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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村集卷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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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村集卷之二
 书
  
安村集卷之二 第 214H 页
上尤庵先生书
自北而南。炎路且长。刻日驰驱之馀。伏想道体有不安节。区区忧虑之极。继之以悲叹也。斯文兴丧。都在于天。则似非人力之所容为者。其欲使后生小子不复见正道之行。而迁先生于瘴疠之乡耶。瘴疠之乡。重之以栫棘。虽欲瘁先生万般。而独可困先生之道也耶。大明方升。犹未免尺雾之蔽。天乎天乎。谓之何哉。侍生诚宜趋侯。更承警诲。而老亲之下。未易抽身。瞻望峤云。只增揽涕。天运无不复之理。公论有必伸之期。岂吾道终诎于此而已。惟祝起居万福。以幸斯世。醉琴绪业。赖先生发挥。堂堂大节。得以昭揭于数百年湮没之际。如侍生卤莽者。亦得以拜遗碑于故墟。踯躅悲慕之怀。顾有异于他人。况先生杖屦于此。游钓于此。其修治之劳。疏涤之勤。实出于旷世相感之心。而今去此而厄于南北之道久矣。想园亭沼池。已就陈废。谁能重为经理。以继先生之躅。亦可慨也。且侍生于先生。别有所感于心而铭于骨者。侍生先世。固多有高官大爵辉映谱牒者。不幸近来门祚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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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凡我顺天之朴。居于远近者。其类亦不鲜。而无一人显于朝。以是后孙辈或僻在穷巷。而在下者见闻甚窄。无以周讯而博访。乃者伏蒙先生广询于诸人。合成顺天朴氏之谱。兼有序文以宠异之。于是侍生所常愿而不能得者。一朝而得之矣。为朴氏之族者。孰不荣感也哉。顾此区区之忱。曾未彻于匀听者。欲一躬进于座下。以吐出胸中之蕴矣。乃今人心益险。怪论层出。观其捉人底手段。将无所不至。如侍生者。性本疏阔。疾恶太过。难望其保全于斯世。辄敢以所存于心者。仰溷于先生。惟先生谅之也。临纸抆泪。不能尽达。更祝为斯道加重。
  附先生答书(乙卯)
 朝夕鼎镬之身。嘿嘿于幽囚中矣。此时一字书。当不翅千金。况连纸缕缕。引用句语。有非贱陋所敢当者。既感且悚。无以为喻。今日事。斯亦已晚。而亦进退无据矣。岂有论人以乱逆。而反为此失出之议。尚置在地上耶。然则前头事。亦有不可知者矣。然其实亦非章子厚之所为也。示谕醉琴先生。其志节道义。自有轩天地贯日月者矣。何待后人之揄扬耶。只后来之人。自不胜其景慕之心。略以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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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遗迹之所在耳。至于谱牒之收拾。亦以先生之不可忘。而略致其力而已。古语曰。爱其人。爱其屋上乌。况于先生之祖先宗族耶。只恨在怀者。如世振等事力孱劣。只有生本一件而无计刊出。是可恨也。所欲言者。远书不敢漫及。
 醉琴非先生别号。先生婿宗室之号也。此宗室于先生所写千字书。标以其醉琴印章而行于世。故世人误认为先生号。其千字藏在大丘朴金山家矣。然行之已久。今不奈何矣。
上尤庵先生书(丙辰)
棘城中。岁又将改矣。伏惟道体对时增迪。区区远慰。不啻如渴。夏间。仍人伏闻先生已感土祟之疾。是人之所废。天亦不佑耶。私心忧虑。实若煎熬。彼苍者天。何辜我辈人。而僇辱困厄。一至于此也。惟望先生千万加爱。以寿吾道之托尔。侍生。去年秋八月。以扶护贤师。为时论所忤。与乡之士四五人。骈首狴犴。至五十日之久。终以攻斥大北之裔为罪案。加笞五十而放。岂料清明之时。复有庇护凶党者肆然而出哉。即今湖南。已作豺虎之窟。而士之持公论者。莫敢谁何于其间。追削松江之论。发于科时。闻以二月为封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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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期。