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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泉先生文集附录卷之一
博泉先生文集附录卷之一 第 x 页
博泉先生文集附录卷之一
  
博泉先生文集附录卷之一 第 331H 页
过庭录
府君幼而颖秀不群。对语辄惊人。六岁祖考赞成公授以曾氏史略。问于赞成公曰燧人氏始钻火。在地皇氏后。地皇何由以火德王。赞成公谓太悟。不待早教。己丑致政公居赞成公忧。府君在侧课学。日受千言。请于致政公曰曾氏序列国。史法槩同。所不同者人姓名字。若标画以别之。虽不口授。可推以凡例知之。致政公喜而许之。
○府君既聘于混泉公之门。混泉之叔父东州公。文章冠一世。府君就而学焉。初授春秋左传,班氏史暨工部诗。以基轴于文章。东州公眼亢。于一时辈流。无所许可。而至于府君。亟期以大成。府君亦自展拓于作者。若公车业。特馀事耳。申参判濡,李判书袤以东州言为过。至见府君文曰果然。
○府君始登第。东州,湖洲诸公读府君对策。莫不称赏。治举业者传诵以为程式。龙洲书贺于府君从祖大谏公曰某二十决科。士衡后一人。将大鸣国家之盛云。及大谏公弟府尹公守春州也。府君往省焉。因游金刚。府尹公性严。未尝假色于子弟。独奖爱府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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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写宝孙堂三字以揭馆府君之堂。其期待之重如此。
○府君初习博士业。尝以长篇大策。就正于东州。东州曰此固好。但秸网捉虎。岂非难乎。所谓秸网者。即里谚也。府君退。遂一变其辙。更为四字体。词采炳烨。结搆精致。一时宗匠诸公。莫不称许。及赴增广也。府君铺张驰骋。一挥而篇就。不满弃之。更为四字以呈。考官击节叹尚。果寘高等。
○府君初登第。年虽少。为一家长老所倚仗。凡有事。皆问于府君而决之。府君从祖大谏公时在三司。其疏劄 启辞。多出府君手云。
○府君始登第。以堂后入 侍。凡诸臣奏事。 圣旨可否。堂后记之以出。书诸日记例也。府君以空纸出来无所记。承宣诘之。府君于是信笔追记。不错毫釐。院中大加叹服云。
○府君以槐院正字。尝差汉原府院君题主官。汉原家欲令写字官题之。府君曰我虽笔拙。乃承 命而来。不可替他人。当题偶误一字。府君色不变。拭改粉面。竟书之。时诸宰皆会叹尚。以为远大之器也。
○府君自以出世太早。无进取之意。释褐后七八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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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在槐院。仕满迁状。虽隔旬望而故不参。汉吏讲坐及文臣试射。累居下考。或罢职闭户读书。潜心研究。如书左传中庸汉书韩碑杜诗等书。皆此时著工而终身受用者也。故升六亦最在僚员之后。公诗所谓犹畏古人戒。宦途怯竞奔。十载七罢官。伏读穷典坟者此也。
○府君始登第入官。自处如韦布。所与游皆一时名流。而士友之有才行者。府君辄倾意折节。托以金兰。故所在宾客满堂。以文章经学。讲磨观善。夜以继日。亦不知倦。
○ 孝庙之丧。宋时烈等。引丧服疏四种说以体而不正之期。定 大王大妃服制。眉叟许先生穆首据立次长亦名长子之文以正之。坐黜外。自是有礼讼。其为三年之论者皆得罪。壬子府君居崔夫人忧。博考礼经。至于尊统重宗之义。尤反复致意。有所见到。常慨然曰邦礼未正之前。为臣子者。不可从仕。故 显宗末年。累除台职而辄辞不就。
○ 肃宗十四即位。睿智天纵。圣学时敏。府君以玉堂连侍 经筵。讲声弘畅。敷奏详尽。 上或不时召对。论时政得失。古今治乱。 上辄称善亹亹焉。尝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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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纲目毕。府君进曰帝王之学。与韦布异。必究观治乱兴亡。辨其所由致。以体之于心。可以为鉴戒矣。 上临筵 玉候颇不豫。府君曰保身体傅德义道教训。即周官三公之职。德义教训。固 圣学所当先。然保身体亦不可忽。徒务口读。孜孜不息。非所以保养 圣躬。今请昼讲论语。以为立德之本。夜筵读纲目。讨论古今得失。以广格致之方。论及君臣之义。育才之方。府君曰人君欲求善治。必得人才。人臣欲展所学。必遇明君。上下交泰。而庶事有集。此不易之理也。我国人才。莫盛于 世文成三朝。 成庙尝亲临玉堂。与儒臣讲论。