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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斋先生文集卷之二
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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辞新授加资都承旨及筹司堂上疏
伏蒙 圣旨。于四月二十五日政。以臣为弘文馆副提学者。宠渥益隆。名位益显。揣量才分。恧缩已极。不意春官亚卿之命。忽下于千万梦寐之外。五内惊惕。一味惭惧。心如集木。走欲循墙。夫名器爵禄。圣王所以励世磨钝之具也。得人而与之。则称职之效著。匪才而授之。则负乘之诮兴。国家之理乱。俗尚之美恶。世道之污隆。恒必由之。可不慎欤。一笑尚爱。弊裤犹惜。况二品之秩。亚卿之职。乃宰相之列。何等重任。而苟然以无似如臣者。擢之而备数也哉。历观盛际。升此位者。必于才德功劳。有一而后为之。而今臣庸暗拙劣。最居人下。既乏曲艺片善之可取。又无微功细劳之足记。但将罪累之踪。厚误 日月之明。居然一朝。驯致次月。臣虽无愧。人谓斯何。至若新授之职。居喉舌之地。任出纳之责。大小政务。靡不与知。左右献替。实惟其职。首席之事面尤尊。朝廷之拣选最重。苟非名望最著。才识有裕。有可以赞襄至理。惬恰舆议者。莫宜居之。今者鲁莽如臣。滥巾其间。祇自贻辱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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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朝。招讥于当世而已。其在朝廷事体。决不可因仍误恩。靳还成命也明矣。仍窃伏念臣是何人。宠眷如此。恩数如此。自二月至五月。不过半岁之内。已至九迁其官。超资之荣。又在是际。而向臣待罪谏职也。业已辞陛出城。上章乞解。则是宜递也。而 殿下不之递焉。及臣下乡也。政院以试院无可进谏官措辞陈禀。则又宜递也。而 殿下不之递焉。属臣以礼曹参判。在乡虚带也。国有大事。而判书出外。堂上未备。则又宜递也。而 殿下不之递焉。乃令与工曹相换。副提学之召旨才下。都承旨之除命继降。人从日边。紫泥联翩。噫。至冤昭雪。圣恩稠叠。拔之于坎窞之中。致之于亨衢之上。拯之于畏约之道。厝之于安全之境。以昔日跼蹐无告之人。为今日宠渥愈新之身。臣非木石。宁不知感。且以旷日濡滞为惧。又幸母病少愈。不敢复为乞免之计。计日趱程。昨到京城。而又闻数日前。又以臣差下备局提调。殆有甚于责僬侥以扛万斤之鼎。望驽骀以骋千里之步。不绝必毙。匪踣则颠。臣实惊駴错愕。罔知攸措。夫致身廊庙。比肩公卿。与议军国之机务。协赞密勿之经纬者。任莫重矣。责莫大矣。臣之鲁钝。不堪担负。臣亦自知。以 殿下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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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圣。岂有不晓然。且优之以 恩。縻之以爵。若是之勤。非有佗也。特以追惜亡父之忠诚。而施之于不肖遗孤也。臣心感结。夫岂与常人之身被宠灵者比哉。诗不云乎。欲报之德。昊天罔极。若比臣心。语犹歇后。虽然。臣视臣父。臣实豚犬。器度才猷。固万相悬。忱恂志节。亦远不及。臣虽欲追亡父之志。报 殿下之 恩。实惧无由。是以臣每蒙 异渥。如担重负。昼宵一念。常恐无能裨益。徒窃 荣宠。则将无以见臣父于地下。以是耿耿成疾。忽忽忘寝。臣闻圣王用人。如能器使。则世无可弃之才。譬如医师用药。溲勃俱收。匠氏成室。椳闑并施。 殿下如以臣别置閒司。或畀残郡。使得收召散魄。遵奉成宪。补苴罅漏。抚摩疲癃。则犹或可能。诚如是也。不但 圣明用舍。各当其才。抑亦微臣报答。惟此为最。而今乃不然。臣之所叨。无非一时之极选。 朝廷之重任。是无异于椳闑而当栋梁之责。溲勃而代蔘苓之功。岂理也哉。 朝廷官人之方。至此而颠倒。愚臣报 恩之路。于是而径庭。臣身狼狈。纵不足恤。以臣之故。致偾 国事。则其为大可虑而深可闷者。又如何哉。伏乞 圣慈。察臣之恳。怜臣之意。将臣所授加资及喉院筹司之任。一并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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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以重名器。以安愚分。不胜幸甚。
辞题主官预差疏
伏以臣之拙笔。不但臣自知甚明。举世皆知。而乃者练祭题 主官预差之选及于臣。臣诚惊惑。继而恧缩。而实差工曹判书臣俞夏益。即当世之名能书者。臣恃此不忧。今闻夏益以眼暗为辞。臣知夏益甚熟。其齿虽长于臣十数年。精力则比臣不啻倍蓰。夏益此言。必出于致慎大事也。虽然。凡事不预不立。不预择预差。及急。乃以若臣者代大匠斲。鲜不血指而汗其颜。其如误 典礼大事何如。使臣毫毛可堪。必不敢以虚辞饰让。渎扰于静摄之中。惟 圣明察之。亟递臣题 主官预差之任。亟令铨曹拣朝绅善隶法者。俾莫重大事。无临时狼狈窘束之患。不胜万幸。
辞都承旨疏
伏以臣无以报 圣明如天之洪渥。庶几殚臣心虑。竭臣精力。粗效尘露。仰裨万一。此心如丹。耿耿日夜。而顾以才识暗劣。聪明销亡。前忘后失。遇事愦愦。加以疾病转痼。真元日惫。乃者寻单丐免。非为图便。实出于事理之万不获已。而不意 圣明特下还给之 命。岂臣鲁钝无似。虽以 则哲之明。犹未悉烛。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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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此策励之举耶。臣惶感俱极。不遑计他。不得不冒昧复出。惟以竭蹶为期。臣有亡弟之女。年已及笄。礼近迨吉。僦居人舍。方俟日期。偶尔得疾。忽然报痘。禁标限内。未可少留。即于是日。苍黄出移。臣则身带此职。不敢看护。迎医觅药。但得自外周旋。而盖闻其證。多非佳兆。忧虑私情。宁间己出。臣闻事例。非亲子女。不得以拘忌乞递。而臣千里离乡。更无切属。无父遗儿。视臣如父。终始不得入见。实有未忍于情者。况臣初缘不觉。既已犯触。仍叨 迩列。亦所未安。臣宜即自陈。日近是惧。出避三宿。始乃仰干 天听。渎扰之罪大矣。惶蹙之忱极矣。伏乞 圣慈。俯赐矜察。特许递臣本职。以便公私。不胜幸甚。
