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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礼通考 卷二十四 (自动笺注)
欽定四庫全書
 五禮通考卷二十四
           刑部尚書秦蕙田
  吉禮二十四
   明堂
    蕙田明堂之制詳於考工記嚴父配天見於孝經十二月布政見於月令負依諸侯見於明堂然則明堂祀天享親之所而布政事朝諸侯咸在故孟子明堂王者之堂也然自漢儒已莫能名其義大戴禮白虎蔡邕所說制度不相符且合太廟靈臺辟雍路寢為一以為明堂異名同事後儒能辨之而說猶難定迨朱子出而明堂制度與夫享帝配天之義布政受朝之事各有條理不相淆惑兹輯明堂門叙經傳之文次詳諸儒之說以朱子說為宗其歴代制度典禮備載於後
考工記夏后氏世室堂修二七廣四修一(注世室宗廟也魯廟有世室夏度以歩令堂修十四歩其廣益四分修之一則堂廣十七歩半疏云夏度以歩者下文云三四步明此二七是十四歩也云令堂修十四步者言假令以此堂云二七約之知用歩無正文故鄭以假令言之也知堂廣十七歩半者以南北為修卜四步四分之取十二歩益三歩為十五步餘二步半歩二步半添前十五歩是十七歩半也)五室三四歩四三尺(注堂上五室五行也三四歩室方也四三尺以益廣也木室東北火室東南金室西南水室西北其方皆三歩廣益之以三尺上室中央方四步其廣益之以四尺五室居堂南北六丈東西七丈五室五行者以其宗廟制如明堂明堂中有五天五人五人神之坐皆法五行故知五室五行王氏安石曰夏之世室堂修二七為南北有四歩廣修一為東西十有七步則是一堂不過八丈四尺不過十丈五尺堂上五室中央一室四歩四步四尺四角四室三步三步三尺則是南北三室不過六丈東西不過七丈矣每室之間修不過丈八不過丈八尺加三而大室所加不過一尺曾不宗廟之室所以安乎神靈而王之所以為祼者即丈八之地而可為乎)
    蕙田案堂修二七堂字對室而言堂之内為室室之外堂堂修廣不兼室也自康成註曰堂上五室則指堂室之基總名之曰堂而室在堂之上非也王氏葢亦襲鄭之意故以為不可
 李氏謐曰康成五室之位謂土居木火金水各居四維四維之室既乖其正施令聽朔各失厥衷左右之个棄而不顧乃反文之以美說言水木用事交於東北木火用事交於東南火土用事交於西南金水用事交於西北五行從其用事之交出何經典可謂工於異端言非而博疑誤後學
 李氏覯曰夫既以五室五行矣則木火水之王當東南西北之正何乃置之四角云木室兼水火室兼木若必如是中央之室復何所兼哉此說誠未可用也
    蕙田二說鄭註四室四隅之註甚是鄭說方位不正而必不可通之大戴月令
九階(注南面三三面各二殷疏案賈馬諸家以為九等階鄭不從以周差之夏人卑宮室當一尺之堂為九等階於義不可故為九階也鄭知南面三階者見明堂云公中階之前北面東上諸侯阼階東西北上諸伯之國西階西東北上故知南靣三階也知餘三面各二者大射云升北階雜記云升側階奔䘮云升東階以此而言四靣有階可知)四旁夾窻(注窻助户為明每室四户八窻夾疏言四旁五室有四四户之旁皆有兩窻五室二十户四十窻也)白盛(注蜃灰也盛之言成也以蜃灰堊牆所以飾成宮室)門堂三之二(注門堂門側之堂取數於正堂令堂如上制則門堂南北九歩二尺東西十一歩四尺爾雅門側之堂謂之塾)室三之一(注兩室與門各居一分者疏此室郎在門堂之上作之也言各居一分謂兩室與門各居一分陳氏祥道曰是室也非三四步四三尺之室乃門堂之室也門堂之修九歩二尺二室南北計其修則四歩四尺假令堂上南北十四歩門堂三之二以十四歩裂為三分而得其二則九歩二尺室三之一裂為三分而得其一則四歩四尺門堂之廣十有一歩有四尺則二室東西計其廣則五歩五尺假令堂上東西十七歩半門堂三之二以十七歩半裂為三分而得其二則為十一歩四尺室三之一以十四歩裂為三分而得其一則四歩六尺王氏昭禹曰其居有堂其處有升降有階出入有門慮其不徹夾窻以為明慮不潔白盛以為夏后氏如此商周之制亦然矣)
殷人重屋堂修七尋堂崇三尺四阿重屋(注重屋者王宮正若大寢也其修七尋五丈六尺放夏周則其廣九尋七丈二尺五室二尋崇髙四阿今四柱屋重屋複笮北疏雖言放夏周云堂七尋則廣九尋周言七筵東西九筵是偏放周法而言放夏者七九偏據周夏后氏南北東西長亦是放之故得兼言放夏也四阿今四柱屋也者燕禮設洗當東霤則此四阿四霤也云重屋複笮也者明堂復廟重檐鄭注云重檐重承壁材也則複笮亦重承壁材故謂之重屋陳氏祥道阿者屋之曲重者屋之複四隅之阿杜複則上下方可知圖說曰于室之四阿皆為重屋)
    蕙田重屋上下兩層檐霤若樓之製其實非樓也今廟寢皆然鄭氏謂重承壁材鄭氏鍔因之曰重檐以為深宻似檐之外復接檐非是
周人明堂九尺之筵東西九筵南北七筵崇一五室凡室二筵(注明堂者明政教之堂周度以筵亦王者相改周堂髙九尺三尺則夏一尺相參之數禹卑宮室謂此一尺之堂與此三者或舉宗廟或舉王寢或舉明堂互言之以明其同制疏云明其同制者謂當代三者其制同非謂三代制同也)
 李氏覯曰鄭康成註此三者或舉宗廟或舉正互言之以明其同制又註玉藻天子廟及路寢皆如明堂制愚竊以為不然路寢有四時之位則天自可坐而聽朔奚用逺赴明堂若以尊嚴國正當假祭天之廟以聽之則事畢而還復於路寢其時之堂何所為也宗廟之祭堂室一靣而足四方之堂未聞所設施也既曰明堂將以事上帝宗廟將以尊先祖而以己之正寢與之同制葢非尊祖事天之意也鄭之此說並是胷臆得非康成見世室有五室既以五行推之明堂文復五室求其說而不獲重屋下都無室遂乃巧為之辭以謂其制皆同乎
 陳氏禮書鄭康成明堂太廟路寢異實同制其豈然哉諸侯廟見於公食大夫東西房東西夾而已子路見於書亦東西房東西夾東序西序東堂西堂而已太廟路寢五室十二堂矣
 李氏謐曰路寢左右見於命諸侯左右房見䘮服大記婦人髽帶麻於房中鄭註乃論路寢則明左右明堂則闕其左右同制之說還相矛盾通儒之註何其然乎
    蕙田鄭註互言以明其同制非也葢廟寢堂室而無中央太廟太室堂有左右个而無廟寢東西夾室廟寢南面堂室而無青陽總章元堂三靣明堂都宮之内有四門堂室僅一區廟寢則都宮之内並無四門七廟堂室七區五廟堂室五區其名不同其制亦絶異李氏陳氏駁之極是
 陳氏祥道曰夏謂之世室殷謂之重屋周謂明堂其名雖殊其實一也所謂世室非廟所謂重屋非寢以其皆有所謂堂者故也言夏后氏世室矣而曰堂修七尋重屋明堂明堂王者之堂也有堂斯有室有室與堂斯有屋矣曰世室者以室言之曰重屋者以屋言之曰明堂以堂言之商因於夏禮周因殷禮損益不同制度本無二自其異者視之夏度以歩商度以尋周度以筵自其同者視之五室九階下同四户八窻其旁同四阿重屋上同自經之所記而互見者言之夏周五室則商可知矣殷人四阿重屋則夏周可知夏后氏九階四旁夾窻有門堂有室則商周可知四隅之阿四柱複屋則上下方又從可知矣以夏后氏之堂修二七廣益四分修之一周明堂東西九筵南北七筵觀之則知商人重屋堂修七尋其廣九尋明矣或以四增一或以七加二所謂不相要之五室以象五行四户象四八窻以應八節上圓下方法天地之形此三代明堂大致
