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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岩先生文集卷之十 第 x 页
归岩先生文集卷之十
行状
行状
归岩先生文集卷之十 第 521H 页
外王考荷潭金先生行状
公姓金氏。讳时让字子中。初讳时言号荷潭。系贯安东。实新罗敬顺王之后也。在丽朝。有讳方庆。壁上三韩三重大匡上洛开国公。树大勋。食采于安东。因为乡贯。谥忠烈。丰功伟业。昭载国乘。至今配享崇义殿。生讳恂。登第大匡判三司事谥文英。生讳永旽。登第左政丞平曹頔难策勋封上洛君。当忠宣之被执留元也。倡义抗表。请王东还。天下义之。三世并见丽史列传。讳缜。判慈惠院事。封上洛伯。讳益达。登第宝文阁提学知工曹司事。讳顾。事 圣朝登第通政左司谏。讳孟廉。司宪府监察。讳哲钧。典农主簿。于公为五代祖。配永平县主李氏。让宁大君讳褆之女。高祖讳寿亨。掌隶院司议。娶安东权氏左议政翼平公揽之女。曾祖讳彦默。 赠吏曹参判。娶义城金氏府使益谦之女。祖讳锡。志操文华为世所推。以己卯进士。坐表兄奇遵之祸。隐遁不仕。累 赠议政府领议政。娶幸州奇氏司宪府持平迥之女。考讳仁甲。比安县监 赠议政府左赞成。参判赞成之 赠。皆推公贵也。
公姓金氏。讳时让字子中。初讳时言号荷潭。系贯安东。实新罗敬顺王之后也。在丽朝。有讳方庆。壁上三韩三重大匡上洛开国公。树大勋。食采于安东。因为乡贯。谥忠烈。丰功伟业。昭载国乘。至今配享崇义殿。生讳恂。登第大匡判三司事谥文英。生讳永旽。登第左政丞平曹頔难策勋封上洛君。当忠宣之被执留元也。倡义抗表。请王东还。天下义之。三世并见丽史列传。讳缜。判慈惠院事。封上洛伯。讳益达。登第宝文阁提学知工曹司事。讳顾。事 圣朝登第通政左司谏。讳孟廉。司宪府监察。讳哲钧。典农主簿。于公为五代祖。配永平县主李氏。让宁大君讳褆之女。高祖讳寿亨。掌隶院司议。娶安东权氏左议政翼平公揽之女。曾祖讳彦默。 赠吏曹参判。娶义城金氏府使益谦之女。祖讳锡。志操文华为世所推。以己卯进士。坐表兄奇遵之祸。隐遁不仕。累 赠议政府领议政。娶幸州奇氏司宪府持平迥之女。考讳仁甲。比安县监 赠议政府左赞成。参判赞成之 赠。皆推公贵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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妣 赠贞敬夫人南阳洪氏汉城府庶尹以坤之女。县监润先之孙。兵曹典书吉旼之七代孙。司圃延安金石磷之外孙也。赞成公行修而德厚。洪夫人严庄而淑慎。闺门之内。肃然有度。以万历辛巳正月十日乙亥生公。幼而岐嶷。动作言语。迥绝凡儿。见者皆知其为伟器。赞成公每抚其背曰大吾门者汝乎。稍长状貌魁伟。聪明绝伦。识度过人。十三岁大夫人殁。翌年又遭赞成公忧。遂失学。十七岁始刻意读书。文辞大进。未弱冠。连取解元。游艺苑者无与争其名。登乙巳 庭试文科。选补承文院。例升正字。同僚服其峻整。名卿钜公。皆以公辅期之。一松沈相喜寿,白沙李相恒福尤器重之。时翰苑之望咸属公。公以事忤当路者。史官怵其威不敢荐。物议称屈。丁未夏拜承政院注书兼春秋馆记事官。戊申遭 国恤。苍黄多事之际。记事驰骤如风雨。人皆称其赡敏。未几以司果升六品。时仁弘徒党满朝。士类皆见斥。不得调者殆二年。己酉九月。始拜礼曹佐郎选知制 教。俄转兵曹。庚戌八月。以冬至书状赴燕。于时政乱已有年。舌官皆藉宫掖势。多挟内货。公一裁之以法。应行常式之外。不许锱铢渡江。舌官辈屏息怨惮。思欲中伤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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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还见公行橐枵然。不赍一封香。虽无识贱类。亦知敬服。辛亥还 朝。进闻见录。有曰辽东入贡之路。北逼虏境。东迫海岸。脱有跋扈之虏。此路必先壅。我国朝天。不可专忘水路。时辽左无警。人不以为然。至辛酉辽路果绝。赴京使臣取海路。相继渰死。任疏庵叔英寄诗叹其见几之早。壬子春。出为全罗都事。掌试多士。以四皓灭刘为论题。儒生请改。以唐太宗命史直书改之。时郑弘远,柳洸附会时论。官于其道。考官畏之。取解如拾芥。至是皆屈。愤言于尔瞻。以四皓灭刘。指仁弘戊申疏。命史直书。指临海狱。尔瞻为宪长。与大司谏朴楗,司谏李惺等合 启。论以不道。请拿鞫。光海即允之。事将不测。郑判书世规逆公于广州路左。握手失声。公颜色不变。辞气自若。郑公叹曰真个铁石肠也。盖自 穆陵升遐以来。时事大变。丑正之辈。浊乱朝著。公居常愤慨。屡形于言。又尝与凶徒接邻。求见而不踵门。来访而亦不答。其人恚恨入骨。谋所以陷害公者无不至。至是群憾并起。欲必置之死地。光海命三省交坐。所以重其罪也。白沙李相国为委官。多所平反。而光海怒未已。故禁府拟以极律。启辞既入。三日不下。公就寝鼾睡闻于外。金牧使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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睦以参试官俱系狱。蹴公起曰死在晷刻。公独何心著睡乃尔也。公曰死生命也。复寝如旧。其有定力如此。幸得减死。窜钟城。是时女真建州酋老儿哈赤。自结 中朝。服事甚勤。部落亦不过数万人。未始为忧。而公独深忧之。尝书于日录曰观其智武殊绝。用兵如神。不十年。必为天下患。未几果反。竟至窃据中国。公先事之见。皆此类也。戊午有胡虏之变。光海命移西北逐臣于南方。公移配宁海。北徙南迁凡十二年。困拘穷乏。人不堪其苦。而处之晏如。无一毫怨尤意。惟以书史自娱。六镇是穷荒绝域。未有以文学为业者。公至则训诲不倦。课讲有程。远近从学。成就颇多。策名筮仕者。自此相继。光海大起土木之役。国用匮竭。许窜谪人纳银自赎。有财者皆见释。长男郡守公适在京。京中亲友不报于公。约聚银货。将为公图之。公闻之。贻书郡守公曰亲旧之意。厚则厚矣。纳财苟释。岂士君子所为。汝不知乃父之志乎。癸亥 仁祖反正。自徒中膺 召命。以礼曹正郎。转兵曹。选玉堂录。被儒将荐。拜弘文馆副修撰。八月以备局荐。超授义州府尹。时韩明琏以巡边使守义州。公言于大臣曰余窜北时。明琏为虞侯。观其用心行事。一悖猾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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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被围事急则必杀守将以投敌。