赏加辞免疏
伏以臣于日者。女侄病笃。越例祈免。情理虽切。渎扰可罪。而乃 殿下特加矜念。赐以温谕。许以勉副。臣诚感激。涕泪无从。不知所以为报也。臣既蒙 恩释负。专意救疗。幸今少入生路。而南宫新除。适在是际。臣益不胜衔戢之忱。而重以稽谢为悚。齐沐出宿。已抵累日。日昨加资之 命。忽下于千万梦寐之外。臣惝恍惊悸。踧踖愧恧。无以为喻。天幸吾东。 玉候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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瘳。实赖 宗社神灵默佑冥冥。延无疆之景祉。同率土之洪庆。臣等何力之有。况臣备数药房。至于集诸医而论难。护 圣躬而周旋。有右僚在。臣实逐队而已。仰成而已。乃今混被赏典。岂非滥而又滥乎。夫爵赏者。命德公器。励世良具。哲王攸惜。明时所重。奚啻一笑之可爱。弊裤之可贵。而乃令无功者当之哉。 国朝用人。最重履历。非有积劳。不许超躐。乃古例也。今臣言才德。则乏丝毫之微。语罪衅。则有邱山之重。而 洪恩异渥。日新月盛。名途华贯。夕除朝迁。甚至去夏加一阶。今冬进一级。曾未半岁。忽跻嵬班。荣宠虽极。笑骂云何。臣向叨喉院。粗陈瞽说。慎赏一款。语在末端。及承嘉纳之 批。钦仰 乐取之德。窃自谓狂夫有言。圣人必择。不意今者。僭施之典。先及臣身。实乖慎赏。又妨受言。臣于此益切闷蹙。不敢晏然承当。伏愿 圣明。俯赐谅察。还收所授加资之 命。以重赏典。以安愚分。不胜万幸。
辞备局提调。仍请宽民疏。
伏以圣 朝筹司。即古之枢密院也。其责任隆。其体面尊。大小政令之所自出。内外机务之所由画。必才智俱优。望实素著。有足以密勿经纬。辅理治化者。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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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当之。今臣庸暗之性。拙劣之才。宁有万一近似者乎。臣之前后践历。罔非忝窃。而至于筹司之选。不称尤万万。此臣所以逡巡踧踖。终不敢冒昧承当者也。自非然者。臣虽无状。昼宵一念。耿耿自誓者。惟在于感激 洪恩。补报万一。苟有益于国。虽忘身忘家。死生以之。实所不辞。岂于奔走职事。敢有一毫惮劳之念哉。日昨 严召之下。臣虽严畏分义。不得不趋赴。而其有愧于古之虞人则大矣。况臣以罪累馀生。今乃晏然坐 庙堂之上。得与诸大夫荩臣。上下论议军国之大事。则人将嗤点微臣。并与朝廷而轻易之。缘臣愚贱。其为贻辱国家。复何如哉。臣之才分难堪既如彼。情势难冒又如此。岂敢虚饰有若伪让。仰惟 圣明。仁深体下。必不枉人之性。强之以其所必不能。伏乞 圣慈。俯赐谅察。亟递臣筹司兼任。以幸公私。且臣有区区所怀。玆敢不揆猥越。略附疏末。以备 省览。民之憔悴于凶年。未有甚于近岁矣。何幸数年年事稍登。民乃少苏。而正如大病新差。元气尚亦危缀。虽护之养之。任便调治。犹惧不支。况加以劳伤其心虑。驱策其筋力。则岂复有收拾之望哉。枵腹遗民。暂有起色。纵能勉强田畴。撑柱门户。若以倚阁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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税。一时并督。则其势必至于邻族受害。民不聊生。矧今 圣人更化。群生拭目之日。岂可使惠泽不加。徵敛依旧。令吾赤子。大失所望。臣愚窃以为凡系扰民之事。事虽可为者。一切停止。稍待一二年民力完复之后。至于粜籴一事。年饥为赈民之资。兵兴备待变之粮。其在国计。固宜准捧。但念百姓足。君谁与不足。与其毕敛而失民之欢。不如少收而得民之心。 朝廷亦虑及此。旧未收则特令限三年毕捧。德意至矣。但恨未广。若依斯令。积年逋负之邑。犹可蒙惠。自丙寅以下未收之邑。则不在举论。人情落莫。盖可想矣。各道旧赋。今若一并减半。则庶几齐民。均沾实惠。至若木花之稀贵。今年甚于去年。实有机杼倚壁之叹焉。倘及此时。凡诸布役。宜复旧法。一匹之布。必以三十五尺定式。预为宣布国中。然后勿挠勿沮。永久遵行。使之法信于民。则民必鼓舞感祝无穷。第念玆事。非但臣曾已陈达。诸人亦多建请。而每缘有司但恤经费。辄格不行。盖骑兵收布。中兵所需。炮御收布。军门所用。大同收布。惠厅所管。田税收布。度支所掌。所主者皆居庙堂之位。与庙堂之议。故非不深知循近之为非。遵古之为是。而率以经费之缩耗为忧。设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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忧时之言。爱民之论。动被庙谟之先塞。以致良法之久阏。诚可慨然。今若毋但以经费为念。必须以得民为本。既复 先王之美制。又宽民生之重徭。则行一事而二善备焉。其为民国长虑远猷。不止为一时少惠。伏愿 圣明轸念民隐。并令庙堂趁速禀处。幸甚。
星州桧渊书院请额儒疏梗槩
星州。即先正臣文穆公寒冈郑逑之乡也。生于斯。长于斯。老于斯。遗风馀馥。至今未泯。而以言乎其学。则蕴蓄富造诣深。以寒暄外裔。家学克绍厥绪。以退陶高弟。师统独得其宗。废朝之日。上沥血之章。以扶宇宙之纲常。当日人情之危怵。众咻之杂沓。为如何哉。而一脉公议。尚未挠夺。当其易箦之初。就其平日讲道之所。俎而豆之。桧渊书院是也。其后八年戊辰岁。以故参判臣金宇颙。并享焉。盖宇颙别号东冈。与郑逑并世而生。同井而居。道义相推许。德业相勉励。家传学问。世袭诗礼。禀全精强。行著纯白。负士林儒雅之重望。有扶正斥邪之伟节也。至若故参议臣李润雨。以同州之人。早从事郑逑之门。绩学砺行。薰德受业。居家而孝友之诚笃。立朝而清白之操著。参正礼说。有功于师门。斥绝仁弘。遭阨于昏朝。故又为之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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享焉。大抵为数臣。建院妥灵。实出于多士尊道之诚心。乐善之公议。而自郑逑入享。溯而计之。则今已七十年。 赐额之典尚阙焉。其为斯文之缺望。 国家之欠典大矣。虽云为郑逑建院者多。不当并皆 赐额。而此则不然。星邑乃郑逑生长之乡也。非若或以外乡。或以姓贯。或以曾经邑宰之所之比也。而至若桧渊。又是郑逑平生讲道之地也。花外小车。门前积雪。尚或彷佛于当时。末学羹墙之慕。小子山梁之仰。无不寓怀于玆。为郑逑建院者虽多。 赐额之典。岂宜舍此而佗哉。如蒙特下 纶音。昭揭华扁。则庶足以慰远方士林之望。贲一世文明之化矣。
