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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怀堂先生集卷之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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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怀堂先生集卷之五(安东权以镇子定著)
 状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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倭情状启(东莱府使时)
臣接见译官崔尚㠍等手本后。面问曲折。则答以奸倭罪人甘玉与所奸倭同律事。礼曹书契。倭人不受。犯奸倭连食只称名者。捉付裁判船。使馆守倭受承款处置云云。则狡倭情状。盖欲称以不为承款。而终始推托。使 朝廷处置。卒至于无所收杀之境。巧情奸状。的然可知。以堂堂 大朝廷。赐书于至微至丑之一小岛夷。而不为拜受。使之持还。此有国以来。万古所无之辱。万古所无之事。两译奉使无状之罪。十分痛恶。决不可少贷。揆以 国体。不使复 命而枭首倭馆门外。法理之当然者。而至奸女人一事。不当再为提起。以重受其欺弄之辱。至于彦千代图书一款。 朝廷既受其无限羞辱。则决不当照常例施其所请。别为严责。使不得开口。在事体似不可已。臣职在守边。不得不猥陈所见。 令庙堂禀处。
倭情状启[再度]
渡海译官崔尚㠍,韩重亿等到彼事情手本一度。曾已上送于备边司。其后训导金图南,别差洪舜明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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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言馆守倭言裁判倭出来时。有所持书封。欲传示于臣。臣以为彼来书封。虽寻常说话。不禀 朝廷。不可任意受见。书中辞意。又不知如何。且一见之后。当有往复。往复之际。或不无见欺增辱之事。终始牢拒。则训别等以此语回传于馆守倭。馆守倭以为不传此书。则岛中必有致责之事。愿得臣不受见辞缘表迹。以为往示岛中之地云。故臣传令于训别等云顷接手本。知有馆中书封。欲为来纳之意。而马岛之于我 朝。受恩至厚。自三浦以来三百馀年。长子生孙。经朝度夕。毫发皆我 朝赐。而设馆通货。明立制札。通货则以厚其生。制札则欲永其好。自初至终。无非恩信。在馆者不能奉承 德意。检饬下卒。至有与我国女人相奸之事。既现捉彰露女人承款。则当自愧平日之不能检下。执出同律之不暇。而百般称托。推诿岛中。至有自 朝廷移书岛中之举。则岛中又不敬承。送还书契。虽有犯倭之捉送馆中云。而事既参差。意亦难知。又有此私书于馆守。使之传达于本府。是何意思。是何举措。我 国家法制严明。边臣于异国。年例书契之外。一语一默。皆禀 朝廷之成筹。不敢干预于其间。彼若有所欲言。则当答礼曹书契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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详 禀其曲折。以听 处分。何乃有区区私书于馆守。以达于本府乎。本府严守职分。固不敢受见。事绪已彰。亦不必受见也。而彼之以辱报恩。以欺答诚。成出一个侮字。盖已甚矣。 朝廷于马岛。务存大体。每事宽容。虽未知将来 处分之如何。而身为边臣。岂可受见其不敢受见不必受见之私书乎。此意馆守倭处。各别责谕事传令。而盖狡倭之不受书契。在渠为侮弄。在我为羞辱。而从又故为捉送犯倭之状。又为私书。欲使不为同律。还为率去之计。进退处置。一任其意之所欲。今若受见其私书。则正中其奸计。以增其羞辱。边情事重。敢此具由 启闻。且倭人在馆者。与我奸民。交通往来。情意至密。本府朝有一事。倭人夕已闻之。又称往来于训别家。仍以出入于草梁民家。与远处民人逢着相交。而倭人皆解我语。无不交谈。又与草梁女人。朝暮相混。大则我国事情。无不备知。小则与我人交奸斗诘。以至辱及于 朝廷。非止一再。见侮已甚。至于朝市日日开门。终日交通。其为滥杂。诚如 朝家之所虑。故臣到任以来。一依 朝家分付。鱼菜及米谷二三斗。暂时交易外。一切禁断。则民人辈以二三斗暂时交易。元无所利益。故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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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往赴。臣因其事而为之防菜握鱼介。朝前片时交易而退。其馀米谷依事目。大开市日许入。米谷满石。布匹至累者。定例收税。其他零细等物。一切不税。以为惠贫民慰远人之道。而奸民冀其如前交通。初不往赴。而胥动浮言。教谕倭人。恐喝之言。无所不至。臣限以生梗。终不挠改。到今数月之后。倭人之恐喝稍止。百姓亦颇信向。可以永久遵行。而若倭人之出没闾阎。则草梁人家。无家不到。而其中最往还最亲密者四五民人。臣艰辛钩得。从重决棍。以为禁戢之地。而训别家正在草梁闾阎中。故倭人凭藉训别家往来。常在闾阎中出没。若自训别家西墙至海。不过四五十步之地。连筑小墙。设门其中。使臣军官率若干人。昼夜守直。训别家近处民家。一并移置于门外数百步之外。设通事厅于训别家前。使通事辈轮番入直。训别家别作一官舍。其近处空无居民。则必有一分禁止之效。此事初不干预于倭人。不过筑数十步小墙一二间门屋与撤移十数户民家而已。于禁防之道。最为严切。而但筑墙地及民家所徙处。皆是麰麦田。及今麰麦初收。未及种豆之前。可以相换。可以始役。 令庙堂从速 禀处。在馆倭人。例以元朝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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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五五九九及七月十五为节日。本府及釜山镇训别等。各有馈遗。得其回礼。有若交易者然。虽行上船宴后。节日不远。则姑为迟留。既行馈遗。未及回礼。则虽得顺风。亦不即发。狡倭射锥刀之利。已极可恶。而人臣义无私交。古人虽兄弟。分在异国者。公礼毕后。不敢私觌。况此倭何等丑秽。而既行上船宴。两国之交际已毕。边臣不可私自往来。有所馈遗而副。特送使倭于二月初六日。既行上船宴后。犹循谬例。必待三三称以节日。有所馈遗于臣。臣据义退却。则在馆倭等以为此百年通行之规。不可一朝革罢。必欲使启闻变通。边臣事体。一守义理。不可违越。而 朝廷不许则足为法义。 朝廷特许如前。则足为示恩远人之一端。亦 令庙堂禀处。
倭情状启[三度]
