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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泉先生文集卷之三
博泉先生文集卷之三 第 x 页
博泉先生文集卷之三
 疏劄
  
博泉先生文集卷之三 第 238H 页
辞工曹参议疏(己巳以后)
伏以臣以销馀之骨震后之魄。与死为邻。十载于今。而犹有一心。耿耿固结。只愿未死之前。图报知遇之恩。今者 圣怒赫赫。乾断夬夬。天运斡旋。霈泽旁流。群邪黜伏。诸枉毕伸。如臣者亦除丹书之籍。即叨传驲之召。此恍然梦事。岂始愿所图哉。臣父礼曹判书臣观徵年踰七耋。气衰情弱。恋不肖臣殊甚。臣之不忠不孝。无所逃罪。今得合并于倚闾望云之际。臣父子蒙荷 圣渥者。比他臣万万。天地之大。河海之深。固非齑粉所可上答。言由悃出。涕岂为人也。臣自配所闻 命之后。即启征辕。而驮运残壳。多失行日。及抵畿县。而闻 陵寝动驾在翼日矣。走趁周罗。病未能也。默然偃伏。义不可也。谨具短疏。走呈喉司。则职已遆而疏未彻。而逋慢之诛著矣。既入 京辇。旋拜水部。臣之 肃命。义不合少迟。而情势病状。大有以异人者。臣若徒怀荣宠。不露贱悃。岂事君如事父之道哉。臣于昔岁。叨荣过分。灾至固也。亢不知谦。招咎势也。锐为国谋。不善身图。结怨当也。半生多口。为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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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何此病天赭臣不尤人。而惟其张舁彀设屠俎。寿恒诬臣以诳惑人心。崔慎告臣以结徒边上。极臣所往而无不甘心。化雷梅春。臣实遍配。慎固不足数。寿恒大臣。而其言即一变书。为人臣子。蒙此等罪名。以能自保者。岂非 圣明之曲全耶。噫 祖宗陟降矣。社稷灵长矣。亿兆人之悬望。十五载之弥久。而始有吾 君之子。重器大统。畀付有储。而珠褓呱呱。三尺未盈。则今日国势。不可谓磐石也。时运乘除。怨毒射人。则今日 朝廷。不可谓妥帖也。惟君臣上下。齐心协力。戒存苞桑。事法同寅。庶可以济此艰难。臣于此岂不欲效一知一能哉。不幸南北迁迸。身婴重病。疾作眩动。则顷刻之间。四方易位。五官皆引。人之见之者。莫不危臣。以如臣危踪痼病。束带加帽。复作宦㨾。臣惟自愧。人谓何哉。伏乞 圣明特垂生成之恩。亟下镌绌之命。俾臣身无羁绊。优游私室。父子相守。则圣上之恩。于臣为终始。臣不胜万幸千祝。
答曰省疏具悉。被诬曲折。予已详知。有何难安之嫌乎。尔其勿辞。从速察职。
辞左承旨疏
伏以臣于数日前。有小肿发左臂曲池傍。▣以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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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以傅之。初不疾痛。起居如常。不以为忧。自夜间毒气大肆。痛楚不可当。浮大如股。上连肩甲。下及手指。转侧须人。作一僵尸。医云此是附骨疽之属。而其祟在水土。治之失方。未必不危。犬马之疾。如是卒急。而所叨之职。实是禁密。岂可虚带于不省之身哉。臣是万死馀生。归来故国。密迩 龙颜。奉承 玉音。宣室赐对。莲烛归院。臣不盐古人。此岂臣诿疾乞闭之日哉。不幸危證卒逼。使臣不得作力就列。鬼物者剧臣又何至此。良可痛也。伏愿 圣慈察臣苦恳。怜臣毒疾。特遆夙夜之任。俾得调治之便。曲贷全活。 天地之渥。臣岂胜千万祝哉。
辞畿伯疏
