘解由。或有丧故。在京无故者。只是二人。而十考十上之人。非有故者。则亦皆带职。独许槃未及甄复。而素著治绩。故果为并拟以入。今于特教之下。虽欲改拟。顾其势实无变通之路。臣诚惶隘。不知所出。此莫非如臣无似。冒当重任。随事生疣之致。玆敢冒死自列。从阙下径退。伏乞 圣慈。亟命镌汰臣职。俾为公私两幸之地。不胜大愿。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
大政定日后。以病不得举行。辞职疏。
伏以臣以善病之身。近值霜冷。感气欲发未发。日昨之夕。偶吃煨栗三四枚。仍以入睡矣。夜半后忽觉膈间痞懑。噎噫连作。腹中凭满。暴泄无算。兼有头疼支节痛等症。实无可强之势。而适以监试官差出事。政牌再至。不敢不拚死趋诣。阙中诸人。见臣容状。莫不凛然危之。而臣则妄意此不过一时癨气之类。若能调摄数日。则似或差歇。故遂乃差退日字。定行大政之意禀启矣。罢政还归之路。又为大段触风。诸症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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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浑身如束。虚汗浆流。头脑如劈。叫苦不迭。注泄亦不止。此际闻有大政进行之 命矣。成命之下。所当举行之不暇。而目下病状。如右所列。虽杂试汤丸。兼行灸焫。而少无其效。旬时之内。万无起动之望。况且问政之行。将费一两日。则尤非奄奄床箦者所可与论。明日问安之班。亦末由进参。诚礼亏缺。生不如死。玆敢倩搆数行。疾声哀吁。伏乞 圣慈。曲赐矜察。特许变通。仍递臣职。回授无故之人。俾大政不至迁就。残喘得以调息。不胜万幸。臣连呈此疏。而政院终靳捧入。反请申饬举行。霎时之间。严召至于再至。特教又如是严截。臣惶懔抑塞。直欲钻地而不可得也。使臣如有一毫可强之势。则目下应行之事。何惮不为。而自陷于罔赦之诛耶。多日绝妆之馀。元气摧陷。诸症越添。殆将垂绝。束带动身。万无其路。到此地头。所恃惟天地父母之所哀怜而已。伏乞亟赐处分焉。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
试牌三违只推后辞职疏
伏以臣不幸而有疾。又不幸而弥留。大政国之重事。而定日成 命之下。竟莫之奉行。 亲临旧阙。践位述事。集文武而试取。旷古之盛节。而臣独三违试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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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曰人之所难免。势之不自由。若论其罪负。岭海斧钺。殆不足以少偿。而天地覆育之仁。造物生成之泽。有若独偏于蝼蚁之微。始则许之以调理。终焉并与例勘而靳之。臣于迷闷床箦之中。忽不觉首之九顿而继之涕泗也。噫。臣之一身。既非己有。而旷绝之数又如此。惟当不计死生。即起供职之不暇。而无奈伤寒挟食。固已症之重者。而多日绝粒之馀。元气暴陷。素患癖积。乘时发作。下坠则为淋疝。上冲则成关格。一或触冷则几乎闷死者数。似此癃痼之祟。决无时日间蠢动之望。而假使之前头虽或少间。但念三违勘罢。便是金石之典。近或有一二从宽之时。而不常有之恩。固非辄加于人人者。况如臣之本兼两任。非闲漫差遣之比。遆仍之间。有系观听。今乃当罢而不罢。则不唯臣之私义万万不安。其在公朝事体。亦岂不为苟简之归耶。谏臣之疏。下语颇轻。多见其过于宽恕。而公议之严。即此而亦可知矣。噫。容光之照。俯烛靡馀。则虽使之自解。无以加此。陨首之忱。益激于中。则虽猝然填壑。非所敢恤。而第去就一节。实关四维。不可以人微而自轻。则今独有一遆乃已而已。伏乞 圣慈。察臣情病难强之状。亟行镌罢。俾大政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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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迁就。私分得以粗安。不胜万幸。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
三度加由后辞职疏
伏以臣试牌三违之后。凡系职名。固当以见罢自处。而过时之大政。既定日而旋停。开晓之疏 批。并特教而荐下。惶感极矣。迫隘甚矣。滚到于此。他不暇顾。遂乃冒没复出。唯以挨过大政为限。三单加给由之命。又下意外。臣于是拊心失图。历累日而莫知所以自措也。然而区区窃独妄意。大政后加由。虽是格外。近则便同应施之典。故或者 慈覆之天。以进退以礼之意。姑降例 恩。而稍俟其控陈。始许其遆免也耶。玆敢冒万死。披沥衷恳。略举必递之义。以祈 圣鉴之俯察焉。盖臣之当初冒应铨任。非谓其一毫可堪也。只以腊政之延至五月。前所罕有。国体所关。不得不为副急之图。一脚既出。易于淟涊。遂至于再经大政。夫两大政之为铨官瓜限。畴昔已然。而殆同金石之科。则此其当递者一也。臣之素有奇疾之状。固天鉴之所已俯烛。日暄风和之时。尚可支吾。而每当冬节。则辄闭户坯蛰。真成癃废之人。玄律已届。寒事渐紧矣。如或疾与政相值。决是行不得如前日之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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则岂不万万惶懔。而莫重衡尺之地。实非养病之坊。此其当递者二也。臣本至愚可笑。无足备数。而向来前席敕谕郑重。臣衷丹自激。一念之所耿耿。惟在于精白奉承。而无奈鉴识素蔑。精力未周。重之以衰愤(一作愦)忒甚。凡干注拟。太半颠错。是以望单之还下。虽非今始。而前后盖不啻累次矣。