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俭斋集卷之三十 第 x 页
俭斋集卷之三十
杂著
杂著
俭斋集卷之三十 第 605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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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丈丁内艰有疾。李泰之母夫人使人赍一器肉馔往劝之。尤丈对使强进。人还复疏。此亦信古笃。
朴大宪炡大观。与外王父相友善。每得其书。大观常盥手敬读。不敢一日忽也。外王父尝戾洛。大观时以司谏往访曰无补于国。又不得去。徒事呼唱。甚愧于心尔。外王父曰古人有云直道以事君。焉往而不三黜。兄若直道以行。何愧于心。抑何患乎不得退。大观怍然愧谢。其尊儒服义如此。大观以清操直节名一世。
洪宇定字静而。一字天光。气宇豪宕。守志不仕。李咸陵澥,元相国斗杓诸公。皆许与之友。后从外王父游。稍敛其气而折节之。虽无适世之才。亦可谓一代之畸人矣。尝有诗曰洞里春无俗。溪边客有家。又曰大明天地无家客。太白山中有发僧。又登寒碧楼诗曰宇宙一男子。清风寒碧楼。凭拦发长啸。江月五更秋。外高祖大谏公。晚年居于青阳长生里。老不治家事。一委诸外王父。于是外王父约宗族为制度。凡祭祀
俭斋集卷之三十 第 605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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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相公与李行进参判相善。李公尝病。药需琥珀。元公闻之。乃以琥珀缨子送助。李公辞曰吾病不必愈而毁人长物不敢也。元公遂引铁椎片碎归之。以示不复用也。其重友轻财之义。亦足以廉薄俗矣。
五粒松一名五鬣松。尝读欧诗。不省何谓。癸丑春游朴渍渊观音窟。其地固多海松树。偶摘其叶阅之。叶本五五相丛。乃知欧所称正谓此也。又按本草海松
俭斋集卷之三十 第 606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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栗谷先生撰箕子实纪曰箕氏世君东土。按所谓箕氏。如谓韩氏赵氏陈氏之类。而李芝峰睟光以为箕子与殷同姓。箕即所封之国。非其姓也。实纪以箕为姓者。盖因流俗之传讹而为之说也。以栗谷博洽岂不知箕子之与殷同姓。芝峰不究本意。妄指为误可叹。
国法礼曹四馆。非由科第登仕者。不得任。而姜玩易硕德以荫官得为大司成知礼曹事。其后如金慎独斋及同春先生亦为礼部尚书。
李芝峰类说云。孟子曰逄蒙学射于羿。尽羿之技。于是杀羿。史记曰后羿纂夏自立。其臣寒浞又杀羿。两说不同。余按屈子天问注曰浞使逄蒙射羿杀之。可破芝峰之惑矣。
尝见洪仁祐游金刚录。谓进食曰摊饭。后阅芝峰类说云宋人谓午睡为摊饭。二者未知孰得。退溪云摊饭本为披饭之义。以为午睡者。借为谐笑之语。亦如浇书之言。似然矣。
俭斋集卷之三十 第 606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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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书大文章下音义。出于朱夫子手正。如孟子首章乘去声。餍于艳反之类是也。
张溪谷维字持国。尝出外还。午饭逆旅。见仆人持一鸡子问之。云朝日秣马于藁草中得之。溪谷大加嗔责。欲使还之。恐中路伏之。因回辔亲还而来。
辛夷花一名迎春。我国医臣杨礼寿以为是黄梅。俗名阿回树者是也。按唐人题辛夷坞诗曰木末芙蓉花。山中发红萼。今见黄梅花细色黄。安得如芙蓉乎。杨说似误。第唐诗所谓红萼者。与本草异矣。
家大人顷年奉使北路。见土俗以粟泔煮粥。传麻茎代烛甚明云。按奇子敬谪稳城时所作岁时行云街头糠烛张毡幕。盖其来远矣。
史略纣始为象箸。箸殷罍名。见礼记。
李廷馨黄兔记事云崔猿亭寿峸字可镇。参判世节之犹子也。己卯败后。世节为承旨。可镇在乡寄书。有慷慨之言。劝乞补外。且有诗曰日暮沧江上。天寒水自波。孤舟宜早泊。风浪夜应多。亦寓意也。世节以其书上告。拿鞫可镇。不屈曰诗意君子被斥。小人得志。