决不可同守也。 朝廷方倚明琏为干城。谓公不可与相容 启递之。至甲子。明琏与适同叛。公言果验。九月以校理承关北绣衣之 命。绳奸纠慝。一出于至公。虽素所相识。不少假。威风所及。州郡震肃。甲子逆适叛。完平李相国元翼以体察使。辟为从事。即星驰西下。仓卒区画。率中机变。动为诸将所叹服。到坡州。闻 大驾去邠。贼兵入城。将士胆落。群情震骇。鞍岘决战之议。始出于防御使郑忠信。而元帅持重不决。公大言于众曰 社稷存亡。正在呼吸之顷。今不先据北山。则贼无后顾之忧。而必渡江追蹑。大事去矣。力主郑计之可必用。议遂决。竟破贼难。定戡勋。公居二等。自 上特命勿录副察以下文官三人。盖副察使李公时发见忤于靖社元勋。而公与李同事故也。公议恨之。张玉城晚时为都元帅。见公才略过人。白于 上。请倚以边事。寻拜司谏院献纳。凡前后历扬。玉署薇垣校理者九。修撰者六。献纳者三。而尝以校理拟岭伯望。殆近世之所仅见也。是年十月。荐拜吏曹佐郎兼春秋馆记事官。乙丑夏以疾递。旋复天官。七月升正郎兼春秋馆记注官,校书馆校理, 世子侍讲院司书。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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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升弘文馆应教兼侍讲院文学。丙寅以 仁献王后礼葬都厅竣所事。由司导寺正加通政阶。夏拜庆尚道观察使兼巡察使。岭南地大务剧。最号难治。公剖决如流。游刃恢恢。延宾散帙。常有馀暇。廉明威信。黜陟公严。列邑畏服。莫敢犯科。是时 朝廷许倭纳款。将数十年倭船之来泊留馆。岁有常数。供亿之需。分徵于道内。而低仰损益。一听于东莱。莱府请于监司则监司辄责于列邑。时无常限。数无恒式。利归于莱府而害遍于道民。公量入为出。定以为例。不令加赋于民。民甚便之。善山有一奸民。投书谋害多士。因公启解。 命付公治之。竟得其奸妄。事乃已。岭之士类赖以安焉。丁卯之难。与号召使郑愚伏经世会议兵事于咸昌。 朝廷讲和。已令诸道罢兵。既而有急报传自 行朝。言副元帅及南北黄海兵使以下八将。皆被擒于海西。不宜罢兵云。盖元帅张晚闻飞语。驰闻于 行朝也。公曰此报虚也。以纸纳诸袖中。不以播告。郑公曰贼谋难测乃如是。张在近地。得实以闻。公在千里外。何以逆知其虚也。洪大谏镐在座。主其论尤力。公竟不动。是日还尚州。翌日西报至则果虚也。洪驰书于公曰高见出寻常千百等。虽古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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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何以加。到界之初。以非理呈诉者皆见却。及公将递。多有稍变其辞改呈者。盖朱墨倥偬之中。岁月已久。谓公必不记也。公辄以再呈批退。吏辈怪之。私问于其人。则果皆再呈者也。相与吐舌。称神明不可欺。 国典方伯莅任。以周年为限。公以治最不递者凡二周有半。至戊辰十一月始递。以同副承旨还 朝。 上问岭南事务。公逐一条陈。如列邑军兵仓谷田结徭赋大小施为。皆应口诵无碍。有若执簿而呼者。己巳正月。拜平安道观察使兼八道都体察副使。升嘉善阶。新经丁卯之乱。为方伯者专事喣抚。民不知有法。公信刑赏明号令。一以治岭者治之。严以济宽。弛张得宜。威惠大著。民畏而爱之。初下车。金兵夜渡鸭江。烽火未及通。而义州之报先至。以其夜深犯境。烽卒不能知故也。公曰金人于我无兵端。此来只为搜索汉人之散处者而已。不宜飞闻。使京都大震也。是夕敕城底烽卒绝五炬。只举例烽。因谕列邑。毋令惊动。数日金兵果抵宣铁之间。掠汉人以还。而 朝廷始知之。中外皆惊服。天朝都督毛文龙在椵岛。见我国与虏和。心恐之。每遣差官。诈为往来沈中之状。盖示自与虏通。使我不得为间也。昌城府使南宫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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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款于差官。得其密语。闻于 朝。朝廷大加推奖。以为能得毛之隐情。公知其见卖于文龙。密闻于 朝。以为此必毛将簸扬之术也。备局回启请委诸南宫戭。盖谓公之错料也。未几文龙言于接伴使洪宝曰近日昌城之事。自是细故。吾姑容恕。后勿如是。公即驰启曰南宫戭之事。臣固不信。陈达于 朝而不见采施。以致为毛将所嘲侮。 朝廷始大悔。命杖黜戭。是夏四月。文龙领兵往会袁军门崇焕于宁远卫。 朝廷命公往饯于岛中。公密言于洪宝曰都督此行必死。洪曰何谓也。公曰第观之。洪大以为不然。文龙既离岛。洪与公还平壤。以 朝命留待文龙之还。一日与公会东楼上。宣川驰报言蛇浦屯田汉人。捲入岛中云。公曰毛将其已死矣。洪曰公犹执前见耶。公曰少俟之。信报今且至矣。俄顷袁军门诛文龙之报继至。东楼之会未罢矣。一座皆惊。庚午春。刘兴治杀副总兵陈继盛。叛据椵岛。公建策请讨曰兴治擅杀大将。于 天朝为必诛之贼。且在我国疆域。不可不讨。 朝廷遣总戎使李曙,副元帅郑忠信等。督水陆兵进讨。忠信辞 朝时。以西路之兵弱为忧。 上曰监司金某筹略深远。尽心国事。必能振作士气。予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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忧矣。公之谟猷计策。动合机宜。故 上教如此。时朝议不一。惟金升平瑬主战。馀皆主和。以此我师持重不进。公又驰启曰朝天书状郑之羽之出来也。孙阁部承宗语之曰兴治索粮马兵器于尔国。尔国许之否乎。又谕以 神宗发兵救难之恩。是阁部必因兴治诪张。而不能无疑于我国也。非 圣明独运果断而就无堂堂义举。则我国将何以有辞于天下后世乎。且明都逼辱以来。缘此岛中之变。尚阙奔问之礼。我虽有血诚戴上国。几无以自白于天朝。若直捣贼巢。伐罪吊众。因咨奏天朝。则礼义忠信之实。亦足以自效矣。 上甚然之。必欲如公策。而朝议犹不决。未及进兵而兴治领兵往旅顺口。有一宰力主其不可讨。屡短公于 上前。 上曰金某倡义讨贼。真奇男子也。秋兴治还椵岛。自言钦差总兵。 朝廷信之。 命罢兵。公知其诈。申请讨之。固争不能得。兴治怨公之主战。常有忿言。事多生梗。公以不可相容请解职。十月还 朝。以军职兼备局堂上。十二月特拜兵曹参判。辛未三月。以特进官入侍。 上问兴治事。公备陈其形势。且曰兴治特一狂悖小儿。