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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台先生文集卷之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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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台先生文集卷之八
 书
  
清台先生文集卷之八 第 355H 页
答申门四老
地左病蛰。未尝奉一日之雅。乃蒙辱惠长牍。辞意勤缕。拜受累读。仰荷不鄙。而私心感愧。有不敢当者也。即玆献岁发春。伏惟佥履候动止。荗(一作茂)膺新庆。益享康福。相一衰病渐加。村闾不净。顿无好况。而惟得与庶品群物。涵囿阳和之泽。此乐可想一般也。先生遗集。顷蒙养吾兄累枉勤托。谨受而尊阁于案上。心所致疑处。略识于各条之下。因便奉纳。更赐采择如何。此等重事。固当详审无欠。若欲速则恐有错了之悔也。初欲作数行文字。系于年谱师友录左旁。叙其所以纂修来历矣。反复思量。终有所难处曲折。未免停止。切望曲谅特恕。不以为罪。千万颙俟。筑坛一款。略呈愚见。录在别纸。
 判书公衣履之藏。终未寻得。则佥尊之恸迫悯郁。情理固然。然亦末如之何矣。国内士夫家。似此者甚多。久远坟山。中经兵火。亦无足怪也。既无古记文籍。又未得表石。则虽有流传之言。八九分可信者。而以此筑坛竖碑。似甚未安。鄙意按廉公墓山。既是相望之地。则就蛇浦墓傍。别设一坛。以纸榜同时过祭。庶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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慰按廉公诚孝之灵。而子孙亦可因此粗伸情理矣。礼有望祭为坛。以时祭之文。虽与玆事不同。而亦可为援据之一端。伏惟更加询访。从长断定如何。不敢孤远问之意。未免以臆说仰报。僭猥悚仄。不知所言。
与权仲瞻
收用遗贤。为 圣朝贺。亦喜吾岭不寂寥。而但野踪。不合于束带趋走。如入市之鹿。已得祗谢 恩命。即赴斋所否。日昨自江院归。闻历访违奉。心极怅觖。寝园清幽。想惟况味冲适。无异于在仙洞时也。书册工夫。自不得放废。而过于涔寂。心气易为昏塌。须于提撕警省上加意着力。甚善甚善。由还似在凉生后。过路叩清台竹门幸矣。
答洪瑞一
客腊末。自完营转承兄惠札。正月望间。务安倅又致至月书及诗。满幅缕缕。尽竭所蕴。留作案上面目。时时披阅。足慰经年远别之怀。第病冗相仍。至今稽谢。想不知此间实状而讶之也。厥后获闻。兄辞泮还家。且作试场之役。不审体韵动静连得何如。相一本来迂儒。猝当吏务。一事才了。一事又至。盖缘荐凶之邑。百弊丛集。虽欲随事整顿。而极难如意。身心自少安閒时节。只以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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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来。粗遂便养本愿。且连享康宁。为幸耳。暇馀或夜间。不废书册工夫。亦复被人酬唱。多成诗什。而犹不免忙里意思。比前家居。减得四五分。可叹可叹。兄得与李斯文丈。从容诲晤。且有往复说话。今番洛行。可谓不至虚着矣。但李公答太极动静语。多有理气一物底意脉。今世学术。大抵如是。殊可忧悯。邢七以下三答。似恰好无病尔。梅花诗。寄意不浅。窃欲攀和。而此韵多被古今人先占田地。仅得一首仰呈。语意庸短。恐不合于高眼也。清台鱼鸟。一念常悬。兄与致和舜举诸人在。可免无主之怨。秋间欲由归。幸勿似孔德璋勒移檄文来也。邻邑多有画师。欲模得清台一区。挂置座右。以寓未归想像之意。而尚未及成也。
答洪瑞一
获闻华旆果于十六日发途。而其日乃雨。虽节传异于私行。而间关阻滞之患必不免。得行李能无挠。直抵于本营。稳得孤竹馆里住坐。而即今动静体履连复何如。远想长日空斋。閒隙必多。幸须以古圣贤书有益于身心政事者。不住看读。更加玩索焉。此事于当官应务者受用。得力最紧也。且念兄英发刚果。多占分数。而宽温包容欠少。故每事勇于有为。而或不能量时度力。间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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固必之处。此是本根锐气未尽消磨之病。凡变化气质之法。只是所长处。则以为吾固有之。不当用工。而于所短处。大段着力加勉。损其所有馀而益其所不足。然后天赋本然之性。庶其复全。而可以企及于中正平常之道矣。向承来谕。欲求箴规于责善之间。此实盛度雅量进修不已之事。极用叹尚。故玆敢仰陈。自不觉缨缨尔。
与洪瑞一
新凉乍生。缅惟累候节宣神佑康福。令督已击鼓登闻。庶有得伸之路。而因本道文书未到。以致延拖。近间果如何结末。无由闻知。心窃郁郁。然素患行患之道。固当不计今年明年。以务邑作真吾乡如何。虽明日蒙放。持心如此。然后可无羁苦之愁也。相一累被 除命。虽以在外变通递改。而分义惶懔。寝不帖席。移栖台窝已累月。每瞻望碧亭新斋。不禁怅想之怀。然往来晤言。岂无其日也。惟望勿以幽蛰摧其志。益加工夫如何。古人之养志节进学问。多从困厄中出来矣。
答郑道翁(重器○癸酉)
向于病枕中。承拜兄归到竹坡时寄惠损牍。始审脱去樊笼。浩然作行。不觉心目皆爽。想惟近日閒卧田园。温习旧书。有无限好事。盖经历宦海惊波。然后山林真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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味。可以实见得矣。但名系台籍。虽欲久保此乐。而有所不得。是为仰虑。相一重经毒疹。馀症往复。今过一朔有半。而尚不离枕席。稣完杳然。老人理势固然。奈何。第所带职名。次第解脱。惶懔罔措之馀。微分粗安。可以帖席而寝矣。
答郑道翁(甲戌)
