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冶谷先生集卷之十三 第 x 页
冶谷先生集卷之十三
附录
附录
冶谷先生集卷之十三 第 295H 页
行状[南九万]
公讳克善。字有诸。姓赵氏。系汉阳。远祖之寿。高丽时佥议中事。其后温。入 本朝。策三勋。封汉川府院君。谥良节。又其后有讳敬良。修义副尉。讳鹍。励节校尉。讳兴武。彰信校尉。讳景琎。迪顺副尉。是公四世也。迪顺公。有厚德醇行。浦渚赵文孝公。实铭其葬。妣公州李氏。进士致霖之女。以万历乙未。生公。公幼悟。授文字。辄成诵。七岁。能属文。岁己酉。潜窝李公命俊。宰德山。见公。县士中特赏之。公遂受学。守梦郑公按道。会儒生于洪阳。讲经义试诗赋。公以童丱。讲义出诸生上。诗又居最。守梦击节奖叹。辛亥。潜窝公递还京师。公负笈从。留八月而归。丙辰。拜潜窝公于盈德谪所。告还。劝公往学于潜冶朴公,浦渚赵公。而以书先容。时两公皆寓居新昌。戊午四月。公先拜朴公请学。一见深器重之。语以渊源之说。是冬。又拜赵公。赵公亦尝闻公名。及见。所以奖进者甚大。终宵讨论。退而喜曰。古人有一日当两日之语。今夜可谓一夕当十日也。遂作自警箴及元朝箴。以自省察。自此非圣贤书则不读。凡事必欲以古人为准则。人或指笑。而若不闻。癸亥春。 仁祖改玉。以学行选二十人。秋。又选儒学之士。公皆与焉。甲子之难。 上幸公州。公与乡中士人。奔问 行朝。先至者曰。昨来人。并书籍于吏曹。今日则不许录。何来之迟。公曰。赴急难而后至。斯可谓恨矣。然非有希也。同行一人。潜图籍名。并录公。公惊怒。
公讳克善。字有诸。姓赵氏。系汉阳。远祖之寿。高丽时佥议中事。其后温。入 本朝。策三勋。封汉川府院君。谥良节。又其后有讳敬良。修义副尉。讳鹍。励节校尉。讳兴武。彰信校尉。讳景琎。迪顺副尉。是公四世也。迪顺公。有厚德醇行。浦渚赵文孝公。实铭其葬。妣公州李氏。进士致霖之女。以万历乙未。生公。公幼悟。授文字。辄成诵。七岁。能属文。岁己酉。潜窝李公命俊。宰德山。见公。县士中特赏之。公遂受学。守梦郑公按道。会儒生于洪阳。讲经义试诗赋。公以童丱。讲义出诸生上。诗又居最。守梦击节奖叹。辛亥。潜窝公递还京师。公负笈从。留八月而归。丙辰。拜潜窝公于盈德谪所。告还。劝公往学于潜冶朴公,浦渚赵公。而以书先容。时两公皆寓居新昌。戊午四月。公先拜朴公请学。一见深器重之。语以渊源之说。是冬。又拜赵公。赵公亦尝闻公名。及见。所以奖进者甚大。终宵讨论。退而喜曰。古人有一日当两日之语。今夜可谓一夕当十日也。遂作自警箴及元朝箴。以自省察。自此非圣贤书则不读。凡事必欲以古人为准则。人或指笑。而若不闻。癸亥春。 仁祖改玉。以学行选二十人。秋。又选儒学之士。公皆与焉。甲子之难。 上幸公州。公与乡中士人。奔问 行朝。先至者曰。昨来人。并书籍于吏曹。今日则不许录。何来之迟。公曰。赴急难而后至。斯可谓恨矣。然非有希也。同行一人。潜图籍名。并录公。公惊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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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其不义。而拔去之。四月。授童蒙教官。公自以年少未可为人师。且不忍离亲远游。潜冶公劝之曰。官以教童蒙为名。何嫌乎年少。且引欧阳生。虽有离忧。其志乐也之语。为谕。潜窝浦渚诸公。亦贻书勉之。乃出。浦渚公首遣其子来学。公教诸生。严而有礼。以躬先之。终日正服危坐。诸生升堂行礼。肃如也。尝赴讲礼曹诸生。端拱徐行。秩然有序。公卿之遇诸道者。住马观之。叹其蒙养有法。丙寅 启运宫丧。公谢遣诸生曰。君母之丧。群臣当从服期。而国论以为不可。然君父方在皇皇中。臣子何敢自安于心乎。乃以白衣带居外寝。终其月不食肉。先是。改玉初。已有祢议。而久不决。至是议启运丧服制。上自大臣。下至委巷。论礼者。各有所列。一则曰。当依为人后者为之子之文。称以伯叔父母而服不杖期。一则曰。持重大宗者。降其小宗。而以孙继祖。考位有阙。当称以父母。而服不杖期。而皆以为群臣无服。一则曰。当依君之母非夫人。则君服缌之礼服缌麻三月。独潜冶公以为当依仪礼受国于祖者。为其父斩衰之文。称以父母而服丧三年。群臣从服期。时议指为迎合。哗然攻之。公意与潜冶公同。乃著礼说僭拟以卞之。丁卯奴入。 上幸江都。公扈从还。六月。升宗簿寺主簿。时宗裔中。有居嫡母丧。乘乱娶妻者。公案验请治之。提调不从。公争之强。竟入启抵罪。戊辰八月。移工曹佐郎。尝入侍常参。条陈本曹积弊二十馀事。报罢。十二月。弃官归养。壬申五月。朝廷方以司业召潜冶公。而又欲荐公为司业。请加设。 上重创新。更请除閒官。使都中士子。有讲论资益之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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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可之。拜翊卫司司御。六月。 仁穆王妃升遐。 廞卫出宫时。 世子哭辞于建明门外。同列以为本司。侍卫官也。不可同百官。祗送于郊外。公曰。 世子还宫后。犹可出郊外。于是郊辞。及其反虞。 世子以 上候违豫。不与祭。同列又以本司。不得侍 世子陪祭。欲并止郊迎。公又力争。于是郊迎。六月。升拜翊卫。朝家以西边乏军饷。收饷米于百官。户曹以公赁屋不籍。却不受。公四五往复。纳而后已。甲戌春。弃官归养。九月。拜户曹正郎。十二月。升拜军器寺佥正。乙亥。拜沔川郡守。将之任。吏以拘忌。请从迂路。以鬼怪。请移衙舍。又请择吉日上官。皆不听。丙子春。 朝廷斥绝奴和。虑有兵衅。令州郡招募忠义之士。公报于监司曰。如欲得民之死力。在上者必先有以感发之乃可。古有不治食马之罪而得免危祸者。不遍羊羹之享而遂亡其国者。此正一大机会也。请减再徵之税。兼罢管饷鱼盐。以为感动民心之地。监司题之曰。此无异于孟子之对穆公语。似嘉奖而实讥之也。终不肯启闻。会体府从事官。到本郡。有不悦者。造流谤。从事入其说报体相。坐罢。十二月。奴兵大入。 上幸南汉。公与地主。倡募义旅。欲为自效计。而论议矛盾。无所统一。公知事不济。欲与他邑义旅谋。驰往天安。则人民溃散。邑里空虚。事无可为。悲愤涕泣。遇酒肉不忍食。及闻江都败。废食者累日。戊寅冬。迪顺公疾殆。公割指血以进。得更苏。己卯。丁忧。执丧之节。于礼有过。乙酉。因道臣别荐。除淳昌郡守。公素不乐仕宦。亲没尤无出世意。适有 昭显世子丧。自以曾经僚属。拟及发靷赴哭。上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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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恩。辞朝日入政院。不对七事。坐罢。丙戌。连除刑曹正郎,翊卫司司御。并不就。八月。除温阳郡守。欲不就。浦渚公劝之出曰。高洁固好。过激非宜。世所指名。众所深恶。避之为善。于是出而拜命。上疏请褒录潜窝公清白。报可。时朝廷方兴学校。令州郡教童蒙。三朔不通者。汰定武学。人心疑惧。无入籍者。公请于监司曰。三代造士。皆限以三年大比。三朔非责效之期。盍且缓之。以期成就。监司许之。乃召境内父老。谕以立教本意。皆喜而听命。命自八岁以上。皆教外学。一月再聚公廨。亲自讲课。颇有兴起之效。己丑五月。 仁祖大王升遐。公啜粥寝苫。朝夕哀临。内外厨撤酒肉。妇女幼稚。亦无敢食肉者。又下帖郡境曰。礼所谓方丧者。比方于亲丧也。今闾巷之间。无得有宴饮,嫁娶,歌舞,渔猎。罔或干犯礼律。于是。大小畏谊。各自敕励。市不沽酒。野无农歌。 孝宗大王初政。浦渚公为左相。启曰。新化之初。教士方急。须得通经之人。为太学师。温阳郡守赵克善。经学精明。请除司业。使诸生质疑问业。 上允之。公即控辞乞递。 上使道臣传谕曰。相臣之荐。诚非偶然。尔其勿辞。公竟不就。公之治温。才一期。而士民怀之。立碑题之曰。我公之碑。可谓清德。而不可谓清简。可谓仁政。而不可谓善政云。辛卯。除江华府经历。既赴任。台官以公不见台官。请推考。玉堂启曰。赵克善儒者。不可以俗吏待之。且江华府事体。与京衙门同。下直台官。于例无之。因寝推考之命。然公以被台评。不欲留。投绂归。江都民惜公不试递归。赴愬留司请留。不得。壬辰四月。复拜淳昌。赴郡。修乡约之法。行养
冶谷先生集卷之十三 第 297H 页
