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讷轩文集卷之六
讷轩文集卷之六 第 x 页
讷轩文集卷之六
 附录
  
讷轩文集卷之六 第 551H 页
家状[徐昌载]
公讳圣耇字希彦。达城人。罗末阿干大夫讳神逸之后。至讳衷官大司谏。以直谏坐贬。退居于花园县马耳山下以终老。子孙因以为籍。后还复旧贯。大谏生讳士敏知清道郡事。郡事生讳均生员。生员生讳翰廷早中进士。及 光庙受禅。不复事举业。杜门砥行。为世所重。号遁庵。事在金鹤沙所撰荣州志。始自大丘移居荣川。后移顺兴登冈村。子孙因家焉。遁庵有孙讳浩典涓司直长。周慎斋竹溪志称其乐为善而耻不义。乡俗归厚云。直长生讳名世 赠嘉善大夫汉城府右尹。寔为公高祖。曾祖讳亮资宪大夫知中枢府事。祖讳后得。尝与伯氏讳后行,季氏讳后从。俱参解额。及赴南省。李尔瞻素闻名。欲引置门下。使人啖之曰若见我。必有联璧之庆。公与昆季二公。即日出城。终不应试而归。时人服其高。考讳璹。有学行号寄庵。妣延安金氏。承仕郎讳汝赫之女。 赠承旨讳盖国之孙。以 显庙癸卯十二月二十八日生公。幼有异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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岐嶷不凡。及六七岁时。已笃志向学。造次不离于书丌。艺业大进。为侪流所推重。辛未嵬中增广进士。公不以小成自画。益自肆力。至于篝灯达曙。悬髻警睡者有年。舆卫既闲。骥蹄将展。而累捷发解。辄不利于有司。曾无怨悔色。尤长于临池技。自羁丱时。已题大字甚奇伟。草书又称独步一世。远近士友赍绡送笺而求之者。坌集门下。得之若拱璧。公自视欿如也。不欲以一艺成名。尝留心易学。讨得静室。俯读仰思。至忘寝食。先府君忧其耽着过苦。常以生病为戒。而犹不少懈。又以其自得于理数者。笔之于书而名之曰学理图说。晚年裒稡古今诸贤论四礼处。合为一帙。目以疑礼论辨。盖其劬书嗜学之心。七十年如一日。而不以衰暮有小退。其事亲也。爱敬备至。定省之节。甘旨之供。靡不用极。戊寅丁外艰。己丑丁内艰。而哀毁逾礼。三年不脱绖带。丧葬诸节。一遵礼制。逐日展省。不避祁寒暑雨。暮境恨不得如少日。搆小斋于正寝之东。扁以讷轩。盖以先陇在讷谷。故取以自号。以为瞻仰寓慕之地。当时士友多有歌咏其事而叹美之者。尤尽诚敬于祭享。七日戒三日齐。正衣冠终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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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寐。祭需必亲捡摄。未尝委诸妇人婢仆之手。日必盥栉。晨谒祠堂。退而正襟危坐。终日对案。治家有法。门庭肃肃。内言不出于外。夫妇相敬如宾。对家众虽甚爱。无媟戏语。未尝言人过失。既以自敕。而又以垂训于后世子孙。窗外筑小坞。杂植奇花异草。宅边有长堤。列植松竹。筑其上为台。命曰岁寒。以暇日携筇散步。日哦其间以为乐。左右图书。无非圣贤箴戒。而手书亲族敦睦。兄弟湛乐。才有利心。便萌鄙吝。宁人负我。无我负人。守口如瓶。防意如城等语。揭之壁上。日夕寓目。以为行己操心之准则。以奖进后学为己任。随才成就者甚多。朔望必设讲。严课程敦行义。一方人士。咸以为依归。常以庄敬持养。体无欹侧。肩背竦直。威仪特出于稠坐中。申侯弼夏行乡约。请公为都约正。趋而迎之。时有京洛人在坐。见其延接甚敬。心怪之。及见公举止谈论。不觉敬服曰。吾见洛中伟人多矣。不曾见如许人物。相与咨嗟良久。性爱酒而常有限节。虽在朋酒娱乐之时。而益自庄肃。未尝见其有酒困。接人以恭逊为主。虽乡里少年。必正衣冠。降阶迎送。虽门生及族子侄。不冠不带则不见也。