闰夏所惠长牍。秋末始拜承披阅。欣慰无异对讨心腹。即辰稚阳已复。伏惟履候节宣益享冲福。且闭门静养。有善端昭著之乐。相一病废一物。累乞致还职事。而尚未遂愿。前后 除命。一未趋谢。寻常悚懔。不以已递而少弛尔。承知好占藏修之所于距家百馀步。山水亭名亦天然。令人佳尚。幸须加意于仁智二乐。寻思山之所以厚重不迁。水之所以周流无滞。心有所自得如何。想已见此理。而相爱之情益有勔戒矣。数百里长路。七八十老人。固难面晤而书疏往复。坐于便没。不得如情。恋仰之怀。惟瞻望归云而已。
与郑道中(乙丑)
向蒙迂路左顾。虽未得从容晤言。而积年阻仰之怀。稍舒一分。即辰小春。伏惟閒居摄养。有超然意味。向来一番风尘之行。若梦里事也。相一误承春坊 恩除。严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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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限禁推之典。此月初三日。到城外陈疏乞免之际。又移薇垣。 太庙举动。迫在顷刻。不敢坐违。随牌出 肃。因以侍臣随 驾陪祭。归后即陈病乞递。见阻喉院。翌日。违牌得罢。即发乡路。再昨始还旧栖。分义虽极惶悚。而愚分稍幸。自念衰病迂拙。自甘病废。而惟是名系朝籍之故。不得保山林閒静之乐。奈何奈何。兄疏中祝式一款。 圣上特加采用。前月晦间。 命问议于在外大臣儒臣。尚未及入来。虽未知献议之如何。而若因此改正。则一言之有补于国大矣。四方听闻。岂不耸叹。
答郑道中(壬申)
此月旬后。忽闻兄踰岭归乡之报。忙作一书。并写向年德寺会别诗。付呈矣。日昨。自芦浦转承十三日辱惠问牍。始审归驾虚过清台。惊怅之馀。恨不及前期闻知。扫石而待也。冬令渐寒。伏惟閒养履候连享珍卫。相一意外为所忌麻疹所逐。来栖台庄。而斋窝高寒。难居蛰藏。僧室老人单孤艰楚之状。可知也。细读来书。饱观关西诸胜松都古迹而归。令公今番一行。不为虚着。拙迹平生。足不到高阳以西一步地。每有醯瓮之叹。闻来不觉兴羡而起怀也。第伏念圃隐先生于相一。再为外先祖。每吟愚翁长与云烟护旧京之句。惕然悲感于心者。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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矣。玆依横字遗韵。吟二叠仰呈于閒案。此怀想亦一般。幸望与道翁兄。并和惠视。如何。今都政。此友累入台望云。相爱之情。岂胜欣幸。而亦贺 朝廷有一脉公论也。云山倅客逝于数千里任所。不但人材可惜。情事绝惨。为之泪落。文五得幽谷而来。永阳音便。可以相续。既失会面之好机会。惟有书札来往。可以少慰老境恋仰之怀也。今行所得吟咏游录必多。切望誊送一帙。使杜门翁。作卧游之资。甚善。呵冻作书。不尽所言。
答姜继而(士言)
昨来从游之乐。频发于梦寐。承颜接诲。杳不可得。未尝不西望兴叹。料外全而远至。传兄消息甚详。仍出视情帖。欢侍定省之馀。棣案动静暨贤子侄诸况。以次佳安。披复欣慰。无异于稳奉旧面。叙尽阻抱。甚幸甚幸。相一杜门奉亲。调病度日。顿胜于昨年宦游时节。他樵牧之乐。溪山之兴。不足为青云故人道也。成天祥治民甚有声。李伯生递任归。閒卧于水月轩里。皆足令吾党增气。但渠七年吃苦。秪为亲养。而才到便归似可叹。然大夫人不乐。则其决意辞免。亦是正当道理也。春间欲谒陶院。访清凉。已有书报生兄。而但兄供职难远动。天祥亦然。大是欠事。秪愿兄升六后。速得南州一邑。成洛中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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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之约也。士言兄罢官家食。有何况味。闻有鹅林行。而此亦相距绝远。末由相聚。极叹极叹。
与姜思卿(必慎○丁卯)
湖邑左符。出于久蛰之馀。朝廷公议之发。 圣上簪履之眷。不胜欣贺万万。向闻来住新庄有日。欲俟病间。一番往叙。因见所占溪山之如何。而此计未及成。遽作千里远别。瞻望行装。怅叹无已。秋日甚凉。伏惟西辖在路。动履诸节神佑万福。相一颓顿如旧。所带宪职。若不以在外变通。则下 谕后欲陈疏辞病。以得免为期。分义虽极惶懔悯蹙。而势不得已也。过了数月。便是古人致仕之年。而拘于国典。不敢陈乞。而心则致仕久矣。幸兄到洛下。逢人辄说。此等实状。不复捡拟于政目。则为赐大矣。今年大抵凶歉。而似闻圻湖沿海邑。因海溢。被灾尤甚。此是有官君子尽心竭诚之时。诞敷德惠。救了颠连。无负分忧之寄。如何。林居许多年。所养所蓄既多。正好今日展布。且本邑非剧地。酬应之暇。不废看读古人书史。见得治心要如此。做事要如此。则自然得效最速矣。
答姜思卿
忌疹无村不炽。日且寒凝。牢闭山扉。不接外人。寂寥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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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有慕徒之怀。此际转伏承特惠长牍。披阅累过。不啻对面。且审静养调候冲福。欣感慰释。不知攸谢。相一千万料外。荐蒙 异恩。经幄论思之长。分不敢承当。已于日昨封进辞疏。益增惶悚。寝不得帖席。岂意虚名之欺一世误 天眷。至于此极。更无可喻。自警编续录。曾于大阮老兄在世时。一番借见之意。及于书中。即今人事。不禁存亡之泪。而遗编古迹。尤欲奉玩。既近在于兄所。早晚可以借来也。中间会晤之约久矣。岂不欲一践而畏蛰不能出门外一步。良可慨叹。
答郑子成(玉○己巳)
月前惠牍。顿慰恋溯之怀。即辰阳复之月。缅惟閒养履候顺序珍福。权一甫竟不起疾。吾党之痛极矣。斯人好善乐义。出于天得。而文词风韵。今世不可易得。岂料才经花甲。奄作古人耶。惨惜惨惜。相一偶然落伤。针药数朔。而尚未完复。虽欲进伏于都门之外。露恳乞免。而势无奈何。日前封三疏。送家僮直呈。喉司之不为退却而得蒙顺递。有不可知。惶懔悯郁。益不知置身之所也。
答郑子成