老之礼。访有孝友节行者。飨于公廨。劝酬而嘉奖之。不可致者存问于其家。已死者恤其子孙。乡吏之短丧服役者。许给三年暇。仁闻达于四境。蚩氓至有追服其父母丧于数十年之后者。癸巳秋。大会郡中父老子弟。行乡饮酒礼。相与修讲教条。勉以彝伦。自为诗以劝之。因军器修鍊。兵使上其最。有升叙之褒。民有寡妇不孝。公因郡人告状。按实报监司。请治其罪。监司入他言不许。公据法争。移他邑更推。推官得公判语。不敢异。狱竟成。监司嗛之。夏课置公中考。时公遭内子丧。受暇归葬。仍屡控辞。末乃封印。悉籍内丧时行具床席帷帐等物。付从吏还之。邑人追思。立碑颂德。丁酉。连除益山郡守,工曹正郎。并不就。其年七月。除司宪府持平。辞递。九月。升拜掌令。又上疏固辞。不允。十月。入城谢恩。即召见便殿。仍问闾阎民弊。公随问仰对。因陈情恳。愿拜冗官。得以随分供职。 上不许曰。人要尽职。何职有殊。奖谕甚渥。公退。又上疏辞。 上答曰。尔之撝谦虽恳。予之欲用方切。其勿辞。仍命有司。别赐米肉。公又控疏辞。 上亦优勉不允。公感激殊恩。乃出供仕。玉堂启曰。赵克善。乃特召之人。请令入侍经筵。 上允之。公于筵中。复申前恳。乞赐递免。 上曰。近来新进之士。其欲办职者。轻杀人命。反是则一向委靡。此予所以病诸。方幸与老成人共之。宜勿固辞。自此言不称尔。时有雷震之变。公上疏极言遇灾修省之道。 上嘉纳。越数日。又与同僚。应旨陈劄。请绝私欲以崇俭约。明教化以变习俗。戒喜怒以公赏罚。推诚心以待群下。振纪纲以立国体。祛偏私以严宫禁。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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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道以收贤才。廓言路以来忠谏。行仁政以结民心。务圣学以致缉熙。 上亦嘉纳。时谏院之启。多不蒙允。而宪府则进言辄俞。他僚或被严斥。而公则每承优批。公退朝。感泣不食曰。天恩至此。吾不知死所矣。十二月。递拜缮工监佥正。或谓公曰。求递得递。亦将去乎。公曰。吾过被殊遇。久叨匪据。每于登对。辄丐閒局。幸蒙恩递。得遂所愿。吾岂若洁身长往者然。屑屑然昨日递今日去哉。岁时又有米馔柴炭之赐。公上疏辞。兼陈所怀。请施旷荡之典。以答天戒。推维新之化。以收人才。蠲逋欠之租。以慰民心。 上有嘉悦之批。戊戌正月。复拜掌令。再疏辞。不允。承召诣阙。谢恩。猝中风疾。政院以闻。 上惊甚。教御医看病。中使候问。赐毛裘。命卫士肩舆还家。御医等逐时书启病症。虽丙夜。必以御笔亲批。疾革。亲旧门生。皆来诀。公神色自若。了无戚容。子晟汉。请问所欲言。即于掌中。画作用衣带三字以示之。盖言身后服当用深衣大带云尔。讣闻。 上震悼。下教政院衣衾棺椁。并令官庀。命户曹郎官护丧。日遣内竖看检。成服朝。又遣中监宣慰诸孤。仍令书启吊客姓名。他日 上谓筵臣曰。赵克善之丧。无名官往吊者。必其平日不好党而然也。有大臣曰。赵克善尽心奉职。不饰边幅。其为缮工佥正曰。此正吾之任也。亲董藏冰。触寒致伤云矣。 上曰。此人耻受隐逸之称。每自逊避。此乃所以为贤也。丧还。命给担夫及造墓人。远近闻讣。莫不相吊曰。贤人亡矣。比葬。致祭奠者七百馀家。以义制服者二十馀人。以其年三月。葬于台城山向乙之原。 显宗朝乙巳。道臣以公孝
冶谷先生集卷之十三 第 298H 页
行上闻。 命旌门闾。越明年。乡中多士上疏。陈公学问践履之实。孝友清白之行。 赠吏曹参议。公之平生行谊。不可尽述。姑举其槩。以言其笃学。则自幼立志刻苦。有过必闭户自挞。痛加惩改。既长。及于长者之门。用力于学问思辨之工。六经四子程朱性理之书。靡不讲究。择经传中可为修身持心之法者。别为一册。名曰砭己要诀。不去怀袖。以为观省之地。凡读书应物之际。劄记其所得。而得于思者。属之心。得于闻见者。属之耳目。谓之三官记。以验穷格之功。居恒未明而起。盥栉衣冠。庄诵庸学一遍。临寝又诵西山夜气箴。日以为常。且于礼学。用工最深。博考诸经。参互众说。古今之异宜。变礼之难断者。皆研穷而折衷之。心所未安。则虽师说。不肯苟从。合于义理。则虽世所难行。必勉而行之。读书则端拱正坐。不动肩背。尝语学者曰。今人读书。必点头摇身者。乃其心外驰之致也。若痛去此习。其于收放心。亦有助矣。以言其事亲。则未成童。丁内忧。哭泣哀毁如成人。长者欲脱衰绖不听。每月三省墓。夏潦冬雪。未尝废。墓傍人咸曰。孝哉此儿。长者之所不能而能之。是岂学而为之者哉。母夫人病时。思食瓜而不及新。故终身不食瓜。迪顺公病不能进食。惟食脍。公每渔钓而供之。亲没后。亦不复食脍。尝值先夫人忌日。欲具面食。而麦尚未熟。躬往田间。摘取先熟之穗。而自以贫不备祭。感泣移晷。见者悲之。侍亲疾。便溲所污衣衾。必手自浣濯。亲没后。见寝席遗痕。辄扪而悲号。家人焚而去之。将祭之日。必着上服。终夜不寐。潜思默念。以存诚意。祭后不脱冠带。坐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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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以终其日。尝戒子弟曰。乡党篇曰。复位踧踖如也。而释者以为敬之馀也。推此意则不但事君如事父兄。奉祭祀之类。皆然也。祭先乍毕。便自怠惰荒宁。露体箕踞者。甚不可也。若于先忌。有故不得与。则候其当事之时。衣服冠而坐如当祭。尝当节祀。墓下。有疠疫家。人请权行。庙中。公不可曰。未闻享先而获祸者。请勿焚香。曰。不荐香火。岂曰祭乎。以言其敦宗族。则笃友兄弟。及于诸庶。遇姊妹夫。亦无异同气。分财。必辞美占恶。事姊如母。其有疾。昼夜在侧。既丧哭踊踰节。反而家居。恒服其服。中夜哀至。抚枕起坐。涕泗交颐。妹寡而寒。轸恤益至。教育其孤。使之男有室而女有嫁。妹子为公心丧期年。迪顺公尝为守先墓。置土田立斋舍。使僧居之后。公之族人。逐僧人。居斋舍。占土田。公未尝一语及。待之如故。族人死。其子因居焉。自知不义。颇不自安。公反慰谕而安之。有外族窃卖公所分田者。公若不闻。待其人无贬于前。以言其亲师友。则事李,朴,赵三公。情谊俱挚。没皆心丧期年。丧葬祥皆往哭。讳日必行素。虽其夫人忌辰。亦如之。谦虚好问。虽不如己者。悉以疑事咨之。得其可者。笔之于书。以备不忘。己有差过。未尝掩匿。人或告之则喜而立改。尝曰。大舜。圣人也。犹必舍己从人。况众人乎。虽细事。切不可自是而非人也。以此浦渚公平日甚重之。公始筮仕。至京。年甫三十。而浦渚公将冠子。命公为宾。公辞以不敢抗礼。浦渚公曰。吾岂无名公巨卿可邀者哉。必择知礼节有行检者乃可。吾未知谁是可者。遂不得辞。以言其莅官职。则其为教官。因旧例以试暇日。通计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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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报于该曹。既而悔之曰。赴举是私故。是岂事君不欺之道哉。遂不赴讲试。铨曹谬例。堂下官资。率多冒滥。举世不以为怪。公独耻之。凡有凌躐。必令改正。故筮仕三十年。始得准资。凡递职。或在月初。而行公未满一旬。则当朔驺直。必还本司。其在郡邑。必昧爽而起。冠带视事。不喜纷更改革曰。凡作为。必须有渐。乍到任所。一切除弊。而后不能继。则必有有始无终之患。宜先去泰甚。以至于无不尽可也。每当棰楚。愀然不乐曰。挞之者如此其苦。被挞者宁无苦乎。彼非不苦而犹且犯令。可哀也已。尝以兴学校为先务。或买书籍。以教额士。或捐公廪。以业诸生。尝有讼者。在法当屈。而监司必欲右之。行到郡。面嘱甚力。公谢曰。下官有疾。素不能屈意循人。终不挠。其收赋税。斗斛之量。必令民自操。民乐于廉平。不罚而来输如期。小吏尝失官鹰。买他鹰以纳。公曰。鹰自扬去。尔奚罪。却之不问。以言其励操持。则所居风雨不蔽。不以屑意。屡空处之晏如。口不言贫窭。亦不肯求于人。虽历扇笔墨之微皆然。尝曰。人生所享。丰约自有定分。虽束手端坐。终不怕寒饿死也。少时爱着革带。从妹婿以半刺。赴钟城。见其装有革带具。而欲请之。忽自念此亦利心也。遂嘿不言。仍录其事。而引上蔡屏去爱砚之说以自规。遂不蓄革带。尝省外祖母禹氏于公州。侍疾日久。秋凉未及授衣。邻有富人。遗以新衣。公受而悬之梁上。及归。遣人致谢而还之。禹氏以公在诸孙家最贫。且善事己。屡欲与财产器用。公每固辞。禹氏没。舅氏以遗命。欲分与。公又辞之。公岳丈崔公家业稍厚而无后。欲托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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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公之子。屡言甚恳。公峻拒。劝取姓族为之后。公居德山之大冶谷。故自号冶谷居士。又曰守素子。曰信天翁。尝慕张公艺九世同居之义。以忍名斋。后又以壤虫名之。皆有说。公所论著书,诗,文若干卷。礼说僭拟一卷。三官记,杂记各二卷。藏于家。配江华崔氏。佥知赞之女。奉承君子。无违德。后公一年而生。先公四年而卒。追赠淑夫人。有三男二女。男长昌汉。县监。次晟汉县监。次晸汉。女长适参奉李光胤。次适士人李根。昌汉有一男一女。男曰柏。女申洵。晟汉有七男一女。男曰枨,棇,棡,枋,桄,枰,樟。女尹焜。晸汉有一男三女。男曰根。女李天运。李光胤六男一女。男曰弘毅。都事。弘著。县监。弘绪。馀幼。李根二男一女。男信锡,休锡。女幼。公为教官时。吾先人曾以童丱。修执业请益之礼。故小子自幼少时。承先人训。习闻公行尊德成之实。而志汩于末学。身牵于俗习。不得供扫门之役。乃其心则常向往之矣。岁丁酉冬。忝春坊官。侍会讲于是敏堂。时公亦以宪职。入侍罢出。并受礼币之赐。因得以瞻拜颜色。偿夙心焉。适以瀑直。不得出拜公于寓舍。而公遽乘化矣。每以此为平生之恨。今公嗣子。以小子为有累世之好。托之以记实之状。极知不文。不足以形容德美。而义有不敢辞者。故谨因其家录。著之如右。以俟世之立言君子采择云尔。
