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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村文集卷之三 第 x 页
洛村文集卷之三
附录
附录
洛村文集卷之三 第 536H 页
墓碑铭[许穆]
公讳道长。字泰始。姓李氏。其先广陵人。高丽闻人判典校寺事集之后也。典校之后。有刑曹右参议之直。礼曹参判礼孙。左通礼克坚。承仕郎挚国。子进士德符。生遵庆。遵庆生熙复。熙复生工曹参议润雨。于公为皇考。母仁川蔡氏。成均生员应麟之女也。万历三十一年五月十一日公生。有从祖祖父佥正光复。生主簿荣雨乏嗣。以公为后。公童丱时。诵学记,大学,中庸。事郑先生于泗上。始知名。二十八。擢大科。补承文权知。四年。出为沙斤察访。能革弊修旧。一年谢归。其人至刻石不忘云。其年以博士。为注书。时参议公殁。既三年。复为注书。冬。虏大举攻我。先骑三日。已过开京。 上急出幸江都。公见体相瑬曰。事迫矣。不急出兵以截奴。轻动 至尊。猝然有变。相国为之奈何。相国初不甚然之。俄觉之。即发四哨兵出。则虏已薄矣。 上急驰入南汉。 庙社妃嫔诸姬 王子贵臣家。皆已入江都矣。大臣多劝 上。夜急驰出。不日江都可至也。言未决。城中扰乱。公进曰。事变未可知。为此
公讳道长。字泰始。姓李氏。其先广陵人。高丽闻人判典校寺事集之后也。典校之后。有刑曹右参议之直。礼曹参判礼孙。左通礼克坚。承仕郎挚国。子进士德符。生遵庆。遵庆生熙复。熙复生工曹参议润雨。于公为皇考。母仁川蔡氏。成均生员应麟之女也。万历三十一年五月十一日公生。有从祖祖父佥正光复。生主簿荣雨乏嗣。以公为后。公童丱时。诵学记,大学,中庸。事郑先生于泗上。始知名。二十八。擢大科。补承文权知。四年。出为沙斤察访。能革弊修旧。一年谢归。其人至刻石不忘云。其年以博士。为注书。时参议公殁。既三年。复为注书。冬。虏大举攻我。先骑三日。已过开京。 上急出幸江都。公见体相瑬曰。事迫矣。不急出兵以截奴。轻动 至尊。猝然有变。相国为之奈何。相国初不甚然之。俄觉之。即发四哨兵出。则虏已薄矣。 上急驰入南汉。 庙社妃嫔诸姬 王子贵臣家。皆已入江都矣。大臣多劝 上。夜急驰出。不日江都可至也。言未决。城中扰乱。公进曰。事变未可知。为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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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者过也。决为城守计。明誓戒。以安城中。 上从之。然后乃定。奴围城日急。 上令自公卿大臣。下至卫士卒伍。各言其所欲言者。公在 上前。善于记事。 上属视之。在列者皆相顾啧啧曰能。明年冬。改艺文检阅。累转至奉教。 上甚信任之。夏。拜司宪持平。自此连在三司。冬。以校理迁吏曹佐郎。时沈中有召兵之事。南士有一人媚时议者言。出兵无大害于义者。大臣纳其言。且将擢用其人。公以义力沮之。己卯选知制 教。拜修撰。乞养出陜川郡守。一年。小民乐业。奸猾屏息。郡称治。未久患风痹病家居。连以侍从召。不起。上疏进时务。后为应教司谏。皆不起。甲申十一月十八日。公殁。年四十二。讣闻。特 赐赙仪。明年正月六日。葬于星州茶村东向之原。公居星州。六世先葬。皆在星州。后二十一年甲辰。以长男贵。追爵吏曹参判。公有通识敏才。又能博学。而贤于艺。论事识微。多人之所不及者。列其居家善行。善于父母昆弟。笃于丧祭。教家必以忠爱亲亲为本。处义确。临财廉。见不善若浼己。娶安东金氏。判中枢时让之女也。生四男四女。男元祯兵曹参判。次元禄长渊府使。次元礼早殁。次元祉。婿四人。别检张𨥭。士人权斗望,郭镌,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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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徵。元祯三男。聃命学录。汉命生员。龟命幼。四女。二婿柳命河,崔恒齐。二女幼。元禄长婿郑锡侨。三男周命,基命,申命。二女幼。元礼一女。婿赵宇衡。元祉一男。显命。张𨥭六男。万纪进士。万重,万最,万用,万益,万成。四女。其二婿安重铉进士。洪相文。二女幼。权斗望三男。硕亨德亨后亨。三女。二婿朴文老,金圣佐典籍。一女幼。朴明徵一女幼。铭曰。
謇謇之忠。匪躬之节。卒不大施。中道而折。呜呼命也。甲寅月日。眉叟许穆。撰。
墓志铭[李敏求]
夫士。德行足以善世。才猷足以谟事。加以学问进修。亦惟曰庶乎。然常患阨于命。未究其用。若司谏李君道长者。世所称国器。半涂而税。岂不惜哉。始君生有奇气。挺颖殊特。甫出晬。能识字强记。稍长。俊爽卓越。通方无滞碍。性孝悌。承父母处昆弟。伦类咸得其宜。盖寒冈郑先生讲道泗上。君尚幼。挟筴往谒。先生悦其聪悟。留置左右。日有开益。登庚午科。初隶承文院。察访沙斤道。驿弊以苏。甲戌。拜注书。而参判公殁。守制致毁。既免丧。丙子冬。 上避兵南汉。艰难中庶务丛委。君在 上前。占辞疾书。敏速赡举。时赞决朝家