臣伏见因本府状启。备边司覆启回关内。犯奸倭人。既已出来。则釜山佥使与馆守倭同坐究覈事。使之依前定夺。彦千代图书。本出于格外。祈请决不当许施。更加严责。不得复请。以此分付。当初渡海译官之赍去书契也。虽曰不备使 命之体。庙议既完。使该曹移书则是亦一国书也。而岛倭之不受。译官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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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诚为 朝家无前之辱。狡倭既不受书契而捉送犯倭者。其意想以为虽不受书契。若送犯倭。则我必幸其捉送而不以不受书契为辱。其所设计。出于十分轻侮。译官之意。亦必以 朝廷幸其捉来。不以不传书契为罪。故在岛累月。终不禀报。扬扬出来。有若成事之人。虽出于渠辈之全无知识。而不畏 国家之纪纲。乃至于此。且臣在边数月。细察狡倭情状。则元无同律之意。虽或与釜山佥使同坐究覈。不过托以其国之法。饮以冷水数器。诿以不承款而还送岛中。设或承款。又将托以其国之法。称以远谪。还送岛中而已。此非臣所自臆度。任译居间者处。多般钩问。默想语脉。无不如此。则当初捉送。初非有一毫敬承之意。不过为译官解其不传书契之罪。各据国法。从中𥳽弄。卒使犯奸倭乘便风一往来而已。在渠元无所害。大槩不受书契之事。已极慢侮。至于初为捉送之状。终无同律之意者。全出于揣摩我国。相欺相侮之计。其为羞辱。比书契事。不啻万万。今若因其捉送。同我 王人究覈而终不得同律。则正中其计。 朝廷既以移书。使之捉送同律。而彼倭既不受书。虽有犯倭之捉送。本非施行 朝廷命令之意。只是译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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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自请来。以为遮面之资。在 朝廷事体。不当问其来否。彦千代图书一事。乃彼倭之大欲。操纵在我。而前既有例。今又致庆。则今以格外拒之。非所以播不匿之旨于远夷之道。若于礼曹答书中。以例虽当许。义难相假之意。严加责谕。似无所妨。若或在 朝廷大体。有难屑屑。则以已谕意于边臣。使之传谕于在馆倭之意答之。则臣当明宣 朝廷意旨。使必更以书契来呈。愿与同律然后。许其同坐究覈。则设有不承款之事。亦当彼此往复。不至受辱。裁判倭日以图书为言。臣以 朝廷既受侮弄。决不听许之意。屡度送言。则彼颇气索。初则以同坐究覈为不可为。今则以为当使都禁徒倭同坐云云。所谓禁徒乃我国使令之类。所谓都禁徒。稍加其类之一等。终是下倭元无抗礼接待之事。而今乃使与釜山佥使同坐云者。尤极巧诈嫚侮。决难听从。此事自初至终。终是羞辱朝廷。所降指挥。姑此留置。不即传示于倭人。敢以一得之愚。冒死更 禀。且彼倭贪得图书。更呈书契。请与同律。则国体似当稍尊。彼倭虽不更为书契以请同律。我之拒彼之请。自有馀辞。因为致罚之一端。亦似不至于专事姑息。一向畏从之弊。臣职在守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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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不猥将所见。惶恐敢 禀。
倭情状启[四度]
今此奸倭事。岛中之不受书契。此由于译舌等万万无状。不能善致 朝命。而岛中之事。亦极痛骇。犯奸罪人。本当对覈。与我人同律。而岛中出送罪人。初无文字上达于 朝廷。则何所据信。今自岛中必以书契来呈。请与同律然后。此事可以了当之意。使守臣更加责谕于馆守处。观其所对。察其情形而 启闻后。 朝家更容商量处分似当。图书其初虽出于格外 特赐。而朝廷每许于岛主之恳请。已成恩例。而此事本非常式。前日给赐之时。既谕以后勿援例。则今此祈请。固不当听许。而 朝廷恩厚。终当有量处之意。亦令守臣宣谕于差倭等处。故臣即以回关内辞意。分付训别。即令入谕于馆守倭及差倭等处。仍以臣意申告之曰。图书事 朝廷既无坚塞之意。似有量处之势。而 朝廷之所命于彼岛者。不过万万不难之书契一张。罪倭一人之同律一事而已。身为边臣。不能导宣 朝廷威德。不能使彼岛来呈一张书契处置罪人一名。则全失边臣职分。十分惶恐。日夜待罪。何敢出头面论是非。为彼岛请得图书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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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廷乎。奸倭事未了当之前。图书一事决难再为驰启请赐之意。各别言谕训导金图南,别差洪舜明等。入倭馆责谕后。手本内。就见馆守及裁判倭。依传令多般责谕后。仍言犯奸倭同律之事。不曰不重。而公等自初至终。以模糊不近之说。敢生不遵朝命之计。迁延送日者。已极无据。自通和以来。凡庆吊修好。皆以书契凭信。而不呈书契。只送罪倭者。其在事体。尤极不当。且两国凡事。皆有次第。而不奉书契。又奸倭未处置之前。遽请彦千代图书者。廉隅所在。其无愧乎。此书契未了当之前。虽苦心悬望。其不可得明矣。望须佥公备陈右意。通报岛中。使速以书契来呈。彼此勘罪。永守诚信。不亦宜乎。如是之后追请图书。则自 朝廷轸念岛主之恳勤。似有量处之道。种种责谕。不啻数百言。则倭等垂头默默。馆守倭先言曰今听传令内辞意。则诚甚合当。不无羞愧于中。其不修书契。意亦无他。自 朝廷送译问慰致庆之后。续致杀害人命之书契。事涉不祥。故众议蜂兴。 朝廷所送书契。辞而不受。不有回答。良以此也。伊时渡海译官问答时。细陈其吉凶交骈之意。 朝廷想已洞烛。是以诸奉行等。枚举首尾曲折。别成一张文书。付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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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慰官出来时。而一本誊送俺处。使之转呈于东莱令监前。令监不量岛中形势之如许。退斥不捧。从前此等书。通于任译。转达莱府者。非止一再。而至于今日。独不得传纳。诚可泄泄。愿判事等措辞告达于东莱令监前。试令取监。则岛中肝肺事由。悉烛无馀矣。然后或有其中欠失之语。以此回责。俺当俯首听命。更报岛中。庶有变通之道。此外无他计策。小的等答曰一张书契。本非难事。罪倭同律。在所不已。此之不为。以区区口舌。庇护一下倭。酿成两国无穷之弊。诚可痛惋。所谓封书。未知何等说话。东莱令监万无取监之理。更勿发说云。则裁判倭乃曰俺之所干。专为请受图书而来。书契一事。非俺所与知。自百年通信之后。岛主之受得儿冠名两图书。以为纳款输诚者。两国之所共知也。义真身死之后。儿名图书。无端中废。一岛物情。莫不愕然。今则岛主因关白分付。已定嗣子。将为承袭。则岛主之子。例受图书。自是旧典。 朝廷初不致庆则已。既已致庆之后。则 大朝廷事体。固当赠其赠责其责。使岛主感悟。岛民慰悦。而事机分明。威德可服。幸判事等从傍善告。期于必得。以为归誇岛中之地幸甚。小的等答曰当初书契不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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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乃岛主之事也。今请图书。亦岛主之事。公受岛主之命而来。昧岛中之事云者。诚未满一哂。罪倭同律。惩一励百。以断两国杂乱之路。乃公之职分。而欲掩其已彰之迹。游辞巧饰之状。