崇祯壬戌九月。资宪大夫。兵曹判书。兼同知 经筵事南九万。谨状。
墓碣铭[尹 拯]
冶谷先生赵公。讳克善。字有诸。潜冶朴先生,浦渚赵先生
崇祯壬戌九月。资宪大夫。兵曹判书。兼同知 经筵事南九万。谨状。
墓碣铭[尹 拯]
冶谷先生赵公。讳克善。字有诸。潜冶朴先生,浦渚赵先生
冶谷先生集卷之十三 第 300H 页
之门人也。公幼有远志。始读小学。见嘉言善行。慨然有感发于心。又读家礼曰。学而不习礼。则日用之间。不知所措。不可不先从事于斯也。初从潜窝李公命俊学。得见朱子书。大耽乐之。手抄口诵。尽焚其平日所做程文曰。人中天地而立。却将第一等让与别人。甘心自处于下流。良足羞矣。李公劝令见二先生。且为之绍介。盖二先生作于牛栗之后。以道学自任。潜冶笃信先贤。浦渚多务自得。而其学皆以孝悌为本。践履为主。真实无伪为宗。学者多归之。二先生见公。皆爱重焉。潜冶首取近思录而示之曰。此乃四书之阶梯也。遂尽告以渊源之学。浦渚则曰。学者当以孔孟为法。古今未有力学而不成者。又曰。仰不愧。俯不怍。是功效也。须当以毋自欺为先。公一依其说。尊信服习。卒以是成德焉。 仁祖初。选学行士。公以荐调童蒙教官。一以小学之道。教诸生。躬亲先之。有古师弟子风。升宗簿寺主簿。已拜工曹佐郎。有不乐意。弃官。历翊卫司司御,翊卫,户曹正郎,军器寺佥正,沔川郡守。则为崇祯丙子时。朝廷新绝虏和。令州县。召募忠义。公言于按使曰。欲得民之死力。必先有以感动之。今征敛无艺。而有司莫之恤。责之以忠义。不亦难乎。请减再徵之税。罢管饷渔盐之害。以悦民心。又修鍊兵器。区画纤悉。兵使宋英望见之。叹服曰。诚者。万事之原。岂不信然哉。及寇至。 上入南汉山城。公时已罢郡家居。匹马奔问。至天安。不得进。归奉老亲。避兵于海岛。及闻有城下之盟。愤泣废食者累日。寻丁外忧。服阕。仍敛迹不出。连除淳昌郡守,刑曹正郎及司御。皆不就。戊子。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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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阳郡守。浦渚劝之出曰。高洁固好。世所指名。沉于下位。用行舍藏。不亦可乎。公乃拜命。 孝宗即位。浦渚为相。荐公经学。宜为太学之师。即拜成均馆司业。公辞谢不就。复除江华府经历。淳昌,益山郡守。工曹正郎。或就或否。丁酉七月。以司宪府持平召。寻又以掌令召。公以 君召再至。不敢不赴。入城谢恩。 上即引见便殿。迎谓曰望之久矣。今幸相见。深用喜悦。劳问甚至。及退。 命有司。给食物。俄 命以本职。出入经席。会有冬雷之变。公上疏。极言修省之道。 上嘉纳。公虽感激殊遇。黾勉一出。而礼士隆渥。谦不敢当。每于前席。陈恳乞免。已而遆授缮工监佥正。或谓公曰。亦将去乎。公曰。幸得閒局。随分支吾。徐当有以处之。吾岂屑屑然昨遆而今去耶。供职惟谨。岁时又有米馔柴炭之 赐。公上疏辞。兼献箴规。明年戊戌正月。复拜掌令。再 命牌招。不得已出肃。遽中风疾于阙下。 命扶入政院救护。辞则 命禁中卫士。以肩舆归邸。越二日甲辰卒。 上惊悼谓筵臣曰。山野之人。强使赴阙。有若由子而死。予甚痛惜。盖始闻公病。即 召入直御医。毕来看病。 特赐毛衣一袭以覆体。 命取用内局药物。勿待启下。讣闻。 命官庀丧。自衣衾棺椁诸需悉备。 别赐衾资文锦,玄,纁。又 命沿路护柩。给造墓役夫。皆旷世异典也。呜呼。公令名早著。然而平生谦退自守。晚际。 圣明知遇方深。而遽不淑。寿仅六十有四。卒不能尽展所学。有识莫不悼惜焉。公有至行纯性。其事父母。自儿时。已能承顺无违。凡齿发爪甲。皆收藏曰。父母遗体也。十二岁。丁母夫人忧。病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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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食瓜而未及新。公终身不忍食瓜。每雨雪。辄至墓所。扫除茔域。夏潦。亦冒雨周省。每见人俱庆。为之戚然。至读孟子三乐章。未尝不流涕。事考迪顺公。竭诚奉养。志物俱备。或宦游京师。思慕如婴儿。遇正,至。晨兴炷香。望乡再拜。以纾思亲念墓之诚。迪顺公七帙婴风疾。坐卧须人者五载。公色忧服勤。受针必先试。便溲所污。手自浣濯。终始不懈尝猝剧。割指进血得苏。迪顺公病废食。而犹嗜脍。公躬渔钓以供之。未尝乏绝。比没不复食脍。居丧哀戚踰礼。既卒哭。犹水和粝饭而啜之。不茹菜酱。祭祀一依家礼。将祭之曰。终夜不寐。祭后不脱冠带。因戒子弟曰。祭先才毕。便自怠惰。甚无馀敬也。若有故。不得与祭。候其行事。必衣服冠而坐。虽暂时迁次。必奉主移安。不使一日无人于庙傍。事庶母。亦致爱敬。遇姊妹夫。无异同气。妹寡而贫。教畜其孤。使之婚嫁以时。训子严正。必以勤谨忠信。于宗族乡闾。不遗疏贱。庆吊赒恤。咸尽其情。乡中人有墙阋者。公寓其里。忽变作和平。人谓有以感和之也。潜窝及二先生之丧。皆心丧期年。夫人忌辰。亦为之行素。后又上疏言。李公清白。得蒙褒录。国忌。无论远近。家食亦不肉。 仁祖升遐。公时在温阳。歠粥枕苫。朝夕哀临。一如亲丧。一邑为之市不沽酒。野无农歌。每有 恩赐。辄行拜受之礼。其系上供之物。必冠带祗送于大门外。入国不敢中道而行。以避辇路。居家未明而起。竟日无惓怠之容。发言制行。尤谨于独知之地。安于贫窭。未尝有求于人。或有馈遗。毫发不慊。则若将浼己。居官简簿。尝以孟子得志不为之训自厉。外舅崔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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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业稍温。一子先没无嗣。欲以后事托于公子。公固拒。劝取姓族为后。雅不喜声色。少时旅宦。独处者十馀年。及丧耦。不复卜妾。平生未尝以祸福得丧。置忻戚。皆随遇顺受尝诵范文正先忧后乐之语曰。其用心如是。岂不诚大丈夫哉。区区以一己得失为忧乐者。陋矣。至如阴阳卜祝方术之类。一切绝于言议。唯家间或有灾异。则辄为之反己自省。贬衣减食曰。灾异之作。天所以谴告于人者。理当恐惧修省。岂以家国而有异乎。其治郡。平易近民。务通下情。不姑息以要民誉。不纷更以贻后弊。文庙释菜。及社稷城隍等祭。斋戒致洁。必亲行之。修黉舍。买书籍。进诸生而躬教之。遇事裁处。不以权势利害。有所迁就。其收赋税。使民自操斗斛。事官长以敬。御吏胥如奴仆。僚吏交承。皆有恩义。所在仁心著闻。久益追思之。盖公气质之禀。阳德为多。故孝悌之行。始于家庭。睦姻之实。孚于亲党。以至待人接物蔼然常有慈爱恻怛之心。自事亲而为事君。自居家而为居官。率由是心而无所勉强。其得于天者已如此。而渐之以师友。成之以学问。由是表里如一。幽显不贰。一言一行。无非可为后生法式者。今不能悉书。然观于此。亦可知其为笃学力行之君子矣。 显宗朝。道臣以公孝行上闻。命旌闾。乡中章甫。又疏陈公学问践履之实。孝友清白之行。 命赠吏曹参议。公幼时自为日录。凡日用云为。皆书之以自省。有过则闭户自挞。卷首书事亲孝事君忠事师敬九字。及见二先生。作自警箴。以述其志。又择经传中修身存心之法数百条为一册。名曰砭己要诀。不去怀袖。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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劄记其所得于耳目心思者。谓之三官记。以验穷格。每览古人言行之善者。必心慕而手记之。名曰常目编。或有意会。为之感涕。 仁祖朝启运宫之丧。群臣议服制不一。沙溪金文元公以为当法为人后例。称以伯叔父母而服不杖期。愚伏郑经世以为当依君之母非夫人之文而服缌。溪谷张公维诸人以为持重大宗者。当降其小宗称号。则当以父母。而服则当从不杖期。并皆以为群臣无服。而潜冶先生独谓当用受国于祖者。为其父斩衰之礼。服丧三年。群臣皆从服期。公之见。与潜冶合。乃著说以辨明之。又有杂记二卷。遗文若干卷。藏于家。公之先汉阳人。八代祖讳温。入我 朝。策三勋。封汉川府院君。谥良节。高祖讳敬良。曾祖讳赐。祖讳兴武。考讳景琎。皆以门功加散阶。考为迪顺副尉。迪顺公力学不遇。教授乡里。推为巨人长者。浦渚先生铭其墓。妣公州李氏。进士致霖之女。慈顺孝敬。甚有妇德。配江华崔氏。佥知赞之女。 赠淑夫人。后公一年而生。先公四年而卒。性仁俭。养舅奉祭。诚敬备至。勤身节用。制产有方。公与庶弟同居。夫人视弟之妻如同胞。睦姻党。抚邻曲。一以公之心为心。遭崔府君之丧。每朔望。设位而哭踰年。竟以毁终。病革。谓诸子曰。我死澡浴。必洁无垢。我全归之身。葬于德山台城山向乙之原。公没遂同茔而异室焉。有三男二女。长曰昌汉县监。次口晟汉县监。次曰晸汉。女长适参奉李光胤。忠武公舜臣之曾孙也。次适士人李根。昌汉一男曰柏。一女婿申洵。晟汉七男。曰枨,棇,棡,枋,桄。馀及一女幼。晸汉一男。曰根。三女皆幼。李光胤六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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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女。男长弘毅。都事。次弘著。县监。次弘绪。次弘健。馀皆幼。拯少游炭翁权公之门。翁亦潜冶门人也。每称公德行。不厌其后。先君子一见公。如旧交。申以札翰。其义固不浅矣。顾拯病蛰不类。竟不能遂扫门之愿。以为平生之恨。县监兄弟。误以墓碣相托。重念拯学陋词拙。不足以当此任。惟幸托名于石末。不敢终辞。遂撮而叙之。系以铭。铭曰。