因 赐玉灯。尚藏在馆中。 先朝崇奖之意。此可见矣。 皇明行人皆中朝词翰极选。然东来较艺。莫或先焉。岂非 历朝培养之效乎。今 圣明嗣服之初。日开经席。 圣学甚茂。惟臣蔑劣鲁下。无一毫开发 圣聪。夙夜是惧耳。然养育人才。如栽培草木。 殿下诚能一此不懈。益敦风化。何患人才之不如古乎。 上皆倾听。宠遇日隆。 上又尝手写子曰邦有道危言危行。邦无道危行言孙一条。以授府君。跋其下曰此君臣之所当各勉者也。府君擎出。推演其义。著说以进。 上尝命廷臣善书者书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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楷法。府君亦与选。府君以心者人君出治之本。故书范氏心箴以进。 特令尚方用府君笔妆障子。置 御座。赐纸笔墨以奖之。
○府君久在玉堂。外王考混泉公以台臣兼劝讲之职。多同入 经筵。一日退朝。混泉公叹曰今日与某同侍 至尊。看其奏事尽言。与 圣上倾意之勤。古之君臣有如家人父子。今信其不虚也。府君曰 圣上不知微臣之不肖。屡加拔擢。虚己纳说。何敢不尽其愚乎。但恐忌之者众耳。
○府君少时。未尝饮酒。不满一二杯辄醉。以玉堂初入夜对。馆吏以白纸纳诸袖中。府君问何用。吏曰夜对自 上宣酝。饮量少者。例乍接唇。仍灌袖中。故以纸承而渍之矣。府君曰 君有赐。可饮则饮。不能则辞。何可作伪欺 君如此。却之。及入果赐以大银杯。府君不敢辞。强倒之连三。退归馆中则已大醉矣。夜半起坐。胸里愦悯。吐血半升。自是饮量大胜。虽尽日酬酢而不醉。
○府君以承旨入侍。夜 筵赐法酒。诸臣皆醉。府君论正心讲学之说。援引證明。数千百言。台臣 启曰李某所言太烦。似是醉谈也。府君又进曰臣遭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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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明。静夜召对。馈以酒食。一堂鱼水之欢。此千古难得之时。臣所达虽无所取。亦不过讲论经训而已。但识浅见短。言多烦复。是臣之罪也。主臣主臣。特进官尹公镌曰承旨所陈。无非格言至论。岂嫌其繁乎。 上曰是也。醉中尤见爱君之诚也。盖其眷遇如此。
○尝于夜对。 上馈以▦柿子。府君起拜曰请归遗老父。 上曰此可吃之。顾小黄门。更命盛一大盘。 赐致政公于家。公感激再拜擎出。人莫不荣之。
○ 肃宗初政。首正邦礼。进用群彦。眉叟许先生当鼎轴。南坡洪公,白湖尹公。亦后先掌铨衡。府君左右其间。恢张士论。故论罪误礼者 启劄。多出府君手。 上眷注特隆。集贤之除。承宣之擢。皆从中批。府君感激知遇。凡关时政君德。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上皆虚心而采纳焉。尝应制夫子待价说,众心成城赋。府君居首。诸臣能书者何限。而特以府君书进心箴妆 御屏。 上观武春台。府君又魁射帿。数月之内。试文武而辄居人上。嫉之者故众矣。先是金锡胄少以文艺自多。尝问为文之则于东州。东州举府君名曰读某之文。可知蹊径耳。锡胄自以年长府君。而长老奖许反出其下。内深忌之。及是以戚里掌兵柄。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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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而益惮府君之被 上宠眷。恐其倾己也。遂挺身相挤。至以谏长拟望事。搆捏致政公于 筵席。事见致政公状中。 天日下烛。蜮弩虽不得行。而谗舌者得易力。以间罅有素故也。领相许公积以顾命大臣。当国用事。施措多不惬公议。眉叟先生数陈劄寓讽。其右许相者蓄不能平。反咎眉相门下士。致政公激扬清浊之疏。重触时讳。而府君自以铨郎为名途争蹊。不欲当臧否通塞。再除而不仕。则内自不慊。而怨之者亦多。于是士流间标榜。始有清浊二字。而及府君疏论郑崔二相不合配享也。主其配享议者许相也。于是府君斥补淮阳。群憾仍之惎间于许相。将陷重案。仲父知县公痛之。上疏白之。反得罪。同时置对。狱决于锡胄。胄既有宿嫌。而与许相亲密。其案皆文致巧成。虽以许洪二先生之交章争之而不能得也。庚申时烈党复入。许相之孽子坚妖逆正法。诸臣之锻鍊受祸者甚多。而锡胄益张。时烈之门客寿恒以柄相当国。仇视釐礼诸贤。必欲甘心。府君于是有北谪南迁。困苦劳极十年。而己巳始还。
