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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礼通考 卷九十七 (自动笺注)
欽定四庫全書
 五禮通考卷九十七
            刑部尚書秦蕙田
  吉禮九十七
   禘祫
    蕙田周禮大宗伯宗廟六享首重肆獻饋食肆獻祼為禘饋食為祫司尊彞四時之間祀追享朝享追享為禘朝享祫禘則禘其祖之自出以其祖配見於大傳祫則毁廟與未毁廟之主皆合食太祖見於公羊傳義本粲如春秋時禮上王章下替聖人累書用彰其失漢儒不達凖魯推周各據所聞著為傳記紛淆始矣鄭氏推衍注釋罔有定見先儒譏之更歴後代奉為典章諸儒發難同異蠭起至唐陸氏據大傳以釋禘據公羊以定宋儒朱子一遵説然康成蠶叢攘剔無餘而大宗伯之六祭昭如日月矣兹輯禘祫一門禮經正義傳記異同凡諸儒辨論以類附從歴代典禮亦略該備祭祀儀節已具時享不重出焉
周禮春官大宗伯肆獻祼享先王饋食享先王(注宗廟之祭肆獻饋食四時上則是祫也禘也肆者進所解牲體謂薦熟食也獻獻醴謂薦血腥也祼之言灌灌鬱鬯謂始獻尸求神時也祭必先灌乃後薦腥薦熟於祫逆言之者與下共文明六享俱然祫言肆獻祼禘言饋食者著黍稷互相備也)
 趙氏匡采曰肆獻饋食時享之上禘以肆獻為主猶生之有饗也祫以饋食為主猶生之有食也蕙田案注以肆獻祼為祫饋食為禘趙氏肆獻祼為禘饋食為祫夫禘取追逺之義祭始祖所自出自祼獻為重祫取合食為義毁廟毁廟之主皆陳焉尤以饋食為重陸氏之説先儒多從是也
尊彞四時之間祀追享朝享祼用虎彞蜼彞皆有舟其朝踐兩大尊其再獻用兩山尊皆有罍諸臣之所昨也(注鄭司農追享朝享禘祫也在四時之間故曰間祀疏釋曰此六者皆据宗廟之祭但春夏陽秋冬同隂其追享朝享又是四時之間祀以類附從故可同尊也)
 黄氏曰先鄭追享朝享禘祫也在四時之間故曰間祀其説是禘追祭其所自出故為追享祫羣主皆朝於太祖合食故為朝享記曰䘮之朝也順死者孝心也此朝之後鄭亦曰追享追祭遷廟之主而曰有所請禱非常禮也又曰朝享月朔朝廟義通月月行之何以謂之間祀
 山堂考索禘者謂追其祖之所自出故司尊彞又謂之追享禘以祼享先王其祼也猶事生之有享也享以陽為主故禘以夏大宗伯肆獻祼享先王指禘言之也祫者合也所以合聚羣主而食之毁廟之主陳於太祖毁廟之主皆升合食於太祖以其自三年之䘮畢而朝於廟為始故司尊彞謂之朝享祫以食享先王其食也猶事生之有食食隂也故祫以冬大宗伯饋食之享指祫言之也
    蕙田以上禮經禘祫
禮記大傳不王不禘王者禘其祖之所自出以其祖配諸侯及其太祖大夫士有大事省于其君干祫及其髙祖
 陸氏淳曰禘者帝王始祖之廟猶謂未盡追逺尊先義故推尋始祖所出之帝而追祀之以其祖配之者謂於始祖廟祭之而便以始祖配祭也此祭不兼羣廟之主為其疏逺不敢䙝狎故也其年數每年一行三年一行未可知也
 趙氏匡曰不王不禘明諸侯不得有也所自出謂所系之帝諸侯五廟太廟百世不遷及其太祖言及者逺祀之所及不言禘者不王不禘無所疑也不言祫者四時皆祭故不言祫也有省謂有功往見省記者也干者逆上之意言上及髙祖據此體勢相連皆説宗廟之事不得謂之祭天祭法載虞夏殷周禘禮所謂禘其祖之所自出蓋禘郊祖宗叙永世追祀而不廢絶者也禘者帝王始祖之廟猶謂未盡追逺尊先義故推尋始祖所出之帝而追祀之以其祖配之者謂於始祖廟祭之便以始祖配祭也此祭不兼羣廟之主為其䟽逺不敢䙝狎故也其年數每年或數年未可知也
 張子曰禮不王不禘則知諸侯嵗缺一祭為不禘明矣夏殷以禘為時祭知追享之必在夏也欲知禘之説當如趙伯循斷然立義禘也祫也郊也必嵗有之豈容有三年五年之説
䘮服小記王者禘其祖之所自出以其祖配
儀禮䘮服都邑士則知尊禰矣大夫學士則知尊祖諸侯及其太祖天子及其始祖之所自出
 楊氏復曰大傳子夏二章言大夫祭祖諸侯上及太祖天子禘其祖之所自所謂不王不禘也
 方氏慤曰禮不王不禘蓋徳愈隆而孝愈廣位愈尊而祭愈逺故也此禘也或謂之間祀或謂追享或謂大祭或謂肆獻祼何也以其非四時常祀故謂之間祀以其及祖之所自出故謂之追享以其比常祭特大焉故謂之大祭以其猶是生之有享焉故謂之肆獻
禮記祭法有虞氏黄帝夏后氏亦禘黄帝殷人禘嚳周人禘嚳
 趙氏匡采曰虞氏禘黄帝顓頊出於黄帝所謂禘其祖之所自出也夏后氏黄帝義同也殷祖契出自嚳故禘嚳周禘嚳義與殷同
 馬氏端臨先王四時之祭則有常禮以常禮未足極其追逺意而又為禘以祭則及其所出之祖禮不王不禘王者禘其祖之所自出以傳考虞夏黄帝所自出也故虞夏黄帝商周者嚳之所自出故商周帝嚳
國語魯語有虞氏黄帝夏后氏黄帝商人周人禘嚳
 陳氏禮書國語商人異於祭法者蓋宋禮
周語禘郊之事則有全烝(注烝升也全其牲體而升之也)
楚語天子禘郊之事必自射其牲
禘郊不過繭栗(注角如繭栗)
 王氏肅聖證論曰昭王觀射父祀牲何及對曰禘郊不過繭栗射父自謂天子之禘特用繭栗之牲不以禘為配天
 楊氏復曰愚案王肅以禘用繭栗之牲而非祀天此言是矣但王肅又以禘為殷祭則與祫無異不知所謂禘者禘其祖之所自出亦未為得也愚謂祭天用騂犢天子諸侯諸侯膳用犢尊尊之義也禘者禘其所自出之帝也尊而且逺亦用繭栗之如天也祖考與天本一祖考近而親故人道事之所自出之帝而且故以天道事之也
中庸郊社之禮所以事上帝也宗廟之禮所以祀乎其先也明乎郊社之禮禘嘗之義治國其如示諸掌乎
 朱子集註郊祭天社祭地不言后土省文也禘天子宗大祭追祭太祖所自出于太廟以太祖配之也嘗秋祭四時皆祭舉其一耳禮必有義對舉互文也示與視同視諸掌言易見也此與論語大同小異記有詳略
 朱子語録禘只祭始祖及所自出之帝二者而已
論語或問禘之説子不知也知其説者之于天下其如示諸斯乎指其掌
 朱子集註先王報本追逺之意莫深于禘非仁孝誠敬之至不足以與此非或人所及也而不王不禘之法又魯之所當諱者故以不知答之示與視同指其掌弟子夫子言此而自指其掌言其明且易也蓋知禘之説則無不明誠無不格而治天不難聖人於此豈真有所不知也哉
 朱子語録禘是祭之甚大甚逺者若他祭與祫祭止於太祖禘又祭祖所自出如祭后稷又推上一代祭之周人禘嚳是也禘之意最深長祖考己身未相遼絶祭禮亦自易理至如郊天祀地猶有天地顯然不敢不盡其心至祭其始祖已自大段闊逺難盡感格之道矣今又推始祖所自出而祀之苟非察理精微盡誠之極至安能於此故知此則治天不難也此尚明得何况其他此尚感得何况其他祖宗以來千數百年只是一氣相傳徳厚者流光徳者流卑但法有止處所天子只是七廟聖人心猶不滿故又推始祖自出之帝始祖配之然已是無廟只是附於始祖之廟然又惟天子如此諸侯以下不與故近者易感逺者難格若粗淺之人他誠意如何得到那裏不是大段見得道理分明如何推得聖人報本反始之意如此深逺非是將這事去推那事只是知得此説時則其人見得道理極髙以之處他事自然沛然
 爾雅大祭也繹又祭也(注五年大祭此疏知非祭天之禘者以文下云繹又祭也為宗廟之祭知此禘大祭宗廟之祭也)
    蕙田禘祭之義傳記及陸氏朱子諸儒論之審矣而祭之名曰禘其説則尚有未盡漢張純曰禘之為言諦諟昭穆尊卑之義杜預左氏傳注三年䘮畢致主於廟廟之逺主當遷入祧因是大祭以審昭穆謂之諦二説大指略同昭穆尊卑人所共見何須審諦方性夫曰禘之為言逓也月祭及其親廟不及祧廟特祭及其祧廟不及毁廟祫祭及其毁廟不及祖之所自至於然後及焉則所及可謂逓矣此其所以謂之禘也然逓及之説雖有親疏逺近之别而無等隆殺之分猶未圓也今案禘字從示從帝帝者五帝也禘者享帝之祭也何以言之諸侯不得祖天子大夫不得諸侯大夫所祖者公子公子宗道别子為祖故大夫不得諸侯則不得祭諸侯諸侯以始封之君為大祖始封者諸侯也以諸侯為祖而不得天子則不祭天子也惟諸侯而有天下則既為天子矣為天子可以祭天子而為祖故有虞氏舜諸侯也及為天子則禘黄帝黄帝顓頊所自出也不以幕為祖而祖顓頊可以天子之祭禘黄帝夏后氏諸侯也及為天子乃亦祖顓頊而禘黄帝也殷始封之祖契諸侯也殷以為始祖及為天子乃祖契而禘嚳嚳契之所自出之帝也周始封之祖諸侯也周以為始祖及為天子乃祖而禘嚳嚳之所自出之帝也故曰禘者享帝之祭也此之謂不王不禘不王不禘者不為天子不得天子而行祭帝之禘禮也明乎此而大傳祭法之文一以貫之明乎此而夫子答或人以不知及治國指掌之義亦可想見諸儒糾紛之説不攻而自破此蓋以禘之字義合經傳求而得之不自知其是與否