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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壁金处士弘济诔之曰律身廉清。行己无苟。小心谨慎。持论平正。平生不为崖异之行。而亦不混同于流俗。此非余言。一世之公言也。如北壁翁真可谓能好恶人者。而其言若是。岂非信笔欤。公以 英庙乙卯十月九日。卒于正寝。享年七十三。是年十一月三十日。葬于沙川家后壬坐之原。配汉阳赵氏进士鸣汉之女。生于庚子。卒于癸丑。享年七十四。葬与公合封。有二男一女。男长万禧次万祯。女适士人崔柱国。万禧三男昌燮,昌翊,昌协。女赵奉圭。万祯无嗣。取昌翊为后。崔柱国三男。龙震,龙遂,龙迪。日昌燮氏属昌载以记德之状。昌载生晚。未得逮事。岁年寝久。音尘愈邈。藐玆门孙。何敢记述万一。辞之不获则谨叙次世系事实如右。冀得一言于当世秉笔之君子云。岁辛丑二月日。族孙昌载谨状。
行状[金道和]
公讳圣耇字希彦。姓徐氏。系出达城。新罗阿干大夫讳神逸其上祖也。 国初有讳衷官大司谏。以直谏著。至三世有讳翰廷进士。当 景泰禅位。杜门自靖。号遁庵。事载荣州志。后 赠司宪府持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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享九皋书院。又数世有讳浩直长。周慎斋称其乐善好义。乡俗归厚云。是生讳名世 赠汉城右尹。于公为高祖也。曾祖曰亮知中枢。大父曰后得。尝与伯氏后行季氏后从。联捷赴省闱。闻尔瞻以利啖之。即日出城。浩然而归。时人多之。考曰璹号寄庵。有学行。妣延安金氏承仕郎汝赫之女。 赠承旨盖国之孙也。 崇陵癸卯十二月某日公生。幼有异质颇岐嶷。至六七岁。已能向学不懈。及就傅才艺日进。俦类皆不敢先。辛未巍中司马。华闻动人。公不以得小自足。益复肆力于种绩。每夜篝灯而忘鸡。先处士公屡以生病为戒。尤留心于易学。俯读仰思。至忘寝食。因劄其所自得者。参以先贤辨说。编为一书。名之曰学理图说。又尝裒辑古今诸贤论礼处。合为一册。名之曰疑礼论辨。盖其为学。有在乎文词功令之外也。戊寅丁处士公忧。哀毁逾制。终三年不脱绖带。常茧茧如也。每日省哭墓所。不以风雨寒暑而或废。己丑遭先夫人丧。一如前丧。自是谢绝公车。对案端坐。未尝言人过失及时政得失。治家有法。闺门之内肃然。教子弟谆谆不倦。手书亲族敦睦。兄弟湛乐。守口如瓶。防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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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城等语。揭之壁上。为日夕常目之资。宅边有长堤。列植松竹于其上。因筑小台。命之曰岁寒。暇日携筇散步。翛然有自适之趣。 英庙乙卯十月某日。考终于寝。享年七十三。是岁十一月某日。葬于沙川舍后负壬之原。配汉阳赵氏鸣汉之女。生庚子卒癸丑。与公合堋。二男万禧,万祯出。一女崔柱国。万禧三男昌燮,昌翊出,昌协。一女赵奉圭。万祯嗣子昌翊。女权永揆。昌燮嗣子孟胤。女朴时讷,郑在翕,尹敏宪。昌翊嗣子命胤。女金永迪,许洵,权赫祖。昌协四男孟胤出,曾胤出,正胤,命胤出。女金龙普,金养善。孟胤二男干周,干郁出。曾胤嗣子干升。正胤嗣子干郁。命胤二男干佐,干亿。以下多不尽录。于乎。公禀质醇确。植志坚固。读书则专意探讨。深致买椟之戒。持身则小心谨慎。不为瓦合之行。尝俯首场屋。初非无意于世。而及其匍匐而归。逍遥林下。则七十年孳孳之工。又不在是也。极深穷微而学理有图说。酌古参今而礼疑有辨说。皆足以有补于世教。非区区觚墨之士所能及也。尤笃于彝伦。其养生也致其诚。其葬祭也致其礼。每值丧馀则及日齐宿。以尽其如在之道。日必蚤起。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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谒祠庙。