敕厉之至意。臣固钦仰。而若臣溺职之状。即此可徵。此其当递者三也。虽以今番大政言之。备拟之乖当。较前殆甚。如禹克俭。即审理使所剡。其人地实合于 陵殿之望。而未免混拟。百馀望单之中。若此类似不止一二。其骇人眼而招物议。实非细事。此其当遆者四也。有一于此。则在清朝综核之政。固宜不终日而镌去。况兼是四者乎。如是而犹不自引。乃为因冒之计。则真是不识人间羞耻之一鄙夫。臣虽万万无似。宁有是哉。噫。不枉人性。乃圣哲体下之仁。不能者止。即人臣陈力之义。臣之得至今日。何莫非善之化曲庇之恩。则成有始有卒。不能无望于天地之大。而及今罪邮之未甚彰露。许令罢免。遂其悃款。俾不至于重得罪。则亦可无难于屡赦之虑。此实臣流出胸中之至恳。伏乞 圣慈。特赐矜悯。将臣本职。先行镌罢提学 经筵之带。次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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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递。以安微分。千万之幸。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
待 命后辞职疏
伏以臣怵迫 严命。冒没复出。一次开政。自速重戾。方拟入文字。仰请严诛。日昨伏睹药院启辞之 批。惊懔震悼。觅死不得。继以惝恍。不知所出。遂乃章皇走伏于金吾外。泥首俟命。不意 圣度天大。不惟不罪。反下勿待 命之教。臣于是感激涕泗。不自觉首之抵地也。然而 圣恩愈渥。臣罪愈彰。盖其所犯。非薄物细故之比。则岂可以倖免于常宪为幸。而晏然自恕也哉。噫。君臣犹父子也。今有人于此。其父有不安节。连在调摄之中。而为其子者。乃于服勤左右之际。不能事事。致有添损不平之端。则其不孝之罪。无所容于天地之间。而王法之所必诛者也。今臣之罪负。何以异此。臣之所祈望者。唯在于速被刑章。以自赎其万一而已。官职去就。非所可论。而昨日政牌之再违。虽非获已。亦添死罪。玆敢冒万死疾声哀吁于天地父母之前。伏乞遄降 明命。以正臣罪。以为人臣不忠无状者之戒。不胜幸甚。臣无任伏地战灼悚蹙之至。
特教牌招后辞职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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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以臣胥命金吾。而未蒙诛勘。日寻长单。而未获登彻。徊徨怵迫。不知所届。只有必递二字参倚铨衡。不意顷日 筵中。大臣有所陈达。 圣上乃以太过为教。仍 命重推。使之行公。继而喉司。镇日请牌。臣于是一倍狼狈穷蹙。实无容措之所。臣窃伏见所颁下举条。则自初惶恐之端。伊日稽滞之由。亦陈无馀。此盖大臣为开臣进身之路。而若臣之抵死祈免者。别有甚不得已者存。诚非敢如是也。臣于前疏。已以父子间为喻。夫父之于子。任之以事。则必多方以教之。教之不能称之。则不得不以呵责随之。此乃所以慈覆而成全之者也。臣虽愚不肖之甚。夙闻斯义。前后诲饬之下。惶恐感激则诚有之。岂敢以是为毫分撕挨之图哉。盖臣之所窃自悼者。臣本迂拙可笑。百无一能。自在三司。曾不能以言论风议自见。洎跻卿列。则钱谷甲兵凡百事务。漫不知何。不过备员充位而已。是以居常惭惧。分甘散閒。适会朝乏无故之人。莫重铨衡之任。遽及于待罪外藩之日。臣固极知其千不近万不似。而终莫遂力辞之计者。不惟 严命所迫。不敢有其身。亦以是任也。犹不在古人所谓仕宦三难之中故耳。受任以来。夙夜兢惕。期有以称塞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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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而直缘鉴识素昏。既不能甄别群品。望实素轻。又不能镇服物情。凡于注措之间。非不欲恢公抑私。拔滞振淹。以救得世道之一分半分。而反以求之。事不如意者。十常八九。至于守令差出。则尤系生民欣戚。未尝不兢兢致慎。要不负我 圣上另饬之至意。而毕竟称量不审。颠错居半。且以日前岁抄事言之。臣若早自检饬。即令修入。则岂抵于彻晓之境。而都缘臣触事愦愦。以至于此。臣之本末长短。于是乎掀露无馀。而居官任职。无一可以藉手者。此臣之所点捡惭叹。而必欲趁今解免以谢既往者也。区区衷款。真正如此。此而若涉掩饰。则神天必殛之。伏唯悯下之天。容光之明。宁不照烛于此而有以矜谅之耶。申饬屡召之下。宜即自列。而贱病适又作苦。数行文字。不能自力。积犯违逋。今始仰首鸣呼。论其罪负。虽万殒亦不足赎也。臣治疏将上之际。伏幸昨夜所下 传教。辞旨极严。重之以开晓。臣尤震陨靡措。不敢不随牌趋伏于 阙下。而百尔思量。终无冒出之势。玆敢自外径退。伏乞 圣慈。亟降明命。刊臣之职。治臣之罪。以卒天地生成之泽。且令微分得以稍安。不胜万幸。臣朝呈此疏。而喉司终靳捧入。情悃既莫之彻。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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犯违慢之科。罪上添罪。直欲钻地。且昨日 榻教。有信使国书。令臣制进之命。而臣取考前后誊录。则率皆文衡之所制。元无提学代撰之例。盖以交邻之书。事体不轻故也。今岂可以适无主文之人。而遽犯代斲之嫌乎。伏乞并赐 处分焉。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
因元景夏 筵奏辞职疏
