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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友堂先生集卷之一
四友堂先生集卷之一 第 x 页
四友堂先生集卷之一
 诗
  
降仙之游。敬呈沙溪先生。(丁巳)
既有上蓝涕。那无南岳游。不妨忧与乐。天地亦春秋。
 
(按谱。时白沙李公谪北青。沙溪先生不胜上蓝之涕。遂作降仙之游。以宣其壹郁。先生侍行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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赠人(己未)
莫言今不字。犹胜见金夫。(缺)
 
(按谱。先生游太学时。乡人黄德符谄祔尔瞻。屡参废 母疏。因用情占科。自以为善学易而得第。对先生辄自誉。又欲与之同进就。先生鄙而斥之曰。公既不知乾坤之义。又不能括囊而犹且自誉。后必有咎。善学易者固如是乎。黄大慧而去。先生遂决归。至癸亥 改玉。群奸伏诛。诸贤并进。先生复游太学。明年乃登第。又曰。先生尝赠德符诗。有云云之句。其不仕昏朝之意。槩见于此。而识者亦谓终必有乃字之吉。至甲子果验云。)
闻金将军(应河)战殁。与金上舍(光赫)相对一恸之馀。次任疏庵僧轴韵。少摅愤懑。
五台僧见紫阳笔。况复吾人此可忘。辽阳陷贼将军殁。碎破儒冠独热肠。(任疏庵叔英闻虏陷辽东。题僧轴曰。山僧忘却世间事。他事可忘此可忘。闻道辽阳陷于贼。吾今不食热中肠。呜呼此犹年前事耳。使疏庵复闻今日事。则奚但不食而已哉。)
泮中留别金上舍
同来却恨未同归。为怕缁尘染素衣。闻说维扬山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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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他时鸡黍莫相违。
睡翁宋公(甲祚)(戊辰)
斯人死矣乎。恸哭复恸哭。为善未获福。天道诚难测。特立世乱后。平生叹大节。漂泊湖西日。情义更胶㓒。固非庸俗人。论议何其烈。忧国杜甫泪。伤时贾生哭。谓公将有为。岂意老蓬荜。比年阻音徽。两地苦相忆。凶音一夕闻。胡然而此极。茫茫造化理。何由问倚伏。卓荦丈夫容。相对知无日。尚阙奠一酹。幽明颜更恧。草草人间事。薤歌声一曲。斯人已死矣。恸哭复恸哭。
桂潭郑公(复始)(代人作)
珍重前春惜别离。一壶来访款柴扉。那知谈笑相逢日。此是幽明永诀时。闻讣翻疑传者误。知音便觉故人稀。直庐未遂(缺)。空送哀辞话(缺)期。
饯席次张溪谷(维)韵。留别诸公。(辛未○黜补咸镜都事时。)
诸公为惜别。珍重唱阳关。此日各千里。一心应九还。北征非我土。南望隔朝班。妄作曾何补。并游莫厚颜。
  
(附)原韵(溪谷)
 渺渺东溟水。超超铁岭关。君今此地去。借问几时还。世重红莲幕。人从玉笋班。青门供帐处。当别揔愁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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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诸公诗(依先生手录书附○东岳)
 我正趋 真殿。君先赴北城。岁除何郡宿。春到几州行。隔岭湖云阔。连天陇雪平。异方同旅宦。今日意偏惊。
  又(金)
 谁使悲秋恨。逢春入别愁。薇垣旧霜鹘。莲幕更风流。岭路三千里。威声二十州。筹筵应剩暇。歌吹乐民楼。
  又(李士祥)
 薇垣直士大夫贤。鹄立朝端最少年。固宜面争方寸地。胡为身远九重天。尊前惜别朋三四。岭外催行路一千。南北壮游吾已熟。至今陈迹尚依然。
  又(尹墀)
 云霄得路际明时。人物湖西巨擘推。暂屈高才趋幕府。极知 宸简重边陲。林泉梦落怀州宅。章奏名留献纳司。关岭地形今古险。长途且莫惮驱驰。
  又(权淰)
 黄麻草制擅丝纶。白简风棱动搢绅。云路升沉应有数。海山离别却沾巾。亚夫细柳营中客。王俭红莲幕下宾。万岁桥头春水阔。一杯须忆洛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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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朴漪)
