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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岩先生文集卷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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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岩先生文集卷之二
 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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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 恩不得谒 圣后待罪疏(壬辰○尚衣院直长李元祯, 宗庙署直长金益昌,及第丁昌焘,安后说,具崟,赵䃏,李球,金焘,张键等。)
伏以臣等。再昨以新 恩谒 圣。晨诣文庙。齐坐于庙门外。日至亭午而庙门不开。通谒不出。伫待移时。不胜怪讶。送人问之。则馆奴来致斋任之言曰文武科中有不当谒圣者。故不得许谒云。一榜之人相顾惊骇。未知其指斥何人。更问其由则斋任答曰曾为疏头。诬诋先贤者。不可入于庙庭。黜送之后。方可许谒云。然后乃知其指斥李象震而发也。榜中诸人报言李象震虽立异于两臣从祀之请。相臣陈劄而伸解。 圣明洞烛而允许。既已解罚。使之应举。则及至登第之后。勒定罪名。不许谒圣。殊甚无谓。况文武科事体异于生进。实非太学儒生所敢呼来而斥去者也。以此往复。不啻累十次。则斋任之言。渐生层加。必欲使榜中驱黜象震而后许之。臣等又言曰人之行止。非人所使。新 恩谒圣。国家盛典。被一人之沮抑。而遽废三百年未或废之大礼。必无是理。况在同榜。宁有驱黜之道乎。往复相诘。夜已向深。榜中诸人。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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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为象震一人之参不参。固无与于佗人。而自古谒庙之礼。必以早朝者。盖所以致其敬而不敢亵也。夜开庙门。举火入谒。事极亵慢。非礼莫甚。今姑退去。以待 朝廷之命。则一榜必无终沮之理。虽迟一日。庸何伤乎。相与议定罢出之后。斋任始许通谒。因言李象震则断不可入庙庭云云。同榜二十人则纷纭杂沓。不通可否。猝然还入。列炬参谒。其心亦岂不知夜深谒庙之为大不可。而犹且强行者。无亦虑朝廷之无变通。而终不得谒圣耶。噫所贵乎士夫者。以其有礼义也。事之不合于礼义者。未或知之则已。既或知之则臣等何敢冒夜阑入。苟为非礼之举乎。臣等之相与罢归者。非有一毫佗意于其间也。特以礼义不可苟。圣庙不可亵。而使 国朝莫重之典礼。见沮于一年少浮薄之议。其上贻 朝家之辱而下为臣等之羞者。当如何哉。至于武科则终日彷徨于庙门之外。夜黑之后。并与榜头而退去。只二人入参。此犹为成礼者乎。臣等俱非得罪先圣之人。而今乃迹阻庙庭。致令新 恩展谒之盛仪。独不行于臣等之身。兢惶惭腼。无所措躬。席稿 阙下。恭俟 严谴。伏愿 殿下亟治臣等只据古礼。不得谒圣之罪。以重圣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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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尊 国体。不胜幸甚。昨具疏本。来诣 阙下。则政院以位不齐不许捧入。遂使待罪之章。未免稽滞一宿。臣等之闷蹙。到此尤极。臣等无任兢惶陨越屏营之至。谨昧死以 闻。
辞递掌令疏(己亥)
伏以臣母病深重。冒呈辞单。特受 恩暇。竦戴南下。登时救护。幸获少苏。 圣德偏隆。山轻海浅。母子含感。图报无路。惟有促装还 朝。奔走夙夜。为涓埃自效地耳。况宪职不可虚带。 君命不可久稽。臣虽无识。安敢迟徊引日。自速逋慢之诛哉。第臣万里行役。载罹寒暑。半月 都下。未尝有一日之安。苍黄登途。又值潦热。艰难跋涉。转辗触伤。真元绵缀。痛楚益甚。种种證患。不可枚举。而表虚肺热。气郁痰盛。最为目今重證。精神因以日耗。饮食几至全废。少有下咽。辄复呕吐。暂失将摄。便即昏仆。委顿床席。药饵是事。未慰倚闾之望。反贻惟疾之忧。臣之情事。其亦戚矣。冀俟少愈。扶曳寸进。一日二日。病势愈剧。虽欲作力。竟难自振。瞻望 蓬瀛。无计趋造。一病为祟。万死难赎。顾臣殊方原隰之馀。兼有盛夏驱驰之劳。疾病之来。理势固然。而惟以孤负 鸿恩。危衷耿耿。席稿私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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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俟 严谴。伏乞 圣慈矜臣痼疾。谅臣微忱。 亟许镌免。以安愚分。则自今至死之年。无非 天地父母之赐。臣无任瞻 天仰 圣兢惶激切之至。谨昧死以 闻。
漆谷陈弊疏(壬辰○代府民作)
伏以赤子之于父母。饥寒焉愬之。疾痛焉呼之。愬之则悯焉。呼之则哀焉。凡所以济之者。无所不用其极焉。民之于君也。亦犹赤子之于父母也。如使饥寒而不愬。疾痛而不呼。则虽欲悯焉哀焉而思有以济之。其势末由也。今者臣等剥床之灾。不特饥寒。搥胸之苦。有甚疾痛。苟于是时。不以愬不以呼。而自外 生成之化。甘为道路之鬼。则是臣等不能父母我 殿下。而使 殿下不得赤子我臣民也。玆不避烦猥之诛。大声呼愬于 天地父母之下。伏愿 殿下垂仁而怜察焉。夫山城之设。岂端为厉民而止哉。盖为御㬥保民之具也。苟使画地空城。徒有其名。决不可以御㬥。决不可以保民。而外患未起。民力先弊。则拮据修缮之功。适足为害民之归耳。设险本意。若是而已乎。架山之为城。据一道要害之处。负百二天险之势。城内平易。泉源浩汗。制胜之形。甲于道内。非如金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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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生浅隘无水之比。故故巡察使臣李命雄熟谙形势。竭心营筑。将有大规模大设施。