伏以臣以拙迂书生。粗事章句。不识政事为何物。适会客人急至。方伯有故。以臣代之。臣之受命。实际仓卒。人器不称。而未及拱辞。黾勉就职。于今数月矣。不幸重患天行眼疾。两睛疼痛。羞涩容光。针刺药饮。施方千百。未见寸效。闭睫肂卧。一旬有馀。 诸陵奉审。发路文还辍。文簿委积。多替幕官。千里方面之寄。岂是下臣养病之所哉。臣即万死馀生。复被 荣宠。父子焕赫。在他臣为最。陨首陷胸。未足以图报。簿牒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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偬。原隰驱驰。岂臣之所敢惮者。而遽以病为辞哉。伏乞 圣慈察臣才分莫逮也。疾病难堪也。亟 许遆免。公事私分。实为万幸。
待罪疏(畿伯时)
伏以臣即伏见小纸。有本道下考二倅还任之 命。臣受委一方。考绩乖当。臣惶霣怵惕。不知所措躬也。然君臣之间。贵在无隐。臣有浅见。曷不仰暴于 睿断之下哉。今者二倅所犯。在于厌避本职乎。在于谋免差员乎。二邑便近京辇。未有苦恶之称。差员前导客行。人所卑污之任。则二倅之所犯。乃谋免苦任也。非欲图罢专城也。臣闻二倅以只杖不罢为幸云。杖而不能徵其罪。仍任而适足中其愿。则其何以励日后慢事之辈哉。此科实有异于边邑守令图遆之类。而或恐 圣明犹未深烛实状。顷日西郊复 命之时。欲面对奏状。而严不敢请。迟待殿最处之矣。今 圣教如此。臣之违 命之罪著矣。臣不胜惶恐待罪之至。
答曰当初处分。专出于深恶差员谋免之意。详悉于政院之批。而第道臣之论列实状至此。两邑守令并勿仍任。卿其勿待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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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畿甸民弊疏
伏以诗云邦畿千里。维民所止。万国咸有民。独称邦畿。书曰平章百姓。协和万邦。百姓畿民也。万邦诸侯也。由内及外。化有先后。自唐虞三代。重畿民如此。臣以不才。受委邦畿千里之重。率守土官。三十有六人。夙夜忧惧。思欲竭力尽知。无负承流宣化之责。而才识浅短。官施乖方。重之以一岁之内。客人四至。赋役之繁。供亿之劳。民不得聊生奠居。臣欲济之则不托无面矣。欲立而视之。则距心有罪矣。无宁解章纳官。自劾之为愈也。伏乞 圣明许遆臣职。移授他臣之材足了政务。诚足回 天听。言足动 庙议者。公私幸甚。臣于乞免之章。妄有所建请。虽极猥越。此实出于以言代身之义也。昔周公制周官设玉府。非欲使王重金玉贵货财也。以之补经用便民赖此也。汉文寝露台之役。武帝发禁钱苑马以赈民。唐德宗用陆贽之言。散琼林大盈库。以助军国之需。禁钱苑马御货也。琼林内帑也。此数君者中主也。而不靳之以赈民。今之内司。即周官玉府之类也。臣闻内司所蓄货财。富埒太农。 殿下何不捐弃其奇羡。以补畿甸民役也。今日畿甸疮痍之状。臣可一二言也。居食瘠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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呰窳偷生。盖庄鲜少。无一岁之蓄。畿之上户。莫当两西之下户。合畿之三户。莫当两西之一户。此论诸路饶瘠之常谈也。其他杂徭别赋。名色极烦。倍筛于两西。责应客使。与两西无异。而曾无数月之休。驱之供顿诛求之场。男负女戴。老少并作。陆续于道。或不及期会。鞭扑随至。邮卒之困。甚于齐民。倾财破产。归之传驲。支一巡客行。马之弃敝者。什居五六。六驿例纳白金于客人。其品上品。其数合五百。通四巡所纳。恰满二千。六驿之不可支吾。类如此矣。夫人情恶劳乐安。劳勚此甚。愚騃之辈。不几于睊睊胥谗。怨长上之极之哉。 殿下欲使度支救之。则度支诿曰经用竭不能周也。使惠厅给之则惠厅诿曰支客之役。三路所同。不可偏惠也。终归于秦瘠之越视。今日畿甸民事。诚可寒心矣。 殿下苟能不谋臣邻。断自 睿算。念唐虞三代重畿甸之意。揆周官设玉府之法。效汉唐诸君轻私藏急民困之政。