又构小斋于寝东。以寓寒泉之思而名之曰讷轩。盖以先垄在讷谷故也。奖率后进。月朔课讲。务本实而严课程。一方之士。彬彬多成就焉。风仪峻伟。肩背竦直。尝于邑宰乡约之会。公以都约长往赴。有贵游子弟从门间窥。啧啧艳叹曰吾见京洛伟人多矣。无如此人。岂意乡曲有如许人物乎。其所以见重于人。亦可知也。笔法遒健。隐然得钟王之髓。凡有题额。多以公为归。远迩士友之得只字半行者。宝之若拱璧云。北壁处士金公(弘济)诔之曰律身廉清。行己不苟。平生不为崖异之行。亦不混同于流俗。士生斯世。人道如斯而已。此当日知己信笔也。后之尚论者。乌可曰上焉而无徵乎。日公之裔孙进士相镕。与其从侄丙夏甫。赍家状一通。跋涉数百里。访余于潭上弊庐。属余以叙次之役。自顾老洫不文。何足以堪是寄。盖辞之再三。而其请愈勤。旋又念公之高祖右尹公。即我先祖判官公之玉润也。世代虽邈。而事契甚重。亦有不敢终辞者。乃于唫病之暇。谨就家状而檃括如右。以备秉笔君子之采择云尔。
 上之三十二年乙未日南至。前义禁府都事金道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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谨状。
墓志铭[赵普阳]
顺兴之徐。出于达城。 国初有讳衷位大司谏。以直谏废处达之花园以殁。因以为氏。后世还复旧贯。历数世至讳翰廷进士。 景泰癸酉后废举。号遁庵。自大丘移居荣川。又自荣移居顺兴。高祖讳名世 赠右尹。曾祖讳亮知中枢。祖讳后得。与伯氏季氏俱发解赴省试。有出入李尔瞻之家者。以尔瞻意欲诱致之。公兄弟峻绝之。治任径归。考讳璹有文行墨妙。号寄庵。娶延安金氏。承仕郎汝赫之女。以 显庙癸卯十二月二十八日生公。讳圣耇字希彦。幼岐嶷厚重。喜读书。童年文词大进。草隶俱绝。人多携券以就之。得者必宝畜之。二十九中进士。屡就公车不利。遂专意修省践履之工。晨起拜庙。必端坐劬学。至老不懈。笃于孝思。每日必省墓。及筋力既倦。不能如少日。则筑室而扁曰讷轩。以先墓在讷谷故也。尝裒集河洛图书。下及敬斋夙兴夜寐箴图。规画为图。缮写成券。名曰学理图说。又抄古今人四礼论辨处。合为一帙三册。又著家诫十馀条。授门子弟。是皆公平日用力处也。
讷轩文集卷之六 第 555H 页
可以传于世无疑。而公懋自韬晦。未尝出以示人。公殁而书始出。操心之约如此。当时有掌铨者。欲荐之。临政忘其名未果。岂造物者不欲以区区利禄之末。浼公高洁之行邪。 英庙乙卯十月九日感疾卒。享年七十三其年十一月三十日。葬于沙川屋后壬坐原。配宜人汉阳赵氏竁也。宜人考进士鸣汉。生庚子卒癸丑。享年七十四。有二男一女。长曰万禧。次曰万祯。女曰崔柱国。万禧生三男。曰昌燮,昌翊,昌协。壬寅冬昌燮氏来告普阳曰先祖考墓木拱矣。至今未有志。公其留意焉。且曰公于先祖母。为亲从孙。义不当辞。普阳以人微笔退为辞。君犹不舍。临别谓再来。未几月人事奄忽。哀哉。今年其弟昌协袖家状及遗稿图说论礼等篇来示之。请遂其兄未卒之志。感念存殁。不得终辞。谨为之志。铭曰。
汉有徐孺。南州高士。今有徐孺。其道一揆。栖身淡泊。学务为己。四礼论辨。学理图说。卫道牖后。无愧𨓏哲。谓余不信。请于是质。
 兵曹佐郎汉阳赵普阳谨识。
挽词[柳敬时]
讷轩文集卷之六 第 555L 页
萤雪辛勤志业专。词华笔法是家传。选高璧水名先播。路阻龙门运奈蹇。七耋踰三年尚啬。二雏失一痛曾缠。庭前看取兰芽茁。身后应知馀庆绵。
早从兰室挹馀薰。晚接芳邻又得君。轻屧短筇联步武。高谈善谑度朝曛。却归故土分花竹。只把离怀恼树云。人事仍成千古诀。青山何处起新坟。
挽词[金弘济]
 东园徐上舍。乙卯十月日感疾。悠然乘化而逝。以十一月三十日葬。享年七十三。人皆以有才无命。为命物者尤。其旧知北壁叟。乃敢大书而诔之曰。上舍居乡任事。律身廉清。行己无苟。小心谨慎。持论平正。上而不忝所生之亲。下而不失一门之望。平生不为崖异之行。而亦不混同于流俗。好卜溪山。逍遥自适。寿过稀龄。与化同归。士生斯世。人道如斯而已。噫此非余言。一世之公言也。词曰。