人之为善。只循天理。曰知曰行。惟此而已。苟或不然。为名与利。大本已失。虽善亦伪。公有美质。早自植志。洎得依归。讲此宗旨。匪言是出。允蹈于己。由内达外。罔非吾事。以此终身。他无所为。名不副实。位未满德。惟其实心。可传后学。我诵公言。以铭墓石。惟僭是惧。庶无愧色。
庚申坡平尹 拯。撰。
墓志铭[朴世采]
近世自 孝庙以来。登崇贤士。贲饰治道。亦至矣。若论其纯行笃学卓然可敬者。盖无如冶谷先生赵公云。公讳克善。字有诸。汉阳府人。远有代序。至讳温。封汉川府院君。谥良节。寔公八代祖也。曾祖讳鹍。励节校尉。祖讳兴武。彰信校尉。考讳景琎。迪顺副尉。妣公州李氏。进士致霖之女也。家德山。公以万历乙未生。幼颖悟。学文字。便成诵。稍长受书于邑宰李公命俊。时守梦郑公晔。为方伯。会诸生讲经义。公居首。郑公击节奖叹。踰冠。遂请学于潜冶朴先生知诫。浦渚赵先生翼。二先生俱爱重之。自是益致其志。非六经四子不读。每事必以古贤相期。或有指笑者。若不闻也。 天启癸亥。 仁祖中兴。命选学行之士再。公皆与焉。明
人之为善。只循天理。曰知曰行。惟此而已。苟或不然。为名与利。大本已失。虽善亦伪。公有美质。早自植志。洎得依归。讲此宗旨。匪言是出。允蹈于己。由内达外。罔非吾事。以此终身。他无所为。名不副实。位未满德。惟其实心。可传后学。我诵公言。以铭墓石。惟僭是惧。庶无愧色。
庚申坡平尹 拯。撰。
墓志铭[朴世采]
近世自 孝庙以来。登崇贤士。贲饰治道。亦至矣。若论其纯行笃学卓然可敬者。盖无如冶谷先生赵公云。公讳克善。字有诸。汉阳府人。远有代序。至讳温。封汉川府院君。谥良节。寔公八代祖也。曾祖讳鹍。励节校尉。祖讳兴武。彰信校尉。考讳景琎。迪顺副尉。妣公州李氏。进士致霖之女也。家德山。公以万历乙未生。幼颖悟。学文字。便成诵。稍长受书于邑宰李公命俊。时守梦郑公晔。为方伯。会诸生讲经义。公居首。郑公击节奖叹。踰冠。遂请学于潜冶朴先生知诫。浦渚赵先生翼。二先生俱爱重之。自是益致其志。非六经四子不读。每事必以古贤相期。或有指笑者。若不闻也。 天启癸亥。 仁祖中兴。命选学行之士再。公皆与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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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除童蒙教官。公以年少辞。潜冶劝之曰。官以教童蒙为名。何嫌乎。遂出仕训诸生。严而有礼。终日冠服危坐以先之。黉舍肃如也。升宗簿寺主簿。按治宗裔之蔑伦者。崇祯戊辰。移工曹佐郎。尝因常参。条陈曹中积弊。报 闻。俄弃官归养。时朝廷召潜冶。为司业。又请除公闲职。使都中士子矜式。 上可之。遂除翊卫司司御。转翊卫。复弃官归。旋除户曹正郎,军器寺佥正。拜沔川郡守。西寇将至。朝廷令州郡招募忠义。公谓方伯曰。如欲得民死力。必先有以感其心。请减叠税。罢管饷渔盐。不从。兵使宋英望。适巡视兵器。叹曰。诚者。万事之本。岂不信哉。寻坐事罢。及闻 上幸南汉城。谋起义旅。出入诸郡间。时贼兵充斥。事无可为。会上出城。愤泣废食者累日。未几。丁外艰。服阕。仍屏迹不出。除淳昌郡守,刑曹正郎,司御。皆不就。及为温阳郡守。浦渚敦驾曰。高洁固好。岂如沉于下僚。行止自在者。无所指名乎。遂赴任。会值汰童蒙充武学。力请于方伯。愿以三岁为限。仍谕父老。教子弟小学。躬自检饬。士多兴起。 仁祖宾天。浦渚入辅新政。启公经学精明。宜除成均馆司业。以训儒生。 上从之。公疏辞。 优批。竟不就。历江华府经历。复拜淳昌郡守。比至修乡约法。行乡饮酒礼。访有孝友节行者。辄加嘉奖。凡乡吏有丧。亦令终三年。邑人化之。至有追丧其父母者。未几弃归。连除益山郡守,工曹正郎,司宪府持平。不就。俄升拜掌令。力辞不 许。乃赴 召。入对便殿。上迎谓曰。望之久矣。今幸相见。礼遇甚备。仍访民间疾苦。公请受冗职。退而又疏辞。 批曰。撝谦虽切。予方欲用。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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勿辞。 命有司别赐米肉。弘文馆启赵克善。乃特召之人。请令出入经席。公又面辞。不 许。自是 下教不称尔。会有冬雷。遂上疏极言修省之道。 上嘉纳。复与同僚。劄陈时务十条。又 嘉纳。所言皆从。公感泣不食曰。 圣恩至此。吾不知死所矣。遆授缮工监佥正。逼岁 命赐米馔柴炭。疏辞。兼陈答天戒。收人才。慰民心之方。又 嘉纳。旋复拜掌令。促 召者再。乃诣阙谢恩。猝中风疾。 上惊。命 赐毛裘以被之。太医治疗。中贵人候问。卫士肩舆还邸。疾革神气如常日。使治丧。用深衣大带。实崇祯戊戌正月七日也。讣 闻震悼。命官庀其丧。户部郎蕫事。 别赐文锦。为衾及靷。 命发丁护柩造墓。 上临筵。谓诸臣曰。此人耻受隐逸之名。正所以为贤也。又曰。吊客无名官。必平日不好党而然也。归葬于家后台城山向乙之原。远近来会。致奠者七百馀家。服麻者数十人。皆相吊曰。贤者亡矣。至 显宗朝。道臣以孝行闻。 命旌闾。既而乡之章甫。上章陈公学行实状。 命赠吏曹参议。公天禀卓异。诚悫而笃厚。居常恂恂。如不能言者。然其操存服习。见于日用之际。确然无一挠夺。要其所至。虽古贤儒。殆无以过之。始志于学。辄记日间行事。为日录自省。仍题卷首曰。事亲孝。事君忠。事师敬。其已先立乎大者如此。既而尽通诸经。以及程朱性理之书。靡不讲究。又记平日所得于心与耳目者。名曰三官记。以验穷格之功。又抄古人言行之善者。名曰常目编。值有意会。往往为之感涕。少已孝顺。齿发爪甲。必收藏曰。此父母遗体也。十二岁。遭内艰。哀毁如成人。不脱衰绖。
冶谷先生集卷之十三 第 304H 页
每月必三省墓。雨雪不废。事迪顺公。悉心奉养。宦游中外。思慕如婴儿。正至晨兴。炷香望乡再拜。以纾爱敬。逮其罹风疾。公色忧。必亲扶护。便溲所污。更为手濯。迎医受针。亦先自试。如是者五岁。间值猝剧。又割指以进血获苏。初母夫人疾病。思食瓜。适未及新。至是迪顺公。废食而犹嗜脍。比没。公皆终身不忍食二物。既卒哭。犹啜粝饭。不茹菜酱。将祭。必斋服达宵。存诚致虔。祭讫犹不懈。深以旋即荒惰为诫。或不得与祭。候其期。整衣冠以俟之。节祀日。墓下有疠疫。家人请行于庙。公曰。未闻享先而得祸者。其于致身益严。甲子之变。公犹布衣。闻 仁祖幸公州。即奔问。有随例录名于铨曹者。责而削之。初为教官当迁。旧例通计试暇。既申部。悔之曰。试亦私故。恐非事君不欺之道。遂不赴为司御。值 仁穆王后发引。世子不克出城送迎。僚议谓当视 东宫去就。公力争准礼焉。在温阳。 仁祖升遐。公歠粥枕苫。朝晡哀临。门内无敢食肉者。一境为之市不沽酒。野无农歌。 国忌无论远近。不食肉。每有 恩赐。辄行拜受礼。其系上供。必袍帽送于门外。入国不敢中道而行。以避御路焉。事师甚虔。情义俱挚。质问疑难。退而记其说不怠。初潜冶见公。首示近思录曰。此四子阶梯也。遂尽告以渊源之学。浦渚又曰。学者。当以孔,孟为法。仰不愧。俯不怍。是其验也。然必以毋自欺为先。公遂皆终身服膺。以成其德焉。及筮仕。至汉师。浦渚将冠子。请公为宾辞。浦渚曰。吾岂无名公可迎者。独以今日有行检知礼节。舍君无可者故耳。遂不获辞。二先生及李公之没。公俱服心丧期。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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葬练祥。必往哭。忌日行素。以及夫人。尝为李公上疏。请褒清白报可。其所自尽者类此。雅有大志。始读小学。见其嘉言善行。慨然感发。又读家礼曰。学而不习礼。是日用而不知所措。其可乎。及见朱子书。尽焚平日所为诗文曰。人中天地而立。却将第一等让人。甘心下流。宁非羞耶。每日未明而起。盥栉衣冠。端拱正坐。