今已势穷。必将投虏矣。 上曰闵圣徽言其谲智有馀。卿以为狂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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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儿何也。对曰兴治旅顺口之行。得张焘以来。张焘甚有计虑。用其言故虽似智谲。然兴治必不能终始倚任。张焘亦岂肯敛手受役。久为其下乎。相臣李廷龟曰无论他事。既为钦差。不可不待之以诚。公曰钦差云者。兴治之谎说也。天朝虽无人。岂动于兴治之威胁。即差总兵乎。廷龟曰何以必知其势穷也。公曰唐之藩镇虽根深。跋扈者犹假 朝廷位号。以镇其下。矧今兴治形势。不得朝命。其可以镇服岛众乎。毛文龙在时。天朝粮饷。犹患不继。故毛兵多寄食于我国。况今者肯为叛贼运饷于数千里海外哉。既不得钦差。又不得粮饷。则无以镇服岛众。济其奸谋。其投虏之报。近必至矣。居数日。边臣驿闻岛中大乱。兴治见杀云。诸宰皆曰天朝必遣兵诛之。公独默然。 上曰卿意何如。对曰臣之愚见。已尽于顷日登对。必投虏而见杀于岛众也。 上是之。俄而接伴状闻兴治劫岛众。将投虏。张焘与沈世魁等。约众斩之云。初群议以公言为不然。至是皆符合。谈者以为李绛之策魏博。文饶之论泽潞。无以过之。其后使臣到燕京。中国人言始闻尔国倡大义讨叛贼。叹尔国有人。宜其见称为礼义之邦也。何以为义不终耶。使臣驰启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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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 上以示前日主和诸宰。皆愧屈无以对。后兵部移咨言兴治叛据椵岛。出没海洋。齐鲁之境。惧被侵掠。幸赖贵朝当事之臣。忠义智武。诘戎相持。使不得肆其恶而死。因大加称赏。四月兵曹判书李弘胄递。 命于从二品中加望。盖 天意属公也。遂膺宠擢。超资宪阶。辞不 允。六月虏兵渡江。充斥于郭山以西。 朝廷震惊。遣郑忠信御之。监司闵圣徽时在剑山城。备局请以拨书谕圣徽出避。公曰虏兵必愤兴治之见杀。欲劫岛众而已。无意于我。且圣徽必已出城。不然则剑山已在围中。拨书何由得入。圣徽亦何由得出。无益。只使军民怨 朝廷耳。 上意以为然。翌日西报至。则圣徽果从龟城路已还矣。初备局猝闻虏警。启以公为都元帅。令与郑忠信以次进兵。而公不言于家人。数日子侄辈始因人闻之。请束装。公曰虏还必不日。何须装为。于时中外绎骚。卿宰之家。多有避兵之举。而公家独晏然不动。忠信未渡浿而虏已撤还矣。未几兼体察副使。冬左议政金瑬递都体察使。议择其代。 上教曰金某忠信智武。合于大用。庙堂之议如何。备局回启曰金某才器果合专筹之简。而拘于资级。不敢遽拟矣。 上命超崇政资。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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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安咸镜江原黄海四道体察使。公既一岁中连擢重任。深以戒惧存心。三上章恳辞。 上优批不许。乃黾勉视事。以古人忘身徇国自励。苟利于国。知无不为。自光海时。西北守令。必使体臣议荐。 反正之后。因循谬例。至是公上劄力辞。至以越俎代斲。侵官窃柄为辞。 上许之。盖嘉公之不喜权柄也。时议韪之。体府旧有银参䌽帛诿以军需。或差人转贩。或假贷徵息。颇为民弊。公以为衙门之新设太多。贩卖之病民滋甚。伤国体敛众怨。实由于此。请尽归之地部。以补调度。屡启不 允。公乃封府库敕典守。不以一金假贷。凡贩卖取赢。一切废阁。识者多其持体统。而都鄙之民。赖其清净。壬申兼知 经筵事判义禁府事。有号马真人者。自毛文龙时。往来椵岛。自言暹罗国人。年百七十岁。能拘囚蛟螭虎豹。捕逐鬼物。变化不测。岛中皆崇奉以为神。至是又至岛中。伴使驰启马真人领兵往九连城。将与虏战。报至。备局诸宰咸喜。以为平辽之功。抵掌可收。公曰此谎说也。李完丰曙诘之曰公何以知其谎也。答曰后当知之。数日义州驰启马真人领兵到九连城。完丰喜谓公曰马真人已到九连城。公初以为谎说者。何所见也。公曰义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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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启。亦为谎说所欺也。诸宰举骇曰公亦太执。俄而义州之启又至。言马真人出来云者。初出汉人之虚语云。是岁金人连遣大将。来要岁币。公上劄略曰顷日满胡所赍祭 仁穆王后文。有敕遣致祭之语。而今者又有依诏使接待之说。且无国书。而必遣其大将来者。安知不探试我情。如壬辰之平义智者乎。天下之事。先事而言。近于轻怯。事至之后。悔亦无及。与其事至而悔。无宁先事而怯也。备局以为过虑而不施。公又上劄曰虏情叵测。朝夕可虞。而别无猷为应变之举。祭文辞意。极其凶悖。而以为不解文不知礼而然也。不赍国书。而以为欲以言语争定土产也。虏言和事不长。则曰恐喝之辞。不足信也。至于封置赐物。则曰欲得美声。不足为虑也。噫使虏更作何等举措。方可以动 朝廷之意哉。直待饮马于鸭绿江。然后始可谓其来而应之乎。自古敌国之败盟者。必先以难从之事及言语动作示之。未有无端动兵出于不意者也。今者彼以难从之事及言语动作示之者。虽谓之更无馀情可也。南方大兵。虽难于猝发。出身武学。其数尚多。分送安州及清北山城。与民兵为协守之计。恐不可已也。虏若不动则愚臣独受恇怯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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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于 国家未有所损。不幸而虏若蠢动则事关 宗社安危。悔之无及矣。盖公灼见虏有必动之形。深以为虞。连上两劄。而 朝议皆以为虏不足畏。故竟不施。十二月辞递。拜刑曹判书。玉堂儒臣等上劄论事。有曰金某有风力有才局。尽心国事。恢张公道。西铨委寄。无出其右。递授他人。非计之得。见推于世。有如此。虏使之始要岁币也。请木绵五千匹。 朝议争言不可许。公独言今许之则其费尚少。不许则后必倍数而请之。倍之而不许。又倍之而又不许。