謇謇之忠。匪躬之节。卒不大施。中道而折。呜呼命也。甲寅月日。眉叟许穆。撰。
墓志铭[李敏求]
夫士。德行足以善世。才猷足以谟事。加以学问进修。亦惟曰庶乎。然常患阨于命。未究其用。若司谏李君道长者。世所称国器。半涂而税。岂不惜哉。始君生有奇气。挺颖殊特。甫出晬。能识字强记。稍长。俊爽卓越。通方无滞碍。性孝悌。承父母处昆弟。伦类咸得其宜。盖寒冈郑先生讲道泗上。君尚幼。挟筴往谒。先生悦其聪悟。留置左右。日有开益。登庚午科。初隶承文院。察访沙斤道。驿弊以苏。甲戌。拜注书。而参判公殁。守制致毁。既免丧。丙子冬。 上避兵南汉。艰难中庶务丛委。君在 上前。占辞疾书。敏速赡举。时赞决朝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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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事。大臣属目。事定改检阅。戊寅。由奉教。升典籍,骑曹郎,持平,修撰,正言。自是荐更三司。言台谏论金尚宪。责配远恶过当。及为铨郎。见长官用舍有形迹。遂引疾去。于人每欲周全。不以冰炭置怀。方受围时。虏急索斥和者。柄臣用人言。召君书八人名。君争不肯。卒脱赵赟,洪瑑,李时楷,申恦,俞榥五人死。李一相以忽遽失。不扈 驾获罪窜。君分别为上言。乃得释。岭南士有怵浮议。倡言出兵。以应虏请非害义者。时相入其说。君駮其邪。 上察君正直。行治不苟。深加 睿注。尝谒告归省。特 赐御药。其卧病直庐。为遣内医诊治。中贵人。抚问不绝。先是自下僚无得此者。坐微法当免。 上又曲贳之。己卯。乞县得陜川。听断严明。猾吏无敢出声。一日。内集闻急报。调船卒。西赴虏期。君泣白太夫人。国事至此。不肖即今日死。愿大人。勿以为戚。屡徵以侍从。中途辄还。上书陈得失。慺慺以建皇极立大志为言。除应教司谏。亦不起竟死。即甲申冬。年四十二稔。呜呼。世末矣。忧虞溢目。得公辈数人。落落置朝列。岂碌碌者比哉。此所谓世道惜也。君字泰始。广州人。遁村先生集。用道学名。连四代显闻。五传至承仕郎讳挚。为五世祖。娶于南。始居星州。
洛村文集卷之三 第 538H 页
曾祖讳遵庆。祖讳熙复。 赠左承旨。考讳润雨。师寒冈先生。践华贯。卒工曹参议。 赠吏曹参判。妣仁川蔡氏。生员应麟女。始承旨公有弟佥正光复。生主簿荣雨。无嗣。取君为后。君聘安东金氏。考判中枢时让。生四男四女。男长元祯侍讲院文学。次元禄魁生员。翊卫司侍直。次元礼,元祉。女适某某。铭曰。
进而当朝。杰然有立。退安家食。不疚不跲。既获我守。我志不愆。庶几令誉。岂必永年。弥尔后禄。载受其赢。是有是似。以鸿厥庆。嘉善大夫。前行弘文馆副提学。知制 教兼 经筵参赞官。春秋馆修撰官。东洲李敏求。撰。(丁酉年。)
家状[李元祯]
府君讳道长。字泰始。姓李氏。号洛村。其先广州人。始祖遁村先生讳集。以文学志节。鸣于丽季。与牧,圃,陶三隐。相友善。擢第判典校寺事。 赠议政府左赞成。子讳之直。仕 本朝。为刑曹右参议。兼宝文阁直提学。有清名直节。 赠议政府领议政。子讳礼孙。礼曹参判。子讳克坚。通礼院左通礼。 赠吏曹参议。子讳挚。承仕郎。娶于星。未及归而殁。子孙仍家焉。子讳德符。成均进士。娶舍人信川康仲珍女。于府君为高祖。
进而当朝。杰然有立。退安家食。不疚不跲。既获我守。我志不愆。庶几令誉。岂必永年。弥尔后禄。载受其赢。是有是似。以鸿厥庆。嘉善大夫。前行弘文馆副提学。知制 教兼 经筵参赞官。春秋馆修撰官。东洲李敏求。撰。(丁酉年。)
家状[李元祯]
府君讳道长。字泰始。姓李氏。号洛村。其先广州人。始祖遁村先生讳集。以文学志节。鸣于丽季。与牧,圃,陶三隐。相友善。擢第判典校寺事。 赠议政府左赞成。子讳之直。仕 本朝。为刑曹右参议。兼宝文阁直提学。有清名直节。 赠议政府领议政。子讳礼孙。礼曹参判。子讳克坚。通礼院左通礼。 赠吏曹参议。子讳挚。承仕郎。娶于星。未及归而殁。子孙仍家焉。子讳德符。成均进士。娶舍人信川康仲珍女。于府君为高祖。
洛村文集卷之三 第 538L 页
曾祖讳遵庆。娶真乐堂先生善山金就成女。祖讳熙复。 赠承政院左承旨。娶别提清道金崇祖女。考讳润雨。登文科。历扬华贯。卒官工曹参议知制 教。 赠吏曹参判。号石潭。师事寒冈郑先生。绩学砥行。为世所推。贞夫人仁川蔡氏。成均生员讳应麟之女。庄严齐肃。莅家有法。以万历癸卯五月十一日丙寅。生府君于星州八莒县上枝里第。承旨公有弟曰光复。训鍊院佥正。 赠户曹参议。娶监察安东权应吉女。生讳荣雨。军资监主簿。娶忠义卫东莱郑恕女。早殁无嗣。以府君为后。府君生而秀异。资禀颖悟。甫踰岁。已能解字。稍长受学。记性绝类。三日而诵庸,学大全。郑先生之讲道泗上也。以童丱挟筴往拜之。先生爱其聪睿。大加称叹。常使朝夕于侧。癸亥。遭郑氏忧。寝苫处湿。柴毁骨立。几殊而仅苏。未几。从参判公。移家于梅院。 仁祖庚午。登文科。选补承文院权知。癸酉。由副正字。拜沙斤察访。抚摩疲卒。捐供立马。驿弊以苏。兼正字,著作,博士。及归。驿卒为立清德碑以思之。甲戌三月。荐授承政院注书。病不赴。转辗沈痼。至闰八月。證益笃。殆不保朝夕。而参判公捐馆舍。奄奄危缀之中。履礼愈严。哀毁踰节。亲戚感其孝。无敢以慎