世道至此。有何言哉。一欲进棘门外。仰承警诲。而老亲之下。未易抽身。私心所欲禀者。非止一二。而亦不敢尽烦于书。只日笃瞻仰之怀而已。大学物格知至处。今古儒贤。解释无馀蕴。而初学所见。犹未免生疑于此。或以或问中所谓事物之理。各有以诣其极而无馀。谓之事物之理。自诣其极。而元不关于吾心之知。若此则物格与知至。判为二物而似不相涉。或云理与知俱诣其极。若此则似非朱夫子本旨。愚谓吾之心亦事物也。吾心之理。既诣其极。则吾之知亦随其诣而无不尽矣。以此解看则物格与知至。自相为一物。未知如何。击蒙要诀每位设馔图。一则曰佐饭。一则曰脯。以排行器数见之。则分明脯是佐饭。佐饭是脯。而见之者或意其有脯而且有佐饭。未知或书脯。或书佐饭者。有微意于其间耶。侍生家族谱。即蒙先生勤惠矣。欲入梓以广布于朴氏之族。先生序文。尚未得请弁于卷。若终蒙先生手笔之赐。则其有光于贱门尤大矣。然何敢唐突以控乎。只是为先世褒扬之心。有不能自抑者。故辄又烦冒。或可以恕其情而宥其罪耶。侍生门族。方为济州判刺。欲借其力。为锓刊之计尔。适仍长城官便之去。草草修候书。
安村集卷之二 第 216H 页
万万下怀。烦不敢尽达。只祝为斯道加重。
  附先生答书(丁巳)
 来书缕缕。甚荷不遗。数年内。相念虽深。然亦不料所遭至此也。第视汉末东京之祸则有间矣。且窃惟念。此时火色如此而士气不衰。湖西数邑之士。相率发文。以斥废 母凶徒。而方引颈待刃云。奇哉奇哉。此岂非我 孝考明天理正人心。以培养斯道之致也。古人以身困而心不失正为亨泰。今日事。庸何伤乎。甚为诸贤赞颂也。物格知至及祭馔说。别纸批上。如有未当。因便教示。族谱之谕。前此似有往复之事。而神思茫然。未能记得。其所谓蒙勤惠者。未知何事也。所谓序文云者。曾已撰呈。而今欲得手笔之意耶。抑初未尝俯教而今始来命耶。此事怀川朴世振兄弟必能详知。谨当询叩而知其曲折。然后旋因渠辈追报勤命矣。渠辈必专人走达矣。纸束。承惠感悚。贱疾一向危苦。彼炎瘴窟里。面如红玉者。果何人哉。无缘面谈。向风驰溯。徒切耿耿。
  别纸
 物格之说。朱先生论之极其详悉。后人只有虚心
安村集卷之二 第 216L 页
熟读而已。夫心者。主乎吾身者也。理者。散在事物者也。以此心穷此理。虽若有彼此之别。然不以此心穷之。则理何由自明乎。况物我一理。才明彼。即晓此。则何可谓不相涉乎。此或说之误也。心亦物也。心之理。何可不穷。然只穷此心之理而众理皆通。正所谓虽颜子。亦未至此者也。此则高明之见。有所不可晓者也。惟中间或人一说。最为明白。其曰理与知俱诣其极云者。正经文所谓物格而后知至之说也。正朱子所谓即夫事物。推而究之。各到其极。则吾之知识。亦得以周遍精切而无不尽者也。大抵此事。比之看书。则书即物也。目即心也。如看中庸。看自天命之性。至于无声无臭至矣。则是中庸尽而目之见亦止矣。当此时。谓之中庸尽乎。人之目尽乎。然苟非以目看此。则此中庸者。何由而至于尽乎。然则其所谓物自诣其极而与心不相涉云者。其得失可知也。李文纯公。初以已格已到看者。固误矣。然自谓既觉其误之后。以为理不是死物而至神。故能随吾所穷而无不到云云。则是恐有异于朱子之本旨矣。夫理无论体用。自是无情意。无计度。无造作之物。何尝生活运动。随
安村集卷之二 第 217H 页
人而自到其极耶。且理虽是无情意无计度无造作之物。而其本末精粗表里则自有之矣。人之穷之也。从末而极于本。则此理已尽而更无馀地矣。此所谓物理到于极处者也。此物元自有本末。岂由人格之而后能自末至于本耶。(精粗表里亦然)文纯之言。必不如此之疏。必是后学不能明知其立言之意而错看之致。幸望高明精加商量。以牖愚迷。千万之幸。击蒙要诀祭馔脯与佐饭。是一物二名。而互见以相明者也。不然则一处是误书也。岂有考妣两位。物物皆同。而独于此而有异耶。
上尤庵先生书(丁巳)
光后白。四月念间。仍人闻先生遭丧耦之痛。不任惊慰。而犹以远信之难的为疑。及奉抵宗叔尚玄甫书。始审前所闻者为非虚。岂意天亦不仁。使先生抱丧亡之痛于棘城中耶。佑贤辅德之理。失其常久矣。悲咄奈何。伏惟伉俪义重。先生沉痛。何以支堪。伏乞宽制。以慰远诚。侍生岂不欲趋慰。而老亲之下。身且有疾。冒炎登程。颠仆是畏。将待秋凉。准拟奋进。岂先生久于瘴地也耶。当随所寓而趋候计耳。鄙邑火色。将有所不可遏者。今赖斯文宿望下车而镇之。只闻弦
安村集卷之二 第 217L 页
诵之声洋洋于庠塾。有何疑畏之事哉。第以泽而不川为慨耳。适仍官便。草候起居。别幅所禀。下览指教何如。伏祝先生为斯道加重。
  别纸