伏以臣于试役之馀。宿病又复添剧。一味昏涔。殆不省事。晚始伏闻。数昨 讲筵。重臣以近日堤防渐弛。有所陈达。而仍及某人除职事云。 筵语甚秘。虽不得其详。而似指 庆基殿参奉李埈而言。臣于是有不胜瞿然之至。夫埈之白首劬书之事。固穷之状。人多称之。故臣果捡拟。而曾不觉其为坏堤防之归。此诚臣愚迷疏阔之罪也。盖此等处。不害其主于严。而重臣之言。大体诚得之。臣当愧谢之不暇。尚何烦一二谈也。第臣溺职之实。触处绽露如此。其虽欲厌然自掩。亦不可得。玆敢露章自列。伏乞 圣慈。亟赐罢斥。以谢人言。以安微分。不胜万幸。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
因玉堂疏辞职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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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以臣于重臣顷日 筵奏。有不任愧悚者。敢将短疏。略暴引罪之忱。而格于喉司。未及登彻。适会雷异非常。 圣心大警动。大振励。至有入侍开政之 命。他不暇顾。章皇承诣。退始伏闻儒臣进陈戒之疏。有曰。官方淆杂。私意横流。臣之惶蹙不安。于是乎万万矣。夫淆杂之弊。其责专在于铨曹。而私之一字。又是铨官之大戒。居衡尺之地。而若一毫涉于此。则流放窜殛。有不足赎。今岂可诿之以泛论之辞而晏然蹲据也哉。且新除授正言李彝章。曾经献纳。则其在政例。不当复拟于正言。而咫尺 香案之前。不及详审。有此做错。臣之触事愦愦之状。益著于此矣。噫。臣以万万无似。猥当重任。前后 丝纶之间。威颜之下。教戒申饬。非一非再。而终不能精白奉承。速官谤而隳政格。每多如此。今独有趁即遆免。俾无底于重误而已。伏乞 圣慈。亟降威命。削臣之职。治臣之罪。以警具僚。以安微分。不胜万幸。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
因左相 筵奏辞职疏
伏以臣于铨职。当递之端。非止一二。而怵迫义分。逃遁不得。尚此蹲据。每一循省。懔惕靡容。再昨 筵中。大臣以台通之多。有所陈达。至请警饬。臣于其时。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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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不略陈所以然之故。而退而追思。尤增惶慄。盖大臣之意。在于难慎。大体诚好。而然而散政通清。自古何限。而其数之多寡则本无定规。唯视其人之如何耳。况唯才是用之 教。前后屡勤。臣之所以仰体者。实在于此。此所以不得不然者也。第为铨官而以政注间事。既被大臣之斥。则其不可一刻仍冒之义。较然明甚。玆于政牌之下。未克祗承。臣尤死罪。伏乞圣慈。亟降威命。削臣之职。勘臣之罪。以为人臣不职者之戒。不胜万幸。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
叙用后辞职疏(戊辰二月)
伏以臣窃伏闻 圣上有事于 列圣真殿。动驾将再。事体至为严重。百僚罔不骏奔。而臣于罪罢之后。不敢偃处。迸出郊外。一朔荒寓。宿疾复剧。虽欲自致于陪扈之列。万无自力之望。常分莫展。诚礼都亏。罪益添罪。实关罔赦。昔人周南之叹。有不暇论也。仍念臣之被罪。盖以李埈之为 庆基殿参奉。而最初重臣之 筵奏也。已以愧悚之忱。有所自列。原疏虽格于喉司。未克上彻。人之见之者既多。顾何敢每事烦缕。而况大臣所达。既出于益严堤防之啚。则此诚臣之所喜闻者。夫焉有毫分介介之意哉。乃若王(一作玉)署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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疏。实藉台通过多之斥。而造意遣辞。极涉不佳。其发之也专为臣身。而两臣不幸为其的。夫两臣人之地。允合玆选。顷者佐贰之疏。固已略陈之矣。臣今老白首。岂可复与年少辈。争事理较曲直哉。然而应募等说。极令人危怖。应之者固不足道。募之者尤当如何。臣之疏迂可笑。无相先相后于朝。实 天鉴之所俯烛。亦当有一世公议。今玆之言。夫岂恕己而量人者耶。噫。臣以万万无似之贱。膺万万不当之任。既不能量以后入。又不能知难而退。信心径行。冲冲翳路。重臣弛防之虑。可占物情之不平。而蹉过而不及深引。大臣严饬之奏。尤是必递之头势。而怵迫而又复冒出。致令弹击之章。发于论思之地。而重烦大臣之声罪。罔非臣之淟涊冥摘。有以取之。一身颠隮。固不足恤。而当初简畀之 圣意。前后敕厉之 特教。不啻勤挚。而一未称塞。罪负至此。俯仰惭悼。宁欲无吪。尚何颜面。更厕周行。自同无故之人哉。今独有敛迹引分。以为息黥补劓之图而已。 恩叙之下。诚不胜其区区惶感。而艺苑新 命之又及。大是意望之外。目今才彦方茂。曾经与当通之人。不为不多。而如臣不文。十年之间。周旋两馆。閒时绝少。坐妨贤路。此甚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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谓。况臣衰耗近死。昏愦日甚。应制副急。决非其任。伏乞 圣慈。俯察难强之实状。亟 赐遆改。以为公私两幸之地。不胜大愿。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
辞刑曹判书疏