 杨柳都门折送君。骊驹唱晚不堪闻。传经朔漠推朝望。恋别庭闱见岭云。鸿雁归时春色早。华夷界处大江分。高才岂让兰台赋。关外应开万丈文。
  又(李敏求)
 薇垣谏草墨新题。莲幕繁华梦却迷。此去悬㫌临玉塞。向来簪笔侍金闺。咸关晓月闻鸡唱。铁峡春风送马蹄。取次欢娱还不薄。夜筵歌曲为君低。
 雄关极北海溟茫。驿路从天竟塞长。自古游人频怅望。新年旅雁共回翔。边山猎火遥传漠。村聚居民半杂羌。君到行营定何日。笛中杨柳只春光。
  又(宋 失名)
 尘区何促迫。世事是耶非。关外春犹早。路中人始归。征骖飞去去。别路望依依。千里分襟后。看云白日微。
北关谨次按使东岳李公(安讷)
天放孤臣坐海矶。琼楼犹入梦依依。云横铁岭家何在。春尽雉城客未归。锁钥北门知子是。著书东老愧吾非。愁来且进杯中物。莫怪舟行水湿衣。
谨次按使赠行韵。别镜城通判。(二首○壬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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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使与通判多有酬唱。而余本不工于声。病适又赐环。未克续貂而还。昔元微之观察浙西。与幕宾酬唱于镜湖稽山之间。人称兰亭绝唱。今词垣钜公。按节咸镜。奇哉人与地适相符。而但幕宾非当日之名士。不能佐下风而作故事。是为可愧也已。
江柳依依江水渺。行人二月发咸关。殊乡每喜相投辖。此日那知独赐环。芳草销魂桥万里。祥云入望角三山。镜湖故事今多愧。未续兰亭绝唱还。
  又
局束人间辕下驹。此心那得似冰壶。杞人忧切天何补。渔父辞成我独孤。堪笑唐虞轻自许。始知卿相愧身都。归欤吾土信多乐。山有蕨薇江有鲈。
  
(附)原韵(东岳)
 去年二月逢南郭。二月今朝背北关。身世不期同泛梗。岁时相代极回环。黄云压地连青海。北岳撑天碍墨山。莫怪老夫频劝酒。上京空送幕宾还。
  又
 华筵三日唱骊驹。一片清冰贮玉壶。雪岭云横关垒远。沙河木落驿亭孤。独婴老疾临殊域。先逐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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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入故都。郑谷散人应见问。归心早忆季鹰鲈。
路中寄书东岳。到汉师。始蒙还赐手答。副以琼琚。拜读感叹之馀。不揆芜拙。即步其韵。谨纳棠轩。少伸鄙悃。且求斤教。
倏忽过来二十州。清谈何夕陪南楼。软尘已恼三都梦。明月空怀万岁游。(才到汉师。已觉尘扰恼魂。辄思万岁桥头踏月清游。何可得也。)北阙方忧边塞日。南园那作半山秋。雪笺敢望琼琚报。盥露高吟破别愁。
  
(附)原韵(东岳)
 送君先入古交州。寒食咸阳独倚楼。老子方期从此逝。春风且恨与谁游。铁关北驿流金日。镜府南台落木秋。雨雪路中书满纸。两乡相忆一般愁。
再谪北关。伏蒙清阴先生宠赐别章。率尔奉和。少伸微悃。(黜补输城道察访时。)
迟迟行未发。雨雪北门时。为国心徒壮。思亲泪欲垂。输城人独去。石室士争推。多谢仁言赠。不须惜别离。
  
(附)原韵(清阴)
 天山三丈雪。岂是远行时。北阙乌台迥。南乡鹤发垂。清名邮吏服。高节士林推。金石平生志。知君少别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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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次韵留别尹信伯(棨),成伯(集)兄弟。(二首)
两岁三过铁岭陲。不堪回首九门脩。书生北钥非能事。 圣世南荒亦浪游。只愿补尧天共大。莫须从我海同浮。他时一片相思月。应照江乡与驿楼。(右次信伯韵。○尹公时在玉堂。亦论追崇之非。至被削黜之 命。故有海同浮之句。)
与君伯仲许深知。相访难分主客谁。痛饮离骚相别后。长歌白雪独行时。翰林已觉如春梦。玉宇那堪远夜思。珍重故人须努力。仲尼犹有叹吾衰。(右次成伯韵。)
  
(附)原韵(信伯)
 怜君何事向边陲。万里邮亭道路修。才杰斗南称独步。 恩荣关北办奇游。山围大陆华夷别。天接沧溟日夜浮。想得吟情何处写。春风应上仲宣楼。
  又(成伯)
 士生斯世贵相知。除却吾兄复是谁。聚散同惊春梦里。去留俱恨夕阳时。朝廷衮职畴能补。翰苑风流有所思。犹是报 恩无内外。勉旃才力未全衰。
