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俭斋集卷之二十八 第 x 页
俭斋集卷之二十八
杂著
杂著
俭斋集卷之二十八 第 559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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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说
道既通注尹氏。
名(火旁享)字彦明。程子门人。
孙子。
孙膑也。
合从连衡。
从子容反。六国地形。南北从长。故谓之从。衡横也。秦地形东西横长。故谓之衡。
是以所如者不合。
如往也。
又曰孟氏醇乎醇者也注。更说甚道。
甚何也。下甚处同。
水精。
石名。精通作晶。
杨氏。
名时字中立。程子门人。
假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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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惠王上篇
王亦曰仁义而已矣条注。循天理则不求利而自无不利。
行仁义则爱亲敬长。莫不戴已。所以无不利也。
徇人欲则求利未得而害己随之。
好利则上下交征利。终有弑夺之祸。所以害己随之。
小注庆源辅氏曰云云。
惠王所谓利。专就利己上说。故集注所谓未尝不利。无不利者。亦只言利己。而辅氏却兼利己利物说。说得似紧。
造端托始之深意。
沙溪曰义利之辨。学者第一义。故造为一书之端而托于始初也。○按云峰胡氏曰程子所谓拔本塞源者。所以救当世流弊之极也。朱子所谓造端托始者。所以谨学者心术之初。沙溪说似与此不同。
诗云经始灵台条注。故民乐其乐。
释偕乐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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释能乐一句。○按此章有许多乐字。而意益明文益快。欧阳公醉翁亭记后面学此法。
梁惠王曰寡人之于国也条。小注移粟者。民自移其粟耳。
所移者虽是民间之粟。移之者却是王使之也。不然何以曰无如寡人之用心乎。今若谓民自移其粟耳则恐非文义。
鸡豚狗彘。
按韵书大曰彘。小曰豚。此以大小异名。与鸿雁麋鹿之意同。
吾不忍其觳觫若无罪而就死地。
沙溪曰栗谷以觳觫若句绝。愚以为禽兽有何有罪无罪之可言乎。似谓如无罪之人就死地也。或曰似若自谓无罪之意。○按禽兽之死。固无有罪无罪之可言。但未见其将死而此心未发。则不必思量其罪之有无而用之以礼而已。故自无所害。若见其觳觫而此心已发则便觉其无罪而不忍杀。故下文曰王若隐其无罪而就死地。集注曰。牛羊皆无罪而死。观此则所谓无罪。正指牛羊而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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曰无伤也条注。其理未形而无所妨。
曰此心已发则衬贴吾身说。曰其理未形则却是浑沦说。盖万理具于吾心。而在物有可隐之理。故便感动吾心之理。发出它不忍来。若未见其物则无所感发。故不曰此心未发。而曰其理未形。下语之妙。有如此夫。
今王发政施仁条注。发政施仁。王天下之本也。
仁人心也。施仁者。推吾之心以保民也。民保然后天下服。故曰王天下之本。下文所谓常产则又是仁政之所当先者。故曰发政施仁之本。
乐岁终身饱。凶年免于死亡。
言若遇乐岁则终其身而饱。若遇凶年则免于死亡。此是大纲说。如富岁子弟多赖。凶岁子弟多暴。是岂今年富则多赖。明年凶则多暴乎。(详味降才尔殊一句。则各主礼凶而言。)或以终字训为极其身心之意则恐未免太曲矣。
梁惠王下篇
故大王事熏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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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智者明义理识时势。
明义理则必不为兴甲危士。结怨诸侯。以其养人者害人。识时势则自知其大小众寡之不敌而谨事之而已矣。
齐宣王见孟子于雪宫条。小注云峰胡氏曰按饶氏谓朱子云贤者亦乐此。其辞逊。贤者亦有此乐。其辞骄。以此观之。语录谓沼上之对其辞逊。雪宫之对其辞夸。传录之误明矣。
今按语类作梁惠王其辞逊。齐宣王其辞誇。与此不同。胡氏所云。未知何据。○当更考语录。
昔者齐景公条注。琅邪齐东南境上邑名。
越王句践尝起馆台于琅邪东。即此地。
今也不然条注。粮谓糗糒之属。
以下文饥者不食。劳者不息。故知其但为糗糒之属也。
王曰王政可得闻与条注。孥妻子也。
孥盖妻与子孙之总称。故诗乐尔妻孥注曰孥子孙也。此则曰孥妻子也。
至于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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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则有以识其非曲学阿世之言。