割内司红腐贯朽之物。举而遗之。无所难焉。则畿民之颂声。日驰千里。遐外元元。闻声感动。鼓舞欢抃。欣欣然相告曰吾 王之爱民如此。吾 王之不贵财如此。吾 王之能用忠言如此。是 殿下捐若干之财。收万姓之心。岂不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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哉。岂不休哉。昔郑侠监门安上。上流民图。感其主。监门贱品也。图画缋䌽也。能使人君感动。臣读书到此。未尝不掩卷而大息也。臣虽无似。遭遇 圣明。居方伯专制之任。独不得上彻 天聪救我赤子哉。谨昧死以闻。
答曰省疏具悉。邦畿根本之地。视他道自别。虽在平常之时。理宜优恤。矧若客行稠叠。民方殿屎之日乎。▦易聚者财货。难得者民心耳。若使内司所储稍有▦馀。可以补民。则顾予何心指实为虚。有所吝惜哉。两司税入。元来不敷。比因岁歉。一倍减缩。至若米布▦贡绝少。凡百用度。专靠于两仓该曹之输送。而又▦ 国恤。需用浩多。非不欲十分撙节。而每患苟艰。则红腐贯朽之说。甚是爽实之论也。第内帑之财事事如此。虽不得许施。畿民之困急至此。不可不别样▦济。当令 庙堂斯速料量禀处。卿勿过辞。从速察职。
辞畿伯请求山疏
伏▦惨怛呼父母。劳苦呼天。乃人之情也。父母于子。▦其欲而除其害。天之于人。覆焘生成。其理一也。▦臣有诚质万分悲痛。曷可自外于 天地父母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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哉。臣父昔任钟城。及瓜未代。臣母积瘁丧逝。臣于其时。病在人鬼关。草草封隧。未尽子职。臣之省愆北塞也。妻与子妇相继而死。姑令权葬。以待臣还。当时仓卒。情理切痛。星霜屡变。岁月如流。三世体魄。尚寄浅土。臣不孝不慈。耿耿怀忧。肠一日九回。虽对人笑语。其敢自同平人哉。今者 圣上提纲。天运回斡。以臣累踪。复叨 优渥。按节于千里邦畿。堪舆可致。茔域可占。葬祭以大夫。荣光可照泉涂。经纪襄事。此诚其时。而臣所带之职。既紧且重。非有公干。不得私出。臣之情势。可谓拘闷。伏乞 圣上回天地之眷。垂父母之惠。借臣数月之暇。则省减驺徒。旋往近畿。要非旷引时日。如其不然。 许遆臣职。无所牵系。则犹可躬执畚锸。自尽私情。罔极 大恩。臣虽粉骨陷首。何可上报哉。
答曰卿其勿辞往来焉。
辞同义禁疏
伏以臣顷叨畿藩也。事出妄料。罪犯方命。 圣教既下之后。臣乃大觉。虽痛自悔懊。尚何及焉。此所谓自作之孽不可逭者。而 诲责虽严。罢免反轻。此所谓匪怒伊教。臣追惟悚悸感戢。何尝一日安也。然臣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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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时。凡有所陈。辄许采施。即同唯诺可否。臣自以为奉令承教。可幸无罪。曾不周思。卒陷于罪。此所谓慈父有败子。不然臣何敢为此哉。自分终身屏弃。亦所甘心。曾未数朔。叙班复官。 恩数叠至。此所谓天地之大。无一物不获。臣曷不益加感激。思所以报效哉。况 殿下以元良为子。文王无忧矣。国有储君。域内普庆矣。凡诸戴黔横目。畴不手舞足蹈也。臣亦复厕冠冕。瞻拜 象魏。少伸情愊。臣之至愿。而臣祟在水土。疾病侵陵。肿发股上。疔根肆毒。丈席之间。亦不能运动。臣之情势。既不敢唐突。臣之病状。又不可自力。伏乞 圣慈。曲怜而垂恕。亟收 新命。以安微分。雨露生成之 恩。于臣为终始。
答曰既往之事。不必追咎。卿其勿辞。从速察职。
辞兵曹参判疏