铁岭高
铁岭高。铁岭虽高犹不高。上有一片宿云飞。飞飞向上天门高。大招巫咸诉金墉。降为五采护汉高。或为电铓斩蛇妖。或为雷斧震鹿高。油然生出孝悌心。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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隧之赋韵最高。宿云变为庆云烂。蓬莱宫里丙枕高。千秋万岁仰五色。玄武苍苍北极高。当时未洒玉栏干。至今恰慰旱望高。湘潭一去虽不返。词赋犹悬日月高。呜呼弼云李夫子。大名高出铁岭高。铁岭高。铁岭虽高犹不高。(弼云李相公谪北青时。登铁岭作歌曰。铁岭高处宿云飞。飞飞何处归。愿带孤臣数行泪作雨。去向终南白岳间。泪洒琼楼玉栏干。)
按使用拙堂闵公(圣徽)。历临敝郡。劝课诸生。甚盛事也。谨献拙辞。以见钦颂之忱。(文川时○甲戌)
珍重无极翁。千载遗拙赋。至宝落人间。六丁曾下取。天公悯世巧。慇勤寄田父。煌煌紫阳笔。大刻南郡宇。庶使牧民者。不为文法舞。如何叔季人。弃之如粪土。为政不以德。只事刑杖苦。琐细争锥刀。烦密张网罟。手足措无地。世趍日卤莽。有美林川宅。三拙传世谱。栀面与蜡口。羞向人仰俯。真法眼藏妙。独追昔贤武。乃为 明主知。北藩委摩抚。素养澄清志。登车不俟屦。朅来乐民楼。仁化已宣布。白叟与黄童。鼓舞穷荒路。敝郡亦何幸。惠然揽辔顾。既问民疾恫。又惧儒𧗱腐。竖拂坐胶庠。折简招蓬户。济济集襟绅。相率瞻圣塑。已而书洛建。于焉乡邹鲁。不啻文翁化。何况方召杜。彼哉徒簿牒。此意安足喻。鲰生忝下僚。喜若闻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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頀。呜呼刑政撤。上下相安附。拙辞献拙堂。乱以风清句。(公家在林川。沙溪先生尝作用拙堂记。)
文岛舟中。次沈参议(之源)伤时之作。(丁丑)
雷喧江雾塞。春日冷欲秋。人事既如此。天怒未应收。生世亦何为。赴海固非忧。忍看赵氏肉。尚在崖山舟。(时奉 元孙避兵岛中。)
沈行记怀(己卯)
回首望南城。忍说当时事。清老哭东府。桐翁归安里。秉彝人所同。心知天下士。泣血向沁中。烈焰吾得所。默诵文山语。誓将无愧志。忽惊破西门。 元孙靡所倚。自念古人训。义当同生死。忍痛抱尺衣。苍黄东出骑。鳄浪我前流。刀山我后峙。崎岖海岛间。有时空拊髀。数月乃还 朝。搢绅相贺喜。为国分所宜。微功敢望纪。蹈海既不能。闭户永自矢。胡为今日行。低头又忍耻。痛哭望辽河。春宫劳玉趾。 九重惟疾忧。宵旰无时已。恨无葛狄忠。国事今如是。时义谅不同。星轺嗟行矣。汉代苏中郎。宋时洪佛子。姓名垂竹帛。赫赫照千祀。
行次汤站。闻 春宫患候弥留。惊忧不定。
为拜 春宫赴沈阳。豺丛蛟窟捐斯生。惊心忽对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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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使。却恨辽河道路长。
沈中辞 春邸东归。行至九连城有感。(二首)
忍别 储君天一方。星轺独出九连城。孤臣拊膺嗟无及。惭愧孙公共死生。
  二
悠悠鹤驾滞殊方。杳杳 龙墀阻洛城。舜慕文慈难慰藉。此行非为苟偷生。
次白石柳处士(楫)谢黄橘鲋鱼韵(四首)
南州有高士。硕果实天遗。自愧蒹葭质。幸依玉树姿。飞潜同说话。溉食浃髓肌。借书沽酒外。无事扰官私。
  

忆昔 行宫日。青蒲共拾遗。四如前却(缺)。一似后凋姿。已矣薪尝胆。念之矢集肌。白头江海夕。相对泪公私。
  三
木涧反招隐。千秋清响遗。银鱼非子乐。金橘愧吾姿。天地阳潜脉。江湖冷剥肌。归来非不好。其柰有亲私。
  四
礼将那无意。不徒二味遗。昔时同队乐。今日可师姿。黑豆憎多骨。黄裳美在肌。仁言能锡类。拜读惩顽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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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原韵(白石)
 不惜一书问。兼将二味遗。鱼含江海色。橘带洞庭姿。入手辉金质。登盘粲玉肌。能令慰老母。那得报恩私。
莱府有感(庚辰)