洛村文集卷之三 第 539H 页
疾为言者。丙子。终制。由博士。复拜注书。十二月。虏警卒至。庙谟苍黄。定以江都为 行宫。 车驾临发。而略不以捍御为意。府君与同僚。就问首相金瑬曰。事急矣。不分兵遮截乎。相国厉声曰。 国事至此。年少新进。遽欲指挥大臣耶。何兵可以分。何地可以遮截也。府君曰。虏势迅疾如风雨。昨闻犯境。今日已报过开京。料虏兵。已与此报俱至矣。今不遮截。而轻动 至尊。猝遇于道。则何以应之。训局之卒。不必尽使夹辇。姑令四五哨往逆。而奉 驾出城。无乃可乎。相国大悟。乃除火炮兵四百。令金渊等四人。领赴西郊。遇虏于京西城外砖石岘。虏见渊兵。要于岭。疑我有备。相持不进。 驾至崇礼门。始闻之。即金渊传语也。苍黄改路。入守南汉。说者谓渊不出逆。使虏直捣。则当日事。有不忍言者。而得免者。府君一言之力云。翌日夜半。 上用柄臣策。密与数三大臣。步出南门。移向江都。冰滑不能移步。还入山城。诸大臣。复请脱身独幸。于是群下。或疑 上已出。骇遑奔走。填咽 阙外。府君进 启曰。贼到城下。兵未分堞。事机正在呼吸之间。而大臣等以其家属在江都。故不量事势。力请移 跸。脱有中路罔极之变。事无可为者。请招体察
洛村文集卷之三 第 539L 页
以下诸将。明饬誓戒。断自 圣衷。坚定守城之计。以安群情。 上击地曰。善哉言乎。即起立出御厅事。使承旨李景曾。招金瑬以下诸大将。具甲胄。以次伏庭听 教条。使不复异议。然后人心始定。后闻之。则乃贼兵在道之日也。 上博访群策。并许卒伍以上。请对论事。谋议盈庭。辞说纷多。而府君晨夕昵侍。呵冻作字。笔翰如流。该畅纤悉。 仁祖常为之注目。举朝咸叹其赡敏。至今称记注才者。皆以为莫能及。凡所料画。亦动合机宜。故诸宰多与议决。目之以国器。清人咎我败盟。胁求斥和臣。尹文举以洪翼汉等八人。诉于体相。乞自免。相国今府君列书。其姓名。府君曰。文举广援佗人。求免己死。则自书之可也。此岂史官所宜书乎。相国责以慢无礼。迫之不已。府君竟不从。退谓副提学李景奭曰。胡人所索。不过一二。我之所送。何至八人之多也。曰相国之意。恐其少则必杀也。府君曰。曾谓此贼以八人为多而惜不杀乎。今日八路生灵。死锋镝者。奚止八人哉。李公甚然之。为言于相国。以洪翼汉,尹集,吴达济。三人应之。赵赟,洪瑑,李时楷,申恦,俞榥赖以得免。丁丑二月。随 驾还都。陈疏归觐。寻递博士。未赴而罢。冬。拜艺文馆检阅。旋升
洛村文集卷之三 第 540H 页
待教。戊寅正月。休告辞陛。 特赐御药。二月。升奉教。旅邸疾作。證殊剧。 上特命遣御医。看病宣赐药物。下僚之膺是 恩者。世未尝有也。五月。升成均馆典籍。迁兵曹佐郎。七月。拜司宪府持平。乞暇省亲。寻由弘文馆副修撰。移拜持平。时掌令柳硕等。论金尚宪见危弃 君之罪。请安置极边。台 启寻停。而 朝论大乖。府君以为罪不可全贷。律不须过重。与同僚。议 启付处。 上置之。冬。递典籍。由司谏院正言。弘文馆副校理。拜吏曹佐郎。南尚书以恭。时为冢宰。延接士类。要与同事。府君仅再诣政席。病其注拟有形迹。即引疾而出。不复预政。士论韪之。清人初有徵兵之举。 朝议遑遑。莫知所以应。有一岭南人言于时相曰。彼既徵之。则我之送兵。出于不获已。无甚害义也。至引丽朝事證之。时相然其言。意岭之舆论。大率类此。府君愕然曰。此何等事变。而彼所云乃尔耶。庙堂方且痛切之不暇。则岭南人情。亦可见矣。于后冢宰闻其名。将大用。为府君所沮。己卯正月。呈告下乡。以过限递。选知制 教。拜副修撰。夏儤直 禁中。猝患痰塞。气绝移时。 上即下腊药。 命内局治疗。是夜。遣内医看病者再。遣掖庭人抚问者三。翌朝。 传
洛村文集卷之三 第 540L 页
于政院。又问證势轻重。申 命加赉药饵。以差为度。前后 异数。迥出故常。一时称为盛事。以试射不进。当罢免。 上特贳之。上疏乞养。拜陜川县监。六月。赴任。字惠小民。威制巨室。豪右屏息不出气。律己简洁。听断严明。远近讼者。咸愿就质。方伯见报牒。每叹曰。真剸烦手也。每朔望。会诸生课讲。定给学校仆隶。以为养士需。尝于大夫人初度。设寿席。猝有宣传之行。为整齐舟师。助攻 天朝也。即撤席泣白大夫人曰。时事罔极。宦情永断。此后子虽有疾。愿勿以为忧。居数日。以吏曹正郎。徵到尚州。患风痹。右边不仁。舁还于家。庚辰冬。除校理。不赴。辛巳二月。除司谏院献纳。到咸昌呈病。就医于龙宫。上疏论时务阙失。略曰。古之帝王。不以时之不利。而沮其修己之功。古之人臣。不以势之无及。而怠其引君之诚。上下各随其分之所当为而为之。若夫兴亡则天也。吾于天何哉。今日之所当为者。其大纲。不过曰建皇极立大志而已。噫。私意未袪而公道不行。文具未革而费用日耗。忠谠未容而言路壅蔽。乾纲未奋而 朝政解弛。连年饥馑之酷。实前古之所无也。虽一袪积弊。百度维新。犹恐不得以自存。况弊化侈风。日滋月盛乎。愿从事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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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之功。