伏以臣年才半百。疾病侵寻。最是疮肿。为切身之病。甘心自废。有职辄告病。而顷当 移阙施灸。严畏分义。趋 起居之班。锁宿卫之地。如无病人。而蒙覆▣躄之状。同朝莫不目见。而知臣者怜臣孱疾。不知臣者陋臣恋爵矣。自七八日来。毒疔发于下部。数日大痛。浮大成脓。昨才破肿。而毒气益肆。旁生者不绝。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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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未卧。抱枕作伏尸。臣之此等患。非一朝一夕之祟也。痰火之与身相守。已作二十年。痼病转变诸證。今作大肿。肿发插疔。必肆其毒。此乃亡身之病也。夫忠君报国。秉彝之天也。况臣前后荣禄逾分。岂不欲小效涓埃哉。顾以随人趋列。奔走职业。为自献之地。而病益缠身。气不从心。臣亦无可奈何。况臣所带本职。乃宿卫重地。 陵幸定期。非可一日闲旷。伏望 圣慈怜臣血恳与危疾。 许遆职名。俾得居家调治。不胜万幸。
答曰本职当许遆焉。
博泉先生文集卷之三
 启辞
  
避嫌 启辞(庚戌正言时)
启曰士夫操行。不可不饬。苟不自重。背弃礼法。安得免识者之讥乎。右尹曹汉英。以秩高宰臣。尤当律己砥行。保惜名器。而丧耦卜媵。取居丧女为妾。其坏礼俗而羞搢绅。莫此为甚。故臣于今日。与长官会坐。欲以此论 启。则商确移晷。竟未归一。无非不似之臣。忝居僚末之致。而灾警孔棘。 圣忧方殷。曾无一言以补罅漏。每事渎扰。徒积罪戾。臣何敢一刻苟冒谏席。请 命遆斥臣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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避嫌 启辞(持平时)
启曰朝者同僚。以谏院处置发简。而立落主意。与臣相左。臣观户曹判书吴挺一从前才望。不在他人之后。历试内外。未闻不职之诮。只是秋官一弹。泛称多言。词讼之地。固不可每人而悦之。则诋谤之来。势所必至。听者不察。从而尤之。遂为一生之断案。一经此任。宁有完人。厥后还除。非止一再。则公议所在。可见昭释之意。今拜度支。实循佥举。则径先论劾。殊非试可之道。故以所见不同答通矣。发简同僚。即遭服制。臣当为处置。而既拆其简。论议矛盾。则何敢独以己见。晏然处置乎。决不可仍冒。请 命遆斥臣职。
两司合 启(持平时。掌令南天汉,献纳李宇鼎,正言睦昌明。○甲寅。)
启曰帝王建统。继体之义甚重。圣人制礼。嫡庶之分极严。此不可以或紊也。领中枢府事宋时烈。当己亥大丧之日。大小执礼。无不主张。 大王大妃服制。自有为次长三年的当之礼。初非意起聚讼之事。而乃弃而不用。必欲牵合于四种体而不正之条。致令 大王大妃不服当服三年之服。降服庶子期年之制。于是人情大骇。公议继作。而时烈自是谬见。终不回惑。其所献议。有曰 孝宗大王不害为 仁祖大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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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庶子。又曰次长皆名长子服斩。则嫡统不严。肆然下语。任意杜撰。不自觉其为贬损 君父之归。其言之悖伦。何至此极。时烈所执。常在于不正之庶子。未得妾庶之明文云。而春秋传曰猛虽正而无宠。朝虽宠而不正。猛乃周景王太子寿之同母弟也。朝即周景王之庶子也。其所谓正与不正。岂非为嫡与妾庶之明文乎。春秋之义。炳如日星。有目皆见。人无不知。惜乎时烈何独昧此也。及其辞穷理屈。不能自解。则间尝诿以遵用明制。而乃其主意。实不在此。故今春仁宣王后之丧。 大王大妃服制。降为众子妇大功之制。于此盖▣其意本主于体而不正之条。而其所谓遵用明律者。不过诿托之计矣。噫初主四种之说。中诿大明之制。末乃弁髦而不用之。复主前说。诐遁百端。