倚以为缓急得力之所。而工役未完。狼狈递归。如彼筑室。不溃于成。户数之损。尚不敢望。而种种弊端。实非血气之可堪。有不愬焉。愬则必知 殿下之悯之也。有不呼焉。呼则必知 殿下之哀之也。玆邑本星山之一属县也。土地之硗瘠。不止杨州之下下。人民之稀少。不啻宋季之南康。聚落萧条。物力绵薄。自昔任县之时。固为穷弊之乡矣。筑城之后。骤升雄府。号为巨镇。而其实则犹昔日若也。以昔日任县之物力。责今日巨镇之供亿。揆之事势。岂可堪当。加以得地在于义兴之界。而介于仁同大邱之交。一城之内。四境相接。而城外三面。尽是他邑。曾在 先朝。虽有添地之 命。当时傍邑之守。不体 朝家之意。其于割地之际。择其肥饶者而取之。弃其瘠薄者而与之。宰割之形。犬牙相错。数步之内。取舍不同。所谓添补者。只是六里青山数顷石田而已。其不足有无加损于其间。槩可知矣。根本何由而厚。民力何赖而舒乎。于是乎一境之民。有疾首蹙頞之冤。无安居乐业之心。累诉本道。未见采施。不得已呼吁 九重。则 仁祖大王特加矜悯。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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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廉之臣。随宜变通。以顺民心。诚以戎政所关。民情可见。故厥有成 命。降于本道。前后方伯。目见冤呼之状。莫不有更张拯济之念。而事系沿革。未遽擅便。今至七年。尚不举行。终使阖境之民。一任流散。而山城已为空虚无用之器矣。竭一道之力而筑无用之器。为无用之器而散一邑之民。则 先王筑斯之意。果安在哉。本府之弊。难以遍举。试就其大者而陈之。保障桹本。在于土兵。州府模样。在于官属。而架山之土兵。非素有根本者也。筑城之初。适值大歉。流离之子。饥馑之民。或取卖酒之便。或为雇役之利。转相聚会。多至百馀户矣。役毕之后。既绝资活之路。绝顶之上。又无耕作之地。而官家使唤。专责此辈。故不能自支。旋即涣散。目今遗存只有十二户。而流亡之形。非朝则夕。此属存既不足为轻重。散又不可以复合。虽有天险。将何以为根本哉。官属亦非土著之人。向者 朝廷因本道状启。命给各寺奴婢十馀口。而官役既非所闲。生理又从以顿绝。随得随亡。只存虚簿。出于无策。乃以村民定假官属。则惊惶恐怯。举家尽逃。族党为之骇散。邻里为之一空。阖府之民。流散殆半。而官属终不可得矣。官家出令。无以传致于民间。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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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酉以后。乃以民夫雇立于城内。一年雇立之价。至于二百七十有馀石。而愿立之人渐罕。给价之数渐多。此岂可继之道哉。且本府当巡营东莱直路之冲。大小使价往来络绎。站上厨传之艰。不须云云。而中道以下列邑进上。皆由城下之路。夫马之役。逐日责应。至于新旧迎送之时。官员出入之际。又无人吏之可与分力者。故皆以民结独当。则每年夫马之价。比之佗邑。不啻累十倍矣。且夫田结之数。才二百馀夫。仓谷之储。多至万馀石。勒定民夫。逐年改色。粜籴之便。非若平地之比。踰参天之大岭。涉险倾之危栈。循木末而匍匐。望云端而直上。十步一休。穷日而至。虽以壮男健马。仅可运一石之谷。以此二百夫之力。运彼万馀石之谷。非赁马雇人则有不可致者。计其脚价。量其耗费。其所以伤害财力者。何可胜言哉。节节难堪之弊。不可具述。而惟此数款。特其甚者。窃恐得人和而保地利者。不当使民至于此极也。盖缘其官属之无人。而土兵难支。缘其土兵之涣散而齐民受害。缘其齐民之流亡而徭役益重。以至于邑事无以成形。关防无所恃力。一有干戈之警。则环山累石。何有于捍艰哉。臣等之所谓决不可以御㬥。决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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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民者。岂敢一毫妄言哉。更张施措之方。自有庙堂之处分。固非小民所敢议为。而天下之事。惟以身当之者。善为之谋。事急不容徐步。心痛不能缓声。则犯分之诛。有不暇顾。伏愿 殿下少霁䨓霆之威。使得毕辞于前。方今邦域无事。兵备不急。则固不可以不急之务。而重贻生民之害也。苟以为不虞之戒。莫容少忽。既筑之城。空弃可惜。则亦不可任其为无用之器。而不思其变通之方也。惟其官属土兵之绝小。民户物力之残薄。最为致弊之原。不借完邑之力而必令自立。则 朝廷虽欲私一府而曲为之图。未易得其长策矣。夫山城本是义兴之地。则义兴之初不为主镇者何哉。义县之去城最近。而官吏奴婢厥数甚殷。今若以义兴为府。仍置府使。使之挈眷于城中。而以漆谷为任县。则彼有升号之喜。此有宽役之利。彼此相安。府县俱便。可与相扶持而共安乐。可与守一城而同患难。何事乎刳割傍邑之境界。建置所无之新邑哉。若以官属之安土重迁为虑。则不必撤移城中。以拂其情。使之安居旧土。轮回立役。缓其番限。递相往来。而土兵不使为官属之役。村民不使代土兵之劳。至于赋役之偏。粜籴之运。亦得以少舒。则向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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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陈数款之弊。不期除而自除矣。得宽二邑之役。不费一夫之力。仍旧日之官员。仍旧日之城府。而关隘之所自成雄镇。无损于上。有利于下。人和既得。地利可保。此岂独为疲氓获苏之几乎。实有得于庙堂经远之猷也。夫以全府之尊重。愿为下县之附庸。此人情之所深羞。事理之所必无。而由今之制。无所变更。则其势必至于弃田宅而失所。挈家众而远去。使祖先丘墓之乡。为蓬蒿荆榛之薮。以此较彼则缓急有间。无宁甘居属县之卑。免为行路之殣。民情到此。吁亦戚矣。此而不得。则臣等又有一说焉。窃见诸道山城。如湖南之赤裳金城。海西之九月首阳。关西之慈母龙骨。称为关防之重者。不一其所。而邑居则皆在平地。惟一南汉之外。未有置邑城内如本府者也。傍邑所属之军民。一年一二度往来者。犹且以疾苦为言。则况本府人民之有事于府廷者。以公则灌输运纳。以私则伸理诉冤。凡所以往来络绎者。不可纪极。而大小之民。已困于上下供赋之际。吏胥之徒。又疲于出入支待之役。人无固志。生无定业。其所以涣散之不可禁者。实由于邑府之在绝顶也。