至于累倍然后不得已而许之。则不但费财太钜。适足以益示吾弱而增其气。莫如及今许之之为愈也。时议咸以公言为过。后果一至辄一倍。转辗至四万匹。 朝廷遣申得渊。申其难从之意。至沈中见黜而还。又遣金大乾。更申绝和之意。公方出巡关西。留大乾于湾上。上疏曰岁币汉唐之所不免。今之声罪绝和。出于不计成败。宁以国毙。则臣固不敢容议。若姑示绝和之意。使彼惧而从之。则虏虽仁义不足。凶狡有馀。岂为此言所动哉。窃恐谋国之道。不宜行此危计。使虏声言渝盟。欲来不来。待我师老粮匮而始来。则未知何以应之。臣前日之劄。乃是有备无患之意。虑其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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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必来也。今日国书之言。乃是挑怒速祸之举。令此贼必来也。赢粮跃马。固敌是求者。不幸而近之。臣窃危之。若非好大喜功之时。宁有召敌之理乎。凡天下之事。快意则必有后悔。他事皆可悔。而此事独不可悔也。辽宋之势。宋重而辽轻。犹有赠币之举。韩琦富弼等专主遣使报聘之议。国家赖以为安。后世不以为非。况今日之事乎。姑以利害言之。一年用兵之费。岂止于数年礼单而已乎。金大乾所持国书。略改措语。如黄金非土产者外。姑从其意。试观其所答。然后绝之未晚也。疏上。 上教备局曰金某擅留使臣。以沮人心。欲断以军法以警众。备局请拿鞫定罪。前数日 朝廷以公迁都元帅。敕目未及到。而公疏已至矣。于是金大乾渡江至栅门。被金人驱黜。不得入境而还。 朝廷始惧。许岁币而准四万匹。早使公言见用。则不过五千匹而止耳。朝议不从。竟致多如是。民力大困。前以公言为过者。至是始恨其不见用。公就狱谳。 上命中道定配。配宁越。六月放归田里。大臣等言于 上曰金某才器超越。当此艰危之日。不宜久弃。甲戌正月叙用。连拜同知中枢府事汉城府判尹。还 朝之后。绝口不复言兵事。二月拜户曹判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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兼同知春秋馆事。闰八月兼 世子左副宾客。自癸酉冬患眼疾。视物不明。至是以地部务剧。不宜于摄养。累辞不获。会有诏使之行。不敢言病。因劳加重。三上劄乞免 不许。九月移拜兵曹判书。公之初秉西铨也。 朝纲解弛。私意大行。公慨然以矫弊俗厉廉隅恢公道为己任。凡内三厅及边将。一依大典取才拟望。而必择其容貌才气可堪者。参下仕有计仕迁转之法。而铨官率意低昂。故有积仕十年而不得迁者。公一计其久近。随次升迁。量其器之大小而轻重其任。故仕无积滞。人皆称职。至是武臣辈闻公再秉西铨。举欣欣然有喜色而相贺曰公道复行矣。公视事十馀日。引疾辞递。武臣大失望。李尚书明汉有所识武人居湖南者。为取才来京师一年。遽告归。后数日。复来谒言临发。闻金老爷复为铨长。公道必大行。所以不去也。未几复辞曰金老爷病递。遐方无势者望已断矣。遂去不复来京云。乙亥春除江华留守。以病疏递。前在甲戌春。因谏院劄。定下三道量田之议。而禀定事目。即公判地部时也。至乙亥量毕而结数不均。徭赋偏重。是冬公上劄曰量田之举。专出于均田制齐民役。而各道之民。淳巧不同。奉使之臣。弛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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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异。所得新结。多少相悬。湖西则只二万馀结。湖南抵六万结。岭南九万结。以各道监司所启闻平时田结论之。则两湖仅得其半。而岭南得三分之二。视其田野。两湖无加荒。岭南无加辟。而参互不等如此。今以各道贡赋。随田结通融分定。则其势有所难便。试以梗槩言之。湖西之徭六分。一分归于湖南。二分归于岭南。而湖西自应其三分。湖南之徭五分。一分归于岭南。而湖南自应其四分。两湖之民固为幸矣。岭南之民。独奚罪焉。隐漏田结之地则蒙其惠。而打量得实之地蒙其害。 国家劝惩之道。不当如是也。待国事稍安。两湖改量。然后通融分定。恐为得之也。事下该曹。议竟不用。金使到安州。留养其马。替骑国马而入京。其来已久。是年夏。金使又至。不用我马。仍骑其马而来。 朝廷莫晓其意。公曰此欲观国东形势者也。或曰欲见则便见。何必其马为哉。公曰是有隐情。欲秘其迹。不令我国觉也。无他端而以我马出见。则其情自露。不待智者而可知。故将以刍豆不丰为执言。外托自牧于郊外。而实欲观其形势也。盖京城西南。乃其往来之路。山川险易。渠已历知。至于国东则彼所不见。今之欲观。其计凶矣。 国家之忧。已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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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矣。闻者犹莫能测。及入京数日。果托喂马不饶。怒曰吾当自牧于郊外。即驰出东门。东北至楼院。东上峨嵯山。纵观而归。时李尚书溟为傧命。虏使怒将出。先率诸傧僚。驰出西郊而待之。公之犹子素时以僚员闻公言。独出东郊。设次以待。及虏既出。李与诸僚颠倒后至。见素先到。惊问厥由。乃叹曰古闻神算。今见其人矣。 上念公病不置。遣医看病。给药物甚频而不少效。丙子夏退归乡庄。为终焉之计。临发上劄略曰 圣上明并日月。智出庶物。群臣才能。皆不足以满 圣意。故施措之际。未免以独运驭世。大事病于不询。小事伤于烦琐。料敌近于徼倖。御下涉于任数。凡此四者。非无目前奇效可以惊人。而其流之弊。终至于委任不专。庶事丛脞。上作聪明。下难效忠也。因条陈矫弊之道。其目则曰严关节之禁。以存纪纲。敕赃污之法。以厉廉隅。杜防纳之路。以戒恩贷。革奢侈之习。以节财用。改私贱之规。以广军额。祛讥察之弊。以安人心。凡累数百言。 答曰卿眼病渐重。予甚念惜。劄中所陈。无非药石之言。救弊之策。敢不留念而施行。以副卿意哉。且卿之退去。于予心殊极缺然。须勿归乡。在京调治。劄下备局。备局泛论数款回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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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奴良妻之法。是变通之大者。请会议以处。 