汉武幸东莱。空祷万里沙。既为出无名。有神其享嘏。人固不可欺。欺天奈欲何。所以君子心。存诚而闲邪。烱然鉴无尘。淡然水无波。誓将还遂初。桂树在山阿。
和陶四言。寄松溪道座。(六首)
静里无事。画前有书。森然万象。足我玩娱。蝉蜕春融。居此广居。云学须静。莫叹穷庐。
  其二
动不余慎。自衒席珍。江湖廊庙。虚负 君亲。小草出山。无耻非人。遂吾初服。兰皋是邻。
  其三
兰皋有士。日夕孜孜。不知不愠。惟学习之。丹崖翠壁。左右书诗。温其如玉。周情孔思。
  其四
彼哉巍然。其位馀分。无复汉仪。衣冠非忻。所以泥龟。只悦陇云。勉哉渊默。雷声愿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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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五
昔时楚鸟。不飞不鸣。星言卫驾。灵雨其零。我作招釰。念彼周京。观象奉天。万方以宁。
  其六
修攘直方。闻紫阳风。颜巷禹水。俱不失中。物有本末。事有始终。动静以时。莫我抚躬。
访炭坊
花香禽语弄春晖。小屋临溪掩竹扉。官吏朝来催租去。园童晚出拾松归。忿欲静观山有泽。襟期相许水无矶。半饷瞻芝名利尽。鸢鱼活泼自天机。
兑湖曹公(忠立)
慷慨诗歌酒满樽。相逢南郭朴公门。山河寂寞无三户。天地昏蒙揔九原。玄石长江江上屋。灵岩明月月中村。云旗风马常来往。应笑腥尘醉梦魂。
习操有感(甲申)
北望燕云暗不开。红罗无色紫蛙唉。貔貅百万用何地。手把龙泉肠九回。
林川感旧(壬辰)
南塘春水碧于蓝。和采难施愧白甘。千古西林一般感。清晨独诵日新箴。(晨起偶思戊辰春。芝老以其所著新箴。手书以赠。余今至白纷
四友堂先生集卷之一 第 270H 页
而非不佩服。一未见其新意思。真是辜负斯翁者耳。况举目山河。亦非复昔日者乎。感慨不能已。记此以自警云。)
清阴金先生挽(二首)
九州皆左衽。东国有斯贤。至诚金石透。大义日星悬。高士尝蹈海。中郎亦齧毡。煌煌良史笔。千载也同传。
  二
小生今白发。殊眷未曾疏。猥附南台奏。难忘北塞书。泰山忽颓矣。斯世安仰欤。珍重平生句。一吟泪满裾。(先生尝赠余诗。有金石平生志。知君少别离之句。)
金判官(▣埥)(癸巳)
旅游十载托公门。德义风流更孰尊。棣萼联芳潜谷弟。渊源端的老泉孙。割鸡可惜牛刀用。覆卵堪怜凤羽存。潦止霁行同出处。忘年不鄙鲰生昏。龚黄相许三刀日。元白同分一巷村。那识江头暂分手。忽闻霤上已招魂。维扬春水灵輀发。平驿晨星薤曲残。不复南山真率会。哀辞题送泪盈幡。
松崖金监司(庆馀)(二首)
斯人斯世遽如斯。大厦已倾孰复支。壁立中流千仞节。松凌严雪四时姿。每为春酒歌燕喜。独向秋宵读出师。欲报君亲当日志。今来何事便如遗。
  
四友堂先生集卷之一 第 270L 页

友朋义并弟兄恩。三纪同居上下村。某水某邱皆所乐。一花一石亦相分。飞僧衾薄鹃声苦。节友堂空雁行尊。忍看须臾无死语。燕云回首倍伤魂。(公临箦谓粹侄曰。常愿须臾无死。见 大明恢复。今则已矣云云。)
李都事(时程)
早岁西湖宅。对讨胡氏注。秋风南别殿。送公归来赋。岭海渺难从。书疏尚如故。邂逅文秀乡。苍颜已迟暮。一节老弥坚。梅酸与檗苦。谓公终有为。那知忽承讣。伥伥吾何适。万事如风捕。巫咸招不得。此冤无与诉。惟昔圃隐翁。真宅寄玆土。公实宅相馀。今又从若斧。泉台如辟咡。为言今所睹。倘得奉天符。皂角走金虏。不负平生志。庶几报明主。然后野花春。翱翔孙及祖。呜呼闻不闻。小子欲腐心。九月龙山菊。为我寒英吐。摘来酹公魂。西风泪如雨。
陪家大人。往贺朴牙山(安建)寿席。
朱绂䌽衣奉寿樽。陪亲来拜丈人尊。木瓜洞主无他姓。江叟先生有后孙。一世地仙同避俗。两家天爵共蒙恩。聚星今日真堪画。且看沧洲大训存。(家大人尝为寝郎。朴公尝为监察。同日辞归。又今年以优老典。家大人阶嘉善。朴公阶通政。)
李察访(憬)(戊戌)
少余师竹老。与子几同衾。取熊义甚正。爱乌情益深。况复连巷居。杖屦相追寻。谓保百年谊。用慰九原心。那意中途折。阳春不复吟。病卧足不前。哭望泪盈襟。英灵应有待。素车愧如今。
敬题 内赐小学后。(己亥暮春。书于清心轩。)
忆昔银台日。拜嘉出石渠。不惟 明主赐。况复晦翁书。报佛心惟在。忧天志亦疏。古人先获我。神明父母如。
四友堂先生集卷之一 第 271H 页
闵监司(光勋)
岁寒心事许相期。一(缺)何曾有异时。崖海当年幸同免。鼎湖今日嗟共悲。八龙多喜有馀庆。双鸟不堪吟古诗。卧病直庐违执绋。白头南望泪盈腮。
孝宗大王挽章
殷师立极数千年。 圣主龙飞始得传。旧邦将颂维新命。大德胡无必寿天。四海车书皆铁木。一方义理独风泉。孤臣白发嗟何及。楼下空唫老柏篇。