殊失裁判举职之本意。东莱令监亦不能导宣 朝廷威德。不能使岛中奉呈书契。处置罪倭。全失职分。方在悚惧中。奚暇 启闻以请图书乎。虽千言万语。必无 启闻之理。公与馆守。另加惕念。莫若早通岛中。速呈书契之为愈也。不然虽过百年。事不谐矣云尔。则倭等颇有愠怒之色。终不肯答。日将暮矣。姑为罢还。当初岛倭抵臣之书。不可受见之义。已陈于前日状启中。而自庙堂覆启蒙 允。固无更为受见之理。而近来臣令译官密探其书模㨾。则云是岛中奉行之书。而其书书面。未有指向。只滚书岛倭之与译官崔尚㠍等说话。大抵皆该曹书契之不可受见。犯奸倭人之不可同律等语。作为一通。令馆守倭持示于臣。慢侮纵恣。胡至此极。此皆臣守边无状。不能宣扬 国家威灵。受侮已久。积骄所生。乃敢如此。其为辱国。何可胜言。揆以分义。死有馀愧。犹幸当初不为受见。设若受见。则其为羞辱。尤复如何。而到今狡倭之以此为托。待臣受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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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可以处置云者。十分痛恶。决无奉行 朝命之意。于此可知。今番所答。如此落落。而强为谕聒。终至于无可奈何而已。则一事二事。无非侮辱。诚可痛心。而此事未决末之前。彼倭所请图书。遽有许给之意。固知 朝廷大度无所不包。实出于抚绥远人之一道。而按治与图书。条贯各异。持此责彼。有似操切等辞缘。固出于待夷以诚之至意。然若是敌体之间。互相拘执。汝之彼事如此。故我之此事如此。相为比较。有若交质。则固有伤于大度。亦有似于操切。今此图书。事理实有所不然者。臣历考府上流来誊录。则宗熊满熊寿等事。事在平时。今无可考。在岛中亦为异代事。万历中义成儿时。赐彦三图书者。以其父义智之革心效忠。而该曹书契中。亦皆明白指说。褒其忠而许其赏。其后壬午义真儿时。请得彦满图书。而义成自陈在江户。弥缝关白所求生虎等难从之请。彦满生于江户。有宠于关白。请以此誇诩。故 特许并赐。而勉之以益励恭勤。则两度之 特赐图书。皆出于褒其忠勤。而在崇祯己巳。玄方等以关白之命。来请调兴改图书。而 朝廷以使臣无礼不许。至于今丙寅之右京图书。则 朝廷以特恩之不可为例。终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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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赐。裁判平成辰等前后叠到。留馆三年。而府使臣李沆以请得回下及并接待两裁判。特 命拿问。以裁判过限不归。训导安慎徽等。亦 令拿问。中间两裁判。皆不接待。则不敢强请。终至空归。 朝廷处置。诚为严正而可以威远。今则彦三,彦满图书。皆已还纳。岛主义方无子。无可以称托者。则称以妾子之承嫡。要我致庆。前后经营。无非为请得图书之计。而马岛之有求请于 朝廷。出送裁判。则只有裁判之口陈而已。元不举论于书契中。非但渠倭之自前所言如此。壬午丙寅。亦皆如此。设令以书契陈请。亦当为别书契以请。乃为敬谨之道。今此岛主乃于答书之中。肆为陈请之说。盖以丙寅请右京图书时。 朝廷以图书事书契中所无。只令边臣责谕。而无自 朝廷回答之故。今乃浑囵言及于答书中。以为胁持 朝廷。使为必答之计。其用意之奸巧。书契之无礼如此。况 朝廷赐渠问书。不杂他语。而犯奸倭事。乃为别书契。则渠之答书。安敢乃尔。当初书契上送时。臣不能考前例审事体。有所论列于状 闻中。臣之矇然不识之责。在所难免。彼之书契。既如此无礼。则今不可随言以答。为其所欺。今礼曹答书中。以图书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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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为别书。而插入于答书之为无礼。严辞以答。或以书契非例。已令边臣谕意之意答之。未知何如。且本来儿名图书之给。出于 恩数。而在前两度之 赐。皆因其忠勤而与之。则今日既无可纪之功劳。而不受书契之事。适当此际。彼岛之无状。 朝廷之受辱。一至于此。昔因忠勤而得。则今以不恭而不得。理所当然。今乃一切不问而给之。以顺适其意。则正所谓贤者千金。愚者亦千金。而 先朝之所赐。不为恩数。今日之所 赐。乃为畏从。 国体损坏。莫此为甚。今若明数其失而不给褒忠之 恩数。在大度固无所伤。在义理亦所必然。岂有所操切之嫌乎。且奸倭事。朝廷既不能威制彼岛。使之奉行 朝命。而又且泯默而酬答其所请。有若彼岛之全无所失者然。 朝廷之处置。虽以大度包容。见侮于彼蛮。亦必日甚。他日事又有大于不答书之辱。又将何以处之耶。今此不受馆守所纳之书。不问犯奸倭。所以愧之也。严辞以谕。所以责之也。不给图书。所以罚之也。且图书乃印章之类。给印章而使之来朝。仍给米布。则实有君臣之义。臣下之不忠不敬者。收其印章。不给禄俸。乃人主待下之常法。则不当以条贯各异为嫌也。如此
有怀堂先生集卷之五 第 251H 页
则处置皆由于我。而无区区有请于彼。益受其愧之弊矣。臣在边细察倭人情状。虽不识义理。亦甚伶俐。人事曲折。无不商量。在渠虽便。而在我太弱。则其心未必不以为侮。在渠虽不便。处置凝然。据理不屈。则口虽强卞。其心未始不服。况通书邻国。未得回答而归。朝鲜有是事乎。日本则无此之说。差倭之出来者。无不用此语。而亦皆终得回答而去。无不如意。而今番两译之事。果为朝鲜有是事。而 朝廷亦不能一番致责于彼岛。则岂不见侮之甚乎。亦非所以折冲万里之道也。渠虽咆哮强卞。不过丙寅之为而已。 朝廷之处置。亦如丙寅拿问府使及训别。以正失职之罪。严责裁判倭以归之而已。设令阑出而入至客舍。如平成太之为。亦只如此而已。非所虑也。彼岛更为书契。摧谢奉令。则革心效忠之赏。自有前例。亦非所以终靳也。边上无书籍。臣不能详记。槩记程子在顺昌。韩维为知府。当给犒厢军。而适值在礼当戒之日。维以小人不必责以此礼。欲仍给犒。程子以为小人贵饮食而不知礼。当犒而不犒。使知我之不得此犒。由拘于礼也。则乃所以教礼义也。今日图书之事。亦适类此。使岛蛮知我之不得图书。由于不受书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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则其所致罚。岂特鈇钺而已。臣窃念孙权与邢贞盟。礼则然矣。而徐盛流涕。受书之礼。其来亦久。而范成大忧愤不食。臣当 国家见羞一小岛蛮之日。适为边臣不能宣威德。使彼慑服。又不能如古人之慷慨忧愤。感动彼人。臣子分义。死不塞责。玆敢罄竭愚衷。以冀一分善后之策。 令庙堂一一禀处。
倭情状启[五度]