礼曹参判乞暇疏
伏以恭惟我 殿下之恩臣父至矣。平生忠赤。 殿下察之。十载诬枉。 殿下洗之。涣发 纶音。崇衔依旧。遥遣礼官。哀酹克明。而至推悼惜之 洪恩。延及豚犬之遗孤。宠拔日新。 眷渥弥隆。斯诚千古所绝无之事。一世所独有之荣。 仁深德厚。海浅山轻。不意今者。 圣念益笃。 一览相臣之劄。复起衋伤之思。奖之以抱忠。隐之以负冤。 赠职于复职之馀。而至以议政尊之。 赐祭于致祭之后。而又 命近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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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之。 礼意便蕃。每加一节。有足以易群臣之容而陨行路之涕者。九原有知。亦必感泣。况臣遭此。当作何怀。臣于此。又有所一倍踧踖者。此去臣乡七八日程。而缘臣家事。致令近臣辱临穷巷。荣耀虽极。惶惧实深。客行不远。 朝家多事。此非请暇之日。而第念焚黄之礼。题主之节。非直为私。系是奉 圣上之明旨。侈旷世之殊荣。其在事体。宜即举行。归报亡灵。难容少迟。故臣不堪痛割之情。敢陈肝膈之恳。伏乞 圣明。俯赐谅察。特许恩暇。俾伸至愿。不胜万幸。
辞副提学。仍辞给马疏。
伏以臣荷不世之殊 宠。被罔极之 鸿恩。哀荣备至。感激难胜。恭陈沥血之章。敢蕲焚黄之暇。情愿虽切。惶霣实深。乃 圣明又复曲察下情。 准许微恳。臣衔 恩理行。指日登途。但俟趁时还乡。荣隧省母。备说 眷渥夐越常伦。不意昨政。遽叨新 除。兢惶一倍。闷蹙深深。夫玉署长席。清班极望。冠蓬瀛之群彦。负 经幄之丕责。 君德之成就资焉。公议之扶植赖之。博洽以备 顾问。词藻以焕皇猷。其任之不轻而重。较然矣。是故。在昔 盛际。犹难其人。于今昭代。益慎是选。虽以当世之高才雅望。尚且退让逡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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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如愚臣之庸流贱品。岂容冒昧承当。臣感戴一念。铭于肺肝。报效至愿。切于日夜。随事尽忠。所在致力。是臣志耳。诚不效世俗撝谦小节。而但于所叨此官则不然。庸暗之性。素昧讲学之工。蔑裂之识。全乏稽古之力。俯伏前席。若何以启沃。对阅黄卷。若何以讨论。真所谓血指于代斲。汗颜于负乘。臣虽无怍。人谓斯何。且臣又有所踧踖靡宁者。日者给驲之 命。事非常格。礼异群臣。在道路而免步涉之艰。归乡里而著衣锦之荣。臣诚感极。不知死所。第念从古明辟。最重恩典。未尝轻与。而必于可与者而与之。未尝滥施。而必于当施者而施之。今臣无似。承此 殊锡。岂惟臣之愧恧无已。必将人之嗤点益甚。缘臣愚贱。贻累 圣德。伏乞 圣慈。俯赐谅察。还收新授之职给马之命。以重名器。以惜 恩例。以安愚分。不胜万幸。
辞副提学疏
伏以臣日在京辇。得闻母病。苍黄辞 陛。疾驰归省。證势危剧。面胀眼合。毒热方炽。气息奄奄。病里思臣。其切如何。而及见臣来。但云何迟。声音在喉。仅可辨闻。如是之后。更未一语。沈沈昏昏。不绝如缕。闷闷愦愦。未省人事者。殆五六日。臣遑遑煎迫。五内如焚。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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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束手。针药杂试。潜心默祷。所恃惟天。何幸绝望之中。暂有回苏之势。积败之馀。纵无渐愈之效。向歇之后。尚免更剧之患。殆是神明之所扶。夫岂意虑之攸及。臣私情惝恍。忧喜俱极。而臣又因此思惟 圣渥。当初给驲之 恩。臣固不敢安者。而不有斯 命。以臣玄黄羸马。七日冰路。安能三日而至速。与病母相见。步步恋 恩。感泪自零。而辞 朝之朝。臣又伏蒙 殊眷。夐越常例。祇受药物。归救病母。随处 君恩。欲报罔极。生当陨首。死当结草。臣复何喻。臣复何喻。臣窃闻之。客使又出。 朝家多事。礼官衔 命。势将迟延。且臣母病虽离危域。真元已枯。馀證尚在。一日舍针。丹气辄蔓。委顿呻吟。颓惫莫振。前头苏完。杳无其期。是则无佗。衰败暮境。旧證更发。未易差复。其势则然耳。臣寸草微情。自切于怀。未见快愈。决难远离。而顾臣所带之职。乃是 经幄重任。一日旷官尚不可。况累月乎。因仍等待。淹滞留家。揆以分义。极涉惶闷。况又改纪之初。尤宜日亲贤臣。频 御讲筵。与论明理正心之要。共议立政出治之道。孜孜竟夕。亹亹忘倦。当今急先。莫过于斯。他僚未备。尚为欠缺。论思长席。讵容暂旷。臣窃观昨岁虚位是任。至过半年。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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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未当。无乃 圣上典学之念或怠。廷臣责难之诚少忽而然耶。臣今当乞免之日。倍切倾阳之忠。并陈芹𣌑。聊寓箴规。伏乞 圣明。亟递臣职。仍饬铨曹。即出其代。时 赐引接。日与讲磨。则臣当仰瞻 宸极。献贺 缉熙之工。俯扶病亲。安意救护之节。此实臣万幸千祝。
亲病及迁葬事。乞免副提学疏。
伏以臣受由在乡。前月十八日。既迎祭于家。二十九日。又焚黄于墓。 盛恩隆渥。千古之所绝无。一世之所罕有。听 哀纶者。感激而垂涕。觌 盛仪者。叹息而增悲。幽冤一洗。泉路改照。夫为人臣子。荷此 宠灵于 君上。虽百其身。曷足报补。 天地鸿恩。欲谢无语。铭心镂骨。但有涕泪。臣于此时。母病才歇。父葬方急。揆诸情理。固难远来。臣之愚意。窃以为 殊眷如此。 至渥如此。惟有趣驾还 朝。聊伸谢悃。庶几少安于心。遂踵礼官入京。仍获周旋 讲筵。密迩威颜。从容一堂。仰聆 玉音。至荣极幸。何以加此。臣眷恋 圣主。迟徊一旬。实有未忍便诀之诚。而第臣情事。万分切至。不得不冒昧烦控于 天地父母之听。臣罪万死。臣罪万死。念臣母病得入差道。纵赖天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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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根犹在。真元渐败。至于起居之候。饮食之节。与夫筋力精神。顿觉一倍减铄。正如襁褓婴儿。而扶持调护。皆委别人。千里脩程。消息难凭。寝寐之间。魂梦未宁。寸草微情。日夜忧惧。不幸节慎之方。或致疏虞。苍黄之报。复如去年之冬。则臣虽悔恨。万万无及已。臣念及于此。惝恍如酲。诚不忍自抑也。至于迁葬亡父之计。则又出于私情之万不得已。 圣明之下。臣岂有隐。遑遑急遽之际。既未择地。又未备礼。虽免浅土。实同藁窆。臣由是痛迫。积年经营。仅得一二少可之地。而乃今旧 除崇衔之复。新 授台秩之 赠。适会斯辰。正宜书诸丹旌。纳诸幽圹。誇 圣主之 恩光。慰泉下之精灵。臣如了此。至愿足矣。夕死何恨。虽然。送死大事。迁葬尤重。诚以变中之变。礼宜加慎。臣必躬理而手营之。然后可以有恔于心。伏愿 圣明。曲加矜察。特递臣本兼诸任。俾得安意还乡。省病母而厝亡父。不胜万幸。