次黄周卿(世祯)寄光儿韵
精卫含木石。千里此回翔。褥蚁既未能。抱弓独深藏。天地为无色。苍梧葬 圣王。言念天下事。已矣归苍
四友堂先生集卷之一 第 271L 页
茫。金针度与君。愿补舜衣裳。广文寒亦职。勉哉须激昂。搀抢与枉矢。勿使昼茫扬。且怕龙战野。以至血玄黄。兢兢扶抑戒。千古垂辉煌。秉牌升座日。斯言暂勿忘。啾喧自常态。于我实无伤。秋天有一鹗。朝阳有孤凰。腐鼠既非念。任彼吓而狂。酒肉哀郭墦。花石笑泉庄。青红海蜃楼。顷刻为颠僵。无为为当为。乃知名闻香。不用登金门。不在上玉堂。一命犹有济。我闻河南尝。况复善淫间。吉凶判阴阳。历数今古人。前鉴已炳琅。冢宰公何罪。时议欲投荒。埋轮既无人。奈何彼豺狼。呜呼 龙御远。国事已无光。又使斯人去。何由致和祥。中夕耿无寐。念之如刺芒。玆事必有因。无奈由带方。尝见所著书。其说太荒唐。卓然侍读语。昭揭今不亡。苟非鱼目人。见之如探囊。彼哉谓高明。胡为欺上苍。眇绵须深察。此意已殊常。恐被胡孙乱。易为觑三藏。犯分有朱训。不必携郇筐。但将屋下谈。温暖莫双行。济济化襟绅。骎骎上庙廊。无使左腹入。庶见禹拜昌。鱼水续旧欢。瞻彼白云乡。
四友堂先生集卷之一
 疏
  
辞检阅疏(戊辰)
伏以臣学未知方。戒犯不幸。猥以姓名。忝叨桂籍。旋
四友堂先生集卷之一 第 272H 页
题槐院数年之间。光华荣宠。殆无伦比。而又蒙 圣慈许以归养。臣仰感俯愧。不知何以得此于吾 君也。方与乡党亲戚歌咏于晨昏。而以为一水一菽。莫非 圣泽。将欲终养于今而誓报于后。公以私以。庶几俱便。不意 圣明特加记识。未及周年而又有此牵复之 命。庚牌远辱。陋巷生辉。臣诚感激惊悸。不能自定。即宜竭蹶祗谢之不暇。第念翰墨之任。自古非轻。而在本朝。尤重其选。至有焚黄告天之例。非人有殃之辞。故金驲孙在下番五年。必得先正臣郑汝昌而后。始行新荐。其谨慎审择。有如是矣。今以如臣之学不通古今之宜。才不适方员之用者。苟充其数。下既取或哂之讥。上亦有腼颜之愧。则非惟臣之私分有所不堪。其为 清朝之累。不亦大乎。且念臣之所后偏母。早岁昼哭。含哀茹痛。气血枯涸。疾病沉痼。傍无他人。惟臣是依。今若贪恋 恩荣。睽违定省。则燠寒谁问。药饵谁调。一失其宜。后悔无及。此臣前日所以屡烦省救之请。得自囿于孝理之化而颂祝 天恩。如上所陈也。乃者 圣聪尚记遗履之微。而未及其情实。莫非臣之诚孝未至而然。岂或有憾于天地之大。玆敢仰首哀吁。伏愿 圣明察臣才学之空
四友堂先生集卷之一 第 272L 页
疏。怜臣情事之崩迫。亟 命递解职名。俾遂终养之愿。则自今至死。莫非报 殿下之日也。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
辞奉教疏
伏以臣草野贱品。年少学浅。既无南蕫之笔。又乏晁贾之才。而特蒙 误恩。忝尘史局。有数年于玆矣。点检后前。无一报效。古人所谓人荣稽古。臣愧素飧者。实先获臣心也。直缘径路甚窄。转动不得。虽欲求退。其势末由。今幸新荐得人。馆僚备员。如臣无似。无异江湖之凫雁。及是时也。得以摆脱名缰。还寻初服。宽閒之野。寂寞之滨。静居覃思。更修家录。以补馆藏。馀暇读书。待臣䄵稍壮而学稍优。识稍长而见稍高。始出而为 圣主所用。则卑微志愿。千万满足。区区哀恳。本自如此。向者乞递。非直以为养一事也。臣若有奉檄之愿。则岂敢嗫嚅不发。以自绝于 仁覆之天哉。诚以长縻华衔。徒费廪粟。弃一身于名利之虚。负初心于忠孝之实。内省多愧。自不觉其渎告矣。敢望圣慈察臣情素。递臣职名。获安私分。不胜大幸。
辞掌令疏(丙子三月)
云云。臣曾忝言职。再黜北关。虽其狂妄愚直之气。亦
四友堂先生集卷之一 第 273H 页
已销铄于朔雪海风。而实有愧于古人之银山铁壁者多矣。是以自分退伏。不敢有抗颜朝行之计。千万梦外。岁未一周而再误 恩命。授臣以已试无补之职。责臣以斯速上来。此实不忘帷盖之 圣意也。在臣分义。宜不俟驾。但臣罢软难任之状。实如右所陈。虽国家无事之时。犹恐不堪。况今朝廷方以清汗僭号事。众论如火。斩使之章。才发于台阁。而通和之议。更肆于 庙堂。噫此真国家存亡人兽斯判之秋也。夫台阁公议所在也。而幸今公论已发。堂堂礼义之国。永有辞于天下后世。彼处 庙堂者。乃敢不有公论。而必欲随南宋已覆之辙。抑独何心。呜呼。今日台阁。不亦难乎。虽使鲁连高士复起而处之。宁直为蹈海而死。恐不可与新垣衍辈论帝秦之非也。况如臣者。以何风神气槩。上下其论于今日之 庙堂。而以攻邪说。以存将亡之国。以人将兽之人耶。此尤臣所以宁伏逋慢之诛。不敢贪恋 恩荣。苟冒乌噤。以玷名器。以辱盛朝也。伏乞 圣明念世道之不可不正。察微臣之无才无能。亟命递改。回授其人。以便公私。不胜幸甚云云。
辞承旨疏(庚寅十一月)
四友堂先生集卷之一 第 273L 页