汉书儒林传曰毋曲学以阿世。言曲其所学。以阿附于世也。
左右皆曰可杀勿听条注。盖所谓天命天讨。皆非人君之所得私也。
刑赏者。有国之不可废一焉者也。盖有刑而无赏则民无所劝。有赏而无刑则民无所徵。故孟子论用舍人而遂及于用刑。集注复引天命天讨为言。夫既谓之天则其非一人之所得私。可知矣。
公孙丑上篇
或问乎曾西条注。九合诸侯。
九纠通。
曰文王何可当也。
沙溪曰退溪以文王不能当殷之意释之。愚意以为文王之德。后人不能及也。盖因文王不足法而答之也。○按公孙丑之意。以为以文王之德而其兴也犹若是难。则以齐王恐不可易言。故孟子只答以文王之于殷则为难。而齐之于其时则为易而已。若果答以文王不可及之意。则其语势文义
俭斋集卷之二十八 第 562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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曰若是则夫子过孟贲远矣条注。告子未为知道。
告子以义为外则是不知义。而今曰未为知道者。举体以该用耳。
既曰志至焉。气次焉条。小注双峰饶氏曰云云。
此段譬喻似有语病。岂有志已定而气犹动之理乎。今若易之曰亚夫军中夜惊。亚夫坚卧不起。若使当时动得它不安。岂不是卒徒动其帅乎。故坚卧虽是帅之定处。又不若从初整摄卒徒。自无所动也。于此见持其志。又不可不养其气云则庶乎可矣。
敢问夫子恶乎长条注。气即所谓体之充者。本自浩然。失养故馁。惟孟子为善养之。以复其初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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殆亦冥然无觉。
朱子曰殆发语辞。颜师古曰殆近也。窃谓是发语辞而有近意。
是集义所生者小注。双峰饶氏曰无是馁也。是无气则道义馁。行有不慊则馁。是无道义则气馁。所指不同。
此说非但与集注不同。道义馁之说。甚害于理。窃恐不是文义之差而已。可更详之。
云峰胡氏曰集义即是以直养义袭而取之。即是有所作为以害之。
按双峰饶氏亦有此说。而窃恐其不然。所谓作为以害之。是实有助长之事矣。若夫所谓义袭则岂真有是事而自害其气乎。孟子之意。不过言此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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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谓知言条。小注双峰饶氏曰知言便是知道。孟子不欲以知道自谓。所以只说知言。
此言恐未安。虽是知道。故能知言。若言其分则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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宰我曰以予观于夫子条。小注新安陈氏曰宰我此言。可谓深知孔子。其得在言语之科宜矣。此孟子所以表而出之于子贡,有若之言之先也。
按宰我只说贤于尧舜。子贡却进一步。和百世之王说。有若又进一步。并自古圣人尽说。故集注于子贡之说则曰莫若夫子之盛也。于有若之说则曰未有如孔子之尤盛者也。据此则孟子所取。正是由略而入详。非以宰我为贤于二子之言而先之也。
孟子曰人皆有不忍人之心条注。天地以生物为心。而所生之物。因各得夫天地生物之心以为心。
维天之命。于穆不已。即是生物之心而物莫不有。故集注却包万物说来。以其精者言之则万物之会那发生底。便是此心。以其粗者言之则如鸟失群而哀鸣。兽亡曹而悲号。亦是不忍底心。盖天地者万物之父母。故物生其间。自然似得它。如人家子孙肖其父祖相似。
所以谓人皆有不忍人之心条注。怵惕惊动貌。
俭斋集卷之二十八 第 564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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苟能充之。足以保四海。
上说以不忍人之心。行不忍人之政。治天下可运之掌上。此说凡有四端于我者。苟能充之。足以保四海。即见四端。皆是不忍之心发出来。
注此章所论人之性情。心之体用。本然全具而各有条理如此。
性者心之体。仁义礼智是也。情者心之用。恻隐羞恶辞让是非是也。本然全具。体之存乎内也。各有条理。用之见于外也。约而言之则大学所谓明德是也。
孔子曰里仁为美条注。天所与之良贵。
释爵字意。
得之最先。兼统四者。所谓元者善之长也。
释尊字意。
有天理自然之安。无人欲陷溺之危。
释安字意。
人当常在其中。不可须臾离者也。
释宅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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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已而之景丑氏宿焉。