臣既以倭情数件事。论列驰启。而本月初三日译官边棨赍来该曹答马岛书契中。但以非例不许图书而已。彼倭不受书契。诚为 朝廷之羞。而全不致诘。有若不知其事然。示弱太甚。差倭虽已行进上。肃拜日限尚远。自 朝廷或采施臣状 闻中辞意。该曹书契中。以此意严谕。抑或以已令边臣谕意答之。虽或以今来书契入给。而臣于马岛。亦当有答书。臣之答书中。如有曰贵州之有请于 朝廷。出送裁判。则只使之口陈。不陈于书契。自有前例。如癸亥甲子之平成次,平成广。丙寅之平厚中,平成辰裁判时。请右京图书事是已。然书以传意。不必责以此例。或问或谢。元有事由之外。如有别段说话。必具各书。乃所以相敬。如崇祯壬午。藤智绳以干事逐年出来。如今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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判之任。专请彦满图书。而所持书契。只谢特赐。其行中僧徐首座持纳请图书之别书契。贵州前世之每事致慎如此。又如前年问慰译官渡海时。南宫以犯奸人同律事。有别书契是已。贵州答南宫书中。谢问贺请图书等事。一回普说。而礼曹别书。亦不见受。未知贵州有何事故。而亦由于我译之无状。闻已俱伏重典。第交际莫贵于辞命。礼仪必本于诚敬。今于二者未知如何。准请与否。有不暇论。 朝廷务恢大度。不与计较。而职在守边。对境相接。似此曲折。不得不布之左右云尔。则既无大段触忤之语。而毕陈事理。可使知愧。或不至于有若不知其事。示弱太甚之弊。令庙堂 禀处。答彼书辞。虽假臣名。措语则实自该院搆送。而臣之备述于状 闻中有若搆草者。极为惶恐。然古人有草答北凶奴书以上者。况臣以其书假名之人。有所商量以请采删。似非职分之外。敢此冒死仰 禀。而古者觇国。多以此等事。卜其兴亡安危。岛倭之无识。未必知此事理。见侮与不见侮。于此系焉。万历庚寅。通信副使金诚一。以倭使玄苏抵己书。有所胡草。答书谯责。彼一介使臣之不欲受侮如此。而终使倭人敬服。况堂堂 大朝廷乎。此臣之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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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夙夜忧愤。触冒 天威。一启二启。冒死烦渎。缘由并以驰启。
边上事宜条列状启
臣待罪边邑。已及一岁。秋毫无报。触事皆罪。日夕惶懔。而目见边上之事。日渐懈弛。前头之忧。不一其端。若不稍加釐整。严立科条。则实有莫可收拾之势。故不敢不尽力所至。以效区区之职分。其中或有已施行而粗成端绪者。如欲久行。不可不仰请庙堂之定式。或有一经 启禀。以俟庙堂处分施行者。惶恐条列于左方。 令庙堂逐条熟讲。一一 禀处。
一。臣初到任。详察倭馆事状。则译官居在草梁村中。而倭人以约条中许往训别家。终日络绎。皆在民家。草梁九十二户。无家不有。或一二人。或三四人。无昼无夜。与我民相处。或其家丈夫不在。而独与其妇女相对。盖其男子则受倭人之物货。出卖于他处场市。殖利还本。为其使唤而受其濡沫。妇女则独与倭人。在家相对。无事不有。故情意至密。有无与共。生理所在。冒死相从。至于译官则称以避接。各占闾家。私自隐屏。与倭相接。其曾所居之公厅。荒废日久。已不可居。臣重棍民人。使之知戒。催督译官使还旧居。又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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庙堂之成筹。移民于他处。筑墙设门以界之。今则倭与我民不相淆杂。稍有区别。然此皆译官奸民及狡倭之所不便。他日日久令弛。则奸民之不还栖旧地。狡倭之不出来新村。皆未可保也。新筑墙设门处。虽不得使军官辈守直。分五日厅之守直人,都将一人,部将一人及他有料米而无紧守者二人。使之昼夜守直。而此亦当有 朝家之定式。可以永久遵行。此后译官或称小通事之昼夜使唤。欲移其家近其侧。以省其往来上直之弊。而仍为渐还旧村之计者。不无其理。各别严禁。倭人之潜来新村者。既犯阑出。固当依约条捉付馆守。使之依约治罪。而其所接家主人。施之以潜商之律。倭或潜来而即为告官执捉者。免其罪。潜接倭人而不即现发者。统内四家。亦皆重究。倭人之从新设门出。则守门之卒。固当各别重究。虽自他处踰墙潜来于民家。守门都将。每每搜检。间或潜来。不即现告者。亦皆各别重治。译官之有事故。欲移所住处者。皆令还住府内。不得私占其近处闾家。译官以事出入倭馆及倭人之出来训别家者。皆令备二员相对。不敢独对事。定式分付何如。
一。逐日米谷交易之滥杂。庙堂业已洞烛。而戊子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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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因大臣陈达。只令六大开市日交易矣。又因守臣状请。复许逐日之规。臣到任以后。因十月分付。严禁逐日交易。至于六开市日许入。则彼此人多。倭人或有与我人争侮之弊。别定通事部将二十人。以防彼此之争突。而交易受价。例于门内。别定部将六人。随入门内。以防我人之与彼绸缪。点名而入。呼名而出。不即出来。送人捉来。尽数出来然后。军官,收税官殿后以来事。严饬分付。行之五六朔。已有端绪。而与倭人交易之规。情意亲密。则委曲相酬。无物不售。而此规之行。旧交渐少。新交无路。非彼此相愿之物外。所持之物。多有不售。或有怨望之民。而奸民狡倭之交相不便。据此可知。若复中变。则非但前功可惜。滥杂之弊。实无可救。而若无 朝家定式分付之事。指为臣之私自创行。则难望其永久遵行。今将已行之规。自 朝家定式分付。未知何如。
一。商译既被执物货人蔘于倭人。而出银之时。一循倭人之爱憎。倭之所爱。被执虽近。而准数以给。倭所不爱。率多稽缓后时。而又多不准。因其爱憎而任其低仰。有若赏罚者然。故商译各自奔走献媚。争为心腹。渠辈之不均。已甚可悯。而我人之为彼心腹。亦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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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此。在 国家制边之计。实为莫大之忧。若自今出银之时。不分某商某译。都数受出。出门之后。使训别次知会于公厅。商译齐坐。一从被执久近多少等数。公论分执。其或不均者。许其呈官处决。则低仰不在于倭人。译商不必为心腹。边计亦有一分之效。且物货入门记。乃出银之根柢。自今以后。入门记坚封相传。有若重记。写给一本于训别。他日出银时。一从此记受出分俵。如有一毫相左。皆以潜商论断。则商译之与倭交结。为之心腹之弊。亦有一分之除矣。倭之待译官自别。故译官皆以己名被执。他人物货。亦假厥名。以分其利。故译官皆为倭人之所驱使。而边计日至可忧。臣闻在前译官有货欲卖。以京居私奴称之而已。不使倭人知为译官之物。自今以后。皆不得以译官名被执。户曹及各衙门物货当被执者。皆以商贾名被执。以尊 国体。各衙门被执价。一从年条分数受出。不可以公物之故。先捧多捧。以夺商贾之利事。亦为各别定式施行。