伏以臣一痴呆罔两汉。粤自 先朝。猥蒙 圣眷。累玷清要。丝毫无补。罪戾徒积。至于 先王礼陟之日。既不能直为驱蚁。又不能趁攀 龙髯。有臣如此。分义都蔑。台评是宜。 圣度包容。特宽刑章。归伏田里。且感且悚。自分永弃。昨伏承承政院有旨。以臣为左承旨。令臣斯速乘驲上来者。惊惶震越。罔知所处。噫臣之罪戾。臣固自知。臣节都亏。何以自立。追愆讼尤。没齿有馀。虽 圣上拂拭而登庸。在臣义。何敢自处以无故。冗官散职。亦所不安。况此近密清严之地乎。非惟是耳。臣窃伏闻 殿下新服大历。 圣志卓然。旁招俊乂。谋猷密勿。于斯时也。启沃出纳。其任尤重。臣是何人。敢厕其列。以妨贤路。以病大事乎。臣虽不肖。其于一身去就。讲之已熟。慢 命之诛。实所甘心。辄敢冒死哀吁。伏乞 圣慈亟赐鞶带之褫。使得守分屏处。讼愆补过。以终天地生成之惠。不胜大幸。
谢 特赐小学疏(辛卯正月)
伏以臣退食自公。病伏私次。追思妄论。馀悸在心。不自意伏承本院吏传致小学一件。 特命宣赐以为褒赏者。臣蹶然而起。加服拖绅。拜稽祗受讫。 恩隆感极。分踰心惊。臣既猥蒙 圣眷。待罪 禁近。有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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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达。乃其职耳。效蔑涓涘。 恩踰河海。异数优典。又出望外。抚躬荣感。继以涕零。且念臣少失蒙养。晚乏敬补。学无大小。俱致卤莽。奄到白纷。常切自悼。窃想圣明之所以轸惠此书。夫岂偶尔。而臣奔走卯申。病痼志荒。不能用旬月工夫。而仰承 德意之万一。臣于是益不胜惭惶嗟惋之至。抑臣于此有所感于心者。粤我 太宗大王尝有教曰。凡为治。必须博观典籍。天下之书。予欲范铜为字。随所得印之。以广其传。大哉 圣人知要之训。虽与古之司徒典乐。同其功用。而万世永赖矣。仍又窃念臣师臣故参判金长生。向在 先朝。以执义承 召。请讲是书。而曰臣师臣李珥在 宣庙朝。亦讲明是书。至于纂集诸家之注。为之折衷。以教后学。以为风化之基矣。 殿下潜心此书。并以李珥所定注说。进讲于 经筵。以收风行草偃之效焉。噫臣之今日所望于 殿下。亦何异臣师之所请于 先王者乎。伏愿 殿下上述 太宗知要之训。下念臣师所请之言。并以李珥集注进讲于 经筵。而又使芸馆印出。以布四方。则其有补于风教。倘如何哉。臣不胜衔 恩感德激切祈恳之至。
陈病辞职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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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以臣之痰喘疝症。平生痼疾。每值寒节。则不敢开户者有年矣。况今年纪衰老。新经草土。荣卫俱虚。气息如缕。自分病废于乡曲。而当此臣民巷哭之日。一命尚存。不敢退伏私室。冒死入城。意外忝叨本职。不敢言病。黾勉供仕矣。昨日往参习仪。暂时奔跄。痰火上塞。呼吸不通。疝症兼发。不省人事。颠仆失仪之状。众目所睹。躯壳虽存。筋力已尽。前头 陵幸及客使时。万无随行侍卫之道。伏乞 圣明察臣病势。递臣职名。以便公私。千万幸甚。不胜兢惶战慄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
陈病辞职疏[再疏]
伏以臣冒呈辞疏。未蒙 恩递。而反以调理察职为 教。兢惶陨越。罔知所为。第臣之所患。病根已痼。日寒以后。症势尤重。专废食饮。委身枕席。暂时起动。呼吸急促。寸步难运。供职无望。再陈病势。冒呈辞章。而见阻政院。上达无路。不得已扶曳入阙。卧于直庐。疝症痰喘。一时交剧。呻痛度日。省记而已。陪 祭侍卫。俱未进参。人臣分义。岂容如是。伏乞 圣明先治臣不职之罪。镌削臣职。千万幸甚。臣无任兢惶战慄之至。(度日下。恐有脱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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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 旨兼辞参议疏(戊戌)