风流上舍老。文笔慕王钟。大捲抟风志。深藏隐雾踪。东园敦素履。北壁卧云松。万事居然尽。空悲后死侬。
挽词[赵是光]
讷轩文集卷之六 第 556H 页
太白崔巍竹水清。其间秀气挺人英。羲图戴籍经帷业。陆唾王毫艺苑名。稀算尚嫌仁者寿。小成宁许此贤荣。轩题一字终身慕。归侍泉台庶慰情。
幽兰在谷夙闻香。晚托葭莩义匪常。百里湖山清范阻。几年云树老怀长。劲松谓保千秋色。衰草还惊一夜霜。愿识初心嗟未展。忍看遗墨寄巾箱。
挽词[权东著]
谨厚谦恭性自然。不随时俗学翩翾。兰亭笔法垂龆日。玉井荷香具庆年。花竹满园饶素业。诗书溢几富青毡。童男未效三神药。高士今归鹤背仙。
挽词[金汝镗]
谁意泥涂送甲子。早将声价动芹宫。风流已识文辞外。气味仍看谈笑中。每叹逢迎老去阔。不堪知旧近来空。重泉若见吾兄语。为报沙头泣断鸿。
挽词[柳圣和]
妙岁蜚英雁塔中。南州高士古徐公。持身谨敕居家行。接物谦恭处世工。厚德方期膺景福。丰仪谁料闭幽宫。竹溪异日西门路。难抑羊昙醉后恫。
挽词[金圣铎]
忆昨承颜色。秋风竹隐堂。开尊当暮雨。留客举深
讷轩文集卷之六 第 556L 页
觞。雁塔芳名早。鸥沙晚契长。忽闻观大化。回首欲沾裳。
挽词[郑玉]
青春墨榜昔蜚英。山野生涯晚更清。烛秉暮途书在案。堂开净界讷为名。幽兰谷里空留馥。宝树庭前恰有声。一代儒风今寂寞。竹溪飞雪洒寒旌。
挽词[成世顼]
竹溪南畔岭之东。齿德兼全上舍翁。沈重宽言非俗态。仪容有度得真工。高风几向骚坛仰。浮世翻惊客梦空。一曲薤歌遥相绋。浦悲江恨夕阳中。
挽词[金命锡]
樽酒相逢分手处。白云浮石是前期。今朝哀挽那堪唱。当日离杯难重持。皓首朱颜犹在目。工诗妙笔谩倾时。题名上舍虽云屈。庭下森森玉树枝。
挽词[李守仁]
昔过溪庄再式闾。图书花竹静林庐。高名尝下陈蕃榻。馀事争推渴骥书。晚境清閒云洞主。一生踪迹府城疏。铭旌莫叹司马了。馀庆蓝田玉不虚。(当时有一铨长慕公者。欲调用而不果。故引孺子下榻事。笔力又超凡。故借徐浩渴骥奔泉书为喻。)
挽词[李仁溥]
讷轩文集卷之六 第 557H 页
早建骚坛帜。高搴太液莲。开轩先珑望。闭户古书研。慈抑延陵痛。老优孟绰贤。好鹅人不见。寂寞墨池边。
挽词[权顼]
吾友徐司马。尘中海鹤姿。襟期元不俗。言议自无疵。款款交游际。陶陶独乐时。翛然乘化去。星月夜来悲。
惜哉九个老。今也一贤亡。健笔何由得。高标不可忘。追思仙洞会。偏觉我心伤。忍见延陵墓。嵯峨故宅傍。
挽词[朴天球]
轩昂风骨杰然姿。学舍骚坛妙岁随。健笔落笺名早籍。雄词擅步士争推。屠龙素计终虚掷。司马丹旌最可嘻。除却泉台相会面。此生何处接丰仪。
挽词[权获]
童颜鹤发若神仙。丘壑安居七十年。司马香名终白首。屠龙壮志付苍天。康宁一世人谁似。言行平生众所传。堪叹典刑今已远。泉台长寂若因缘。
辱荷仁恩久。偏深德义薰。忠言蔘朮厚。和气麝兰芬。薄俗方知警。浮生遽有垠。题诗长恸哭。千载想
讷轩文集卷之六 第 557L 页
余文。
挽词[金行秋]
有时候问拜床前。潇洒风仪地上仙。家法喜看贤父子。卜居仍羡好林泉。笔分造化龙蛇字。梅契精神雪月天。祇恨功名止司马。令人回首叹嗟偏。
挽词[张纬恒]
林宗太学早腾誉。晚岁丘园乐静居。正正灵襟看字法。嚣嚣古意寓图书。先交尚记仙岩席。姻谊频迎锦里车。诗礼庭前人似玉。伫看施报等于闾。
挽词[洪俭]
同邻何幸有吾公。半世亲承长者风。林壑养閒专至乐。𥳑编稽古积真工。盘龙宝墨留屏幛。司马芳名在泮宫。耆旧凋零先友尽。自伤孤露涕无穷。
挽词[金英烨]
轩然其度俨然仪。浊世翩翩雅望持。义笃韩公交李日。眷深陈子待稚时。那知太学青春士。虚送人间七耋期。先契至今零落尽。新阡回首不堪悲。
挽词[朴敬祉]
屈指吾乡名胜流。𠅩如我公风格。骚坛早擅誉。一朵芙蓉。取如髭摘。何心进取。一味闲适。笑他功名
讷轩文集卷之六 第 558H 页
客。讷轩芳名。永作后人矜式。
挽词[权东望]