一。对马岛主岁给训导银千两。使之略干分给于诸译及事干诸上司吏。行之已久。已成规例。虽曰交际之间。有所馈遗。受人千金。岂无怀惠相报之道。而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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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任人。受彼千金。其在 国体。岂不寒心。吴越之于宋。既是内服。瓜子之遗赵普。不过一时相馈。犹以诏书如数赐金。使彼知之此事决不可一日因循。而训别之酬应倭人。其费不赀。而此辈之后役奔走。专为自己之生计。则今欲禁断。使之不受。必无奉行之理。而事势亦有多碍。必自 朝家变通。准其数代给然后。可以自我弛张。本府商税中。以釜山镇宴享时军仪人马雇价及赴燕使臣求请价。给旧银三百两。此近来新创之事。而若依本府例。自大同划给。则往来十里之地。雇价几何。求请之物。亦何必使之远过于本府所送。户曹所役弓角契人。既榷角利。足令其人致富。而又给旧银一百两为之粮。虽不给粮。持万金为商者。岂患无粮。若谓差人而必欲给粮。则一如收税官之例。未为不可。此两㨾银。已为四百两。自本府推移于某㨾私需。又给三百两。则已为七百两。其馀不足之数则以报户曹。税银蔘中除出以给。以准千金之数。而岛主之所与千两。则自本府具书契。封付渡海译。还给岛主。使后勿如是。而译官之如前受银者。论以一罪。则无甚太费。而 国体以尊。敌情可服。其在谋国制边之计。亦非细事。今臣所条列。或涉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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琐。有不必 上闻。而皆系商译之所不便而怨苦者。非有启下之事。不可循行。而故相臣闵鼎重为府使时。以译官受千金事论启。怨毒朋兴。纷纭不已。以先辈之持重望。尚且如此。况臣之无状。且孤根弱植。岂不自危。而比来彼情日骄。 国体日卑。诚甚痛迫。而此非难变通之事。敢此一一 启禀。
一。训别为任。盖亦苦役。亦重任也。重禄养廉。方可责以洁身自重。而臣闻其料米不足以自食。常以转贩取米。量加其料。以责其廉隅。未知何如。
一。赴燕译官所贸白丝。译官自持来。被执于倭馆。称以公货。有若自 朝家转贩于南北者然。不可使闻于邻国。自京直以莱商名。分授其价。未必减于译官被执之价。
忠烈别祠 赐额事及釜山子城万经理立庙事状启
臣伏念守边制敌。在于自修。自修之具。地利与人和而已。城池是系地利。而臣妄有陈启。仍蒙庙堂覆启。使与道臣商量。则今不敢擅陈于状启中。至于人和。则边城荒远。儒化未畅。虽有儒校生而能通句读者。亦无多人。其民皆习于利贩。见利而不见义。虽或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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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劝讲。未必使之兴起于忠君死长之义。而壬辰之难死义者。多未表章。幽明抑郁。民不兴起。盖壬辰四月十四日。釜山佥使臣郑拨战死。城仍陷。翌日陷东莱。守臣宋象贤死之。其时同死及从死者。亦有若干人。其后府使臣尹暄于其殉节地。为宋象贤立庙。以拨配。 赐额忠烈。其馀人皆不举论。又其后府使臣尹文举移之莱山之下。更其制为书院。则所以崇奖两臣。可无馀憾。而同死者梁山郡守赵英圭闻变赴莱城。十三日告象贤归郡。泣辞其母曰。此时不可顾私。托其子廷老以避兵策。旋即驰还。则城围已急矣。冲突入城。与象贤誓与同死。不离跬步而死。东莱教授卢盖邦。适宁亲密阳。急归乡校。则先圣位版。已移城中靖远楼矣。叩城门大哭。象贤义而纳之。则遂诣位版前行礼。仍侍立不少离。与诸生文德谦同死。裨将宋凤寿,金希寿,府吏宋伯,府民金祥。抗贼同死。象贤之傔人申汝橹。以其母在。使之还归。既在路闻事急。还与同死。夫英圭他邑守。盖邦一庠官耳。既在他处。随便逃难。未必有非之者。而舍家殉国。视死如归。确然之志。皎然之忠。未必有愧于象贤。而比拨殆又难焉。其馀裨吏之微。舆台之贱。同殉国难。就义完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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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加崇奖。以扶伦常。不当以名位之卑隆而有所轩轾也。到今百年之间。寥寥埋没。未有时节一盂饭以慰忠魂。而姓名仅传于郑晢所立碑文中。臣窃悲其事悯其忠。而在 国家褒节义耸边民之道。寔为欠典。臣已于诸人殉节旧地。买一隙地。建数间祠。以祀英圭,盖邦及诸生。文德谦又为翼庑。以祭裨将府吏以下死节者。若蒙 朝家特赐忠烈别祠之额。而 遣官赐祭。以之慰百年之忠魂。耸边民之观瞻。使知夫为义者虽贱不遗。虽久不忘。则其所以树风声而裨民彝者不小。而金汤之固。无以踰焉。 令该曹 禀处。臣尝至釜山。登其子城。有折碑卧草。剔苔而读之。其文曰维 皇明万历岁在屠维渊献之秋八月上浣。经理大中丞万公世德受命专征。至于三韩。廓清倭氛。保定属藩。乘秋南狝。放于东海。遂偕大将军李公承勋。率文武将士。登釜山之颠。又曰上以纾九重宵旰之忧。下以泄八道神人之愤。黍离不作。鸿雁兴谣。碑阴刻将士姓名五十九人。夫倭奴之变。固我朝万世不可忘之雠。 天朝之发兵济救。亦万世不可忘之 恩。而万公以 天子卿贰之尊。仗节东临。劳戍二年。极国之东。固我国之至荣大恩。而稽之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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典。亦经所谓抗大难则祀之者也。今者竭国之力。日输米布于此地。以给雠倭。而不为 天朝屡年劳苦。廓清雠贼之人。烧一瓣香。臣窃为 圣朝。悲此事也。往者 圣朝揭大义。立 大报坛。寔匪风下泉之思。而此意不可一日忘于天下。今宜于此地。为万公立庙。使边民知万世不可忘此贼。万世不可忘此恩。其所以耸动人心。瞻视彼人者。关系不细。亦 令该曹禀处。此二件似不干系边情。以此状请。极知惶恐。而臣历稽状 闻誊录。在前府使闵鼎重以牙兵事鱼震翼以壬辰讨贼人子孙褒赏事。皆以状请。其他比类亦多。俱得覆启施行。此两事俱系崇节义耸瞻听。未必不为固人心壮边防之一助。惶恐启禀。
裁判倭处改撰书契下来状启
臣于本月二十日。伏见禁军李世弘赍来裁判倭藤则直处所给书契一度。拔去犯奸倭一段事。只以不为各幅为辞。继伏见备局关文 榻前大臣定夺辞缘。则以图书犯奸自别。图书事不当以犯奸合为一款。当初四月间。庙堂以二事自别。不可以此抵彼。将许图书之故。臣历考誊录。指陈事理。驰启以禀。得蒙庙堂许之以明白详备而施其所请。则今不可以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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贯自别。许其图书。大槩 朝家不许图书之本意。只在于不受书契一事。而书契之不受。乃是犯奸事。则据实指陈。自不得不及于答书之中。彼乃幺么之一小丑。邻国之一边守。而自称我朝之一东藩。而我朝廷有书不受。则其在为国御侮之道。决不当佯若不知。又不可不及于答书之中。非有彼段此段合为一事之事也。只是彼倭轻侮 朝廷。无所不至。日夜谋议于译辈。而译辈日日恳乞于臣。请启请拔去此一款。使之还归。臣以为拔去此一款。则全没 朝廷不许之本意。而只以不为各幅为辞。则渠则留此。持来各幅之书。甚非难事。或乍去旋来。亦何不可。而相持一年。无端一从其所请。则图书不足惜。独不念终始受欺见笑彼倭之耻乎。使之不敢复来言说矣。今忽自庙堂有此改撰下送之举。或者大臣未及尽闻远外之事。而泛以大体为言也。臣既守任边上。粗悉倭情。既以此事 启禀。曾不止一再。今不敢以改撰书契。遽然入给。不得不驰 启。更请指挥。盖当初岛倭之轻侮 朝廷。无复馀地。而因此一着。颇有沮缩。故前后小大之差。满馆之倭。一意以改撰书契为大着。馆中往来诸译。无不以此来言。期于 启请改撰。