无已则仿诸道山城之规。移邑于城底。置将于城中。使之相与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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区画。岂非两全之道乎。当初李命雄状启中。有稍待事完之后。移邑山下之语。盖其尽心经纪。量度形便。深思其长久之计而有此请也。今则城池皆已缮修矣。器械皆已完备矣。而人力之难支如此。民心之怨苦如此。此正深根固本之秋也。诚得移邑则虽不借义兴之力。或可以招集人众。安养官属。使遂其生理。而土兵不至如今日之劳攘。民心不至如今日之怨咨。节制军国之务。恃为警急之备者。又可以从此办得矣。戎政之修废。关防之轻重。岂以城内外山上下而有间哉。未有南汉之物力而欲效南汉之设邑。此不待智者而知其必无成矣。未或知之则已。既或知之则何可任佗休戚。不为之所。使至于空一境而止哉。固知 殿下之必有所不忍于此也。臣等窃闻匹夫失所。圣王有忧。一人向隅。满堂不乐。况今臣等闷蹙之势。其苦不止于失所向隅者乎。况今一境数百之民。其数不止于匹夫一人者乎。又况事系军国之得失。而有 先王变通之命者乎。伏愿 殿下曲察民情。特垂哀怜。下议庙堂。从长善处。使有用之城。不归于无用。未散之民。不至于尽散。则臣等庶几安其田里。各全性命。时平而怀乐生之心。世乱而输死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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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忠矣。 国家幸甚。生民幸甚。臣等不胜忧惶闷迫惶惧祈恳之至。
吴山不知岩两书院请额疏(癸卯○代士林作)
伏以尊道尚贤。秉彝之所均。右文兴学。有国之先务。肆惟我 殿下即阼以来。专尚儒术。励世作士之方。靡所不用其极。而至于崇德报功之典。勉勉焉尤致意也。凡儒先遗躅。俎豆所享。徽名美号。在在昭揭。神人胥悦。远迩同庆。士林之荣。邦家之光。莫盛于此。而亿万年大猷之升。自今日始矣。岂不休哉。第惟仁同为邑。乃前朝忠臣吉再之所葬。先正臣文康公张显光所生之地也。揭虔妥灵。各有其所。而华扁之请。迄玆迁就。初缘绵力之未遑。非由朝家之遗缺。而缝掖之恨。久已深矣。请有以陈之。昔在 宣庙朝。岭之士论。不谋而同。就吉再墓下而建祠者曰吴山书院。时则按道之臣。登闻于朝。 特命优赐土田臧获以侈之。粤在 先朝乙未岁。就张显光平生讲道之所而别立庙宇者曰不知岩书院。玆两人者。有立节传道之功。有光前启后之业。任颓波之砥柱。为后学之指南。煌煌事迹。备载 国乘。不待臣等之覼缕而业已国人之所共识。抑亦 圣明之所尝知也。衣冠攸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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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馥未泯。杖屦所息。馀泽愈新。而表章之典。独迟今日。此则臣等之罪也。伏愿 圣明照邦家已行之典礼。体 列圣崇报之盛意。 特令该部准请宣额。使两臣之院。并揭华名。则岂但耸观于一时。亦将垂范于百代。臣等无任瞻 天望极卫道尊师之至情。谨昧死以 闻。
同副承旨被弹后辞疏(甲辰)
伏以臣性本愚騃。才且灭裂。举足辄蹈危机。开口必陷祸阱。衅孽山积。浮毁波乱。屡逮牢狴之中。几蒙不测之诛。向非 天日之明。曲照幽枉之情。则蝼蚁微命。久已为桎梏之鬼矣。罪大 恩深。抚躬省愆。废伏田里。常怀毕命之计。重入都门。曾是梦寐之外。虽处閒漫之职。犹为朝廷之羞。况喉舌之地。出纳之任。又岂罪累如臣所敢承当。人虽不言。臣实自愧。顷于闻命之初。猥陈闷蹙之情。而被却本院。未彻 四聪。黾勉在公。兢惕靡弛。近日宪府之弹劾。或出官师之相规。 谴罚之加。臣所不辞。而 圣批坚拒。台论遂停。其在臣心。惶惧虽极。事之梗槩。亦何敢隐而不陈乎。本月十五日。户曹郎官来呈草记。该房承旨李庆亿为其曾任国子时所持难者。送言往复。未及入 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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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旋即申出矣。户曹书吏更来传其堂上之言曰。此为运石之两便。非有他意于其间。不须退却。可即捧入云。臣在直中。乃与同僚相议入 启。此外他语。臣所不知。翌日李庆亿入院之后。始闻曹吏回告之际曾有云云之说。其间曲折。不过如斯。则台启所谓慢不致意。依违失体者。岂非臆逆之甚乎。盖曹吏回告。适在李庆亿独坐后楹之时。则他僚之未及闻。其势则然。而此则台官亦所不及知也。今之停论。特缘 天听未回。而且或容臣自处。虽欲贪荣冒耻。复造夙夜之列。尚可得乎。伏惟 圣慈天地父母。察臣危迫之忠。怜臣颠踬之势。将臣职名。亟 许镌免。以谢物议。以安私分。不胜幸甚。
辞右副承旨疏(丙午)
伏以臣于顷日院中。得见北方儒生朱汝翼等联名之疏。多有违格。章奏式例。固非遐荒之人所能知。故拈出指教。使之改书以呈。而僚退日没。未免差迟一宿。此出于事势之适然耳。夫既以儒为名。千里叫阍。则初岂有屏去不捧之意哉。不料玉堂诸臣执以为言。至欲举劾而旋止云。如臣无状。猥仄 迩列。受人蹲踏。实所甘心。而羁危踪迹。有同聋瞽。咫尺群议。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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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得闻。逐逐随行。有若都丧廉隅者然。不自知为嗤点中人矣。晚闻物议。以不即自处为讶。惊愧请急。冀蒙 恩递。而长单见阻。 召牌遽辱。惶感已极。惭悸亦甚。惟当强策驽蹇。少伸分义。不宜妄有干渎。重速罪戾。而第惟臣之于君。不独趋走承顺之为恭。君之于臣。必须礼让廉隅之是重。臣若直畏孤 恩之有罪。罔念倖免之可羞。缨冠束带。晏然就列。则私心愧耻。有不足言。而其为 清朝之辱。又岂细也。且臣素患痞积之證。当夏辄剧。于玆有年矣。近缘卯酉奔趋。重以畏暍饮冷。旧疾倍苦。新恙添重。胸膈壅滞。心腹胀满。饮啖日以渐减。神气日以渐削。积感所发。难望易瘳。喉司剧任。不可暂旷。伏愿 圣慈察臣情势之危迫。怜臣疾病之荐臻。亟 赐谴罢。以为人臣逋慢者之戒。公私幸甚。
刑官时被斥申辨疏