伏以臣于昨日。伏奉除书。有以臣为秋曹长官者。屏伏俟谴之中。惶感自倍。荐牌催召之下。驾宜不俟。而第臣之宿痾。已成癃废。居常床箦。㱡㱡欲死。至于吏事。尤极生疏。寻常簿书。亦没领会。剸烦理剧。决非其任。触冒奔走。万无其路。此乃 圣鉴之所俯烛。同朝之所共悉。前此许多年所。朝廷曾不以是职见处。何莫非为官择人。而今若怵迫屡召之严。为副一时之急。冒没以趋。则必至于僵仆道路。败坏职事而乃已。臣身之虽不足恤。其于误国家刑政之重。何哉。然而此犹不足言也。廉愧。国之四维。而实系持身之大防。若于此而有所放倒。则即所谓人不人矣。向来洪羽汉之疏。实为难洗之羞辱。其时 圣批。固已洞悉其情。靡有馀蕴。虽使臣自解。无以加之。而亦将不及焉。则今于事过之后。尚安事乎更理。而若臣之所自惭叹者。臣固树立素蔑。欺侮易至。乃于白首垂死之境。年少辈之蹈藉诟骂。一至于此。臣何足言。有辱朝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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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亦何心。更为抗颜于周行。行呼于街路。以取人之嗤点也哉。今独有屏蛰循省。避远械机。以为自靖之图而已。噫。臣虽污下。无足比数。亦不至全不识人间羞耻事。则目下情地。宜若在所矜察。玆沥危苦之衷。敢效疾声之呼。伏乞 圣慈。亟降明命。遆臣之职。勘臣之罪。俾私分得以稍安事。不胜万幸。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
辞刑曹判书疏[再疏]
伏以臣涉世昧方。行已无素。遂至于辱朝廷而羞当世。每一念来。无面可显。唯有敛迹循省。低首泯伏。以为自靖之图而已。是以除 命之下。不敢趋承。虽蒙恩批之开释。而日事违逋。前后盖十馀牌矣。分义扫尽。诛罚是甘。适于向日。有即为举行事。 特召忽降。臣于此他不暇顾。颠倒入肃。而了当之后。更理前单。期以一递。晚始伏闻因大臣所达。以臣暂出旋入。至有问备之 命。臣尤惶陨闷蹙。不知所以自措也。臣之日前出脚。盖出于万不获已。而不过副一时之急焉耳。今若夤缘倖会。因仍蹲据。自处以无故之人。则区区微谅。终无以自白。而廉愧大防。将扫尽无馀。必至于人不食其馀。臣虽(一作奊)诟无耻。宁为是哉。况臣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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痾。转就死地。种种危恶之症。有难遍举。而其中疝癖为之根底。饮冷则发。处寒则发。触风则发。而当其发作也。上冲胸胁。下绞脐腹。百骸如束。虚汗迸流。如此之际。望七尸居之气。馀存几何。是以居常凛凛。不得不过于护持。虽日暖风和之时。亦不免闭户而重襦。深居而简出。而犹且不免焉。自数日以来。前症复剧。感气兼作。方玆奄奄欲绝。似此癃废。虽系闲漫差遣。尚无强起供仕之望。而况于奔走卯酉乎。而况于剸理丛剧乎。将见其僵仆于道路。而无一之幸矣。伏唯圣慈。天地于臣。父母于臣。从前所以庇覆之者。无非曲成而善贷。则蝼蚁之微。不能无望于终始其恩。玆敢冒万死。疾声以呼。伏乞亟 命镌削臣职。俾得随便调息。以卒生成之泽。不胜大愿。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
乞立后书(己巳二月二十六日)
伏以臣有至苦极悲之恳。不得不上闻于仁覆悯下之下者。臣赋命奇险。幼失怙恃。孤露馀喘。所恃以为命者。唯眼前嗣续。而不幸多产少育。晚有一子。名以命显。堇得长成。而缘臣之积殃不天。又无子而夫妇相继夭殁。臣于是乎永作天下之穷民矣。小人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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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观。形壳虽存。而心肠剥尽。日复一日。匆匆伥伥。便成丧性之人。今则犬马之齿。居然望七。衰病转甚。死亡无日。若一朝填壑。则父子两世。将不免为无主孤魂。死而有知与无知。虽不可知。思之及此。宁不于邑。见任成川府使臣命臣。即臣之从侄也。许以其第二子简修。为臣亡子之后。固当呈该曹出立案。而第既无受之者。则有不可循例成案。臣窃观前辈。官在直奏事之列。而有此等情悃。辄以文字仰闻。遂蒙 特恩。玆不避猥越之诛。敢此援例陈恳。伏乞 睿慈。曲垂矜怜。许令该曹。依愿施行。以慰将死之鸣。以光继绝之政。不胜万幸。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
以伴送使到湾上乞浴成川书(己巳六月)
伏乞臣积痾缠髓。残龄望七。六月之日。千里作行。人莫不为之危之。臣亦自念其必无幸矣。而祗以往役义重。不敢他恤。遂乃生死向前。果于离发之后。百病交作。种种危恶。有难名状。中间濒死者数。不得已再次落留。至使道臣独为驰启。甚非朝家所以差遣伴行之意。病里惶仄。莫知攸处。何幸 王灵所暨。得免僵仆中路。昨才偕抵湾上。今将复路。而顾此积败近死之喘。万无钻趁程限之望。势将分寸前进。窃计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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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之期。要当在一朔前后。淹滞之罪。诚无所逃。乞被威罚。以彰其曼。至于见带秋曹之职。既是词讼剧地。决不容许久仍縻。以致委属之弊。敢望 睿慈。亟许镌递。俾曹务无滞。私悃稍安。不胜幸甚。且臣风痒之症。即是宿病之一。每当暑月。则遍体生癍。不任爬搔。间或成㾿(一作疖)。医言此症甚宜于浴温。窃闻成川地有温泉。而距大路不过百馀里。玆敢为历入试浴之计。冒死尾陈。以祈矜许之恩。伏乞并赐照察焉。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
弘文提学再牌不进后书(己巳十一月)