闰月十八日惠牍。昨暮始得拜承。远路转便之累朔沉滞。理势宜然。而披玩感慰。有不可胜。缅惟即辰阳复。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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宦履候对时冲福。昵侍 天陛。优蒙光荣。为旷世异事。瞻望耸贺。与有光色。未知连在仙阁。或迁他职否。穷村罕闻京报。虽病枕颓顿。中心窃郁悯。秪望殚竭诚血。备尽谟猷。为报效之道焉。年力尚强。不可以退閒为念也。
答全孝则
细读来视。所以相与之意甚挚。愧荷愧荷。吾侪既知有本分工夫。则固宜及时勉励。不至虚过了一生。而相一汩没于身病家忧。少不得惜取林下日月。中夜思及。愧汗浃背。同志如左右。相距又绝远。末由聚首切磋。可叹可叹。记昨冬数日稳话。倾倒心腹。岂浮世易得事也。然各自策勉。有所寸进。则无异于同堂合席。是企切企切。固知兄年富志锐。不如相一庸懒悠泛。想有新得。何不以一语示来耶。相一夏间愤一种人认气为理之说。草得数行文字。欲仰质高明。而今便忙未誊呈也。罪废之踪。今夏蒙 恩受牒。冬未可叙。似当为一行。而但久习村里。坐吃菜根。恐不入时㨾。奈何。令季俊雅可爱。而不得稳话作别。心甚不忘。
答全孝则
昨秋命驾。顿荷故人之情。岩斋静榻。联枕稳话。继以携手。徜徉于清台水石之间。使僻区幽胜。特蒙题品。生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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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层光色。此意尤不敢忘。别来忽已冬尽春生。而相望落落。无由寄信。政尔恋向而已。承读本月初三日惠牍。副以新诗一篇。谨审三元令节。静养学履多纳新祉。攒贺无已。今岁尚未奉亲知一字。而首得兄连惠书诗。尤感相与之意。相一奉老迎新。喜惧交切。而光阴不住。志业渐颓。朱子所谓中岁以后。尤当汲汲之训。尤觉亲切有味。而不能佩服。良可懔惧。伏想兄静居僻处。必有所自得于书册工夫。而山川间阻。病冗汩没。无由往听绪论。奈何。吾侪相恋之怀。向得再叟书亦然。欲待春暖。脱得去访白华斋。因邀兄相会。作鼎坐稳话计。甚切至而此等好事。岂不被化儿作魔了也。是虑。惠诗三复吟诵。恍对颜面。用别韵仰答盛意。而仓卒搆呈。恐不免供笑于帐下儿尔。清台草屋。仅已讫功。募村人居住。苦待解冻。为栽松莳竹计。亦可时往来栖息。而未知书窝当于几时成就。恰作溪山主人也。
答全孝则
七月惠牍。辗转来到。急坼疾读。所以欣感慰豁者多矣。第审撼顿致伤。经夏愆和。惊虑无已。秋日渐凉。伏惟近间调候动静益向稣健。误托先碣文字。既终辞不得。当竭心殚诚。思所以阐发幽光。而汩没蹉过。月前偶寓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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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房静地。搆得草本。而玆事甚重且大。当与兄合席消详后。可以取舍存删。得为定本。欲待冬间。枉顾看如何。其前不须命送令庶从。徒费往来也。草本恰有八百馀字。恐太多难刊。幸望细量本碑容入几字。回视今便。则庶得以删节得简尔。
蔡厚(允垕)
向拜二十日惠翰。细审移旆溪堂。履候珍福。且奉安姜太公画像。此实旷世奇事。而病未同瞻拜之礼。心甚觖叹。渭滨翁敬义两言。恰为千古道学宗旨。后人依归之所。舍此何求。事与晦庵之卧龙庵相符。而兄当任席终始。得成其事业。大矣。视来曲折。亦好商量。而但不及覆瓦于梦岐楼。欠叹。
与郑伯英(俊○壬申)
夙昔逢迎。已过数十岁。想来。颜面依依。向𨓏一情。耿结不忘。而相望百馀里。合席未易。老境人事。亦固然也。春序向尽。伏惟静养有相。履候康福。相一。耳聋臂病。作一弃物。虽欲省愆补过。归见古人于地下。而此未能得。懔惧奈何。华翁在世时。每相逢语兄不已。不幸此翁先逝。念之泪落。此世惟兄若松窝。同一般怀也。即今旧游零落。如晨星之渐疏。以故未死前必欲逢讨。日前为扫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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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往之计。追闻历路甚不净遂止。得松翁答书。诮以老人无信。心实愧赧。惟愿各自努力康健。秋以为期也。向来松翁寄视酬唱诸诗中。有属病友一律。感荷眷恋之意。不可无谢。以古体六句仰呈。幸谅之如何。
答李仲久
命驾来访于两日之程。此意实非偶然。别后欲作书仰谢。而汩没蹉过。向于道院。有乡老会讨事。往留一旬而还。惠寄长牍在案。累回看阅。与对面说话相似。欣释慰感。有不可言。即辰暑雨特甚。不审閒居摄养体度何如。敬胤奄忽于半千里官次。惊恸惨惜。久犹未定。相一连在台窝。消过长夏。而眼前閒酬酢。自然烦多。寻数末工。亦难如意。溪山鱼鸟。只是閒漫之乐。慨叹奈何。顷留两纸。欲细阅奉还。而苦无暇。久违委托之意矣。即承改定太极动静说。合前本通看。则左右见到处。庶可揣知。而鄙意有可疑。朱夫子若老先生分明说动是太极之动。静是太极之静。以晓人处甚多。舍此而混沦言之。与栗翁说小无异同。亦与景文说一般。而反有甚焉者。何也。若如来说。则是理为体而气为用。理无为而气有为。又作用只是气。而理则为一死物也。天地之化。人心之用。皆是气发而理乘之也。幸望更于朱子分言理气处。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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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书中晚年与奇高峰,答李公浩及栗谷说。细加玩绎如何。陶院讲会。若于秋末冬初为之。当扫万进参。早晚亦当作书于洞主劝成矣。
答李仲久别纸