孟子盖欲言其意于景丑。庶几使齐王得闻也。
曰岂谓是与条。小注东阳许氏曰富只在彼。爵可加我。故用仁义字不同。
富者是守诸内。故以仁对。爵者是推诸外。故以义对。此皆以在我之仁义。对彼之富爵而已。非以只在彼可加我为别也。若言其可加则富岂独不可加于我乎。
不得。不可以为悦。
悦谓快悦于其心也。与下恔字相应。
曰周公弟也。管叔兄也。周公之过。不亦宜乎。
详此文义。若使管叔是弟也。周公于此。必别有所处。
且古之君子。过则改之条。小注新安陈氏曰孟子窥贾为君文过之心于不言之表而责之。
陈贾所以告齐王者。孟子盖已闻之。而及其托古圣而来问之时。其为君文过之态。必有不可自掩者。故直责其罪。固非卒然来问而逆探其意也。是故沈同问燕可伐则但告之以可。而未尝预为之
俭斋集卷之二十八 第 565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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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士闻之曰士诚小人也条注。此章见圣贤行道济时汲汲之本心。
孔子三月无君则皇皇如也。与汲汲之意略同。
滕文公上篇
孟子道性善。
孔子罕言性与天道。孟子即便说性善何也。盖孔子之时。性善之理素明。故孔子只说用力之方。至于曾子则所谓明德者。已微发此端。而及乎子思则圣教寖远而异端渐起。故于是乎言天命之性以明之。而逮夫战国之时则人心溺于功利之说。而其知此理者殆无几矣。则必言其性之本善而圣愚之同得。然后始信其理之在我而有所奋发焉。此孟子所以道性善也。是故朱子于近思录。亦以太极图说冠诸篇首。圣贤教人。随时益明。前后一辙如斯夫。
俭斋集卷之二十八 第 565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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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知性善则又莫如立志。志苟不立。都悠悠不济事。故孟子终引书以告之。而集注所谓安于卑近。不能自克八字。正是志之所以不立也。而黄勉斋复以砺其志为言。盖人略知此性之本善而终不至于有成者。皆由志不立也。故栗谷先生最爱说立志。此乃入学第一关。读者所宜实体而力行焉者也。
若药不瞑眩。
瞑字从目。集注音莫甸反。而谚解音暝误矣。经书谚解讹音甚多。不可尽举。盖我国字学不明。故如权石洲鞸一生攻诗。而误以兆眹(轸韵)之眹字。押于寝韵。学者又不可不致详于此。
方里而井。井九百亩。其中为公田。八家皆私百亩。同养公田。公事毕然后敢治私事条注。此详言井田形体之制。乃周之助法也。公田以为君子之禄。而私田野人之所受。
今以集注兼采周礼汉书。略成图形如左。
俭斋集卷之二十八 第 566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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삽화 새창열기
按亩百为夫。夫间有遂。遂上有径。九夫为井。井间深四尺广四尺为沟。沟上有畛。十井为成。成间深八尺广八尺为洫。洫上有涂。成十为同。同间深二仞广二寻(一作仞)为浍。浍上有道。同十为封。封间有川。川上有路。或曰以井制则九夫有沟。而周礼遂人又谓十夫有沟者何也。曰此朱子所谓乡遂之地。田不井授。但为沟洫。乡遂用十数。井田用九数者也。
民受田。上田夫百亩。(或以夫为句恐误。窃谓当以田为句。夫谓一夫也。)中田夫二百亩。下田夫三百亩。岁耕种者为不易上田。休一岁者为一易中田。休二岁者为再易下田。
俭斋集卷之二十八 第 566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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俭斋集卷之二十八 第 567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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俭斋集卷之二十八 第 567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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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其大略也条注。真可谓命世亚圣之才矣。
命世。通鉴注曰天命之生。斯世之才。愚意其德业才略。足以命令一世者也。
放勋曰劳之来之。匡之直之。辅之翼之。
俭斋集卷之二十八 第 568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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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文公下篇