物格知至说。奉读来教。不啻若披雾睹天。虽以光后之执迷。亦可以知其入头处。感幸良深。第此病昏已甚。惰慢成习。将无以副先生勤诲之意。悲叹穷庐。悔何及矣。是正为侍生道也。堪自怜尔。然自今至死之日。如有一分所悟。则皆先生赐也。敢不奉明训以自周旋乎。击蒙要诀祭馔图。脯与佐饭互书之意。似不必深究。而人或有疑于此。故敢有所烦禀。并荷指教。可见大君子牖人小大不遗也。尤幸尤幸。侍生偶阅寒岗所辑五先生礼说。见有庶子之长子亦服三年之文。而心甚疑之。兼欲得语类本传。究其旨义。而穷乡寒士。绝无藏此册者。尚未见原文。乃以此问于士友间。则或者以为此实朱夫子正论。虽非承祖祢己之人。而亦当为长子持三年之制云。未知朱夫子此说发于何年。而与家礼正文。若是径庭耶。伏望开示以释愚疑焉。贱门族谱。赖先生裒聚。已成一帙。侍生之所谓蒙勤惠者。此也。侍生又就其中随闻见。加录
安村集卷之二 第 218H 页
内外子孙。比先生所收拾。几乎加一倍矣。欲以此为入梓之计。而敢复请先生序文矣。日前鄙书。辞不达意。使先生致讶于此。不胜罪悚之至。凡我顺天之朴。居在远近者不为不多。欲得先生序文以弁于族谱。则当躬进仰恳。以伸为先世褒扬之诚。然后可得不朽之文。以光我朴氏之族矣。侍生虽极愚蒙。亦岂不知此义哉。惟其刊锓之役。属于济州判官。判官之升黜。难料其迟速。故急于成事。曾有唐突之请。先生虽或恕其情。而独不自悚于心乎。至今思之。不觉瞿然于下怀也。伏望先生恕其狂僭也。闻近日时论益急。告 庙之疏。发于冠章甫之类。天日在上。无足疑者。而世道至于此。何止痛哭而已也。奈何奈何。闻兵判得一文字于奉常寺。即退溪先生论国家嫡庶子丧服之礼。而与即今邦禁不参差云。人之所传。固难知其必然。而若果有之。则似不应独在于奉常也。未知先生亦已得览否。锦湖林先生亨秀。以文章节义抱冤于乙巳。有外裔若而人。居在光州者。收聚诗与文为一卷册。藏之箧笥。亦已久矣。今者文谷金相与鄙州倅议。为入梓广布之计。此实斯文之大幸也。侍生窃闻先生与李草庐。有往复论辨之书。而侍生所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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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僻。姑未得奉览原文。第以此有是非纷纭之说。未知草庐门生。果能为其师有苟且免祸之计耶。今日士论。贵在保合。而嚣嚣之议。恐将至于分门。是侍生所大虑也。侍生以途听之言。仰溷于先生。此虽事君子无隐之道。而还切悚仄之至。
  附先生答书(丁巳)
 时烈白。私家不幸。室人奄忽丧逝。远地闻计。悲悼不自堪。伏蒙尊慈特赐慰问。哀感之至。缕缕示谕。深荷不鄙。秋凉之示。岂胜凝伫。然此岂易事。惟杜门省修。是所望尔。贱疾日迩鬼门。而外食斯迫。未知为谁何所得也。塾庠弦诵。令人歆叹。第虑三年之后还为寂然耳。馀伏枕倩草。不宣。
 别纸。一一领悉。庶子之长子死。亦服三年。果在语类八十九卷中矣。然不服三年者。此实礼经之大节目。朱先生若为此说。则必有许多论议。以明其曲折。不宜但为寂寥十字文。以与圣经争衡也。审矣。故文元老先生以为。此亦字是不字之误。此说载于疑礼问解矣。然考诸乡本唐本则皆作亦字。此未可知耳。然问解中所援礼经及朱子说。不翅分明。后学似当从之耳。
 
安村集卷之二 第 219H 页
贵谱弁文。非惟不敢当。其在此时。乃敢把笔作文字。以重犯众怒。则岂非无忌惮者耶。若时论少缓。许以不死。则从当与朴君世振辈商量矣。如此则庶不孤盛意。而此岂异造梯登天者耶。兵判所得文字。此亦闻之而未见其本。然一番人排斥程朱。不遗馀力。其于退溪何有。闻许穆闻有退溪说而曰。虽退溪亦不可从。若是则真朱先生所谓史迁贤于孔子者也。可谓悖矣。林锦湖文章节行。诚不可泯灭于后者。今闻贵县与斯文宗匠。谋寿其传。甚大幸也。
 
某人往复云云。人言虽如此。而自此实无论辨之书矣。盖自有此事。不欲闻不欲言。只有伤叹之心而已。大抵程夫子所谓不敢疑三字。岂非今日之所服膺者耶。
上尤庵先生书(丁巳)
趋拜棘门外。是几年经营计。而五个日承颜。未尽达下怀。及其辞退之日。不但侍生惘然迷所归。想先生亦必多怅伫之劳也。即今阳气初复。天运可启。岂独贤路。终于否塞而已也耶。伏惟此时。道体动静顺序增重。区区瞻慰。倍切于中。侍生。归路寻古迹于庆州。
安村集卷之二 第 219L 页
又入智异山。观所谓文昌碑者。字画尚完然。可以读其文。然其文多引用佛语。未见其扶正辟异之辞。文昌之能与享 圣庙者。抑何意也。幸望指教焉。侍生非无意于学。而半生为科业所牵掣。失其路而伥伥者久矣。及今四十之年。始悔既往之愆而欲寻正路。顾此怠懦之习。不得排去。读大学未终一章。便有浮念起自方寸。欲强把此心。使之存诸中。久久合眼而坐。则稍觉此心还存于中。而所谓浮念者似退听。仍惺惺然开目。又就书潜玩。未过食顷。又有浮念扰扰而来。一日之内。如是者不知其几。而未见浮念少减于前。如侍生者。果是下愚不移者耶。若知诚敬工夫。则必不至于如此。而犹不知用功之方。未知从何入头。可免迷途之患耶。伏惟先生以牖人纳善之心。开示指南之诀。使侍生终不至于擿埴而亡则幸甚。闻闵家子图科于胥吏。又踵尹以益而流配。天或厌此辈。使之彰其恶否。今日之人。好恶不公。既不知邪恶之可斥。而反诬贤太甚。噫嘻亦奈何。河西金先生行状。朴掌令世采甫所制也。净写以呈。下览如何。河西子孙。方以此状谋入于梓。光州令监亦欲当是役。而文谷金相公。送书于侍生曰。状中文字。颇有犯时讳