    宗元案禘字謬解甚多以禘為諦者乃因䘮畢吉禘而轉為諦視昭穆之諦夫昭穆自有常班新主入廟自可循次而升何待諦視而始定且於大禘無渉其解禘為逓者則以為由近而逓及於逺故及於所自出亦未免支離牽附也惟以禘字為从帝从示則字義的確矣而近又以帝為天帝之帝因指為宗祀明堂配上帝之禮則康成郊禘祭天之説何異哉愚向者以為商周始祖諸侯而所自出之帝帝嚳也即虞夏二代之所禘亦黄帝也故禘从帝為近取即是何用他求今得此論而益復豁然乃知理到確鑿處即人有同心而别無二觧
 附辨鄭氏三禘之説(鄭氏禮記祭法注有虞氏黄帝此禘謂祭昊天圜丘大傳不王不禘注凡大祭曰禘大祭其先所由生謂郊祀天也王者先祖皆感太微五帝之精以生蒼則靈威仰也赤則赤熛怒黄則含樞紐白則白招拒黒則汁光紀皆用正嵗正月郊祭之蓋特祭焉孝經郊祀后稷配天靈威仰周禮大司樂注曰此三者皆禘大祭天神則主北辰地祗則主崑崙人鬼則主后稷孔疏爾雅云禘大祭不辨天神人鬼地祗則皆有禘稱也祭法曰禘黄帝之等皆據祭天圜丘大傳王者禘其祖之所自出據夏正郊天論語禘自既灌據祭宗廟是以鄭云三者皆禘大祭也)
 趙氏匡采曰鄭玄注祭法云禘謂配祭昊天上帝圜丘也蓋見祭法所説在郊謂為郊之最大者故為此説耳祭法所論禘郊祖宗者謂六廟之外永世不絶有四種耳非闗祭祀也禘之所及最逺故先言之耳豈闗圜丘哉若實圜丘五經之中何得一字説出又祖之所自出謂感生帝靈威仰也此何妖妄之甚此文出自䜟緯始於漢哀平間偽書也故桓譚賈逵蔡邕王肅之疾之如仇鄭玄通之於五經其為誣蠧甚矣
 楊氏復曰大傳所論宗廟之祭隆殺逺近耳于祀天何與而孔氏引為祭感生帝大司樂冬至圜丘一章禘祭不相闗而註稱圜丘為禘祭法禘祖宗三條分明宗廟之祭惟郊一條郊祀祖配天耳而註皆指為祀天同歸於誤其病安在蓋讀祭法不熟而失之也夫祭法歴叙四代禘郊祖宗之禮禘文皆在郊上蓋謂郊止於稷而禘上及乎嚳禘之所及者最逺故先言之耳鄭氏不察謂禘又郊之大者於是以祭法之禘為祀天圜丘以嚳配之以大傳之禘為正月感生帝南郊以稷配之且祭法之禘與大傳之禘其義則一皆言禘其祖之所自出也鄭氏强析而為配天兩意遂分圜丘與郊為兩處昊天上帝感生帝兩祀配天與稷配天兩事隨意穿鑿展轉支蔓何其謬耶幸而王肅諸儒力爭之於前趙伯循近代大儒辨正之於後大義明炳如日星而周公制作之意可以復見不然終于晦蝕不明可勝歎哉
 又曰禮經禘禮註疏汨壊最甚夫禘王者大祭王者既立始祖之廟又推始祖自出之帝祀之於始祖之廟而以始祖配之見於大傳小記祭法及儀禮子夏傳甚詳且明如此鄭康成見祭法禘又皆在郊率爾立論謂禘大於郊而以禘為祭天之名既又以地示宗廟亦是大祭復指禘為祭地示祭宗廟之名且於大司樂中立三禘之説以實之支離泛濫不可收拾諸儒已辨其謬矣
 馬氏端臨曰鄭氏注禘其祖之所自以為王者先祖皆感太㣲五帝之精以生祖者后稷也祖之所自出者蒼帝靈威仰也遂指禘以為祭天之禮混禘于郊捨嚳而言靈威仰其説妖妄支離特甚先儒多攻之蓋祖者后稷也祖之所自出者帝嚳郊祀只及而禘則上及嚳是宗廟之祀莫大於禘故祭法先禘於郊以其所祀之祖最逺故耳于祀天無預也至楊氏引子傳以釋祖之所自出其説尤為明暢
 附辨鄭氏禘兼羣廟(鄭氏司尊彞追享禘也謂追祭遷廟之主以事有所請禱孔氏安國禘祫之禮為序昭穆毁廟之主及羣廟之主皆合食太廟程子曰禘其祖之所自出之帝所出之帝為東向之尊其餘合食于其前是為禘也)
 陸氏淳曰禘於始祖廟祭所出之帝便以祖配不兼羣廟(陳祥道陸淳禘祭不兼羣廟為其䟽逺不敢䙝狎未嘗考之于經也詩頌長發大禘而歌玄王桓撥相土烈烈則不羣廟之説其足信哉)
 趙氏匡曰禘者王之大祭王者既已始祖之廟又推始祖自出之帝祀之於始祖之廟而以始祖配之也
 朱子曰以始祖配祭不及羣廟之主不敢䙝也
 程先生説禘是禘其祖之所自出併羣廟之主皆祭之所謂禘之説恐不然論語集註中止趙伯循之説
 楊氏復曰禘祭不兼羣廟之主此非趙伯循臆説大傳王者禘其祖之所自出以其祖配則不羣廟之主明矣曽子問曰祫祭太廟祝迎四廟之主又云非祫祭七廟五廟無虚主公羊傳大事者何大祫毁廟之主陳於太祖毁廟之主皆升合食于太祖此皆指祫祭而言並無一言説禘為殷祭則禘不兼羣廟之主又明矣是以朱子長發大祫之詩疑雝為武王文王徹爼之詩是蓋以理決之而不為詩序所惑也且詩頌長發大禘但述元王以下而上不及於所自出之帝雝禘太祖一詞及其嚳而皆稱述文王武王安得謂之禘詩乎詩序不足信於此可見
 附辨鄭氏禘各于其廟(鄭氏禘祫太王王季以上主祭后稷之廟其坐位祫祭同文以下遷主若穆之遷主祭文王之廟文王居室之奥東面文王孫成王居文王之東而北面以下穆王直至盡之以次繼而東皆北靣無昭主若昭之遷主祭武王之廟武王居室之奥東面其昭孫康王亦居武王之東而南面以次繼而東直至親盡之祖無穆主也)
 王氏肅曰如鄭元言各於其廟則無以四時常祀不得謂之殷祭
 趙氏匡曰儒者禘祫大祭祫則於太祖羣廟之主禘則於文武廟各迎昭穆之主夫太廟之有祫祭象生族食之義列昭穆齒尊卑今乃分昭穆各於一廟集之有何理哉又五經何得無似是之説若信有此理五廟七廟有虚主曽子問篇中何得不該儒者無以分别禘祫之異强生此義又何怪哉附辨劉歆禘為終王(劉氏春秋外傳日祭月祀時享嵗貢終王大禘則終王王氏安石大傳不王不禘不王之王與王者之王其義不同不王之王謂終王也王者之王謂天子國語荒服終王韋昭曰終謂世終劉歆大禘則終王顔師古曰每一王終新王即位乃來助祭不王不禘之㫖也吴氏仁傑曰説禮不王不禘王如來王之王四夷君世中國一世王者立則彼一番來朝王者禘禮以接之彼本國之君一世繼立則亦一番來朝歸國則亦行禘禮)
    蕙田大傳不王不禘明諸侯不得通禘耳與終王世見無渉劉歆諸儒悞觧於前安石斗南附㑹於後並不可
    觀承案劉歆以外傳有嵗貢終王之文而以終王為大禘殊謬或者吉禘之禘當之庶㡬稍合蓋新王入廟而行吉禘之禮則一王終也而介甫以不王不禘之王解終王則尤牽合不王王明王者而言可别解
    又案以上
春秋文公二年八月丁卯大事太廟公羊傳大事者何大祫大祫者何合祭也其合祭奈何毁廟之主陳於太祖毁廟之主皆升合食於太祖(注以言大與有事毁廟謂親過髙祖毁其廟藏其主於太祖太祖周公之廟陳者就陳列太祖太祖東向南向北向其餘孫從王父父曰昭子曰穆敬自外來曰升)
 榖梁傳范注祫祭者皆合祭諸廟已毁未毁者之主於太祖中以昭穆次序父為昭子為穆昭南向北向從王父坐也祭畢則復還其廟(楊氏復曰此謂大合毁廟與未毁廟之主於太祖之廟而祭之也)
禮記曾子祫祭祖則祝迎四廟主主出廟入廟必蹕(疏當祫之年則祝迎髙曽祖禰四廟而于太祖祭之天子祫祭則迎六廟之主四廟諸侯言也出廟者謂出己廟而往太祖入廟謂從太祖而反還入己廟)
七廟五廟無虚主虚主者祫祭於祖為無主
禮器大饗王事與(注謂祫祭王來孝經四海之内各以其時助祭故云大享祫祭也以享中最大故稱大享)三牲魚腊四海九州美味籩豆之薦四時和氣内金和也束帛加璧尊徳也龜為前列先知也金次之見情也(注金照物金有兩義先入後設)丹漆絲纊竹箭與衆共財也其餘無常貨各以其國之所有致逺物也其出也肆夏而送之蓋重禮也(注出謂諸侯之賔也禮畢而出作樂以節肆夏當為夏禮大享諸侯諸侯出入肆夏此經其助祭之後畢客醉而後出宜奏陔燕禮大射出奏陔夏不失也)
樂記大饗元酒而爼腥魚大羮不和遺味者矣(注大饗祫祭先王腥魚爼實不臑熟之大羮肉湆不以鹽菜)
 大戴禮大饗尚元尊爼生魚大羮飲食之本也大饗元尊而用酒食黍稷飯稻登躋大羮而飽乎庶羞貴本親用
 附辨張純祫止毁廟(張氏純曰舊制三年一祫毁廟合食髙廟廟主未嘗合祭)
    蕙田公羊傳毁廟之主陳于太祖毁廟之主皆升合食於太祖漢制祫止毁廟不及存廟未審所據何經
 附辨王肅不及毁廟(王氏曰禘者毁廟之主皆合於太祖祫者惟未毁之主合而已矣)
    蕙田案一祫祭也割其半以為禘又割其半以為祫禘祫之禮于是胥失
    又案以上
 附辨賈逵王肅禘祫一祭二名(賈逵劉歆禘祫一祭二名禮無差降王氏曽子問惟祫于太祖羣主皆從而不言禘臣以為禘祫殷祭羣主皆合舉祫則禘可知論語孔子曰禘自既灌而往者吾不欲觀之矣所以特禘者以禘大祭故欲觀其盛也禘祫大祭獨言禘則祫亦可知矣孔穎達王制左氏杜氏則皆以禘為三年大祭太祖之廟傳無祫文然則祫即禘也取其序昭穆謂之禘取其合集羣祖謂之祫後漢書章懷太子賢禘祫俱是大祭名可通也)