伏以臣间尝待罪秋部。连值首席请急。狱囚照律。多有稽滞。一日判书臣郑知和送言于臣曰属玆 钦恤之日。缘吾移疾。久系轻囚。大有所未安。须勿迟待。宜速照入云。臣即令律官就听其照定。则有囚人张天锡者拟犯夜拒捕之律。以杖一百照断。而回告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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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臣取考其文案。天锡果有犯夜之事。而实无拒捕之迹。问诸律官则曰此人犯夜之罪。当笞五十之律。至于拒捕。固非实状。而判书之意。以其为都监 启下罪人。不欲拟以轻律。有此从重科断云。故书入 启目矣。即伏闻金益廉疏中执此为言。侵斥刑官云。疏本全文。虽未及见。至以富译之子拟律太轻为说。则遣辞之紧。从可知矣。臣于此不觉骇汗之浃背也。夫论囚之道。要审情犯之如何而为之轻重而已。苟使观其贫富有所低仰。则为人臣而有此负犯者。将安所逃其罪哉。参酌律名。虽出于长官。往复商确之际。臣无异见。文书入启之时。臣实按署。而情外之斥。今忽至此。臣何敢自以为无失。晏然而已乎。伏愿 圣明察臣危蹙之势。治臣枉法之罪。以谢人言。不胜幸甚。
辞忠清观察使疏
伏以臣之谫劣。最居人下。少失家庭之训。长乏乡曲之誉。倖窃科第。猥蒙 陶铸。前后历扬。已踰涯分。而弱植易挠。下流多议。临官累踬。实由才分之浅短。脩门重入。曲荷 天地之涵容。恒怀感惕。无路图报。乃者才递银台。便历二曹。随肩诸彦。幸免罪戾。仰成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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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了无猷为。真所谓碌碌因人者也。不图方岳之寄。又及梦寐之外。臣是何人。得此于 圣明之下哉。除目一下。物情举骇。臣心惶闷。固不足言。其所以累 则哲之明而偾藩臬之事者。又岂细故也哉。仍念湖西一道。壤接畿辅。牒诉之烦。虽诎于两南。责应之急。有时乎过之。前此畀是任者。率取谙练敏达之人。以臣方之。一何辽落。臣虽无似。自知则明。惟是簿书刀笔之末。不至全昧。而若其干方专制之责。决知不堪。今若贪恋 恩宠。冒昧承当。遇事愦愦。莫可收拾。则虽复噬脐。即无及已。此臣之所以反顾循省。踧踖靡宁。固未尝不以为至荣。而亦未敢不以为深惧者也。伏乞 圣慈亟回成命。以重名器。以安微分。公私幸甚。
三疏
伏以谫劣之臣。处非所据。人言之来。理宜难免。肆将崩迫之恳。仰尘 宸严之听。而 圣度海涵。 误恩山重。丁宁 温批。至以遵前旨速往。毋旷重任为 教。臣手奉口诵。涕随言零。赴汤蹈火。亦所不辞。陈力就列。矧敢惮劳。第惟今之短臣者。若曰才望未著。名论素轻。则此固不待人言而臣亦自知者也。似闻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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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往分析之事。有到今追咎之意。此于伊时颠末。恐有未及相悉者。臣何必隐忍含默。终不略陈于 仁覆之下哉。臣于 先朝末年。除拜长城府使。府即笠岩山城之所寄也。南北两仓。俱在去城十五里之地。朝议以为脱有缓急。必有赍盗粮之忧。俾速撤移于城内。而旋遭 国恤。未暇奉行。逮至夏间。申 命催督。改筑城移设仓之役。并举于一时。期限之急促。力役之浩大。有不可言。而又有最难处者。军饷米元数凡三万有馀石。一半留库。一半分粜。自是 朝家事目。故仓中馀储。尚有万馀石。既撤其舍。露置其米。以待半年毕役之间。则不但饿莩盈路。盗贼之可畏。又值长霖阅秋。腐败之必至。百尔思惟。顿无长策。不得已面言于道臣。从民愿给粜于属邑。而秋来出耗。既是 国法。定数之外。则誇张加录。实有苟冀恩赏之嫌。故营造雇军之债。工匠器械之价。并皆取办于此。终以重记之所传掌与夫工役之所 上闻者。一一按覈于就理之日。则耗米公用。井井可考。而臣所添补者。厥数亦多。家舍修缮之钜。物种别备之众。今不敢逐一毛举。而金吾之案。已经 睿览。徒配之赎。初出 特教。夫岂 圣明有私于微臣哉。当日曲折。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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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如斯。而惟其当职尽心之举。反为平生陷身之阶。诖误吏议。已蒙 明察。而今又以此被人拘持。殆非意虑之所及也。弱植常患易挠。下流未免多议。则如臣孤危踪迹。谁复有所矜惜。而亦无非臣之无状。不见信于同朝之致。尚谁尤哉。今臣所陈。或涉欺诬。而人之为言。别有所闻。则不特不合于方面而已。其厕迹于百执事。又岂非当世之羞耶。噫观风察俗。是何等责任也。自非望实俱优。可堪表率者。莫宜居之。臣若不恤人言。重违 君命。冒没廉隅。晏然赴任。使羞为之下者。指点而笑之曰彼人也。亦尝有罪而倖免。被斥于物议。吾何畏彼云尔。则宣布 德化。扶植风声。果可以此而能之乎。此臣之所以反顾循省。益增愧惧。不敢以烦猥为嫌。再三为渎者也。且臣所患痞积之疾。又非旬月可瘳之證。一向沈痼。终无自力之望。实有如前所陈者。公议之可畏既如彼。贱疾之危苦又如此。不得不披露腹心。更干 天听。伏愿 圣慈察臣危蹙之情。怜臣狼狈之势。将臣职名。亟 赐镌罢。以安愚分。以谢人言。不胜幸甚。
辞左副承旨疏