安村集卷之二 第 220H 页
者。(指吊申生辞也)若广传于世。则恐因此又有惹祸之端。其意盖出于伤时虑患。故姑止锓刊之役。而欲反复于作者。第未知先生之意以为何如也。侍生前日之进。既得先生序文。将弁于族谱。是所谓生死肉骨之感也。方与济州判官为登板之计。若于今便。又蒙先生手写以惠。则其为荣幸。曷胜喻哉。侍生归时。又入高灵。得见权阳村集。则侍生十一代祖母晋州郑氏志文。在其中矣。侍生自六代祖。以六品官流落光乡之后。不幸先代皆早于世。自九代以上。墓山不知其在何地。今见此志文。始知在于阳陵西麓。而又不知阳陵之为何地。乃考信于舆地胜览。则开城府有阳陵井。而洪武八年。天使徐师昊来祭高丽山川。仍为立碑以表之地也。若从此而审其西麓。则或可得先墓。故定以发春之后。欲为西行计。然诚意浅薄之人。其能得先祖墓耶。阳村志文。并此誊告。下览后或于序文中。添入志文辞意。则于侍生先祖。尤有发挥之光。而亦何敢望乎。许穆为介清作文。而隐然以汝立为非逆。有人心者见之。不觉心胆自寒。宜乎松爷见嫉于护逆之辈。而犹不免身后之齮龁也。奈何。其文录在别纸耳。此外所欲禀者。略陈于小幅。并乞开示。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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释昏愚焉。万万馀怀。烦不敢尽。伏祝先生为斯道加爱。
  别纸
凡读书之规。必专读一书。而不可泛看他书否。如侍生。怠懦之性。虽不勤于课读。而犹好看书之心。此甚为初学之大病。若欲革此习。则案上只存课读册。除去他书。不使之接于目耶。
理气之辨。既承面命。若体先生之教。而验之于程朱诸书。则必将有自觉之日。而族叔尚玄甫。犹固守前见。其所论说。似有专言气之病。至以仁义礼智为理气妙合之良能。若以仁义礼智兼理气而言。则当从何处。求本然之性耶。况以众人之性。谓之其体已偏。则是以人之性而比同于禽兽之偏也。其为语病。莫甚于此。此叔于理气上用功已久。而不无自得之趣。故其说或有违于程朱者。先生亦已见其病矣。必须出气力痛言此病。然后可望其舍己见而遵古训矣。伏望先生必开释理气。以破其疑焉。凡人家考妣并祭者多矣。考妣并祭之际。只各具面饼饭羹。而其他蔬果。皆合设而共一卓。未知此有所据者耶。各具则蔬果之合设似无义。合设则饼饭之各具亦无义。丧
安村集卷之二 第 221H 页
祭虽曰从先祖。而若好礼者欲依礼改正。则亦无所嫌耶。考妣神主。同一坐式。近来人家多遵此规。此亦有礼经之可据者耶。世有前后母皆欲合于一坐式。则虽三四位。同一坐式而无所嫌否。至于行祀时。虽连卓而有狭窄之嫌。若以此为嫌。而于忌祭欲奉一位以祭。则既同一坐式。奉出一位。揆以人情。似未安。未知礼家何以为之耶。
往者辛亥冬。侍生拜同春先生于怀德。则适是日乃冬至也。同春先生行时祀于是日。侍生于前一日夕。陪同春先生承诲。先生顾谓长孙曰。明晓祀事。汤数几色耶。历数而至于九。家礼及备要,要诀。皆无九汤之文。侍生心自疑之。而适有他说间于此。故未及禀达。至今思之。深悔当时不得禀命也。未知九色之汤。亦合于礼耶。备要则皆以鱼肉为汤。而别无器数之定。要诀则以鱼肉为生鱼肉。而以汤五色为定。当何所适从耶。
凡人亡者。子幼而有弟与侄。则于丧葬。弟与侄似得主其事。而至于神主旁题。则当以幼子之名书之矣。自题主奠。始以主祭者有告辞。而幼子既不得参祭。则以弟与侄之名代告。而其祝辞中。略陈代告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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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知何如。
  附先生答书(丁巳)
 朋愧远方。晦翁夫子诗也。况此蛮乡。鬼魅之与处者乎。玆数月来。不堪送后之思也。忽于官便。复赐问蹄。其馀寄意。极其郑重。自顾鄙陋。无以堪此。只增惭恧而已。文昌之从食 圣庙。诚有不可知者。抑以当时天荒未破之前。能以文发迹。至与中朝学士能相轩轾之故耶。若在本朝则其取舍必有在矣。至如为学工程。所谕极正当。朱先生于此书。尽其一生之精力。而见学者必使之熟读精思。此岂欺我之言哉。其读时浮念之起。此学者之通患。然能知浮念之为病者。已是能去此病之药石。既知而持之以敬。至于纯熟。则忽不自觉其消除矣。若只合眼而坐。以此为持敬之功。则真朱子所谓静处有而动处无者也。此不可不知也。场屋云云。此何足挂齿牙间也。河西行状。诚有如文谷之所虑者矣。昔魏元履语触近习。而朱子不以载于墓表而曰。恐贻丘垄之祸。况今与其时又加远矣。而窥间伺衅者。遍满中外。何故授人以隙。以招大祸也。更扣和叔。取此申生一段。略加点化则似好矣。