    蕙田案凡書言制度必詳於近而畧於逺今記文獨詳於夏而畧於殷周葢其大局夏后氏已定殷人特加重屋周度以筵耳加重屋則室已崇而非如夏之卑也度以筵則其制數有别耳陳氏不取註疏發明三代同與蔡邕等說相合今從之
 唐氏仲友三代之制雖異其實明堂夏堂修二七則四靣之堂皆修七歩矣廣四修一則東西九歩南北七歩東西九歩二則四堂之修均矣四旁夾窻八窻四闥室中之制也殷謂之重屋重屋也堂重三尺記其沿於夏也唐虞至儉猶土三尺夏之堂止崇一尺其為康成臆說明矣四阿所以為上員也重屋所以四阿也堂各居十二辰之位而謂堂亦在兩隅先儒之失也東西九筵南北七筵舉每堂之修耳而謂五室十二堂總在九筵七筵内則先儒之失也
    蕙田案唐氏所解及駁正處俱精確但既曰東西九筵南北七筵舉每堂之修而言而夏堂又曰四面之堂皆修七歩則又將堂修二七分屬兩靣似屬未安正不如後一說為直截
    又案如鄭賈說則世室之堂修八十四尺廣一百五重屋修五十六尺其廣當七十二尺明堂修六十三尺廣八十一尺然三代制度由質而文何夏后之寛而殷周反狹歟鄭賈亦知不得通故注云令堂修十四歩疏云知用歩無正文故鄭以假令言之夫記方細述營造而顧為假設之辭歟然則後之學者固難拘註疏度數強求其合矣
禮記月令孟春月天子青陽左个(注大寢東堂北偏疏左个明堂北偏而鄭註大寢者欲明明堂太廟路寢同故兼明明堂聽朔竟次還太廟還路寢也然鄭云東堂則知聽朔皆堂不於五角室中也)
 方氏慤曰青陽少陽之稱也春為少陽故所居之堂名之然其堂也中有太廟左右个處兩旁孟月居左仲月居中季月居右各從其類焉謂之太廟以其大饗於此故也謂之左个以其介於左故也謂之右个以其介於右故也推此則秋與冬夏若是而己
仲春月天子青陽太廟(注東堂太室陸氏佃曰爾雅曰室有東西廂曰廟所謂青陽明堂總章玄堂太廟以其居正左右廂故也若太室左右廂故曰太廟太室且著青陽等皆太廟也)
季春月天子青陽右个(注東堂南偏)
孟夏月天子居明堂左个(注太寢南堂東偏)
仲夏月天子明堂太廟(注南堂太室)
季夏月天子明堂右个(注南堂西偏)
中央天子太廟太室(注中央室筵疏周人明堂五室並皆二無大小也今中央室稱太室者以中央土室土爲五行之主尊之故稱太以夏之世室四旁之室皆南北三歩東西三歩三尺中央土室南北四步東西四步四尺則周之明堂亦應土室在中央大於四角之室也但文不具耳)
    蕙田案疏以夏世室擬周明堂曰文不具丈尺之制㣲特不可考亦不必拘矣
孟秋月天子總章左个(注大寢西堂南偏)
仲秋月天子總章大廟(注西堂太室)
季秋月天子總章右个(注西堂北偏)
孟冬月天子玄堂左个(注北堂西偏)
仲冬月天子玄堂太廟(注北堂太室)
季冬月天子玄堂右个(注北堂東偏)
 方氏慤曰總章陰成之稱也赤白為章者文之成秋成之時其章總矣故所居之堂其名以此明者南之方玄者北之色夏為明堂則知冬之為幽冬為玄堂則知夏之為朱或言方或言色互相備也故夏則居明堂冬則居玄堂至若太廟左右个之中太室又為太廟之中故中央土居古者非特堂中太廟也而太廟亦謂之明堂左氏所謂不登明堂是也以其或饗神於此故謂之廟以其或聽政於此故謂之堂廟堂之名皆得以通稱之故天子聽朔明堂諸侯聽朔太廟而魯之太廟則比天子明堂之制焉个即左氏所謂置饋於个是也釋者謂東西廂
    觀承案明堂之制古矣黄帝合宮唐曰衢室虞曰總章夏曰世室商曰陽館葢皆為朝會諸侯聽朔頒政之所非天子常居及周曰明堂而即宗祀文王於此配上帝則嚴父配天對越森嚴之地而非可常居月令天子青陽明堂總章元堂云云分方案月而居者豈必竟月居之耶且每室異名而統名以明堂取向出治之意也如居必依方方外向一嵗十二月仲夏一月人君得正南靣之位若元堂則臣反南靣而君反北靣即餘月亦皆不合於向之義也夫天子居春靣東而夏靣南固無礙也如秋面西而冬靣北則西風蕭條朔風慘烈亦豈合於時令冝乎儒者固貴考古而亦不可泥古竊謂明堂之制以五室而有九室九室而有十二堂者不過朱子之說各随其時方位開門而符於十二月時令斯已耳其實天子總坐明堂朝會布令也觀明堂所列之五服羣辟四夷九采各有東西南北定位其君則惟負斧依而南鄉可知月令之文尤不可也已
玉藻天子玄端聽朔南門之外閏月闔門左扉立於其中(注南門國門天子廟及路寢皆如明堂明堂在國之陽每月就其時之堂而聽朔焉卒事反宿於路寢亦如之閏月非常月也聽其朔於明堂門中還路寢門終月疏云南門謂國門孝經緯云明堂在國之陽又異義淳于登說明堂在三之外七里之内故知南門亦謂國城南門也云天子廟及路寢皆如明堂制者案考工記夏后氏世室鄭注云謂宗廟殷人重屋注云謂正寢也周人明堂鄭云三代各舉其一明其制同也又周書云宗路寢明堂其制同又案明堂太廟天子明堂魯之太廟明堂則知天子太廟亦如明堂也然太廟路寢既如明堂路寢之制上有五室不得有房而顧命東房西房鄭注樂記云文王之廟為明堂制案覲禮諸侯文王而記凡俟於東箱者鄭答趙商成王崩時在西都文王遷鄷鎬作靈臺辟廱而已其餘猶諸侯制度故知䘮禮設衣物有夾有房也周公攝政制禮作樂乃立明堂王城如鄭此言是成王時路猶如諸侯之制故有左右房也覲禮文王之廟而記凡俟於東箱者是記人之說誤耳或云文王之廟不如明堂但有東房西房故魯之太廟文王明堂云君卷冕立於阼夫人副禕立於房中是也樂記注稱文王之廟如明堂有制字者誤也然西都宮室既如諸侯制案詩斯干西南其户箋路寢制如明堂宣王之時鎬京路寢制如明堂西都宫室明堂也故張逸疑而致問鄭答之周公制於土中洛誥王入太室祼是顧命成王於鎬京先王宮室耳宣王承亂又不能周公之制如鄭此言則成王時因先王宫室康王已後所營依天子制度宣王之時之後營宫室還依天子制度路寢明堂不復能如周公之時先王宫室若然宣王之後路寢制如明堂案詩王風右招我由房鄭答張逸路寢房中所用男子路寢又有左右房者劉氏云路寢下之燕寢故有房也熊氏云平王㣲弱路寢不復明堂異義明堂制今戴禮盛德記曰明堂自古有之凡有九室有四八牖三十六户七十二牖以草葢屋上下方所以諸侯其外水名辟廱明堂月令書說云明堂髙三文東西九仞南北七筵上員下方四堂十二室室四户八牖宫方三百步在近郊近郊三十里講學大夫淳于登說明堂在國之陽丙巳之地三之外七里之内而祀之就陽上員下方八窻四闥布政之宫周公文王明堂以配上帝上帝五精之帝太㣲庭中五帝座星其古周孝經明堂文王之廟夏后氏世室殷人重屋周人明堂東西九筵筵九南北七筵崇一五室凡室二筵葢之以謹案古禮各以其義說無明文以知之玄之聞也戴禮雖出盛德記及其下顯與本章九室三十六户七十二牖似秦相呂不韋春秋時說者所益非古制堂十二室字誤本書云九堂十二室淳于登之言取義於援神契神契宗祀文王明堂配上帝曰明堂者上員下方八窻四闥布政之宮在國之陽帝者諦也象上可五精之神五精之神實在太㣲於辰為己是以登云然仐説立明堂於丙巳由此為也水木用事交於東北木火用事交於東南火土用事交於中央金土用事交於西南金水用事交於西北周人明堂五室一室合於數如鄭此言是明堂淳于登之戴說明堂辟雍一古孝經說以明堂文王又僖五年公既視朔遂登觀臺氏云人君太廟視朔告朔天子靈臺諸侯觀臺明堂之中又文二年氏云明堂祖廟並與鄭説不同者案王制小學在公宮南左大學在郊天子辟廱辟廱是學也不得明堂同為一物又天子宗雉門之外孝經緯云明堂在國之陽又此聴朔南門之外明堂祖廟别處不得為一也孟子齊宣王問曰人皆謂我毁明堂孟子對曰夫明堂王者之堂也王欲行王政則勿毀之矣是王者明堂諸侯以下皆有廟又知明堂非廟也以此故鄭皆不用具於鄭駮異義也云每月就其時之堂而聽朔焉者月令孟春青陽左个仲春青陽太廟季春青陽右个以下所居各有其處是毎月就其時之堂也云卒事反宿路寢亦如之者路寢既與明堂同制故知反居路寢亦如明堂月異所反居路寢視朔一日也其餘日即在燕寢視朝則恒在路門外也)