肩背亦不动。治己接物。终无惰容。尤谨于独知之地。其或有过。必闭户自挞。以冀惩改而后已。晨诵庸,学一遍。临寝亦诵西山夜气箴。以为常。每谓学者曰。今人读书点头摇身者。可见其心外驰也。致力礼书。讲习最深。参互众论。多所折衷。苟其未安者。虽师说。一肯从。若当于义。则虽世所难行。必勉而及之。 启运宫之丧。议者多歧。唯潜冶以为 主上。当用仪礼受国于祖之服。群臣亦当从期。时议斥以迎合。公意适与相符。遂著说以明之。又以白衣冠。居外寝。终其月素食。内行尤备。性不喜声色。壮岁旅宦。独居者十馀年。及丧耦。不复卜妾。事姊如母。比丧哀戚过礼。抚养妹子。俾男女。各得所归。收睦宗族。有擅占墓田斋舍者。犹待之如故。安于贫窭。未尝有求于人。人虽有馈。其或不慊。则若将浼也。外舅家素饶无嗣。欲以后事托公子。公固拒。劝取姓族为后。平生行己。随遇顺受。祸福得丧。置诸度外。至诵范文正公先忧后乐之语曰。古人用心如此。今以一身所遇。为欣戚者陋矣。居家一屏卜祝神怪之说。惟值灾异。辄自贬衣食曰。修戒之义。岂以家国而异乎。在京师。尤兢兢守法。所得资级。必请从实考正。故筮仕三十年。始克准资。莅郡不喜变更曰。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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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务蠲除。后必有难继者。常以兴学校。为先务。或买书增廪以业之。每当棰楚之际。愀然不乐。其于讼狱。亦未尝因臬司骫法焉。公配江华崔氏。佥知赞之女。先公四年卒。与公同兆。性仁而俭。事尊章。待兄弟。奉祭祀。一以公心为心。生三男二女。男曰昌汉。次晟汉。俱县监。次晸汉。女适李光胤,李根。孙曾男女几数十人。有遗稿若干卷。礼说僭拟一卷。杂记二卷。藏于家。余知慕公久矣。顾公多在外。仅识一面于原平元公座。赍恨不浅。公既殁。县监诸君。托以幽志。敬诺而未成者垂十年。今诸君。皆已下世矣。恐成幽明之憾。谨略序次其事。系以铭。铭曰。
人有大纲。惟此三事。思以尽分。夫孰能致。惟知可明。惟行可实。由小推大。是谓正学。本末兼举。明诚两存。猗欤我公。庶蹈斯言。今固未论。古亦鲜俪。百世在下。岂无兴厉。有坎其中。爰阐德美。云谁之藏。汉阳夫子。
庚午潘南朴世采撰
挽词[李景奭]
招贤幸见集诸贤。得子为邻已隔年。独把本源陈尺疏。更将心学侍 经筵。韬光即与恒人混。奉职常居俗吏先。象魏命宣𩣭马促。豫章风急老龙颠。离家启手非初意。隐卒加 恩荷特怜。一自盖倾心莫逆。再蒙驾枉榻才悬。相亲不独同庚好。深敬端由素手坚。紫陌梦中新岁月。丹旌湖外旧山川。灵輴行赖沿途护。异数昭垂太史传。曾不怨天今却怨。善人何遽入重泉。
前领敦宁府事李景奭
挽词[元斗杓]
人有大纲。惟此三事。思以尽分。夫孰能致。惟知可明。惟行可实。由小推大。是谓正学。本末兼举。明诚两存。猗欤我公。庶蹈斯言。今固未论。古亦鲜俪。百世在下。岂无兴厉。有坎其中。爰阐德美。云谁之藏。汉阳夫子。
庚午潘南朴世采撰
挽词[李景奭]
招贤幸见集诸贤。得子为邻已隔年。独把本源陈尺疏。更将心学侍 经筵。韬光即与恒人混。奉职常居俗吏先。象魏命宣𩣭马促。豫章风急老龙颠。离家启手非初意。隐卒加 恩荷特怜。一自盖倾心莫逆。再蒙驾枉榻才悬。相亲不独同庚好。深敬端由素手坚。紫陌梦中新岁月。丹旌湖外旧山川。灵輴行赖沿途护。异数昭垂太史传。曾不怨天今却怨。善人何遽入重泉。
前领敦宁府事李景奭
挽词[元斗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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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君忠敬与人诚。熏德乡邻俗已成。早就浦翁寻正脉。晚归潜冶益精明。壮行孝悌全终始。偏荷 恩荣浃死生。同门分义如兄弟。执绋那堪恸迫情。
同门友原平君元斗杓
挽词[金堉]
鹗立清朝獬豸冠。霜威凛烈肃千官。直臣循吏今何在。湖上青山下玉棺。
领敦宁府事金 堉
挽词[李时昉]
出入先生长者门。由来声价耸丘园。蒲轮驰驲纡荣宠。柏府乘𩣭任诤论。才见客星淹洛邸。忽惊孤旐返湖村。羁魂最结终南恋。存没无非 圣主恩。
延城君李时昉
挽词[宋浚吉]
共推敦朴古人风。师友从游几着功。 圣世招延纡宠命。明廷夙夜匪吾躬。乘𩣭才向金门谒。复魂俄悲旅舍空。赗襚更看 恩礼备。哀荣终始轸 宸衷。
恩津宋浚吉
挽词[赵复阳]
伽山郁磅礴。淑气钟贤良。美玉元无玷。幽兰自有香。先人昔遁野。吾子早升堂。问学工程笃。修家行谊彰。汇征逢 圣际。标举动朝行。令望三曹著。仁风四邑扬。守身操古道。嫉恶见刚肠。璧沼初推毂。霜台晚握纲。胄筵陈劝切。 经席奏论详。特绝殊知渥。便蕃宠锡章。瘁躬惟职事。婴疾即膏肓。 御药交医院。珍裘出尚方。存亡纡恻念。赙襚极恩光。备尽哀荣典。均深殄瘁伤。平生如骨肉。末路喜翱翔。共得依尧日。相期补舜裳。人生遽至此。天意信难量。旅榇乡关远。归魂窀穸长。今年何运气。吾道益凄凉。一恸肠先绝。
同门友原平君元斗杓
挽词[金堉]
鹗立清朝獬豸冠。霜威凛烈肃千官。直臣循吏今何在。湖上青山下玉棺。
领敦宁府事金 堉
挽词[李时昉]
出入先生长者门。由来声价耸丘园。蒲轮驰驲纡荣宠。柏府乘𩣭任诤论。才见客星淹洛邸。忽惊孤旐返湖村。羁魂最结终南恋。存没无非 圣主恩。
延城君李时昉
挽词[宋浚吉]
共推敦朴古人风。师友从游几着功。 圣世招延纡宠命。明廷夙夜匪吾躬。乘𩣭才向金门谒。复魂俄悲旅舍空。赗襚更看 恩礼备。哀荣终始轸 宸衷。
恩津宋浚吉
挽词[赵复阳]
伽山郁磅礴。淑气钟贤良。美玉元无玷。幽兰自有香。先人昔遁野。吾子早升堂。问学工程笃。修家行谊彰。汇征逢 圣际。标举动朝行。令望三曹著。仁风四邑扬。守身操古道。嫉恶见刚肠。璧沼初推毂。霜台晚握纲。胄筵陈劝切。 经席奏论详。特绝殊知渥。便蕃宠锡章。瘁躬惟职事。婴疾即膏肓。 御药交医院。珍裘出尚方。存亡纡恻念。赙襚极恩光。备尽哀荣典。均深殄瘁伤。平生如骨肉。末路喜翱翔。共得依尧日。相期补舜裳。人生遽至此。天意信难量。旅榇乡关远。归魂窀穸长。今年何运气。吾道益凄凉。一恸肠先绝。
冶谷先生集卷之十三 第 306H 页
千行涕独滂。真衷那可得。知己更谁将。孝秀诸郎在。惟看后事昌。
友人。丰壤赵复阳。
挽词[朴日省]
古贤不在今。今贤亦已古。古今固多士。贤士真难遇。惜哉赵掌令。零落归泉工。平生孝友性。只全天所赋。笃厚以自持。澹泊绝外慕。纯真无表里。色不形喜怒。早抛举子业。经书恣探讨。买珠已还椟。深藏宁待贾。昔在中兴日。文明逢圣祖。廓然朝著清。济济群贤聚。公时年最少。一命为亲赴。历试郡薄问。黾勉供世务。无非庐江屈。素心非簪组。一缠风树痛。血泣守邱墓。从玆绝世念。阨穷志逾固。间以司业徵。不起缘衰暮。湖西儒林乡。磨戛德益懋。星文五百里。蔚然如邹鲁。当代继文治。光华遍率普。斥去名利辈。所求惟良辅。君子道渐长。豁若披云雾。公以宪官招。 圣意特有注。虽坚田野操。岂忘衮衣补。去秋始入城。凤仪皆快睹。霜台不数月。特立人皆惧。所以气肃然。可洗尘间污。转官当伐冰。凌阴正涸冱。惟尽所居职。夙宵忘勤苦。新除未及谢。不免侵二竖。承牌入阙庭。不觉遽颠赴。 天心恻然动。中使临问屡。脱赠 御裘袍。药饵催内府。如何天不慭。朝野惊闻讣。宁无辰日哭。 恩赙出常数。方期在左右。共见明良遇。邦国忽殄瘁。世事莽回互。以我迷步人。自少幸蚊跗。追从共切琢。拂揃开卤莽。居然气味合。遂成心迹素。中年散聚间。几惜音容阻。前冬偶会洛。跬步连侨寓。离怀握手论。旧游倾心吐。岂料才经岁。硕人今已故。赖有家庭训。诸郎皆玉树。扶榇返故山。荣眷焕归路。死者若有知。九原铭
友人。丰壤赵复阳。
挽词[朴日省]
古贤不在今。今贤亦已古。古今固多士。贤士真难遇。惜哉赵掌令。零落归泉工。平生孝友性。只全天所赋。笃厚以自持。澹泊绝外慕。纯真无表里。色不形喜怒。早抛举子业。经书恣探讨。买珠已还椟。深藏宁待贾。昔在中兴日。文明逢圣祖。廓然朝著清。济济群贤聚。公时年最少。一命为亲赴。历试郡薄问。黾勉供世务。无非庐江屈。素心非簪组。一缠风树痛。血泣守邱墓。从玆绝世念。阨穷志逾固。间以司业徵。不起缘衰暮。湖西儒林乡。磨戛德益懋。星文五百里。蔚然如邹鲁。当代继文治。光华遍率普。斥去名利辈。所求惟良辅。君子道渐长。豁若披云雾。公以宪官招。 圣意特有注。虽坚田野操。岂忘衮衣补。去秋始入城。凤仪皆快睹。霜台不数月。特立人皆惧。所以气肃然。可洗尘间污。转官当伐冰。凌阴正涸冱。惟尽所居职。夙宵忘勤苦。新除未及谢。不免侵二竖。承牌入阙庭。不觉遽颠赴。 天心恻然动。中使临问屡。脱赠 御裘袍。药饵催内府。如何天不慭。朝野惊闻讣。宁无辰日哭。 恩赙出常数。方期在左右。共见明良遇。邦国忽殄瘁。世事莽回互。以我迷步人。自少幸蚊跗。追从共切琢。拂揃开卤莽。居然气味合。遂成心迹素。中年散聚间。几惜音容阻。前冬偶会洛。跬步连侨寓。离怀握手论。旧游倾心吐。岂料才经岁。硕人今已故。赖有家庭训。诸郎皆玉树。扶榇返故山。荣眷焕归路。死者若有知。九原铭