亲病及迁葬事。乞免副提学疏。[再疏]
伏以臣虽无状。感 恩一念。铭在心肝。固知还 朝未久。旋即乞归。不但未忍于便诀。抑亦有乖于靡盬。而陟屺恋极。营冢计切。不得不冒昧烦控。乃 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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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察下情。 特赐优暇。是日 筵中。又下纶音。轸念臣迁葬亡父。令道臣极力顾护。旷世 异数。洞彻幽明。 恩荣及处。臣邻动色。臣每一陈情。辄蒙 眷渥。惝恍感激。但有伏地流涕而已。生而捐身。死而结草。曷足酬答。拜辞 天门。行迈靡靡。回首渭滨。 五云渐遥。古人所谓北望君臣隔。南来母子同者。正谓臣道也。窃念臣归见老母。中间微恙。虽不至大段。旧患馀證。犹有所未祛。小失将摄。则辄有复发之几。浮气红晕。乍有乍无。一日之间。隐见无常。盖积败气力。重婴危疾。源委不浅。根蒂已固。调护多方。虽粗有支撑之效。真元已惫。实难望苏完之期。而至于迁葬一节。尤是人家大事。择山涓吉之际。如欲详加證定。必将多费时日。臣又安可虚带职名。一任淹滞也哉。臣在 朝之日。窃闻 朝议。以玉堂苟简。将欲速完新录。果尔则无长官。不可为也。且臣所带兼任筹司。固系军国重任。惠署亦管劝课医学。俱难久旷。以废天工。伏乞 圣明。俯赐谅察。将臣本兼诸职。一并递改。以便公私。不胜万幸。日者臣于入 侍之日。 殿下以臣新从外来。故 下询两麦稔否。臣以极有有秋之望仰对矣。今行所见。大变于前。高田已至枯槁。浦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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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向萎黄。秋麦已秀而不实。春牟方茁而还缩。沿路诸处。大抵同然。而至于岭以下。则前月旬后。点雨不下。恶风连吹。被灾最酷。若于数日之内。更不得雨。其将判为大歉矣。且今日所虑。奚但在麦。到处水田。率皆龟坼。无计播种。民国之忧。庸有既乎。始何雨顺风调。茂盛如彼。今何旱虐灾奇。卒痒若斯。是或有由然矣。伏愿 圣明。反求诸己。察之于精神心术之间。验之于号令刑赏之际。虽一念虑之细。一事为之微。合于天则行之。不合于天则舍之。或者其于道不远。而宜有化灾为祥之理矣。臣不胜耿耿之忧。敢以田野间所亲睹者。附陈疏末。冀垂 乙览。臣无任兢惶祈恳之至。
辞副提学及右副宾客疏
伏以天佑大东。庆衍少海。元良定号。册礼涓吉。主器有托矣。讴歌有属矣。万年 宗祊之洪休。举国臣民之抃喜。孰有加于此哉。自惟愚臣生逢此日。若不得迹厕 朝班而躬瞻缛仪。则终无以伸此愿忠之至意。臣于此不遑以私事为念。姑舍迁襄。远离病母。趣驾赴 召。来到京邸。而顾臣新授 世子右副宾客之职。揣量涯分。千万不似。此臣所以惶愧交至。踧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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趑趄。瞻望 君门。未敢径入。不得不冒渎 宸严之听者也。夫宾客。周旋书筵。辅导元良。涵养其气质。成就其德业。任莫重矣。责莫大矣。况当今日。四方延颈。一世拭目。尤宜极选有文学德望可为 朝著矜式者而处之。柰何令滓秽如臣鲁莽如臣者。亦得滥巾其间。辱 朝廷而羞当世也哉。至于玉署长席。臣之叨冒。一之已玷。况又既递旋 除。至四至五。微臣恧缩。虽不足言。 朝廷事体。宁不苟简。又伏闻玉堂新录。已有 成命。而副提学之即为差出以此云。臣于此益切瞿然之至。夫新录之规。评议之际。固与诸僚磨砻。而得失当否。责归长席。以臣謏闻。以臣弱力。曷足堪此。尤有所大不安者。今此新录。虽是 朝议。而当初首陈于疏中者臣耳。臣之疏意。盖以为臣既以迁兆受暇。而还 朝之期未易。则宜 朝廷之即解臣职。令佗人代之。速完新录。而乃于臣移拜喉院之后。复以臣拟差是职。实非臣意虑之攸及。臣诚悚惕。不知所措。夫登瀛新选。何等重事。而今乃自臣谒之。自臣尸之。则人将谓臣何如哉。以此以彼。其不可妄僭冒嫌而为之也审矣。伏愿 圣明。亟递臣本职及宾客之任。以重名器。以安愚分。以便公私。不胜幸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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辞副提学。陈不敢承当新录之 命疏。
伏以臣跋涉炎程。重感暍證。黾勉出肃。转致添谻。寻单请急。非为图便。实出于万不获已。而喉司不谅。遽请 牌召。臣虽严畏分义。不得不力疾趋诣。而顾臣病状危苦之外。实有情势之万分踧踖者。臣岂敢以烦渎为惧。猥越为嫌。终默不言。自阻于 仁爱之听哉。夫玉堂苟简。僚员之所已达。 圣明之所已烛。新录之不容虚徐。臣岂不知。而但念登瀛之选。自是荐绅极望。 朝廷重事。掌此选者。必其藻鉴足以甄别臧否。雅望足以镇服浮议。然后可为也。而顾臣以坎窞中馀喘。纵荷 圣上不世之宠光。洗涤而剪拂之。置之于至荣极显之涂。乃今晏然处于群彦之上。取舍进退一世之名士大夫。而尚不知愧。则微臣之惶霣恧缩。虽不足言。岂不大损 朝家之事体。厚惹一时之笑骂也哉。况臣于前日。窃闻 朝议欲完新录。径先首达于疏中。而臣又自当之。此尤臣所嫌也。臣以是一倍悚懔。未敢以承 命为恭。而区区愚衷。惟欲朝廷选择之得其当。敢用冒昧烦陈。伏乞 圣明。俯赐谅察。特递臣本职。以重国事。以安愚分。不胜幸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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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亲乞郡疏