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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则万端哀恳。哀恳之不足。又为游说。游说之不足。又为恐动。而臣既固守所见。揣量事势。以决不可 启请之意。峻辞以责。故近来译辈亦皆闵默。只言藤倭之昼夜涕泣。进退穷缩而已矣。自十月以后。又请为奉行书契。捉送犯奸倭。别为摧谢。仍请此倭虽不同律。自此严立约条。与之同律云。而臣以为奉行书契。终涉苟简。 朝廷处分。既已结梢。苟令彼倭。一如答书辞意奉施。则 国威稍伸。可许图书。彼若终不肯为。则决不敢 启请矣。其后告庆差倭,差备堂上译官韩后瑗来言庙堂诸宰之意。或欲奉行书契之摧谢。至欲下送首译朴再兴云云。故臣伏念固守愚滞之见。而庙堂忽从译官狡倭之所请。而事不经由于边臣。则或使狡倭窥 朝廷之浅深。而失边臣之体。故臣以为若欲奉行书契。则捉送犯倭。仍请自此倭先施同律。永为约条。各别摧谢而后。当为 启请事言及矣。馆守倭以此入送飞船。而自岛中又送飞船。急促旧馆守倭入来。守倭入去之日。明言于译辈曰吾入去之后。当出送奉行书契。捉送犯奸倭云云。臣欲待其书契之出来。观其辞意之如何。以为 启禀进退之地。今者庙堂不待边臣之 启请。而直从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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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请。则边臣不足有无于其间。而无以镇摄倭情。其不可一也。彼既势蹙。若将怛威奉施。而今乃无端直从其请。坐失事机。其不可二也。相持一年。倭无一毫有屈于我。而遽顺其意。终必给图书而后已。其在尊国体伸国威之道。决不当如是。其不可三也。臣既有所怀。不敢不陈。姑不敢以改撰书契出示译官。以增狡倭之气。敢此驰启以禀。
倭人阑出状启
公作米限年。止于己丑。而鳞次入给。戊子条时方入给。己丑条才已分定。而厅划给二斗减代。尚未分定。在前丁丑年间。限年既尽。未及新许之前。彼此论难之际。自不能入给。戊寅始为入给。丁丑条退于戊寅。次次渐退。常为翌年入给。至于今年则己丑之年限已尽。倭人以己丑条之到庚寅当入给者。指为未收。各别督促。必欲令戊子条未尽给者及己丑条未分定者。一并入给。侵督训导。罔有纪极。而戊子条散在各官。多致未收。至于尚州牧则戊子当纳之米。不为直纳。贸钱兴贩。流伊来纳。仅毕于己丑夏。己丑条之七百石。己丑已过。不纳一粒米。自本府或乞或督。自监营亦且发关。今年二月。仅纳百馀石。而监色即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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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去。终无形影。兴海郡己丑米三百八十五石。至今不纳。其他些少未毕纳之邑亦多。上年两度大差倭。两度裁判。告还差倭。漂风差倭。顺付漂风等前后八度。鱼价米种种杂物价米。虽已分定。尚今未尽纳。于本府米中。推移用千馀石。今春以来。库储皆竭。臣以本府官厅米六百石及釜山镇军饷米当给还上者四百石。合千馀石。变通入给。戊子条未下者。犹七百石。臣之私藏亦竭。狡倭之意则今春内。毕捧戊子己丑两年条。使训导金图南日日来言。臣答以虽欲入给。决无可给之势。且必欲使无翌年之患。则今年内当毕给。庚寅条之公木一千同。己丑条之作米。则明年辛卯米与木间。可无翌年之患。此意使之责谕。则图南不敢以此入言于倭。而徒以倭前言更来烦告。臣使之曳出。仍捉入所带奴决棍。使不得复来烦告。其翌日臣之军官闲良朴齐杰。以开市事进去倭馆。则一代官三代官倭等。同在一处。要与相见。其他馆守头倭等。隔帐来听。出入相议。出其所谓丁家代一张纸。使与训导同着名。所谓丁家代。如我国之不忘记。而其中辞缘。以戊己两年条。今春夏内毕入给事成标云云。齐杰以两国之事。岂幺么一莱府军官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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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自擅许。峻斥不肯着名。则又欲拘留训导。齐杰又为举理责谕。则又将阑出。又招釜山军官入番者。即今阑出之意。使之奔告佥使。仍以罢出。来告于臣。臣以为阑出之事。比如羊豕之出圈。驱之使入而已。元非大段之事。初不足介意。置之不问。过一日今月二十五日。训导金图南,假别差崔汉镇来言馆守倭言朝市鱼菜不足。臣答以再昨军官入去时。倭人以此为言。使五日色吏看其来卖者。则昨日四十馀人。今日三十人。多持鱼菜。倭人不能尽买。则不足之说何也。图南答曰非不足也。欲令长如此无节云耳。臣曰此何难之有云尔。则训别即下直出去矣。盖鱼菜云者。草梁村之移出后。倭人虽不得出来于闾阎。朝市时男女杂往。则男人所持者。虽善不售。女人所持。虽恶必售。故即今赴朝市者。皆是女人。无一男子云。故近间臣招草梁釜山之海夫及村人卖鱼菜者。谓之曰闻汝遣汝妻妇女子。往卖鱼菜之时。女人执倭人之手而为搏击之状曰是贼胡给价若是之小云尔。则倭人抚其顶。特示爱怜之色。然后多给价米。而至于年少貌美之女。则虽不紧之物。倍给其直云。此非卖鱼菜也。乃卖汝妻女也。汝亦人耳。何忍为此。且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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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甘玉,连食只。仍朝市和奸云。何不畏之耶。丁宁开谕。则其后民人皆送男子。故倭为此言。今二十五日未时量。釜山佥使赵世望驰通内。即见守门军官告目。则馆倭二十九名。称云鱼菜买得出门。闻极怪骇。发遣军官。问其缘由。则倭等答以朝市猝罢。鱼菜无路得食。买得次出来云。故百般开谕。即为入送云云。小通事辛月硕进告内。倭人十五名。亦自守门出来。至西伏兵近处。故即与出使译官金长福偕往开谕。即还馆所云。训导金图南,别差崔汉镇手本内。今日未时量。馆倭等阑出驰到馆中。峻责馆守倭曰今此馆倭之阑出。缘何故而有此犯越之境。其在两国约条。少无诚信之道。馆守身为首任。不能纠检。任自阑出。是何道理也。多般切责。则馆守倭答曰自通和以来。每日朝市时。日用鱼菜。勿论男女。和卖于馆门外。故日本之人。逐日买食。自是规例。而自二三月以后。朝市时鱼菜持来者。比前太少。馆中无识下倭等二十九名。出设门外。以鱼菜买得次至于釜山镇旧馆近处。十五名至于旧草梁伏兵近处矣。小的等曰此无他事也。自日本倭原七交奸以后。彼我男女交杂买卖。事甚不当。故有此新令甲。虽无女人之持来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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卖。男子所带来之鱼菜无异前日。则其在买卖之道。有何损益。而作此大端非常之举。决非诚信之道。严辞切责。等手本一时来到。釜山佥使赵世望更为驰通内。累十名倭人。犯出设门事非例事。谋议已久。通事出入馆中。决无不知。当其出门时。小通事等皆在门外。则一边防塞。一边来告。事理当然。而阑出设门之后。缓缓来告。情状痛恶。故通事等没数捉来。