伏以臣顷叨湖臬。旋遭物议。累陈危迫之恳。自速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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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之诛。而终逭 谴罚。获蒙 恩递。拔之坎窞之中。置诸坦涂之上。其所以曲庇而曲全之者。不啻若仁天之闵下。慈父之护子。竦戴 鸿私。图报无路。瞻望蓬瀛。感涕难禁。不料新除 误恩。遽及千万意外。臣虽无状。亦有人心。复造夙夜之列。更觐咫尺之光。岂非微臣之至幸与至愿哉。而第惟人臣事君之道。终不可苟而已也。去就之际。必循礼义。进退之间。须存廉耻。不敢以其身之庸驽而自同于厮隶贱仆。一有反是而惟富贵利达之是荣。知趋走承顺之为恭。抗颜于人而不识礼义之为何事。厕迹于朝而罔念廉耻之为可贵。冒昧窃据。惟得之求。则其不至于四维不张而国乃灭亡者几希。可不惧哉。向之毁臣者。苟以为任有轻重才有大小。是人也不合于是职云尔。则公议之所未允者。只是干方之重耳。曾所践历。臣不必辞。而今乃摘抉既往横罹之故。以为方来永锢之资。正所以并其一生而尽废之也。其累 则哲之明。贻搢绅之羞者。为如何哉。夫以喉舌之任。比之方面之寄。则事务烦剧。差不及焉。而官曹清切。尚或过之。此果衅孽之臣所敢晏然复居者乎。闻 命惭悸。无地自容。不得不大声疾呼于 天地父母之下。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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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下之有以终始保全之也。傥蒙 圣明察臣情势之危蹙。怜臣踪迹之颠踬。亟 回成命。以安愚分。则 恩山德海。生陨死结。臣无任兢惶激切祈恳之至。
辞右承旨疏
伏以臣愚騃谫劣。最在人下。前后忝窃。无非分外。罪积丘山。效蔑丝毫。而弱植易挠。下流多议。时辄渎扰 宸聪者。常不过被谤引咎之语而已。臣之速戾于身。孤 恩于国。盖愈久而愈深矣。情事之危蹙。踪迹之𦤞卼。今不敢更有所陈达。而顾臣当至寒悽怆之节。任夙夜奔趋之役。久淹时月。积感风雪。宿病因以加重。新恙又复添剧。顽痰塞胸。咳嗽无节。手足战掉而艰于运用。腹肚坚胀而促于呼吸。一身之气。尽逆于上。血脉绞引。腰胁牵掣。时时热盛则头重有如戴物。往往眩发则神昏若将仆地。转辗沈痼。一向绵缀。虚弱之气。凋剥殆尽。有何馀力可以备驱使而当策励。收精思而供职务哉。臣虽无状。尚有不泯之彝。庆礼才成。暖律初回。昼日晋接。此正其会。周旋晨夕之间。频承密迩之 颜。斯岂非人臣之至荣哉。况今僚位不齐。 召牌辱临。行不俟屦。礼固当然。闻 命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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徊。分岂敢安。而不特情势有难冒之嫌。加以疾病无自力之望。虽欲强起。其路末由。此臣之所以慨然自悼。衋然自伤。瞻望尺五之天。不胜眷顾之忱者也。伏愿 圣慈曲加矜悯。将臣职名。亟 许谴免。以为人臣违慢者之戒。公私幸甚。
辞左副承旨疏
伏以间者。金宇亨,元万里罢推之 命。适下于臣在禁直之夜。故粗陈批鳞之辞。窃附格王之义。终宵达曙。 天批不下。朝闻老母猝患胸腹之痛。證极危重。苍黄还家。扶救连日。再启三启。遂未俱参。此出于事势之不得已也。伊日实状。不过如斯。而傍伺之辈。吹觅太巧。规避之谤。因此而勒加。劾正之论。欲发而还停。孤危只身。特一聋听之人。冥行擿埴。久为嗤点之资。闻知最晚。惭恧益切。退缩循省。未赴 召命。肆陈闷蹙之情。秖俟逋慢之诛。被却本院。未彻 宸听。臣虽无状。不犹愈于牛马。而同僚之待之也。殆若穿鼻而络头。斯不亦太薄矣乎。继因两司之忤 旨。致有九重之激恼。三僚被罪。一院遽空。事异常时。私嫌难顾。强将滓秽之身。复入春明之门。臣心之惭腼。他人之笑骂。虽未暇恤。不几于纵恣无忌惮之归。而重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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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朝之羞辱乎。噫臣于当日还收之请。初既同事者。出于事体之不容已。终欲规避者。实是意虑之所不到。苟欲使臣徒以覆逆为急。不以母病为忧。然后方可免于今之世。则虽使屏身荒裔。不复厕迹朝端。臣固不忍。而为人子而若是者。独不为孝理之罪人乎。为此言者。乃主一时论议之人。今遽以罪被谪。不欲费辞争较。而臣之情势。于此而尤有大不安者。方其人之在朝也。敛迹退逊之不暇。及其人之去国也。缨冠束带而复起。则此与商胥情态之翻覆无定者。未一间耳。岂不益可羞吝也哉。且臣寅申出入。视诸僚最久。冬春寒凛。非常年可拟。触风冒雪之既多。内伤外感之交剧。头重有如戴物。神昏若将仆地。四肢百体之气。举皆逆上。一日数匙之食。亦不消下。手足寒冷。有甚凝冰。胸膈烦懑。无异燃火。咳喘急促。永夜无假寐之隙。咽喉焦涸。引饮无少停之时。真元日觉耗败。肌肤渐至戌削。久淹时月。一向危缀。宁有一分馀力可以任驱使而当策励。收精思而供职务哉。人言之摘抉既如彼。身恙之沉痼又如此。不得不披露腹心。干渎 宸严。伏愿 圣慈察臣踪迹之颠踬。怜臣疾病之荐加。亟 许谴免。俾寻生路。不胜幸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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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忠州辞职疏
伏以臣侨寄京口。活计艰辛。老母在堂。未免呼寒。每值冬月。不病幸矣。向由木道来泊忠原东。亦客也。而实出于家中事势之不得已也。旅寓荒凉。将摄失宜。始因风寒之外感。终致痰热之内攻。凝冰燃火。顷刻异候。烟浮雾塞。昏眩难状。饮啖全废。咳喘重发。衰迟气力。耗败甚速。曾未半月。猝滨危域。臣在洛下。晚始得闻。焦忧煎虑。骨惊心悸。苍黄呈单。幸蒙休暇之 恩。奔走归来。得遂扶救之愿。母子相对。当欢反悲。感激鸿私。图报无路。惟宜遄寻归程。恪谨造朝。以为少伸分义之地耳。力所可及。此外靡他。而第念母病虽有向苏之望。目今见證。尚在危苦之中。沈绵床席。气息如缕。设令药饵奏效。决非旬月可瘳。今欲逾时引日。迟待差复。则职名不可虚带。贪荣恋禄。黾勉舍去。则至情有所不忍。狼狈旅泊。进退路穷。瞻望 蓬瀛。竟未还赴。臣罪至此。万殒莫赎。而顾臣情事。实有可恕。西山之馀景渐薄。寸草之危诚已切。况今耄病沈痼之日。岂是人子远离之时乎。虽使绝裾而行。已踬之踪。无裨驱策。今若随分而止。倚闾之望。尚可慰释。肆陈崩迫之恳。仰干仁覆之听。伏乞 圣慈特垂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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谅。将臣本职及兼带宿卫之任。亟 命递免。俾专救护。则恩山德海。死日生年。清朝孝理之下。庶无一物之不获其所矣。臣无任兢惶激切祈恳之至。
辞免赏加疏(丁未)