俭斋集卷之三十 第 607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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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兔记事朴讷斋祥题沈贞逍遥堂诗。有半山排案俎。秋壑辟樽盂之句。贞知其讥己。遂拔去。清江诗话云申企斋光汉题逍遥堂曰落叶藏秋壑。斜阳映半山。盖以王贾比之也。沈亦殊未觉云。两诗皆一意而岂有一存一去之理。前辈互记所闻。未可尽信。
朱先生曰前世固有草茅韦布之士献言者。然皆有所因。皆有次第。未有无故忽然犯分而言者。纵言之亦不见听。徒取辱耳。此以言不见听于上者。直以为辱其严矣哉。盖自轻而言高。不能动上而或见折辱者多有之。是辱其道也。是故君子所恶。莫大乎辱道。世之好言论者。盍自为戒。
孟子时有匡章者齐人也。当是姓匡名章。而孟子称之以章子何也。史记同子之类亦如此。
万章问友。孟子曰不挟贵不挟长。不挟兄弟而友。注
俭斋集卷之三十 第 607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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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子居邹。季任为任处守。以币交。受之而不报。集注云季任任君之弟。任君朝会于邻国。季任为之居守其国也。据此则为任之为。当是去声。而集注不著可疑。
佛氏书谓四十八里为一由旬。亦曰由缮。那六里许为俱卢舍。又云一尺五寸为肘。六尺为弓。
释迦以周昭王二十四年甲寅四月八日生。则周之四月为今之二月。世以今建巳月为金仙节者误矣。说见萨婆多论说。
李达庶人也。在 宣庙时。以能诗名。𨓏𨓏偪唐。其夏日诗曰露湿蔷薇架。香凝豆蔻花。银床夏日永。金井索浮瓜。甚有声调。银床井栏名。或谓坐床者亦通。
经书谚解音训。与集注不同者甚多。以致文义顿晦。如孟子滕文公首章若药不瞑眩之瞑。当音眄而谚
俭斋集卷之三十 第 608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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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书集传音义字意。乃明儒臣胡广等所辑。而煞有发明尽好者。尝疑非胡广辈所可及。及见金沙溪先生所论则疑其为新安陈氏栎所说。而注中既间有新安陈氏曰者。则又疑非陈氏之言。后见先王父沙川公所论。乃知是倪氏士毅庸学或问辑释中说。而特胡广所引。间杂陈氏四书发明中言也。其大体本于倪氏云耳。
卫侯朝于周。周行人问其名。曰辟疆。行人曰启疆辟疆。天子之号也。诸侯不得用。卫侯更其名曰𤎶。然后受之。其能守名分而虽空名不使踰焉。严矣。其后齐宣王名辟疆。而周之大夫无能以此义折之者。可见周道之衰矣。
孟子中如鸿雁麋鹿。鸿麋雁鹿之大者。鸡豚狗彘。豚韵书云彘之小者。皆以大小异名也。
朴讷斋样字昌世。虽当剧官。必诵离骚一遍作近律一首。然后就寝。惜乎其能勤而不知所勤也。程子尝
俭斋集卷之三十 第 608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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适见清江诗话。南州驿壁诗有食禄当时俱尸位。临危此日各见真之句。未知此果谁作耶。三复叹玩。令人深发省。
东坡云江山风月。本无常主。闲者便是主人。善哉言也。成夏山梦井诗云争占名区汉水滨。楼台几处向江新。朱栏大抵多空寂。携酒来凭是主人。亦此意也。
郑北窗𥖝字士洁。其弟曰碏号古玉。近世东溟郑公斗卿其旁孙也。皆有咏九日菊花诗。评者多以东溟胜于古玉。古玉胜于北窗。以余观之。殆不然也。东溟诗虽似新奇。却非天然自在地出来。古玉终带软嫩态色。毕竟不如北窗义深而调高也。北窗诗云十九廿九皆是九。九月九日无定时。多少世人都不识。满阶惟有菊花知。古玉诗云世人最爱重阳节。为是重阳引兴长。若对黄花倾白酒。九秋何日不重阳。东溟诗云每嫌佳节匆匆过。蜀锦裁成野菊黄。家近龙山尊有酒。一年三百尽重阳。(龙山有一好事者。剪锦为菊。东溟见而喜之。遂赋此诗。)
释休静号清虚子。关西士人崔世昌之子也。早丧父母。初事举业后投缁徒。能文善书。僧辈推而为宗。行
俭斋集卷之三十 第 609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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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书有花友秤友山友地友之说。花友谓花时插头。