动静说前本及十图注。当待后便完璧尔。诸子录。未见星湖所撰。而向见书。言及此事。故其书送之。览后还掷如何。高窝在东屏石潭间。故书面书屏潭。谅之如何。理气动静。若如来说。则是太极不动。而动者是阳也。太极不静。而静者是阴也。与朱子所谓此个道理。便会动而生阳。静而生阴及动亦太极之动。静亦太极之静两说。老先生所谓理动则气随而生。及濂溪之太极动而生阳。是言理动而气生。两说有所不同矣。太极图。是濂溪发明理之本原。而又加无极二字。以明无极之形。而有极之理也。其下专以理生气。理先气后为言。故曰。太极动而生阳。静而生阴。若如来说。则太极只为所以然之本。而不能生阳生阴也。与栗翁所谓发者气。所以发者理。何以异乎。朱子所谓本然之妙字。用不得矣。妙是主宰运用之谓。则决不可以理为一死物。而其动其静。专归于气字也。先正之言。就理气相须之中兼包。而主言气者。不曾记得是老先生说耶。生阳生阴以后。则是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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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气字。而太极之妙。无所不在。高明之兼举动而二字看。或不然矣。窃想来说苗脉。从邵翁说来。而邵翁主数学。故于阴阳上多占分数。不若朱子说之纯正无弊矣。更望断置此等书。专看朱书及先生书如何。虽以河图言之。中五点为太极。而老少阴阳。皆从四点来。理本无形。岂有动静之迹。但自然而生阳生阴矣。且太极下当着何吐耶。以是为吐。则其动乃太极之动。以厓为吐。则其动乃阳之动。细加玩索。则岂不晓然耶。
答李仲久(辛未)
日昨修封慰书未及传。获承惠牍。始审向来愆度已向平复。而閒养服履珍卫。顿释溯仰之怀。感幸甚甚。相一连得台屋间住而欲过了三冬。地势高寒。恐非老人摄养之所。当临时定决去留矣。未知从者。将复还屏窝否。吃淡耐苦。胜似在家。善养看书摄心。不比村里酬应杂冗之时。此已经历得知。故漫及之尔。示来心性说。详具于朱夫子与湖南诸人最后书矣。程子以心为已发。而朱子初年从其说。后来觉其非。有曰。向来直以心为已发。而日用工夫。亦直以察识端倪。为最所下手处。阙却涵养工夫。又曰。程子所谓凡言心者。皆指已发而言。此乃指赤子心言。而谓凡言心者。即其为说之误云云。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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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而反复玩味。则可以领略矣。盖心者。兼未发已发而该动静兼体用。其未发则性之静而心之体立焉。已发则性之动而心之用行焉。但心是活物。非槁木死灰。故虽未发之时。而知觉不昧。道体流行。中庸之戒慎恐惧。孟子之勿忘勿助。是也。此等微密处。必加细玩熟思。然后庶得本旨。而来人告以数日后还归。故略以臆说仰答。极知僭易。如有不中理处。更赐往复如何。渊源录。依教封纳。而册末数行文字。从当留念。不孤盛意尔。
  别纸
 渊源录中。穆穆文王诗。编在傅说告高宗之前。定性书。在好学论之前。与近思录相左。先生编次之意。似以轻重紧歇。而不敢揣度为说。
 朱子所谓不获其身及理一分殊等说。补入于不获其身章下及西铭附注中。似好。未知如何。
答李仲久
夏月听蝉。不禁怀人之感。料外承拜惠牍。细审服履珍福。且栖山斋。有看书摄心之功。欣感慰释。相一归住台窝。经夏至秋。閒适中。庶可以温故得新。而困于暑热。顿无精力。披阅书史。不过为遮眼消日之资。良可懔愧。傍无强辅之叹。孤坐幽斋。势所宜然。惟从方册中。对越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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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则严师畏友。恍如在座。恐不必他求也。太极动静。后说蒙视。甚荷。语意无些疵病。窃喜年来见识之精密而得力于静中者。多也。凡为学初法。透明理气源头。毫釐不差。然后可无自误误人之弊。而所可慨然者。朱夫子及老先生指视诸训。昭如日星。头颅根脉八字打开。今人皆看读。而多未免认气为理。其说殆将百歧千派。细究其病所在。则在于不识本然之妙。如鸢飞鱼跃。是气边多占分数。而朱子以为理之用。推此则他可知矣。似闻陶院荡残。无前日模样。不知缘何而至于此境也。顷年累度入侍时。 圣上每轸念本院。详问院中凡事。以其异于他院也。事体道理。不当一任其颓废。而不为之收拾整顿。切望左右。与院中任席若诸君子。交相勉励。凡百施措。一遵先生遗意。除去他学宫挽近谬规。如何。节友社。更种松菊梅竹。且花阶菜圃。一如前样。甚善。远方人看图与记。而来见本地。则荡无旧迹。岂不可羞耶。此所关系甚重。故实心仰告。勿为泛听。千万幸甚。
与李仲久
向蒙令胤内翰归路过访。其翌日惠牍。自道村转至。惊喜茫然。顿忘阻恋之苦。冬令猝寒。不审閒养履候如何。山斋高冷。似当家里坐。长夜明灯。做了无限工夫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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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病情渐减分数。杜门将摄中。时或披阅尘编而已。令胤累蒙 恩褒。且天语每称老先生。其尊贤崇道之诚。令臣民感颂万万。不负家学。不负 圣眷。重有望于季通诸人。幸以是朝夕勔戒之如何。温溪新出身。闻其材器可用。不胜喜庆。尤贺德门通泰之运。去益未尽也。从弟已赴任所。而民残手生。恐不副分忧之意尔。呵冻信笔。不能万一。
答李仲久