    蕙田鄭註太廟路寢明堂同制考之於不合其誤明甚見前李氏陳氏此疏臚鄭義頗詳今繹其尚書顧命東房西房則曰成王崩時在鎬京先王宮室諸侯制度覲禮東廂則曰記人之誤或曰文王之廟不如明堂制於詩西南其户則曰宣王亂所營宫室還依天子制度路寢明堂王風右招我由房則又曰平王㣲弱路寢不復明堂如是路寢明堂之制僅一見宣王成康之時東遷以後皆如諸侯之制矣夫定禮樂制度者成王周公豈有成王時因陋就簡宮室制度必待後王改作耶且詩所謂築室百堵西南户者亦泛言宣王宮室之多西向南向不一指言路寢也如執以為路寢明堂之證則明堂九室應有百堵是以辭害志也可乎哉種種遷就支離隨意曲說遁詞耳唯謂辟雍不與明堂同為一物明堂祖廟别處得之(葉氏時元月令有春居青陽夏居明堂總章冬居玄堂中央大室之文多疑呂氏為妄及觀周閏月王居門之文則先王毎月各有攸居順時布政於此乎出也周之祭祀方圭幣且放其色五帝郊兆必因其方豈於居處獨無取法耶盖明堂有五室室有三居青陽總章元堂太室明堂王者南面而立向明而治故總謂之明堂)
    蕙田月令玉藻為明堂布聽朔左右个并在南門外之確證
明堂天子負斧南鄉而立(注負之言背也斧依為斧文屏風户牖之間於前立焉中疏户牖之間謂之扆在明堂太室户牖間)三公中階之前北靣東上諸侯之位阼階東西北上諸伯之國西階西東北上諸子之國門東北靣東上諸男之國西北東上九夷之國東門之外西靣北上八蠻之國南門之外北靣東上六戎之國西門之外東靣南上五狄之國北門之外南面東上九采之國應門之外北靣東上四塞告至周公明堂之位也(注九采九州之牧典貢職者也正門謂之應門二伯諸侯而入牧居外糾察之也四塞夷服鎮服蕃服四方蔽塞新君即位則乃朝周禮侯服一見甸服二嵗一見男服三嵗一見采服四嵗一見衛服五嵗一見要服六嵗一見九州之外謂之蕃國一見之疏此應門路門外之應門爾雅宮云正門應門李巡云宮中南大門應門應是當也以當朝正門故謂之應門天子宮内有路寢故應門之内有路門明堂既無路寢故無路門及以外諸門但有應門耳)
公元前1038年
 逸周書明堂大維商紂暴虐鬼侯以享諸侯天下患之四海兆民欣戴文武是以周公武王伐紂定天下既克六年武王成王㓜弱未能踐天子之位周公攝政天下弭亂六年天下大治乃會方國諸侯宗周大朝諸侯明堂之位天子之位負斧南靣立率公卿士侍於左右三公之位中階之前北面東上諸侯之位阼階東西北上諸伯之國西階西東北上諸子之位門内東北東上諸男之位門内西北東上九夷之國東門之外西靣北上八蠻之國南門之外北面東上六戎之國西門之外東靣南上五狄之國北門之外南靣東上四塞之國告至應門之外北面東上宗周明堂之位也明堂諸侯尊卑也故周公建焉而明諸侯明堂之位制禮作樂度量天下大服萬國各致其方賄七年致位成王
    蕙田禮記逸周書明堂朝侯有四應門之確證其朝位詳見賓禮
明堂也者諸侯尊卑也(注朝於此所以正儀辨等也)
太廟天子明堂(注廟如天子之制明疏周公太廟制似天子堂李氏覯曰鄭以魯行天子之禮魯之太廟既如明堂則周之太廟亦如明堂矣是魯之大廟如周之太廟何不太廟天子太廟而云明堂哉斯葢魯行天禮樂饗帝告朔當放於周然以人臣不敢天子政教之堂故於周公廟畧明堂之制以備其禮非周宗廟明堂也)
    蕙田案此條乃鄭氏所據以為太廟明堂同制之證者豈知魯本明堂特於廟中僭倣其制非謂魯之廟直如明堂之制而明堂之制竟同太廟李氏之言可正鄭氏之失
公元前814年
春秋文公二年左傳周志有之勇則害上不登明堂(杜注明堂祖廟所以䇿功序徳故不義之士不得升)
    蕙田杜氏釋明堂為祖廟病同蔡邕
大戴禮盛徳明堂者古有之也凡九室一室有四八牖三十六户七十二牖以葢屋上圓下方明堂所以諸侯尊卑外水辟雍南蠻東夷北狄西戎明堂月令赤綴户也白綴牖也二九四七五三六一八堂髙三尺東西九筵南北七筵上圓下方九室十二堂室四户二牖其宮方三百歩在近郊近郊三十里或以為明堂文王之廟也朱草日生一葉至十五日生十五葉十六日一葉終而復始周時徳澤洽和茂大以為宫柱蒿宮也此天子路寢不齊不居其屋待朝在南宮朝出南門(通考大戴禮明堂者古有之也淮南子神農世祀明堂四方漢武帝時有獻黄帝明堂圖者或始於此九室一室有四八牖三十六户七十二牖以芧葢屋取其潔質也上圓下方明堂所以諸侯尊卑外水辟雍韓詩說辟同如璧雍似水不言開言辟者取辟有徳不言水言雍雍和也南蠻東夷北狄西戎四海之君於祭也各以其方列於水外明堂月令明堂之中施十二月之令赤綴户也白綴牖也綴飾也二九曰七五三六一八記用九室謂龜文堂髙三尺東西九筵南北七筵上圓下方九室十二堂室四戸二牖其宫三百歩在近郊近郊三十里淳于登說明堂在國之陽三里之外七里之内丙巳之地韓詩明堂南方七里之郊然三十里無所取也再言方圓户牖之數亦煩重以為明堂文王之廟也明堂文王之廟不同處或說謬朱草日生一葉十五日生十五葉十六日一葉終而復始孝經神契朱草筴學嘉禾萐莆蓂莢堯時爽階而生以記朔也朱草可食王者慈仁則生其形無記周時徳澤洽和茂大以為宫柱名為蒿宫晏子春秋明堂之制下之潤濕不及也上之寒暑不入木工之鏤示民知也然或以蒿為柱表其儉質也此天子路寢不齊不居其室路寢為此制)
    蕙田通考大戴禮傳注相雜分大小朱子集中論九為洛書云頃讀大戴禮得一證據鄭注眀堂象龜文即指此註而言然大戴盧辯康成朱子亦誤記
 五經異義淳于登説明堂在國之陽丙巳之地三之外七里之内
 陳氏禮書大戴禮白虎韓嬰公玉帶淳于桓譚鄭康成蔡邕之徒其論明堂多矣特淳于以為在國之陽三里之外七里之内其說葢有所傳然也何則聽朔必於明堂玉藻聽朔南門之外明堂在國之南可知成王之朝諸侯四夷君咸四門之外而朝寢之間有是制乎則明堂在國之外可知
    蕙田大戴禮明堂近郊近郊三十里韓詩明堂南方七里之郊顔師古曰周書叙堂有應門雉門之制此知為王者常居且門有臯庫謂宜近在宫中非也考天子五門臯庫雉應路惟應門為治朝之門明堂位所言應門明堂宫垣之門在廟門之外天子朝覲於此故取治朝門名之非五門應門也顔氏乃據為明堂宫中之證耶大戴禮謂在近郊三十里則太逺每月聽出令不便淳于登與韓詩相近陳氏禮書謂葢有所傳不誣