俭斋集卷之三十 第 609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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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青莲后白。与卢判书禛许为知己。及卢病死。时青莲方在朝判铨曹。卢丧在岭南。青莲遂请暇往哭。既归念之不已。遂至丧命。此虽不合中。然尚知朋友义重。如今世人生而同朝同事则倾心披胆。绸缪慇勤。便谓死生不忘。迨死之日。尸柩灵筵。未尝一哭。寡妻孤儿。未尝一问。无以为丧而不为助。无以为生而不为顾者多有之。此皆生死二心之辈也。其视青莲能无愧乎。
江氏通鉴李斯焚书疏中。誇主以为名。异趣以为高。誇主字世多以誇大其所主为解。而终觉未稳。李斯本传作非主以为名。语义极顺。读者宜知之。
蔡邕劝学篇云硕鼠五能。不成一技术。注云能飞不能过屋。能缘不能穷木。能游不能度谷。能穴不能掩身。能走不能免人。可为好博而不能精约者之譬也。硕鼠一名蝼蛄。一名天蝼。生粪壤中。与诗所谓硕鼠者。当是二物。
蜂蜡合枣肉嚼易烂。松叶得枣则味甘。真珠以酪浆渍之。化如水银。猬脂烊铁。注中内少水银。柔如铅锡
俭斋集卷之三十 第 610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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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仲子为大司徒司直。以病免归。后徵至荥阳。疾笃不任进道。乃过其友人。友人不肯见曰不有忠言奇谋而取高位。何其往来屑屑不惮烦也。徐孺子谓茅容曰为谢郭林宗。大树将倾。非一绳可维。何为栖栖不遑宁处。二公所戒虽异而其意则同。
胡长孺特立独行。冻饿有守。赵子昂尝为罗司徒。奉钞百锭请作墓铭。长孺怒曰我岂为宦官墓誉欤。是日长孺绝粮。其子以情白。座上诸客咸劝之受。长孺郤愈坚。王宾素与姚少师友善。及少师靖难。宾愧其所为不与接。少师屏骑从。衣短褐以往。宾闭户不纳。少师力请。宾佯问为谁。少师曰是昔日道衍也。不应。少师大呼曰光庵不弃旧日之雅容。老僧一见乎。宾答曰吾方析薪。忙不暇也。其风节俱可师也。
富郑公治家严整。子舍女仆并不得互相往来。闺门肃如也。夫妇如宾。子孙不冠带不见。近来郑东莱家法盖如此云。
罗大经云后世贪荣竞进。争一阶半级。至于杀人。正
俭斋集卷之三十 第 610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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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节云善人固可亲。未能知。不可急合。小人固可疏。未能远。不可急去。然则今日吾辈所以处某人者。无乃于急去之义太过乎。虽然在吾辈则不得不然也。薛文清曰小人不可与尽言。观乎此言。悔恨多矣。
赵子昂有观书八法。曰勿捲脑勿折角。勿以爪侵字。勿以唾揭幅。勿以作枕。勿以挟刺。随损随修。随开随掩。余欲足之曰勿践过勿掷还。勿以掩器。勿以拄窗午睡。勿以覆面夜看。勿以偪灯。借人必录其名。看毕须还故处。
明人论古人诗曰。魏武(曹操)如幽燕老将。气韵沉雄。曹子建(植)如三河少年。风流自赏。鲍明远(昭)如饥鹰独出。奇矫无前。谢康乐(灵运)如东海扬帆。风日流丽。(鲍明远尝论谢诗云初发芙蓉。自然可爱。)陶彭泽(潜)如绛云在霄。舒卷自如。王右丞(维)如秋水芙蓉。倚风自笑。韦苏州(应物)如园客独茧。暗合音徽。孟浩然如洞庭始波。木叶微落。杜牧之(牧)如铜丸走坂。骏马注坡。白乐天(居易)如山东老夫课农桑。事事言言皆着实。元微之(稹)如龟年说天宝遗事。貌悴而神不伤。刘梦得(禹锡)如镂冰雕琼。流光自照。李太白(白)如刘安鸡犬。遗响白云。覈其
俭斋集卷之三十 第 611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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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郑侠既进流民图。见忤权奸得罪。元祐初复其旧官。侠终不赴。吏部参选苏子瞻以为难进易退。始终出处之节。合于古君子之义云。
我国禫服用白笠。盖自卢苏斋守慎始。其后郑松江澈亦仿而用之。申判书点在玉堂时。建请定为时王