先人畏友有吾丈。独抱瑶弦赏古音。雪壑老松知劲节。玉壶秋月见清襟。林泉得所栖身稳。书籍盈丌慕道深。薖涧至今丛桂在。小山招隐为谁吟。
挽词[李恒培]
小白山前硕士居。吾翁诗语昔吹嘘。公能继迹箕裘肆。时或游心草隶书。忱孝外皆馀事事。是非中亦自如如。讷轩轩上终身慕。付与贤郎慎若初。
挽词[朴圣范]
依归何幸得先生。门下叨承勉诲诚。满壁图书钦圣学。居家操养质神明。襟期晚岁寒梅树。声望青年进士名。回首讷轩扁犹揭。九原深锁孝亲情。
挽词[权一理]
痛哭斯文失此老。山南风月自玆闲。开轩揭讷思维则。编礼成书鬓觉班。少日香名题院里。暮年清趣付田间。平生心事吾能得。欲写哀词涕自潸。
挽词[朴天挺]
世人争式上庠居。符彩酋酋望俨如。慎厥操修元所性。能于诗笔乃其馀。终身孺慕瞻轩额。到老精
讷轩文集卷之六 第 558L 页
神在礼书。一夜仙骖乘化去。半窗梅月冷萧疏。
挽词[三从侄晔]
吾门失吾公。奈何吾门中。欲说平生事。不觉泪盈瞳。粤在少年日。已有长者风。襟期雪月朗。器量河海洪。词源倒三峡。笔法走蛟龙。行己衣冠整。接人礼数恭。早登司马榜。声誉万口同。恨不龙头点。只缘数不通。晚卜幽居地。竹溪溪水东。潇洒草堂上。无事卧閒踪。诚深奖后学。几多开群蒙。满壁图书里。稽古积真工。终身追慕意。朝暮对轩栊。顾余少也孤。孑孑抱哀悰。公视若己子。特蒙眷爱隆。幸得辨鱼鲁。吁嗟是谁功。澜台负笈事。追思涕无从。恸哭将安仿。万事已成空。凄凉旧庭畔。寂寞寒梅丛。新茔傍旧兆。神剑会玄宫。庭前称家子。鸾鹄峙梧桐。儿孙俱俊异。伫见福禄丰。
挽词[族弟运泰]
荷公隆眷警昏愚。欲写哀词泪满𢄼。早岁莲芳倾艺苑。暮年茅屋占仙区。松楸寓慕轩名讷。彖象研工学理图。小子馀怀何处托。短屏遗墨起长吁。
祭文[赵是光]
惟公。凝严之姿。粹美之质。卓识懿闻。为世准的。斑
讷轩文集卷之六 第 559H 页
杨词法。王赵笔格。谓展骥步。大鸣昌辰。与角夺齿。玉刖杨闰。小试莲籍。晚隐林泉。一室图书。半世周旋。匪直此美。而有大焉。行砥礼义。躬蹈孝友。参乎养志。柴也孺慕。轩扁数字。邱垄物色。寤寐羹墙。坐卧思服。缅公平生。百行斯源。顾余愚芚。晚结杨潘。愿识初心。御喜可期。河山间之。衰病为戏。只闻兰香。未接仙姿。缱绻两情。尺牍惟凭。如何不天。鬼更我憎。菌兰未秋。松柏先摧。蒲柳陋质。独影堪哀。音尘斯世。已矣难嗣。曾投木果。公报琼词。金钩玉索。宛在诗笥。如今面目。惟此宝唾。有时披玩。衰泪滂沱。居诸遄迈。既窀而苘。太白何苍。竹水何迥。躬奠难力。替儿荐觥。惟灵不昧。庶鉴我诚。
祭文[黄瑞圭]
呜呼恸哉。托契于竹马之年。朋友之交深矣。结亲为瓜葛之好。兄弟之义重焉。分华山一半而居。三十年共伴。作邻比数武之地。几廿载相从。前后五十年光。无非互往互来中行乐。早晚一死离别。不无于此于彼间深怀。不料一朝一夕之痾。而至于此。何其先我先行之色。忽焉而忙。不但君年减我数年。风神气骨。无异少壮。常时我念君先哭我。衰
讷轩文集卷之六 第 559L 页
慵陋质。自分夕昕。健者先逝。弱者苟存。临哭临穴。能如人道。天或非也。理不常也。难恃难信。惟理与天。君归夜台。应有陪觐之乐。我留尘世。徒抱穷独之愁。窗间之梅菊。依旧犹存。舍此何去。轩外之蕉竹。带愁含怆。物亦有知。人情到此。宁不悲悼。把觞含泪。忘拙构词。词曰讷轩才起兮。主人云逝。邻比之吾兮。谁与终老。岩回之八景。物是人非。野逸之三光。视今犹古。玆将前后之感。以叙幽明之怀。不昧者存。庶几来格。
祭文[赵元益]
呜呼。公殁天年也。于上寿不及十七年。家有子克家子也。子有二子有声孙也。公以此而逝。公则无憾。而小子之痛无穷。哭之连声。涕之无乾。一何使我悲邪。呜呼。公之馆于吾赵氏。五十馀年。其四十年前。小子在十岁内童子也。童子何知。其四十年事。或有依依然记得者。亦有昭昭然不可忘者。而公今不享于世。将并其昭昭而同归依依。宁不悲哉。呜呼哀哉。公之善行美德可数者非一二。入于家以诚孝闻。出于乡以谨厚称。初年游词场。词场之雄敛手。及中司马益畏焉。已而公知功名有利
讷轩文集卷之六 第 560H 页