伏以天人一理。上下无间。灾沴之作。必有所召。今日水旱之灾。未知人事之失如何。而至于此极乎。盖自近年以来。无岁不灾。邦本已瘁矣。至于今年。则当春而旱。耕种失时。当夏而水。禾谷浸没。未几而又旱。馀存尽枯。一年之内。水旱反覆。三农缺望。民命将尽。噫以今日应天之具。靡所不至。而何天之降灾。若是其荐臻。以贻我 殿下忧勤惕虑。而 玉候未宁之中。特降 圣旨。罪己求言。凡有血气者。孰不感泣愿效愚忠于 殿下之前哉。如臣愚贱。无所知识。然忧国爱君之诚。出于秉彝之天。而不容自已。则窃有微衷。不得不一言。以伏僭妄之诛也。臣闻天视听自我民视听。天时人事。一而二。二而一者也。夫天工人其代之。而君主譬则人之身也。台阁譬则人之耳目也。人君之修人事以应天者。孰不以台阁之言为重乎。人君不从台阁之言。则是犹塞耳蔽目而独行其身。莫适所从者。终必至于颠仆而后已也。窃观今日国势委靡。无一事可观。而所恃以望扶持者。惟此台阁之言(缺)。必以人心之所同然。而不容一己之私也。其间不无险人冒居其职。恣意循私。欺蔽 上聪者。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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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泯。公议难掩。终必得罪于国人之论而后已。不可以此而尽疑诸臣之言也。乃者玉堂之劄。两司之启。陈白虽多。而未见翕受之美。况此求言之 教每下。献言者不为不多。而未闻有采施之事。至以一事之启。上下相持。经年阅岁而不得底定。此何等气像乎。由是而是非纷纭。公论不明。人心拂郁。和气不舒。人事之失于下者如是。天心之应于上者。岂得其正而雨旸时若乎。姑举台启中一二有关时运者以复之。夫妨贤病国之人。仁人必深恶而痛绝之者。即大学絜矩之义也。向者尹善道之事。是非邪正。 殿下之所洞烛。国人之所共知也。其妨贤病国之罪。将十世不宥可也。乃于(缺)命则人心疑惑。邪正不明。可忧之端。不待(缺)。敢上疏章。欲以荧惑 天听。泥涂人心。其用意阴惨。反出于善道之右矣。今日台官论以削职门黜。则其罪可谓末减。而 殿下尚不俞允。臣恐人心之疑惧。是非之不明。从此益深。而讹言日起。世情多变。将来之忧。有不可胜言者。是故贤臣正士。皆捧头窜身。惟恐入山之不深。况望辅翼于国家乎。言之至此。极可寒心。至于从祀之请。士论之激发。由来久矣。至于今日。举国同声。八方齐吁。则人心所同。可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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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此。 殿下之快许公论。亦不失为钦承 祖宗振作斯文之盛德。而尚靳一俞。搉绝士气。臣不敢知 圣意之如何也。(缺)欲申己见。以示尊贤之意。而狃于习俗。言不知裁。乃以彼此之说。及于尊贤之疏。其为愚妄。实有如 圣教所云者。而至于拿鞠则恐非 圣世施罚之当。而况疏儒拿问。前古所无乎。抑臣(缺)其遣辞措语。非徒诬贤而已。隐然以彼此之意。讥一世从祀之论。噫人之为言。一至此哉。以士为名者。辛勤千里。诬贤为事。此等士气。有何所取。其为不美之习。痛斥之可也。而 殿下反下温批以答之。(缺)臣窃惑焉。凡此数端。皆今日台臣之所论。而 殿下一向牢拒。其他大小陈启之事。多不 听纳。若此不已。则公论何时而得明。人心何由以得定乎。易之传曰谋从众则合天心。夫众谋所同。可见天心之所在。今此数三时政。皆下违人望。上拂天心。则亦足为召灾之道也。古之圣王。有诽谤之木。建听谏之鼓。夫岂徒然哉。伏愿 殿下留神察纳。毋使耳目之官壅遏。而上下交孚。和气致祥。则何忧乎水旱之为灾乎。如臣微末。冒昧至此。极知僭踰。无所逃罪。顾念人臣虽在庶官。有怀必陈。分义当然。而况此 责己求言之日。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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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君父之过而含默不言。则臣之所不忍为也。故不避僭妄之罪。而略申愚见。伏惟 殿下谅其愚而垂仁采纳焉。(缺)
四友堂先生集卷之一
 启辞
  
谏院以 穆陵迁奉事。论沈命世,李行健启。(庚午)