此无非大本一误。随处乖舛之致。苟有人心。孰不知之。而犹且举世靡然。曲合其论。其所以钳制一世。陷溺人心者。至此而极矣。幸赖 先王洞辨。克正其谬。 殿下继明。述事无憾。爰命太史。载列金石。以为万世不刊之典。此实国家莫大之庆也。即今典礼已正。国是已定。而时烈以首论坏礼之人。罪罚不加。尚带职名。其在国体。岂容如是。请领中枢府事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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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罢职。
答曰依启。
避嫌 启辞(副修撰李寅焕。疏救宋而斥台。)
启曰礼制误而国是紊。公议积而人心愤。今才礼制已正。国是已定。则论罪首误之相。纠劾肤同之辈。公议所在。人情同然。苟有激颡之波。深文之罔。则 圣明在上。亦必鉴此。而犹且营护若不及。群言犹未熄。或为抉摘小故。作魔重论。或为虚喝祸端。恐动君心。或为诿以空言。竟归周遮。臣为今日世道寒心也。正论公议。虽不得伸于一世。亦可伸于天下后世。则人之诋斥。不欲多辨。而恃直自是。亦所不敢。请 命遆斥臣职。
避嫌 启辞(司谏李萱。又救宋斥台。)
启曰臣忝在言地。欲效其责。而受人厚诬。非止一再。随斥随避。臣窃耻其呶呶也。噫萱言罔极。何至于此也。造意饰辞。荧惑 天听。奸壬人之所售也。不察情伪。信从谗谄。昏乱主之所忽也。而当此新化清明之日。乃反以此加之上下。无所顾惮。人言罔极。何至于此极也。邪正之不相容久矣。而正之攻邪。宁失于太缓。邪之攻正。恒患其不刻。审量轻重。请罪误礼之人。
博泉先生文集卷之三 第 244L 页
孰如建设机阱。排陷言礼之人。其缓其刻。必有能辨者矣。臣为行不信。自取丑诋。羞朝列而辱名器。本非细故。宿患狗马之疾。遇寒加剧。今始来避。所失尤大。请命遆斥臣职。
又宪府 启辞(掌令南天汉)
启曰臣等以宾厅议礼诸臣罢职不叙之请。累日论列。而 天批不允。至以 先朝区别为 教。无非臣等诚未格 天。语不达意之致。臣等不胜悚愧也。 殿下果以诸臣为元无罪乎。抑有罪而姑为弃垢置瑕。不之罪耶。当 先王亲考礼经。下询宾厅之日。十六年蔽辞遁说。破绽无馀。宗嫡之统。嫡庶之分。明若观火。无一毫之可疑。而大臣以下。初不明白显言。及至 天威震叠。日三下询。无可周遮之地。然后乃发四种服制之说。断之以大功。此事果出于首相之所独断。而诸臣则袖手傍观者耶。以 先王至仁之量。念前日宠任之义。未遽尽斥。罪止首相。而今日事体。有异于此。只令首相编配。而使诸臣安坐职次。不施遆罢之罚。则其在 殿下述事之道。 国家用罚之意。何如也。呜呼。宾厅诸臣。蒙 先王不世之厚恩。或位至崇班。或爵列华显。则知有 国家。知有 君上。
博泉先生文集卷之三 第 245H 页
此八字之外。更不可以他虑顾望于前后。可也。当莫重莫大国礼釐正之日。犹未祛私之一字。违 君上至正至当之下 教。从时烈背经悖理之谬见。臣等于诸臣此事。惜之不足。继之以扼腕痛叹也。若以台体言之。则罪不止于论罢。而末减以罢职者。亦欲承先王区别之意。且为镇靖朝著之计。况首事之臣。既被编配之罚。则除一二番参 启者外。终始参 启之臣。决不可全免。请宾厅会议时。终始参 启诸臣。并 命罢职不叙。
避嫌 启辞(乙卯)
启曰竭尽病状。未蒙 恩遆。悚蹙罔措之中。谏院诸臣。引宋时烈削黜之失。发加律之论。首祭班不参之罪。请逋慢之诛。臣亦同事同罪之人也。固当即日诣台。自劾不暇。而病势沉绵。无气自振。寻单请急。喉司阻却。淹延数日。狼狈转深。廉隅扫矣。分义堕矣。俟得小间。忍死来避。臣之罪戾。至此尤大。何可一刻仍冒。请 命遆斥臣职。
两司合 启(掌令南天汉,献纳李宇鼎,正言睦昌明。)
启曰宋时烈执一己之谬见。乱邦国之大礼。以正嫡次长之 孝庙。而猝加贱称。以十载临御之 孝庙。
博泉先生文集卷之三 第 245L 页