春夏坐痘村里。外处音信。绝不相闻。每于病枕。徒费恋怀而已。料外得拜惠牍。细审连住山斋。有看书摄心之工。而静养履候。益向冲裕。欣感慰豁。不觉川陆之脩阻也。相一逢秋后。病似少减。而或失摄养。辄复如旧。前头日月。当如是过了。时阅古人方册。聊以自遣。而旋复昏忘。不为己有。老人例事。亦复奈何。惟生前致还职事。至愿在此。今年因辞职。又复申乞而未蒙矜许。惶悯迫郁。不可言喻。来谕衮衮。仰荷不鄙。心性工夫。极细极密。非实经历真体验。则些小病根。有难知得。虽知其病根所在而下当病之药。亦不可时月责效矣。凡为学莫难于存心。莫先于穷理。知行两头。并做齐进。知其所行之理。行其所知之理。无分数偏多处。然后天命流行。而恰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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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明洒落之地矣。勿忘勿助。为存心第一法。勿忘然后善恶之几。可以审得正矣。此等工夫。今日如是。明日又如是。至于精熟。则庶得其欲舍不得之味。而其中最难禁者。所谓流注想。然此亦因忘而生矣。相与之间。不欲孤盛意。略以所闻于古人者仰告。如有不中理之语。更视及如何。陶院与他院不同。时时讲学。似不可已。劝洞主会若干同志。先讲先生文卷。甚善。老人难远动。然看筋力如可往。何可不成素愿也。书面二字。有不敢当。曾请删去。而未蒙许施。每见来书。心甚不安。此后改以台监。千万切仰。
  
别纸
 圣学渊源。曾前不知有此手录。闻来。不胜惊叹。实记虽有年谱言行录等书。而合成一篇。使人易见而易考。亦似便好。诸子录。已修了。得成完本云。幸不可言。十图附注。经年留置。而汩没于丧病及閒酬应。未得细看。然大槩以先生说。作注解。尤觉有力。当此学术分裂之时。此注不可已也。但或有不紧见收处。或先后错置。幸须更加玩绎。不住修改如何。凡此等工夫。必磨以岁月。勿以速成为期。然后可无疵病。而自己身心。得免专着汩没之患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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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李子仰(山斗)
向复辞意勤至。累读若稳讨心腹。连续伻存。尤荷不遗。幸甚幸甚。近日斋况。何如。齑盐直任之。但冬令御寒一节。何以措得。素所知仲。尤不能忘怀也。相一病甚。拥卧累日。昨始起坐。馀症犹未脱体。客宦非养病之所。而即今去住俱难。奈何。且伏念太学是何等重地。幸而为本馆职。趁即谒圣。循例入直。道理正当。而尚今阙然。心尤惕然不安也。兄经工未知至甚么地。得失真实有命。且莫将此念横在肚里。秪于经书奥旨处。反复玩味。期自得于心。不学人匆匆诵过了也。如此虽不错一字。亦何所用。朝家明经取士之意。本不在是也。时时默坐澄心。存神内照。使虚明静一。则此不独向里事。于记诵工夫。甚有益。昔陈烈先生。苦无记性。闭门静坐百馀日。遂一览辄诵。此亦可法也。固知兄立志持身。自有定见。然相爱间。敢布区区。幸谅之。
与李子仰(辛亥)
释褐之荣。得于抱屈之馀。虽兄本来雅操。不以得失穷通动其中。而既以是事。汩没累年。许大担工。容易脱得。岂无快豁欣悦于心耶。相一之私自喜幸者。为国家为侪流。又以为兄即断置科业。自今以后。得以专意着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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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此边工夫。为吾岭后学之依归尔。荣归后即当修贺。而疠疫饥饿。重以病懒。尚未之果焉。顷闻兄经得时患。虽甚惊虑。而倚伏之理。亦所固然。即今想已完复。而体韵节宣。益向珍毖矣。客冬萍水之踪。适然相会于一城里。而竟不得面讨。至今怅叹。秋间。欲修花府诸人事去。可得期会。稳晤于玉渊屏山等处尔。相一幸保病拙。得以屏伏于田亩。而忧患连绵。志气颓懒。常时似做不做之工。亦全然废却。自愧他时无以见吾兄。兄是发轫初程。幸须益励素志。勉进新工。而以退翁所谓外有变更。而内加省养之训。日夕提撕。则潜修渐进。自然消磨名利意思分数也。
答李子仰大游
久阻面晤之叹。老境人事固然。每欲尺纸替伸。而亦经年疏绝。病懒之故。非相忘而然也。即玆新凉。两兄履候何如。似闻大游兄。还住本里。朝暮往从之乐。似不如前也。潦雨作灾。秋事可虑。沿江处尤甚云。合下贫家。虽欲为粥饭僧。有不可得矣。为之仰念不已。相一不得已作 肃命之行。初欲即归而受由。有新禁呈递之间。自费多日。未免作两月风尘之客。羞向静养故人道也。李景文寄一书。论太极动而生阳。以为动字兼气。不可言理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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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至累百言。盖曾前相见时偶论及此。鄙见以为理动。故其说如此也。未知于盛意如何。幸因书视及一二。甚善。
与李大游
向来一宵话。岂能尽积阻之怀。所欲论讨者。犹依旧满腹。别后恋向。倍觉憧憧。从弟自吴友葬所归。又传兄素车远至。而不能如约相会。幽明存殁。两皆愧负。痛恨一情。尚今未弛。不审复路果在何间。而即今冱寒。静养体履何如。明日是阳复之时。物物皆有生意。况吾人善端之蔼然萌动者。岂可不保养得成耶。杜门孤坐。无与晤言。只增怀人不见之叹尔。相一撼顿添病。久未稣快。而但所被 除命。获蒙改差。进退难安之际。心甚颂幸。致重已入土。万事茫然。耳中绝不闻箴戒之言。念之。未尝不惕然悲惧。幸望兄频惠佳诲。闻其有过则规之。知其有疑则释之。以救此病损如何。惟是年龄渐衰。志气渐颓。安于故常。而小无进益之望。盖吾侪所学不进则退。退而又退。则将与前日些少所得而弃之。诚可虑而可悯也。此怀甚切。聊发于相爱之间。勿为泛然听过也。朱书中卦爻疑语。可知兄不易看出。家间适无本册。未及搜看。当从后商量仰陈。以备采择尔。万怀非书可既。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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冀自爱加勔。以副瞻恋。
答李大游
相别忽已经岁。有何新得。科期不远。想分了工夫。吾兄博学明识。何处得来。而犹不得专力。极可慨惜。然此事亦侍下免不得。幸望时加提撕灌溉。勿坏了本业。以副相爱间愿望之诚。如何。相一杜门奉亲。保无他事。而疾病渐觉沉痼。志气转成颓懒。少不得惜取林下光阴。每诵朱子中岁以后尤宜汲汲之训。不觉愧汗浃背。思与彊辅日相过从而亦难得。可叹可叹。密庵文丈。近复承教否。有何言论可以启发晚学。如有所闻。幸视来也。
答李大游