伏以臣于病涔坯蛰之中。乃以提学兼带。 严召至于再降。臣于是惝恍震越。罔知所以自措也。今玆之命。虽不敢仰揣为某事。而无论试士与应制。既有文衡在焉。则即文衡之职。而提学之所不敢替当。此乃国朝典章。而传来之格例。寔严且截。如使臣冒没趋承。其于国体何哉。其于廉隅何哉。虽岭海铁(一作鈇)钺之在即。万无转动之路。至于病剧难强之状。亦不足一二陈也。玆敢疾声以呼。伏乞 邸下俯赐鉴谅。仰禀 大朝。亟收 成命。仍勘臣荐违之罪。以肃朝纲。不胜大愿。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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辞工曹判书书
伏以臣向于台罢之后。不敢偃处京辇。屏伏荒郊。亦既有月于玆矣。不谓 恩叙旋降。继有水部新除。臣闻 命以来。惶感交极。莫知所以自处也。夫 皇坛享祀。礼莫盛于此。而 大朝静摄之中。亲自将事。至于达宵。在廷臣子。孰不欲执豆笾骏奔走。以自效其诚礼。而臣适不幸。乃于其时。重得寒感。近死之痛。殆五六日。如非向减。时无节拍。则便是流行之症。病故之如许。无怪乎外人之未及知。则规责之论。固其所也。而罢职之罚。亦云末减。今其时月稍久。而惶蹙之忱。去而弥切。岂可诿之以已经勘处而有所自恕也哉。除 旨之下。宜即趋伏城闉。更请厚诛。而素患疝癖。近又发作。累日叫苦。气息绵缀。床箦残喘。虽数十里程。万无自力前进之望。迹涉偃便。罪戾层积。伏乞亟递见职。仍降威罚。以警有位。以彰其慢。且臣伏闻日前。有谏院新达。而盛论筹堂事云。臣于是自不觉其瞿然反顾。臣之迂拙可笑。太不近于是任之状。盖尝自列于昔年矣。当初启差。果是循例。既不能抵死辞避。终未免怵迫行走。而凡系军国事务。曾无一知半解。殆近于不卞麦菽。是以进而宾对则终夕抑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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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而筹衙则随行纳拜而已。要不过备员充数。而近又以衰癃日甚。就列益艰。坐单之悬颐居多。庙堂之请推相仍。筹堂之设。岂端使然哉。每念至此。惶愧交中。直欲逃遁而不得。似此情实。举似于前后大僚者。奚啻数四。而言不见孚。迄至于今。今若论物议之不合。宜莫先于臣。乃反见漏于历举请递之中。臣诚惝怪。不识其何说而重之以慨然也。夫以数臣者之才望。既不得免焉。则如臣最下。司直之论。行当及之。无宁先事而汰。得以无烦于惠文。而且于公朝综核之政。不能无少补。更乞 睿慈。并垂矜许焉。臣治书将呈之际。伏见举条之颁下者。则有诸重臣催促上来之 命。而臣亦猥列其中矣。噫。臣固江湖之一凫雁。在朝在野。去就何关。而至登于 筵奏耶。市井之臣。暂时草莽。虽不命其承。而第臣病情如右所列。虽欲蠢动。其势末由。玆未克闻 命即趋。臣尤不任惶懔战灼屏营俟罪之至。
辞弘文提学书(壬申)
伏以臣猥蒙 恩暇。往省父母坟山。而今春移葬之际。事违所料。期日忽迫。未免草草讫役。旋经雨潦。莎根未着。茔域多圮。方将经纪修治。而旧病忽作。急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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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药。羿疾复路。堇到近京之地。而伏闻有瀛阁新除之 命。此必铨曹以试士之当前故。故自艺苑而移拟。将使之掌试也。臣于此任。初既不能自量。冒昧承膺。以试则十馀次之多。以年则十四年之久。其何敢为逊避之图。而第疾病之来。人所难免。顾臣自幼少时。症癖结在下腹。始则如枳橘之大。而幸不至作苦。今乃与岁俱长。几占脐下之半。而自十数年以来。发作渐剧。疝气又以其类而应之。方其气血之未甚衰。犹可支吾。今则七耋已迫。澌败日甚。病专用事。处冷则发。触风则发。居常凛凛。不能作恒人契活。此所谓终身之末疾。近日之行。冲犯风露。上下山麓。殆踰两旬。不知不觉之中。受伤实深。在山下亦既作痛。越添于担羿撼顿之际。不得已卸下乡村。而见方症癖。横着膈下。勺水溢米。为其所截。不能顺下。疝气又乘时上冲。屈伸不得。便作蘧蒢。尽宵叫苦。不能抑按。绵缀之气。几何其不至于澌尽也。若复四五日如此。则决无幸矣。 殿试开场。只隔一两日。而似此病㨾。万无自力转进之路。论其罪负。万殒难赎。噫。如臣无似。既弱于才腐于力矣。又重以衰朽癃残。凡于民忧国计。一未之有补。其所兢兢而自效者。唯在于此等閒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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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遣。而目下病势。适又如此。臣窃自悼其不幸之甚也。玆敢倩人搆书。疾声呼吁于 离明之下。伏乞 睿慈。曲垂矜谅。亟递臣提学之任。仍令重勘臣罪。俾微分粗安。且得以随便调息。少延残喘。不胜万幸。臣书宜付县道。而窃闻道臣出审。未知方在何处。而试期迫头。故不得不使家僮直呈。臣尤无任惶霣屏营之至。
忠清水使交龟后。乞会葬清州地书。(甲戌五月。)
伏以臣待罪水阃。才及半载。遽承内移之 特恩。如臣负犯。何以得此。惶恐感激。不知死所。已于今日。与新水使交印。所当即趁程限。以纳密符。而第臣窃有私恳。万分悲切。不敢不陈闻。臣弟 赠副提学臣宗浃之葬。在于道内清州之境。而臣既病不得诊。殁不得敛。人理绝矣。今又于入地之日。不得一诀。则实为千后幽明之恨。且其葬所距大路堇过数舍。不至为许多迂回。葬期又只隔数日。玆敢冒万死哀吁于 悯覆之下。伏乞 睿慈曲赐哀怜。许以随便历见。俾伸至情。仍治臣越例控陈纳符迟滞之罪。俾安私分。则千万之望。臣不任惶猥悚蹙之至。