而不归嫡统。此实神人之所共愤。而国家之一变故也。天道好旋。有往必复。公议之定。不俟百年。时烈已被削黜之律。而原其负犯。此岂足以惩其罪哉。噫当孝庙之世。时烈之受 恩。岂可胜道哉。爵之以冢宰。尊之以宾师。任之以国政。咨之以大计。而不幸 龙驭宾天。痛缠率土。当其议定服制也。时烈穿凿杜撰。必舍其的当之文。前后献议。莫有致隆之意。则人之未喻其意。即观其迹。而谓时烈忘 恩于 孝庙者。必然之理也。驳正之议。明有的證。讼共之论。竟难沮遏。而时烈文过遂非。日以益甚。欲其遮拦 天听。则可欺之方。极意经营。欲其排陷异己。则无耻之辈。并加拂拭。党与充满。承其意旨。凡为三年之说者。疾之若己雠。治之如国贼。目之以邪论。疑之以嫁祸。耄耋之人而立请诛杀。宿德之士而不惜屏逐。多士重茧。千里叩 阍。而请绳重治。终乃废锢。前后言礼获罪时烈者。指不胜屈。虽蒙 先大王好生之德。不至于骈首就戮。而时烈之心。何尝待之以不死哉。盖时烈之当初所失。只在于误礼而已。中巧于文过。终㥘于罹罪。谓己一时权力。可以御下蔽上也。不知 日月之明。终不可欺。国人之口。终不可防。其流之弊。以至
博泉先生文集卷之三 第 246H 页
于气势熏而通塞由其指。祸网密而忠谠囚其舌。官方日以淆。风俗日以坏。 国事日非。民怨日滋。则时烈既有坏礼乱 统之辜。而兼忘君误国之罪矣。不可止于削黜而已。请远窜。
谏院 启辞(献纳时。正言睦昌明,柳命贤。)
启曰罪人桢㮒等。以 王室至亲。蒙 先朝隆眷。出入 禁闼。不思敬慎。乃自陷于罔赦之罪。此不但国朝所无之变。实是前史之所未见也。事之彰露。虽在于今日。已自 先朝。亦有所难处。则原其情犯。无难可恕之道。而 殿下徒以不忍之心。薄施编配之典。其为失刑大矣。夫平日之亲爱者 私恩也。有罪而不贷者 王法也。恩或有不伸。而法不可终屈。请还寝罪人桢㮒等减死定配之 命。更令有司按法处断。
谏院 启辞(司谏李袤,正言睦昌明,柳命贤。)
启曰自夫大礼之既正也。凡平日附丽邪说。钩取荣禄者。计乃无聊。恒怀愤怨。无不潜伺罅隙。冀幸报怨。不念 国家溢目之忧。惟以死其私党。为其名节。世道之坏。人心之悖。吁亦极矣。前大司宪李翊相徒事党论。素乏人望。而只以其礼论之初。别无大段丑正
博泉先生文集卷之三 第 246L 页
之论。故上体 圣上调停之意。下广朝著寅协之义。属升宰枢。旋拟宪长。政官之意。良有在也。而不思共济之义。反怀搆捏之计。指大司谏南天汉而曰鄙夫无知识。夫不顾身利害。犯滔天之势焰。为 国家明大统。孰谓无识鄙夫。乃能于此耶。此皆 圣明之所洞烛。今不必多辨也。吏曹参判许穆。首陈礼疏。倡明大义。而为时挤陷。退屏山林。幸际 新服之初。遂蒙不世之▣遇。此诚士林之所矜式。 圣明之所倚重。而今者翊相抉摘政席间泛论之言。以为斥逐耆德之一奇货。没其实而幻其语。乃敢曰至书政草。噫人心不淑。奚至此哉。外托论事而内售倾轧。急于陷人而反归罔 君。其为情态。昭不可掩。若不深恶而痛斥。则日后踵起者。益无所忌惮。请李翊相罢职不叙。
避嫌 启辞(献纳时)
启曰臣见副修撰朴泰尚疏中。非斥顷日论李翊相之失。论翊相者固臣也。泰尚右翊相之言曰激浊纠谬。乃其职责。夫翊相倾轧于敢言之人。吹毛于耆德之臣。则臣恐泰尚之言。终不为公言。而适归于护党慢 上也。臣之论翊相。实出于纠谬。而反被人斥。何可仍冒于台院。请 命遆斥。
博泉先生文集卷之三 第 247H 页
政院 启辞(己巳左承旨时)
启曰今日之仕于 朝者。咸仰御邦之德汝南之化。而不意 处分非常。此大僚诸宰三司之臣。齐吁血请。冀回 天听者也。传曰圣人人伦之至。处变处常。俱得其宜。然后乃可谓之至也。以 殿下圣学高明。岂不素讲乎此。皇天祐大东。 祖宗延馀庆。十六年悬望之际。吾 君之子诞生。元良之号已定。天人属望。尚安有 宗社虑哉。昔郅恽恕己量主。孔道辅挺身谏君。臣等虽万万无状。亦知舍彼而取此也。臣等职忝近密。窃附古人纳君当道为臣尽职之义。欲望圣上平心舒究。亟从大臣诸宰三司之请。区区之怀。敢此仰达。
无批答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