冶谷先生集卷之十三 第 306L 页
肺腑。从此失良友。此心何处诉。痛哭写哀词。归旐江汉渡。
友人。承文院判校知制 教朴日省。
挽词[郭希泰]
从师早负笈。已识事君亲。膺服生三训。箴知勿四遵。名曾显付骥。缊不耻悬鹑。孝慕怀霜橘。诗书照爇薪。牛刀试桐邑。鹤唳彻枫宸。政化看厖睡。仁风见雉驯。凤栖辞棘日。乌府伏蒲辰。苦俭看冰檗。勤劳忘暮晨。但思图报效。不念丧精神。未赖回春剂。今亡好学人。殷忧辍玉食。汉殿降宸纶。赗赙由 天眷。香需出御珍。孤儿扶旅榇。二伯护灵輴。哲士宜循礼。殊荣实罕伦。忠魂应感泣。 圣上亦酸辛。琼玖留缃箧。峨洋闭素尘。鲰生滞穷巷。𩣭马到荒邻。握手欢无限。论襟酒数巡。深情可回谢。衰病奈相因。欲写公私恸。濡毫涕满巾。
同知中枢府事郭希泰
挽词[郭之钦]
伊山当日逐飘蓬。生死曾同月岛中。自愧蟾宫先折桂。宁期乌府共乘𩣭。青蒲我乏霜威肃。白简君多谏诤风。攻玉无非磋切力。修身元是讲磨功。九重注意方深眷。二竖沉婴忽告终。厚赗庀丧归故里。泉涂应感 圣恩隆。
掌令郭之钦
挽词[李澥]
自在 先朝已盛名。风云北阙际汇征。豸冠晚蹑霜台秩。司业曾提国子生。师友百年磨道义。恩荣一代及幽明。潜翁浦老从游处。为说龙钟介独行。
同门友咸陵君李 澥
挽词[闵光熽]
才承 君命向彤闱。无复履声下玉墀。翠尾裘分扶病日。绿纹衾赐掩尸时。谁将誉闻烦朝荐。自恃忠勤荷 主知。
友人。承文院判校知制 教朴日省。
挽词[郭希泰]
从师早负笈。已识事君亲。膺服生三训。箴知勿四遵。名曾显付骥。缊不耻悬鹑。孝慕怀霜橘。诗书照爇薪。牛刀试桐邑。鹤唳彻枫宸。政化看厖睡。仁风见雉驯。凤栖辞棘日。乌府伏蒲辰。苦俭看冰檗。勤劳忘暮晨。但思图报效。不念丧精神。未赖回春剂。今亡好学人。殷忧辍玉食。汉殿降宸纶。赗赙由 天眷。香需出御珍。孤儿扶旅榇。二伯护灵輴。哲士宜循礼。殊荣实罕伦。忠魂应感泣。 圣上亦酸辛。琼玖留缃箧。峨洋闭素尘。鲰生滞穷巷。𩣭马到荒邻。握手欢无限。论襟酒数巡。深情可回谢。衰病奈相因。欲写公私恸。濡毫涕满巾。
同知中枢府事郭希泰
挽词[郭之钦]
伊山当日逐飘蓬。生死曾同月岛中。自愧蟾宫先折桂。宁期乌府共乘𩣭。青蒲我乏霜威肃。白简君多谏诤风。攻玉无非磋切力。修身元是讲磨功。九重注意方深眷。二竖沉婴忽告终。厚赗庀丧归故里。泉涂应感 圣恩隆。
掌令郭之钦
挽词[李澥]
自在 先朝已盛名。风云北阙际汇征。豸冠晚蹑霜台秩。司业曾提国子生。师友百年磨道义。恩荣一代及幽明。潜翁浦老从游处。为说龙钟介独行。
同门友咸陵君李 澥
挽词[闵光熽]
才承 君命向彤闱。无复履声下玉墀。翠尾裘分扶病日。绿纹衾赐掩尸时。谁将誉闻烦朝荐。自恃忠勤荷 主知。
冶谷先生集卷之十三 第 307H 页
积善从来流泽远。也应馀庆在三儿。
函丈从游廿载强。着功鞭辟早升堂。平生不踏纷华地。造次常依礼法场。人爱仪容浑厚德。我知操执是刚肠。九原从此交期尽。忍送灵輀返故乡。
友人前持平闵光熽
挽词[权諰]
早从浦相与潜公。两老深交执志同。门下并游二三子。最君和顺积诸中。
聪明才俊世多人。天性为仁子独醇。馀力学文真事业。馨香上彻际君臣。
君王悼惜感幽明。断断无他好善优。不识人间名利事。当官尽职死而休。
不肖承学本同师。多病入朝共一时。辜负包羞君又逝。穷天老泪割心脾。
同门友安东权 諰
挽词[元万石]
髫年负笈得依归。嗜学初心老不违。终遇 圣朝收放逸。果然穷巷有光辉。十旬乌府钦清范。半夜青台晦少微。隐卒未专为异渥。翠裘曾看自天扉。
昔从潜冶朴先生。故与严君义弟兄。门惯逢迎儿亦喜。语探幽妙坐皆惊。山颓各抱无涯痛。道在期扬不朽名。万事即今成涕泪。鲤庭何以慰哀情。
侍教生左副承旨元万石
挽词[郑艗]
才投郡绂卧林邱。徵起旋看入谷驺。为感 圣恩期报答。岂缘荣利强迟留。霜台谠议由心正。 经席嘉谟见学优。 赐剂便蕃终未效。天香犹湿覆身裘。
函丈从游廿载强。着功鞭辟早升堂。平生不踏纷华地。造次常依礼法场。人爱仪容浑厚德。我知操执是刚肠。九原从此交期尽。忍送灵輀返故乡。
友人前持平闵光熽
挽词[权諰]
早从浦相与潜公。两老深交执志同。门下并游二三子。最君和顺积诸中。
聪明才俊世多人。天性为仁子独醇。馀力学文真事业。馨香上彻际君臣。
君王悼惜感幽明。断断无他好善优。不识人间名利事。当官尽职死而休。
不肖承学本同师。多病入朝共一时。辜负包羞君又逝。穷天老泪割心脾。
同门友安东权 諰
挽词[元万石]
髫年负笈得依归。嗜学初心老不违。终遇 圣朝收放逸。果然穷巷有光辉。十旬乌府钦清范。半夜青台晦少微。隐卒未专为异渥。翠裘曾看自天扉。
昔从潜冶朴先生。故与严君义弟兄。门惯逢迎儿亦喜。语探幽妙坐皆惊。山颓各抱无涯痛。道在期扬不朽名。万事即今成涕泪。鲤庭何以慰哀情。
侍教生左副承旨元万石
挽词[郑艗]
才投郡绂卧林邱。徵起旋看入谷驺。为感 圣恩期报答。岂缘荣利强迟留。霜台谠议由心正。 经席嘉谟见学优。 赐剂便蕃终未效。天香犹湿覆身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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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掌令郑 艗
挽词[郑晰]
素心初不在荣名。千载风云际 圣明。讲殿说经推博洽。霜台持论要公平。迟回未忍辞尧舜。眷遇偏蒙到死生。提诲可忘同席日。接邻良晤倍伤情。
前司书郑 晰
挽词[李东稷]
当代论人物。惟公学业醇。事亲诚孝至。持己准绳遵。和气春生座。贞心玉不磷。谦恭宁外饰。言笑揔天真。栖棘专敷化。居家不耻贫。盛名非过实。隆眷故超伦。螭升追趋密。乌台位望新。 天心方缱绻。人事忽悲辛。惊恸缠儒苑。哀伤动 北宸。赗仪从内府。殷礼视元臣。岂但光前哲。端宜起后人。最怜曾驿路。何忍此灵輴。积德应馀庆。诸郎尽席珍。平生艳慕意。题挽倍沾巾。
义禁府都事李东稷
挽词[李日三]
昔年操杖几。南国始逢君。学究天人际。心明义利分。死生皆宠遇。前后尽忠勤。旅榇归何处。松楸锁暮云。
成均馆典籍李日三
挽词[郑庆钦]
一气有聚散。死生如昼夜。适来适去间。修短各随化。此理虽素讲。念言不能舍。先生抱道真。弱龄声藉藉。贤圣作准则。切磋富新得。立心严扃鐍。行身破崖角。轩然谈笑间。豁达见心曲。一唯参乎鲁。单瓢回也乐。孜孜诚敬功。日臻高明域。夙占安阳誉。暂奉毛义檄。四割武城鸡。三辞供奉鹤。大惠敛莫咸。小施人共惜。中年求道志。不为名利役。拂衣故山云。嚣嚣乐耕凿。居然廊庙器。白首卧林壑。 主上倾见徵。鸣𩣭下空谷。金筵备顾问。皂囊资启沃。霜肃铁面笔。
挽词[郑晰]
素心初不在荣名。千载风云际 圣明。讲殿说经推博洽。霜台持论要公平。迟回未忍辞尧舜。眷遇偏蒙到死生。提诲可忘同席日。接邻良晤倍伤情。
前司书郑 晰
挽词[李东稷]
当代论人物。惟公学业醇。事亲诚孝至。持己准绳遵。和气春生座。贞心玉不磷。谦恭宁外饰。言笑揔天真。栖棘专敷化。居家不耻贫。盛名非过实。隆眷故超伦。螭升追趋密。乌台位望新。 天心方缱绻。人事忽悲辛。惊恸缠儒苑。哀伤动 北宸。赗仪从内府。殷礼视元臣。岂但光前哲。端宜起后人。最怜曾驿路。何忍此灵輴。积德应馀庆。诸郎尽席珍。平生艳慕意。题挽倍沾巾。
义禁府都事李东稷
挽词[李日三]
昔年操杖几。南国始逢君。学究天人际。心明义利分。死生皆宠遇。前后尽忠勤。旅榇归何处。松楸锁暮云。
成均馆典籍李日三
挽词[郑庆钦]
一气有聚散。死生如昼夜。适来适去间。修短各随化。此理虽素讲。念言不能舍。先生抱道真。弱龄声藉藉。贤圣作准则。切磋富新得。立心严扃鐍。行身破崖角。轩然谈笑间。豁达见心曲。一唯参乎鲁。单瓢回也乐。孜孜诚敬功。日臻高明域。夙占安阳誉。暂奉毛义檄。四割武城鸡。三辞供奉鹤。大惠敛莫咸。小施人共惜。中年求道志。不为名利役。拂衣故山云。嚣嚣乐耕凿。居然廊庙器。白首卧林壑。 主上倾见徵。鸣𩣭下空谷。金筵备顾问。皂囊资启沃。霜肃铁面笔。
冶谷先生集卷之十三 第 308H 页
风生古台柏。 圣心颇虚伫。士论方属目。一疾遽为祟。山摧不终夕。九重痛在躬。士民纷巷哭。赙襚及墓军。自天优宠锡。哀荣极始终。盛典绝往牒。九原倘可依。英灵亦感泣。胡天不憖遗。夺此大老急。黉堂去栋梁。学海失舟楫。位不称其德。寿不享遐耋。天道乃如此。人事宁足说。三郎俱象贤。责报天可必。千秋大小连。重见三韩国。小子本昧昧。辱知颇不薄。巨泽联葭孽。长松荫蓬藋。去年客京洛。舍馆无定托。感荷马中令。不鄙常何宅。十旬陪杖屦。春风满坐席。嘉言破捍格。妙训开茅塞。宁知一晌间。永作幽明隔。温然大雅姿。已矣宁复觌。默坐念畴昔。哀哀泪盈掬。旅榇出江汉。迢迢旧乡陌。和泪写哀词。公私痛何极。
侍教生进士郑庆钦
挽词[郑之侨]
少少相亲视弟兄。白头交道若平生。躬行孝悌多仁闻。学有渊源擅令名。每恨参商分彼此。那知存没隔幽明。从今永诀金兰契。何处重逢说旧情。
斯世惟公是旧知。遽然长逝我依谁。年才踰六殊非寿。官不登三位亦卑。故宅花残春寂寂。新阡露湿草离离。此生相见应无日。直指重泉作后期。
少微星晦哲人萎。 当宁惊嗟士类悲。千里归魂招不得。重泉埋玉痛难追。尊前谈笑谁青眼。身后箕裘见白眉。老我哀怀何处泻。肠摧泪尽血痕垂。
友人东英郑之侨
挽词[成后卨]