志士不忘在沟壑。勇士不忘丧其元。
学者常存此心则其于富贵利欲。便有超然之意矣。
居天下之广居条。小注南轩张氏曰不能淫。不能淫此。不能移不能屈。不能移此屈此也。此者何也。广居正位大道是。
此说说得确。不分晓。必如集注以淫其心移其节屈其志为言。方始痛快。
公都子曰外人皆称夫子好辩条注。气化盛衰。人事得失。反覆相寻。理之常也。
气化二字。为下文洪水张本。然反覆相寻四字。亦宜着眼。未有人事得而气化衰者也。亦未有人事失而气化盛者也。如孔孟有其德而无其位。便是
俭斋集卷之二十八 第 568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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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为此惧条注。程子曰杨墨之害。甚于申韩。佛老之害。甚于杨墨。
此程子所以辟佛老。而继孟子而治者也。
能言距杨墨者。圣人之徒也条注。盖邪说害正。人人得而攻之。不必圣贤云云。
此段发明扶正讨邪之意。痛快直截。凛凛如秋霜皎日。使天下后世有所劝戒。而率兽食人之害不作。窃谓是亦一治也。
离娄上篇
孟子曰为政不难条注。得罪谓身不正而取怨怒也。
若曰不得罪而已则或误意柔懦取悦。足以致之。故必以身不正而取怨怒释之。
孟子曰桀纣之失天下也条注。此类之谓也。
此类。指晁错所言。类字包得阔。
旷安宅而弗居条。小注双峰饶氏曰云云。
饶氏及新安陈氏。皆以此章为只指自弃者言之。而朱子谓安宅正路。人皆有之。而自暴自弃。以至此。是可哀也。又却包那自暴说。二氏说与此不同。
俭斋集卷之二十八 第 569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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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溪欲从直解以作字属文王。兴字属二老恐误。按朱子楚辞注曰太公辟纣。居东海之滨。闻文王作兴而归之。其间下一而字。更得分明。
曰天下溺条注。则先失其所以援之之具矣。
天下之溺以道救。嫂之溺以手援。今欲援天下而先失其道。则是犹欲援嫂而先断其手。
孟子曰不孝有三条注。赵氏曰于礼有不孝者三事。小注双峰饶氏曰赵氏以意度说自好。所以朱子不破其说。
赵氏既曰于礼有之则此必古礼书中语。而饶氏以为意度者非是。当以辅氏说为得。
离娄下篇
王曰礼为旧君有服条。小注又子夏传云臣为君方丧三年。
此非为旧君服。似不当援入于此章。
孟子曰大人者。言不必信。行不必果条注。王勉曰若不合于义而不信不果则妄人尔。
不信不果。一本作必信必果。
孟子曰君子深造之以道条注。自然而得之于己也。
俭斋集卷之二十八 第 569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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逄蒙学射于羿。尽羿之道。思天下惟羿为愈己。于是杀羿。
李芝峰睟光曰史记言寒浞杀羿。孟子云逄蒙杀羿。二说不同可疑。○按天问注谓寒浞使逄蒙射羿杀之。可破此疑。
夫章子子父责善而不相遇也。
不曰匡子而曰章子者。其语法如史迁所谓同子之类。
万章上篇
舜禹益相去久远。
栗谷曰远疑速字之误。郑愚伏曰不然。谓历年之多少相去远甚也。沙溪曰栗谷之意。以为舜禹之相去则远。禹益之相去则速也。意甚平顺。景任之言。若单说远字则稍通。而并与久字为说则终不衬贴。○按以集注语意观之。栗谷说为得。而但谓远是速字之误则恐不然。盖只言久远者。举久则速在其中耳。盖古人文字质。素多类此。如以此段言之。所谓丹朱之不肖则多一之字。梁惠王上篇
俭斋集卷之二十八 第 570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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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章问曰人有言伊尹以割烹要汤条注媵臣。
媵送也。媵臣谓送女而为其从臣者也。
而乐尧舜之道焉。
此道字兼体用而言。下非其义也非其道也则又别。道是体义是用。
孔子不悦于鲁卫条注。孔子去至陈。主于司城贞子小注。新安陈氏曰以文势观。似是临去宋时。主于司城贞子。适陈为陈侯周臣。
按孔子之于列国也。于鲁则为见行可之仕。于卫则为际可公养之仕而已。未尝为臣于陈。陈氏说恐为未考。为陈侯周臣者。盖贞子是宋之司城而又为陈侯之臣也。如张仪本是秦臣而或在魏为相。此恐亦如此。集注所谓至陈主于司城贞子者。意已明白。不须多疑。
万章下篇
耕者所获条注。一夫一妇。佃田百亩。
俭斋集卷之二十八 第 570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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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之以粪。