俭斋集卷之三十 第 611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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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历癸巳夏。柳西厓成龙病。骆参将尚志来访。尽日言鍊兵守国之要。西厓遂募京城居民七十馀人。送于骆公麾下。学习鸟铳筤筅长枪用剑等艺。骆公教之甚悉。或亲自击剑使枪以导之。此我国训鍊都监之始也。
权石洲四怀诗中有云太乙杳旭卉。山河初兆眹。絪缊播群物。神秀子独禀。按韵书眹轸韵字。从目兆也。眹寝韵字。从肉我也。二字音义皆异。石洲乃混以寝韵押之何也。世传石洲应司马科。押微韵饥字误作饥字。为考官所拔。遂愤恨不复应举云。岂以石洲博洽。且一生攻诗。而于韵学有所未精者耶。
戊己琐录(戊午己未)
舆地胜览镜城龙城川下。载丽祖巡塞诗。云龙城秋日淡。古戍白烟横。万里无金革。胡儿贺太平。又按崔滋补闲集亦载此诗。以为皇祖以绣衣巡塞时作。又载皇祖上文烈公诗。文烈乃金富轼也。所谓皇祖乃滋之祖父某也。以此观之。其非丽祖之作明矣。且镜城在丽初为女真所据。至睿宗时。尹瓘始拓而置郡。
俭斋集卷之三十 第 612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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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公恐惧流言日。王莽谦恭下士时。假使当年身便死。一生真伪有谁知。此本白长庆诗。而半山喜诵之。故论者谓其心事可知。今按徐居正诗话。直以此为半山作则不考之过也。且改真伪为终始。亦似未稳。盖其误自养心吴氏始。见少微通鉴十四卷。
达城又云牧隐晚作。不如少时。僧竹涧谓牧老少游中原。与文士争雄。故一字一句。法度森严。晚年所作。纵横有不经意处。盖此老傲睨东方。谓无具眼者。故敢如是。余谓牧老岂其然。特晚作浑浩平远。故人自不知其味耳。若果傲人而自肆。则一世之人或可傲。后世其无具眼者乎。岂可以长傲也哉。
崔东皋岦抄古好文字。每段录在赫𨂜。合以纸撚串之。作文时必取观以助其气。清阴相公亦类聚文字。至成一册。两公为文。可谓勤矣。
姜㴔字清老号葵亭。利川人也。以学行被荐登贤良科。选入翰苑。及己卯祸作。罢归田里。后复科为典籍。拜命即还家不复起。与金慕斋先生相善。平日制述。尽失于兵燹。其后孙孱弱。无能世其业者。余尝于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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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宇定磊落不羁之士也。余尝问于李参奉鼎庆曰洪可谓畸人否。李答曰世人固多许以高士。然其不仕有由。平生行事多谲处。恐不可轻许。余复问缘何不仕。李曰前辈之短。不必明言。盖洪于李为父执。李亦尝亲见之。则其所云云。似必有指矣。
姜判书柏年少时无所知名。为江原都事日。李白洲明汉为方伯。负其才气。视姜若无人然。一日李公适食苜蓿菜。惹起诗思。沉吟诗句。姜自外入现。李曰都事亦能诗否。试步此韵。姜辞不可得。口占即成。其一联曰簿领兼诗卷。官厨间野蔬。李叹服不已。日与酬唱。后归朝仍为之延誉诸公间。推致清要云。
庚辛琐录(庚申辛酉)
朱夫子尝以张敬夫所谓无为而为者义也。有为而为者利也者。为发前人之所未发。亟称道之。以余观之。其言盖出横渠。有曰有意为善。利之也假之也。无意为善。性之也由之也。有意在善。且为未尽。况有意于未善耶。又曰不得已当为而为之。虽杀人皆义也。
俭斋集卷之三十 第 613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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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长子光字不曜。隋人也。尝曰在险而运奇。不若宅平而无为。诚有味乎其言之也。
朱夫子每遇水石草木稍清阴处。竟日目不瞬。饮酒不过三两行。又移一处。跌坐高拱。吟哦古文。气调清壮。想像于千载之下。犹令人爽然。
张溪谷幼时。与其姊氏游戏。作纸偶人共玩之。一日姊氏易之以新造者。溪谷至而问曰前日所玩者焉在。姊曰造久色渝。故易之耳。溪谷即请还之曰玩之既久而遽以色渝弃之可乎。张尚书云翼从傍见之。喜曰兴吾家者当吾儿也。喜新者人之情。而此儿能不忘旧。必成大器。