伏以臣 恩渥际天。报答无路。一心感戴。中夜转辗。常自谓苟有利于 社稷。亦何惮于糜粉。此志一定。此身一出。日月所照。鬼神所临。臣岂敢一毫有隐于 天地父母之前哉。第念臣母景迫桑榆。身委床席。神精消亡。渐至昏愦之域。气力澌败。未有收拾之望。似此情理。曾已仰陈。伏惟 圣明。亦应俯烛。京乡远隔。母子久别。朝暮倚闾。望子之怀切。晨昏陟屺。瞻母之恋深。此固天理人情之自然流出而不可御者也。臣以是去年今年。四来三往。既未少稽于职次。又不暂留于亲侧。征鞍未休。常在途上。于 朝于家。作一旅人。其柰上无以专心尽忠于 国。下无以壹意致养于亲何哉。臣于昨年。特荷 洪恩。曲轸下情。谕臣将母。 赐批至再。臣奉 教而衔 恩。伏地而流涕。将欲俟秋下去。偕母上来。适会其时。客行猝至而 朝家多事。 玉候愆和而臣邻忧遑。荏苒迁就之间。冬律已届。母病更谻。莫遂登程之计。未免孤 恩之归。事势纵然。惶霣曷极。今则一经大病。十倍危缀。气息奄奄。颓惫昏昏。房闺起居。亦未如意。任便调理。尚惧难支。至于作千里之行役。搅动危喘。离平日之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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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居止僦舍。决知其非所堪也。古人曰。慈闱衰迈。夕照如飞。又曰。事君日长。事亲日短。臣每诵此言。细究其义。未尝不惕然而心悲。泫然而泪垂也。夫以七十之暮龄。又有沈绵之素痾。下山西日。人生几何。而更相为命之际。莫效李密之侍汤。平居无事之日。反学温峤之绝裾。王事靡盬。纵云不遑。寸草微情。能不怆伤。臣窃闻 国朝故事。推诚待下。以孝为治。如有有老病亲之臣。情甚切至。愿极恳到者。则虽在 经幄之列。亦畀郡邑之寄。俾遂便养。俾侈荣光。 朝著称以美事。后世遵为常法。如今小臣。倘蒙此例。得叨近乡之残邑。获养临年之病母。仍完迁厝。以伸至情。庶几仰戴 洪造。益励丹忱。竭所蕴而殚所知。抚疲氓而补弊俗。况臣在内则不过虚窃 荣宠而招负乘之讥。在外则犹可策励驽钝而效尺寸之益。虽以微臣报效之路言之。惟此为最。虽以 朝家用舍之道论之。惟此为宜。伏愿 圣明。俯赐矜察。特令铨曹。差臣南邑一窠。以养老母。不胜万幸千祝。且伏念昨日政。以臣为祔 庙都监提调。是任也总摄僚属。董正事工。其责亦重。岂臣所安而尤有所不可承当者。臣虽姑留于京。病母在乡。若或少失将理。臣且颠倒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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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今日不可以虑明日。 祔礼之前。尚有许多月日。其安能终始察职。得无狼狈也哉。亟收 成命。以重大礼。是又臣之大愿也。臣无任瞻天望 圣屏营祈恳之至。
辞庆尚监司疏
伏以臣之向日一疏。盖以乌鸟恋深。情不自抑。而乃所望。则不过得一薄邑以养老母耳。不意见格于该曹。寝不得施。千万梦寐之外。叨此南藩之重寄。便养之愿遂。昼锦之荣极。在臣私分。感幸虽切。自揆愚浅。万不称似。驽马棱车。必不待遇险而输尔。蠹楫倾樯。必不待遇风而沦胥。臣实惧焉。今年岭南之凶歉。殆是前古之所未闻。夏麦失稔。秋谷断望。四野无青。千里皆赤。是则 圣明已因道臣之状而悉之矣。臣于近日。得与乡人新来者相接。且见臣家中书。五月廿五日。少得雨泽之后。三旬旱暵。点雨不下。赤日㬥之。虐炎之酷。如鼓洪炉。未移秧之田。固无可言。而至于已移之苗。与夫根耕诸谷。亦皆日就枯燥。无草不黄。有木亦萎。齐民遑遑。若逢乱离。窃发之患。处处皆然。田野之间。景色愁惨。至于村闾农氓。少长咸聚。资活无策。则宰牛设席。以为别宴。举怀朝夕离散之计。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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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顾藉安集之意云。夫有民人然后方有官员。而民人既无。则守令何以为守令。监司何以为监司哉。旱灾之惨。人皆以两南并称。而窃闻湖南。犹多稍实之邑。不至如岭南之大无也。未知上天之心。因何激恼。因何拂郁。降此惨灾。刘此民命。是时方岳之任。虽令才局出人者当之。尚惧不堪。况臣才分空疏。识虑浅短。于事务上。殆同瞽者之于文章之观。聋者之于钟鼓之音。而乃于此际。叨此不敢当之重任。值此不常有之歉年。七十州百万生灵。其将以何道振之。以何谷活之耶。百尔思惟。计实茫然。真所谓驽马棱车。入绝壑之险。蠹楫倾樯。见掀海之风者也。安得不输尔。安得不沦胥哉。救此之道。必有大段施措。若奉漏沃焦。然后庶可救得一分。仰惟 朝廷亦虑及此。别为两南。各置堂上。俾管赈政。此实美意。而但念 国储亦竭。正如无面之不托。若何以措手为哉。况臣望轻才短。最居人下。设有区区一得之愚。必将先为 朝廷所轻易。尚何望其见施于事。有益于民哉。此尤臣之环顾踧踖。益切悚惕。不敢冒昧承当者也。伏愿 圣明。俯赐谅察。亟递臣新授岭臬之任。以便公私。不胜万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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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赈事疏