向蒙命驾枉陋。款得一宵讨论。此相一之所愿得而不得者。幸甚幸甚。别来半月。馀怀耿结。欲替书仰申。而近甚便没未能焉。即复特赐长书。竭尽底蕴。兼寄视墨洞诸文字。尤荷不鄙之意。因审穷阴。侍省学履增福。私心欣豁。无异于更奉颜色。从容切磋了也。视谕衮衮。知兄于此两段。已有定见。且指示相一本来病根。甚善甚善。敢不惕然思不负朋友责勉之意耶。但戒惧章兼动静之说。此实心法之极精极微。不容毫发差谬处。今不敢容易承命。且李公论辨诸说浩汗。乍看有难领会。当加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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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工夫。博考性理书。益复体验于吾心。俟有实见得明白无疑。然后可得具禀。以备高明之采择也。此等论辨。乃是公共道理。陋见若得释然。则撤去向来所执。亦不小吝矣。
答李大游
睽违向往。寤寐悬系。得拜十月十一日长书。兼俯询大学说一款。累回看读。尤荷不鄙。而因徇蹉过。尚稽答字。良用愧恨。雨馀日暖。冬候异常。伏惟侍省学履对时珍卫。三冬好长夜。有何紧着工夫。而村秀才子亦从游。有可乐事否。相一。老人幸安。而志气摧颓。忧冗挠夺。绝不得明灯读书。光阴不住而悠泛如许。愧惧奈何。不倍说。鄙意曾与盛见无异。得来视更加玩索。则密翁所论。似甚稳顺正当。盖恤孤者。恤自家之孤。而不倍者。不背其恤孤之意也。此文。直是拈出上章孝弟慈三言。为絜矩张本。则不独阙却于兴慈一节也。若上既恤而下乃不倍于上。则是离了兴慈。而转插他亲君事上底一层道理也。经传本旨。似不当如是迂回。而朱注所谓上行下效。亦未衬贴得好。幸望更赐反复。如有未安。特示刊驳如何。义理无穷。不可以曾所论定而坚执不改也。得息山书。往花府逢兄云。未知禀及此事。而所答亦何如。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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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两札。吴友恳嘱。其不犯他眼。李丈亦后来所见与其书有差别处。不欲示人。故未得依呈。可叹。相望两舍。亦难会晤。岁暮穷山。益切慕徒之感。奈何。输租偿债。此目今紧事。其已料理了得耶。闻贵府官督极严。不能弛念。
答李大游
顷闻移家于上洛村。窃喜其离喧就静。得老境安乐之所。欲作书寄情而未暇也。此月初。转承元月六日惠牍。满纸细字。恍若颜面在此里。欣慰之情。不可胜言。春寒比峭。伏惟閒居履度连享珍福。相一病拙依旧。待日暖。欲往栖台屋。以访松竹。狎鸥𪆽。为閒漫消日之资。而实工多间断不专。懔叹奈何。伯阳遗诀。曾不得细看。然此等说。易向他歧去。勿为耽看着味如何。晦翁非终始惓惓。大全集中可考而知也。各一其性。安君秪传兄看作气质之性。而不见答书所论之如何云矣。此事曾与息翁。往复累纸。不免为未了之公案。然除朱张两说外。取太极图解。细看气殊质异。各一其太极。无假借等语如何。兄若不信此语。则亦无话可说矣。景文不复有书来。而似闻不释然于心矣。
答洪国亨(应龟)
顷枉未得从容。迨庸耿怅。惠札至。副以和诗一篇。吟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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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复。感荷感荷。第审近日学履小愆。且有伯氏家殇惨。为之虑悼无已。来诗寄意珍重。今世科学窠臼中。如高明何处得来。年富力强而有恁么志。苟能激励奋发实做工夫。则希圣希贤。秪是分内事。幸勿隳坏志业。以副爱重期望之情也。息山致重诸诗誊送。序文尚未到尔。
与李景文(象靖○癸亥)
顷蒙枉过。终宵晤言。得以倾倒心腹。此意不可忘。陶院去时。欲作书奉邀。更图良会。而寻便不得。竟孤前约。尚有愧叹之私也。见今春物渐滋。伏惟承颜尽欢之馀。翻经访花。日有佳趣。洛行果如何定。似闻红疹未净。固宜商量去就也。相一自月初。移栖台窝。春水生绿。鸥𪆽来集。不无会心发兴处。秪是颓惰悠泛。未做一分实功。愧无以见吾同人。奈何奈何。陶山欲于秋间刊理学通录。已通告道内。百馀年未遑之举。非卒乍可办。亦非若干人所擅。四月念后。将简告列邑士友。一番会證。幸望扫万来会。如何。系是斯文大事。恐不可泛视。临时当定日仰告尔。
答李景文(甲子)
料外。至月二十一日损翰。自何转至。急坼疾读。心眼顿明。因审动静诸节。不胜感豁。忽已冬尽春生。不审近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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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省学履连复何如。道途稍间。消息不得时闻。况于晤言耶。瞻望归云。怀想悠悠而已。相一。此月初。又被 除命。身在田亩。而名系朝籍。牵复每如是。惶悯罔措。日昨得京报。已以在外。变通递改。愚分甚幸。自此可以优游自适。消过閒日。而但本来拙疏。兼以年衰志颓。寻数末工。亦多间断。秪欲亲胜己。以资警益。而极难得接。瞻想閒几。倍切驰神。吾岭不幸。先辈凋零。以学问为名者。率多退让自守。不能展拓开张。以至吾党渐孤。此学将绝。所以区区期望。惟在于左右。幸勿放过。硬着脊梁。使博约两工。不小偏重。而日进不已也。后进有志向者。亦须尽心诱掖。使此边意味渐重。则虽随众为举业。而不陷溺于其阱也。见今物情日变。世道沦丧。邹鲁名乡。无可观法。心实慨然。故漫及之尔。向来所论动静之机。其时草草酬答后。追记不得仔细。幸因书视及。使之更入思量。如何。义理无穷。鄙见何可自以为是。而胶守不改。且此是理气源头最紧要处。不可不往复论辨。究竟归一也。顺之尚未了新 恩人事。逐日奔忙。可叹。渠本好气质。又断置科业。似当专意于经籍也。近居数见。岂不随处提警。而切磋劝勔之道。亦有望于从者尔。三月初。欲会诸友。稳讨于岩院。幸望策羸惠然。而两日之程。恐难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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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然长日花辰。合作畅舒幽情之行。颙俟千万。