溪谷官位崇显。未尝自异于人。性且简静。不喜荣华。持身廉泊。终始如一。有舌官郑顺邦者谒见甚熟。一日以香柚数十个见饷曰。今方节早而适有新得敢进。公拣其一留之案上曰甚美一个足矣。何必多乎。馀悉还之。顺邦赧然而退。终身不敢更干。其清洁虽于细物皆此类。
沈同知大瀣青松人也。自少好道。常诵黄庭玉枢诸经。辟斋于净处。每夜必焚香拜北斗。既久异香时闻。
俭斋集卷之三十 第 613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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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坚者不知何许人也。好神仙。以善治巫蛊名。余外家尝召致验之。多奇迹。一日以杖叩一盘石曰此下有两蛇矣。时方深冬。人未信。坚曰请试之。使数人举其石。终不动。坚乃自起起之。不甚用力而石开。视其底果有大蛇相盘结。人皆惊叹。
有南应民者。庶人子也。善风鉴象纬家。方靖社议起。原平诸公尝聚某家。南自外入。熟视而笑。诸公恐事泄。厉色待之。南故不去。稍稍发其隐。诸公惮之。挥之使去。南乃起曰诸公苦我耶。然诸公数月之内。皆有贵气。是可贺也。遂去。后流寓湖西。与乡人游山中。乡人皆午饭方甘。南独不食。人强劝之。南曰当待肉而饭。乃使人搜山后。于林薄间果得虎馀獐肉以来。又尝会渔川上。众方对案。南亦将就食。忽却箸退坐。愀
俭斋集卷之三十 第 614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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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佥知德元者。亦寒门子也。号乐愚。好读易。洞晓天文地理三要之术。当光海末。赞靖社之议。与诸公谋而取片石刻以若城于此。国祚再昌八字。潜之于长湍德津堂下流。乃聚乡人渔。举网而石出。金阳异之。传示座中。众咸惊叹以为祥。于是金上于光海。光海大悦而城德津。府使李曙每聚兵。以城为名。故人不之疑。得以成靖社之功。余尝见其文集。丙寅有鸟名鹈鹕。飞至临津。金乃上书庙堂。以为鹈鹕西塞之鸟。而今卒至于临津。夫禽鸟得气之先者。其必有西乱。而鹈鹕之为言弟胡也。为酋长者其胡王之弟乎。然而禽鸟飞急。酌其中而推之。难其止于乎山乎。明年
俭斋集卷之三十 第 614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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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掌令袗尝闲居花山乡舍。有一丐僧过其门。柳公爱其年少丰秀。留与之宿。且叩以山中事。对之颇详。及暮探其橐。无他物。惟有类合一帙。试阅之。于纸面记曰明年正月十四。义州陷没。时丙寅岁也。柳公怪而诘之。僧若不省曰吾师尝看是书。莫是吾师所记否。柳公亦不深究。临别厚资之。且存后期。后不果来。
俭斋集卷之三十 第 615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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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逆人器远尝有诗云红梅一树倚墙开。白蝶黄蜂有意来。一夜狂风零落尽。蜂无消息蝶无媒。盖其谶也。(尝问咸陵曰公与沈贼尝同事久矣。彼终作滔天之凶。平日岂有几微可见者乎。咸陵曰何以知之。但至今追思。有一事可疑。当义师入阙之日。光海宫人分迸四散。沈收其发剃纳袖中。待明早其家送食。乃实于食床而归之。其贪财无识如此则似无所不为。)
韩安国县监瀛之子。海西之江阴人也。兄弟谄事李尔瞻。得第出入两司。方其盛时。迁其父墓。穿圹得一铁镰。明莹如新磨。识者知其不久。后悉伏法。余寓江阴。有老人李尚哲者言其事。
宣庙晚年知光海不足付大事。废置之意已决。光海惧。日夜与其徒谋所以存。时 上候久不豫。向苏属耳。一夕而更剧。促诸医入诊。成浃出语权正郎得器曰 上候与无冤录遇毒条无异。甚可虑也。而已 宣庙升遐。或谓 上进 东宫所进药饭。遂至大渐云云之说。盛行于闾巷间。由是知几之士稍稍引去。以立其朝为大耻。权公遂归南阳。十五年不入国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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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正郎得器字重之号晚悔。为人明廉刚决。笃信古学。与朴潜冶为道义之交。往复论难。靡所不至。或聚会讲订。累日不已。至于是非疑晦处。厉声相争。未尝为嫌。『故两家奴相谓曰异哉两班。方其相诘之际。吾以为不复相见。及至再逢。又欣然相欢如常。固非常汉所可测也。然公性急常寄书于朴先生。则必立于外门。以待其还。』