上教曰劄中五弊。举皆切实。正中今日之病。而只举数事。草草回启。事甚不当也。其中关节。乃是大头颅。自今更为申饬。如有违令者。毋论贵贱。并以死论。令条列施行而卒不果。六月 上令庙堂选清白吏。被选者五人。公实与焉。遂加崇禄。上劄力辞。 答曰卿之廉谨。实合斯选。勿为控辞。 下旨褒之。时有一大臣素不悦公。及是主其选。称公于诸宰曰律己公清。人不敢干以私。世无其比。此而不与。何足为励世地哉。天下之公议。出于人心之所同然。而不可以私怨废者。可见矣。七月患暴下證殊极。 上闻之遣内医救病于乡家。优赉药饵。赖以得瘳。时边情日益可虞。而朝论峥嵘。皆言其不足畏。公深忧之。贻书时宰曰虏警必不出今冬。而公等既不能镇定浮议。又不讲备御之策。仓猝有变。将何以应之。是冬清兵果大举猝至。遂致南汉之辱。 上既还都。公上疏言将臣失策之罪。 上答曰顷在山城。思卿甚频。盖 圣聪亦思公前后劄疏而悔其不用也。闵判书圣徽抵书于公曰癸酉春。公之陈疏也。吾则殊不以为然。其后边事渐疏。以致今日之辱。始知高见之不可及也。始以公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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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虑者。至是皆曰早使公言见用于当时。则庶尽自强之策。不促召戎之祸。而 朝廷皆不施。驯致大乱。岂非天哉。丁丑春。 上以大兵初撤。艰危孔棘。故欲近致公于都下。 宣旨召之。公三上章辞病。 答曰卿虽有病。义当与予同休戚。勿为固辞。从速上来。公得旨惶感。由木道入洛。 上即遣御医看病。 宣赐药物。于时军律废不行。张绅之自尽也。直入其家而死。 上又以金庆徵为元勋独子。不忍加法。阃帅之拥兵坐视者。犹授兵柄。而台谏之论已停矣。公上劄极论台谏蔑公依阿之罪。有曰败军失律者。即军中诛之。古今常法。而乃敢以拿鞫入启。噫张绅等有何可鞫之情。而必欲拿鞫得情也。 殿下不正邦刑。使之自尽。犹以功臣待之。失于仁慈。而固未足以解神人之愤也。大乱之后。在朝之臣。当革尽私意。一心奉公。庶可回天意挽国势。而当此大议论。不顾一国公是非。惟以济私为第一急务。未知终置 国家于何地。 答曰劄辞甚当。予亦有失。于是金庆徵姜晋昕等请律之启更发。五月除判中枢府事。辞不 允。留月馀而还。秋又赴 召命。未几乞沐浴暇。 上教曰卿有病而不言。既往而复来。终始眷恋。不忍弃予。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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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谓疾风劲草。岁寒松柏。公竦戴南归。因上劄辞职。兼陈时弊及匡救之策。 上嘉纳之。不许解职。以待春暖上来为 教。戊寅夏筵臣启曰金某忠智力量。当世无比。眼病虽痼。聪睿才识。无异平日。若 召致都下。咨以国政。则必能挽国势而振颓纲也。 上又降旨召之。再劄辞病。 答曰卿忠诚过人。言论非凡。故切欲召致都下。俾辅不逮。公又上劄力辞。 天批终不许。不获已又入洛。备局启曰金某眼疾虽重。精神犹昔。请差本司堂上。使之在家可否。则裨益必多。公固辞不获。至秋以旅寓荒凉。不宜于调病辞归。迁知中枢府事。辛巳 朝廷改修 宣庙朝实录。以其为昏朝所撰而语多诬眩也。大学士李判书植主其事。与诸大臣启曰今当修史之举。熟谙典故。證定笔削。无出金某之右。请与同事。 上允之。除判中枢府事兼知春秋馆事。 下旨召之。公连上劄力辞。 答曰今此修史。非卿博闻不可。须勿固辞。不得已赴 召。六月至骊州。引疾封疏而还。林庆业大有时誉。朝议倚之如方召。而公独曰生事国家者必此人也。及清人之胁致也。庆业以死自期。至受敛棺之资于勋宰家而去。人皆谓之烈士。公闻之曰庆业其必逃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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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尝见其为人。决非视死如归之人。此必故示必死之形。使人不疑其逃也。自古忠臣义士。岂有念及于敛尸者耶。后数日闻之。庆业果逃矣。凡论事成败。如合符契者。不可胜数。而公不以先见自多。亦未尝求知于人也。癸未五月初四日丙申。以疾终于忠州荷潭私第之正寝。春秋仅六十有三。讣闻 上震悼。为之不御朝停市二日。致赙有加。遣礼官 赐祭。卜得八月十八日己卯。葬于槐山砧岭子坐午向之原。实先茔之左麓也。官庀其事。公质性严毅。器局峻整。确然有不可夺之志。凛然有不可犯之色。虽燕閒独处之时。终日正冠。未尝疲倚。一家子弟平生侍侧者。亦未见惰慢之容。乙亥以后。痼疾在身。年龄渐衰。而犹必夜深而寝。未明而起。率以为常。日诵孟子诗正文及昌黎文以寓思。至于疾革之时。亦必梳头盥面。正冠而坐。及属纩之朝而不辍。其日又诵万章一篇如常。公之以志率气。临绝不乱如此。故家人不觉其病势之已急也。平日不营产业。守俭约绝玩好。位至卿相。而都下无一间之屋。常僦而居之。妻孥苦穷。贷诸人以供给者居多。而公处之怡然。随遇而安。苟非其义则一毫不妄取。故未尝下一乞字于人。方公之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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谪也。郑造为监司。自以同榜。馈米盐颇优。公拒而不受。时造首倡凶论。大为其党所推。气焰薰灼。而公方在祸网中。待之之严如此。人莫不为公危之。而公不少怵。其为地部西铨也。门绝市徒。关节不到。萧然若寒士家。尝有元勋大臣为公侧子请媾。公不应。再三固请而卒辞之。家人问其故。公曰士夫不当与勋戚连姻也。平居念不及私事。惟于国事。凡可以去害取便者。不顾人言。担当力行。不知公者。或以公为好己胜。而亦不恤也。病退之后。闻朝政有阙失。则中夜不能寐。盖其忧国之诚。不以进退而有间也。其于祀事。一依文公家礼。致齐必沐浴。大夫人讳辰在季冬。虽寒威极冽。犹不废浴。如鱼肉盘行。皆有定式。为一家子孙法。遭逢 圣明。擢委重寄。其于时。不可谓不遇。而前后建明。率多格而不行。且不幸以病早退。不能展所蕴之什一。 仁祖惜其不大施。卜相之日。 下教问病轻重。盖欲必置爰立之位。而公病已痼矣。大而古今天下治乱之原。历代制度之损益。帝王宪章之沿革。人物出处之始终。无不讲究而领略之。小而吏事操决。文法簿书。又皆敏达而详练。不啻毫分而缕析。至于夷狄之情状。防御襟带之要。