到城外替纳密符待罪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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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以臣迫于情私。越例吁哀。极知猥踰无所逃诛。乃蒙 睿慈曲赐矜怜。不罪而许之。臣九顿至地。感涕被面。圹诀之后。不敢少淹。今才来伏城闉。是宜即肃文陛。以效一分叩谢之忱。而臣之无状。罪负至重。虽岭海铁(一作鈇)钺。不足以赎其万一。以 大朝天覆之仁。薄从外补。旋许内移。雨露霜雪。无非至教。危衷倍激。不知死所。第伏念伊日所被 严教。实是臣子所不敢闻。臣之冥顽忒甚。虽不能即伏欧刀以自见。每一念来。心与首俱陨。蹐与跼亦不敢。自觉难容于覆载。岂可以时日之稍久。恩意之至渥。有所自恕。而敢同恒人。复进 昕庭也哉。只有屏伏荒野。血泣追愆而已。玆不得不使幕裨替纳密符。仍寻郊次。臣之罪至此尤万万矣。伏乞亟降重诛。以振法纲。不胜大愿。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
辞两 筵兼带书
伏以臣之月前替人纳符。虽其不得已者存。苟揆之邦宪。在所罔赦。 睿慈天至。既赐恩批。前后罪负。仍从阔略。如臣疏贱。何以得此。惶感交至。不知死所。是宜颠倒趋膺。以展常分之万一。而丧威之所摧剥。行役之所撼顿。病情陡剧。今踰两旬。證形屡变。无非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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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之兆。最是胃气先败。厌食忒甚。匙著将举。呕哕辄发。以致真元日铄。气息凘缀。医或谓之此系向来轮證。老境可畏。或言暑热挟内伤所发。虚实未定。不能下药。似此證㨾。虽或不至于猝然填壑。要非时月间可以蠢动者。顾玆两 筵之任。何等紧重。而岂可一向加之于荒郊濒死之身。以任其瘝旷也哉。目下病情。不唯如右。疝癖宿症。已成贞疾。十数年来。宁日绝少。奄奄常若泉下人。虽欲自效于筋力奔走。断无其望。况复犬马之齿。已迫七旬。所谓少也犹不如人。今老矣。无能为者也。第于礼经致事之年。尚隔两岁。故虽不敢引例陈乞。而陈力就列。不能者止。圣训炳然。亦尝窃稽于宋朝故事。则有被罪蒙宥者。许自便之规矣。臣既有厚罪而癃病又如此。此足可为援据之端。而或不至大段猥踰。故玆敢冒死疾呼于 离明之下。敢望特垂容光之照。曲察由衷之恳。先镌臣 经筵宾客之任。仍饬选部。勿复检名。而许其于京于乡。任逐桑榆之暖。以卒生成之泽。不胜大愿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
同成均特递后。引罪仍乞暇书。(乙亥七月。)
伏以臣年至病痼。望断陈力。而谬忝兼馆之任。适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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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堂之时。两日六牌。义分是惧。不敢不忍死趋承。而言辞拙讷。气力短乏。终不能招集散去之多士。仰称勤恳之 睿旨。致使莫重 圣庙。辍堂至于六七日。求之泮中古事。诚所罕有。自顾惶汗。只俟邮罚。此际又有 大朝特教。臣于是一倍懔蹙。罔知所出。遂乃求对于 静摄之中。区区欲自效其导达之衷。而不觉自陷于猥越干冒之诛。揆以常宪。虽岭海金木。有不足以少赎。 圣度天大。不加厚罪。薄从解免。而辞教之严重。有非臣子所敢闻者。臣感激之馀。继以震陨无措。泯伏多日。今始略暴危悃。伏乞遄降威罚。重勘臣罪。以为人臣不职者之戒焉。且臣窃有恳急之私。敢此附陈之。臣之父母坟山。在于忠清道温阳地。今夏雨水。墓阶崩汰。不可不及时补筑。而潦暑之所滞。职事之所縻。尚不得驰省。今欲稍俟潦尽凉生。卜日始役。而喉司苟于式例。不入由单。在臣情私。诚为悯然。更乞 睿慈。曲垂谅察。特赐长暇。仍许趁期下去完役。以伸人子至情。不胜大愿。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
辞纂修厅堂上书
伏以臣于月前。以加土事乞暇。下去温阳地。而今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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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备之灾。挽近所无。山冢之崩。到处而有。温之南为最甚。臣之父母坟。占地颇高。前阶又陡绝。故崩汰之患。几乎齧墓。人子情理。惊陨罔极。竭许多心力。费许多时日。堇堇补筑。役才讫而身已病矣。调治之节。非乡村所宜。故遂乃担羿寸进。数昨来伏私次。而致身文陛。万无其势。玆未能趁肃。用是悚惕。如添一症。此际忽伏闻有纂修厅申饬仕进之 命。臣尤万万惶蹙。不知所出。臣于是任。自知其不称之甚。而所重有在。不敢力避。开局之初。间间进参。与闻末议。则今于饬教之下。岂不欲即起承膺。而顾臣之病。实有甚可悲者。诚以七旬垂死之年。大事之所经纪。远道之所往还。勤瘁多矣。撼顿甚矣。冒气先陷。百疾交攻。一投床箦。便同僵尸。转动坐立。必须人扶。若于此时。添一别症。则几何其不至于奄然也。然此犹可诿于衰孱劳役之例祟。而至于吐血。最为目下之危兆。多则一二钟。小则五六匙。今日如是。明日又如是。失血既频。眩气随之。方其苦剧也。不自支持。晕倒者数。此与他症有异。实有猝然填壑之虑。人之见之者。亦莫不为之危之。似此症㨾。毋论差遣之紧漫。诚无一分自力之望。况此莫重之役。最为费精神劳心思者乎。还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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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日。既不得登时返面。是宜亟陈病故。仰请 威谴。而数行短章。亦无以自力。今始经营收拾。鸣呼于 离明之下。伏乞 睿慈。曲赐矜察。先治臣未即入肃之罪。仍将臣职名。一并刊汰。俾得安意调息。以寻生路。不胜大愿。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