 陳氏禮書漢時禘祫為一祭故其禮始紊
 山堂考索大宗伯肆獻祼是禘祭饋食祫祭也司尊彞追享禘祭朝享祫祭既有此别而賈逵劉歆以為禘祫一祭二名漢平帝祫祭明堂張純以為禘祭章懐太子云是大祭名可通也周禮既曰肆獻祼又曰饋食既曰追享又曰朝享差别禘祫也祫則及毁廟之主禘則及於祖之所自出也安得一祭而二名
 附辨胡寅天子有禘無祫(胡氏禘祫合食故君子曰禘其所自出之帝東向之尊其餘合食前此之謂禘諸侯無所自出之帝則于太祖合羣廟之主而食此之謂祫天子諸侯上下之殺也魯諸侯何以得禘成王追念周公大勲勞于天下賜魯天子禮樂使用太廟上祀周公于是乎有禘所以春秋言禘不言祫也孔子曰魯之郊禘非禮也則諸侯無禘而當祫天子無祫而有禘豈不明白而易知乎馬氏端臨曰以禘祫為共一祭而異名以禘為合祭祖宗審諦昭穆之義漢儒之説也近代諸儒多不以為然致堂從之然大傳不王不禘王者禘其祖之所自出以其祖配之而即斷之曰諸侯及其太祖大夫士有大事省于其君干祫及其髙祖文意亦似共只説一祭天子則謂之禘所謂不王不禘而祭則及其祖之所自諸侯不可以言禘而所祭止太祖大夫士又不可以言祫必有功勞見之于君許之祫則于祫可及髙祖蓋共是合祭祖宗而以君臣故所及有逺近故異其名所以魯之禘祭者即祫也若大傳文諸侯之下更有一祫字則其義尤明)
 楊氏復曰漢儒之論混禘於祫皆以為合食太祖禘祫無辨矣而又欲勉强穿鑿分别其所以不同此所以紛紛多端而莫之一也混禘于祫而禘之禮遂亡混祫于禘而祫之禮亦紊可不惜哉
    蕙田案致堂謂天子無祫而有禘正坐悞以禘祫合食之故信齋所謂混禘於祫而禘之禮遂亡混祫於禘而祫之禮亦紊正中其弊文獻通考既知鄭氏之為臆説又知混禘祫一之非而於致堂之説仍有取焉可謂信道不篤者矣近世萬斯同猶述之異哉
    又案天子宗禘祫當以周禮大宗伯尊彞二職之文為定而司尊彞之文尤明其言曰春祠夏禴秋嘗冬烝四時之間祀追享朝享祠禴嘗烝四時正祭追享禘祭追逺義故追享朝享祫祭羣廟之主皆升合食於太祖有朝義故朝享其間四時正祭之中故名四時之間祀大宗伯之職曰以肆獻祼享先王饋食享先王肆陳牲也獻獻酒醴也祼以鬰鬯之酒灌地降神饋食黍稷肆獻祼以禘祭饋食祫祭言蓋追始祖所自出尤以祼獻為重祫則陳毁廟之主而合食焉尤以饋食為重也禘祭之禮當以大傳之文為定曰禮不王不禘王者禘其祖之所自出以其祖配趙伯循謂禘王者大祭王者既立始祖之廟又推始祖自出之帝祀之於始祖之廟而以始祖配之也朱子謂禘止祭始祖自出之帝始祖二位不及羣廟之主是也故字從示從帝禘者天子享帝之祭也諸侯不敢天子王者可以始祖自出之帝而祭之所祭者帝故曰禘乃天子之禮也祫祭之禮當以公羊傳之文為定曰大事者何大祫大祫毁廟之祖陳於太祖毁廟之主皆升合食於太祖毁廟主藏太廟夾室故出而陳之未毁廟之主皆在各廟故祝迎之使升於太祖合食曾子問曰祫祭則祝迎四廟之主諸侯五廟一為太祖毁廟之主皆藏焉故惟迎四廟之主也天子則迎六廟主故曰周旅酬六尸七廟七尸始祖后稷發爵不受故旅酬止六尸也祫有時祫有大祫時祫未毁廟之主合食太祖大祫則合毁廟毁廟之主皆升合公羊所云則大祫天子有禘有祫諸侯無禘而有祫其禘祫之期亦當以周禮尊彞之文為定其文曰四時之間祀間祀者間於四祭之中四祭嵗有之則間祀亦嵗嵗有之也横渠張子曰禘也祫也郊也必嵗有之豈容有三年五年之説夫天子每嵗必郊每嵗必禘祫可知張子之説為是鄭康成從禮緯之説云三年一祫五年一禘夫以三年五年禘祫合計之則第一祫在三年第一禘在五年第二祫在六年第三祫在九年第二禘在十年第四祫在十二年第五第三禘俱在十五年此唐太常所謂比年頻合或同嵗再序或一之後并為再祫或五年之内驟有三殷求於禮經頗為乖失禘祫之紊其由是若其祭時禘以獻祼為主陽義也祫以饋食為主隂義漢張純禘祭夏四月陽氣在上隂氣在下故正尊卑之義也祫以冬十月五榖成熟備禮成故合序飲食也其義甚精明集禮移在嵗暮禮意同一揆也又案大司馬仲夏茇舍獻禽以享禴仲冬大閱獻禽享烝仲春振旅獻禽祭社仲秋教治致禽以祭祊舉方社而祠嘗可知然則禮宗一嵗蓋六祭仲而祠孟夏而禘而禴而嘗孟冬而祫而烝所謂四時之間祀蓋不爽禘祫正義其著於經傳可據如此至其異同乖剌之故詳見後方經傳禘祫正義
禮記王制天子諸侯之祭曰礿曰禘曰嘗曰烝(注此蓋夏殷之祭名周則改之曰祠曰礿以禘為殷祭小雅礿祠烝嘗公先王此周四時之名祭疏此一節夏殷天子諸侯大夫四時之事名與周不同故以夏殷之祭又無文故稱蓋以疑之此云春礿郊特牲云春禘者鄭彼注云禘宜為禴從此正祭義曰春禘鄭注直云夏殷禮不破禘字者已見郊特牲注故略之也知以禘為殷祭公羊傳五年而再殷祭春秋僖八年秋七月禘於太廟是禘為殷祭殷大也謂五年大祭引詩小雅文王天保之詩謂文王受命已改殷之祭名以夏祭之禘故名曰礿而詩先礿後祠從便文嘗在烝下以韵句也)
郊特饗禘有樂而食嘗無樂隂陽之義也春禘秋嘗(注此禘當為禴字之悞也王制春禴夏禘之疏依禮三代春禘文周曰祠王制夏殷禮云曰禴今云曰禘故知當為禴此經所論謂夏殷禮也舉春見秋見)
祭義君子合諸天春禘秋嘗禘有樂而嘗無樂(注春禘夏殷禮也周以禘為殷祭更名春祭曰祠疏案王制春礿夏禘周禮大宗伯春祠夏礿今云禘故鄭曰夏殷禮然王制曰礿此云春禘當為礿于郊特牲已注故此不言也)
祭統凡祭有四春祭曰礿夏祭曰禘秋祭曰嘗冬祭烝礿陽義也嘗烝隂義也禘者陽之盛也嘗者隂之盛也故曰莫重於禘嘗古者於禘也發爵賜服順陽義也於嘗也出田邑秋政順隂義也
公元前652年
王制天子犆礿祫禘祫嘗祫烝諸侯礿則不禘禘則不嘗嘗則不烝烝則不礿諸侯礿犆禘一犆一祫嘗祫烝祫(注犆猶一也祫合也天子諸侯之䘮畢合先君之主於祖廟而祭之謂之祫後因以為天子先祫而後時祭諸侯先時而後祫凡祫之嵗春一礿而已不祫以物無成不殷祭周改夏祭曰礿以禘為殷祭也魯禮三年䘮畢而祫於太祖明年春禘羣廟自爾之後五年而再殷祭一祫一禘也虞夏之制諸侯嵗朝四時礿禘嘗烝必廢一祭礿犆互明犆礿文也禘一犆一祫下天子也祫嵗不禘疏此一節夏殷天子諸侯大祭及時祭之事天子之祭當祫之嵗以春物未成不為祫祭惟犆為時祭之礿故云犆礿夏秋冬之時先為祫祭為時祭故云祫禘祫嘗祫烝鄭注先祫而後時祭者以經曰祫禘祫嘗祫烝天子位尊故先為大禮諸侯先時而後祫者以下云嘗祫烝諸侯位卑取其漸備故先小禮後大此等皆殷以前之制但不知㡬年一祫禮緯云三年一祫五年一禘鄭云百王通義虞夏殷周皆同三年一祫也皇氏以為虞夏祫祭每年皆為又三時祫者謂夏秋或一時得祫則為之不三時俱祫今鄭注春一礿而已不祫以物無成不殷祭又禘祫王制先王之法祫為大祭祫于秋于夏于冬周公制禮祭不欲數如鄭此言則夏殷三時殷祭皇氏之説非也鄭注謂魯禮三年䘮畢而祫于太祖者案文二年八月丁卯大事太廟公羊傳大事者何大祫也通僖公死之年為三年也注謂明年春禘羣廟者案僖公八年禘于太廟八年有事太廟有事禘也皆八年禘者既五年一禘則後禘去前禘五年也前禘當三年二年而祫故云明年春禘羣廟案閔二年五月吉禘莊公十五年禘于武宫二十五年將禘襄公禘皆各就廟為之故羣廟注謂自爾五年而再殷祭公羊傳自爾三年羣廟之後五年之内再為殷祭故鄭禘祫閔公之䘮僖三年禘僖六年祫僖八年禘凡三年䘮二年為祫三年為禘皆祫在禘前其禘祫大小鄭以公羊傳大事者何大祫毁廟之主陳于太祖毁廟之主皆升合食于太祖故為大事王肅張融孔晁皆据逸禮以禘為大祫小鄭不用逸禮曽子七廟五廟無虚主虚主者天子崩與祫祭羣廟之主明禘祭不取羣廟之主可知爾雅大祭也謂比四時大也左氏杜氏則皆以禘為三年大祭太祖之廟傳無祫文然則祫即禘也取其序昭穆謂之禘取其合集羣祖謂之祫注謂虞夏之制者雜明諸代不專殷也又春礿夏殷則知夏殷春祭俱名礿也虞夏之制諸侯嵗朝皆缺一時之祭此從南方南方諸侯春礿祭竟夏來朝故缺夏禘礿則不西方諸侯夏祭竟而秋來朝故不嘗北方諸侯秋祭竟而冬來朝故廢烝東方諸侯冬祭竟而春來朝故廢礿各廢一時耳餘三時皆祭也今不從東方始而南方始者欲舉春礿得祭者為始故也礿犆者諸侯降于天子故礿在犆上也欲見先時祭故礿在犆上禘一犆一祫者言諸侯當在夏祭一禘之時不為禘祭惟犆一祫而已時祭也不云一禘而一者禘在一前與礿在犆前其義同皆見先時祭也嘗祫烝祫者謂諸侯先作時祭烝嘗然後大祭之祫也)
 程子諸侯亦祭祫只是祠禴嘗烝之祭為廟禮煩故每年四祭之中三祭合食祖廟則祭諸廟也