恢张公道。留心节用之实。痛革文具。优容台谏。开进言之路。自强不息。体天行之健。 上优批嘉纳之。四月。除吏曹正郎。秋。连除校理副应教。冬。又除副应教。司谏院司谏。皆不赴。壬午春。移寓州之城西。甲申夏。疾复剧。十月。还梅院。以十一月十八日壬寅酉时。终于正寝。春秋仅四十二。讣 闻。命别致赙仪。明年正月六日庚寅。葬于星之茶山乾坐之原。府君天姿乐易。气宇爽垲。神采烨然。眉目如画。旁通时务。博涉经史。应事之疑。处礼之变。片言剖析。若不加意者。而事必当理。礼有考据。虽其才敏有过人者。而家训师教之力。亦不可诬也。闻人之善。若己有之。见人之恶。疾之如雠。以此大人先生。皆慕与之交。而不肖者。多怨惮焉。慕亲之诚。终身无间。参判公殁后。见人之具庆设宴者。辄泪下如雨。悲动傍人。奉母夫人。色养备至。凡州郡馈遗。悉以归之。不敢私。庶弟贫。无以为生。分臧获以与之。家计贫约。而于祭祀。务致礼洁。备尽诚礼。非有疾病。则必躬自将事。凡所著述一挥而就。少游礼围。无与争其名。吏事章奏之文。尤其所长也。自策名。最承 殊眷。而痼疾连仍。无意仕宦。计前后在 朝之日。未满一年。 召命累降。宗族劝之
洛村文集卷之三 第 541L 页
起。答曰。 误恩偏重。报答无路。惟殚竭心膂。死于职下。为微忱自效之地。而其如病谻而力不逮何。常聚子侄。教之曰。一体而分为兄弟。兄弟而分为从兄弟。其形虽殊。血气则一也。汝曹若不爱群从。是不爱其身也。其身之不自爱。而能享福禄。吾所未见也。殁之二十有一年甲辰。不肖孤元祯。位跻二品。推 恩所生。 赠府君嘉善大夫,吏曹参判,兼同知 经筵,义禁府,春秋馆,成均馆事。弘文馆提学,艺文馆提学,五卫都总府副总管。主簿府君承政院左承旨。府君聘安东金氏。兵曹判书讳时让之女。比安县监 赠左赞成讳仁甲之孙。锦山郡守庆州李大遂之外孙。有四男四女。男元祯。文科。兵曹参判。元禄。文科。义州府尹。次元礼元祉。参奉。察访张𨥭。进士权斗望。士人郭镌,朴明徵。其婿也。元祯。娶承旨李彦英女。生三男四女。男聃命。弘文馆副校理。汉命艺文馆奉教。龟命进士。女适柳命河。进士崔恒齐。文科姜相周。一幼。元禄前娶李命龟女。生一女。适郑锡侨。后娶安櫶女。生三男二女。男景命,基命,申命。皆幼。元礼娶县监朴愰女。生一女。适赵宇衡。元祉娶佐郎郑道应女。生一男显命。生员壮元。张𨥭六男四女。男万纪进士。次万重,万
洛村文集卷之三 第 542H 页
最,万用,万益武科。次万成。女适进士安重铉。士人洪相文。馀幼。权斗望三男三女。男硕亨,德亨,继亨生员。女适士人朴文老。典籍金圣佐。馀幼。朴明徵一女。适李端标。聃命娶佐郎李硕揆女。生二子。汉命娶平云君俅女。生二男一女。柳命河生三女。崔恒齐三男。张万纪娶郡守黄德柔女。生三男。张万重娶权斗章女。生二女。张万最娶鱼敬身女。张万用娶持平柳千之女。生一女。安重铉三男。洪相文一男一女。金圣佐一男一女皆幼。
挽词[张应一]
聪明英发美男儿。更抱才调也不羁。论议恢奇惊满座。风神洒落冠当时。斯人定得乾坤秀。此去应关气数衰。独立穷途无仗友。白头心事有谁知。
应识英魂不昧存。结为光耀照乾坤。君家贤女吾家妇。冥祐馀慈及外孙。
挽词[金寿贤]
簪笔 行宫近 王宸。一时名誉倒朝绅。后生相厚如君少。先子当年遇我亲。粉署徊翔知几日。茂陵消渴已三春。明徵福善天难问。临到哀词只怆神。
挽词[郑太和]
挽词[张应一]
聪明英发美男儿。更抱才调也不羁。论议恢奇惊满座。风神洒落冠当时。斯人定得乾坤秀。此去应关气数衰。独立穷途无仗友。白头心事有谁知。
应识英魂不昧存。结为光耀照乾坤。君家贤女吾家妇。冥祐馀慈及外孙。
挽词[金寿贤]
簪笔 行宫近 王宸。一时名誉倒朝绅。后生相厚如君少。先子当年遇我亲。粉署徊翔知几日。茂陵消渴已三春。明徵福善天难问。临到哀词只怆神。
挽词[郑太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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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雪山城记事时。出人才调 圣明知。经年岭外沈痾久。绝迹朝端奋翼迟。那料萱堂春日暮。遽惊梁梦世缘遗。周旋同席犹如昨。哭向南天寄挽词。
挽词[闵应恢]
戎衣簪笔侍 龙颜。月晕孤城万仞山。夙志可观临乱日。奇才独步缙绅间。沈痾每恨音书断。哀挽那堪涕泪潸。门掩故园春寂寂。洛江东去几时还。
挽词[许 启]
忆君羁靮雪城头。裁简争惊笔翰流。文彩向来承 异渥。风波几处泛虚舟。谪仙每恨辞金马。长吉还催上玉楼。赖有荀家八龙半。德星佗日耀南州。
挽词[都慎修]
北斗以南惟一人。烱如冰玉见精神。凤毛知有才超古。骥足眈看步绝尘。藻鉴持衡偏雨露。薇垣簪笔近星辰。中年谢病投冠笏。五载居闲似隐伦。二竖沈绵犹恋阙。九天冥漠不遗仁。萱堂岁晏啼孤鹤。鸾镜尘生断一春。转海回山交莫逆。阳春白雪和谁因。从今无与兰同室。念旧难忘德照邻。堪恨巨卿奔吊晚。想应元伯驻车频。佗时洒涕山阳笛。此日缄辞哭海滨。