安村集卷之二 第 222H 页
以汝立为非逆。是蓼虫之不知辛者也。此何足怪哉。曾有人见其所作文字。则亦以李适为非逆云矣。然此是彼中诸贤日后之责也。如何如何。疾病甚苦。未免倩草。愧悚愧悚。
  别纸
 朱先生尝曰。读上句时。如不知有下句。读下句时。如不知有上句。其于上下句间。犹且如此。则其于彼此书。尤可知也。然专读一书。气倦意闲时。略看他书。以新意思。亦不妨。何至屏去他书。不与相近耶。但须不问何书。只读时心神专一。可也。
 
气以成形。理亦赋焉。盖孟子之言性。是于气之中拈出理一边言。故曰无不善。孔子,周子则兼理气而言。故曰相近。曰刚柔善恶。若但主孟子之说。则程子所谓不备。但主孔周之说。则程子所谓不明。苟得乎此。则朱先生所谓玲珑穿穴。无往而不相值焉者。真不我欺矣。大抵程朱以后。性理之说大明。而无复馀蕴。于此不察而复有他说。则真所谓无用之赘言也。
 忌日并祭考妣者。当依时祭仪。凡干祭物。一切各卓各设矣。只来教所谓坐式云者。指何而言耶。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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椟之式。有两窗者。有坐盖者。所谓坐者。指内面顶虚面虚安置神主者而言也。所谓盖者。指自上罩下者而言也。家礼图所谓坐式。盖式者。指其图㨾而言也。今来谕所谓同一坐式者。恐未深考家礼图说而然也。
 考妣合椟。及忌日。只祭一位。皆是家礼之文矣。然则不得不于合椟中只奉出一位矣。父之所娶。虽至于四。何害于合椟配食。子思曰。为伋也妻者。是为白也母。不为伋也妻者。是不为白也母。既为之母则难于取舍也。此理甚明。
 
汤三色五色云者。实出于要诀。而家礼则未有也。然东俗承用已久。似难猝去也。仍且用之。恐亦无害也。同春九色云者。愚亦尝闻其说矣。此兄尝曰。家间得美味而不用。则心甚缺然。故虽多而亦尽用之云。此虽若无品节。而亦可见孝子如事生之意矣。
 父母亡而子幼。则古有以衰抱之之礼矣。后世不能行此。贮只以摄主代行。而以其意告于亡者。此恐不甚悖也。以幼子名书祝。陈而不读。曾所未闻。如此则无宁依古礼。以衰抱子而行礼也。
 
安村集卷之二 第 223H 页
盛谱弁文。若知其命之者初出于刊行之意。则初不敢作也。记昔戊申之秋。与京里章甫游于道峰。仍坐盘石。诸君请书字于石上。不得已写朱子诗一句矣。今闻时辈凿去之。夫以朱先生之诗。见写于此汉之手。则犹不免秦斯之祸。况今自作而复自写之耶。吾非惜滋笔之劳。实为盛谱而不敢也。且其草本。被孙儿持而西归。而老物不能记得。尤无可奈何耳。孙儿处下书。当传送于渠矣。
附先生答书(乙卯○此下。本简逸而不传。只附答书。)
 魑魅喜人之地。悯此穷鳞。远赐抚存之书。感戢之至。不容名喻。所与过从。只是村农野夫。绝无人事之挠。可以翻阅书册。以窥暮年之一斑。而只是疾病侵寻。吟呻痛楚。以度朝夕。 圣意盖所以玉成。而孤负如此。此又可罪也。醉琴亭沼。日者谨与章甫修治有绪。想今还就卤莽。念之慨然。计同此怀尔。馀病倩不宣。
附先生答书(戊午)
 官便。传到前月初四日惠书。盖所谓累纸连牍者。拜读以还。极用慰泻也。第审连有懿戚。盖近世凡在吾辈中人。例无欢颜。运气使然也。奈何奈何。所
安村集卷之二 第 223L 页
谕赵疏。槩闻尹镌自任以子光之事以嗾赵。而今年适是戊午。故识者极以为忧。幸赖 圣上不入其说而姑止。然难保其终止耳。此病日益苦。自知来日无几矣。馀略具别纸。其所未当。仍便见示至佳。溪藤方乏。承惠。珍荷无已。
附先生答书(戊午)
 时烈不善之积。殃祸未殄。今秋复哭长女丧。伤悼度日。几何其不摧残以死也。非意远承手札之赐。知亦遭玉润之戚。殊用惊惨。时论纷纷。自其常态。只不置耳边斯可矣。学古。已渡海还家否。闻权揆必欲令我浮海。而已与学古交臂。可谓失却好主人也。柳上舍昌老处有书。略有事在。烦为传致。幸甚。馀祝寒冱加爱。不宣。
附文谷金相公答书(戊午)
 毒热所铄。如在洪炉中。此际忽承惠书。披展苏慰。不啻濯清风也。第承荐遭丧威。为之惊叹。累人。岁初哭伯姊之丧。近又续闻侄女姊婿之丧。无非家运所关。而千里情境。诚有不可堪者矣。内移之 命。固出非望。台章久靳 俞音。尤非所安。去留淹速。只得任之而已。奈何。千万曷既。惟冀雅履倍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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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毖。病暍草此。谨谢。