 逸周書作雒乃位五宮太廟宗宮考宫路明堂(注五宫宫府寺也大廟后稷二宫祖考廟路寢王所居也明堂在國南者也)咸有四反坫重亢重郎常累復格藻棁設移旅楹惷常畫内階玄階堤唐山廧(注成皆也廟四下曰阿反坫外向室也重亢累棟也重郎累屋也常累係也復格累之櫺也井藻畫梁柱也氷屋曰移旅别也惷謂井藻之節也言皆畫列也為之玄階以黒石為間中庭道堤謂為髙之也廧謂畫山雲)應門庫臺玄閫(注門者皆有臺於庫門之後可知也又以黒石門階也)
 白虎明堂上圓下方八窻四闥布政之宫在國之陽上圓法天下方法地八窻八方四闥四時九室九州十二座法十二月三十六户法三十六雨七十二牖法七十二風
 蔡邕明堂月令明堂制度數各有所法堂方百四十四尺坤之策也屋圜屋徑二百一十六尺乾之策也太廟明堂方三十六丈通天屋徑九丈隂陽九六之變也圓葢方載六九之道也八闥以象八卦九室以象九州十二宫應辰三十六户七十二牖以四户九牖乗九室之數也户皆外設而不閉示天下不藏也通天屋高八十一尺黄鐘九九之實也二十八柱列於四方七宿之象也堂高三尺以應三統四鄉五色者象其行外廣二十四丈應一嵗二十四氣四周以水象四海王者之大禮
 三輔黄圖明堂明堂所以四時出教天子布政之宮也黄帝合宮堯曰衢室舜曰總章夏后氏世室殷人曰陽館周人曰明堂先儒舊說其制不同或曰明堂在國之陽大戴禮明堂九室一室有四八牖凡三十六户七十二牖以葢屋上圓下方神契堂上下方八窻四牖考工記明堂五室九室取象陽數八牖陰數取象八風三十六户者六甲之文六六三十六也上圓象天下方象地八窻八牖四闥象四時四方也五室者象五行也皆無明先儒意釋之耳禮記明堂位曰朝諸侯明堂之位天子負斧南鄉而立明堂也者諸侯尊卑制禮作樂度量天下服知明堂布政之宫也又孝經宗祀文王明堂配上帝則周有明堂也
家語孔子觀於明堂四門墉有堯舜桀紂之象各有善惡之狀廢興之戒
    蕙田四門廟垣門墉
 北史李孝伯李謐明堂之制論論明堂之制者雖衆然校其大畧則二途而已五室者則據周禮考工之記以為本是康成之徒所執言九室者則案大戴盛德之篇以為源是伯喈之倫所持余採二家參之月令以為明堂五室古今通則其室居中者謂之太廟太室太室之東者謂之青陽太室之南者謂之明堂太室之西者謂之總章太室之北者謂之玄堂四面之室各有夾房謂之左右个三十六户七十二牖矣室个之形今之殿前是其遺像耳个者即寢之房也但明堂與寢施用既殊故房个之名亦隨事而遷耳故檢之五室義明考工校之户牖則數協於盛徳考之施用事著月令求之閏也合周禮玉藻既同夏殷又符周秦雖乖衆儒倘或在斯考工記曰周人明堂度以九尺之筵東西九筵南北七筵崇一五室凡室二筵室中度以九堂上度以筵余謂記得之於五室而謬於堂之修廣盛德篇云明堂九室三十六户七十二牖上下方東西九仞南北十筵堂髙三尺也余謂盛徳得之户牖失之於九室
    蕙田北史李永和著論凡二千餘言葢主考工記五室之說但其位制四室太室東西南北之中與康成四角異又謂四靣之室各有夾房謂之左右个則又與月令大戴合而講个字尤精至記得之於五室而謬於堂之修廣盛德得之户牖失之於九室則大舛矣其全文載於後並著辨說兹摘附於大戴諸書之後以為五室九室之義權輿
 北史賈思伯傳案月令亦無九室之文原其制置不乖五室青陽右个即明堂左明堂右个總章左个總章右个玄堂左个玄堂右个青陽左个如此則室猶是五而布政十二五室之理謂為可案蕙田思伯之議最精可息五室九室分争之喙通考大戴異制之郵朱子說即本於此全說見後
 陳氏禮書世室重屋明堂則制漸文矣度以歩商度以尋周度以筵則堂漸廣矣夏言修廣不言崇商堂修而不言四阿不言室周修廣崇而不言四阿葢皆互備月令中央太室青陽南明西總章玄堂皆分左右个與太廟五室十二堂矣明堂位前中階阼階賓階四門南門之外又有應門則南三階西北二階而為九階矣(考工記五室九階)四時之氣青陽朱明白藏玄英則青者之色者陽之中故堂名之總者物之聚章者文之成故秋堂名之明者萬物相見玄者萬物復本冬夏堂名左右之堂曰个以其介於四隅故也中之堂曰太廟以其大享在焉故也古者鬼神所在皆謂之廟與士虞禮以殯宮為廟則大享在焉謂之太廟可也蕙田案陳氏此條最為該備五室左右四室則亦九室矣其四面太廟左右个各有一堂合之則十二堂矣正與大戴九室十二堂之制相符
 朱子曰論明堂之制者非一某竊意當有九室井田之制東之中為青陽太廟東之南為青陽右个東之北為青陽左个南之中為明堂太廟南之東即東之南為堂左个南之西即西之南為明堂右个西之中為總章太廟西之南即南之西為總章左个西之北即北之西為總章右个北之中為玄堂太廟北之東即東之北為玄堂右个北之西即西之北為玄堂左个中是太廟太室四方太廟方所左个右个青陽右个明堂左个明堂右人總章左个總章右个玄堂左个玄堂右个青陽左个也但隨其時方位開門太廟太室則每季十八日天子居焉古人制事多用井田遺意此恐也是又曰明堂只是一个三間九架屋子
    蕙田朱子九室制度至為明晰後一說云三間九架屋子正謂九室洛書之形耳但言室而不及堂猶為未備必合禮五室十二堂參之其制乃詳也
 楊氏復曰明堂者謂王者所居以出政之堂也夫王者所居非謂王者常居也疏家云明堂在國之南丙巳之地其制必凛然森嚴肅然清净王者諸侯出教令之時而後居焉而亦可以事天交神於此無愧說者乃以明堂宗廟又為大寢又為太學則不辨說而知其謬矣惟考工記明堂五室大戴明堂九室二說不同前代欲建明堂者或云五室或云九室徃徃惑於二說莫知所决而遂止愚謂五室五方之義九室五方之外必備四隅九室之制視五室為尤
    蕙田明堂制度五室九室考工記大戴禮太室太廟左右个見月令四門應門明堂南門之外玉藻自漢以来註疏家及歴代諸儒言如聚訟今考其制外為宫垣内為廟垣中央一室太室太室之南曰明堂太廟太室之東曰青陽太廟太室之西曰總章太廟太室之北曰元堂太廟是為五室考工記所云五室是也太廟之前有堂兩旁各有夾室介於四隅其形如个東之北曰青陽左个東之南曰青陽右个即南之東曰明堂左个南之西曰明堂右个西之南曰總章左个西之北曰總章右个即北之西曰元堂左个北之東即東之北曰元堂右个左右四方各二而室惟四合太廟太室五室九室大戴禮所云九室是也左右之前各有堂與太廟之堂合考工記夏堂修二七廣四修一殷堂修七尋三尺堂髙三尺東西九筵南北七筵崇一左右个室一而堂二合太廟之堂而三大戴禮所云十二堂者是也中一享祀於此故曰太廟左右个猶廟寢東房西房不言房而言个者四阿之屋介於四隅象形取義四隅之堂皆於室外四角為之經傳五室者舉其正室居中者言九室者合四隅左右个言十二室者由堂以推於室四靣各三也四堂舉其堂之合者言也十二堂從其室之分者言也其實一也堂九階南靣三曰中階西階東階三靣各二東西側階北曰北階廟垣之門四曰南門堂門東門青陽門也西門章門北門玄堂門也南門之外宫垣之門曰應門門皆有堂有門側之