伏以臣向于册礼之辰。备数宣传之末。周旋咫尺之间。偏近离明之光。恩倾搢绅。庆溢观瞻。平生此日。至荣极幸。而今以职分内将事之故。遽叨梦寐外非常之宠。闻 命感悸。有陨如泻。抚躬惭惧。无地自容。虽曰旧有其例。此岂分所敢安。况臣朴愚之性。不巧于俯仰。擿埴之行。常患于颠踬。当 䨓霆震叠之日。处夙夜密迩之班。进未克婴鳞献规感回 四聪之听。退不能徇名饬躬徼得一时之誉。踪迹转甚于𦤞卼。齿舌不胜其纷纭。自分永为明时之弃物。而不复更齿于朝端。臣实自取。尚谁尤哉。第念合启 批答之教。承受无人。翌日不请。初非异事。相臣敦谕之举。适值日没。苍黄草教。专仿 圣旨。此皆理势之适然。宁有他意于其间。而同朝之士。莫肯相恕。在傍之人。幻起诪张。致令喉舌之官。露章于前。继而论思之臣。投疏于后。一则曰出于苟保其位之计。一则曰显有乘时用意之态。语意太深。拘持甚苛。弹文垂发。佥议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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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而台官径递。行谴尚迟。群情之愠郁。不须言也。私心之愧蹙。当何量哉。方且敛身省愆。刑章之是俟。矧惟缨冠结绶。 锡命之敢承耶。罪累之臣。不可以终贷。懋赏之典。不可以轻施。伏愿 圣慈俯垂矜察。收回新授之资。亟正昏谬之罪。以快舆情。以重名器。公私幸甚。
辞工曹参判疏(己酉)
伏以臣顷将寸草之恋。仰渎 仁覆之听。幸蒙 圣慈许以恩暇。竦戴归来。省觐老母。母子相对。感祝徒勤。自惟前后 洪造。不啻山重而海深。每一揣顾微分。直欲粉身而糜顶。只此一念。寤寐耿结。苟惮奔走之劳。自为私便之图。则臣虽至顽。万万无此。惟宜遄寻归程。恪谨造朝。不容暂时迟徊。孤负 隆私。而第臣痞结之痛。自是宿患。今值冱寒之辰。乘劳复作。胸膈壅滞。咳喘急促。饮食减少。而肌肉渐觉消脱。寝睡烦懑而真元一向耗败。晷刻之间。寒热异候。宵昼之顷。剧歇无常。此非一朝偶感之发。实是十年积伤之證。根深源痼。差复未易。旷日逾旬。休限奄过。臣欲偃息在床。直为保全性命之计。则卿衔虚带。逋慢是惧。臣欲黾勉登道。以为少伸分义之地。则疾病危缀。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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仆莫振。公私交战。进止俱碍。狼狈旅泊。一味忧蹙。不得不冒死陈吁于 冕旒之下。伏惟 日月之明。不择物而必照。父母之慈。不纳子于有过。傥蒙 圣明俯谅危恳。怜臣病势。不堪作力趋还。递臣职名。俾得安心将护。则陨首结草。死日生年。臣无任兢惶俟罪祈恳之至。
乞暇疏(庚戌)
伏以燕山奉使之 命。谬及无似之身。驱驰原隰。固是职分之当然。而周旋辞令。有非驽劣之可堪。臣诚惶闷。不知所出。仍念臣亡父之墓。寄在星州。玆当饮冰之行。倍切履霜之感。趁此行期稍远之日。欲展松楸瞻扫之愿。区区之私。不能自抑。且臣老母方就食于臣弟元禄任所伊川县。今于万里之别。不得一见而去。母子至情。实所难堪。还朝之路。转往省觐。则寸草危忱。庶可得以少伸。行李装束。亦不至于太遽。敢将肝肺之恳。仰吁 宸严之听。伏乞 圣慈俯赐谅察。 特许恩暇。俾遂至怀。不胜幸甚。
岭南陈弊疏(壬子○代道人作)
伏以水旱饥馑。治世之或不能免焉者也。至于 圣明临御。贤能布列。轸恤民隐。爱养民力。积十数年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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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而凶歉之荐臻。人民之死亡。未有如今日之酷者也。死者相枕于道路。饿者颠仆于沟壑。母子至情而临渊投子。随而自溺者有之。兄弟至亲而系之林木。独自避去者有之。群行众乞。土处露宿。酝酿疾疫。伏尸尤多。壬癸锋镝之沦。几乎相当。安上流民之图。不足为灾。而里任畏官家之苛责。守令惧上司之督过。死亡之数。匿不以实。相率欺蔽。百未举一。毕竟得彻 宸听者。只是道臣草草之启而已。 殿下深拱九重。忧惕虽切。民生沦没之实状。何能俯烛其彷佛。而犹且涣发哀痛之教。大施广荡之典。商汤自责。方之无过。周文子惠。较之并美。孑遗疲氓。举将回春于朽木。得水于涸鳞。 父母鸿恩。当如何可报也。第念凡遇非常之变者。须有非常之政。然后方可以上答天心。下慰民情。臣等不暇远引。请以 宣庙之事明之。龙蛇之难。杼柚悬空。备兵峙粮。酬应无策。而自癸巳至甲辰十二年之间。贡案不举。租税全免。募自愿之民。屯旷废之田。岁收其入。以为粜籴之本。列邑仓库。稍稍积峙。于斯时也。祀典久阙而上不以为憾。廪禄久绝而下不以为怨。宵旰之所咨诹。廊庙之所谋猷。惟保民之是急。故竟能建中兴之基。成富有之业。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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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处当日事变。不如是则不可以有为也。今 殿下所遭之变。不应在壬癸之下。而逋欠荡涤。限以丙午。则殊异乎 宣庙所以处壬癸之变者矣。积贮之备。本为缓急之需。有司之臣。宜有经费之恤。则固知限年之举。亦出酌损之义。而外方奉行之臣。不体朝家之意。所谓荡减者。不过阖家全殁无田无族之类耳。得参其中者果几人耶。常平厅赈恤厅各营之谷。毋论实捧之多寡。必以毕捧悬录。然后方许磨勘。间有录以实数者。则该管衙门。嫌其耗息之少。而一切退却。都会官吏。㥘于上司之威而不捧簿书。耗之耗而渐息。年又年而滋多。此岂可支之道乎。后来之官。欲正其谬。则虚录之罪。辄归前任。故拘于交丞之分。未免同浴之归。若此之类。并许列邑之自首而特贷前任之罪责。则逋欠之数。可覈其实。荡减之政。方得要领矣。至于元会付则累年未捧之谷。只收一年之耗。申明事目。十年有馀。而列邑守令无意奉行。每于各年实捧之中。先除未捧耗谷之数。称以别备。诬眩上司。僵尸蔽野之邑。多蒙善赈之赏。实绩虽愧。虚簿不错。终有行查之令。而亦无钩得之路。不充元谷。先用耗谷。骋能衒巧。资级骤高。自为计则可谓得矣。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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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害则不亦酷乎。至于庚辛两年之粜。万非常岁之比。文簿之中。鬼录过半。而流涎于滥赏之易得。惩羹于解由之见越。惟务赈谷之誇张。不念徵捧之无处。枉害被于邻里。横敛及于族党。