辞判义禁书(丙子)
伏以臣之本末长短。无一可取之状。已悉于从前乞免之章。今不必每每自列。以犯渎扰之诛。而唯是脆赋孱质。自少善病。奄奄常若泉下人。今犬马之齿。又迫七旬。衰癃转剧。床箦为命。所谓壮犹不如人。今老无能为者也。况且视昏而听聩。臂疼而脚跛。行止酬对。万不能强得。其虽欲自力于班行。少效于职务。势亦无奈何矣。是以自顷以来。凡于差遣之下。无论紧漫。不得趋承。辄至逡巡。间或副急。而旋即解免。日前试事之违召。实职之呈病。亦以此耳。不自意金吾擢除之 命。忽下于此际。臣诚左右视而惝怪震陨。不知所以自措也。噫。位是卿宰。何莫非命德之器。而至于崇资峻阶。尤必待贤有劳者而后方可。若臣则初无可言是者。而不过年次之稍久而已。湛恩至渥。臣固感泣无地。而顾国家设官之意。岂端使然哉。况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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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癃废。如右所列。王部剧务。决无毫分堪任之势。假使冒没趋承。必将僵踣乃已。是不唯位置之太不称。亦筋力之必无幸矣。两者无一之可强。而徒为一身之荣扶匐而趋。则实恐贻累于公朝慎简之政。而亦将羞当世之士矣。今因虑囚有 命。召牌俨辱。其在常分。宜不俟驾。而反复较量。万无承诣之望。玆敢疾呼于 离明之下。伏乞亟削职名。并收资级。以重公器。以安私分。不胜万幸。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
乞休致书(丁丑)
伏以惟天佑我 宗祊。睿候遄复常节。臣民欣祝。曷有其极。臣幸少须臾无死。获睹旷绝之庆。忭蹈之忱。虽改岁而如一日也。仍窃伏念。臣视荫之稔。已满七旬。通籍之岁。又迫四十。即古人所谓陈人也。臣本迂拙性成。巽劣天得。自涉荣涂。曾无出入风议之可以自见于当世。洎乎稍升。又无策虑材力之可以小补于民庸。静言思之。有万之可笑。无一之可称。而重缘多病早衰。虽班行之行走。簿书之期会。亦不能犹人。此臣之所以居常自悼自恨者也。秪以 大化之所并育。洪造之所曲成。前后践历。罔非蚊山蚷海。而节次推迁。至于冒跻崇阶而极矣。虚受之愧。滥吹之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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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亦有一端廉隅。非不知之明量之审。而终于不敢辞避者。诚以生逢之盛。既未忍便诀。强健之乞。固不敢远拚。而去就行止。亦自有其时故也。噫。大夫七十致事之文。载于礼经而表章于小学立教篇。臣于平日悦服斯训。未之敢忘。而衰年以后。益复憧憧。亲知之间。未尝不自诵自道。而窃期以不谖不过矣。今有天幸。正当其期。若又贪荣恋禄。盘礴低徊。则不惟自欺欺人。天亦必厌之矣。且臣之摧颓昏耗。较年忒甚。多般癃痀之状。固难遍举。而最是眼眯而不能卞字书。耳聩而不能了人语。心里牢记。转头辄忘。家间行动。要人始起。虽其外面㨾子。不至于大骇人目。而神精筋力。实无馀地。如是而犹复厌然自淹。夜行不息。踉跄于翳路。扶匐于朝班。则虽舆儓之贱。亦将指点而嗤鄙之。臣固最出人下。而亦岂遽甘于此哉。玆敢援据礼训。披沥肝血。冒万死哀吁于 离明之下。伏乞 睿慈俯垂矜察。亟许退休。以卒天地生成之泽。不胜大愿。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
乞休致书(丁丑二月)[再书]
伏以臣于月前敢将引退之恳。仰渎 崇高之听。非不知僭踰之为可罪。而或庶几 容光之明。体下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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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有所照矜。及奉 批旨。竟失所图。此莫非诚浅辞拙。不能见概而然。臣于是徊徨惭赧。不省所出。而衷情之所蕴结。第不能自已。又此疾声。臣尤死罪。夫年至则休。礼著其训。从前以来。命为大夫者。孰不欲是式。而然其行止久速。亦自有不得不不同处。盖名德俱著。进退有关于安危。则君上之所不舍。而不获遂其志者有之。精力不愆。事务无难于鞅掌。则饥饱之所自知。而不屑于去已者有之。又有职任在紧漫之间。去就无关由之端。则以烦猥自嫌而不欲布闻者焉。此乃随时之义。而要皆有据而然也。臣尝以是三者。反而求诸己。于朝廷则不啻江湖一凫雁。以衰疾则殆将朝暮填沟壑。而抑其所见检。虽曰旧践。间在于非分之任。有不可以冗散自恕。则是不特所谓二宜去。而七十致事之文。最为劄着于臣身。如是而犹复迟徊连蜷。苟冒荣利。则真是没廉无耻者耳。臣虽喙长三尺。何以自解于人哉。噫。叨躐太越于涯分。顶踵皆归于造化。欲报之恩。与天无极。至死殚竭。以答万一。岂非常分之当然。至愿之所在。而默数已往。无一可记。壮既不如人。今益无能为矣。再衰三竭。年迫日索。其虽欲抖擞策励。亦终于垂首蹋地。孤负明时。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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戾实多。俯仰惭悼。面目何施。今计独有趁此经限。捲其残骸。以之守本分谢前愆。而得免于辱朝廷羞当世之归。则区区尘刹之报。亦未必不在于此耳。玆冒渎扰之诛。更诉肝肺之蕴。伏乞 睿慈。察其情而怜其恳。亟许臣退休。俾之调将残喘。歌咏太平。不胜大愿。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