沙溪曰与滕文公篇粪其田注。粪壅也不同。○按粪壅也者。以粪壅也。加之以粪者。以粪加也。未见其不同。特随其本意而异文耳。
告子上篇
孔子曰操则存舍则亡条注。程子曰心岂有出入。亦以操存而言。
郑愚伏曰此心廓然。本无内外之限。四方八纮皆其境界。故不可以出入言也。孔子所谓出入。特以操舍存亡而言耳。程子恐学者不知圣人之意。故言此以明之。○按圣人既分明言有出入则岂可更道无出入乎。但所谓出入者。只在一念之间。操之则便存主于内。舍之则便亡出于外而已。非如有形状底物。自外而入内。复自内而出外。故曰心岂有出入。乃所以深明操存之几也。今若谓内外无限。四方八纮皆其境界。故不可以出入言。则倏东倏西。固不离于其境界之中。而其出其入。尽是此心之当然。如此则窃恐流入于释氏猖狂恣睢之域。奚特毫釐之差乎。(若平论心体而以为内外巨细。无所不包则可。若谓
俭斋集卷之二十八 第 571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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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子曰仁之胜不仁也条注。是我之所为。有以深助于不仁者也。
为仁不力而遂使人谓仁固不胜不仁而背仁趍不仁。则是为仁不力者。乃所以深助乎不仁也。
告子下篇
越人关弓而射之则己谈笑而道之无他。疏之也。其兄关弓而射之则己垂涕泣而道之无他。戚之也。
道之。言之于人也。戚亲也。
孟子居邹。季任为任处守。
以注文观之。为字当是仄声。而集注不著。似当以季任为任之处守者之意见之。
乃孔子则欲以微罪行。
语类曰因膰肉不至而行则吾之去国。以其不致膰为得罪于君耳。按此则微罪似趱向孔子身上说。
孟子曰舜发于𤱶亩之中条注。胶鬲遭乱。鬻贩鱼盐。文王举之。
胶鬲殷之贤臣。盖文王举之于殷欤。
人恒过条。小注庆源辅氏曰舜大圣人之事。傅说而
俭斋集卷之二十八 第 571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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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大圣上智分为二事。似未安。
尽心上篇
桎梏死者非正命也条。小注云峰胡氏曰立命是已造圣贤之域。知命是方入圣贤之阶。
此说似未稳。窃谓知命立命。皆是圣贤地位。而但知命主知而言。立命主行而言。如知不可立乎岩墙。是知命。知其如此而不立乎岩墙了。是立命。盖既知得则便行将去。
人知之亦嚣嚣条注。赵氏曰嚣嚣自得无欲之貌。
万章篇其志嚣嚣然注曰。无欲自得之貌。先言无欲而后言自得。此则曰自得无欲之貌。先言自得而后言无欲。盖彼以人来求我言。故先外而后内。外轻者内自重也。此以我去要人言。故先内而后外。内重者外自轻也。
孟子曰柳下惠不以三公易其介条注。皆圣贤微显阐幽之意。小注云峰胡氏曰微显是带过说。
以下文新安陈氏说观之。微显二字。亦是实义。胡说如此可疑。
公孙丑曰伊尹曰予不狎于不顺条注。狎习见也。不
俭斋集卷之二十八 第 572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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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象村,张溪谷皆曰此注辞意切迫。似当以书注为主。(书注我不可使其狎习不顺之人。)○按此正伊尹大不得已处。夫太甲所为。不顺义理。故放之于桐。庶几其改之也。若使不欲其狎习不顺之人。则只当去其人而已。岂可为此而放其君乎。诸公盖喜其辞语之不迫。而不知其反有伤于义理也。谁知朱子之言虽若迫切而考之以事理则反委曲而无伤乎。且以孟子本文观之。不狎于不顺。与所谓太甲贤。自相照应。其文意尤为明白矣。
孟子曰是犹或紾其兄之臂条注。予也有三年之爱于其父母乎。
予宰我名。文见论语。
尽心下篇
孟子谓高子曰山径之蹊间。介然用之而成路条注。介音戛。
大学或问介音甲。与此不同恐误。窃意介与韩诗斗起成埃圿之圿同。注谓音戛。尘埃也。盖微小之意也。
孟子曰养心莫善于寡欲条注。欲如耳目口鼻四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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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此所谓欲。与大舜所谓人心一般。虽上智亦不能无者也。周子所谓养心不止于寡而存。寡之又寡。以至于无者。则又拖下人欲说。盖人之所不可有者也。但小注所引朱子之言。未有不由寡欲以至于无者一条。则又合而一之。以为工夫浅深之别。恐与集注不同。当更详之。
狂者又不可得条。小注南轩张氏曰乡原即所谓小人之中庸。
小人之中庸云者。与程朱之说异。详见中庸或问。
偶记