挽词[睦行善]
挽词[闵应恢]
戎衣簪笔侍 龙颜。月晕孤城万仞山。夙志可观临乱日。奇才独步缙绅间。沈痾每恨音书断。哀挽那堪涕泪潸。门掩故园春寂寂。洛江东去几时还。
挽词[许 启]
忆君羁靮雪城头。裁简争惊笔翰流。文彩向来承 异渥。风波几处泛虚舟。谪仙每恨辞金马。长吉还催上玉楼。赖有荀家八龙半。德星佗日耀南州。
挽词[都慎修]
北斗以南惟一人。烱如冰玉见精神。凤毛知有才超古。骥足眈看步绝尘。藻鉴持衡偏雨露。薇垣簪笔近星辰。中年谢病投冠笏。五载居闲似隐伦。二竖沈绵犹恋阙。九天冥漠不遗仁。萱堂岁晏啼孤鹤。鸾镜尘生断一春。转海回山交莫逆。阳春白雪和谁因。从今无与兰同室。念旧难忘德照邻。堪恨巨卿奔吊晚。想应元伯驻车频。佗时洒涕山阳笛。此日缄辞哭海滨。
挽词[睦行善]
洛村文集卷之三 第 543H 页
毓秀山河禀赋全。渊源学问自家传。早时际遇 恩荣大。中岁沉绵疾恙缠。仁寿无徵神鬼恶。旧游如梦友朋怜。英灵傥识门闾望。欲诘苍苍理更玄。
挽词[李 𥳕]
玉壶秋水莹精神。缓步瑶墀作侍臣。中岁交游连父子。暮年情义托婚姻。金天爽气催鸡梦。璧月灵氛散兔尘。人道四夔真忝窃。色丝谁复琢贞珉。
挽词[李见龙]
南峤群贤辈。联翩就穸窀。山河收淑气。冠冕少名臣。橘叶难为养。荆花不复春。四鸾停翠竹。遁后岂无人。
挽词[朴羾衢]
淑气专南服。斯人最炳灵。鲍壶冰皎皎。王佩玉玎玎。蜃伏高蹇(一作搴)彩。兰幽远播馨。汲茔搜古籍。戴席稽前经。槐市连华盖。花砖近 御屏。持衡留藻鉴。剖竹燕嫠茕。直谏霜凝笔。高谭刃发硎。悠悠世上事。草草客中蓂。子似衔芦雁。吾犹腐草萤。襟怀双玉剑。出处两浮萍。朝市头俱白。枌榆眼竟青。同心复同病。忘岁更忘形。药院挑灯话。梅窗对酒醒。论文言浩涆。叹世泪飘零。尚倚精神旺。何知鬼祟狞。班跻大夫列。算尽始仕龄。鹤发情何极。鸾奁血不停。衋伤遍士友。痛惜澈
挽词[李 𥳕]
玉壶秋水莹精神。缓步瑶墀作侍臣。中岁交游连父子。暮年情义托婚姻。金天爽气催鸡梦。璧月灵氛散兔尘。人道四夔真忝窃。色丝谁复琢贞珉。
挽词[李见龙]
南峤群贤辈。联翩就穸窀。山河收淑气。冠冕少名臣。橘叶难为养。荆花不复春。四鸾停翠竹。遁后岂无人。
挽词[朴羾衢]
淑气专南服。斯人最炳灵。鲍壶冰皎皎。王佩玉玎玎。蜃伏高蹇(一作搴)彩。兰幽远播馨。汲茔搜古籍。戴席稽前经。槐市连华盖。花砖近 御屏。持衡留藻鉴。剖竹燕嫠茕。直谏霜凝笔。高谭刃发硎。悠悠世上事。草草客中蓂。子似衔芦雁。吾犹腐草萤。襟怀双玉剑。出处两浮萍。朝市头俱白。枌榆眼竟青。同心复同病。忘岁更忘形。药院挑灯话。梅窗对酒醒。论文言浩涆。叹世泪飘零。尚倚精神旺。何知鬼祟狞。班跻大夫列。算尽始仕龄。鹤发情何极。鸾奁血不停。衋伤遍士友。痛惜澈
洛村文集卷之三 第 543L 页
朝廷。天意怜遗嗣。家声有典刑。西门逢孝子。一恸动冥冥。
挽词[尹宗之]
红药銮坡上。清时李翰林。词华才子调。夙夜近臣心。执靮随 行在。扬镳慨陆沉。斜封 明主动。直节世人钦。春日风霜冽。冬天雨露深。名争三献玉。声澈四知金。 北极孤诚切。南乡一病侵。青灯思夜直。白玉谢朝簪。最荷平生许。俱非末路襟。村情分远野。山趣共遥岑。佳史拚穷讨。芳樽入细斟。寒窗还对月。银汉几横参。客返秦京道。人亡洛水浔。仁而终不寿。天也更难谌。镜里孤鸾惨。门前老母临。兰芳当日茁。棠失去年阴。往躅皆为古。馀骸独至今。飘零惊短褐。穷老哭知音。别恨烧残烛。牢愁捣暝砧。春来城下宅。花事共谁吟。
挽词[李廷相]
丹桂风霜一夜凋。何由国器见昂霄。英华未展天胡速。仁寿无徵命难逃。直气斗牛看独立。别魂江汉去难招。青毡旧业归才子。肯使家声久寂寥。
挽词[崔东㠍]
早岁功名妙摘髭。图南曾见大鹏期。丝纶事业光青
挽词[尹宗之]
红药銮坡上。清时李翰林。词华才子调。夙夜近臣心。执靮随 行在。扬镳慨陆沉。斜封 明主动。直节世人钦。春日风霜冽。冬天雨露深。名争三献玉。声澈四知金。 北极孤诚切。南乡一病侵。青灯思夜直。白玉谢朝簪。最荷平生许。俱非末路襟。村情分远野。山趣共遥岑。佳史拚穷讨。芳樽入细斟。寒窗还对月。银汉几横参。客返秦京道。人亡洛水浔。仁而终不寿。天也更难谌。镜里孤鸾惨。门前老母临。兰芳当日茁。棠失去年阴。往躅皆为古。馀骸独至今。飘零惊短褐。穷老哭知音。别恨烧残烛。牢愁捣暝砧。春来城下宅。花事共谁吟。
挽词[李廷相]
丹桂风霜一夜凋。何由国器见昂霄。英华未展天胡速。仁寿无徵命难逃。直气斗牛看独立。别魂江汉去难招。青毡旧业归才子。肯使家声久寂寥。
挽词[崔东㠍]
早岁功名妙摘髭。图南曾见大鹏期。丝纶事业光青
洛村文集卷之三 第 544H 页
史。铨鉴风裁擅当时。谏院艺台兼 宠辱。世魔身病阻 丹墀。鹤归华表千年恨。痛结人间万古悲。赖有庭兰芽已茁。剩看馀馥永无亏。
祭文[裴尚龙]