堂猶左塾右塾也門之内為庭庭三堂之深牆璧以蜃灰堊之為白盛堂室之制上圓下方四阿重屋茅茨采椽上圓者即九室之屋在上一層蔡邕所謂通天屋者是也下方圓屋下重四阿為之角在四隅室外十二堂之屋也室有四八牖室外與堂通者十二户二十四牖室内與室通者亦十二户二十四牖一户兼兩室若分每室各數之則三十六户七十二牖也其丈尺之制度以歩商度以尋周度以筵夏堂修二七為十四歩廣益四分修之一為十七歩半室三四歩四三尺據鄭注四室一丈八尺二丈一尺中央室方二丈四尺二丈八尺殷堂修七尋五丈六尺九尋七丈二尺周堂東西九筵八丈一尺南北七筵六丈三尺二筵一丈八尺崇一筵為九尺長短廣狹各因乎時其制固不得而詳也明堂王者之堂也先王每月各有攸居順時布政於是乎出室九而居十有二者朱子左个右个但隨其時方位開門所謂居者非常居也且居在室聽政堂室則一而堂有二春東夏向南向西北户門闥隨時啟閉逈乎不同九室而行十二月之政於堂奚不可聽朔既各於其月之方則閏月居門亦當隨四時更易不専明堂之門矣古天子之祭行於廟大朝覲會同亦行於廟而季秋饗帝不可廟中行事諸侯朝會助祭又當正其儀節分其等威明堂朝位公侯伯子五服近者立於門内蠻夷戎狄列於門外采服又在其外記曰所以諸侯尊卑是也書曰周公冢宰百官詩序周公既成洛邑諸侯乃率以祀文王成王宅憂周公冢宰百官總已以聽焉及既成洛邑成王以朝諸侯詩序言朝諸侯乃率以祀文王則朝不在廟而在明堂可知矣然考其名夏世室取義宗廟殷曰重屋取義棟宇意者卑宫室以葢屋或其舊制殷人易以重屋故名之歟周曰明堂葢兼朝廟之用聖人南靣而聽天下嚮明治易曰離者明也南方之卦明堂之義葢取諸此白虎蔡邕其言雖不無附會亦可想見聖人制作精意
公元1753年
    又案上圓即九室下方即十二堂或疑其制難於營建乾隆癸酉予適陪祀見少司空白三公名和三精營造予問曰考古明堂之制應如是可乎曰可並言今大髙殿後一殿上圓下方明嘉靖時所建也古法有之論乃定
 附諸儒辨明堂太廟靈臺辟雍路寢異名同事(蔡邕明堂明堂天子太廟所以崇禮其祖以配上帝者也夏后氏世室殷人曰重屋周人曰明堂東曰青陽南曰明堂西總章北曰玄堂中央太室昜曰離也者明也南方之卦聖人南面而聽天下向明治人君之位莫正於此焉故雖有五名而主以明堂也其正中皆曰太廟承天順時令昭令徳宗祀之禮明前百辟之勞起養老敬長之義顯教㓜誨□之學朝諸侯選造士於其中以明制度生者乗其能而至死者論其功而祭故為大教之宫而四學具焉官司備焉譬如北辰其所衆星拱之萬象翼之政教所由生變化之所由来明一統也故言明堂事之大義之深也取其宗祀之貎則曰清廟取其正室之貎則曰太廟取其尊崇則曰太室取其堂則曰明堂取其四門學則太學取其四面水圓如璧則曰辟廱翼名而同事其實一也以周廟論之魯太廟明堂魯禘周公太廟明堂猶周宗祀文王清廟明堂禮記檀弓王齊禘於清廟明堂孝經宗祀文王明堂禮記明堂位曰太廟天子明堂又曰成王㓜弱周公天子之位以治天下朝諸侯明堂制禮作樂度量天下大服成王以周公大勲勞於天下命魯下公世世禘祀周公太廟天子禮樂升歌清廟管象所以異魯於天下也取周清歌歌於魯太廟明魯之太廟猶周之也皆所以昭文王周公之徳以示子孫禮記大明堂之禮曰膳夫相禮日中出南闈見九侯反問於相日側出西闈視五國之事日入北闈視帝爾雅宫中之門謂之闈王居明堂又别隂陽東南稱門西北稱闈故周官有門闈之學師氏教以三徳守王門保氏教以六藝王闈然則師氏東門南門保氏西門北門也知掌教國子與昜傳保傅王居明堂相發為學四馬王世子篇曰凡大合樂則遂養老天子至乃有司行事興秩先師先聖焉始之養也適東序釋奠先老遂設三老五更之位言教學始之於養老東方嵗始也又春夏干戈秋冬羽籥皆習於東序凡祭與養老乞言合語皆小學正詔之於東序又曰大司成論說東序然則詔學皆在東序東序東之堂也學者聚焉故稱詔太學仲夏月令百辟卿士有徳於民者禮記太學志曰士大夫學於聖人善人祭於明堂無位者祭於太學禮記昭穆篇曰祀先賢西學所以諸侯之徳也即所以顯行國禮之處也太學明堂東序也皆在明堂辟廱之内月令記曰明堂所以天氣萬物堂上通於天象日辰故下十二宫日辰水環四周王者動作法天徳廣四海方此水也禮記盛徳篇曰明堂九室葢屋上圓下方水名辟廱王制天子出征有罪釋奠於學以訊戯告樂記武王殷薦俘馘於京太室魯頌云矯虎臣在泮獻馘鎬京太室辟廱之中明堂大室也與諸侯泮宫獻馘焉即王制所謂訊馘告者也禮記曰祀乎明堂所以諸侯之孝也孝經孝悌至通神明光於四海無所不通詩曰自西自東自南自北無思不服言行孝者則曰明堂行悌者則曰太學孝經以為一義而稱鎬京之詩以明之凡此明堂太室辟廱大學通文之義也葉氏時禮經㑹元匠人世室殷重明堂鄭氏謂世室宗廟重屋正寢三代各舉其一明其制同也案孝經周公宗祀文王明堂明堂宗祀地則亦為宗廟有明堂則有大室書曰王入太室孔安國以太室為明堂也則亦為太室月令五室所居之中皆謂之太廟則亦為太廟可知古人建國左立祖廟乃在雉門之左此天子七廟之制而明堂乃在南門之外五廟之寢則明堂祖廟寢廟夏官𨽻僕掌五寢鄭氏以為五廟之寢是也又引天子七廟唯祧無廟則非矣先王先公廟祧守祧掌之非𨽻僕也明堂有五室故有五寢明堂之名不見周禮見於考工記意在當時稱為寢廟天子十二月既有常居閏月非常月則太史詔王居門終月說者謂聽朔於明堂門中退路寢門中玉藻天子聽朔南門之外明堂南門之外毎月則聽朔於此又曰閏月闔門左扉立於其中彼謂之立是閏月聽朔則立於明堂門中此謂之居是聽朔而退則居於路寢門中如此明堂路寢門相故知其為寢廟世室謂之宗廟重屋之正寢同此制也)
 袁凖正論明堂宗廟太學事義固各有所為而代之儒者合為一體詩書放逸文經相似之語推而致之考之人情失之逺矣宗廟中人所致幽隱清净鬼神所居而使衆學處焉饗射中人慢黷死生交囚俘截耳瘡痍流血以千鬼神非其理也茅茨采椽至質之物建日月玉輅以處其中非其類也夫宗廟鬼神之居祭天而於人鬼之室非其處也王者五門宗廟一門之内若在廟而張三侯又辟廱在内人物衆多宗廟之中所能容也
 陳氏禮書大戴九室三十六户七十二牖上下方公玉帶謂為一殿居中覆之以環之以水設之以複通之以樓蔡邕明堂太廟辟廱同實異名豈其然哉宗廟雉門之内而教學飲射其中則莫之容處學者鬼神之宮享天神人鬼之室則失之凟袁凖嘗攻之矣則謂之明堂太廟辟雍同實異名非也彼葢以魯太廟天子明堂之飾晉之明堂有功臣登享之事乃有同異名之論是不知諸侯太廟明堂特魯放其制晉放其名也
 唐氏仲友古人辟雍太廟明堂同制異名是起於大戴記言外水辟雍又言或以為文王之廟也又言此天子路寢蔡邕之徒祖其説皆考之未詳路寢不在明堂不可為學宫太廟不可為明堂之制不待論而明矣大戴所記雜有三代之禮兩存或者之傳則亦未可决辭觀也古之辟雍居中四學居其四旁太室圜則水有辟雍之象五室謂之太室於是文王複廟重檐茅屋示儉有清廟之制外之四堂與其户牖路門則亦合於路寢常居謂之路寢宗廟之謂之太廟四堂及五室皆有太廟之名古人簡質不嫌同辭非謂明堂常居之寢太祖之廟也世室重屋明堂同制異名而鄭氏離之明堂辟雍廟制有同其實異所蔡邕合之歴代不為明堂與其議論不决由此