分田均税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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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方略设施之缓急。注措布置之得失。靡不究知。如断疑政决疑谋。动辄立就。酬酢于电掣之顷。似不加意者。而原始要终。衡平准直。使人见之。有如披重雾而眄光烛。故一时宰执虽素所不相悦者。至论识时务则莫不以公为首。朝著分歧以来五六十年之间。虽号为贤士大夫。鲜能脱焉。间有务为偏刻以取重于其类者。公深病之。常曰眩国是乖人心术。终至于亡国而后已者。必由于此。平生言论。绝不及偏党。故虽在朝著角立之日。至于公则不敢以此诋之。为文不事章句。操纸笔立书。如就宿构。若不经思。而疏通明快。该贯切实。有奇伟气。当世文衡之士。无不推重。而公则不以文翰自任焉。记性出类。凡于书留意一看则无不惯诵。至于杂书小说及吏事之文。偶然一下眼者。未尝终身忘。光海初。鳌城李相国尝陈劄论事。后数年。欲考据前劄更上章而失其草。有言于相国者曰金某乃当时注书。而其善记诵无比。或能记其大略矣。相国曰吾亦闻其聪明。然世岂有其人哉。试可从而问之。因邀公言其由。公辞曰积簿中暂阅已有年。安能记得。相国屡言曰无乃为劳。幸书示我。因手粘八纸。取笔砚付之。公以长者之恳不可终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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乃书之。相国就视之。无奇叹意。后累日。又招而语之曰向公之书劄也。意谓数年前一过眼之文。安能如许详记。窃怪于心。穷搜院中。得而较之。则无一字误。虽古之张巡。何以过之。己巳岁。金人赍人蔘数千斤来。欲贸青布。而青布非土产。乃贸诸椵岛给之。故颇不当蔘价。后五年癸酉。金人又至。请以米布充未准之数。而不言其数。以其事在久远。故当时干事之人及备局诸宰。未有能记得者。多与则恐见侮。少与则恐逢怒。 朝廷甚忧之。 上以公为其时方伯。令本道监司问启。时公初自徒中归田里。适避疠穷峡。无文籍可考。而辄历陈各营列邑分参及所偿青布多寡之数。又言本道驰启在某月某日。备局启下在某月某日。当日文书在备局。取考之则其详可得也。备局搜检较之。果不差毫忽。 上乃叹曰真希世聪明也。如事文类聚资治通鉴简帙众多之书。少时仅一再看而至老不忘。 国朝弘文录。记自集贤殿。其丽甚多。而看过一遍。以次列书。无一遗者。东国登科录。始于丽末。可以累千计。而并记诸心。虽沈湮未著之人。皆知为某年科目也。贞敬夫人庆州李氏。锦山郡守 赠左承旨讳大遂之女。 赠左承旨憬胤之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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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子名贤礼曹正郎鼋之玄孙。高丽文忠公益斋先生齐贤之后。平丘察访 赠左承旨漆原尹信之外孙。与公同年四月十四日生。年十七归于公。温惠淑慎。得妇道甚。遇妾媵御婢仆。一出于恩爱。临祀事必经躬执。务极精洁。待亲党内外无间。凡有得。必分馈亲戚。咸得其欢心。后公十年癸巳正月十六日。卒于汉城之寓舍。得寿七十三。以三月十八日。合祔于公兆。长男縠郡守。次女适司谏李道长。次男徽文科司谏。次女适郡守金弘锡。次女适说书闵点。侧室子二人。曰变早夭。次曰峦。縠娶直长尹诚得女。无子女。以徽第一子秋万为后。李道长四男四女。男元祯文科,元禄生员壮元,元礼,元祉。女适参奉张𨥭,幼学权斗望,郭鑴。一未行。徽娶正言许实女。生二男一女。长即秋万。馀幼。金弘锡生四男四女。男济,澳。女适幼学朴守俭,生员安䌖。馀幼。闵点生四男三女。男安道,宗道,弘道进士,周道。女皆幼。峦生四女。张𨥭生四男二女。男长曰万纪。李元祯娶左副承旨李彦英女。生三男二女。权斗望生二男二女。元禄娶李命龟女。生一女。元礼娶察访朴愰女。秋万娶府使洪𩆸女。生二男。金济娶察访李惇女。生一男。澳娶洪处久女。闵安道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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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事宋仁植女。生一女。宗道娶大司宪李曼女生一女。弘道娶弘文校理吴挺垣女。生一男。并幼。
先考 赠嘉善大夫吏曹参判兼同知 经筵义禁府春秋馆成均馆事。弘文馆提学艺文馆提学。五卫都总府副总管。行通训大夫弘文馆副应教知制 教兼 经筵侍讲官春秋馆编修官洛村府君家状。
府君讳道长字泰始。姓李氏。号洛村。其先广州人。始祖遁村先生讳集。以文学志节。鸣于丽季。与牧圃陶三隐相友善。擢第判典校寺事。 赠议政府左赞成。子讳之直仕 圣朝。为刑曹右参议兼宝文阁直提学。有清名直节。 赠议政府领议政。子讳礼孙礼曹参判。子讳克坚通礼院左通礼 赠吏曹参议。子讳挚承仕郎。娶于星。未及归而殁。子孙仍家焉。子讳德符成均进士。娶舍人信川康仲珍女。于府君为高祖。曾祖讳遵庆。娶真乐堂先生善山金就成女。祖讳熙复 赠承政院左承旨。娶别提清道金崇祖女。考讳润雨登文科。历扬华贯。卒官工曹参议知制 教 赠吏曹参判号石潭。师事寒冈郑先生。绩学砥行。为世所推。贞夫人仁川蔡氏。成均生员讳应麟之女。庄
先考 赠嘉善大夫吏曹参判兼同知 经筵义禁府春秋馆成均馆事。弘文馆提学艺文馆提学。五卫都总府副总管。行通训大夫弘文馆副应教知制 教兼 经筵侍讲官春秋馆编修官洛村府君家状。