不利。不复致力于此。而遂以尚古为意。手聚前辈礼说。以俟乡人之质。又于庭畔立数楹而名曰讷轩。轩左右揭额。盖公自书之也。公之性罕言。而以讷自警。公之守尚拙。而又自书于壁。以此乡人益敬公之简默而信公之笔格也。又有故旧过。欣然迎接。知不知必以诚心。不懈益勤。至于一家子弟同闬后生。咸受其赐。此其公之大槩。而小子主悲哀未敢尽焉。呜呼恸哉。小子无状。失先君子已二十年。先君子从游之交。落落如日未出之星。先君子同气之亲。已作先君子在时之痛。而惟我姑母。以公之福。与公偕老。小子以先君子慕拜床下。公赐之坐。又邀夫人于床。使小子拜礼毕。因语故而潸焉出涕。自是小子。以先君子典刑在姑母。其遗事公悉之。窃计以时祇候。而小子辛亥经大病。非少壮出入戒寒暑。故未克尽情。未既姑母先公而逝。孤露之痛。益复无涯。趋哭尽哀。而望公于讷轩。白发红颊。与向时无异。私心窃喜。以为无数十年忧。而谁谓一夜之疾。竟不起邪。呜呼哀哉。呜呼哀哉。公之幽宅。近家而卜。以夫人先窆。而今又同穴。盖经营已久。且遗志也。又何戚戚焉。尤可痛者。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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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以疾未得执绋董役。又未能临穴纾哀。痛哉痛哉。公其知邪不知邪。物薄情腆。庶赐一格。
祭文[黄垕]
惟灵。古人心事。长者风仪。早登国庠。望重一时。词压刘垒。笔偷王格。命与仇谋。骥蹄终蹶。溪山有契。荣辱无心。满壁图书。閒中古今。平生操养。在家成法。承先孝敬。接人款曲。诲人不倦。屦满门外。嗟余愚蒙。自顾多愧。负笈多年。叨承勉诲。敕我言行。课我文学。粗辨鱼鲁。是谁之力。义托师生。情犹父子。晚移仙庄。金城之址。所居稍间。世故多掣。源源进拜。自尔多阙。有时承诲。念我穷独。夫何一疾。遽至易箦。时适出外。未得永诀。悠悠此恨。天地曷极。呜呼恸哉。裒辑礼书。晚年工程。天不假年。编帙未成。临终遗恨。眷眷在玆。惟公实行。世𠅩知之。呜呼恸矣。馀庆未艾。家声有托。一子不小。诸孙俊特。公归泉下。庶可瞑目。呜呼已矣。澜亭寂寞。讷轩凄凉。追惟𨓏事。有泪盈眶。轩轩器宇。何处更亲。申申警咳。何以得闻。灵輀将发。即远在即。一杯恸哭。庶几歆格。
祭文[权赟]
讷轩文集卷之六 第 561H 页
呜呼先生。醇儒美姿。仙鹤风仪。一动而为世模。一言而为士式。向学之士。𠅩不依归而受业哉。坐一室。左右图书。慕先圣勉后学。博采古礼。参證群贤之难疑。辑成编帙。唤迷牖惑。求诸今世。更几何人哉。待人接物。款曲尽礼。而虽门生及一家子侄。不冠不带则不见也。事亲之孝。慕先之诚。顾轩名而思其义。则可想其出天之性也。吾南士友。咸知先生果能有裨于世也。岂料德门延祸。小子无禄。一夜之间。奄忽仙化。以遂吾先生沉晦自老之愿。而孤违一乡人期待达施之望。小子失依之痛。不啻若考妣之丧。而阖境不幸之叹。其有穷已。先生之后。未有如先生。疑事惑礼。于何就质而论辨焉。小子后生。于何考德而问业焉。东园九老。应切少一之叹。春三秋九。更为谁团会而游嬉哉。一声长恸。九原冥漠。呜呼恸哉。
祭文[申銡]
儒家后裔。经术旧业。资禀聪明。性行高洁。挟策髫龄。受业家庭。入孝出悌。馀事文章。读书缀文。黉斋禅房。藻思日富。文誉日彰。笔法精妙。各得其体。世之能者。分庭抗礼。昌大门户。期望攸系。思乐泮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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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采其芹。秉志既笃。攻业由勤。鹤发在堂。诚喜诚欢。龙门失路。鹏翼失图。蹉跎宿计。沉沦穷途。水石名乡。烟霞别区。携朋挈俦。文酒自娱。通塞有命。升除听天。饬躬慎言。素守弥坚。