伏以不才如臣。滥叨藩臬。人器不称。固已万万。而适值本道凶歉。数百年来所未前闻。旧谷已尽。新谷无望。百万生灵。鱼喁于涸辙之中。填壑之患。迫在朝夕。琐尾之子。缰属道路。汲汲遑遑。气像愁惨。前后南来者。传说如一。闻来心悸。念之气短。臣既辞不获 命。则亦职维忧。当食忘飧。中夜无寐。殚诚竭虑。百尔思度。将欲以一得之愚。陈 启于到界之后。恭俟 朝廷之指挥者。是臣志也。臣又思之。即今赈政。当如救焚拯溺。不容少忽。不容少缓。苟可以言。宜早建白。庶几及时措置。无或临事窘迫。故臣敢不避猥越。不揆愚浅。冒陈刍荛。惟 圣明。裁察焉。七十州灾实。虽未详知。以臣所闻槩之。仅免大侵者。可居七分之二。其馀则无非赤地。一道人口。以帐籍所载考之。其数将近一百四十九万。就一百四十九万之数。除七分之二。则可为百六万馀口。百六万一日之粮。虽以每人四合计之。当为二千八百廿六石。然则自正月初至五月旬前。百三十日之粮。当为米三十六万七千馀石。今以岭南元会付一半留库之数计之。仅可为七万石之米。以此推之。则各营别会之谷。亦岂多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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哉。总大数元会别会。多不过十五六万石。而至于大同馀米。计减明年应下之数。则只有五六千石。虽并以算之。不足于百三十日之粮者。犹为米二十万石。是则必自 朝家以佗道之谷。准数移给本道。然后庶几可救。不如是则百六万生灵。万无生活之理。言念及此。良可于悒。且二十万石之移赈。自今观之。虽若数优。明岁还报之后。则在 朝家。亦无所失。伏愿 殿下。令庙堂就储蓄有裕处。急议移赈。幸甚。以今所见论之。则虽岁前亦必难支。而但以数少之谷。不计前头之难继。径为设赈于岁前。则必将谷尽而民无遗。以此诸议皆以为岁前则令民各自救死。待岁后。方议设赈为可。此言诚有所见。而亦不可但以道臣之意。断然行之。亦令庙堂商议指挥。幸甚。大凡赈政。莫善于不扰民。而不扰民之道。亦莫善于减其田之赋。省其身之役。使民安其田里。不见官吏。贸迁拮据。惟意之所欲为而为之。此诚济民之要道。救死之先务。窃闻 朝廷方讲此策。收取国用之羡货。议补诸司之所需。仁民至矣。臣固无容议为。而至于移粟之政。尤当急急举行。何则。岭南海程。比佗最远。船运之至于京者。亦且动踰数朔。况两西乎。今年农稼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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稔者两西也。 国家苟欲为岭南移粟。则非两西莫可。而若于开春之后。始议移粟。则臣知载谷之船。未及到境。而饥民已死矣。麦秋已至矣。此真谚所谓巫祀后夕缶。将焉用之。伏闻近日 筵中筹司诸臣。以江都米则不可移赈为言云。其虑盖亦有在。而但以臣愚意言之。岭南国之根本。无岭南则无国。亦安可胶守常规。不思所以变通乎。臣闻海路春夏多东南风。故上船易。秋冬多西北风。故下船易。若趁冬前。先以江都谷六万石赈恤厅米四万石。移运于岭南。然后即以两西之谷。运纳于江都及赈厅。代填其数。则道里便近。输运便好。待变之粮。既无疏虞之患。都下之谷。又无绝乏之虑。此所谓两利而俱得。愿 殿下特许施行。幸甚。忠州诸仓社仓税谷及杨津仓所储赈厅之谷及田税之未及运来者。合以计之。则亦可数万石。一并属之于岭南。使中道以上居民。计粮运食。则亦可以救得一分。至如丹阳,清风,槐山等邑所储虽小。亦皆接境于岭南。而年谷少登。此数邑诸谷。若依忠州例。使岭民受食。则亦有助矣。或者以忠州之民。未得受粜为虑。而此则不然。以骊州,原州之谷。给忠州之民。以南汉之谷。给骊州,原州之民。则事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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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矣。或者以忠州仓所捧田税米。留赈岭民为难便。而如使京中有可支之势。则何惜于些少之谷。不急救将死之民乎。在京之谷。尚议运去。在彼之谷。何必运来。宜令水运判官亟停船运。留以为赈救之资。愿 殿下即赐处分。幸甚。诸宫家各衙门盐盆,渔箭之在本道者。与夫盈德采银。限明年毕赈间。尽属本道。令收税以补赈资。则亦有所益。愿 殿下特允奏请。幸甚。臣于之任之后。虽有若干措备之物。若令监色私相贸谷于远道稍稔之处。则其势必难多聚而速运。臣意海西一道诸般身役。若自岭南悉力防纳。一从市直。以米代受。运来赈救。则在 朝家有移粟之实惠。而无白给之虚费。在海西捐丰岁之馀谷。而偿应纳之身役。可谓在彼无失。在此有益。愿 殿下趁令议处。幸甚。臣窃惟在昔如遇旱荒。则常以缩节国用为先。各司贡物。百官颁禄。亦皆减损。御营军及别队上番。亦皆停止。如有少益于救荒。则靡策不举。此亦 圣明所宜留念处也。臣身膺非据之重寄。目见无前之歉年。不胜惓惓之愚忠。敢陈区区之瞽言。伏愿 殿下恕其狂僭。而少赐采纳焉。
答曰。省疏具悉。百官颁禄。诸处盐盆。才已参酌变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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佗馀可以议处事。令庙堂商确禀处。第念江都饷谷。元来不敷。实难轻许移转。而况两西虽云稍稔。方议移粟于岭湖。则纵欲代填于江都。力有所不逮。何哉。至于军兵停番。事体重大。故从前凶岁。虽或减数。而未尝容易停番。矧玆外多可虞之日乎。决不可轻议也。
辞递岭伯疏
伏以臣猥以驽质。滥荷 洪造。按节本道。便养老母。昼锦之荣极矣。反哺之诚遂矣。 圣渥如海。感意铭肝。惟思尽职。酬报万一。而第以性禀生疏。精神昏昧。凡事百不犹人。吏任尤非所长。况当如许凶岁。兼理如许剧务。早晚偾败。自知难免。日夜忧惧。恐负 虚伫。当寝而不安睡。当食而不知味者。今已半岁日月矣。即伏见前月廿三日 朝报。则是日 筵前。大臣所以胪列臣罪目者。不啻其多。而其大意。一则曰自断也。一则曰使民感恩于己而归怨于 朝也。臣览之未了。心骨俱惊。如集于木。若陨于渊。臣本鲁莽。不知人事。而平生所叨。尽是迩列。故遇事尽忠。常效古人封驳之义者。是臣宿习耳。及忝是任以来。徒知 君恩之感激。民事之惨急。前后烦请。不胜支离。狼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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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误。实非一二。则臣之为 朝廷所包容久矣。而臣犹不觉。渎扰愈甚。自数愆尤。惶恧交深。不知所以为喻。孰非王臣。而臣之蒙 殿下殊恩。古罕今独。感戴一念。浃于骨髓。凡系民瘼。则虽细必欲祛之。以广 殿下之德意。断断微忱。天日可质。受 殿下之重寄。救 殿下之赤子者。实欲报 殿下之深 恩。其间纵或有误解关文之辞指。错认庙堂之分付。意必并许。径先举行者。直是疏漏不察。宁复有一毫自断干誉之意。而至于归怨 朝廷之语。尤极危懔。罔知攸处。夫山野愚氓。不知宰相之轸念。厚望蠲减之惠泽。