某读太极图说。而曰至哉言乎。夫天理人性。一而已矣。太极不可知。则就人身而推。然后可庶几也。夫无极而太极。人生而静也。太极动生阳静生阴。人生而静以后也。太极纯粹至善者也。而有是理则斯有是气。故于是乎太极动而生阳静而生阴。则愚以为恶即已几于静而生阴之时何哉。图说曰五性感动而善恶分。夫物莫不具太极。而常失之动。人有五性。太极之理也。五性感动。阴阳之道也。性本善而动有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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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极不动则阴阳不生。阴阳不生则何以见太极。有理即有气。有气即有理。如水有波。如火有焰。何可二也。其所动静者。只是动静之理。亦非有形体可见也。阳上为气。阴下为质。故曰两仪立焉。两仪者天地也。(此言阴阳也。一动一静。互为其根。亦可见人之敬义相资。不可间断也。)
阳变阴合而生水火金木土则五行之质具于地。其精则在天。为日月星辰。五气顺布。四时行焉。则所谓一动一静。互为其根者也。五气不布。万物不成。五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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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行一阴阳也。阴阳一太极也。太极本无极则五行形质虽异。推原以去则只是无极而已。岂有他哉。(木为春为仁为元。火为夏为礼为亨。金为秋为义为利。水为冬为智为贞。于此亦可见一理浑融无间也。)
五行之生也。各一其性。则木性煖金性坚火性热水性寒。土之性则实之类是也。古人又以仁义礼智信为五行。各专其一。(三段。言五行也。)
无极之真。二五之精。妙合而凝。则言理气混融而无间也。乾道成男。坤道成女。二气交感。化生万物。万物生生而变化无穷焉。则明天位乎上。地位乎下。阴阳顺而人物遂。然后形化生焉。(此言万物也。无极之真者天命也。二五之精者气质也。妙合而凝则成气质之性也。)
以上论天道也。
惟人也得其秀而最灵者。太极之理。赋于人而为性也。形既生矣则阴阳之气。在于人而为体质也。人之五性感动而万事出矣。则天之所以五气顺布而化生万物者也。(此言在人之理也。)
圣人定之以中正仁义而主静。立人极焉。故圣人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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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子修之吉者。言贤人虽未能如圣人生知安行。而为能复焉执焉。求进于圣域故吉也。修之道如何。主敬而已。小人悖之凶者。言小人不知天理之本善而求而反焉。故不循天理而徇人欲。是以凶不可言也。(此言君子小人也。学者诚深体此章之意而进进循循。不敢自已则太极之全体在我而与圣人一矣。敬肆之几。吉凶之歧。人兽之分。可不惧哉。可不慎哉。)
以上论人道也。
故曰立天之道曰阴与阳。立地之道曰柔与刚。立人之道曰仁与义。又曰原始反终。故知死生之说者。夫天体阴而用阳。地体柔而用刚。人体仁而用义。盖言三极之道一也。大哉易也。斯其至矣。赞美之辞也。(此揔结上文。)
以上揔言之。以明三极本一理也。曰阳曰阴曰刚曰柔曰仁曰义者。指事虽异名而其始则无极而已也。天下夫焉有理外之事哉。吉与善是固理也。凶与恶亦理也。若以凶恶为理之本则不可矣。若谓之非理则吾窃惑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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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极图说曰。五行之生。各一其性。度氏云其性各一。如火燥水湿金刚木柔土实之类。或曰所谓燥湿刚柔实五者。气质之性也。或曰非也。五行之理。具于人而为仁义礼知信。仁义礼知信虽其为德不同。岂可谓之气质而非本然之性乎。愚以为天下无无理之气。亦无无气之理。理气混沦。元不相离。是以论性者。就其中合而言之则谓之气质之性。离而言之则谓之本然之性。然则论燥湿刚柔实者。虽谓之气质之性可也。谓之本然之性亦可也。虽然原其主意则在乎气质而不在乎本然何者。太极之赋于人者则为仁义礼知信之性。其在乎物者则为水火金木土之理。水火金木土非理也。其所以为水火金木土者理也。故朱子论五行曰木之神为仁。火之神为礼。金之神为义。水之神为智。土之神为信。由是观之。若以五行之理。为五性之德则可矣。若直以燥湿刚柔实之性。为仁义礼知信之理则不可。盖此理流行。无所欠缺。在天为元亨利贞。在人为仁义礼知信。在地为水火金木土。(水火木金土则便有形质之可言。若以配五性四德则离气质而言其神。)然而既曰燥曰湿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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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直卿问于尤斋先生曰。