引罪仍乞休书(八月)
伏以日月流迈。 两魂殿因山。次第而过。虞卒亦已俱讫。率土含生。痛陨深切。仰惟 大小朝孝思。攀号莫逮。益复罔极。而躬亲将事之馀。必多伤损之节。区区下忱。窃不胜悲结焦虑之至。仍伏念臣以尸居馀气。近益凘缀。从前陪祭之列。多不能自伸其诚礼。居常罪悚。实有生不如死之叹。今乃独漏于不参诸臣现告之中。罪同罚异。惶恧靡措。诚愿亟被重勘。以安私分。且臣顷以往年松都时事。致烦大臣之请罪。重以 圣教极严截。一时薄勘。岂足以赎其万有一。而曾未几何。叙 命遄降。臣感激之馀。继以震懔。宁欲钻地。如臣无似。适于其时。猥当居留。新令之下。其所变通者。盖欲无失于朝家均役之本意。而不觉其终敀于不均之科。甚矣。臣之愦愦不能事事也。为法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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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固其宜也。况身将休矣。焉用文之。念臣于岁初。敢控引年之恳章再上。而诚浅辞拙。未蒙矜许。方将更竭疾痛之呼。冀回 容光之照。而忽地天降荐割。臣子分义。有不容言私。遂仍之泯默至今。而若其耿耿则如痿人之不忘起矣。噫。人之去就进退。有如寒暖饥饱。当自知之。是以年虽至。而筋力不愆则不必去也。筋力虽愆。而出处有关则不能去也。臣于是两者。俱无所当。而衰疾之不可为。有无之不足数。 睿鉴之所尝俯烛。一世之所共洞悉者也。如是而犹且越礼经之防。而磐礴之是事。则当作何状人哉。呜呼。惟我 大朝以礼使臣之道。迥拔千古。一物之微。亦莫不遂其性。是以 临御以来。得偕乞身之愿者。殆过十数。而年虽未至。恳若切至。则亦有许之者。历数前后。斑斑可稽。今臣虽不敢望已往诸人。亦岂不足备一物之数。而独不蒙 照察之私耶。臣之以此时有此恳。非不知其烦猥。而积蕴之发。不能知裁。臣诚死罪。然于此亦可以见臣之苦衷矣。伏乞 睿慈。特垂矜悯。准其所诉。以卒生成之泽。不胜万幸。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
省墓径发书(丁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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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以臣之父母坟山在于忠清道温阳地。经夏之后。莎草枯伤。茔域圮夷。不可不及时修治。故月初呈加土之单。则喉司不许捧入。臣诚莫晓其故也。以为科期不远。试拟当前。不可任其出外也。则七十岁人。固不当见拟于是任。如曰犬马之齿。不足数也云尔。则拒其辞 陛。犹可为说。而并与乞暇而斥之者。事未前闻。臣既见阻于请由。不妨低首泯伏。恭俟科后。而第风气渐高。寒事日催。癃骸脆壳。如或触伤。则实有死于道路之虑。况墓役自有定期。势不可进退。玆不得不冒控短章。任情径行。臣罪万死。伏乞 睿慈。曲垂矜察。使之随便去来。仍降重勘。以严朝礼。以安微分。不胜大愿。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
又乞休致书(戊寅正月)
伏以唯天祐我 宗祊。 圣候遄复常节。中外庆祝。曷有其已。惟我 邸下于节摄之中。屡日焦遑。安保其无所添损。而日月不居。岁籥又改。伏唯 大小朝孝思逢新。益复罔极。臣于此诚不胜如结之忱也。仍伏念臣之无似。老而不死。其在昨年之初。猥上乞休之章。至于再至于三。而竟未蒙赐可之 音。此固出于 睿慈曲轸旧物。未忍遽舍之至意。臣虽迷顽。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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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感激。而若其徊徨抑塞之私。于是乎倍之。非不知更以至诚期于必达。而义分所在。渎扰是惧。遂乃低心抑首。泯泯屏伏。转头之顷。又此新正矣。年弥往而心尤切。辞已竭而情益蹙。不得不复沥衷素。敢此申吁。烦猥之诛。实无所逃。盖臣之区区至愿。非为其荣名而欲冒也。又非为私便而欲图也。粤自幼少时。每于简策上。见古人之引年休官。则未尝不慨然兴想。蒙恩通籍之后。居常独语于心曰。乞身强健。虽不敢必。如天之福。或者年至。则庶几其有就乎。望七以来。一念益憧憧。坐卧啽呓之以此。食息酬接之以此。如痴如谵。抑按不得。系着之偏。臣亦自病。而终无奈素蓄使然也。噫。七十礼限。昨为始满。今又过一。不以此时。攀援叫号。而犹复系縻于前。推荷于后。盘礴不已。日复一日。则是乃自食其言。自欺其心。臣虽(一作奊)诟无耻。尚可以举颜对人乎哉。臣之此言。皆是肝膈中涌出。于此而若有一毫假饬。则天必厌之矣。玆敢疾声仰吁于 闷覆之下。而衷悃所迫。语涉猥越。臣尤死罪。伏乞 睿慈。矜其愚而哀其恳。丐以残骸。许以休致。俾得优游垂尽之年。涵咏太平之化。千万至幸。臣无任兢惶颙祝之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