穆陵迁奉。实因沈命世有水不吉之说。而及启 陵封。蜃炭甚硬。 玄宫永安。顿无水气。臣虽不晓青乌家法。尝见朱子山陵议状。则地之不吉者。有水泉蝼蚁地风之属。今既无此数患。则其地之吉。亦可知也。噫彼命世独有何𧗱。而能解幽明之故。妄毁 珠丘之吉。而致使万年永安之 玄宫。不免无故惊动。其罪当如何哉。是以群情齐愤。合启已发。不料正言李行健怵于威势。拘于颜面。徘徊观望。独自立异。反劾诸台官而仍停已发之启。其纵姿无忌。循私蔑公之罪。实与命世二而一者也。请并 命削职。
两司论崔有海启(壬申)
崔有海之敢以莫重典礼。私相问难于华人。已是无严。而且宋宪虽曰 天朝宰臣。亦是程朱后学。今其为说。与程朱定论相悖甚矣。彼乃不敢以一辞辨斥。而反使移书本国。欺蔽 圣聪。其为国家斯文之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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挟私要君之罪大矣。请崔有海亟 命削去仕板。
宪府请寝追崇入 庙之命启
人之欲孝其亲。心虽无穷。分则有限。得为而不为。不得为而为之。均于不孝。所谓以礼者。为其所当为而已矣。 殿下今日之礼。其果为所当为者耶。夫 宗庙之内。 列圣所处。而大院君无受 命临民之事。一朝上序于昭穆。亦嫌尊 祖之义。未有不尊其祖而能孝其亲者也。伏愿 殿下孝 亲以礼。尊 祖以义。勿小留难。亟寝 成命
请寝追上宗号之 命启。(清阴时为大司宪。同参。)
朝廷议礼十年。定为别庙之制。 殿下之至情。既已伸矣。劝 殿下为此举者。其言亦已行矣。不能无事。每出新义。始以国中称谓为言。继以速定宗号为请。礼官防启。大臣持难。而 殿下皆不采纳。曲循一夫迎合之说。臣等实未知 圣意之所在也。 殿下前日以不入庙为教。群下莫不仰之。煌煌 御札。传播远近。曾未几时。又 下此教。一哉之心。岂如是数变乎。自古入庙而不称宗则有矣。未有不入庙而称宗之礼也。彼李贵之狂杂。 圣明之所深烛。夫狂杂者之不能精思。不能精思者之不可议礼。 圣明岂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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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之。而于此莫重之礼。必用其言乎。请加 三思。亟寝宗号之命。
引避启
伏闻昨日 下政院之教。臣不胜悚然之至。李贵之勋劳忠实。不惟 殿下之所倚重。臣邻之平日尊敬。亦异于他人。不料其近日老昏滋甚。妄以非礼之礼。导 殿下而陷于千古是非丛中。则臣忝在言职。安得以平日之尊敬。不敢纠正其失乎。然则非侮辱李贵。乃为 殿下。故其言不得不尔。然臣以年少学浅。妄论国家典礼。致廑 严旨。至使大僚不安其位。臣罪于是为大矣。不可一日仍冒。请 命罢斥臣职。
 
(上 下岩旨。与清阴俱被谴褫。延平方主铨。首黜先生为输城道察访。清阴启曰。文彦博之齿爵。不为不高。而唐介论之。李叔蕃之功。不下于李贵。而台谏请窜。虽有社稷之功。若挟以骄恣。则终为社稷之忧也。国家设立台官。使之论执时政。纠察百僚。上自 乘舆。下至庶官。苟有所违。绳纠弹驳。乃其职耳。不言则有咎。何尝无故慢骂为哉。且臣窃念即今淫雨过度。水潦为灾。道路阻绝。禾稼漂沈。人情不胜忧闷。国家方行祈祷。盖自议礼以来。廷论多忤。 殿下之怒。亦已过矣。群情郁而不通。此道路之隔绝也。直士见逐。此禾稼之漂沈也。上天之灾。安知非警告我 殿下也。 殿下惕然改寤。廓开言路。收召放臣。若云雾捲而白日出。则人心胥悦。天意可回。祈请之祭。虽不行可也云云。后 上以都宪召清阴。清阴又上疏辞曰。臣曾参本职。妄论大礼。同僚坐斥。尚在贬官。臣独何颜复入台席云云。 上乃以掌令召还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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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院请推校理李正英启
校理李正英。不思宿齐预戒之义。酷饮狂药而猥侍经筵。至于进讲。读不成声。而使下番代读。其在君德成就之地。骇悖莫甚。 殿下犹以为不可以杯酌之失。罪 经幄之臣。此固崇儒右文之 圣意。然语曰。有酒无量。不及乱。朱子曰。欲得吾君好。先要吾身好。彼以儒臣为名。而只此一两句。不能着实持行。 天颜咫尺之前。使酒及乱。不好其身。一至于此。则况望其启沃补益。以好吾君乎。群官列侍俨然而退。古人犹讥。况如此者。尚可以经幄之臣而恕之乎。请李正英。从重推考。以励论思诸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