水火木金土。燥湿刚柔实之性。或以为本然之性。或以为气质之性。何者为得。先生答曰朱子曰五行之生。随其气质而所禀不同。所谓各一其性也。据此则似可谓之气质之性矣。然其下又曰各一其性则浑然太极之全体。无不各具于一物之中。而性之无所不在又可见矣。据此则当为本然之性。盖五行之理。具于人而为仁义礼知信。此仁义礼知信。虽其为德不同。岂可谓之气质而非本然之性乎。(云云)愚窃就朱子之说而思之。所谓随其气质所禀不同各一其性者。正论气质之性。如五者之类也。所谓太极全体各具一物而性无不在者。就气质而论其本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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兼爱兼养说(集注简而义奥。且为小注诸说所乱。读者不能详察其上下相照。脉络相贯。故复推集注之意。作为此说。)
孟子曰人之于身也兼所爱。(止)无尺寸之肤不养也。
此言人于其身。无小大无贵贱。所当兼爱而养之。故尺寸之肤虽甚微小。既无不爱则亦无不养。
所以考其善不善者。(止)于己取之而已矣。
此言虽当兼爱兼养。必先其重而后其轻。故养之不失其轻重之则者为善。其或区区于尺寸之肤而反失其轻重之则者为不善。只在考诸己以审其何如耳。
体有贵贱有小大。(止)养其大者为大人。
此言当先养其心志而后养其口腹也。
今有场师。舍其梧槚。(止)则为贱场师焉。
养其一指。(止)则为狼疾人也。
此二段。言取己而不善之證。
饮食之人。(止)为其养小以失大也。
此申明养小失大之为不善养也。
饮食之人。(止)则口腹岂适为尺寸之肤哉。
此总结首段之意。言人之于身也。固当兼爱。故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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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在承重说(甲寅)
今世有父殁而嫡子废疾不任丧事。故嫡孙代父丧三年。以承重之服者。盖遵朱子劄说也。然而论议纷纭。人皆骇之。尝余从长者游。人有扣之。槩述所闻以相證。汰哉之诮无所逃也。
丧大记曰丧有无后。无无主。是故子为父后则主之。孙为祖父后则主之。既主其丧矣。服之以齐疏者。斯固天地之常经。而无天子庶人之殊者也。夫子为父后。嫡孙承重为祖父后者。礼之常也。子为父父殁而嫡孙为祖父斩者。道之经也。然而礼而不得常则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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俭斋集卷之二十八 第 577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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俭斋集卷之二十八 第 579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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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既作此说。披而读之。其辞不足以发其意。其文不足以尽其辞。辩之不博而说之不详。奚补焉奚取焉。遂忸然愧之。藏以俟焉。甲寅春二月书。
记尹镌(一作鑴)论礼(戊午)
甲寅九月四日。尹镌(一作鑴)与权平昌愭。来展其私墓。转访先君子于白云之下。因留宿一夜。坐间适及己亥丧礼。尹固守其说。以为天无二日。民无二王。人君既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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俭斋集卷之二十八 第 580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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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喻(己未)
粪壤之间。有盈水焉。其名曰潢池。其为水也。臭而善秽。无滋也无本也。盖水之陋者也。人皆贱之。有渴于路者。两手掬而饮焉。固其势易为甘也。疑其为醴泉也。将欲荐诸天子。登之太庙。即筑以石。周以金栏。担其粪壤而四除之。当是时也。人孰不信而瑞也。冬之月。水益清。臭者藏而秽者伏。卒然遘之。盖莫知其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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