 張子曰天子犆礿祫禘祫嘗祫烝天子犆礿於太祖夏禘秋嘗冬烝祫祭太祖之廟嘗禘則天子必親行祭事故羣廟之主皆在太祖之廟故禮可得而周遍若時祭則逐廟行禮勢必十數日仍不得各為齋戒以是有司行事乃可同日而事畢舊説一日徧祭七廟不可及雖於書有文王牛一武王牛一一日而祭二廟然恐二王一廟而祭之牲則各異也
 又曰天子七廟一日而行則力不給故禮有一犆一祫之説犆則祭一祫則徧祭春祭髙祖夏祭羣廟秋祭又祫來春祭祖夏又祫秋祭禰冬又祫(楊氏復曰程子言正觧釋天子犆礿祫禘祫嘗祫烝之義其曰祫合祭只是禴祠嘗烝之祭為廟禮煩故每年四祭之中三祭合食祖廟惟春則祭諸廟此説推明時祭本意最為明白張子謂禮有一犆一礿之説正觧諸侯礿犆禘一犆一祫嘗祫烝一章文言礿嘗烝三祭皆祫惟禘一犆一祫禮文殘缺指不分明故張子不從其言又别為之説曰春祀髙祖夏禴羣廟秋祭曽冬又祫來春祭祖夏又祫秋祭禰冬又祫雖一犆一祫之説若可通但言犆只祭一廟而遺其餘廟恐于人情亦有所不不若程子之言簡而意備也又春祠夏禴秋嘗冬烝周時祭名詩所謂禴祠烝嘗公先是也此云礿禘嘗烝乃記禮者之悮也之又曰祫祭有二曽子問曰祫祭祖則祝迎四廟主王云天祫嘗祫烝諸侯祫烝此時祭之祫也公羊傳毁廟之主陳于太祖毁廟之主皆升合食于太祖大祫毁廟毁廟之主而祭之也祫祭惟有二條此外無餘禮漢儒之論又混禘祫而并言之何其紛紛多端也)
    蕙田程子張子楊氏三條主時祫之説
 附辨傳記不同注疏之説
 趙氏匡采曰問者曰若非時祭之名則禮記諸篇所説其故何也答曰禮記諸篇或孔門後之末流弟子所撰或是漢初諸儒私撰之以求購(漢初以金購遺書儒者私撰禮篇鬻之)皆約春秋為之見春秋禘於莊公以為時祭之名(若非末流弟子及漢初儒者所著不應差互如此也)見春秋兩度書禘一春一夏(閔二年五月吉禘莊公今之三月僖公八年七月禘于太廟今之五月也)所以或謂春祭或謂夏祭各自著書不相扶㑹理可見也而鄭元不達意故郊特牲云禘當為礿祭義與郊特牲同鄭遂不注祭統及王制則云此夏殷時禮也且祭統篇末成王追念周公賜之重祭郊社嘗禘是也何得夏殷禮哉都不注問者曰王制所云礿則不禘禘則不嘗嘗則不烝烝則不礿信如鄭説乎答曰撰此篇者亦縁見春秋唯有烝嘗三祭謂魯唯行此三祭云爾若信如鄭注諸侯每嵗皆朝即逺國來往歴數何獨一時而已又須往來在道如何守國理民乎問者曰明堂位云季夏六月以禘禮周公太廟又云夏礿秋嘗冬烝此即以禘為大祭時祭一時義甚明著也答曰禮篇之中夏礿秋嘗冬烝庸淺鄙妄此篇為甚故云四代之官魯兼用之又云君臣未嘗相弑也禮樂刑法未嘗相變也其鄙若此何足徴乎鄭玄不能尋本討原但隨文求義觧此禘禮有四種其注祭法及小則云禘是祭天詩頌則云禘是宗廟之祭小於祫注郊特牲則云禘當為礿注祭統王制則云禘是夏殷時祭名殊可怪也問曰禘若非圜丘國語云郊禘之牛角繭栗何也答曰凡禘皆及五帝五帝太皥等是也以其功髙歴代兆於四郊以祭之比之次於天帝郊祀稷牛角猶繭栗太皥之牛不得不何足疑哉
    意田案此條辨時祭夏殷禮之非
    觀承案虞夏商周所禘者各禘其一帝趙氏此條謂凡禘皆及五帝兆於四郊以祭之則又是祭天之説而混禘於郊矣其與康成何異而難之哉此殊不可
 朱子語録王制特禴祫禘祫嘗祫烝之説此沒理㑹不知漢儒何處得此説來禮家之説大抵自相矛盾如禘之義恐只趙伯循之説為是
 朱子正義所觧亦難曉礿祭春物未成其禮稍輕須著逐廟各祭祫禘之類又却合為一處則犆反詳而祫反略矣又據正義禘禮四處各序昭穆大傳謂禮不王不禘王者禘其祖之所自出以其祖配若周人禘帝嚳配以后稷是也如此則説禘又不可通矣又云春秋書禘於太廟用致夫人不知禘於太廟其禮如何太廟周公之廟先儒有謂魯亦立文王左氏載鄭祖厲王諸侯不敢天子當時越禮如此故公廟設於私家無理㑹處又諸侯礿則不一段嵗朝天子一時春秋朝㑹無節豈止一嵗一時而已不然或有世子大臣居守豈不可攝事
    蕙田朱子二條祫禘昭穆嵗朝廢祭之非
 胡氏寅曰禮記大傳曰禮不王不禘王者禘其祖之所自出以其祖配諸侯及其太祖大夫士省于其君干祫及其髙祖天子諸侯大夫士祫之正文終大一篇無舛駁於聖王之教者此孔氏所傳也王制乃漢儒刺經為之出於孝文世其舛駁聖王之教者多矣固非孔氏所傳也王制之文曰春礿夏禘又曰天子祫禘祫嘗祫烝又曰諸侯禘一犆一祫又曰諸侯礿則不禘禘則不嘗其言紛錯淆亂莫可案據鄭氏不能辨正又曲為之説春礿夏禘夏殷名周則改之以禘為殷祭王制所載六官之事皆周制也此惑於漢儒而不通禘義之一也又曰天子諸侯之䘮畢合先君主祖廟而祭之謂之祫此惑於漢儒不通禘義之二也又曰天子先祫而後時祭此惑於漢儒不通禘義之三也又曰魯禮三年䘮畢而祫於太祖明年春禘羣廟此惑於漢儒不通禘義之四也又曰禘殷祭五年而再殷祭一祫一禘又自叛其説不曉禘義之五也又曰諸侯祫嵗不禘下天子此又不曉禘義之六也其釋大禘祫曰禘其所自出郊天也此又斷以己意不曉禘義之七也後世王制信憑鄭氏所釋而不考祭法大傳孔子之言唐遂至夏禘冬祫始知其數而凟也不亦失之逺乎
 虙氏曰周禮春祠夏禴秋嘗冬烝四時之祭名也考之王制則春曰礿夏曰禘祭統亦曰春祭曰礿夏祭曰禘與周禮所言春夏之制相反矣考之郊特牲則曰春禘秋嘗祭義亦曰君子合諸天春禘秋嘗又與王制祭統所言春夏之祭相反鄭康成之説以春礿夏禘夏殷之祭周則改之亦無明文可據康成以意揣之也至於郊特牲言春禘鄭康成釋之曰禘當為礿字之悞也意謂王制祭統既言春礿則此不當春禘故以為礿字之悞然則祭義又言春禘豈有二篇之文皆悞哉此不通之論也
公元前527年
    蕙田案胡氏二條統論禮記注疏之非(文獻通考馬氏曰禘之為時祭則王制天子祫禘諸人侯禘一犆一祫之説左傳烝嘗禘于廟之説所載晉言寡君禘祀之説皆指時祭而言無縁皆妄蓋禘有二名大禘之禘大傳所謂不王不禘者禘其祖之所自出而以祖配禮運所謂魯之郊禘非禮也是有時禘之禘祭所謂春禘秋嘗王制所謂天子祫禘諸侯禘一犆一祫是也趙伯循必以禘為非時祭之名因不信鄭氏而并詆禮記左傳其意蓋謂禘只是大禘無所謂時禘然禘之名義不經見魯惟禮記詳言之耳趙氏所言亦是因不王不禘之説郊禘非禮之説見得禘為天子大祀不可以時祭大傳禮運禮記王制祭義亦禮記也今所本者大傳禮運所詆者王制祭義是據禮記以攻禮記至於烝嘗禘於廟一語左氏言然其所昭公十五年禘於武宫二十五年禘於襄公定公八年禘於僖公襄公十六年晉人曰寡君之未禘祀則皆當時之事今趙氏以為左氏見經中有禘於莊公一事故於當時魯國及它國之祭祀皆妄以為禘則其説尤不通安有魯國原無此祭晉人原無此言而鑿空妄説乎蓋魯伯禽嘗受郊禘賜則魯國後來所行之禘其或為大禘為時禘亦未可知也至於左氏所謂烝嘗禘於廟晉人所謂寡君禘祀則時禘之通行天子諸侯者非止魯國之而已恐難儕之郊望而例以僣目之也)
    蕙田宗廟一嵗祭仲春而祠孟夏而禘夏而禴秋而嘗孟冬而祫冬而烝肆獻饋食著於大宗伯四時間祀詳於司尊彞不易之説也至王制祭義祭統皆作於漢儒其言宗廟祭祀多與周禮不合王制云春曰礿夏曰禘礿與禴通則悞以夏祭之禴為春祭又悞以追享之禘為時祭又曰天子犆礿祫禘祫嘗祫烝諸侯則不禘禘則不嘗嘗則不烝烝則不礿諸侯礿犆禘一犆一祫嘗祫烝祫既悮以禘為時祭祫為春祭又悞以時祭為祫祭趙伯循朱子胡氏虙氏排之可謂明且切矣馬氏專據禮記左傳為時禘之説據鄭氏以駁趙氏非也又譏趙氏禮記以駁禮記大傳小記雖出戴氏獨不思周禮大宗伯及司尊彞之文豈亦出於戴氏乎時祫之説程子張子亦曽言之義可並存至時禘則終未敢遽信也
 詩周頌雝序曰禘太祖也(箋禘大祭也大於四時而小於祫太祖文王疏雝者禘太祖樂歌也謂周公成王太平之時禘祭太祖之廟詩人以今之太平由此太祖故因其祭述其事而為此歌焉)
 朱子詩序辨周人禘嚳又曰天子七廟三昭三穆太祖之廟而七周之太祖后稷也禘嚳於后稷之廟而以后稷配之所謂禘其祖之所自出以其祖配之者也祭法又云周祖文王春秋家説三年䘮畢致死者之主於廟亦謂之吉禘是祖一號二廟一名二祭也今此序云禘太祖則宜為禘嚳於后稷之廟矣而其詩之詞無及於嚳者若以為吉禘文王則與序已不協而詩文亦無此意恐序之悞也此詩但為武王文王徹爼之詩而後通用於他廟耳(范氏處義曰周以后稷太祖祭法曰周人禘嚳此曰禘太祖何也曰禘其祖之所自出則嚳也以其祖配之則后稷天子七廟三昭三穆太祖之廟而七禘行於宗廟嚳既無廟故舉其配而言之)