府君讳道长字泰始。姓李氏。号洛村。其先广州人。始祖遁村先生讳集。以文学志节。鸣于丽季。与牧圃陶三隐相友善。擢第判典校寺事。 赠议政府左赞成。子讳之直仕 圣朝。为刑曹右参议兼宝文阁直提学。有清名直节。 赠议政府领议政。子讳礼孙礼曹参判。子讳克坚通礼院左通礼 赠吏曹参议。子讳挚承仕郎。娶于星。未及归而殁。子孙仍家焉。子讳德符成均进士。娶舍人信川康仲珍女。于府君为高祖。曾祖讳遵庆。娶真乐堂先生善山金就成女。祖讳熙复 赠承政院左承旨。娶别提清道金崇祖女。考讳润雨登文科。历扬华贯。卒官工曹参议知制 教 赠吏曹参判号石潭。师事寒冈郑先生。绩学砥行。为世所推。贞夫人仁川蔡氏。成均生员讳应麟之女。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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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齐肃。莅家有法。以万历癸卯五月十一日丙寅。生府君于星州八莒县上枝里第。承旨公有弟曰光复。训鍊院佥正 赠户曹参议。娶监察安东权应吉女。生讳荣雨。军资监主簿。娶忠义卫东莱郑恕女。早殁无嗣。以府君为后。府君生而秀异。资禀颖悟。甫踰岁已能解字。稍长受学。记性绝类。三日而诵庸学大全。郑先生之讲道泗上也。以童丱挟筴往拜之。先生爱其聪睿。大加称叹。常使朝夕于侧。癸亥遭郑氏忧。寝苫处湿。柴毁骨立。几殊而仅苏。未几从参判公移家于梅院。 仁祖庚午登文科。选补承文院权知。癸酉由副正字拜沙斤察访。抚摩疲卒。捐供立马。驿弊以苏。兼正字著作博士。及归驿卒为立清德碑以思之。甲戌三月。荐授承政院注书。病不赴。转辗沈痼。至闰八月證益笃。殆不保朝夕。而参判公捐馆舍。奄奄危缀之中。履礼愈严。哀毁踰节。亲戚感其孝。无敢以慎疾为言者。丙子终制。由博士复拜注书。十二月虏警猝至。庙谟苍黄。定以江都为行宫。 车驾临发而略不以捍御为意。府君与同僚就问首相金瑬曰事急矣。不分兵遮截乎。相国厉声曰国事至此。年少新进。遽欲指挥大臣耶。何兵可以分。何地可以遮截也。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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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曰虏势迅疾如风雨。昨闻犯境。今日已报过开京。料虏兵已与此报俱至矣。今不遮截而轻动 至尊。猝遇于道则何以应之。训局之卒。不必尽使夹辇。姑令四五哨往逆。而奉 驾出城。无乃可乎。相国大悟。乃除火炮兵四百。令金渊等四人。领赴西郊。遇虏于京西城外砖石岘。虏见渊兵要于岭。疑我有备。相持不进。 驾至崇礼门始闻之。即金渊传语也。苍黄改路。入守南汉。说者谓渊不出逆。使虏直捣。则当日事。有不忍言者。而得免者。府君一言之力云。翌日夜半。 上用柄臣策。密与数三大臣。步出南门。移向江都。冰滑不能移步。还入山城。诸大臣复请脱身独幸。于是群下或疑 上已出。骇遑奔走。填咽阙外。府君进 启曰贼到城下。兵未分堞。事机正在呼吸之间。而大臣等以其家属在江都。故不量事势。力请移 跸。脱有中路罔极之变。事无可为者。请招体察以下诸将。明饬誓戒。断自 圣衷。坚定守城之计。以安群情。 上击地曰善哉言乎。即起立。出御厅事。使承旨李景曾招金瑬以下诸大将。俱甲冑以次伏庭听 教条。使不复异议。然后人心始定。后闻之则乃贼兵在道之日也。 上博访群策。并许卒伍以上。请对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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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议盈庭。辞说纷多。而府君晨夕昵侍。呵冻作字。笔翰如流。该畅纤悉。 仁祖常为之注目。举朝咸叹其赡敏。至今称记注才者。皆以为莫能及。凡所料画。亦动合机宜。故诸宰多与议决。目之以国器。清人咎我败盟。胁求斥和臣。尹文举以洪翼汉等八人。诉于体相。乞自免。相国令府君列书其姓名。府君曰文举广援他人。求免己死则自书之可也。此岂史官所宜书乎。相国责以慢无礼。迫之不已。府君竟不从。退谓副提学李景奭曰胡人所索。不过一二。我之所送。何至八人之多也。曰相国之意。恐其少则必杀也。府君曰曾谓此贼以八人为多而惜不杀乎。今日八路生灵死锋镝者。奚止八人哉。李公甚然之。为言于相国。以洪翼汉,尹集,吴达济三人应之。赵赟,洪瑑,李时楷,申恦,俞榥赖以得免。丁丑二月。随 驾还都。陈疏归觐。寻迁博士。未赴而罢。冬拜艺文馆检阅。旋升待教。戊寅正月。休告辞陛。 特赐御药。二月升奉教。旅邸疾作證殊剧。 上特命遣御医看病。宣赐药物。下僚之膺是 恩者。世未尝有也。五月升成均馆典籍。迁兵曹佐郎。七月拜司宪府持平。乞暇省亲。寻由弘文馆副修撰。移拜持平。时掌令柳硕等论金尚宪见危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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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之罪。请安置极边。台启寻停。而朝论大乖。府君以为罪不可全贷。律不须过重。与同僚议启付处。 上置之。冬递典籍。由司谏院正言弘文馆副校理。拜吏曹佐郎。南尚书以恭时为冢宰。延接士类。要与同事。府君仅再诣政席。病其注拟有形迹。即引疾而出。不复预政。士论韪之。清人初有徵兵之举。朝议遑遑。莫知所以应。有一岭南人。言于时相曰彼既徵之则我之送兵。出于不获已。无甚害义也。至引丽朝事證之。时相然其言。意岭之舆论。大率类此。府君愕然曰此何等事变。而彼所云乃尔耶。庙堂方且痛切之不暇。则岭南人情。亦可见矣。于后冢宰闻其名将大用。为府君所沮。己卯正月。呈告下乡。以过限递。选知制 教拜副修撰。夏儤直禁中。猝患痰塞。气绝移时。 上即下腊药。 命内局治疗。是夜遣内医看病者再。遣掖庭人抚问者三。翌朝 传于政院。又问證势轻重。申 命加赉药饵。以差为度。前后异数。迥出故常。一时称为盛事。以试射不进当罢免。 上特贳之。上疏乞养。拜陜川县监。六月赴任。字惠小民。威制巨室。豪右屏息。不出气。律己简洁。听断严明。远近讼者。咸愿就质。方伯见报牒。每叹曰真剸烦手也。每朔望会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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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课讲。定给学校仆隶。以为养士需。尝于大夫人初度。设寿席。猝有宣传之行。为整齐舟师。助攻天朝也。即撤席泣白大夫人曰时事罔极。宦情永断。此后子虽有疾。愿勿以为忧。居数日。以吏曹正郎徵。到尚州患风痹。右边不仁。舁还于家。庚辰冬。除校理不赴。辛巳二月。除司谏院献纳。到咸昌呈病。就医于龙宫。上疏论时务阙失。略曰古之帝王。不以时之不利。沮其修己之功。古之人臣。不以势之无及而怠其引君之诚。上下各随其分之所当为而为之。若夫兴亡则天也。吾于天何哉。今日之所当为者。其大纲不过曰建皇极立大志而已。噫私意未祛而公道不行。文具未革而费用日耗。忠谠未容而言路壅蔽。乾纲未奋而朝政解弛。连年饥馑之酷。实前古所无之灾也。