方李适之谋不轨也。张玉城晚以元帅驻西关。疾笃不能起。适一日来见。按其肤阳若忧之曰公疾若是重乎。内窃喜之。去未久遂举兵长驱。玉城无兵可追。第舁疾蹑其后。李重老败报闻。部下震惧。俄而贼函其首送至军门。吏卒无人色。玉城蹙頞曰促出掩之。郑锦南忠信幕下士也。时在座。目左右曰取其首来。
俭斋集卷之三十 第 616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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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 仁祖驻跸公州。尹将军璛以副元帅领军。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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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光海末。伦彝斁绝。朝政紊乱。秽德日彰。人神齐愤。有志之士郁悒久矣。申平城景禛与李完礼曙相友善。一日申会于李语款。李忽叹曰吾欲买舟。举家浮海。与子别有日矣。申曰何为。李曰今国家昏浊。吾不欲处此世也。申笑曰昏浊之世。独不可清之耶。李遽前握其手曰吾意亦如此。若无同志。遂与李延平贵父子相议举义。时金升平瑬以原任同知。有名当世。欲与同事。无以发其言。申乃往见金公曰鄙人虽是武夫。全不识字。请欲学书于公。金公曰何难。明日挟史略往受之。至汤放桀南巢。申佯为惊愕。即掩卷请退。金公怪而问其故。申曰以臣伐君可乎。此凶书不愿读也。金公为陈其义。申唯唯而退。后又至武王伐
俭斋集卷之三十 第 617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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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子奴贼之难。柳统制琳时以兵使在安州。守兵寡弱。不敢出战。乃凿江冰为坎。使虏骑不得过。而入城为守御计。奴兵至江。多取村家柴扉笆子等物。杂以藁席乱草。铺塞冰坎。平行度江。至城下驻军。周视良久。过去不攻。直趍京师。盖用城有所不攻之策也。琳乃出兵徐蹰其后。从间道行至金化。始与虏相及。乃依小山为圆陈。而御营军当其前部。夜而前部皆逃。陈前面缺。形若却月。琳恐扰众。不敢改陈。日出胡骑来攻。凭陵驰突。我师以鸟鎗御之。声震山谷。飞丸如雨。虏屡前辄却。死者甚众。初琳使军中各持厚纸掩心甲。众初以其负重为苦。至是虏箭皆着纸甲。甲柔而韧。矢不能透。士卒赖以得全。日既暮。虏乃舍去。琳以为虏大众在近。明日若更添生兵而来。我军无遗类矣。乃夜引兵从山中遁去。琳老卒大鹏云。
丙子之难。朝廷遣都元帅金自点御之。中路而士卒亡者数百。明日将向兔山。临发一老卒谏曰今亡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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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平李公性坦率。升平金公性阴刻。至于朝廷论议。亦多异同。故二公不相能。及卒升平以诗悼之。有曰辩若悬河气若山。于天下事谓无难。又曰志屈经纶恨未阑。盖不平之言也。
白麓辛公应时立朝行己。直前不挠。内外侧目。 宣庙尝于庆会楼上。闻北墙外闾家硺硺有声。 上间内侍曰此何声。内侍谬对曰此辛应时家治石声也。因谗应时广治家第。取石白岳山以为础砌。 上深以为非。由是公不复进用。