催督疾如星火。生民丧其魂魄。持男易粟者滔滔。卖身为奴者比比。或酬邻族之宿债。或偿死亡之逋租。而毕收之期。终乃杳然。噫身之所受。尚不能酬。况于邻族之所受乎。生者所食。亦不能偿。况于死亡之所食乎。公门推督。偏及主户。荷校盈路。鞭扑狼藉。十室九空。流莩相望。三冬牢狱。冻死相继。 圣明虽有如伤之仁。下民未蒙若保之泽矣。今年穑事。虽号稍稔。始缘牛畜之尽毙而沃土多荒。终因农粮之不继而垦田还芜。秋水涨溢。连月不开。川渠之滨。尽被沈损。试以一岁之所穫。就较累年之逋欠。则虽使尽输于公。亦难减剋其半。终岁力穑。所食何物。民情到此。良可于悒。噫庚戌辛亥之事。言之惨矣。疠疫饥馑。未有甚于两年。流离死亡。未有多于两年。而逋欠荡涤。独以丙午为限。则不几于有蠲减之名而无蠲减之实者乎。徒名而不实。君子之所耻也。今日荡涤之典。为名而已。则丙午以上固足矣。如欲不以名而以实。则庚辛两年。何可置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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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论乎。两年之变。实是非常之变。而限年之举。果为非常之政乎。逋欠虽减。实捧尚多。则其视 宣庙朝仓廪灰烬之时何如也。内竭虽甚。外虞尚宁。则其视 宣庙朝边饷渴急之时何如也。凡事必有大变通。然后可以大作为。故汉文帝时江南饥。特下哀诏。给复一年。然后抚安江南之民。唐太宗时。河内旱。特蠲一年田租之半。然后收集河内之民。此皆遭非常之变。行非常之政者也。伏愿 圣上念财聚民散之戒。体本固邦宁之训。勿以蠲谷为惜。惟以爱民为急。庚辛两年。秋谷牟麦之未捧逋欠者。酌中善处。是变是通。裁自 圣衷。断然行之。则邦有回泰之庆。民怀死长之忠矣。国史记之。舆民诵之。岂不美哉。岂不休哉。顾惟国储之罄竭。亦非生民之福利。荡减之际。最宜明覈。除非绝户逃民无处可徵者及逋负过多贫不尽偿者外。勿许混减。严立科条。则荡减之数。或不至于滥觞矣。如是而厥数尚多。经用不给。则就将现存之谷。参较田结之数。通融均分于列邑。俾无多寡之不同。而勿论各厅各营之谷。并录全耗。归之会付。限以数年。充其荡减之数。则是赈施于民而又取偿于民也。然后或三分而粜其一。或留半而粜其半。使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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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各厅皆录百分之耗。一如元会付之规。只充雀鼠之缩。而痛革息耗之弊。定为恒式。犯者抵罪。以为 国家久远之图。以除贫民取赢之忧。则百死一生之民。必将燕贺鳌抃。如得更生于 圣明之世。至于盗贼之患。离散之忧。亦可因此自止。公无甚瘠。民受厚利矣。臣等俱是田野之贱也。出粟米以事上则职也。越樽俎论利害则滥矣。况受赐于必死之日。请蠲于当敛之秋。猥屑之诛。益知难逭。而事急不容徐步。心痛不能缓声。则亦何敢自外于仁爱之化。不试其疾痛之呼哉。倘蒙宽假䨓霆之威。使得鼓舞鸢鱼之天。则殒首结草。死日生年。 国家幸甚。生民幸甚。
试官牌不进后待罪疏(癸丑)
伏以臣于日昨。因事适出。触风移晷。饮冷踰节。遂患感伤。證势猝剧。肢体牵束。精神昏倒。闭目颓仆。如在沈雾之中。扶掖起坐。若寄荡舟之上。寒战之候。有甚凝冰。烦热之气。无异焦火。终宵苦苦。竟日奄奄。该曹不谅。备拟掌试之任。 召牌辱临。顿无作力之望。肆将危迫之情。仰尘 仁覆之听。伏乞 圣慈俯察微恳。 亟下镌罢之命。以正违慢之罪。不胜幸甚。
辞都承旨疏
归岩先生文集卷之二 第 359L 页
伏以国家之所宜重者名器。故明主尚爱嚬笑。人臣之所当励者廉隅。故志士不忘沟壑。量才授任。方免瘝旷之刺。匪据冒进。辄为危辱之招。斯其为可戒之深者何如哉。夫银台之职。责任最要。而一院之长。事体又别。舜命纳言之官。汉重尚书之选。皆所以宣传九重之命。导达百僚之情。则其不可以滥授。盖自古而已然矣。苟非负时望惬公议者。莫宜居之。前此畀是任者。孰有如臣驽下之比。而往者 中批之特除。今玆加望而受点。其未允于物情则一也。夫既不称于前。何独敢安于后耶。臣若秖畏孤 恩之有罪。惟以承 命而为恭。则其如 朝廷之羞辱。国人之笑骂何哉。仍念臣谫劣之甚。不待人言而自知。名论之轻。业已 圣鉴之攸烛。而前后 宠简之恩。俱出常格之外。臣非木石。宁不感泣。陨首结草。未足图报。糜身粉骨。实所不辞。况今已迫 缅礼之辰。不宜自顾情迹之嫌。而循省之惧。不啻蚊负。颠踬之势。有甚羝触。进止俱碍。退缩以俟。弹劾尚迟。危蹙益切。敢㬥肝肺之恳。仰速 鈇钺之诛。伏乞 圣慈俯赐谅察。亟许递免。以安愚分。不胜幸甚。
刑曹参判待罪疏
归岩先生文集卷之二 第 360H 页
伏以臣才无一长。衅有百罹。正宜优游散秩。安素履于残龄。不合贪恋荣途。速吏议于公朝。而弹墨未乾。 恩命旋辱。自劾之章。未彻 四聪之听。屡踬之踪。复厕贰卿之列。内怀惭惧者深矣。外招嗤点者多矣。徂玆首席之敦事。过虑公簿之多滞。事非重大则妄有剖析。再昨坐衙时。以全罗监司启本。敢进粘目。即长城人姜仁申光禄等五人全家罪目查禀者也。当该府使之事。合有问备之举。翻案之初。意欲请推。而衡难之际。中挠己见。反以思之。有所不安于心者。盖其民间散给之米三百六十有四石。乃于一石之米。倍徵二石而更添三石之麰。夫其春散秋敛之閒。虽有谷价贵贱之殊。滥觞之刺。理宜难免。怨诅之兴。势所必至。全家罪人原宥之典。既请 睿裁。而当该守令厚敛之失。终未举论。按事之体。不当若是。环顾循省。自讼实深。臣之昏谬。虽甚无似。乃其平生所执。只是一个公字。今若苟冀 允下。不以自列。则终有愧于勿欺之义。玆将恧缩之情。仰干 鈇钺之诛。伏乞 圣明亟正邦宪。先罢臣职。仍治臣罪。以为人臣枉法者之戒。不胜幸甚。
因物议辞刑曹参判疏
归岩先生文集卷之二 第 360L 页
伏以臣才分浅短。见识昏谬。疾病无自力之望。情势有难冒之嫌。累寻长单。见阻喉司。词讼剧地。瘝旷已久。而 谴罚不行。惶蹙转甚。玆将危迫之恳。仰渎 宸严之听。烦猥之诛。益知难逭。伏愿 殿下。宽其罪而恕其愚。少垂 睿察焉。近有黄鈱者。呈状本曹。请按治其庶叔母咀咒之狱。以其庶叔大得为證。故大得仍在囚系之中矣。黄鈱又以大得出狱逐娼之说。诉诸宪府。播于搢绅之间。心甚惊骇。闻即究覈而卒无事实。未得科断。继因大臣随闻陈达。更加按验。已经 启下。今不欲覼缕。而外人所传。徒凭流闻之言。刑官所执。只据断狱之体。踊出棘围之上。超越数仞之墙。理甚不近。迹无可寻。加以环墙四面。俱是人居。大得既被鈱奴之追赶。而超踰狱墙。则鈱也宜知大得所从入之家。而终不能的指其为某屋。公场听理之道。何所据而取信哉。宪府之屡诉辄却。盖亦以此。而谏院之官独以为言。特未及论启云。此于行查曲折。必有未得其实。而一发席上。便是物议。毋论政体之得失。事理之是非。臣之不可仍冒则决矣。属玆首席之奉使。正宜按簿之是急。而虚带职名。偃息私室。致令 审克之政。未有奉行之人。臣罪至此。又一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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矣。伏愿 圣慈亟赐 谴罢。以谢公议。以安私分。不胜幸甚。