虽一祛积弊。百度维新。犹恐不得以自存。况弊化侈风。日滋月盛乎。愿从事克己之功。恢张公道。留心节用之实。痛革文具。优容台谏。开进言之路。自强不息。体天行之健。 上优批嘉纳之。四月除吏曹正郎。秋连除校理副应教。冬又除副应教司谏院司谏。皆不赴。壬午春。移寓州之城西。甲申夏疾复剧。十月还梅院。以十一月十八日壬寅酉时。终于正寝。春秋仅四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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讣闻 命别致赙仪。明年正月六日庚寅。葬于星之茶山乾坐之原。府君天姿乐易。气宇爽垲。神采烨然。眉目如画。旁通时务。博涉经史。应事之疑。处礼之变。片言剖析。若不加意者。而事必当理。礼有考据。虽其才敏有过人者。而家训师教之力。亦不可诬也。闻人之善。若己有之。见人之恶。疾之如雠。以此大人先生皆慕与之交。而不肖者多怨惮焉。慕亲之诚。终身无间。参判公没后。见人之具庆设宴者。辄泪下如雨。悲动傍人。奉母夫人。色养备至。凡州郡馈遗。悉以归之。不敢私。庶弟贫无以为生。分臧获以与之。家计贫约。而于祭祀务致丰洁。备尽诚礼。非有疾病。则必躬自将事。凡所著述。一挥而就。少游礼围。无与争其名。吏事章奏之文。尤其所长也。自策名最承殊眷。而痼疾连仍。无意仕宦。计前后在朝之日。未满一年。 召命屡降。宗族劝之起。答曰误恩偏重。报答无路。惟殚竭心膂。死于职下。为微忱自效之地。而其如病谻而力不逮何。常聚子侄。教之曰一体而分为兄弟。兄弟而分为从兄弟。其形虽殊。血气则一也。汝曹若不爱群从。是不爱其身也。其身之不自爱。而能享福禄。吾所未见也。殁之二十有一年甲辰。不肖孤元祯位跻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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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推 恩所生。 赠府君嘉善大夫吏曹参判兼同知 经筵义禁府春秋馆成均馆事。弘文馆提学艺文馆提学。五卫都揔府副总管。主簿府君承政院左承旨。府君聘安东金氏。兵曹判书讳时让之女。比安县监 赠左赞成讳仁甲之孙。锦山郡守庆州李大遂之外孙。有四男四女。男元祯文科兵曹参判。元禄文科义州府尹。元礼,元祉参奉。察访张𨥭,进士权斗望,士人郭鑴,朴明徵其婿也。元祯娶承旨李彦英女。生三男四女。男聃命弘文馆副校理。汉命艺文馆奉教。龟命进士。女适柳命河,进士崔恒齐,文科姜相周。一幼。元禄前娶李命龟女。生一女适郑锡侨。后娶安櫶女。生三男二女。男景命,基命,申命皆幼。元礼娶县监朴愰女。生一女适赵宇衡。元祉娶佐郎郑道应女。生一男显命。生员壮元。张𨥭六男四女。男万纪进士,次万重,万最,万用,万益武科,万成。女适进士安重铉,士人洪相文。馀幼。权斗望三男三女。男硕亨,德亨,继亨生员。女适士人朴文老,典籍金圣佐。馀幼。朴明徵一女适李端标。聃命娶佐郎李硕揆女。生二子。汉命娶平云君俅女。生二男一女。柳命河生三女。崔恒齐三男。张万纪娶郡守黄德柔女。生三男。张万重娶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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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章女。生二女。张万最娶鱼敬身女。张万用娶持平柳千之女。生一女。安重铉三男。洪相文一男一女。金圣佐一男一女。皆幼。
先妣贞夫人金氏行录
先妣金氏。新罗宗姓。敬顺王十四世孙讳方庆。事高丽有大勋劳。封上洛郡开国公。谥忠烈。食采于安东。仍为乡贯。历重大匡上洛君文英公讳恂。左政丞上洛府院君讳永旽。重大匡上洛伯讳缜。左副代言兼宝文阁直提学讳益达。通政大夫左司谏讳顾。司宪府监察讳孟廉。典农寺主簿讳哲钧。至掌隶院司议讳寿亨。娶左议政吉昌府院君权揽女。生讳彦默 赠吏曹参判。于夫人为高祖。娶宁海府使义城金益谦女。曾祖讳锡进士 赠议政府领议政。娶司宪府持平幸州奇迥女。祖讳仁甲比安县监 赠议政府左赞成。娶汉城府庶尹南阳洪以坤女。考讳时让崇禄大夫行兵曹判书兼判义禁府事知 经筵春秋馆事 世子左副宾客。佐 仁祖有方召之望。妣庆州李氏。益斋先生之后锦山郡守 赠左承旨讳大遂之女。以万历壬寅七月三日。生夫人于锦山郡衙。岁己未归于先君。甲申称未亡人。甲辰以子元祯推
先妣贞夫人金氏行录
先妣金氏。新罗宗姓。敬顺王十四世孙讳方庆。事高丽有大勋劳。封上洛郡开国公。谥忠烈。食采于安东。仍为乡贯。历重大匡上洛君文英公讳恂。左政丞上洛府院君讳永旽。重大匡上洛伯讳缜。左副代言兼宝文阁直提学讳益达。通政大夫左司谏讳顾。司宪府监察讳孟廉。典农寺主簿讳哲钧。至掌隶院司议讳寿亨。娶左议政吉昌府院君权揽女。生讳彦默 赠吏曹参判。于夫人为高祖。娶宁海府使义城金益谦女。曾祖讳锡进士 赠议政府领议政。娶司宪府持平幸州奇迥女。祖讳仁甲比安县监 赠议政府左赞成。娶汉城府庶尹南阳洪以坤女。考讳时让崇禄大夫行兵曹判书兼判义禁府事知 经筵春秋馆事 世子左副宾客。佐 仁祖有方召之望。妣庆州李氏。益斋先生之后锦山郡守 赠左承旨讳大遂之女。以万历壬寅七月三日。生夫人于锦山郡衙。岁己未归于先君。甲申称未亡人。甲辰以子元祯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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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赠先君吏曹参判。夫人据国典封贞夫人。乙卯二月四日酉时。以疾终于京城之于义洞。慈仁孝恭。出于天性。事父母舅姑。处娣姒族党。咸推至诚。先君早显于朝。夫人谦己自下之德。自少至老如一日。粢盛之供。务尽丰洁。见女仆辈治膳稍慢。辄斥去改具曰。报本追远。惟在此。此而不敬。非诚也。家计甚约。甔石屡空。而见人贫乏。不计赢馀有无。必周之。人或称乞者。非家所蓄则贷诸人以应之。不肖等窃禄以来。衣食稍裕于旧。分旨馔解衣裳。遍与诸族饥寒者。馈遗络绎于道。 显庙癸丑。以元祯厕宰列。而夫人年踰七耋。 命赐衣材米馔。及殁也。今 殿下特谕三道方伯。护丧还乡。皆异数也。四月初六日卯时。祔葬先君墓下。凡举四男四女。内外孙曾造膝下者七十馀人。中年以后。连有莲桂荣。以官禄养者垂二十年。人谓夫人积德之应。如符左契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