呜呼哀哉。山河钟英。璆璞孕精。昔贤必后。公爰挺生。眉宇秀朗。神骨清泂。幼率庭训。式端蒙养。旋御龙门。面承兰言。敏悟之姿。薰炙之亲。见闻该博。德性资益。一时辈流。莫或几及。岂有文麟。久于泥尘。长翮一掣。禹门祥鳞。堂后秉笔。转入艺阁。前后衮钺。父子翰墨。狂虏猝至。公在近侍。多中机宜。白面言事。日驭亲扶。满目艰虞。执羁周旋。东土再苏。公还省觐。我即趍问。泪眦䨥莹。春宵苦短。 睿眷方隆。时誉佥同。谓可展武。何疾婴躬。栾棘才经。抢攘又丁。积伤为祟。孰医膏肓。音容杳茫。寒月满梁。想像平素。俾我可忘。虚明襟调。扬铜尘扫。英迈才华。越砥刃照。凤质龙章。玉润兰馨。伟度宏规。坦豁平正。傥卒归向。极其限量。所造益邃。所就益盛。松未晚翠。骥未远致。莫是关数。岂止私喟。同门耄士。在世无几。晚辈羹墙。惟公最深。釐谱取衷。补遗推重。盖许诚笃。奚啻文工。摭实语俚。诔贵礼忌。用冀巨手。参考之备。破琴之哀。谁识老怀。无宁隐
祭文[裴尚龙]
呜呼哀哉。山河钟英。璆璞孕精。昔贤必后。公爰挺生。眉宇秀朗。神骨清泂。幼率庭训。式端蒙养。旋御龙门。面承兰言。敏悟之姿。薰炙之亲。见闻该博。德性资益。一时辈流。莫或几及。岂有文麟。久于泥尘。长翮一掣。禹门祥鳞。堂后秉笔。转入艺阁。前后衮钺。父子翰墨。狂虏猝至。公在近侍。多中机宜。白面言事。日驭亲扶。满目艰虞。执羁周旋。东土再苏。公还省觐。我即趍问。泪眦䨥莹。春宵苦短。 睿眷方隆。时誉佥同。谓可展武。何疾婴躬。栾棘才经。抢攘又丁。积伤为祟。孰医膏肓。音容杳茫。寒月满梁。想像平素。俾我可忘。虚明襟调。扬铜尘扫。英迈才华。越砥刃照。凤质龙章。玉润兰馨。伟度宏规。坦豁平正。傥卒归向。极其限量。所造益邃。所就益盛。松未晚翠。骥未远致。莫是关数。岂止私喟。同门耄士。在世无几。晚辈羹墙。惟公最深。釐谱取衷。补遗推重。盖许诚笃。奚啻文工。摭实语俚。诔贵礼忌。用冀巨手。参考之备。破琴之哀。谁识老怀。无宁隐
洛村文集卷之三 第 544L 页
默。说向泉台。呜呼哀哉。
祭文[朴羾衢]
山川之英。毛骨秀清。玉佩冠冕。稳步云程。世掌丝纶。殊有凤毛。屡皂其囊。历试天曹。苍黄扶日。尽悴匪躬。病缘明主。一味丹衷。林乌啼血。母仪桐乡。代瓜未熟。玺书徵黄。板舆归田。至乐愉愉。握珠忽陨。错莫惊呼。江翻银汉。星露玉绳。凤觜驎角。终散广陵。峻整之器。超诣之识。济时之才。稽古之学。一朝去此。终复奚适。应为圭璧。以栖其魄。必作雨露。以普其泽。行耶休耶。逸耶劳耶。四大本空。欲诊云何。人生有涯。痛也无涯。
祭文[李斗镇]
仁者必有寿。先儒所论。而以公温良之资。恺悌之风。春秋所享者。才踰四十而已。则傥所谓天道者。是耶非耶。吾不得以知也。大材必有用。古语曾闻。而以公超卓之文。贯古之识。历扬清显者。不过三品而巳。则傥所谓报施者。是耶非耶。吾不得以知也。呜呼。夫人之于世也。有生有死。如昼必夜。无论早暮。毕竟澌尽。万古一尘。何喜何悲。蝉蜕蚋瓮。在公无憾。而伊我之咨嗟涕洟而不能已者。小子后生。于何考德而问业焉。朝端搢绅。于何矜式而取则焉。噫。泉台漠然。都忘
祭文[朴羾衢]
山川之英。毛骨秀清。玉佩冠冕。稳步云程。世掌丝纶。殊有凤毛。屡皂其囊。历试天曹。苍黄扶日。尽悴匪躬。病缘明主。一味丹衷。林乌啼血。母仪桐乡。代瓜未熟。玺书徵黄。板舆归田。至乐愉愉。握珠忽陨。错莫惊呼。江翻银汉。星露玉绳。凤觜驎角。终散广陵。峻整之器。超诣之识。济时之才。稽古之学。一朝去此。终复奚适。应为圭璧。以栖其魄。必作雨露。以普其泽。行耶休耶。逸耶劳耶。四大本空。欲诊云何。人生有涯。痛也无涯。
祭文[李斗镇]
仁者必有寿。先儒所论。而以公温良之资。恺悌之风。春秋所享者。才踰四十而已。则傥所谓天道者。是耶非耶。吾不得以知也。大材必有用。古语曾闻。而以公超卓之文。贯古之识。历扬清显者。不过三品而巳。则傥所谓报施者。是耶非耶。吾不得以知也。呜呼。夫人之于世也。有生有死。如昼必夜。无论早暮。毕竟澌尽。万古一尘。何喜何悲。蝉蜕蚋瓮。在公无憾。而伊我之咨嗟涕洟而不能已者。小子后生。于何考德而问业焉。朝端搢绅。于何矜式而取则焉。噫。泉台漠然。都忘
洛村文集卷之三 第 545H 页
世上之兴丧。而屋梁残月。忍闻山阳之悲笛。呜呼哀哉。惟灵朱颜绿骨。绣肺锦肠。擎天玉柱。架海金梁。孩提识字。童稚刷翮。气宇宁馨。人称龆龁。文鸣弱冠。士友兴嗟。战罢艺苑。丹桂芳华。千里洛城。鸣銮紫陌。一隅天岭。佩绶孤驿。才高卧治。德洽邮卒。盛化何泯。螭头斯屹。行橐枵然。弊庐梅村。三径就荒。松菊犹存。一疾弥留。命何屯邅。神明所扶。赖药绵延。往在丙子。干戈蔽日。孤城风雨。三版一发。公于是时。扈 圣斯勤。词雄三峡。笔扫千军。遇事无壅。江河若决。妖氛才廓。日驭还宫。间关岭外。母子重逢。乃盛玉堂。群邪寒心。乃置翰苑。鈇钺森严。慈颜已凋。滋味谁将。九重分竹。百里江阳。民怀春泽。吏畏秋霜。枳棘何久。城西有宅。如何一夕。旧疾转剧。 召命虽频。寸进无力。心劳悬阙。病增忧国。天乎天乎。良可于悒。呜呼。 王嘉乃直。谓弼予违。知无不言。诚动枫宸。言无不从。礼异诸臣。方期大用。将展骥足。苍生无禄。遽尔摧折。谏草犹存。阳城速夺。人鉴云亡。魏徵难作。顾不佞之湔劣兮。早荷公之教育。惟石潭之晚隐兮。与先人而偲切。情一家之无间兮。义三世之胶㓒。况姻娅之相厚兮。岂偶尔于菰葛。逮己卯之悯凶兮。犹枯鱼之𠷢索。赖高义
洛村文集卷之三 第 545L 页