附文谷金相公答书(戊午)
 一落穷峡。回思歧路半饷话。恍然梦中事。耿耿久不去心。不意郑雅之行。远辱手牍。副以辱和清制。披豁感佩。何啻更奉英眄也。累人。跋履之馀。栖息粗定。此为私分之幸耳。南北落落。世故难料。后会渺然无涯。临书岂胜冲怅。惟冀岁寒倍加珍啬。谱牒补辑。敢不如教。但伏此荒僻。闻见尤狭。是可恨也。朴通判已自海外归税耶。心常悬往。相对替布此怀为幸。一墨略表远情。
答族叔黔岩书(甲寅)
岭外旅馆。岁换新旧。遥想孤寂之怀。只增怅慕之情。伏惟春回。起居迪吉。区区瞻慰。不任远忱。侄。奉老率幼。无事度岁。如黑石本宅。晋谷诸家。亦皆安稳。一家之幸。有过于此耶。岁前两书。槩陈鄙怀。未知左右以为如何。尤相已至门黜。次次加律。势在不远。痛哭吾道。其终厄耶。况自 上大斥救儒之人。沈攸孤节。李侍郎晚直。皆不得售其言。未知群小作祸止于何地。此所谓痛哭流涕长太息者也。天乎天乎。何至于斯也。然此为当朝之忧也。至于外忧之骚屑。亦且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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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侄在野者。以此为大忧。叔主如有所闻知者。并与朝报。详示之如何。故参判李时术之子世弼。以四学儒。为救尤相。定配于灵光云。叔主已闻否。此外时报。须详示为望。兵判以何事见递云耶。铨长果不可行公耶。尤相前。想已送使相问。其答简并送如何。与子绥丈以初十日约会于龙兴寺。所往者皆亲友也。恨不得致左右于此也。万万书不可悉。只祝将顺。不宣。
答族叔黔岩书(甲寅)
朝家禁祀之令。何必引以为公祭乎。退溪丧祭问答。曰。国恤卒哭前。行墓忌祭虽未安。似不可废。故不上冢。只于斋舍。以素馔草行云尔。则五礼仪所谓停废大小祀者。似与私家并言之也。不但此也。丧礼备要大祥条小注。亦有许多说话。末端沙老之意。乃曰。国恤卒哭后。大小祀始许之云。则此亦废祀之一明證也。今之为士者。皆不知君臣之分。故国丧中废祀之礼。全不知其微意。见人之欲守礼则必哗然为议。可叹。侄于向者有先代忌祀。使之依退溪说。草草行之。端午祭。亦欲依茶礼之规。行之于家庙矣。左右亦欲使行之于家庙。是则与侄意无异。而但以五礼仪废祀之文。为专指公家而言者。是果有明證耶。后便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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示之如何。洪禹徵家葬事。定于今月廿七日。侄当以廿五往见之耳。近来行葬之家。皆以虞卒哭行不行为疑。侄意则以为既无虞卒哭设行之明文。而 朝家废祀之禁。才已行关。若依退老忌墓祭草行之规。只以单献一如奠茶。则似无所妨。人或以侄言为是。而有行之如此者。左右以为如何。昌平杀人者。乃林𡺞也。魁恶之人。终以杀人见囚于罗州狱。三检之后。已成尸帐云。在林𡺞无一可惜。而但恨林广州节士终无嗣。奈何。光州之所谓士子者。如石保及汝器甫辈。为救林𡺞。欲上书于罗牧。终被罗牧之挥斥。见杀者之子。以不测之辱。加于呈书之时。岂料以士为名者。不知复雠大义。反欲救杀人之父者耶。世入长夜。义理已泯。奈何。
答族叔黔岩书(丙辰)
便还已有日。日望其信音之更至。七夕之日。得拜海外远书。兼奉十首清篇。读之若嚼夏冰去沉疴。苏慰不可量。况悉老炎政履自重者耶。侄奉老依保。村患已息。内外骨肉。已得团圆之乐。此外复何求哉。观沈海文所誓于心者。真得好道理。人或可欺。神不可负。须尽心为政。使岛民慰悦。然后将无愧于作文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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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望勉旃也。侄。穷伏中无他可为之事。只与古圣贤书为消日之计。而痼习难去。亦不得猛省于此。如得与叔主对榻讲磨。则或望其变化。而日夕所闻。尽是闲冗说。欲乘凉往尼山以遂觌德之愿。而女婚将行于九月。其前似不可抽出。奈何奈何。慎叔为人。本来不滥。只是愚粗不省事。每取人讥骂尔。叔主若与之同处。日加警诲则其人甚良。可为海外相信者矣。某公事以媚灶。几乎免领去。而此外种种风色。有不忍言不忍闻者。天之生人。奚至此怪毒也。命赫辈三人。向入乡堂。去叔主先生之标。乃以未参乡籍。滥作先生。为题目而揭罚。一乡之人。无不骇笑。才过三日。乃送命龟而还去其罚纸。其恣行无忌惮。何其甚耶。乡中诸人。同声齐愤。乃于今初三日。会于乡堂。以独入去标之意。论报于官后。乃付永削于命赫等三人。因递其执纲。命赫等虽欲死奈何。崔吏义建以其时文报及题辞书示我。故并为付送。一览付笑如何。闻尹镌上疏极攻两(缺一字)相。请撤尤老之闱。请收用西人。请收用寿庆及师基。而上皆不许。凶人所为。一何谬。(此下缺)