 商頌長發序曰大禘也(箋大禘郊祭天也禮記王者禘其祖之所自出以其祖配之是謂也)
 朱子傳序以為大禘之詩蓋祭其祖之所自出而以其祖配蘇氏大禘之祭所及者逺故其詩歴言商之先后又及卿士伊尹蓋與祭於禘者也商書曰兹予大享先王爾祖其從與享之是禮也豈其於商之世歟今案大禘不及羣廟之主此宜為祫祭之詩然經無明不可考也(馬氏復京曰陸淳云禘於始祖廟祭所出之帝便以祖配不兼羣廟朱子蓋同陸説)
    蕙田案何氏休公羊註禘所以異於祫者功臣皆祭也蓋即據此詩義而言楊信齋謂何祫祭不及功臣禘則功臣皆祭案祫烝功臣皆祭即司勲所謂祭於大烝是也誰謂祫祭功臣不與享乎今考禘祭不兼羣廟何縁功臣與享何休之説非矣楊氏司勲凡有功者祭於大烝祫祭功臣與享之証然烝亦四時之祭盤庚云兹予大享先王爾祖其從與享之孔安國配食于廟大享烝嘗也此詩序以為大禘朱子楊氏以為大祫周禮尚書疏又俱不指禘祫孔安國之説為長
          右傳記禘祫不同
公元前660年
春秋閔公二年夏五月乙酉吉禘莊公左氏傳速也(注三年䘮畢致死者之主於廟廟之逺主當遷入祧因是大祭以審昭穆謂之禘莊公䘮服未闋時别立廟廟成而吉祭又不於太廟故詳書以示譏祀疏僖三十三年傳曰凡君薨卒哭而祔祔而作主特于主烝嘗禘于廟禘祀吉祭䘮事而言禘知禘是䘮終而吉祭也襄十五年晉悼公卒十六年傳稱晉人答穆叔云寡君之未禘祀三年䘮畢乃為禘也䘮畢而為禘祭知致新死之主於廟也新主入廟則逺主當遷知其遷入祧者祭法云天子七廟二祧則祧是逺祖廟也周禮守祧守先王先公廟祧遺衣藏焉廟之逺主其廟既遷主無所處固當遷入祧也鄭元二祧為文王武王之廟遷主入廟當各從其班穆入文祧昭入武祧禮諸侯五廟更無别祧則當為太祖之廟為祧也逺主初始入祧新死之主又當與君相接故禮因是而為大祭以審序昭穆故謂之禘禘者諦也言使昭穆之次審諦不亂莊公以其三十二年八月至此五月惟二十二月故䘮制未闋也公羊傳曰其言于莊公未可以稱宫廟曷為未可以稱宫廟三年之中矣三年之中未得以禮遷廟而特云莊公知為莊公立廟廟成而吉祭也僖八年禘于太廟二年大亊太廟八年有事太廟彼言大亊有事禘祭也則禘禮必于太廟未可吉祭而為吉祭又不于太廟故詳書以示譏也既云吉禘又云于莊公是其詳也)公羊傳其言吉何言吉者未可以吉曷為未可以吉三年三年曷為謂之未三年三年之䘮實以二十五月其言于莊公未可以稱宫廟(注時閔公莊公在三年之中未可以入太廟禘之于新宫不稱宫廟明皆非也)榖梁夏五月乙酉吉禘莊公吉禘不吉者也䘮事未畢而舉吉祭故非之也(疏言禘於莊公即是莊公立宫而不稱宫者莊公雖立訖而公服未除至此始二十二月未滿三年不得稱宫也此䘮服未終舉吉以非之凡祭祀禮書者皆譏)
公元前1313年
僖公八年秋七月禘于太廟用致夫人(注禘三年大祭之名太廟周公致者致新死之主于廟而列之昭穆夫人淫而與弑不薨于寢于禮不應致故僖疑其禮歴三禘果行異常故書之始疏此致哀姜哀姜薨已多年非新死而于今致者傳發凡例夫人不薨于寢則不哀姜不應致故僖公疑其禮䘮畢之日不作禘祭之禮以致之既不為哀姜作䘮畢禘祭其禘自從閔公數之二年除閔䘮為禘至五年復禘今八年復禘以來已歴三禘今因禘祭果復行之三年一禘禘自是不為夫人禘祭因禘而致夫人嫌其異于常禮史官書之若其不致夫人則此禘得常不書為用致夫人而書之耳)左氏禘而致哀姜非禮凡夫人不薨於寢不殯於廟不赴于同不祔于姑則弗致也公羊傳用者何不宜用也致者何不宜致也禘用致夫人非禮也夫何以不稱氏貶曷為貶譏以妾為妻也其言以妾為妻奈何蓋脅于齊媵女至者也榖梁秋七月禘於太廟用致夫人用者不宜用者也致者不宜致者也(注禮記明堂位曰季夏六月禘禮周公太廟雜記下曰孟獻子七月日至可以有事於祖七月而禘獻子為之案宣九年仲孫蔑京師于是獻子始見經襄十九年卒然失禮非獻子所始明矣雜記之云寗所未詳劉向夫人成風也致之於太廟立之以為夫人范言此者禮記七月而禘獻子為之此時未有獻子亦七月而禘故知失禮非獻子為始也左氏夫人哀姜禘祭而致之於廟公以為僖公本取楚女為嫡取齊女為媵齊女先至遂脅公使立之為夫人故因禘祭見於廟此傳及注意則以夫人成風之者謂致之於太廟立之以為夫人二傳違者若左氏夫人哀姜元年為齊所殺何為今日乃致之若公羊以為齊之媵女僖公是作頌賢君縱為齊所脅豈得媵妾夫人明知二傳非也今傳云一則宗廟之而後貶焉一則以外之弗夫人見正焉檢經傳文符故知成風也)
禮記雜記孟獻子正月日至可以有事上帝七月日至可以有事于祖七月而禘獻子為之也(注記失禮所由也獻子欲尊其祖以郊天之月對月禘之非也魯之宗廟猶以夏時孟月明堂位曰季夏六月禘禮周公太廟日疏此一節明魯郊禘之事七月七月建午之月也至夏至日有事禘祭祖廟非也魯之祭祀猶用法禘于孟月孟月夏家四月于周六月獻子以二至相當天對乖失禮意獻子為之記其失所由也案春秋九年獻子始見經案八年于時未有獻子而七月禘者鄭云僖公八年正月公㑹王人于洮六月應禘以在㑹未還故至十月乃禘理不合譏為致夫人故書之獻子既七月而禘春秋不書於經以示譏者魯暫行之此又不自獻子始是不恒行也陸氏佃曰此冬日可以有事上帝夏日可以有事于祖七月而禘僖公蓋嘗用此秋七月禘于太廟是也)
公元前660年
春秋文公二年八月丁卯大事太廟僖公(注大事禘也躋升僖公閔公庶兄繼閔而立廟坐宜次閔下今升在閔上故書而譏之未應吉禘而於太廟行之其譏已明徒以逆祀特大其事異其文則疏昭十五年有事武宫傳稱禘于武宫有事是禘知大事亦是禘也躋升也釋詀云公羊傳曰躋者何升禘祭之禮審諦昭穆諸廟已毁未毁之主皆于太祖中以昭穆次序父為昭子為穆太祖東向南向北向從王以次而下祭畢則復其廟其兄弟相代則昭穆同班近據春秋以來惠公莊公當同南靣西上隱桓與閔僖亦同北靣西上僖是閔公庶兄繼閔而立昭穆同位次閔下今升在閔上故書而譏之僖公以其三十三年十一月至此十一月䘮服始畢今始八月未應吉禘而於太廟行之與閔公二年吉禘莊公其違禮同也彼書吉禘其譏已明則此亦從譏可知不復更譏其速也徒猶空也空以逆祀之故亂國大典特大其事謂之大事逆祀釋例文公二年僖公之䘮未終未應行吉禘之禮而於太廟行之其譏已明徒以躋僖而退閔故特大其祀異其文定八年特書順祀所以非常有事武宫順祀傅皆稱禘則知大事有事太廟亦禘也)左氏秋八月丁卯大事太廟僖公逆祀于是夏父弗忌宗伯僖公明見曰吾見新大故鬼小先大後小順也聖賢明也明順禮君子以為失禮無不順祀國之大事也而逆之可謂禮乎子雖齊聖先父久矣故禹不先鯀湯不先契文武不先不窋宋祖帝乙祖厲王猶上祖也是魯頌春秋匪觧享祀不忒皇皇后帝皇祖后稷君子曰禮謂其后稷親而先帝也詩曰問我諸姑遂及伯姊君子曰禮謂其姊親而先姑也(注僖是閔兄不得父子為臣位應在下今居閔上故曰逆祀宗伯宗廟昭穆禮新僖公既為兄死時年又長故鬼閔公年少弗忌明其所見又以僖公聖賢齊肅也臣繼君猶子繼父鯀禹父契湯十三世祖不窋后稷帝乙㣲子厲王鄭桓公二國不以帝乙厲王不肖而猶尊尚之忒差也皇皇美也后帝天也詩頌僖公郊祭上天配以后稷稱帝也詩邶風也衛女思歸不得故願致問于姑姊僖親文公夏父弗忌阿附君先其所親故以此三詩深責其意)公羊傳八月丁卯大事太廟大事者何大祫大祫者何合祭也其合祭奈何毁廟之主陳於太祖毁廟之主皆合食太祖五年而再殷祭(注殷盛也謂三年五年禘禘所以異於祫者功臣皆祭也祫猶合也禘猶諦也審諦無所遺失天子特禘特祫諸侯則不礿祫則不大夫有賜于君然後祫其髙祖疏欲大祭禘祫之文欲時祭經書大故不知問宣八年夏六月辛巳有事太廟是時不言大則知此大者大祭明矣)躋者何升也何言乎僖公譏何譏爾逆祀也其逆祀奈何先禰而後祖也(注西上昭穆父子取法春秋惠公莊公當同南靣西上隱桓與閔僖亦當同北靣西上繼閔者在下文公僖公閔公庶兄僖公於閔上失先後義故譏之傳曰後祖僖公以臣繼閔公猶子繼父閔公文公亦猶祖也自先君之隱桓及閔僖各當為兄弟顧有貴賤耳自繼代有父君臣之道此恩義逆順各有所施也不言吉禘者就十二年不復略為張本疏閔二年夏五月乙酉吉禘莊公傳曰其未可以吉曷為未可以吉三年然則吉禘莊公在三年之内今此大事亦在三年之内是不須祫以譏之但略大事太廟為下僖公張本而已)榖梁八月丁卯大事太廟僖公大事者何大是事也著祫嘗祫祭毁廟之主陳於太祖毁廟之主皆合祭太祖躋升也先而後祖也逆祀逆祀則是昭穆也無昭穆則是無祖也無祖則無天也故曰文無天無天者是無天而行也君子不以親親害尊尊此春秋之義也(注祖人之始也人之所仰天尊卑有序不可亂也)