鳌城李相公恒福尝云人不可自恃聪明。不读书而妄希科第。余弱冠已有才名。亦自以为如科第可拾而取也。年近三十而屡屈场屋。于是始发愤读书。预送人合酱于近京佛寺。元朝参礼家庙后。诫家人曰非大病故毋来挠。即持书传少微通鉴性理大方三书上寺。书传通鉴则反复温读。大方则惯熟披览。初上寺。见诸人读书。昼夜勤劳。或一旬而归。或一月而归。皆不能久。余则优游涵泳。或以饭食馀暇。攀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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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桐溪蕴性不解修饰。尝为南原时。以捕贼升资。公出官储。以备章服。或言其不当。公曰章服非如燕衣比。不取官储而取于谁乎。溪谷以绣衣至南原。闻其政拙性迂。官储且竭。惜公名节。不可辱以文法。而完城崔公鸣吉适在铨曹。遂私嘱崔公。以副提学召还。及上道谓从者曰吾将为老亲备衣资而来。适忘之矣。乃抵书留乡所。使发绵布一同。追及中路。后按察岭南。为亲设寿酌于安阴家侄私第。以家舍狭隘。故乃治门外稻田。为设宴之次。时早稻方茂。公使之蹂躏不顾惜。家侄以为言。公即取于营库以偿之。及宴一道尽会。既罢而公考阅各邑礼单。如有薄略者。必治其邑吏曰寿监司母而敢如此乎。其率直如此。公之递也。金公时让实代之。还言公治南时事于延平李公。公尝与李公于 上前争 元宗典礼议不合。李公怒曰郑蕴久可烹也。顷任岭南为母设宴。事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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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景奭相公尝以说书。造升平相公。有顷某郡太守卢某投刺请谒。升平辞以尊客。李公曰彼亦曾经台侍者。岂以小生故不相见耶。升平曰彼即外官也。君即近侍也。体面自绝。彼安敢投刺。如君前途甚远。勉加自爱。毋坠朝廷之礼。李公谢而退。
乐静赵公锡胤严正刚果。无所挠屈。尝还乡里。金水原益勋时为太仆寺判官。办饯具送公于私第。公不悦曰子为官。当小心廉谨。乃反取官储为私饯用耶。却不食。金愧𧹞不已。公居家事亲。行懿笃至。大府大谏公在时。公官位已显。起居言语。不敢自便。朴扶馀由常公葱竹交也。每相造。大谏公在则公侍坐竦然。无私寒暄。及退必下堂送之曰压尊不得款叙。甚以为怅。噫其贤哉。世之不知事长者者。亦可以取法矣。
俭斋集卷之三十 第 619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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楺外王父有所记花潭徐先生事三条。盖闻于其孙友信云。有曰先生出松都南门。未尝不急走曰门之作久矣。其崩必有时。安知其不相值耶。又曰先生常适野。信马而行。莫肯驱。故竟日不能数十里。其一乃云先生善符术。余尝见李泽堂植所记。亦有云云。心疑之曰先生果是志怪者耶。顷年洪君万宗汇集海东异迹。乃取车天辂五山说林所录先生之事以实之。其言多奇怪恍惚。不合并行于吾儒家中者。而洪君之书。尤斋先生实序引焉。曾无一言及于此者何也。岂先生真有是事而不可讳欤。呜呼。先生何以得此名于人世间耶。余于是乎不能无憾焉。
按王世贞宛委馀篇云夜合非今百合。夜合本似梧桐。枝弱叶繁。互相交结。一曰合昏。一曰青裳。即合欢也。今百合亦朝开夜合。但草本其香殊甚。所谓百合。我国亦处处有之。但不甚香。亦未可知也。又云东海有鱼比目曰鲽。比目即我国之常食。非异物也。或以我国谓鲽域。岂以取产而名耶。或曰以其地形似之也。未可考。又云鸦有隐巢。燕恶艾。鹤有长水石。啄木画符。俱是奇闻。又云藜床杖也。桃笙簟也。六月黄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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㚘(蒲满切。并行也。)奻(女间切。讼也。)䀠(音拘。左右视也。)覞(昌召切。并视也。)㚡(居绮切。立正也。)梅(古文莫回切。酸果也。又某也。)惢(桑果切。心疑也。)譶(徒答切。疾言也。)㗊(壮立切。众口也。)
俭斋集卷之三十 第 620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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甪里之角(禄)先零之零(怜)献尊之献(菏)滹池之池(驮)疆场之场(易)枹鼓之枹(桴)纶巾之纶(关)风裁之裁(去声)奉朝请之请(去声)尸解之解(斝)落魄之魄(拓)隐几之隐(印)提撕之撕(西)滑稽之滑(骨)服匿之服(避)椎结之结(髻)濡水之濡(丸)休屠之屠(诸)莫嚣之嚣(敖)旁魄之魄(薄)褒余之余(斜)玄端之端(冕)妖蛊之蛊(冶)郁隆之郁(蕴)日施之施(移)须摇之摇(臾)伊帆之帆(祈)旖施之施(旎)柴池之柴(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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栗谷先生气像和粹。