门阑齐整。田园修治。宽和待人。诗礼训儿。学理有书。辨礼有文。用为家藏。以待后贤。言念孝友。出于天性。甘旨致养。丧祭致敬。取意先垄。揭名高轩。寓目兴思。至诚攸存。侄之生也。少公十岁。气质昏弱。公实规戒。学术卤莽。公实提撕。遭家不造。迁徙流离。东关南峤。憧憧其思。每岁归来。则叩衡门。见公之面。听公之言。不意今者。已作古人。门掩清昼。烟沉丹灶。杖屦已秘。孤哀攀号。地步相悬。凶信无因。今我来哭。感旧伤新。天只同气。尽为零落。揆诸人情。得不摧裂。祖考行状。迁延未就。邈焉靡托。宿愿谁副。侄以远人。不得久留。攀輀执绋。虽欲末由。一杯之酒。数行之文。言辞虽拙。情事粗伸。殓不凭棺。窆不临圹。至亲之间。愧负交并。有声彻天。有泪及泉。公之平生。我得详焉。达而在朝。可展其志。穷而在野。亦固其守。之才之艺。之德之行。君子立言。必得其正。挽以为歌。诔以为识。物不称情。辞不达意。不亡者存。庶几监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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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文[从弟鼎耇]
呜呼。弟尚不死而哭吾兄乎。兄于弟多以六岁。而健而无疾。弟之癃衰沉痼。若枯木冷灰。理当使吾兄哭之。而今反不然。事诚有不可料者。吾之诸兄今已矣。尚记数十岁前。吾家能完且无故。舍伯与兄。以及从弟。东西分巷。烟火相接。亦有外弟进彦相传而居。春秋之夕。过从会聚。三四皓首。俱是天伦中人。除疾患忧愁外。融融熙熙而乐者。便足以忘贫贱遣饥渴。不幸舍兄逝而进彦亡。向之情话宴游之地。只馀林间一古屋。吾足不忍复向。所存者兄与弟耳。弟又日骎骎病衰。不敢䦱户窥庭除者已四五年。兄每杖屦来视。恒闷我之尪羸危惙。弟亦视兄之皱颜黧色。非复前日渥丹。未始不愔愔心伤。谁知造化儿又夺吾所倚而为命。只此一病躯尚呻吟在床乎。极知风霜之萃无全草。夜朝之回无长晨。弟亦末来光景。讵能几何时矣。而犹戚戚不自已者。秪为目下人事。便成梦婆。此生未了之前。不复得见前日乐事也。悲夫恸哉。兄自少时。已崭崭出头角。文词足以取隽。才资足以掩群。犹欿欿然自为不足也。尝一扫家冗。篝灯夜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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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索系髻于架。神疲头侧。索引辄警。达宵不眠者。殆四五岁。艺业辄大进。又妙于临池技。遂成进士于青阳之年。若可以益阐吾衰祚。为宗党荣矣。而其如揶揄者戏障。辄不售于一夫之目。是能不以介意。引分自足。居之东北隅。有麓焉临水而止。上多嘉木异卉。溪流直其前。激射喧争。晴沙白石。水鸟朝暮翔鸣。构小亭其上。从宾友引子侄。日玩而乐之。后避侵啮。且念独居之间于从游。移就弟屋之西金城之墟。妆点一邱一壑。钓而采之。益可为桑榆佳境。傍置一小轩颜以讷。盖取先垄洞名。而寓古人思亭之义。于此足观兄孺慕之诚得于天。不以年老而小衰也。中岁逆理之惨。不幸为完福中一祸。然旷怀达识。不以妄悲自损。西墩北巷。往来逍遥。日居月诸。俱已衰晚。兄便七十有零。弟亦满六馀七。人生此算。不易兄弟并得。又窃悲濛汜馀光。不足把玩。今其休矣。万事尽矣。前日联床宴晤。可复得乎。花朝月宵。有酒相邀。可复能乎。翱翔园林。既翕且湛。是诚何时。亦何等世界也。呜呼。敛矣而不助含。葬焉而未登穴。冬天寒雪。转辗叫唫。感古哀今。暗泪如泻。悠悠者天。此何人事。行矣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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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预治一室于泉台傍。以俟弟也。假令九原如人世。亦足以乐。哀哉恸哉。