 楊氏復曰蔡邕所論以太廟靈臺辟雍明堂合為一區此失之雜者也
    蕙田太廟祖廟也亦曰清廟詩於穆清左傳茅屋禮記之瑟注肅然清静之稱太室廟中之正室書王入太室是也祖廟周禮宫人掌王六寢之修鄭注六寢路寢一小寢五玉藻日出視朝退適路聽政路寢者王治事之所也太學者教國子之學周禮大司樂成均之法合國之子弟教焉王制天子辟雍鎬京辟雍是也太廟王宮之左雉門之外庫門之内四時祠礿烝嘗禘祫之所而非南門之外聽朔朝覲大享嚴父配天明堂路寢路門之内乃天子大寢太學辟雍在西郊與明堂何渉蔡邕乃混而為一袁凖非之是也邕又以魯太廟天子明堂周禮師氏王門保氏王闈為說不知諸侯太廟明堂魯特僭禮而倣其制耳師氏保氏虎門王闈王宫中之小學太學且非辟雍何况明堂大戴禮或謂文王之廟夫明堂乃享帝之所文王為配而非文王之廟也袁氏等辨之極是
    又案康成註云或舉宗廟或舉王寢或舉明堂互言之以明其同制疏云舉宗廟則王寢明堂亦與宗廟同制舉王寢則宗廟明堂亦與王寢同制周舉明堂宗廟王寢亦與明堂同制同制者謂當代三者制同非謂三代制同也然則鄭孔之意本以宗廟寢廟明堂分為三處其說甚明與蔡邕牽合一處不同葉氏反摘鄭語為合一之證其亦讀之不審
 附先儒蔡邕聶崇義四室之角又為四室
 李氏覯曰盛徳九室蔡伯喈之徒傳之接四室之角又為四室聶崇義以為秦人明堂圖者是也案秦實無堂後儒見月令呂不韋作有明堂之文疑為秦之明堂爾然其四室之角復為四室未知何所使用將以象五行五帝乎則五室足以備之矣安用其餘將以配十二辰乎則四隅各兩室重在一方之上覈其意義反復不安此說未可
 附先儒鄭註月令之非
 李氏覯曰月令太室四廟八左右个凡十三位鄭註青陽左个則曰大寢東堂北偏正義以為東堂者則知聽朔在堂不於四角室中且夫謂之廟與个者當須各自一位豈同在一堂靡所限隔而可稱為廟與个也葢康成既執明堂五室於此十三位又為限則是實數頗多與已意相故曲飾其辭以為位同一堂不害五室文爾此說不可
    蕙田案鄭氏既以四室四角於此乃曰大寢東堂北偏所謂大寢者非太室乎若指太室則不唯其不合東堂北偏乃太室東北之正何有此北偏之地是康成考工已知五室之位與月令不合故為明堂大寢同制之説以為牽合月令之地是以於此直註曰大寢東堂不知不可行也李氏以三位同一堂駁之尚屬似是而非未深窮其病根所在
 附辨李泰伯四角置室不能各在其辰之上(李氏唐李林甫註月令但知十三室各在其辰之上而不謀所以建立之處且太室居中若其餘室連太室而為之則四面各可置一室四角闕處又各可置室不能令各在其辰之上其餘四室更何所安後魏時李謐明堂制度論謂太室四面各為一室四角闕處各方二筵二筵之地乃為兩便房基址既狹况地形斜角不知何所置之復何以能令各在其辰之上且四面之室既以二筵一辰左右之个乃以二筵兩辰哉)
    蕙田李氏欲以一室一辰故以四角之室不能各在其辰之上為疑豈知九室左右个皆以兩面其時方位開門十二辰本無不備耶觀朱子之論則全無窒礙
公元1779年
 附先儒李泰伯明堂定制(李氏明堂定制說曰東西九筵南北七筵是言東西之堂各深四筵南北之堂各深三筵五室凡室二筵是言四堂中有方十筵之地自東至西可營五室南至北可營五室十筵中央二筵之地既為太室矣欲連太室南作餘屋則不能令十二直其當須東南西北四面各虚方二筵地四角鬬處又各虚方二筵之地周而通之以為太廟太室居中所謂太廟太室者言此太廟中有太室太廟之外子午卯酉四位上各畫方二筵地以與太廟相通所謂青陽明堂總章玄堂大廟者也當寅申己亥辰戌丑未八位上各畫方一筵以為所謂左个右个者也青陽明堂總章元堂四太廟前面各為一門出於堂上門旁夾兩窻所謂八窻四闥聶崇義明堂圖其制十有二階當亦取之禮記外傳明堂四面五門南門之外既有應門不得不臯庫雉門明堂四時所居四面如一南面既有五門則餘三面皆有五門矣)
 唐氏仲友李泰伯南北七筵東西九筵各用其半四堂之修不等不可也用其半則三筵有半僅三丈一尺而已祭祀之時登歌鐘磬彛尊在堂自筵之内為地三丈一尺何以容之况王者於此聽朔祀帝百官在列四海來祭而以修三丈一尺之堂臨之不亦陋乎二不可營造之法修廣崇髙畧須相稱以修三丈一尺之堂而崇九尺不亦太髙乎三不可王者會朝諸侯正在明堂獨褊其南北為何意四不可也窻闥設於堂前之楹則諸侯於何所容户牖設於堂之四靣二筵中尚酌獻跪起乎五不可九階著於考工必為十二階朝止於應門而必虚設臯庫不亦衍乎六不可也
    蕙田案唐氏駁李氏之說當矣而猶有未備者李說之謬莫甚於中央十筵之地自東至西凡五室南至北凡五室九室四廟共十三自謂本禮記月令不知考工大戴之制判然不可且並月令本㫖至為可也
 附辨金華唐氏明堂制度(唐氏仲友曰於國之陽畫地四面方二百四十筵於中取方二十四筵以為五室每室方三筵虚其十六筵室之兩旁為窻合八窻子午卯酉所虚二筵四闥總謂之大廟中央四隅五室縱横數之為九室崇於堂一筵則為一階以通明堂大廟之外東西虚各四筵南北虚各二筵占地十筵廣十四筵南北之堂廣十四筵修七筵崇一筵三在前在後以設其户牖上為重屋六楹以為五間左右个前直三楹如个字之形每楹間二牖一户太廟敞其前凡一堂為九十八牖東西之堂亦如之四堂八个三十六户七十二牖一户太廟面各二階太室合為九階堂之四隅以為四阿堂皆有門門堂各有室外應門雉門兩觀)
    蕙田案唐氏所言横六楹前直三楹規制穿鑿不可暁至云室崇於堂一筵為一階以通明堂一堂為九十八牖雉門兩觀等皆不待白而知其非也錄此以明堂異說之夥
公元1753年
 附辨明堂壇墠(王炎文獻明堂制度考工記固嘗言之矣世室宗廟之制也殷有重屋路寢之制也而周有明堂其制一堂而五室鄭康成曰或舉宗廟或舉路寢或舉明堂互言之以明其同制康成之言固不足証而考工所記亦未可盡信也其未可盡信者何也若有堂室而無壇墠嚴父配天當在宫室之中矣先王之權非特禋祀上帝郊丘也祀日月星辰四郊方望山川皆壇而不屋漢文帝作廟以祀五帝渭陽五帝五人也祀之於廟人且議其非禮祀天之尊乃即宫室行事而謂周公為之乎故曰考工所記未可以盡信也夫考工記先秦古書也且難以盡信則諸家異說紛紛從可知矣是故莫若求之於經二禮周公之經也周官司儀將合諸侯為壇三成宮旁一門明堂之說也然畧而未詳儀禮所載則詳矣諸侯覲於天子為宫四門為壇方明於其上而設六王上圭下璧圭璋琥璜四方於是拜日禮月祭燔柴此則明堂之壇而祀神以為盟也既盟王設几即席諸侯之駕不入王門奠圭繅上此則明堂之宫而明諸侯以為朔會也其盟會詔於明神是故謂之明堂鄭康成王巡守至於方嶽諸侯未㑹亦為此宫以見之康成雖知方嶽為此宫而不知此宫之為明堂是說也吾於孟子有証焉齊國泰山下者宣王之時明堂尚存趙岐泰山明堂本周天子巡守諸侯之處也是說也吾於班文有証焉漢武帝東封泰山東北有古明堂處則宮壇不存而其址猶在雖然鄭康成趙臺卿知時殷同有明堂而未能明夫所以諸侯五帝之義周公文王明堂配上盖即其壇而祀之輔成王負扆以朝諸侯葢即其宮而朝之由此言之明堂制度與其祀典曉然指掌矣)