○府君斥守淮阳也。乐其地胜官閒。卧閤多暇。读书赋诗。啽弄傲睨。又杂俚语作清淮别曲。令善唱者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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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凭几而听之。怡然无几微色。临民以慈惠宽简。不用鞭扑立威。吏民自信服焉。首先刱新学校。笾豆荐席礼物咸备。选乡士俊秀者。为功令课业。江原一路大率岩邑。岁有 进供虎豹皮。邑例每自十月埽境民行猎。虽得合度者。守宰多凭公不止猎。至春乃已。民多伤创死亡。府君先期捐俸贸皮。以充 上贡。不出猎令。而言方伯使列郡皆遵淮阳例。非徒淮阳民颂府君之德。数月治化大行。傍邑亦风动焉。邑民户敛铜铁。树碑以寓去思。其后谪路之过也。境民聚路傍。攀辕有涕泣而送之者。
○府君喜劝诱后进。其谪西州。远近士子。坌集问业。四邻弦诵不绝。府君各因其才以教之。名其斋曰会辅。学者多成才。至今西士学颇知方。府君教导之化也。末年侨寓上洛。上洛自古称文献之邦。人士府库也。闻府君至则自长老先辈至章甫学子。倾数郡趋向。考德问业。殆若邵子居洛。温公退处时焉。
○穷厄患难。人所陨穫失操。而府君处之夷然。西徼北塞南蛮瘴毒。极之于往。蹇产佗傺困辱危懔。曾无怨悔之言。不使眉顷少蹙。贞夫人沈疾绝域竟不起。送榇千里。二子羸弱随柩。二稚悲号于傍。虽称刚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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孰不摧折于此境哉。府君犹宽悲抑情。理以胜之。咿唔述著不辍。尤留意圣贤遗训。搜讨先儒性理诸说。日劄为进修录。又作遂志赋以自旷。当壬戌孟秋。谪过青海。次赤壁赋。与苏仙有若千载感遇者焉。及南迁浴川县南牛谷村。水泉清冽。府君择而居之。临溪筑二椽茅屋。左右图书。凿池种莲。若将终身焉。非有动心忍性之工。不可强而能者也。
○己巳四月。 明陵有出宫之变。时府君为左承旨。都承旨柳命坚申出。府君言于僚席曰今日 处分非常。臣民痛迫。吾辈待罪近密。不可不力争。于是使右副李瑞雨执笔。口呼 启草。引孔道辅事。恳恻激切。而 上不答也。及 亲鞫谏者朴泰辅也。 天威震叠。侍殿上者诸臣。皆股栗莫敢争。府君入侍欲一言。而念致政公年老。十年违离。幸得蒙 恩归侍。而恐其重得罪贻忧也。将欲起而还伏者数四。府君归语子弟。未尝不叹息而歉恨焉。
○己巳四月。不肖图弊庐于西湖上。有一废丘临江。风物爽朗。府君登临而乐之。遂易以若干资焉。不肖为搆一亭。府君取古诗人生待足何时足。未老得閒方是閒之语。命曰足閒亭。又受致政公笔风月无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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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鸟忘机八大字。揭之壁上。作诗曰黄虞宿志负清明。老去雕虫亦未成。大华山高天北极。龙门河坼汉东京。海潮知候来还去。江月无心亏又盈。为问桑沧千载后。时人谁识博泉生。又曰天地容吾拙。湖山占一丘。常贫颜氏乐。虽退范公忧。汎汎凫鸥在。滔滔江汉流。丝毫皆分外。终愿不他求。府君退閒之志。盖有所寓矣。独以致政公累上章乞致仕而得 上之许。圣恩罔极。不可仍父子遽复决退。黾勉朝端。旅进旅退。身虽带官。在告过半。而多不受俸禄。兴到则命僮驴出江郊。啸咏于亭上。时陪致政公。会亲懿。留连数日。以助致政公休閒之趣焉。
○己巳后府君自南归。与世龃龉。然至于文望舆论。自归。槐院提举。则领相权公举而荐之。左相睦公公会稠坐发说曰文者公器。并与文望而枳之何也。辞气峻严。握铨者不得不末拟于艺提。及公例次当拟首也。柳命坚因他事捏成罪案。府君坐罢户部本职也。
○府君在家庭。以和柔为主。然年踰五十。位在亚卿。必晨起盥栉。问安致政公。退朝还家。必直反面。若无公故与私客。则与诸弟终日于亲侧。或为戏言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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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意。尝自宴集归。不胜酒力。仍进伏致政公膝下。言愿今夜直在寝傍。有老莱儿戏之态。致政公虽严亦笑。令侍人扶去。俾安寝处焉。
○府君忠孝天植。幼袭严训。长而尊师取友。博极群书。通其大义。虽不肯矫揉于外。以自异于人。然其居身制行。以古人为准则。居于庭也。愉容婉色。恂恂不怠。爱悫兼至。先意承志。违离十载。忻戚震动。一无入其怀。而望云之思。辄灊然而罢。及己巳宥还也。致政公已登耆耇之席。府君为设具以娱之。一家八人。带金衣绯。满朝卿宰。迭为之寿。人皆盐叹焉。致政公出处进退。陈义就决。多所辅佐焉。