户曹参判该司陈弊疏(甲寅)
伏以地部佐贰。素无分职。仰成首席。坐糜廪禄。不足为有无轻重于本曹。而例兼该司提调者有二焉。司赡与济用也。二司之弊。所关甚紧。而每缘提调莅任之不久。凡可以变通者。未及陈达而见递。因循至今。莫可收拾。臣虽无似。粗知所在致力之义。何敢以事之微细。言之猥琐而忽之。上负策励之 恩。下孤报效之忱哉。伏愿 殿下试加垂察焉。谚称财力之丰厚者。必曰司赡。自是国中古语也。盖奴婢贡布。专掌于此。而主人役价。厥数甚殷。故公家有需用之资。吏胥无难办之役矣。一自沿海贡布作米之后。只存户曹主人之役价。而本寺主人之价。不入磨鍊之中。沿海役价既失之后。所赖以供役者。只是山郡役价。而营将设立以来。山郡贡布年年移下于军卒之赏格。又自该曹直给贡布于外方。换贸各种。故并与役价而不以纳寺。本寺主人世传之业。职此而永失矣。且夫役价之数。视元贡居十分之一。元贡为五十匹则役价为五疋。而乙未推刷以后。元贡视前倍蓰。故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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役价五疋而为三疋矣。今者连岁饥疫。不死则逃。推刷之案。半成鬼录。而二疋之减。犹夫前日。策应之苦。一如昔时。夫以全盛富庶之役。责之于失业贫薄之类。皆思涣散。莫保朝夕。此固事理之所必不免也。目今矫弊。亦乏长策。五疋中既减之二疋。虽难复旧。毋论沿海作米军卒赏格与该曹之换贸。皆以元贡除用。而主人役价则勿令浑入于其中。一依旧数逐年上纳。以为主人辈苏残应役之地。恐不可已也。抑又有一说焉。庚戌辛亥二年之贡。因岁大歉。并许荡减。故未捧役价至一百二十五同有馀矣。相臣金寿兴为度支时。达于 榻前。以赈厅所储移给其代事定夺。而壬子所给者。只十五同。癸丑所给者只十同矣。其馀一百同之数。虽难尽给。姑令该厅就其元数。或以三分之二。或以其半先给。则犹足以少纾燃眉之急矣。至于济用监则绫䌷布参染织之政。乃其职掌。凡百事权。皆听于僚寀。不问于提调。库贮之虚实。既不预知。袋布之引用。亦甚可骇。而受任未久。姑未行查。惟是屏风之非所掌则知之审矣。何者。依幕设屏。始于侈风既成之后。则古无其例。举此可知。或言昏朝戊午年中。以逆家籍没之屏。置之本监。用之诸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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遂成谬规云。传者之说。未必信然。而公家初不给价而贸易。亦不召匠而缮造。每于取用之日。责出于贡物主人。故主人辈纳贳于诸宫家及闾阎而进排于诸上司。则或称古风。不为还给者。比比有之。已非可继之道。而若值 举动及朝廷会同之时。则一监下人莫不奔走于排设。而诸上司及内侍依幕之屏。一时并责。鞭扑狼藉。虽至数十坐。常患不给。千百其身。有难堪当。曾在 先朝。本监正金光焕入侍轮台。陈达此弊。即 命革罢。而上司威令。终难抗衡。袭谬犹前。其弊尤甚。自今以后。申明禁断。虽上司依幕。各令当司取用。毋令责出于本监。无实职者不能取办于其家。则依古勿设。亦何妨乎。凡此数弊。革与不革。虽不系于朝政之得失。其为一寺一监之利害则不啻天渊。未或知之则已。既或知之则彼亦国家之赤子也。何可任他休戚而不为之变通乎。臣职兼该司。目见其弊。思尽一日之责。仰尘 四聪之听。傥蒙 圣明之采施则不胜幸甚。
辞嘉义赏资疏
伏以臣猥将樗栎之材。早跻金玉之列。历数平生。蔑效涓埃之报。际遇 先朝。厚诬日月之明。盖尝拯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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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坎壈之涂。而又置之于密迩之班。终始陶铸。生死肉骨。每切陨渊之惧。徒怀结草之忱。旻天不吊。钜创是丁。五情如割。一死尚迟。推 先王之殊遇。欲报之于 殿下者。秖是随事尽职。所在致力而已。至于匪据之必危。冥升之可戒。臣虽无识。讲之已熟。而今以议药常事。忽叨进秩崇荣。惭顾微分。无地自容。况此书启之 命。实在于 先朝。而 锡宠之典。遽降于新服。转眄之顷。大运忽变。俯仰之间。至恸深切。臣于此时。尤何以为怀耶。仍念君上之所以励世而磨钝。臣下之所以砥行而劝善者。惟爵与赏为之柄耳。爵以命德。故非其人而虚授则不免于僭。赏以酬劳。故无其功而冒受则必至于滥。用之贤与不贤。施之慎与不慎。而名器以之重轻。朝廷以之清浊。则其所系者何如哉。而乃于万物咸睹。百为维新之日。首令无可取之身。获蒙不常有之 恩。僭莫甚焉。滥亦极矣。臣虽欲晏然忘耻。奔走承 命。其如名器之辱。朝廷之羞何哉。言非饰让。情实竦蹙。伏乞 圣慈俯赐谅察。收回新资。俾安愚分。不胜幸甚。
辞备局堂上疏(乙卯)
伏以臣历试内外。素乏寸长。而始诬 先朝日月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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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继辱 圣主陶铸之勤。谬恩山重。感泪泉涌。陨首结草。未足图报。惟思奔走职事。庶得少伸分义。而不意筹司之任。猥及无似之身。臣诚悚恧。无地措躬。夫与闻朝政。参决庙议。是何等职责也。自非才足以堪时用。智足以烛事几者。莫宜居之。而近年以来。又必以负搢绅之望。历华显之涂者。择而用之。则其选之重。视前有加。孰有如臣之短于才识。轻于名论。而获叨是任者哉。臣虽欲忘己量之所称。惟冒居之是幸。随行而进。逐队而退。不几于辱朝廷而羞当世乎。且臣老母年今七十有四岁矣。重婴寒疾。久在危境。多方药饵。尚未向苏。一味焦煎。决难暂舍。而臣本职及兼带金吾之任。俱非閒局。不容少旷。伏乞 圣慈俯赐矜谅。并许递免。以便公私。不胜幸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