推问其不能防塞与不即来告之由。则所供内。倭人犯出标外。极知重事。何可少忽。而倭等始出之时。进告次急到设门。则出使译官边棨,韩世范等。托以训别之出往本府。姑勿告官事。百般周遮。使不得奔告。故果不进告云。则莫大边警。挽执通事。已极无谓。此不过训别符同之致。训别以两国干事之人。彼人等生梗之色想必预知。而终不来告。及其出来之日。则先自避去。身欲白脱。责归府镇。其为奸状。昭昭难掩。通事等纳招胎送。考阅则可知实状。倭人等标外犯出。未知所执之如何。而既有约条。则因一细琐之事。作此生梗。欲为恐喝之状。事极寒心。训别等常不能善谕。以致此境之罪。自在其中。若不别样惩励。则日后之弊。有不可言。自贵府各别论列状 闻。一以杜后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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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以重 国体之事驰通。倭人初出馆门之时。若干通事,守门军官。似无阻搪之势。及至新设门。则锁钥在釜山边。若下锁不令出。而奔告釜山镇。使多人防止。则我众彼寡。似无出来之势。而新门既非 朝家命守之门。若干人以臣令守直。适时皆不在。而只有都将一人在门。与倭人平生相熟。故对话之际。诸倭突出数百馀步。略示阑出之形。而即为还入。出于西伏兵处者。又至于禁标之内。不为阑出。此后必将连日阑出。如丁丑之为。而不过以此恐胁臣及训别而已。今此釜山佥使赵世望驰通内辞意。则以训别及出使译官辈。与倭的然同谋。世望在其近地。参闻物议。究覈通事。则虽未知译辈本情之如何。而臣历考在前誊录。则前后阑出。元无罪我人之事。丁丑年倭人三百馀名阑出过釜山之时。训导李俊汉前已罢职。别差李松年及各处守门将。则左水营 启闻请罪。而庙堂以不可先治我人。以中狡倭之计。皆令勿问。仍使供职。而此邑人及倭人忘其前事。倭人常以为我一举足阑出。则训别可拿。常常说道。今若以符同。又罪训别。则倭必雀跃以为得售其计。决不可更问译官。以增彼倭之气。倭之待译官至矣。训导则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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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给丁银一两八钱。别差则每日给银八钱。岁给银千两丹,木四百斤,黑角十桶。下至小通事,五日色库子,釜山东莱书契色,馆直部将。稍有一毫相干之人。皆有所赂。远及于京司之吏典。微逮于本邑之官奴。人人为之腹心。事事为之耳目。又有阑出之事。以胁持官吏以下。故我主给彼。而彼仰我给。事当我胜而彼屈。每事皆我不胜而彼胜者。盖以如此之故也。待倭之事。不惊不挠。持之以坚固。毋恐于狡倭之恐喝。毋动于译官之游说。直以事理约条。持以岁月。自可以无事不如意。今此阑出之事。臣无一毫惊挠之意。只令釜山驱之使入而已。朝市及六开市。依例举行。不使示变常之意。只当以一代官三代官倭等。既犯约条。得罪两国。决不当与是人相为授受。此后公作米及应给等物。当使此倭受罪。而他倭交代后入给。馆守倭非徒不能禁止。犯约之倭。显有主张之色。不可以依约之粮馔。以供犯约得罪之人。待他馆守出来交代后接待之意。此后渡海译官护来裁判处。严明责谕。少不挠改。似或得宜。在前已去己丑冬间。以代官倭从人。扶执多大佥使赵光瑗事。撤市撤诸倭供。待岛中捉去馆守代官治罪后。致书摧谢。以扶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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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倭死生。请于庙堂然后。方许依前。此最今日之可依以施行。臣不善守边。有此生梗。固惶恐待罪之不暇。而敢有所论列者。诚以方在其任。不敢不尽其愚忠。极涉猥越惶恐。缘由驰启。
再度阑出状启
本月二十五日。馆倭阑出事。玆以驰启。二十六日申时。釜山佥使驰通内。馆倭五十七名。称以鱼菜买得。各持米升。出去于沙叱道仇德山路。其中五名踰越倭馆北墙出去。闻极惊骇。急送弊镇将校。防塞开谕。又为传令申饬于训别等处。将校等回告内。倭人五十七名。由沙叱道。踰越仇德山。场门村牧场等处盘桓。故多般拒截。使不得远去。申时量。即还馆所。同日训导金图南等手本内。倭人五十七名阑出。将向沙叱道境云。故驰往倭所到处。多般开谕。而终不回头。仍踰仇德岘。回至牧场村。艰难责谕。仍为领送馆中。问其曲折。则一如昨日所言。故将往馆守处。更加峻责事驰报。二十七日。佥使遣其军官出身徐后白。面言于臣曰。昨日遣军官徐后白。诰问阑出辞缘于馆守倭。则馆守以下。皆惊喜迎接。细陈曲折内。今二十三日。与训导丁宁相约。约以二十四日。上去本府。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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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作米鱼菜等事。陈达于东莱令监前。苦待其回报。从后探知。则训导偃卧其家。终不上去。二十五日。缓缓上去。终不一言而退。吾等之告达事由。专在于训别。而训别若此。故略示阑出之势。欲得东莱令监之诘问。而终不诘问。故不得已今日又若昨日之事矣。今得釜山令监之使人来问。自此可以转达于东莱令监。以待回报变通。自明日不敢复出。请得先治训别之罪。缕缕言说事来告。臣探知倭情。则专出于公作米两年条一并毕捧后。因请庚寅条作米。又捧于秋间。而先为阑出之形以胁之。欲使所请皆遂之计。自二月末。飞船屡次往来。专议此事。而今乃推诿于训别之不能居间。鱼市之女人不来之状。其情状节节骇痛。然狡倭之恐喝。只有此事而已。今若置之寻常。阑出则驱之入送。终无一毫惊动之事。则驴技既竭。更无可以恐喝。而因致重罚。减其当给。则后虽劝之。似无此事。
阑出倭撤供状启
倭人阑出之由。前已 启闻。臣就考本府誊录。则丁丑年倭人阑出时。自庙堂以为主张阑出裁判倭及身自阑出。一特送使倭。两倭撤供后。使岛中代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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倭后接待事分付。则其时府使臣李世载以其倭五事之赎罪。欲为容恕。竟以玩愒边情。至于拿问。其后自岛中捉去二倭然后。始许接待。即今阑出时主张馆守倭。当依丁丑例撤供。使以他倭交代后接待。一代官倭旧三代官倭。亦使岛中捉去。其所当给公作米等物。给于不为干参新三代官处。勿失丁丑之例。似合事宜。 令庙堂禀处。今此飞船往复不已。专为此事。将来事势。姑未知如何。向日状 闻时。未及考例。故敢此据例以 禀。
阑出倭撤供状启[再度]