答李景文
五月望后。自洛下还。所惠长牍并别纸。来在尘案。瞻向之馀。恍接警欬。即欲修复书。少答眷意。而难寻的便。尚此稽迟。愧负多矣。即玆秋凉乍生。伏惟侍省怡愉连床湛乐。凡进修诸节。日益冲裕。相一向来洛行。诚出于不得已。累次 除旨。一向偃伏。分义极有所惶悚。欲 肃命即归。而呈递之间。费了数旬。但衰病之躯。往返无事。依旧作清台主人。私分幸甚。顷年所论。忘不记一二。而大槩因论太极动而生阳。转及于动静者。所乘之机矣。承读来书。考證详备。顿觉开豁。然鄙见终有所可疑者。玆敢更陈。而欲望高明之采择焉尔。理气一款。实是学问之头颅根本。而不过曰不相离不相杂而已。就其不相离处而混沦言之。就其不相杂处而分析言之。从古圣贤诸说皆如此。可考而知也。近世学问之弊。专在于主张。不相离处。或作混沦看。或作一物看。所以其说疑似而难明。若以动静专归于阴阳。而所以动静者归之理。则是理为体而气为用。理无为而气有为也。作用秪是气。而理则为一死物也。天地之化。人心之用。皆是气发而理乘之也。若然则朱夫子何不曰阴阳者。所乘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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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而乃言动静耶。鄙意窃以为动阳静阴者。太极所乘气之机也。若如此看。则此动静字。不专归于气。自有太极所以然之妙。而文意语脉。亦无重叠之患矣。况太极动而生阳。是最初源头。理生气。理先气后之时。此处岂合着气字耶。若以理谓非死物而有本然之妙。则动处恐不可如此说也。理既主张。则虽资气而动。而当专言理。如天命之命。费隐之费。是指生阳生阴以后。而朱夫子若他先儒。皆以理言如鸢飞鱼跃。尤是气之载理处。而本注曰。莫非此理之用。无片言气字者。何哉。朱子曰。动而生阳只是理。静而生阴只是理。退溪答郑子中书。引朱子理有动静。气有动静之语。而其下曰。理动则气随而生。气动则理随而显。濂溪之太极动而生阳。是言理动而气生也云云。况无情意。无造作。是理之体。随遇而发见。是理之用。为晚年定论耶。动而生阳。既是理动。则此个动静。岂可专归于气。而别作他动静耶。人乘马之譬似矣。而若以作用。专靠气字。则是不几于马载死人相似耶。且四端之理发气随。高明曾作如何解耶。头颅既误。则无处不误。从古吾道异端之所以分。亶在于此。不可于可分处不分之。于不可分处分之也。曾见申公益熀作一图。而太分理气。若以为不相干涉。此则矫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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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直而然矣。今番洛行。窃闻城中为学者。半是阳明法门。或从事于黄老养生。名为朱学者。所见亦多驳杂不纯。此所以有望于高明。甚切且重。庶或扶救一世。而使我老先生道脉。不寂寥于峤南也。今东方人孰不以老先生为东方朱子。虽党议各立。尊斥不同之时。而亦一辞尊尚无异议。然若不以先生之心为心。以先生之学为学。则非真尊也。不知所以尊也。不欲不尽所怀。缕陈至此。如有不可处。幸望更赐反复。而以烂熳同归为期。如何。昨春岩院文会。只是近处士友。略讨性理大全一两卷。子仰大游两斯文后到。不得稳展而罢矣。其时或冀枉会。而竟至落莫。至今恨叹。令季氏及李思安甫。一见可知有志于为己。若多得似此不夺志于科业人。与之参错切磨。则吾道岂不有望耶。今便忙未各幅。上项议论。与同消详以视。甚善甚善。
答李景文(丙寅)
三月初。李弟德和。自道院归。袖致惠牍。且传与从者邂逅。得数日款。眼阅口询。无异于对讨心腹。感幸甚甚。欲即修复字。而往来顿绝。未免稽晚至今。良可愧叹。新凉乍生。伏惟温凊怡愉之馀。进修益福。令季大雅。以次佳安。相一衰病无他。况只欲与鱼鸟相伴。以毕馀命。而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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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名系朝籍。时蒙记忆。悯叹奈何。别纸所录。考据详的。所自论著。亦似圆备无欠。而细究其归趣。则犹未免气边分数偏重之病。故略献愚见。幸赐审察如何。理固无穷。见各不同。往复疑异。吾侪之所不可已。而惟头颅肯綮处。不厌熟讲细讨。以同归于一为期。甚善甚善。向来不得历访。势固如许。秋间。倘作中山之行。幸前期视及也。当择中间一静僻公舍。从容论讨矣。
 朱夫子诸说。各随人所问。各救人所蔽。故其为说不同如此。盖就不相杂处而说。则所以有理有动静理先气后等语。就不相离处而说。则所以有理无动静理气无先后等语也。然谓之无动静者。非真无动静也。虽动且静。而不见动之静之之迹也。谓之无先后者。非真无先后也。理虽生气。而其间不容毫发。有则俱有。故不能分先后尔。高明论著两段。说得理气本来面目则好矣。但不以理为主。而必以气对说。末流之弊。似将气字。侵过理界分。而认气为理矣。冲漠无眹者。理之本体。随遇发用者。理之妙用。本体不可言气。而惟于用处。始可言气。天地造化之妙。亦只如此而已。古圣贤扶理抑气。故只言理之用。而不及于气字者甚多。一种之学。亦岂不知有理字。而但见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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堕在形气。后泯无形迹。不见夫当初理生气。理先气后一款。而乃谓之作用专是气。其见得既如此。则不分为二物。而乐为混沦说。亦无足怪。鄙意本欲救了此弊。故其为说不得不如此矣。向者往复。只是鄙见作动阳静阴看。盛见作阳动阴静看。动静字古人用处多不同。属之阴阳。亦有所见。然鄙见实有如前书所陈。要当择其差胜而无病者。了得公案好矣。如何。