祭文[从侄万维]
呜呼恸哉。惟公恺悌姿禀。峻整器局。曹谢文藻。钟王笔法。年踰弱冠。名登国庠。鹍鹏大志。庶展青冥。命与仇谋。璞遭三刖。廊庙之器。林泉蔀屋。绝意芬华。潜心经史。谷兰抱香。椟珍韫彩。宪贫非病。颜乐不改。接物以敬。居家惟孝。揭讷名轩。诚切孺慕。辨疑编书。工存礼学。天不慭遗。夺我何速。家摧栋梁。乡失耆耇。望八遐龄。才验仁寿。呜呼恸哉。丙申之惨。尚忍提说。十馀年来。祸又荐叠。当时所遭。人不堪耐。公能理遣。不以为介。晚景神观。益加丰鲜。望之俨然。地上之仙。庶几百年。寿考增福。那知一疾。遽尔易箦。呜呼恸哉。顾余无状。夙失怙恃。踽踽人世。谁可聊赖。惟我堂叔。暨我犹父。闷余孤苦。另加诱掖。勖以敕行。申以勤业。幸无大戾。二公之赐。私心佩服。曷有其已。昨年之夏。侄婴奇疾。浃月弥留。出入鬼域。公于是时。几度临门。谓我安心。勉我加餐。到今思之。声犹在耳。俛仰之间。万事已矣。呜呼恸哉。堂堂器宇。宁复睹邪。谆谆德音。可复承邪。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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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洞里。残雪霏雱。松菊园中。素月凄凉。居诸荏苒。即远已迫。翩翩丹旐。于彼北麓。延平旧剑。泉里重合。呜呼恸哉。警咳愈邈。音容永隔。风树馀泪。更洒今日。瓣香渍绵。敬奠菲薄。不昧者存。倘赐歆格。
祭文[三从侄晔]
呜呼恸哉。公之生于世。止于斯邪。人生七十。从古稀有。则公之享年。不可谓非寿。早岁登庠。名誉蔼菀。则公之志业。不可谓无成。且夫有子若孙。俱是克家。则公之馀庆。斯亦足矣。而侄之恸恨。终不能自已者何者。侄之陪游门下者。积二十有馀载矣。窃尝得公之糟粕。公之性质宽和。气宇轩豁。承先以孝。接人以款。辨疑而礼学成秩。律己而揖让有节。宗无间焉。人称长者。则公之深仁厚德。可以能享遐寿矣。奈之何半夜一疾。大期斯迫。症未及审。药未及试。遽尔易箦。在公观化。若无所憾。而乡邻之惊惨。子侄之恸泣。当复如何。呜呼恸哉。嗟我小子。早失怙恃。孑孑人世。无所依赖。而惟公眷爱之矜恤之。敕之以勉学之方。戒之以处世之道。由是粗识文字。而无大蹉失于人事者。寔公之赐也。天乎天乎。何夺吾之速。而使余小子无所依仰邪。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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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言有穷而情不可尽。灵其知邪。其不知邪。
祭文[族弟运泰]
惟公。灵府宽洁。气宇轩阅。天赋攸笃。魁梧骨格。洒雪形局。人间仙鹤。学而能成。笔又逼精。才分无双。青年骋望。白首穷养。小哉莲榜。奉先尽道。接人有度。不待心劳。轩名所繇。孝思长纡。望里松楸。青云难力。白贲自乐。丘园晚卜。门前有苗。壁上有图。心畦自饶。早缺雁行。晚泣猿肠。宽譬自将。有子克肖。有孙能教。馀庆不剿。嗟余小子。情若父子。非但亲谊。怜我无知。盛赐提撕。髫岁抠衣。才分鱼鲁。甘归弃㬥。余实不肖。间一水地。违三旬拜。贱疾有罪。谓仁寿将。胡此行忙。病一宿强。年踰七耋。皱眉不作。全归此日。屋后新阡。延剑相连。才间数年。门亲失仰。乡党缺望。巷哀山怆。灵辰不留。载陈祖途。遐迩士僚。图存学理。篇缺疑礼。尘宿香丌。腊天沙汀。哭送丹旌。旧日门生。情重物薄。意溢辞缩。灵庶歆格。人间何地。真面目对。我有屏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