设令窃议于其家。是岂臣之所知也。大抵臣人微责大。力弱任重。而专心于报 恩。壹意于救民。都无斟酌。事多率尔。欲奉行 朝令。宣布 王化。则不觉其反归于自断。欲公耳忘身。赤心忧国。则不觉其反归于市恩归怨。原臣所坐。正由昏庸。今若责之以事例。论之以颠错。则虽被重律。臣实甘心。至于此等罪目。大是万万常理之外。臣诚凛凛。抚膺叩心。无所措躬。直欲钻地以入。有罪无罪。所恃惟 圣明在上耳。推缄之前。径先陈疏。极涉僭猥。而顾念臣以此负犯。决不可偃然仍冒。酬应机务。号令列邑。况当孟春。始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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赈政。营门之料理区处。守令之报牒禀议。宁容一日迟延。暂时废阁。臣于此又以瘝旷辜 恩为惧。不敢坐待有司照勘。不得不略其事而撮其槩。冒万死仰渎。臣罪又万万。伏乞 圣明亟赐先罢臣职。仍下臣司败。治臣之罪。令代臣者。急速驰来。救活生灵。千万幸甚。
辞递岭伯疏[再疏]
伏以臣 恩深河海。罪重邱山。抚躬遑駴。沥血呼吁。虽出于情势之万不获已。而渎犯 天威。更添愆殃。一倍踧踖。恭俟鈇钺。不意 圣度天覆。不惟不罪。反 赐温批。既 诏之以勿辞。又谕之以宜速察职。臣诚感极。泣涕无从。苟有利于民国。臣当无爱发肤。不辞糜粉。况于奔走率职。岂敢盘桓。第念臣虽万万无似。顾臣所叨。乃是方面重寄。其责任则弹压群僚。其职事则号令列邑。匹庶议之。尚难冒据。况大臣非斥。极严且重。非寻常规警之比。臣于此虽欲衔 恩黾勉。有所猷为。必将先为吏民所笑骂。贻辱于 清朝。其不可一日仍冒也审矣。抑臣本以昏劣之质。聪明万不及人。牒诉应接之际。簿书考阅之间。必待重复审听。再三谛视而后。始知粗略。莅任日久。耗损日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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贻害于政。有难悉陈。而徒欲激一片丹忱。报 圣明洪渥。多见其心日劳而事日拙也。尽忠适以偾事。报德适以辜 恩。以此精神。以此才力。虽寻常职务。尚不可为。况是任乎。臣早不力辞。今乃略㬥。此又臣之罪也。大抵不禀于 庙堂。不议于该司。事多自断。致令恩归于己。怨归于 朝廷。实是人臣大罪。区区赤心。日月所临。而臣实做错。自速罪戾。尚何言哉。至于才力之腐弱。精神之销亡。实非一毫虚饰。其不可一日仍冒也决矣。抑臣少婴奇疾。平生四十六岁。曾无一日无病之日。中间虽窃科筮仕。亦皆强而支撑。自前岁秋冬。宿患有复发之渐。每食不过数匙。当寝未得成睡。火郁上攻。头面皆烘。思虑内纷。胸膈阏塞。而犹未深重。仅不废衙。发春以来。转辗添剧。晕眩更作。昏倒不省。移时乃苏。一日之内。如是者甚数。虽少定之后。犹且昏昏愦愦。如在烟雾之中。危兆败證。叠见层生。澌惫委顿。日以益甚。微臣一身。夕死无憾。而 天地洪恩。未效涓埃。病里一念。此为耿耿。民饥日急。赈政方殷。而不幸臣贱疾又如此。凡干料理救活等事。一向淹滞。言念民事。益复煎迫。其在 朝廷处置之道。与其终不可不递。岂若即速递臣。使代臣者及
静斋先生文集卷之二 第 407L 页

时赴任。以急救滨死民命之为便哉。臣上念国事。下为民饥。不避烦渎。敢此申吁。伏乞 圣明。俯赐谅察。亟命镌削臣职。以便公私。不胜万幸。
辞递岭伯疏[三疏]
伏以臣即伏见前月二十五日成贴有 旨。以臣辞疏。又下 恩批。至谕之以勿辞察职。臣奉读未半。感涕先零。夫以必罪之身。罚不加焉。反承 温音。敦勉频繁。 圣渥深隆。臣固知天地生成。不但曲全微臣。亦必以一路生灵。急饿且死。恻然轸念。欲有以委寄赈政。分 九重宵旰之忧。臣虽万万无状。区区忠赤。只知为国。惟当感戴 鸿私。策励驽钝。仰体如伤。若保之意。惟以竭蹶承宣为期。而第念臣平生宿疾。日渐危笃。厌食之證。少睡之患。眩晕之候。委顿之气。愈往愈甚。时维仲春。地是南都。日炙风轻。渐向和暖。而臣则重裘不温。热突犹冷。暂或开户。辄必增寒。涔涔伏枕而呻痛。昏昏仆地而闷塞。以今病状论之。则若其精神聪明之不逮。犹为歇后处。许多机务。莫重赈事。万无酬应之路。臣一日不递。则一日之害政。不可胜言。二日不递。则二日之害事。不可胜言。 圣明所以委寄责成者。适足以贻害 朝廷。所以曲全臣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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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适足以益重臣罪。臣念及此。五内煎灼。痰火乘之。病势益添。臣虽昏昧。粗识分义之至严。三上辞疏。非不知万分僭猥。而反覆思之。渎扰之罪。但止臣身。瘝旷之忧。实关民命。故不得不干冒 鈇钺之威。毕露肝肺之恳。事势虽切。惶霣深深。伏乞 圣明。俯赐矜察。特许镌免。以幸公私。臣不胜大愿。
辞递岭伯疏[四疏]
伏以犬马至微。惟有一端知识。臣虽无似。亦犹人耳。岂不晓 圣恩罔极。报答无路。而敢怀自便之图。犯渎挠之诛也哉。初疏丐免。固出情势之闷蹙。而若其再疏三疏。则实缘病状之危苦。即伏见谆谆 圣批。又靳许递。曲全 鸿恩。感戴则深。而顾臣自在髫龄。心火为祟。少有思虑。辄至增剧。今以腐才弱力。叨此重任。又值歉年。心专报国。志壹活民。昼宵劳焦。不觉过用忧虑。以致前證之复作。而近又蒙 殿下殊私。藉 殿下宠灵。获占新山。已涓吉日。定亡父迁葬之计。则平生所愿。今始获遂。区区至情。感怀多颜。一则含 恩之忱。与天无极。一则贻弊之忧。一念靡弛。一则喜幸之心。悲慕之抱。并至而俱切。神魂惝恍。方寸胶扰。心有所动。病辄有加。潮热晕眩。剧歇不一。心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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烦郁。有若丝纷缕杂。精神昏瞀。殆同烟锁雾暗。疾恙若是。故排遣杂虑。潜默静室。则或似少豁。积滞为闷。故酬酢事务。亲近簿领。则辄复加重。毛骨洒然。不冰而寒。重裘不温。头面烘然。不火而热。饮冷无数。而最可闷者。一日所应。详加点检。则遗漏之事。十居八九。或东问而西答。或前忘而后失。未及中身。有如耄期。以臣病状观之。他事犹或可能。职务决非所堪。况当民饥日急之时乎。 殿下以赈政不许递免。而臣之愚意。赈政方张。尤宜速递。臣在则空糜廪庾。无一事报效。臣递则 朝廷必惩前。极择可堪。使之速赴。疏导其堙塞。补苴其罅漏。庶可以失于东隅而收于桑榆。其在公私。诚为俱幸。臣岂欲求递强勉为辞。揆以事理。固当如此。呜呼。臣是何人哉。 