    蕙田明堂堂室制度泰山明堂固有明據覲禮云葢巡狩方岳未立明堂者而言故為壇墠行禮所謂為宫四門者必係帷宮之門而王設几度亦必指氊案王邸大次後世帳殿豈可據為明堂之制且謂盟會詔於明神謂之明堂抑陋甚矣至祀上帝壇而不屋朱子為壇而祭故謂之天祭於屋下而以神祗祭之故謂之則明正取不壇為義王牽合周禮為壇三成儀禮為宮為壇者非也
          右明堂制度
禮記月令季秋月大享帝嘗犧牲告備於天子(陸氏佃曰大享帝嘗大飲烝嘗嘗新而已進衆物焉故季秋大享明堂嘗新穀亦謂之嘗十月農工畢天諸侯與其羣臣飲酒太學進衆物焉亦謂之烝言犧牲鼎爼潔粢盛告豐可知方氏慤曰雩所以祈饗所以報祈必於仲夏者以隂生於午而物盛之始也報必於季秋者以陽窮於戌而嵗功之終也雩於帝然後大雩饗於帝然後大饗嘗者宗廟秋祭特以秋祭犧牲告備於天子則以物成可嘗之時尤所重故也嘗如此大饗從可知矣)
孝經子曰孝莫大嚴父嚴父莫大配天周公其人也昔者周公郊祀后稷配天宗祀文王明堂配上是以四海之内各以其職來祭(注言以配天之禮始於周公明堂天子布政之宫周公因祀五方上帝明堂乃尊文王以配之)
周頌我將序曰祀文王明堂
我將我享維羊維牛維天其右之儀式文王之典日靖四方伊嘏文王既右享之我其夙夜畏天之威於時保之
 程子萬物夲乎天人乎祖故冬至祭天祖配之以冬至氣之始也萬物成形於帝而人成形於父故季秋享帝而以父配之以季秋物成之時也
 問郊祀后稷配天宗祀文王配上帝帝只是天天只是帝却分祭何也朱子為壇而祭故謂之天祭於屋下而以神祗祭之故謂之帝
 呂氏詩記明堂上帝文王配焉故此詩雖祀文王樂歌必先祀天而次言祀文王我將我享維羊維牛維天其右之祀天儀式文王之典日靖四方伊嘏文王既右享之言祀文王
 朱子詩集傳陳氏曰古者祭天圜丘掃地行事器用陶匏牲用犢其禮極聖人之意以為未足報本故於季秋之月有大享之禮焉天即帝也郊而曰天所以尊之也故以后稷配焉后稷逺矣配於郊所以明堂而曰帝所以親之也故以文王配焉文王親也配文王明堂亦以親文王也尊尊而親親周道備矣然則郊者古禮明堂周制周公以義起之也
 王炎文獻志郊以事天廟以祀祖禰三代達禮明堂以享帝則非郊以享親則非廟商所未有也而周始為之故夫子曰昔者周公郊祀后稷配天宗祀文王明堂以配上帝武王之伐商而歸也祀明堂教民知孝其禮行朝覲耕藉養老之先而嚴父配天之義夫子不屬武王而屬之周公者葢明堂之禮武王主其事而行之其制度周公明其義而為之也其在周頌思文后稷配天樂章我將文王明堂樂章萬物本乎天人本乎祖尊祖以明有本此百世所不變者也而周之王業實成文王配天於郊則不可以太祖之尊烝嘗於廟則不足以文王之德是故宗祀明堂配上帝此義之所當然禮之所從起而非厚於其禰也知此則周公制禮之義明矣
 楊氏復曰郊祀配天明堂配上帝天上帝一也祀上帝禮並如郊祀月令大享之文我將之詩有維羊維牛之語則明堂之禮為尤備故程子曰其禮必以宗廟之禮享之朱子亦曰祭於屋下而以神祗祭之葢謂此也
 濮氏一之文王之祀既不敢后稷於郊又無屈天神宗廟之理故特尊其祀於明堂也斯其為曲盡
 何氏楷曰胡致堂云文王已有廟矣以季秋享帝而奉文王配焉不可於七獨舉大禮一廟故迎主致之明堂配帝也祭帝必於明堂者帝出震而宰萬物向明治天下也武王即位追王文王周公制禮推本王功故以文王配帝而祀於明堂義類
 陳氏禮書明堂之祀於郊為文於廟為質故郊掃地藁秸而已明堂則有堂有郊特而已明堂維羊維牛然郊有燔燎明堂固有升煙漢武帝明堂禮畢燎於堂下古之遺制也由漢及唐或祀太乙五帝(孝武)或特祀五帝(明)或除五帝之坐同稱昊天上帝(晉武帝時議除明堂五帝之坐同稱昊天上帝各設一坐而已又復五帝位)或合祭天地(唐武后合祭天地明堂中宗仍之)或配以祖或配以羣祖(漢武帝明堂髙皇帝配之章帝明堂光武配後又以烏祖大宗世宗中宗世祖顯祖配各一大牢)其服也或以衮冕(東晉武帝)或以大裘(梁禮)其獻也或以一獻以三獻(梁朱异曰祀明堂改服大裘又以貴質不應三獻請停三獻止於一獻隋於雩壇行三獻禮)抑又明堂制變不常考工之說不同一時之制然也
 附先儒鄭註禮書明堂五帝(月令大饗鄭註大饗者偏祭五帝曲禮大饗不問卜謂此陳氏禮書孝經嚴父配天矣又曰祀上帝天則昊天上帝上帝五帝與天明堂不祀昊天上帝不可配天五帝不與不可配上以上昊天上帝耶而周禮以旅上帝封旅四望言之則上非一也以明堂特祀昊天上帝耶而考工記堂有五室五室非一位也)
 應氏鏞曰春祈大雩大饗皆主於為民故噫嘻之詩以春夏皆為祈穀上帝大饗圜丘則皆致其報鄭氏獨以祈榖為天而大雩大饗皆為五帝豈以祭之頻而近於凟乎昊天曰明及爾出王昊天曰旦及爾游衍程子人子不可一日不見父母人君不可一時不見天固非慮其頻且凟也
 楊氏復曰我將之詩言天者再天即即天也則知周人明堂祀天非總享五帝明矣又孟春大雩季秋大享鄭注合祭五天而以五人配之合祭五帝之說無所
    蕙田明堂止是祭天程子朱子之言深得其㫖五帝之説始於鄭氏應氏楊氏辨之是也陳氏禮書謂祭五帝與天仍用鄭氏六天之說明堂五室而祭六天亦難強通
 附辨注疏武王五人神於明堂下(祭法祖文王宗武王鄭注五帝五神明堂祖宗祖宗通言孝經宗祀文王明堂配上月令曰其太皥其神勾芒曰其炎帝其神祝融中央曰其黄帝神后曰其少昊其神葬收冬曰其帝顓頊其神玄冥孔疏云祭五帝五神明堂祖宗祖宗通言爾者明堂月令五時皆有及神又月令季秋大饗故知明堂之神有五人神及五天孝經云宗文王明堂配上故知明堂也之郊特孔疏五時迎氣雩祭則以五方人九月大饗五帝則以五人文武配之以文王五天帝則謂之祖以武王五人神則謂之宗崔氏曰皆在明堂上祖通言故祭法云文王文王稱祖孝經云宗文王明堂文王稱宗文王既爾武王亦有祖宗之號故云祖宗通言)王氏肅曰古者有功而宗有徳祖宗自是不毁之名非謂配食明堂者也審如鄭言則經當言祖祀文王明堂不得宗祀也宗者尊也周人既祖其廟又尊其祀孰謂祖於明堂者乎鄭引孝經以解祭法而不曉周公本意殊非仲尼之義㫖也
 杜氏通典宗祀文王明堂配上謂祀昊天上帝先儒所釋不同若以祭五帝則以天帝皆坐明堂之中以五人文王配之五官神坐庭中武王配之通名祖宗故云祖文王宗武王文王為父配祭於上武王為子配祭於下如其所論非為通理五神皆生為上公死為貴神生存之日帝王享會皆須升堂今死為貴神獨配於下屈武王之尊同下坐之義不便
 陳氏禮書祭法曰周人禘嚳而郊稷文王宗武王鄭氏曰禘郊祖宗祭祀配食也其說以為五帝堂上五人文王配之坐五神庭中武王配之然古者有功而宗有德祖宗其廟耳非謂配於明堂月令五人五人所以配食四郊其與明堂於經無見又况降五神庭中武王以配之豈嚴父之意哉