学穷洙泗有渊源。敛迹其如众所尊。筮仕本非求官达。专城岂是乐朱轩。平生诚孝人争感。中世行藏孰敢论。衰谢
侍教生进士郑庆钦
挽词[郑之侨]
少少相亲视弟兄。白头交道若平生。躬行孝悌多仁闻。学有渊源擅令名。每恨参商分彼此。那知存没隔幽明。从今永诀金兰契。何处重逢说旧情。
斯世惟公是旧知。遽然长逝我依谁。年才踰六殊非寿。官不登三位亦卑。故宅花残春寂寂。新阡露湿草离离。此生相见应无日。直指重泉作后期。
少微星晦哲人萎。 当宁惊嗟士类悲。千里归魂招不得。重泉埋玉痛难追。尊前谈笑谁青眼。身后箕裘见白眉。老我哀怀何处泻。肠摧泪尽血痕垂。
友人东英郑之侨
挽词[成后卨]
学穷洙泗有渊源。敛迹其如众所尊。筮仕本非求官达。专城岂是乐朱轩。平生诚孝人争感。中世行藏孰敢论。衰谢
冶谷先生集卷之十三 第 308L 页
自分怡性命。丘园未必避尘喧。欣逢 圣主开贤路。累见鸣驺动荜门。激浊共期颓俗振。登筵几被谕音温。呻吟旅榻为微𧏮。趋走严宸拜 圣恩。永诀天颜从此始。漫被龙裘已不言。中官络绎分珍剂。朝士惊惶拥去辕。人世本来皆有命。故园何处更招魂。儒林硕望今谁倚。 当宁哀情永不谖。函丈几年承训诲。簿书閒日幸趍奔。茅檐侑酒黄花落。殡幕吞声白日昏。沙水不乾莺岳在。先生之德与之存。
门人洪州牧使成后卨
挽词[南一星]
圣代求遗逸。山阿起硕人。谈经登 御席。抗疏动朝绅。不憖天难问。云亡世竟屯。平生门下士。那忍送归輴。
门人教官南一星
挽词[安好亮]
嗟吾未有诗书腹。实荷先生早击蒙。诱掖几承贤圣训。提撕粗得古今通。生三洪造乾坤大。事一深情父子同。最是百年无限痛。抠衣难再袭春风。
门人广陵安好亮
挽词[李球]
未应科目揔贤才。天遗先生有意来。尚记接邻陪笑晤。每言扶病忍迟回。斯文痛惜倾朝野。 圣主隆恩到夜台。最是至今呜咽处。书成二字语难裁。
门人成均博士李 球
挽词[吕尔兴]
圣代群贤集。先生最畜君。一年 恩命屡。再度 御供分。台阁绳愆切。 经筵讲道勤。修天人爵至。富贵等浮云。
五官总有欲。能窒听天君。形性危微际。存亡舜蹠分。欲知精一学。宜念始终勤。洒落神明舍。光风扫点云。
门人洪州牧使成后卨
挽词[南一星]
圣代求遗逸。山阿起硕人。谈经登 御席。抗疏动朝绅。不憖天难问。云亡世竟屯。平生门下士。那忍送归輴。
门人教官南一星
挽词[安好亮]
嗟吾未有诗书腹。实荷先生早击蒙。诱掖几承贤圣训。提撕粗得古今通。生三洪造乾坤大。事一深情父子同。最是百年无限痛。抠衣难再袭春风。
门人广陵安好亮
挽词[李球]
未应科目揔贤才。天遗先生有意来。尚记接邻陪笑晤。每言扶病忍迟回。斯文痛惜倾朝野。 圣主隆恩到夜台。最是至今呜咽处。书成二字语难裁。
门人成均博士李 球
挽词[吕尔兴]
圣代群贤集。先生最畜君。一年 恩命屡。再度 御供分。台阁绳愆切。 经筵讲道勤。修天人爵至。富贵等浮云。
五官总有欲。能窒听天君。形性危微际。存亡舜蹠分。欲知精一学。宜念始终勤。洒落神明舍。光风扫点云。
冶谷先生集卷之十三 第 309H 页
先生一年内三聘之礼。过于成汤之于伊尹也。意以谓幡然作。亲见之举。上来之报。探于亲旧。而以郊居奉百岁老亲之人。身且有病。进拜左右。不得随意。寻常景仰矣。琼韵求和之教。适承于母忌前一日夕。未即搆呈。仍以岁祭。出在山所。未还之前。遽奠楹梦。后时之痛。安放之怀。当作如何。有泪河倾。恸哭恸哭。
门人进士吕尔兴
祭文[闵光熽]
骊兴闵光熽。敬祭于亡友冶谷赵公之灵。士生斯世。志于道者鲜矣。幸而从事于斯。初若可信。而及时移日久。志气怠焉。利害挠焉。其不渐渍于流俗。而失其故步者。尤绝无而仅有也。夫子所谓难乎有恒者。非以此也耶。惟吾有诸其操履之确。行义之笃。自少至老。常持一德。处身有方。不以讥侮而自沮。居官有法。不以些毫而自累。以至一言一动。不出于规矩绳墨之外。不失乎儒家传守之旧。以此焉终其身而人之见者。亦莫不推以守道循礼之士。而致爱敬焉。其可谓笃行君子者矣。岂特今世之所罕而已。方之古人。亦未见其过也。呜呼。兄之病也。太医赍药。相属于道。其亡也。衣衾棺椁。皆自于 王府。存没之赉。迥出凡例。益见兄忠实无党。勤励奉职。自能取信于 明主。而可为人臣为善之鉴矣。在兄固已无憾。而独此朋友之后死者。伥伥焉孤立于世。和粹之仪。不可得以复睹也。温厚之规。不可得以复闻也。安得不长号顿足而继之以血也。今当永诀。略纾胸臆。而悲不能文。不昧者存。可能识余之衷也否。
门人进士吕尔兴
祭文[闵光熽]
骊兴闵光熽。敬祭于亡友冶谷赵公之灵。士生斯世。志于道者鲜矣。幸而从事于斯。初若可信。而及时移日久。志气怠焉。利害挠焉。其不渐渍于流俗。而失其故步者。尤绝无而仅有也。夫子所谓难乎有恒者。非以此也耶。惟吾有诸其操履之确。行义之笃。自少至老。常持一德。处身有方。不以讥侮而自沮。居官有法。不以些毫而自累。以至一言一动。不出于规矩绳墨之外。不失乎儒家传守之旧。以此焉终其身而人之见者。亦莫不推以守道循礼之士。而致爱敬焉。其可谓笃行君子者矣。岂特今世之所罕而已。方之古人。亦未见其过也。呜呼。兄之病也。太医赍药。相属于道。其亡也。衣衾棺椁。皆自于 王府。存没之赉。迥出凡例。益见兄忠实无党。勤励奉职。自能取信于 明主。而可为人臣为善之鉴矣。在兄固已无憾。而独此朋友之后死者。伥伥焉孤立于世。和粹之仪。不可得以复睹也。温厚之规。不可得以复闻也。安得不长号顿足而继之以血也。今当永诀。略纾胸臆。而悲不能文。不昧者存。可能识余之衷也否。
冶谷先生集卷之十三 第 309L 页
尚飨。
祭文[权諰]
安东权諰。客中抱病。谨遣子惟敬。奠于亡友冶谷赵公有诸之灵。惟灵德性如春。可欲实有。爰字攸宜。顾名不负。贤凡相逢。自消鄙吝。晚景际会。不言而信。谓久于世。裨益弘多。胡遽不吊。天谓之何。一世善类。与我朋交。岂无俊乂。亦有贤豪。惟玆忠信。恺悌慈良。似君者几。如何可忘。自子逝矣。我心如狂。代酹叙哀。在世伥伥。呜呼尚飨。
祭文[李澥]
咸平李澥。病甚未能起。恸哭遣男久松。敬祭于亡友冶谷赵公有诸之灵曰。呜呼。兄今死也耶。兄之来见我属耳。论古语今。怡怡嘻嘻。以永终夕。丰肌德容。少不异于平昔。未几而闻兄遇疾。颠倒往省。已不能言。翌日而终。呜呼痛哉。人生倏忽。奚至于斯。兄病闻。 上遣内医救护。及卒。特赐棺椁衣衾之需。旷世 恩荣。瞻聆感动。兄其知也耶。其未知也耶。兄之所有固不识也。未或知之。既或知之。如饥得食。咀嚼果腹。执而不措。至于纯粹慈良。安贫乐善。其亦庶几矣。此古人所难。诸友所不及。常畏而敬。爱而重。今之世。安得复见如兄者哉。呜呼痛哉。同门友如行远吉哉,仁甫之贤。相继云亡。兄又大归。馀存者。并不肖身。仅若干而已。吾道益孤。谁与为善。呜呼痛哉。年至病笃。朝暮且死。地下亦有人间之乐。从游函丈之间。得与兄辈诸君子。讲磨翱翔。知必不远。聊以是自慰耳。元来老败。近得一疾。委顿床席。未得奠斝一恸。又未得临江哭诀。瞻望雪涕。五内如焚。呜呼尚飨。
祭文[赵复阳]
丰壤赵复阳。敬祭于亡友冶谷赵公有诸之灵于中路。而
祭文[权諰]
安东权諰。客中抱病。谨遣子惟敬。奠于亡友冶谷赵公有诸之灵。惟灵德性如春。可欲实有。爰字攸宜。顾名不负。贤凡相逢。自消鄙吝。晚景际会。不言而信。谓久于世。裨益弘多。胡遽不吊。天谓之何。一世善类。与我朋交。岂无俊乂。亦有贤豪。惟玆忠信。恺悌慈良。似君者几。如何可忘。自子逝矣。我心如狂。代酹叙哀。在世伥伥。呜呼尚飨。
祭文[李澥]
咸平李澥。病甚未能起。恸哭遣男久松。敬祭于亡友冶谷赵公有诸之灵曰。呜呼。兄今死也耶。兄之来见我属耳。论古语今。怡怡嘻嘻。以永终夕。丰肌德容。少不异于平昔。未几而闻兄遇疾。颠倒往省。已不能言。翌日而终。呜呼痛哉。人生倏忽。奚至于斯。兄病闻。 上遣内医救护。及卒。特赐棺椁衣衾之需。旷世 恩荣。瞻聆感动。兄其知也耶。其未知也耶。兄之所有固不识也。未或知之。既或知之。如饥得食。咀嚼果腹。执而不措。至于纯粹慈良。安贫乐善。其亦庶几矣。此古人所难。诸友所不及。常畏而敬。爱而重。今之世。安得复见如兄者哉。呜呼痛哉。同门友如行远吉哉,仁甫之贤。相继云亡。兄又大归。馀存者。并不肖身。仅若干而已。吾道益孤。谁与为善。呜呼痛哉。年至病笃。朝暮且死。地下亦有人间之乐。从游函丈之间。得与兄辈诸君子。讲磨翱翔。知必不远。聊以是自慰耳。元来老败。近得一疾。委顿床席。未得奠斝一恸。又未得临江哭诀。瞻望雪涕。五内如焚。呜呼尚飨。
祭文[赵复阳]