备边司覆启回关内。近来倭人巧诈日甚。此等事不可不严正处之。而但闻丁丑年。先为责谕馆守倭及送使倭。渠等自服然后。始令撤供。且代官倭元无拘检诸倭之事云。馆守倭自是总领之人。今此阑出。虽不为主张。宜不得辞其责。而代官倭之一并撤供。恐或太过。 朝家处分。贵在详审。依丁丑例责谕事传关。代官倭等。元无供馈之事。撤供与否。初非可论。臣之前日状 闻中。代官倭则只请责谕于渡海译官护来裁判倭。使之通报岛中。捉去治罪。馆守倭则撤供后。亦令捉去事。责谕于裁判倭之意 启请。而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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辞不能分明。以致登对时代官倭撤供事论奏。不胜惶恐。当初阑出旧三代官倭,一代官倭。以公作米事。未阑出之前。常常以阑出恐喝。既阑出之后。亦自担当。馆倭之规。馆守专以检饬倭人为事。虽寻常往来。非馆守之所许则不能出。故阑出翌日釜山军官徐后白入去责谕时。馆守倭亦曰为代官倭等所恳。有此阑出之事。吾甚惭愧云云。训别责谕时。亦不敢不自当。则到今更以谁所为责谕者。亦甚后时不衬切。阑出之第九日。臣始使译官传言曰丁丑年则当撤供馆守。而其时裁判挺身自当。裁判之权。不下于馆守。故 朝廷只撤裁判之供矣。今之阑出。虽由于代官之所请。而馆守既听其请。指挥阑出。则当依例撤供。使之还入岛中。他倭交代。代官倭亦为捉去治罪。亦令他倭交代事。责谕于渡海护来裁判。使之通报岛中。他馆守出来后。方可接待。使之入馆责谕。又令他人觇视译官之责谕与否。则训别不获已一依臣言责谕。则倭等面无人色。跳跃叫呼曰东莱令监。安忍以此偶然之事。致人于如此之地乎。欲以闷迫之意。告达于釜山令监。使下倭各佩二鞋。为阑出之形。训导金图南手本内。今日就往馆中。以分付内辞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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备陈言说于馆守及代官倭等。则倭等言内。釜山令监前。又有告达之事。釜山令监今日行次于宴享大厅之意。急往传达。一边阑出。装束自馆中准备。而以此意告达次今方驰往釜山之事。手本自此以后一变其说。抵死发明。以为下倭无知。欲买鱼菜。暂出馆外。此岂头倭之所知乎。其意盖恐于撤供捉去之言。而亦未必不出于译官之相为商确。则其为情状。极甚痛恶。亦极可笑。今不可以此事更为此规。以观其所答。以中其巧慝之计。故更不以回关内辞意责谕。而更此驰 禀。设令馆守倭不知阑出。馆守之所职。只是检饬下倭一事。而今犯约条。已有撤供之前例。则但当依例撤供而已。代官倭等则使之捉去而已。固不当更为责谕。亦不必更为责谕。大抵馆彼倭数百人于境上。而一举足出于禁标外。以为恐喝人国之计。直是万万儿戏。以此谓之生梗而惴惴然为可畏者。凡有天下国家以来。所未有之事也。倭人以此为奇计。译官以此为奇货。佯若愤怒。真有可畏之势。佯若往来调剂。如有所成之事。初以此公木作米二百同。再以此加得一百同作米。其他凡所欲为之事。皆以此为梯。译官自洪喜男等以来。以此得倭赂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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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不致富。而 朝家之羞。民力之费。日甚一日。将不可收拾。丁丑以前。此事极数。丁丑年庙堂处置。极其得宜。始为撤供之规。今已十四年。不敢阑出矣。守此之例。当如金石。决不可挠改。以增狡倭之势。以重译官籍倭胁我之势驰启。
阑出倭撤供状启[三度]
前日倭人之阑出。寔因公作米。非以女人之不卖鱼菜。设令以女人不赴朝市阑出。岂有因其阑出。遽令督女人赴市之理。设令有此举措。此系本府事。本非釜山之所可与知。而釜山佥使赵世望。于阑出之翌日。急发传令。督令女人往卖鱼菜。已是意外。阑出才定之后。世望以本镇六物旧未收。未出手标。当其哀乞之时。不加严责。又不肯循例从训。别出手标。而遣其自京带来军官前万户柳尚培。前后往来。成出手标。是何举措。凡倭馆出入之规。训别之外。别出使译官。非有本府分付。不得任自出入。曾前有前行别差私自入馆者。至于拿问正罪。今虽不能如此之严。彼此有事之际。私自前后往来。图出手标。以代训别之任。尤涉不当。四月初三日。臣使训别往言馆守撤供。代官捉去等事。则倭人使训导往请佥使于宴享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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厅。否则遣率来军官。来听我言。深夜之中。即遣其军官。以听其言。甘心受侮。亏损 国威。莫此为甚。阑出之后。公作米不为入给。世望倭享独行后。来请出给。臣意以为边臣不有私惠。当待状启回下后出给。 启闻回下之后。始给若干石于新三代官处。其后新三代官又为请得。故臣又为许出。昨日臣下送监色。而以雨不得出库。则世望传令训别。以此意入言代官。得其回答云云。故臣不胜惊骇。以此曲折发传令。查问于训别等处。则训别手本内。成贴传令内。公作米出给事。自釜山有分付之事。传令辞缘及代官倭所答言。星火手本。今日未时。到付本府。传令据公作米四五百石。为先出库。而其馀连续入给之意。代官倭等处言及矣。俄而釜山镇传令到付内。公作米开库次本府监色下来。而雨势如此。千石之米出库输运之际。必有沾湿。彼此捧给之间。必多点退。本镇以微𧏮不得参座。待晴即时依数出给事。持此传令。入馆言及代官等处后。所答言根。一一手本。故即以釜山传令言及于代官等处。则倭等以为雨势不止。势无奈何。虽明日雨势开霁。则趁即开库入给缘由手本。故釜山镇传令。倭人手本。一一封进。大抵公作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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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给之规。只自本府传令训别。使之知有给而已。开库与否。入给早晚。非有时日之期彼此之约。只令监色入给而已。不欲使彼人详知出纳曲折。自是边上规模。其给与不给。专在我手。今此雨不出库。有何可禀于倭人。而世望猝然创出前古所无之规。擅发传令。使训别入言于代官。得其回答。有若下官之听令于上司者然。倭人所答。显有操纵指使之态。其为羞愤。寔难堪忍。而此后倭人执此为例。必令刻日开库。有若上司之发仓。而又使釜山必告其开库与否。则其辱国而误边。又如何哉。凡系边情。虽微事细语。有所关系于彼我者。无不一一 启闻。诚边臣事体。而第倭人之阑出。全出于上以恐喝庙堂。下以胁制边臣。今若以阑出一事。在边之人。一时得罪。必有以增狡倭之气。虽译官通事。皆有恃倭自得之意。且历考前例。曾无以阑出事罪我人之事。故臣之愚昧无状。只欲为 圣朝竭其忧虑。以尽一日之责。忘其嫌碍。不念事体。请勿问训别之罪。非敢以训别全无可罪。当先撤馆守之供。治罪代官等事。通于岛中。以正倭人之罪。然后臣及训别罪状。鳞次明正。以严边制。使朝廷处置。从容严正。外不使增狡倭之气。内不失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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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之罪。寔无状贱臣之本来妄意。故臣每欲无一毫有动于阑出。欲使边防增重。而世望㥘于一番阑出。事事纳侮。愈往愈甚。其所作为。非但一时有误。亦关后弊。非臣疲劣所可谏止。万不获已。敢此具由 启闻。仍请臣前后事事无状之罪。 令庙堂一一 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