而襄奉兮。恩亦深于冥冥。琼琚灿于墓志兮。只字重于千金。将交情之淡水兮。拟百年而源源。闻旧恙之转笃兮。往省候于高轩。论难确而惊座兮。神宇清于衰形。谓彼苍之慭遗兮。可无忧于膏肓。何黄梁之报熟兮。遽白鸡之传凶。骑星轺而飞升兮。有何憾于吾公。抚琼篇而兴喟兮。悲恨多于微衷。夫吾人之在世兮。孰久视而长生。知不诬于福善兮。兰玉秀而盈庭。宜门闾之高大兮。期后庆之无疆。茶之山兮洛之阳。宿草凄兮荒垄哀。鹤发之倚闾兮。孰舞彩于堂前。犹行路之尚(一作伤)悲兮。目岂瞑于重泉。日月忽其不淹兮。哭初期而增戚。聊菲薄之一奠兮。冀英灵之来格。
祭文[李远镇]
宇宙一马。天地跳丸。万古亡羊。一梦邯郸。来去一理。孰为悲欢。独于公去。我泪如泉。公有美质。受之自天。不羁之性。超卓之识。文思泉涌。论议风发。何才之礼。而寿之啬。呜呼种桃天上。丹桂煌煌。世掌翰苑。人谓宠光。薇垣白简。柏府皂囊。乃寘艺阁。乃盛玉堂。乃登天官。人物之藏。扬清激浊。令闻日昌。才屈命憎。世路多障。割鸡江阳。豪右慑伏。归来洛南。小子考德。杜门养真。年望俱隆。方期复用。辅翼 王躬。天乎难谌。理
祭文[李远镇]
宇宙一马。天地跳丸。万古亡羊。一梦邯郸。来去一理。孰为悲欢。独于公去。我泪如泉。公有美质。受之自天。不羁之性。超卓之识。文思泉涌。论议风发。何才之礼。而寿之啬。呜呼种桃天上。丹桂煌煌。世掌翰苑。人谓宠光。薇垣白简。柏府皂囊。乃寘艺阁。乃盛玉堂。乃登天官。人物之藏。扬清激浊。令闻日昌。才屈命憎。世路多障。割鸡江阳。豪右慑伏。归来洛南。小子考德。杜门养真。年望俱隆。方期复用。辅翼 王躬。天乎难谌。理
洛村文集卷之三 第 546H 页
乎难穷。年未半百。遽而骑鲸。呜呼哀哉。恭惟石潭。与我先君。志同道合。臭味兰薰。切切偲偲。施及后人。两家子弟。情义天伦。公以我弟。我以公兄。浣石水碧。梅坞花明。一樽谈笑。百年深情。余以不孝。天降祸殃。己卯之秋。奄遭凶悯。不可无志。恐遂沉泯。奔走往告。谓我来宜。千金只字。感铭于肌。奉以周旋。永久为期。一疾莫医。奚至于斯。有母在堂。有子在前。长卧不闻。奈何乎天。呜呼位为三品阶。达也。爵为谏大夫。显也。名为搢绅范。不朽也。得其正全归。吾于公何悲也。青山隐隐兮。白杨萧萧。傥闻人间之是非。岁月悠悠兮。初期骎骎。谩增尘世之悲伤。至哀由衷兮。语不成章。荒词何能展未尽之诚。单杯瓣香兮。泪眼声口。薄酒聊以奠。降格之灵。呜呼哀哉。
祭文[门下李亨千]
呜呼哀哉。惟我先生。山河间气。宇宙英资。业继石潭。善裘善箕。累世文献。一身忠孝。卓尔所立。确乎其操。望之也庄。俨然其䫉。即之也温。粹然其容。名高北斗。望重西宗。妙岁金泥(一作柅)。乃公馀事。京华鹓列。盖鲜其比。遭岁百六。乱极 庙社。一隅孤城。三月扈 驾。朔风寒雪。尽瘁蹇蹇。国忧时艰。挥涕衎衎。令闻益彰。华誉
祭文[门下李亨千]
呜呼哀哉。惟我先生。山河间气。宇宙英资。业继石潭。善裘善箕。累世文献。一身忠孝。卓尔所立。确乎其操。望之也庄。俨然其䫉。即之也温。粹然其容。名高北斗。望重西宗。妙岁金泥(一作柅)。乃公馀事。京华鹓列。盖鲜其比。遭岁百六。乱极 庙社。一隅孤城。三月扈 驾。朔风寒雪。尽瘁蹇蹇。国忧时艰。挥涕衎衎。令闻益彰。华誉
洛村文集卷之三 第 546L 页
无右。艺苑銮坡。乌台柏府。鸣佩琅璆。贤路不碍。铨衡暂主。人称水袋。牛刀初试。陜郡留爱。恳恳危言。上达 枫宸。堂堂直论。下动搢绅。有才有时。厥施将普。匪躬一心。奄婴二竖。 九重轸念。医药遣问。舆疾南来。数年处缊。前后 召命。不止一二。恩愈日深。病以日至。呜呼哀哉。老天茫茫。终不慭遗。杵罢秦臼。街呼赵儿。邦无善人。乡失蓍龟。小子执经。何所质疑。 朝家有事。何所畴咨。痛惜微诚。岂独为私。先生虽殁。馀庆犹存。龙三范室。荀五韩苑。诚斋有儿。人谓不死。杨时修文。世称善继。积善之验。如指诸掌。惟我家亲。恩义弟兄。德业相磨。淡若交情。惟吉惟凶。无不匍匐。念此饥寒。忧此贫约。丁宁剌剌。若一家事。况余空空。夙忝御李。诱我诲我。不啻提耳。追随庭兰。在麻之蓬。累侍轩屏。仰见仪容。清羸虽剧。神精益休。谓仁必寿。谓神明佑。竟至于斯。理固难究。呜呼小子无似。窜首疾疫。敛不凭棺。葬不临穴。迟迟一哭。尚后于人。负德若玆。我岂为人。顾念平昔。有腼面目。呜呼哀哉。岁月荏苒。初期已迫。一室图书。警咳如昨。九原泉台。仪形閟隔。凄凉物色。触目于悒。填腔塞咽。不能成说。单杯哭奠。庶几来格。呜呼哀哉。
洛村文集卷之三 第 547H 页
祭文[朴敏修]
呜呼。仁贤才杰之生。岂非天哉。天之生是人。似不偶然。而或老且死。终于不遇。幸一遇焉。而犹可少施于世。若吾公者。亦其不幸而不得至于寿。使其志郁而不获伸。呜呼。其亦可悲可惜也夫。惟公英特不羁之气。清旷拔俗之标。得于天者。固已卓卓。而闻诗礼于家庭。薰性德于泗上。才器夙成。见识高明。盖其禀之者厚。而养之者深。道之者正。而成之者粹。夫岂一艺一能之所可名者哉。故文艺足以惊世。风流足以范俗。刚毅足以当大事。智虑足以通万变。与之谈当世道政事。则不特河流而东注也。与之论成败辨是非。则不唯烛照而龟卜也。若公者岂非所谓仁贤才杰之士哉。公之所负者如是其大。故释褐之初。人望是归。知其才识。必有合也。谓其事功。可立致也。属时兵乱。孤城势急。公乃以白面书生。昵侍 行宫。殚竭心膂。挥翰如飞。运奇如神。济君父之急。救一时之乱。公之忠劳。不已多乎。当时 人主之眷顾。朝野之注目。孰有出于公之右者哉。然而见无礼于其君者。公之所深疾也。弹文一发。舌兵交集。公亦抱病而不安于朝矣。然以今观之。其人贤不肖如何。而公之见识。明