公元483年
襄公十六年左氏傳晉人曰以寡君之未禘祀(注禘祀三年䘮畢之祭祀疏僖三十三年傅凡君薨卒哭而祔袝而作主特于主烝嘗禘于廟如彼傅文則既祔之後可以烝嘗也閔二年五月吉禘莊公其時未可以譏之此年正月晉已烝于曲沃仍云未得禘祀知其禘祀三年䘮畢之吉祭也)
公元前527年
昭公十五年二月癸酉有事武宫籥入叔弓卒去樂卒事(注略書有事叔弓卒起也武宫魯武公六年復立之疏釋例三年之禘自國之常常不書故惟書此數事祭雖得常亦記仲遂叔弓非常也是叔弓之卒非常故書之也釋例三年䘮然後于是遂以三年為節當仍計除䘮即吉之月卜日而後行事無復常月也是經書禘及大事傅惟見莊公之速也無非時之譏也即如例言三年一禘若計襄公之薨則禘當在二年五年八年十一年十四年此年非禘年也若計齊歸之薨則禘當在十三十六年此年亦非禘年也而祭雖得常釋例曰禘於太廟禮之常也各于其宫時之為也雖非三年大祭而書禘用禘禮也昭二十五年傅曰將禘襄公亦其義也是言于武宫者時之所為實非禘年用禘禮此實非常但經之書惟譏莊公之速其餘不復譏耳既不以為即是得常祭雖得常叔弓為非常也)左氏十五年春將禘武公百官梓慎曰禘之日其有咎乎吾見赤黒之祲非祭祥也䘮氛也其在涖事二月癸酉叔弓涖事籥入而卒去樂卒事禮也(注齊戒妖氛也蓋見於宗廟故以為非祭祥也氛惡氣涖臨大臣故為之去樂)
公元前517年
二十五年左氏將禘襄公萬者二人衆萬季氏(注禘祭萬舞也于禮公當三十六人也疏季氏私祭家廟與禘同日將禘是預部分樂人季氏先使自足故于公萬者惟有二人衆萬季氏輕公重已故大夫遂怨)臧孫曰此之謂不能先君之廟(注不能用禮也蓋襄公立廟公疏杜以襄若以次第毁則廟與先同處禘於襄公亦應兼祭餘廟今特禘于襄公似與先公異處云蓋襄公立廟)
公元前502年
定公八年從祀先公(注從順也先閔公僖公也將正二公位次順非一親盡故通言先公公疏傅言順祀是從為順也二年大事太廟躋僖升僖於閔上閔先為君退在僖下是逆也今升閔在僖上依其先後是順也)左氏冬十月順祀先公而祈焉辛卯禘于僖公(注將作大欲以順祀取媚辛卯十月二日不於太廟順祀之義當退僖公懼于僖神故于僖廟行順祀)
禮記明堂成王以周公勲勞天下魯公世世周公天子禮樂季夏六月禘禮周公太廟牲用白牡尊用犧象山罍尊用黄目灌用玉瓚大圭薦用玉豆雕篹爵用玉琖仍雕加以璧散璧角爼用梡嶡升歌清廟下管朱干玉戚冕而舞大武皮弁素積裼而舞大夏東夷之樂也任南蠻之樂也納夷蠻樂於太廟廣魯天下也君卷冕立於阼夫人副禕立於房中肉袒迎牲於門夫人薦豆籩卿大夫君命婦贊夫人各揚其職百官廢職大刑天下大服(疏明周公時君夫人卿大夫命婦行禮之儀尸初入之時君待之於阼夫人立於東房中魯之太廟天子明堂也此文承上禘祀周公下知周公之徳宜享此也)
祭統昔者周公旦勲勞天下周公既沒成王康王追念周公所以勲勞者而欲尊魯故賜之以重祭外祭郊社是也内祭大嘗是也大嘗升歌清廟下而管象朱干玉戚以舞大武八佾以舞大夏天子之樂也康周公故以賜魯子孫纂之至於不廢所以明周公之徳而又以重其國也
禮運孔子嗚呼哀哉我觀道幽厲傷之吾舍魯何適矣魯之郊禘非禮周公其衰矣
    蕙田案論僭禮詳見郊祀
論語子曰禘自既灌而往者吾不欲觀之矣
 朱子集註趙伯循曰禘王者大祭王者既立始祖之廟又推始祖自出之帝祀之於始祖之廟而以始祖配之也成王以周公大勲勞賜重祭故得禘於周公之廟以文王所出之帝而周公配之然非禮矣灌者方祭之始用鬰鬯之酒灌地以降神也魯之君臣當此之時誠意未散猶有可觀自此以後則浸以懈怠無足觀矣蓋魯祭非禮孔子本不欲觀至此失禮之中又失禮焉故發此歎也
 語錄始祖配祭不及羣廟之主不敢䙝也問禘之説諸家多云魯躋僖公昭穆不順聖人不欲觀如何朱子曰禘是於始祖之廟推所自出之帝虚位以祀之而始祖配即不曽昭穆故周禘帝嚳后稷配之王者有禘有祫諸侯有祫而無禘此魯所以失禮或問禮記大傅云禮不王不禘王者禘其祖之所自出以其祖配之又䘮服小記曰王者禘其祖之所自出又下云禮不王不禘與大傅同則諸侯不得禘禮明矣然則春秋書魯之禘何也曰成王追寵周公故也祭統云成王追念周公賜之重祭郊社禘嘗是也魯之用禘蓋以周公而上文王周公所出故也
 趙氏匡采曰或問春秋書魯之禘何也答曰成王追寵周公故也故祭統云成王追念周公賜之重祭郊社禘嘗是也仲尼燕居云明郊社其義也(郊禘天子之禮社與嘗諸侯所自有撰禮者見春秋書嘗社以為與禘同遂妄意言耳)魯之用禘蓋於周公而上文王周公所出故也此祭惟得於周公為之閔公時遂僭於莊公行之(亦猶因周公八佾季氏用之私庭也)以其不追配直言莊公不言莊宫明用其禮物耳不追配文王也本以孟月為之至孟獻子乃以仲月為之(禮雜記孟獻子正月日至可以有亊上帝七月日至可以有事于祖七月而禘獻子為之也)今備引諸經書之文證之于左閔二年五月吉禘莊公(譏其不當吉又不當禘于莊)僖八年秋七月禘于太廟用致夫人(譏其非時之禘又譏致于夫人也)左氏烝嘗禘于廟又云禘于武宫僖宫襄宫又晉人以寡君之未禘祀(時未終䘮也)又云魯有禘樂賔祭用之(魯失時於諸公用禘禮也)論語曰禘自既灌而往者吾不欲觀之矣問曰左傳烝嘗禘於廟何也答曰此謂見春秋前後祭祀唯有三種以為祭名盡於此據經文不識經意所以云爾又見經中禘於莊公以為諸廟合行之故妄云禘於武宫僖宫襄宫皆妄引禘文而説祭爾鄭又見吉禘莊公禘小於祫(見毛詩雝什注)儒者通之云三年哀畢小禘於禰五年大祫自此便三年一禘五年一祫若禘不迎羣廟之主何謂大若羣廟之主何得禰廟迎之又曽子問篇中何得不序(引文在下)乖謬之甚也且春秋八年公羊大事祫也毁廟之主皆陳於太祖(陳者明素皆藏於太祖今但出而陳之也)未毁廟之主皆升合食於太祖(升者明自為本廟而來升也)禮記曽子問篇云祫祭太廟祝迎四廟之主(明毁廟之主皆素在太廟故不迎也)又云非祫祭七廟五廟無虚主(義與公羊同)並無説禘為殷祭處則禘不為殷祭明矣(殷重大之義也)問曰若禘非三年䘮畢之殷祭則晉人云以寡君之未禘祀何也答曰此左氏之妄也左氏經文吉禘莊公以為䘮畢當禘而不知此本魯禮也不合施於他國左氏亦自云魯有禘樂賔祭用之即明諸國無禘了可知矣是左氏自相違背亦可見矣或曰禘非殷祭論語云禘自既灌而往者吾不欲觀之矣何也答曰此夫子大夫時當禘祭而往助祭歎其失禮云爾也初酌酒灌地以降神之時其禮易行既灌之後至於饋薦則事繁而生懈慢故夫子退而嫌之或人因而問其故夫子不欲指斥君之惡便云不知也言其禮難知也若能知者則於天下大事莫不皆知可如掌中之物言如此者是禘禮至難知以隱其前言非斥之意耳注家不達其意遂妄云既灌之後列尊卑序昭穆為躋僖公故惡之且禘祭時固當先陳設座位定之後乃灌以降特牲既灌然後迎牲明牲即殺之以獻何得先祼然後設位先儒不達經意相㳂致誤皆此類也或難曰夫子所歎若非逆祀别致禮則春秋何不書乎答曰春秋所紀祭祀失時非常變故云爾至於懈慢虧失史官如何書乎若如細故盡書則春秋一年經當數萬言不當如此簡也述祭統者不達此意遂云明乎郊社之義禘嘗禮治天下如指諸掌乎此不達聖人掩君惡之意遂云爾假令達於祭祀儀表中一事爾若别無理化之徳何能治天下乎此並即文為説不能逺觀大指致此弊耳周禮大宗伯肆獻祼享先王饋食享先王司尊彞四時之間祀追享朝享肆獻饋食時享之上追享朝享於時享之間則追享禘也禘以肆獻為主猶生之有饗也朝享祫也祫以饋食為主猶生之有食也古者䘮除朝廟合羣祖而祭焉故祫謂之朝享合羣祖為不足明年又禘其祖之所自出故禘謂之追享鄭康成曰魯禮三年䘮畢禘于其廟然後祫於太廟明年春禘羣廟其言䘮畢之祫明年之禘固合春秋之義其言禘於其廟又禘於羣廟不知魯之失禮而惑之也(左氏曰禘于僖宫武宫襄宫此魯之失孔子曰魯之郊禘非禮周公其衰矣禘之非禮蓋此類歟)儀禮曰學士大夫尊祖諸侯及其太祖天子及其始祖所自出以其祖配諸侯及其太祖大有事省於其君干祫及其髙祖是學士大夫尊祖而已有時祭而無祫諸侯及其太祖而已有祫而無禘大夫有事省於其君然後有祫則周公大勲勞省於成王然後有禘故禮記曰以禘禮周公太廟則禘可施於羣廟春秋吉禘莊公不特吉禘也兼譏禘於莊公也晉之有禘蓋亦僭耳
          右魯祫禘
公元前430年