昭洗邦诬。痛雪幽冤。拯之坎窞。致之亨衢。发肤皆 殿下所赐。虽百此身。曷足酬答。从古人臣。皆以廉隅为主。而臣则窃以为事当随遇而异宜。在臣道理。当以报 恩为主。而廉隅犹为第二义也。此志既定。虽未敢轻以语人。实欲持循。庶几无大过失。到今不知臣者。见臣前后屡辞。意或以大僚非斥。邻阃讥诋。不安而有是事。臣窃内省。则不禀不议。做错甚大。非斥诚为得体。自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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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侮。理势必至。讥诋亦无足怪。臣于此但自悔咎。实无怨尤。况以言乎 圣眷。则敦勉之 教。至再至三。以言乎赈事。则旷废之忧。愈久愈切。臣诚不欲负宿昔自期之初计。饰今日边幅之细节。而臣若不递。则当生之民。有必死之势。得递则当死之民。有可生之途。臣念及此。五内焚如。又闻大臣因宪臣陈疏。有出城之举。大抵因臣罪戾。转辗至此。则臣实愈益悸懔。不敢一刻少安于职次。伏乞 圣明。俯赐谅察。亟许镌削臣职。以便公私。不胜万幸。
辞递岭伯疏[五疏]
伏以臣疾病沈痼。官事瘝旷。四烦祈扣。一味惶霣。伏见 圣批。开示委曲。 恕臣粗率。 谅臣忠赤。十行 天褒。夐越常伦。敦勉 圣恩。愈益切至。臣奉读未半。涕泪自零。感激丹心。不知死所。夫臣之前后罪状。可胜言哉。始则不禀自断。罪一也。中则久旷职事。罪二也。终则累渎天 听。罪三矣。无一可纪之事效。有三难贳之衅孽。而竟逭 鈇钺之威。反荷 宠奖之恩。今日所蒙。梦寐犹惊。第念臣膏肓之疾。源深蒂固。日加月增。常恐浸浸一夕。溘先朝露。则无以报 殿下之殊恩。每念及此。常自耿耿。自非然者。臣虽愚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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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知。岂不晓 圣恩之天大。而一向丐免哉。且臣于向日。以两军门发卖馀米。计除应上纳大同米事。似便当之意。驰 启矣。即接备边司覆 启关文。至以语不成说。未晓主意为辞。臣诚惶愧不知所喻。夫上纳大同。自是应为上京之米。而非民人应得之米。故军门若发卖此米。则民必无辞。各邑馀米。自是当为留置之米。而乃民人之所望哺。故军门若发卖此米。则民且缺望。此亦人情事势之固然。追后得见备局关文。应上纳大同米。已以京仓移转米。特许没数相换矣。而臣则未及闻知。区区愚见。窃以为以军门发卖之馀米。充计于上纳大同之数。而不为上纳。则在惠厅以银代受。而上纳之数自如矣。在本道馀米得全。而赈救之资可继矣。在军门依数发卖。而取赢之利必裕矣。于此于彼。两利俱便。故遂乃妄有所达。而文辞拙涩。未能指陈明白。致令 庙堂未晓主意。臣诚惶恧。无以为喻。大抵臣蒙千古所无之 恩渥。受一方济活之重寄。夙夜一念。惟在报效涓埃。前后文簿间。京司呵责之语。殆无虚日。而臣窃内省。则臣之暗劣庸孱。为世所轻。固也无怪。故臣皆受以为过。但欲策励驽钝。尽心职事。今则疾势危苦。一任瘝阙。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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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发之益。徒然逶迤盘泊。贪恋迟回。作一无耻之鄙夫。环顾平生。汗发背面。臣虽不佞。亦尝有闻于先辈长者。方岳为任。旬宣风化。弹压守令。体貌有别于庶僚。故虽以 庙堂之尊。亦存同 朝相敬之义。其人有罪。则宁可直以罪罪之。未尝遽加以迫切之辞。嫚骂之语。而如臣鄙夫。久叨官次。贻无限羞辱于 朝廷。受从佗笑骂于当世。揆以事理。决不容一刻苟冒。伏乞 圣明。俯赐矜察。特 命有司。镌削臣职。以厉廉隅。以重名器。仍令微臣。得与老母。閒住田里。以毕馀生。不胜万幸。
辞递岭伯疏[六疏]
伏以臣有老母年今六十九岁。常时气力。奄奄难支。疾病连仍。无日或宁。臣以是不忍离侧。躬亲汤药者。十年于今。及臣特荷 洪渥。与天无极。凡所以 伸理之典。 悼惜之教。 宠奖之眷。不但耳目所罕。实是载籍未有。则感激一念。铭镂心肝。雪涕图报。忘身忘家。而顾以母病常在床褥。寸草至情。亦难自抑。乍留京 辇。旋归桑梓。一二年间。还往频繁。既歉于靡盬之义。亦亏于就养之方。何幸 止孝宸衷。俯感微诚。特除是职。若其才疏务剧。力弱任重。臣岂不知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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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徒累辞。分义未安。抑为情理。黾勉承 命。夫蓬蔂之台。易以厦屋。蔬粝之食。改以滫瀡。晨昏无旷于定省。左右不离于抑搔。母无倚闾之望。子免陟屺之恋。至荣无以加此。一饭不忘 君恩。百口聚首。惟思结草。此外复何喻哉。然而臣母以七十之衰年。素抱膏肓之危病。转辗添重。荏苒逾时。几何其不至于澌顿之域哉。臣于此欲将母还衙。则筋力决非所堪。欲以身侍疾。则私家难于久稽。心神为之飞越。思虑为之焦熬。惝恍如酲。殆不省事。不但臣忧念母病。情事切迫。又恐臣母因臣不在其侧。思恋之中。病益添谻。臣之昔日奉檄之喜。为亲养也。而乃今事势如此。母子各离。病未相扶。人情到此。良亦戚矣。幸而有回春之势则犹可矣。不幸而疾病侵寻。又加于此。则是臣平生之至恨。玆敢不避烦渎。疾声呼吁于 天地父母之听。伏乞 圣明。俯赐矜察。亟递臣职名。归救病母。不胜万幸千祝。臣于前月二十三日。伏奉疏 批。敦勉辞旨。愈益切至。臣区区寸忱。感悚交极。不敢复为丐免计。即出察任。荒政等事。窃遵 朝廷指挥。略已施行。而今则麦秋渐近。停赈不远。 圣明如欲曲轸下情。尤不宜以赈事留难。敢此并白。臣无任兢惶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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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涕泣祈恳之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