呜呼。仁贤才杰之生。岂非天哉。天之生是人。似不偶然。而或老且死。终于不遇。幸一遇焉。而犹可少施于世。若吾公者。亦其不幸而不得至于寿。使其志郁而不获伸。呜呼。其亦可悲可惜也夫。惟公英特不羁之气。清旷拔俗之标。得于天者。固已卓卓。而闻诗礼于家庭。薰性德于泗上。才器夙成。见识高明。盖其禀之者厚。而养之者深。道之者正。而成之者粹。夫岂一艺一能之所可名者哉。故文艺足以惊世。风流足以范俗。刚毅足以当大事。智虑足以通万变。与之谈当世道政事。则不特河流而东注也。与之论成败辨是非。则不唯烛照而龟卜也。若公者岂非所谓仁贤才杰之士哉。公之所负者如是其大。故释褐之初。人望是归。知其才识。必有合也。谓其事功。可立致也。属时兵乱。孤城势急。公乃以白面书生。昵侍 行宫。殚竭心膂。挥翰如飞。运奇如神。济君父之急。救一时之乱。公之忠劳。不已多乎。当时 人主之眷顾。朝野之注目。孰有出于公之右者哉。然而见无礼于其君者。公之所深疾也。弹文一发。舌兵交集。公亦抱病而不安于朝矣。然以今观之。其人贤不肖如何。而公之见识。明
洛村文集卷之三 第 547L 页
耶不明耶。呜呼。以公之才。盖尝施之于薇垣柏府。亦尝施之于天官玉堂。而颓风少振。公论稍张。使其身久于朝庭。而得行其志。则措之事业者。必有可观。何至直如是凛凛也哉。而公乃勇退于急流。乞符于南乡。讴歌才起。紫诰旋颁。人莫不喜。公之复起。及其告病。亦莫不怅然失望。而犹庶几于万一者。幸公之未老。孰谓公 君宠未答。母恩未报。而一疾三载。竟至不淑。群邪交庆。众正心死。此何为者哉。天之难谌。有如是乎。呜呼恸哉。昔我弱冠。来赘公门。而长于公十三岁。公呼我兄。我呼公弟。如手如足。实同骨肉。我以奇命。丧我贤妻。我以不忘乎妻者。致情于公。公以不忘乎姊者。移爱于我。情义之密。终始无间。往年丁忧。贫无以为葬。而惟公是赖。送终无憾。此恩如山。何可忘也。遭丧之初。公一我吊。服阕之后。我一访公。会不几何。又遭巨创。守殡于二百里之外。其时性命。我亦难保。疾病侵寻。与死为邻。闻公之病。已至十分。而我未之候。见公之书。思一诀别。而我未之往。承公之讣。已过一年。而我未之哭。虽以近耆之年。疾病忧患之见絷。而知遇之恩。孤负实多。此生之恨。岂其涯哉。滔滔者岁月。已迫再期。强扶衰病。来哭筵前。呜呼。公其
洛村文集卷之三 第 548H 页
亡耶。天与之仁贤才杰者。何以死哉。公之无命耶。苍生之无禄耶。吾不暇为苍生恸。而哭之不觉长恸者。哭吾兄弟之私也。然吾已老矣。客于世者无几。而从游于泉壤者。无穷期矣。今日之恸。无乃过乎。可已而不自已。又不知其何心也。呜呼哀哉。
祭文[李 𦁖]
呜呼呜呼。兄有明睿之资。而我则钝。兄有敏妙之才。而我则鲁。兄有树立之操。而我则懦。是三者。无一之不相反。而臭味则未尝不同者。何也。盖于不同之中。自有真同者在。是则兄与我两人之相知。夫岂外人之所可窥者哉。然则兄之于我。不徒为知己之人也。固将以兄之有馀。补我之不足。救其气质之偏。警其猥冗之习。其所以相济而相资。反异而同归者。奚但曰如此而已乎。固滞蹇劣之学。所以歆艳而爱敬者。良以此也。何兄弃吾党。如是之遽。而使我踽踽之迹。长抱离群之恸耶。经叔以兄之生。为得乾坤粹气。吾则以兄之死。为关世道兴替。朋侪恸惜之情。初不止为其私而已。呜呼。人之生于世也。事之不如意者。十常居八九。观者见其然而论其人。故孔文举以英伟冠世之人。见疑以才疏。意广文举平生事。不如文举
祭文[李 𦁖]
呜呼呜呼。兄有明睿之资。而我则钝。兄有敏妙之才。而我则鲁。兄有树立之操。而我则懦。是三者。无一之不相反。而臭味则未尝不同者。何也。盖于不同之中。自有真同者在。是则兄与我两人之相知。夫岂外人之所可窥者哉。然则兄之于我。不徒为知己之人也。固将以兄之有馀。补我之不足。救其气质之偏。警其猥冗之习。其所以相济而相资。反异而同归者。奚但曰如此而已乎。固滞蹇劣之学。所以歆艳而爱敬者。良以此也。何兄弃吾党。如是之遽。而使我踽踽之迹。长抱离群之恸耶。经叔以兄之生。为得乾坤粹气。吾则以兄之死。为关世道兴替。朋侪恸惜之情。初不止为其私而已。呜呼。人之生于世也。事之不如意者。十常居八九。观者见其然而论其人。故孔文举以英伟冠世之人。见疑以才疏。意广文举平生事。不如文举
洛村文集卷之三 第 548L 页
之意。则固有之矣。然是岂文举之才。有未牢密而致此哉。盖其所遇之时。使之然也。况兄之时。视文举尤艰。而事之难处。又有甚焉者乎。卷平生之志。缩袖间之手。托疾于散地。冷看于旁边。则是我无厚之刃。固未尝或经于肯綮之地也。然则兄虽有周公之才美。其如所遇之时何哉。噫。观人品高下。事业成否。要当并以时论之。然后方可以得之矣。是以世皆以才疏疑北海。而独东坡以为北海之功烈。虽未见于世。而英伟豪杰之气。自为一世所宗。假使兄与北海易地。其必有东坡之定论矣。由是言之。向所谓关世道兴替者。非我厚诬兄于既亡之后也。顾我平生固有谬妄之见矣。呜呼。岁月不留矣。期祥已再矣。思兄而难可复睹。恋德而尚如一日。纵我于此夕。急言而竭论。宁足以尽吾兄之底蕴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