 附辨鄭氏䘮畢有祫祫前有禘(鄭氏周禮鬯人注廟用脩者謂始禘時自饋食孔疏謂始禘時者謂練祭遷廟時以其宗廟之祭從自始死已來無祭今為遷廟則新死者木主入廟特為此祭故云始禘時也以三年䘮明年春禘為終禘故云始也許春秋左氏傳曰終禘終者謂孝子三年䘮終則禘于太廟以致死者也鄭氏詩元鳥古者君䘮三年既畢禘于其廟而後祫祭太祖明年春禘羣廟自此五年而再殷祭一禘一祫)
 楊氏復曰鄭氏訓王制春官大宗伯及詩殷頌皆云魯禮三年䘮畢而祫於太廟明年春禘羣廟及註鬯人廟用脩又云始禘自饋食始信如是言則䘮畢而有祫祫之前又有禘自饋食始也以䘮禮考之大祥禫皆有此祭猶是䘮祭也䘮畢則有吉祭未聞䘮畢既有吉祭之祫祫前又有吉祭之禘也自鄭氏註有此説魏晉後唐睿宗之䘮皆禫後有禘䘮畢有祫明年春有國朝治平二年同知太常禮院吕夏卿亦建此議謂之小禘後之儒者意在尊信聖經不知經無其文乃鄭氏説也若如疏家謂鄭氏用榖梁練為壊廟之説爾時木主新入廟禘祭之此尤非也禘吉祭也練而遷廟時遽行吉祭尤無是理
公元1066年
 附辨鄭氏禘祫殷祭(鄭氏王制注周改夏祭曰礿以禘為殷祭也魯禮三年䘮畢而祫于太祖明年春禘羣廟自爾五年而再殷祭一祫一禘也周禮大宗伯註同)
公元前690年
 楊氏復曰鄭氏以禘祫同為殷祭不知祫者合毁廟毁廟之主於太祖之廟而祭之方謂之殷祭禘者禘其祖之所自出于始祖之廟而以始祖配之此祭不兼羣廟之主為其尊逺不敢䙝也今乃謂禘為殷祭可乎惟其禘祫皆為魯禮又以禘祫同為殷祭故後之言禘者皆求之於一祫一禘之中而不求於禘其祖之所自出混禘於祫而遂至於不知有禘遂使二千年來國家大典禮為所汨壊是誰之過歟然義理人心終不可埋沒唐大歴間趙伯循春秋纂例獨得其説於大傳小記祭法之中以破鄭氏諸儒註疏之謬學士大夫皆是之又曰禘祫之禮不同王者既立始祖之廟又推始祖自出之帝而以始祖配之所謂禘也合羣廟之主於始祖之廟而設殷祭所謂也先皆知祫為殷祭矣而又兼以禘為殷祭其説何從始乎蓋自成王念周公大勲勞賜郊禘重祭聖人已歎其非禮然魯之有禘特祭於周公之廟而上及於文王文王周公所出也其後閔公二年僭用禘禮行吉祭不於周公之廟而行之於莊公之宫而禘之禮始紊自僖公八年禘禮先祖昭穆用致夫人于廟而禘禮始與祫混淆無别春秋常事不書特書閔公僖公兩禘者記失禮之始也文公二年大事太廟僖公公羊傳大事者何大祫也謂大合毁廟之主於太祖之廟而祭之也天子有祫諸侯亦有祫于文公乎何譏譏其逆祀僖公鄭康成乃謂禘祫皆為魯禮夫謂祫為魯禮可也魯之有禘行於周公之廟已非禮矣况僭而行之於莊公之宫又禘於太廟以致妾母可以謂之禮乎禘宗廟大祭也故惟禘禮盛觀明堂位之言可見閔僖竊禘之盛禮以侈一時美觀周公八佾其後竊而用之季氏之庭此聖人之所深惡也况三年䘮畢而吉祭禘禮閔公䘮未畢竊禘之盛禮行吉祭合先祖昭穆此祫禮也僖公竊禘之盛禮以致夫人禘祫之混自此始也鄭氏不能推本尋源以辨禘祫二禮之異正閔僖僭禘之罪以明春秋之意反取春秋之所深譏者以明先王禘祫正禮妄稱禘祫皆為殷祭三年一祫五年一禘二禮相因並行且多為説以文之案鄭注王制春官大宗伯詩殷頌皆曰魯禮三年䘮畢而祫於太祖明年春禘羣廟自爾五年而再殷祭一祫一禘愚始讀鄭氏三注意其必有昭然可據之實及考其所自來則曰一禘一祫之説出於春秋魯禮及緯書夫溺於緯書之偽而不悟其非此鄭氏之蔽惑不足責也謂出於春秋魯禮者並無事實可証乃專取僖公之禘文公之祫二事穿鑿傅㑹文致其説而已禘祫二事其源各異本不相僖公之禘未嘗因乎祫文公之祫未嘗關乎禘也今其説曰文公二年既有祫則僖公二年亦必有祫僖公八年既有禘則文公八年亦必有禘事之本無牽合影射以為有蓋欲明僖公之禘前有祫文公之祫後有禘以証一禘一祫之説而已此其妄一也夫既取僖公之禘文公之祫為証矣又増宣公八年之禘以明之謂僖宣八年皆有禘考於春秋宣公八年有事太廟未嘗有禘文乃鄭氏駕虛詞以多其証此其妄二也文二年公羊傳五年而再殷祭所謂五年殷祭者謂三年一祫五年再祫猶天道三年五年再閏也鄭氏乃引之以為三年一祫五年一禘之証此其妄三也二年八年相去七年五年殷祭之數不合也則為之説曰魯禮三年䘮畢而祫於太祖明年春禘羣廟自爾五年而再殷祭夫謂三年䘮畢而祫於太祖可也明年春禘羣廟何所據而為是説乎强添此事于五年殷祭之前直欲以掩五年七年不合之數耳後之儒者知其不可則為之説曰䘮畢之祫祫之本明年之禘禘之本此其為説亦巧矣惜乎其似是而實非也此其妄四也且後世所以信鄭氏者以其所據者春秋也而鄭氏所據者乃是無為有駕虚為實取閔僖僭竊之禮以明先王禘祫正禮三註其説于經又以此推演禘祫註疏盈溢不勝繁故觀者莫辨諸儒靡然而從之是皆求其説于鄭註之中未嘗以經而考註之真偽王肅最為不信鄭氏亦以禘為五年殷祭之名不亦悞乎自鄭氏之説立混禘於祫而禘之禮遂亡混祫於禘而祫之禮亦紊夫禮不王不禘王者禘其祖之所自出見大傳見於小記見於䘮服子夏非不甚明祭法首述虞夏殷周四代已行之禮又信而有証固有國家者所當講明舉行也自漢以來世之儒者皆置之而不論其故何哉蓋後之言禘者皆求其説於三年一祫五年一禘之中而不求之於禘其祖之所自出皆由漢儒混禘於祫而遂至於不知有禘此禘禮所由也可不惜
    蕙田楊氏之辨極為明暢
公元前586年
 附辨三年一祫五年一禘(禮緯三年一祫五年一禘鄭云百王通義鄭氏大宗伯注魯禮三年䘮畢而祫于太祖明年春禘羣廟自爾以後五年而再殷祭一祫一禘孔疏周法三年一祫五年一禘言魯禮者指春秋而言也春秋三年䘮畢而祫於太祖若文公二年秋八月大事太廟而躋僖公僖三十三年薨至文二年秋八月于禮雖少四月猶是三年䘮畢而為祫祭也是魯禮三年䘮畢而祫於太祖太祖周公中而為祫祭也云明年春禘羣廟者此明年春禘雖無正文約僖公宣公得知矣案僖公八年宣公八年皆有禘文則僖公宣公三年春有可知何者文公二年祫則知僖公宣公二年亦有祫僖公宣公二年既為祫則明年三年春禘四年五年六年秋祫三年更加七年八年添前為五年禘故僖公宣公八年皆有禘是明年春禘明矣故云明年春禘羣廟也云自爾五年而再殷祭公羊傳殷大也除明年從四年四年五年六年七年八年之中四年五年六年為三年祫七年八年添前為五年禘是五年殷祭也云一祫一禘者是禮䜟文五年之中為一禘一祫也)
 林氏之竒禘祫之説聚訟久矣其始為私見陋説召諸儒之紛紛者其鄭氏之説與鄭氏之説曰魯禮三年䘮畢而祫於太祖明年春禘羣廟自爾五年而再殷祭一禘一祫周禮廢絶久矣鄭氏何據云為之説者曰周禮盡在魯鄭氏春秋禮則周禮可知僖公文公即位二年秋八月大事太廟大事祫也推此是䘮畢祫於太祖明年春禘雖無正文約僖公宣公八年皆有禘文可知蓋以文公二年祫則知僖宣二年亦皆有祫僖宣二年既有祫則明年三年春禘四年五年六年秋祫三年更加七年八年并前為五年禘故禘於羣廟三年一祫五年一禘嗚呼鄭氏不知春秋妄為此説後學不察故為所惑也當春秋時諸侯僭亂復禮制魯之祭祀皆妄舉也諸侯而郊上帝始祖罪也大夫而旅泰山八佾罪也春秋常事不書其書者皆悖禮亂常事故書郊者九書禘者二與夫大事一有事二烝二嘗一之無非記其非禮何反以為周禮足法乎使魯之祭祀如周之禮則春秋不書僖公以三十二年冬十二月薨至文公二年秋八月䘮制未畢未可以祫也而乃有事一惡也躋僖公二惡也彼有二惡春秋譏之鄭氏乃謂三年䘮畢而祫于太祖者果禮耶又曰明年春禘經無三年禘祭之文何自知之徒約僖公宣公八年皆有禘而愈謬也魯之設祭何常之有聖人於其常又不書何得約他公之年以足文公而見三年之禘與五年而再殷祭乎使文公二年不因僖公春秋不書大事使僖公八年不因用致夫人春秋不書不書何準乎况宣公八年經書有事太廟則是常祭也而以為禘何耶誠為禘祭不得謂之有事閔公二年春秋吉禘莊公是魯常以二年即禘矣何待三年八年乎閔有禘文而不之宣無禘文而妄傅㑹可見也取亂世之典以為治世之制鄭氏豈知春秋哉諸儒波蕩而從之歴代祀典咸所遵用可悲
公元前301年
 馬氏端臨曰案三年一祫五年一禘之説先儒林楊氏以為鄭康成春秋文公二年有祫僖公定公八年有禘遂約略想像而立為此説蓋以魯僭亂制定周禮以悞後人光武二十六年詔問張純禘祫之禮而奏禮三年一祫五年一禘然則其説久矣蓋此語出緯書緯書起於元成之間而光武深信當時國家典禮朝廷大事取決故此遵而用之康成蓋以漢禮周禮非魯禮也
公元前502年
 附辨徐邈髙堂隆諸家禘祫年嵗不同(徐氏曰禮五年再殷凡六十月分中每三十月殷也曹述初難曰三年之䘮其實二十有五月五年何必六十月)