答李益卿(守谦)
伏承专伻惠帖。备审穷冱。兄服履有相。向𨓏之馀。慰豁甚甚。相一宿疾在身。杜门穷山。每欲一番更进。敬玩老先生杖屦遗躅。因与诸兄。稳讨心腹而未之遂。念之。未尝不慨然兴怀尔。下视言行录。日前果借来于酒泉金上舍家。欲誊置一本。已始写役矣。即承惠索。不敢停留。谨封四册子。再拜仰呈。日后倘蒙更赐许借。则得以卒业。为此间士林之幸。
 窃伏见此录。曾经斯文两老爷编摩参證。得成完本。晚生何敢轻易议到。而近间略一奉玩。则当初搜集之意。只欲不漏老先生一言一行。致令人作不紧见收看。殊可慨叹。此书不比他閒漫书籍。凡于只字片言。恰好无毫发可疑。然后可以流传于万世。广布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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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国。岂不甚重且难哉。似闻贵乡。欲于明春。更刊他本。未知果然否。切望细加参校。不住修改。惟以十分精约为准。而不容有草草速成之心。以贻日后无限悔尤。如何。
与李益卿
日前便人之还。作报殊草草。迨用愧恨。庚热比甚。伏惟閒养德履益享珍毖。言行录。既蒙面托。又承专伻付送。窃欲与邻近士友会一处。商确證正。以少副盛意之万一。而意外忧患奔遑过了。且无净处可会。不得已用些工夫。一番考阅。心有所疑处。付标仰呈。极知僭妄。贵乡佥君子特赐宽恕。不以人废之。而采择取舍。是区区切望之至。窃伏念此录。既未免更刊他本。则必须精约无毫发可疑。而人见各有不同。得成完本似难。惟不计时月。不惮询访。到十分恰好。然后始刊。似未晚矣。雪翁当初纂集之意。只为老先生地。岂不欲精好可远传。而但惜其一言一行。多就删没。以致日后议论。至于一刊再刊之境。岂非不幸之甚耶。相一何敢轻易议及于此等重事。亦何敢将身入此是非丛中。而若以见不及识不到。只事退默。不献所疑。则实非平日爱敬尊慕之诚。故忘烦猥缕陈不已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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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李君三从兄弟(汝堂,汝增,汝圭)
中秋惠墨。辗转来到。急坼疾读。喜豁难言。始审向来所遭逆境非常。侍下忧愤罔措之状。可以想得矣。真晦翁所谓世间事。无所不有者。虽闻于事过之后。而不胜惊叹。书后有月。不审佥侍省做味连得何如。古人于心志拂乱。体肤困苦中。做工夫出来。此甚可法。惟望处心宽平。发言谨审。谢外事简出入。惟以奉亲读书为事也。今俗异于古俗。人心不如我心。亦复无如之何矣。病拙归卧田园。日觉有閒趣。清台小窝。春来可以居处。将与鱼鸟为伴。消遣晚境。此外断无所望也。小帖虽微薄。意有所寓。抄写圣贤摄心持身之方。置案观览。则必有所益矣。
答金天章
冬日甚暄。伏惟侍省学履益保清裕。一杜门奉老。调养病躯。时将册子看读。而乍作乍辍。不能究竟一帙。良可浩叹。睽违面言。忽已踰年。未知做何工夫。有何所得。近来冬夜渐长。正合读书时。而想贫家百冗。有不能摆脱而专意于书册也。俯询论语疑义。略注其下。窃望细入商量。有不中理处。更赐反复视谕也。致重或时相面否。回思昨来道院之会。极非易事。各汩贫病。中路会话。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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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谋得。瞻向难堪。
答李自迩(行远)
岁暮穷阴。伏惟閒履动静万重。百里相望。曾不得一日稳晤。道院之会。幸得倾倒。知兄资禀志向甚详。区区实相爱重。至今未忘于心也。前冬惠札适出。未即报。厥后病冗因徇。阙然久稽。良自悚叹。春间偶过四友堂。闻高居不数里。窃欲历叩。而行色迫卒。秪以恨意。说与赵君衡玉而归也。今榜见屈。殊缺朋侪之望。此等小得失。亦真实有命。在明者。不必概怀。但当勤做工夫。而待之盛文。气格甚高而但不熟。窃恐坐此而累不利也。最所慨然者。似兄好气质。何处得来。而不免为举业坏了。枉用心力于词章之学也。幸须时加提撕。且取圣贤书。玩味不已。则其间自有感发兴起。欲舍不得底意思也。素所相爱。烦告至此。勿以鄙弃而谅纳如何。相一奉老杜门。便作穷山一氓。愚分粗安。而病日沉苦。志日颓懒。尘编蠹简。顿不得寻绎看读。只自愧惧而已。
答权淑徵(壬申)
谨承惠简。因审新春。静养履候连享珍福。感慰交至。相一。病伏穷山。分作废弃之物。而不知不觉辊到于七十四岁。 国恩未报。古道未闻。是为懔恨。教意非陋拙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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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承当。且念院庭立碑。岭中元无此例。一二处。有移建神道碑。先辈之议。以似涉誇耀为不可。玆事系是重大。伏望与院中诸君子。更加商议。务合于道理之稳当如何。虽或为之。当世自有高文大笔。庸孱癃老如相一。何敢揄扬先贤德业之万一也。
答曹君协(善一)
初夏惠翰。留作别后颜面。默翁墓草已累宿。惟兄不绝旧谊。存问死生。此情不可忘也。冬令甚寒。伏惟静养体况加卫益胜。但道涂脩间。无由合席。听近来所得之绪论。有时瞻望南云。不能不怅然兴怀尔。相一年衰病痼无可言。台窝高冷。难于冬居。月初。来栖于山寺。颇有益于看书养性。然似不得久住。而又作村里坐。奈何。静乐窝想必颓圮。既无主人。安得不然。冥冥者之有知无知。不可料度。平生故人。既未能副平日所恳记文。有时抚玩其所录诸胜。所作诸诗。不禁涕泪之泫然。斯世惟左右知此怀也。仲吉还归旧土云。想与往复讨论。如默翁在时。幸以一二所得。付惠于竹坞便。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