 唐氏仲友文王配上之子孫未之有改孝經謂之嚴父周公言之也樂記謂祀乎明堂而民知孝者為武王言之也若成王以降則亦祖而已德如文王可以上帝文王配上帝則武王雖無配可也康成謂配以文武鑿說也其說謂祭法禘郊祖宗配天之祭亦考之未詳耳禘祖宗宗廟之祭郊配天之祭也鄭氏註大傳祖之所自出謂祭感生帝不足信虞夏黄帝殷周禘嚳所以為祖之所自出也長發大禘之詩而叙契至於阿衡其為禘昭穆之祭何疑禘不為郊則祖宗不為明堂審矣
    蕙田案諸儒辨註疏明堂之神有五人五人神最為透快要之註疏之病在於明堂大饗為祭五帝所以支離穿鑿一至於此不知禮書何以亦有祭五帝之說亦考之未精耳
 附辨陳氏成王宗祀武王(陳氏禮書宗祀文王成王成王不祀武王而祀文王者葢於是成王未畢䘮武王立廟宗祀文王而已此所以言周公其人也)
 司馬氏光曰竊以孝子之心誰不欲尊其父者聖人制禮以為之極不敢踰也故祖已訓髙宗典祀無豐於昵孔子孟懿子論孝亦曰祭之以禮然則事親不以數祭為孝者貴於得禮而已前漢髙祖配天後漢光武明堂以是觀古之帝王自非建邦啟土及造有區夏者皆無配天之文故雖周之成康漢之文景明章徳業非不美也然而子孫不敢推以配天者避祖宗孝經嚴父莫大配天周公其人也孔子以周公聖人徳成太平之業制禮作樂文王適其父也故引之以證聖人之徳莫大於孝答曾子之問而已非謂凡有天下者皆當以父配天然後為孝也近世明堂者皆以其父配五帝此乃誤識孝經意而先王之禮不可以為法
 或問朱子我將之詩乃祀文王明堂樂章詩傳以為成形於帝人成形於父故季秋祀帝於明堂而以父配之取其成物之時也此乃周公以義起之非古制不知周公以後將以文王配耶以時王之父配耶曰諸儒正持此二議至今不决看来只得文王配且周公所制之禮不知武王之時成王之時若在成王時文王乃其祖也亦自可見又問繼周者如何只得有功祖配之問周公后稷配天宗祀文王明堂配上帝此說如何曰此是周公剏立一箇如此文王明堂永為定例后稷配郊推之自可後來妄將嚴父之說亂了
    蕙田禮書成王未畢䘮武王立廟宗祀文王而已然則成王終䘮之後當改以武王配帝耶康昭而後亦各以其父配耶此葢泥孝經嚴父之說而失其㫖者也夫明堂宗祀之禮雖制於周公而行之實自武王武王身有開創之功而為之父者又文王也故得推尊其父以配上其後王既無武王之功而其父之德又或不如文王則烏可援嚴父之例耶且嚴父之說在周亦有不得已者周之王業成於文王配天者則后稷不能文王配天特祀之於明堂配帝聖人行權耳若文王可配圜丘何事創制斯禮以彰嚴父之義後世既無遥遥始祖后稷可以配天開創之君亦既配於圜丘則固不必徵引古義而泥於孝經之文矣
 附辨禮書豐年秋冬報為明堂(陳氏禮書詩序豐年秋冬報則秋報季秋之於明堂報者冬至之於也先明堂而後者禮由内以及也先嚴父而後祖者禮由親以及尊也)
    蕙田秋冬鄭箋謂嘗也烝也鄭解此與噫嘻載芟良耜異者縁詩明言烝畀祖妣知是祭於宗廟非祭外神禮書以為明堂非是冬至天一之正祭雖亦可謂之大報而曰由内及外由親及疏鑿
禮記樂記祀乎明堂而民知孝(注文王之廟為明堂制)
祭義祀乎明堂所以諸侯之孝也
    蕙田案祀乎明堂所謂宗祀文王明堂孝經以為自周公而此屬之武王何也周公制之行之所以並稱達孝也註以文王之廟當之誤矣
          右明堂饗帝宗祀
孟子齊宣王問曰人皆謂我毁明堂毁諸已乎孟子對曰夫明堂王者之堂也王欲行王政則勿毁之矣(注明堂泰山明堂本周天子東廵狩朝諸侯之處也齊侵地而得有之疏案地理云齊南有泰山史記封禪書云舜二月東廵至於岱宗岱宗泰山也遂覲東后又云此山黄帝之所常遊自占受命帝王未有符瑞見而不臻泰山也云泰山明堂本周天子東廵狩朝諸侯之地者案禮記明堂位云明堂者明諸侯尊卑殷紂天下諸侯以享諸侯是以周公武王伐紂武王成王㓜弱周公天子之位六年諸侯明堂七年致政成王成王周公曲阜世世周公天子禮樂然則泰山明堂周公諸侯之處葢魯封内泰山後嘗為齊所伐故齊南有泰山文中子云如有用我者當處泰山矣注云泰山黄帝合宫在其下可以明堂之制焉禮器魯人有事上帝必先有事頖宫齊人將有事泰山必先有事於配林則泰山在齊明矣案周制明堂云周人明堂九尺之筵東西九筵南北七筵崇一五室凡室二筵釋云明堂者明政教之堂又度以步殷度以尋周度以筵是王者明政也周堂髙九尺三尺一相參之數而卑宫室則夏堂一尺矣又上注堂上五室五行宗廟制如明堂五天五人神之坐皆法五行五行先起於東方東北之堂為木其實兼水矣東南火室矣兼木西南金室兼火西北水室兼金中央太室有四四角之室亦皆有堂乃知義然也賈釋太史閏月義云明堂路寢宗廟皆有五室十二堂門是也四角之堂昏於太室外接四角為之則五室南北止有二筵東西二筵六尺乃得其度若聽朔於時之堂不於木火室居閏月闔門左扉其中聽朔楊氏復曰此又王者巡狩之地有明堂以朝諸侯行政教非在國之明堂也輔氏廣曰漢書郊祀武帝元封元年泰山泰山東北址古有明堂矣)
    蕙田案孫疏明堂亦仍鄭氏五室之謬辨見前
          右方岳明堂
 大戴禮盛徳凡人民疾六畜五穀災者生於天天道不順生於明堂不飾故有天災則飾明堂
 素問黄帝明堂上臨八極考建五帝
 晏子春秋明堂制土事不文木事不鏤示民知節也
 荀子强國篇雖為之築明堂塞外而朝諸侯使殆可也
 尸子君治黄帝合宫有虞氏總章殷人曰陽館周人曰明堂所以名休其善也周公東宮明堂假為天子明堂在左故謂之東宮
 吕氏春秋明堂外户不閉示天下不藏也周明堂金在其後有以先徳後武茆茨蒿柱土階三等以見節儉
 淮南子主術昔者神農治天下也甘雨時降五榖蕃殖春生夏長秋收冬藏月省時考歳終獻功以時嘗榖祀於明堂明堂之制有葢而無四方風雨不能寒暑不能遷延而入之文王周觀得失徧覽是非堯舜所以桀紂所以亡者皆著於明堂成康文武之業守明堂之制存亡之迹見成敗之變
 泰族訓昔者五帝三王蒞政施教明堂朝行明堂之令以調隂陽之氣以和四時之節以辟疾病之菑
 白虎通禮三老明堂諸侯孝也禮五更太學諸侯弟也
 文中子問易篇議其盡天下之心乎黄帝合宫之聽堯有衢室之問舜有總章之訪皆議之謂也并天下之謀兼天下之智
 通典黄帝拜祀上帝明堂(或謂合宫)其堂之制中一殿四靣無壁通水水圜宮垣為複道上有樓從西南入名曰昆侖天子從之入以拜祀
    蕙田案此即漢書公玉帶之事
 唐虞五帝五府蒼曰靈府赤曰文祖黄曰神計白曰明紀黒曰元矩五府之制未詳
    蕙田案此即鄭注之說
 路史帝堯居於明堂榱題不枅土階不戚茆茨不劗泊如也作七廟五府享先祖而配五帝
 三禮明堂布政之宮周制五室秦為九室十二階各有所居
 玉海孔子宗祀祀事以之明孟子言行王政政事以之明記言諸侯朝事以之明也先王之祀酒曰明水食明粢服曰明衣皆神之也在國之陽天子居其中行政神而明之故曰明堂
          右明堂附錄
 
 
 
 
 
 
 
 
 
 
 
 五禮通考卷二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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