    蕙田徐邈用鄭氏三年一祫五年一禘之説而小變之曹述初難之亦仍用鄭氏䘮畢而祭之説其失與徐邈同(陳氏舒曰三年五年祭八年又殷兩頭四實不盈三又十一年殷十四年殷凡間二則十年四殷與五年再殷其義合矣)
公元前500年
    蕙田陳舒十年四殷發明鄭氏五年再殷之説更支(何氏休閔二年公羊注禮禘祫從先君數朝聘從今君數三年䘮畢遭禘則禘遭祫則祫)
    蕙田案鄭氏註王制大宗伯並云䘮畢有祫註鬯人詩元鳥並云䘮畢有禘説本兩岐何休遭禘則禘遭祫則祫較鄭為近其為䘮畢之説則同(徐氏公羊疏或以為禘祫三年但禘在祫在秋直時異孔氏頴達周頌三年一祫五年一禘每於五年之内為此二禮據其年端數之故言三年五年耳其實禘祫自相距各五年非祫多而禘少也)
    蕙田公羊徐疏云禘祫三年五年之説贅矣周頌孔疏禘祫相距五年三年之説又贅矣(杜氏預僖八年春秋注禘三年大祭之名孔疏言每積三年而一為此祭楊氏勛文二年榖梁疏禘既三年祫則五年也)
公元前499年
    蕙田案此與鄭氏説相反然皆臆説(髙堂隆曰䘮以竒年畢則祫亦常在竒年偶年畢則祫亦常在偶年通典間嵗竒偶虞夏周制天子諸侯三年䘮禫祭之後乃祫于太祖來年春禘羣廟五年殷祭一禘一祫所以䘮畢有此禘祫為後再殷之祭本也䘮畢之祫祫之本明年之禘禘之本故從此各自數每至三年則各為之故得五年殷祭因以法五嵗再閏天道大成也)
    蕙田髙堂隆通典間嵗竒偶説則每隔一年行之以為虞夏殷之禮未審何據䘮畢之祫祫之本明年之禘禘之本此後各自數每至三年則各為之此所謂禘祫不相因也但依此則是三年而再殷祭又與五年殷祭之説不符(山堂考索禮緯曰三年一祫五年一禘而鄭氏徐邈分為二説為鄭氏之説則前三後二謂禘後四十二月而祫祫後十八月而禘為徐邈説則前二後三二祭相去各三十月駁鄭氏者則曰三年而祫為月有餘二年而禘為月不足徐氏則曰禘在祫前則三年禘祫在禘後則是五年而祫以二説考之惟鄭氏曰魯禮三年䘮畢祫于太廟明年禘于羣廟自是五年而再盛祭一祫一禘由此言之鄭氏依倣魯禮推明王制實為有)
 林氏之竒鄭康成髙堂隆謂先三而後徐邈謂先二而後矛盾相攻卒無定論皆可置而勿辨
公元前496年
 楊氏復曰祫祭年月經無其文惟公羊二年大事太廟傳云大事者何大祫五年而再殷祭殷祭大祫之祭也謂五年而再殷祭三年一祫五年再祫猶天道三嵗一閏五嵗再閏也于禘祭何與漢儒乃援此以禘祫相因之説為鄭康成説則三年而祫五年而禘為徐邈説則相去各三十月三十月而祫三十月而禘唐自睿宗三年一祫各自計年不相通數然至二十七年凡五禘七祫其年夏禘訖又當祫而禘祫同嵗太常議曰今太廟禘祫各自數年兩岐下通計或比年頻合或同嵗再序或一之後并為再祫或五年之内驟有三殷求於禮經頗為乖失國朝宗廟之祭三年一祫以孟冬五年一禘以孟夏蓋用鄭康成之説其後有司又言三年䘮畢遇祫則祫遇禘則禘二説牴牾不可稽考慶厯初乃用徐邈之説每三十月而一禘後又以二祭不相因故熙寧八年既禘又祫竟無一定之論推原所以然皆由混禘於祫而皆以為合食太祖也夫既混禘於祫皆以為合食太祖禘祫無辨矣而又欲勉强穿鑿分别其所以不同此所以紛紛多端而莫之一也知禘者禘其祖之所自出不兼羣廟之主而惟以其祖配之則禘與祫異不容混矣知大祫羣廟主則太祖而下毁廟毁廟之主皆合食太祖矣知禘祫不同鄭康成徐邈之説皆非矣其間相因不相因之説皆無謂矣又何同異得失之足論乎
    蕙田楊氏猶惑于五年殷祭之説非也祫固嵗嵗有之矣
公元1075年
 附辨諸家禘祫時月不同(通典禘以祫以詩閟宫傅諸侯夏禘則不秋祫則不嘗惟天子兼之是也崔靈恩云禘以者以審諦昭穆序别尊卑夏時在上在下尊卑有序大次第而祭之故禘者諦也第也祫以者以合聚羣主其禮最大必秋時萬物成熟大合而祭之祫者合也鄭氏曰禘以孟夏祫以孟秋孔氏頴達周頌雝疏此禘毛以鄭以不同徐氏乾曰殷應用孟秋進用孟冬孔氏安國曰自太和四年已後殷祭皆用冬夏禮圖曰禘以祼享先王其祼也猶事生之有享也享以陽為主故禘以祫以食享先王其食也猶事生之有食食隂也故祫以冬山考索禘祭以為夏四月其説一也而于祫祭則或以為以為冬如毛氏詩解閟宫傳曰諸侯夏禘則不礿秋祫則不嘗惟天子兼之是以祫為秋祭崔靈恩亦云禘以者以審諦昭穆序别尊卑夏時在上在下尊卑有序故因次第而祭之祫以者以合聚羣主其禮最大必秋時萬物成熟大合而祭之是亦祫為秋祭若果秋祭則三十九月為前二十一月為後不若張純之説以祫為冬祭其説曰冬十月五榖成熟備禮成故合聚飲食而祭之然二説或以或以皆取萬物成熟其時不同其意則一不如張純冬十月為得其正通典明堂夏六月禘禮周公則今之四月七月日至孟獻子禘其祖則今之五月春秋文公二年大事太廟則今之六月)
 林氏之竒曰諸儒論禘祫之制既謬至其言祭之亦非矣春秋大事秋八月而彼以為冬書閔公之禘于夏四月僖公之禘于秋七月而彼一以為既本魯禮以行祀典而又不用其時是自戻也
 附辨鄭氏祫大禘小(山堂考索馬融王肅以為禘大而祫康成以為大禘小為肅之説者曰孔子言禘自既灌而往禘祫大祭獨舉禘則祫可知於是而以禘為大為鄭康成之説者曰公羊傳大事太廟大事者祫也祫者毁廟之主陳於太祖毁廟之主皆升合食於太祖至於禘則云禘於莊公禘於僖公既不於太祖則小於祫矣故于是而以祫為大通賈逵劉歆禘祫一祭二名禮無差降數家之説非無典據至於弘通經訓鄭義為長)
 林氏之竒曰禘天子之祭名諸侯禘禮用之僭也若夫祫則合食而已非惟天子有祫諸侯亦得祫也詳二祭之名則禘尊而祫卑可謂明矣先儒據鄭氏説率以祫大於禘是以諸侯之祭加天子之祭可乎
公元1069年
 楊氏復曰禘禮大略雖與祫禮同然大祫則合毁廟毁廟之主而祭之禘又上及其祖之所自出則禘又大於祫矣馬融王肅皆云禘大祫小此言是也鄭玄注經乃云祫大禘賈逵劉歆則云一祭二名禮無差降彼蓋不深大傳小記之文與四代禘郊祖宗之義但以禘祫同為殷祭不知禘為祭其祖之所自所以為此紛紛也鄭氏禘祫志曰祫備五齊三酒禘以四齊二酒祫用六代之樂禘用四代之樂賈公彦曰祫十有二獻禘九獻此蓋注疏家溺于祫大禘小之説然爾雅曰禘大祭也夫禴祀烝嘗時祫大祫宗廟祭也爾雅特言禘為大祭則禘大於祫可知明堂位言魯以禘禮周公太廟牲用白牡尊用犧尊山罍尊用黄目灌用玉瓚大圭薦用玉豆雕篹爵用玉琖仍雕加以璧散璧角爼用梡嶡其樂則升歌清廟下管朱干玉戚冕而舞大武皮弁素積裼而舞大夏此蓋王禮用之於周公之廟已為非禮其後他廟遂僭用之如二年夏五月乙丑吉禘莊公八年秋七月禘於太廟用致夫人之類是也荀偃士匄曰魯有禘樂賔祭用之則不惟僭用之於祭亦僭用之於享賔矣此何異魯有佾舞雍徹其後用之季氏之庭三家之堂故春秋特書二禘所以僭禮之始也而注疏反引之以為先王正禮不亦悞乎賈公彦大祫十有二獻禘大於祫其隆至獻數亦當同之但禮文殘缺莫得見節文之詳耳
 附辨袁準虞喜祫及壇墠禘及郊宗石室(袁氏曰祫及壇墠禘及郊宗石室所及逺近之殺也虞氏左氏説古先王日祭祖考月祀髙曾時享二祧嵗祫壇墠終禘及郊宗石室是為宗之上復石室之祖)
 楊氏復曰知禘者禘其祖之所自出不兼羣廟之主而惟以其祖配之則禘與祫異不容混矣知大祫羣廟主則太祖而下毁廟毁廟之主皆合食太祖矣又何壇墠郊宗石室之分乎又曰南北諸儒論逺祖則以郊宗石室為言人之易惑豈不可
公元1075年
    蕙田案諸儒辨禘祫三年五年之説可謂詳矣傳曰仁人饗帝孝子饗親夫惟天子之禮合饗帝饗親兼行饗帝郊祀之禮舉冬至圜丘孟春祈榖大雩秋明堂故曰郊社之禮所以事上是也饗親宗廟禮重春祠夏禴秋嘗冬烝中庸所以事乎其先是也天尊祖親也皆一嵗四祭四祭者不踈不數尊尊而親親仁之至義之盡也是故由天而推則有五帝日月星辰方丘社稷山川或一嵗再祭或一嵗一祭是由尊而降禮殺而祭踈也由親廟而推則有毁廟主有祖所自出之帝毁廟一嵗而祫舉以自出之帝一嵗而禘舉以是由親而推亦禮殺而祭踈也然祭踈而嵗必有祭者舊榖既沒新榖既升天道一四時代序情不自己理亦宜然故張子謂禘也祫也必每嵗有之豈容有三年五年之事此精微極至聖賢篤論傳記氛如羣言淆亂非類叙諸儒之説而詳審何由撥雲霧而揭日月也哉
          右諸儒論禘祫
 
 
 
 
 
 
 
 
 
 
 
 五禮通考卷九十七
背景地图 当代地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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