如春风时雨。牛溪先生气像方严。如夏日寒霜。故郑松江澈尝曰吾于叔献。会尚屡起屡挽。至于浩原。未尝一留。盖其人然也。于此亦可见两先生器品矣。牛溪终日端坐。肩背竦直。行动语默。不敢不慎。故栗谷常曰践履之笃。吾不及也。尝赴宋颐庵寅宴席。宋之婢石介者方以歌名。坐定而唱一声。先生即起去。宋亦不能留。石介曰是谁也而不喜吾歌。可谓没风采矣。宋笑曰汝不闻成参奉乎。石介惊曰此是成参奉耶。愿得更觌其面。即徒跣出门。见其上马而还。盖时朝廷召先生以参奉而不赴也。其制行之严如此。栗谷申申怡怡。未尝有崖异之行。虽遇酒筵妓乐。无不酬酢欢洽。以尽人情。而至若欢
俭斋集卷之三十 第 621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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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辈谓己卯诸贤。年少气锐。以至败事。余尝考焉。静庵先生壬寅生。庚午登谒圣试。丁丑升副提学。己卯春升大司宪。冬十二月二十日卒。年三十八。金冲庵净丙午生。中丁卯壮元。以刑曹判书谪济州。年三十四。后二年卒。奇服斋遵壬子生。登甲戌科。以应教谪稳城。年二十八。后二年卒。金自庵絿戊申生。登癸酉科。以副提学谪南海。年三十二。后十四年卒。尹承旨自任亦戊申生。登甲戌科。谪会宁年三十二。未几卒。朴承旨世熹辛亥生。登甲戌壮元。谪江界年二十九。亦未几卒。韩承旨忠丙午生。中癸酉壮元。谪巨济年三十四。后二年卒。其他金大成湜。朴承旨薰。俱三十馀。信乎其年少也。
我国道学之唱。始自郑圃隐梦周。圃隐传吉冶隐再。冶隐传金江湖叔滋。江湖传其胤佔𠌫斋宗直。佔𠌫传金寒暄宏弼。寒暄传赵静庵光祖。静庵传成听松守琛。听松传其胤牛溪浑。牛溪传金沙溪长生。此其相承之序也。至于李晦斋彦迪,李退溪滉,李栗谷珥。
俭斋集卷之三十 第 621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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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河西麟厚湖南人也。总角时文声已藉。尝届洛见奇服斋子敬先生。先生奇奖之与以笔。公退而署于管曰奇服斋赠。遂箧笥之以为宝焉。后为弘文校理。及 孝陵升遐。郑北窗𥖝入诊。以为有遇毒状。公退归田野。终身无立朝意。戒家人曰吾死毋以垂帘后所得官书铭旌也。公追思 孝陵。未尝不流涕。每于七月一日。入山痛哭。所谓年年七月日。痛哭乱山中者是也。『今尤斋丈亦感 宁庙之知遇而恨素志之未展。五月四日则必入华阳洞。痛哭而还。呜呼戚矣。』
俭斋集卷之三十 第 622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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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相国昌衍性严毅。不易喜怒。居家有法。肃然若朝廷。虽家人子弟。未尝不衣带而见。子弟必晨昏问寝然后敢退私室。一日胤公尚书广成吏曹参议时。缘公事暮归。不得昏谒。明朝将诣政厅。已具公服。来候于公。公不之见。使侍婢责曰汝不知事亲。安知事君。尚书悚惧称谢。公亦不解。尚书遂不敢诣政。终日待于门外。公始开颜召入焉。郑氏于我朝。最称旧家。其所以维持家声殆数百年。至于今盛隆者。是必有以矣。
楸滩吴相国允谦执法平允。未尝回屈。为都宪时。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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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看医书。以为烧酒出于元时。然乐天诗曰烧酒初开琥珀光。白诗所谓烧酒。岂别是酒名耶。
史记言孟子退而与万章之徒作七篇。朱先生亦以为是孟子手述。然今按七篇中诸国王皆称其谥。岂诸王皆先孟子而死否。似是后儒所添耳。
晦斋复爵。退溪与李全仁书。以为须遣人请受职牒于铨曹以来。此例今未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