与族叔黔岩书(丙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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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前。得见金子封书。文谷还收之启。尚不停止。又自 上特命中途付处云。是何 天意之不坚固也。只说金相付处。而不及洪,赵诸友之事。姑未知洪赵诸友亦当移配耶。长城伯谋锓锦湖集。亦斯文之幸也。锦湖为济州。如有诗篇遗在者。则须誊送于后便如何。近观锦湖集中。有渡海祭瑞石祠之诗。又有耽罗馆题咏三篇。是皆有悬板耶。若曾无悬板则至今为之。亦似可矣。当以后日书告其诗计也。科事已过。而如光五可则敬无故坐停。此何时也。痛叹而已。侄非无意于古圣贤书。而世故纷冗。扰我懒心。若以明春舍弃诸事。入去牛岩墓下。则不过父子相对。讨论书史而已。不亦好哉。不亦好哉。今乡试京试官柳尚运下来云。此人或付于时论而得此华衔耶。自济州如有往京便。而修书于张相。则须及吾一家年少士多被停之由。或望其转达 圣上之前。冀有一悟。此岂急急科事之计哉。古人喻君之道。或因细微事以悟之者多矣。若以湖南无罪之士。为彼辈见停之事。细陈于 上。而仍及时事。则是亦宰臣引君之一道。第恐张相为人。不得办此也。奈何。万万馀怀。便忙立草。不尽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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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族叔黔岩书(丁巳)
方悬待风帆之渡海。此奉远札。知归计尚未定。吾侪今日事。无一宜者。渔村稳卧。岂人力可图者也。须付命而已。第悉瘴炎。政履保重。是用慰喜。侄。奉亲依度。而宿疾渐苦。堪自怜奈何。闻候风之事。知欲动牧使之意。而累月离官次。无亦贻殃于岛民耶。是所虑也。以左右明慎。岂不熟料于此。然专以还归为急。则事或不合于义。幸熟计之如何。尤先生于谪寓中。遭叩盆之痛。人欲杀之。天亦祸之。奈何奈何。闻告 庙之疏发于四学。将必有不忍言之惨。然太学与四学异论。至有空馆之扰。此亦可怪也。死不死何关于尤丈。而以后学言之。则岂无忧懆于心者乎。昨者仍官便。尤丈先问。而尚难回谢。可叹可叹。
答族叔黔岩书(丁巳)
自岭南归来有日。向慕之情。实倍他时。伏奉渡海手教。恍然若对谈千万端久离之怀。欣慰亦倍他时。第审旅宦中。恒有药饵之苦。此必不习水土之致。奉虑何可量。调病之道。远色居首。故善医者。有千方药不如独宿之言。左右其亦念玆在玆耶。侄欲见贤师之心。有排遣不得者。卒然作行。幸免颠仆于道路。归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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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得侍安。莫非左右远念之洎。高灵倅待我五人。实出望外。二十馀日周行之粮与馔。无不备给。吾五人陈蔡之免。莫非高灵之惠也。灵倅已以吾辈未到之前。送人于蓬山函丈。见我后亦问高灵安否。而以慇勤之问。致谢于吾辈。盖知吾辈与灵倅分厚也。灵倅之问。虽已晚矣。而及今大有悔色。亦今世不易得者。奈何奈何。留蓬山五日。问答说话。将至二十五六丈。欲与左右对晤多少。而无可得。瞻望益切。今行所得。族谱序也。十二代祖母郑氏墓志也。在人则拜尤庵。在水则见东海。在山则登智异。虽以是誇于人。人必不以为不足矣。侄自十五岁时。常恨先代墓山之不知其处。今见阳村所制志文。则始知在于阳陵西麓。而即考阳陵于舆地胜览。则所谓阳陵在于开城府。而大明洪武八年。天使祭东国山川立碑之所也。若往开城府则或可得先墓所在。故侄欲以明春。决意与门中一人同往寻觅计。而家贫多病之人。恐不得遂此诚。日夜以为忧耳。左右如有思量指挥之道。则须趁速相示也。吾门族老少。又以今十二月初十日为合会之计。欲于是会定出同往之人耳。族谱序文。尤丈既许以亲笔写送。先誊草以来。故书上一件。