○府君处宗族务敦仁。与堂叔都宪公,从弟大谏公自少同业。联翩朝著。不资外交。许以知己。它有所负而称屈者引之。无所赀而窭乏者恤之。吾宗之盛。人称以冠一世。由府君成立者多矣。
○府君友爱至笃。与诸弟所处之堂不同。而诸弟或未及来谒。则府君辄往会。怡悦终日。诸弟或有过差。府君陈说义理。待其自改。若诸弟有所规谏。至于触犯。务相容纳。未尝以厉色相加。诸弟相谓曰此非凡人所强而及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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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君中年以后。益务宽和。平居怡怡。詈骂之言。不及于奴仆。虽当困厄颠沛。未尝几微之一见于辞色。凡日用什物器用。有所亡失。未尝求索。子弟欲索。亦禁之曰若已见偷。索亦不得。偶隐而不得。久当自出。何可躁扰乃尔。
○府君与人论事。有所不合。未尝曲徇。而亦不强辨。至是非纷纭。众口諠藉。以片言析理。言简而义明。令人一言契悟。或不能复争焉。
○府君平生不言人过。闻人恶则入耳而忘之。闻人善则若己有。而惟恐其不扬。人若有少才则必奖进不已。是以人多劝焉。
○府君自牧谦而待人周。不逆诈不亿不信。谓宁人负我。毋我负人。故无间于贤不肖。贵贱俱得其欢焉。
○府君少时性少伤急。辛亥北觐。撼顿行役。因致疾病。君火挑动。遂务为和缓宽平。以养本原之地。尝曰心为一身之主。心安则气平。心和则气泰。非但学问之道。当本于心。调病亦莫如养心也。
○府君看文字。不求深解。亦不多读。但玩赏讽诵。必观一篇变合大体而已。教人亦不字释句解。只令通读念过。于肯綮处。略加训释。令自得之。是以初学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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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学之。似无速效。若文理稍通者。则未久知作文之法焉。
○府君勉进后生。不专以科目。见留意学问之人。必吹嘘奖励。其制述文字。必使先作古文。以及于科作。教道子弟亦然。
○府君文眼甚高。然见人文字。如有一二长处。则必加赞扬。使人劝焉。且未尝以文章自矜。与后生少辈。随处唱酬。倾己下之。然一篇之出。人自以为不及焉。
○府君尝曰韩文公当为作者之祖。诗则工部为诗之圣。其后文体虽累变。皆不出二公范围。是故平生最好韩文杜诗。至作说以见其志。劝后学亦以二书为先。
○府君又曰我东文人。多依本分做去。故帖地不能自拔者多。若不高著眼目。恢蹠地步。终未免为俗文之善者而已。如欲为古文。必有所见得。然后可及也。
○府君好礼。居致政公忧。博考疑文变节。皆有所證据。送终追远。定为一家之制。复使不肖续成。名曰四礼综要。每日必晨谒祠堂。非甚病不少废焉。
○府君少爱书籍。多蓄古书古画。西迁北谪。假借閪失。都尽无馀。己巳府君还自南州。子弟欲推寻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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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止曰吾十年迁谪。与死为邻。身亦不保。况身外物乎。且吾少日所蓄。亦近玩物。今何必推为。自是凡于外物。无所偏好。置之左右者。只须日用而已。叔父别检公爱书画。故有得辄与之。
后跋[李万敷]
 三弟万维。出宰雉城。节其俸以资剞劂。先府君遗稿若干卷既卒业。其有诗文散佚未收者。将欲继刊。附以家状年谱。盖不肖曾有所纂述故也。第惟行录与显刻。其文必藉立言君子。可徵信焉。不宜以家传传。况二文字虽起稿。窃尝反复而有未能脱出惬足者。倘赖天之灵。益加商證。得秉笔者执贽以请。入金石传远匪晚也。于是将曾前所记家庭间耳目之所及。名以过庭录一卷。俾附诗文补遗下。春秋传之分于国史。其例一也。呜呼。我先子弱冠。登上第通籍。经历数十年。进退黜陟。流迸困阨。前后累变。其所以秉直履正之操。忠君忧国之忱。夷险一致。将关时运盛衰。君子小人消长之几。与眉坡二老无以异也。鼓簧响一时。而是非之衷。不待百年而定。则立朝大节。非不肖辈所敢容议。此特其微言细行之一二也。后人之观于先子。岂容止于是而已哉。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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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元年首春。第二男万敷泣血谨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