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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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如何。而先代墓志亦并上耳。族谱刊锓事。都在左右。善思措画。须预得板子。又恳于牧使。必自明春始役如何。左右亦不可无跋语。左右亦念之耶。文谷相公。若又制给序文则幸矣。而许不许。何可必乎。岁前当躬进以请伏计。族谱正本。只有一件。而方令光润,光一辈写出二件。以为登板计。岁时伻来。当上一件矣。侄往岭时。城主赠诗一篇以叙别。侄次其韵。呈诸尤丈。则尤丈颇有许我之教。即欲次赠而以谈论无暇。以待后日官便往来云。先生之孙畴锡有次韵。并为誊上。详览后次韵以惠如何。侄之纪行诗若干首。虽拙陋。亦可谓写出性情矣。若蒙左右于思乡无寐之夜。次其韵以惠则是可谓千里对面也。至祝至祝。顷拜主令则主令颇用力于医局。至以山城看色米三十馀石许于医局。丁宁教于侄曰。济州所采之药。欲因朴进士求得于济判。须通此报。若多得陈青皮诸种药则幸矣。朴判官归来后。亦可易于买药云。盖其意欲备诸种药。以救乡中病民。其亦仁人之事也。叔主如有可图之势。则须随其土之所产。封送于医局。修书于主令。以贺救乡民之意。如何如何。高灵仍侄有送书于叔主。而有简封三十帖。适于向者有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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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京中事。而家甚无纸。不得不坼而用之。古虽有封送必除之言。而中间攘夺。虽叔侄间。大有所不安者矣。幸于后便。修送谢状于灵倅如何。
答族叔黔岩书(戊午)
今春看又尽。抬眼南天。只愿言而已。便至拜书。倍添离怀。前后三札。一日并至。一是正月三日之发也。一是正月念二之发也。一是二月四日之发也。多少辞意。备尽海外情曲。宛若对一席喃喃。第旅馆寒灯之语。使人起悽惋之叹。谁能夺此一岛地。使吾辈为今日困恼所也。第审将息佳安。稍慰此远怀。侄。自岭南归后。连以丧葬悲扰。即今幸得小安已。以此月三日。行儿子冠礼。五十亲朋。来会以相。此岂非老亲下大庆乎。老亲气力。数年来衰谢日甚。家贫多子女。不能善养。以致此老败之剧。只自伤叹而已。惠来䌽箱及所盛两种。实慰亲意。感拜没量。南平洪婿。内外俱在染病中。婿病今过二十日。庶获生道。而女则落胎之后。血下过度。虽不死于毒疠。而将必为病人。此间焦虑。如何如何。方今服药饵。虽蒙主令之优惠。亦不可每烦于长者。岛中所产之材。若干又惠。则可以换用许多材料矣。然药封之来此。不胜其烦。岛中虽曰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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产。而何以得办。是可虑也。任氏女。以闰月初三有于归之礼。第四女。约与姜氏子定亲于闰月十八日。虽使富者当之。亦难堪其苦。况即今朝夕资于官仓者。将何以成样。数茎些髯。不但倒之。而必至于拔尽而后已。自笑自笑。来诗极有趣。而但称道过实。此古贤者所禁也。如何如何。尤丈若不免渡海。则日后斯文之祸。不知其止于何㨾地头。伤痛奈何。闻和顺曹烱。即大中之孙也。方以请拿吾上疏云。政院若捧入则必有拿命。吾身祸福不足说。而恐贻老亲之惊忧也。其疏意。以吾之往拜尤丈。有何密议。请拿问其曲折。而宋某则宜令安置于济州云矣。然既不得目见其疏草。又何信其人言耶。恐左右未及递归之前。侄又不免投北之患。则以不得展三年苦别之怀。为一叹耳。奈何奈何。族谱已成四册。而犹未为精件。盖随闻随记故也。今得善写者南弟瑞龟。使之精书以付。而考准之件。未及书送。或令岛中善写之吏。作册传写。为考准之件耶。近观锓梓之役。非付刻之难也。乃考准补缺极难。况族谱异于他册。若缺一画则为无用之册。须择取工人之善者。毋至促薄。而必令尽心力为之。如何。序文。又请尤丈手笔。其便当还于此月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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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幸以此月晦前。必送衙使。取去序文如何。闻金相文谷多取国中谱。明知古今人世派云。方持一件往于朗州。若蒙文谷明察加减。则此去本亦难料其必付梓也。必须速出送一吏更问。如何如何。不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