丰壤赵复阳。敬祭于亡友冶谷赵公有诸之灵于中路。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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恸哭曰。呜呼。兄今舍我去矣。我将谁依。有疑而孰与之相难。有过而孰为之相规。顾瞻斯世。爱我者其又有谁。昔子大叔亡。子产为之恸曰。吾无为为善矣。惟夫子知我。我尝读书至此。未尝不废书而悲。呜呼。此正吾今日事也。兄之近日。来仕于京。亦惟我是依。凡有所为。无论巨细。无不相见而相议。书札往来。日以数四。呜呼。今岂得以复见此耶。余在童稚。兄始来学于吾先子。屈指如今四十年馀矣。兄之事吾先子。若孝子之事其亲。其视我也。即贤兄之爱其弟。心肝相照。表里无间。以至白首矣。穷毒馀生。更无所倚。惟我二三兄弟。庶几晚景相随。前年闵君仁甫云亡。已不堪其哀悼。今又失兄。我怀之悲。岂复有其极哉。呜呼。以兄天禀之纯粹。而闻道之早。力学之勤。为善之笃。见义之勇。孝悌敦睦之行。正直介洁之志。忠厚恳恻之诚。博达明透之识。当世之所谓名儒贤士。孰有过于兄者哉。而淹滞于下位。栖迟于郡邑。才屈而不伸。惠专而不咸。斯实相知之所叹惜。昔岁吾先子。奏除师儒之职。谓当自此而登擢。又复辞谢而遂止。前秋始通台宪。被 召而至。余即白 上。乃得出入经席。讲说之明。忠恳之切。有可以当 上心者。圣上亦知其为善人长者。虚襟开纳。伫见展布其所学。致泽于斯世。弹冠之喜。期望之情。当复如何。而孰谓奄忽不淑于数日之间。有若泡影之幻。风烛之灭。天意之难知。善类之不幸。一至于此哉。见兄衰暮之境。旅寓寒苦。吾每忧其生疾。劝兄加意调息。切勿过为劳役。而兄必欲恪勤尽职。曾不一日休憩。至触冒风寒而不恤。呜呼。其卒以是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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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斯耶。兄之病也。 圣上为之惊动。尚方之裘。太医之药。救护备至。而其亡也 震悼特甚。棺椁衣衾。悉出诸司。日遣中人。看检丧事。敛尸归榇。无不曲轸 宸衷。恩礼之盛。实古今所罕闻。凡在瞻聆。莫不感泣。亦可见遇知之深而为善之报也。呜呼。顷日我以言事。不得于 上。兄于未病前二日。为来见我。慨然不已。仍言近见陆宣公文字。有奏议一篇。切中今事。安得写出一通。而上闻于 天听乎。今而思之。盖似欲有意于伸论。而不为明言。我初不之省而不闻。不知其是陆公何奏也。呜呼痛哉。万事已矣。温温之色。不可得以复见矣。琅琅之音。不可得而复闻矣。闻兄病剧。奔往见之。已不可为矣。呼之不应。只有执手悲叹而已。兄之初丧。余又不安于京师。不得终始留护。心焉如结。今闻旅榇之南归。匹马来送于中道。丹旐飘飘。悲风萧瑟。对诸郎而长号。终此生而永诀。临歧大哭。天地漠漠。斯言有尽。此情无穷。有酒在觞。庶其歆格。
祭文[朴载辉]
前参奉蕊城朴载辉。敬祭于亡友冶谷赵公之灵。呜呼。死生有命。彼苍者天。幽冥之间。永诀良友。且比化者。曰有痛乎。念一生之相从。有百年之交态。洛城同室。几袭芝兰之薰。伊山隔邻。恒包切偲之德。一国之善士。斯友复见。座上春风。千里之命驾。远来几时。尊前青眼。考德问业。友而后师。开襟吐怀。久而能敬。托其妻子。义薄云于姻亲。淡若交游。独升堂而拜母。对酒论文之未洽。索居离群者有年。几分竹于汉庭。徒劳梦想。尝戴豸于柏府。何幸重逢。双白发之对颜。一古釰之照胆。灯前一夜之话。别后万重之怀。拜
祭文[朴载辉]
前参奉蕊城朴载辉。敬祭于亡友冶谷赵公之灵。呜呼。死生有命。彼苍者天。幽冥之间。永诀良友。且比化者。曰有痛乎。念一生之相从。有百年之交态。洛城同室。几袭芝兰之薰。伊山隔邻。恒包切偲之德。一国之善士。斯友复见。座上春风。千里之命驾。远来几时。尊前青眼。考德问业。友而后师。开襟吐怀。久而能敬。托其妻子。义薄云于姻亲。淡若交游。独升堂而拜母。对酒论文之未洽。索居离群者有年。几分竹于汉庭。徒劳梦想。尝戴豸于柏府。何幸重逢。双白发之对颜。一古釰之照胆。灯前一夜之话。别后万重之怀。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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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肃于清班。二竖婴骨。志莫展于言地。一心恋 君。御裘来加。咸称盖体之渥。朝衣不解。益谨临死之心。口不能一言。纵无遗表。手自书三字。可见至情。徵起风云。宠遇极于前代。呜呼窀穸。恩赐侈于当年。生也荣。死也哀。九重下辰日之泪。童不歌。舂不杵。庶民多巷哭之声。 王人日至而问生。宰相云集而吊死。旅榇难掩于京邸。飞旐将指于故乡。寒疾不可风。尚孤路左之拜。夜台无晓日。谁知故人之悲。却望并州。叹旧游之尽灭。回瞻蒿里。有新阡之含悽。坐失登龙之门。贫乏脱骖之赙。义何间于生死。视不犹于弟兄。怀君十年心。恨未尽于平昔。以吾一日长。病独存以支离。自怜白首之龄。泪尽丹阳之道。归游地下。报此情于异时。生寄人间。有馀悲者无限。呜呼尚飨。
祭文[李重馨]
前察访李重馨。敬祭于亡友冶谷赵公之灵。呜呼。天降割于斯文。何其酷耶。不幸中年。李公方叔先亡。使吾先生。抱丧予之痛。今兄又逝。使吾先生之学。无复有可传者。则吾兄之亡。曷为而不使吾侪失声而惊号。呼天而痛哭耶。呜呼。昔我先生。当道丧之日。值昏乱之世。潜德林泉。倡明绝学。而世无知者。人皆惊异。于时独信不疑。负笈造门者。惟兄与方叔两人而已。虽曰观感之所及。若非豪杰特立之士。亦安能如是乎。自是笃信力行。没齿不渝。在今考之。如兄者有几人哉。若其事亲以孝。交朋以信。爱民以仁。恬淡寡欲。诚实无伪。外和内刚。确乎不拔之志。虽古之君子。尚或难之。而吾兄犹慊然。不肯以自大也。以此所蕴。展布一时。则何所不可。而世莫我知。久屈下位。幸于晚年。得遇
祭文[李重馨]
前察访李重馨。敬祭于亡友冶谷赵公之灵。呜呼。天降割于斯文。何其酷耶。不幸中年。李公方叔先亡。使吾先生。抱丧予之痛。今兄又逝。使吾先生之学。无复有可传者。则吾兄之亡。曷为而不使吾侪失声而惊号。呼天而痛哭耶。呜呼。昔我先生。当道丧之日。值昏乱之世。潜德林泉。倡明绝学。而世无知者。人皆惊异。于时独信不疑。负笈造门者。惟兄与方叔两人而已。虽曰观感之所及。若非豪杰特立之士。亦安能如是乎。自是笃信力行。没齿不渝。在今考之。如兄者有几人哉。若其事亲以孝。交朋以信。爱民以仁。恬淡寡欲。诚实无伪。外和内刚。确乎不拔之志。虽古之君子。尚或难之。而吾兄犹慊然。不肯以自大也。以此所蕴。展布一时。则何所不可。而世莫我知。久屈下位。幸于晚年。得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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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眷。虚心听纳。注意深重。朝野欣仰。谓当大施。何此望之难必。奄一夕而长终。宜乎轸 圣心之痛惜。极吾党之哀恸也。如我无似。获忝同门。交游承诲。三十年于玆。同门之中。孰不相亲。情义绸缪。比他尤深。窃自以为知兄者。莫吾若也。爱我者。莫兄若也。往在壬辰之夏。佩符南邑。过我荆门。兄于此时。年已衰矣。发已白矣。而精神气力。无异昔时。谓必遐寿。终为世用。天胡不吊。遽至斯耶。及其造朝之初。我适有疾。未克往拜。犹以不得速见为恨。岂料旬月之间。遽作幽明之隔耶。早知如此。贱疾何顾。诚薄攸致。悔何及矣。呜呼兄病。吾不能知。兄没吾不能敛。终天之痛。何时可已。瞻归路之萧条。惨丹旐之维扬。思平生之深契。痛音容之永隔。彼苍者天。孰知余悲。虽然衰败已极。老病又甚。就尽之时。不朝伊夕。几何不从兄而死也。死而有知。可相从于地下。其无知。不悲者无穷期矣。又何恨乎。言有尽而情不可极。兄其知耶。其不知耶。尚飨。
祭文[南一星]
门下生宜宁南一星。敬祭于冶谷赵先生之灵。呜呼逝川不回。长夜难作。适来适去。虽夫子之所安。以公以私。固小子之深戚。惟灵淳姿笃行。博识多闻。口无择言。可比龙伯高长者。人皆薰善。实同阳司业先生。修于家而达于邦。屡试割鸡之任。年弥高而德弥卲。竟擢戴豸之班。方幸 国之用儒。讵知天不遗老。招魂旅馆。 圣明轸投瓜之悲。返葬家山。知旧效执引之礼。自惟无似。少蒙不鄙。康成讲学。曾为邴原之游。子云云亡。敢忘侯芭之恸。玆敢荐菲诚于泂酌。庶几致明灵之降歆。呜呼尚飨。
祭文[安好亮]
祭文[南一星]
门下生宜宁南一星。敬祭于冶谷赵先生之灵。呜呼逝川不回。长夜难作。适来适去。虽夫子之所安。以公以私。固小子之深戚。惟灵淳姿笃行。博识多闻。口无择言。可比龙伯高长者。人皆薰善。实同阳司业先生。修于家而达于邦。屡试割鸡之任。年弥高而德弥卲。竟擢戴豸之班。方幸 国之用儒。讵知天不遗老。招魂旅馆。 圣明轸投瓜之悲。返葬家山。知旧效执引之礼。自惟无似。少蒙不鄙。康成讲学。曾为邴原之游。子云云亡。敢忘侯芭之恸。玆敢荐菲诚于泂酌。庶几致明灵之降歆。呜呼尚飨。
祭文[安好亮]
冶谷先生集卷之十三 第 312H 页
门下生广陵安好亮。敬祭于冶谷赵先生之灵。呜呼先生。受天正气。为世豪英。兰薰荷馥。玉润金精。德宇温粹。风范端凝。劬书嗜炙。见恶探汤。穷追绝绪。阔步遐瞩。羹墙考亭。立我准的。覆篑为山。撑船上水。吃紧践实。不至不已。立脚艮背。存存勿勿。唯敬一字。平生着力。动静交养。表里如一。和顺中弸。英华外发。渊冲其智。盎粹其容。胸襟洒落。霁月光风。酬酌万变。物来鉴空。迹寄柴荆。心绝纷华。数亩田园。一壑烟霞。颜瓢屡空。原室长贫。千驷万钟。太虚浮云。傥来外物。沸鼎沃雪。为政于家。顺矣湛乐。至养以色。推泽亦洽。各止其止。少长咸得。乐则在是。怡然自适。亦岂忘世。忧时恻恻。有麝自香。当路荐德。为养而仕。所在尽职。进退以义。乐行忧违。依旧青山。数椽茅屋。一饭孤忠。长歌短什。允矣吾师。展也先觉。刚正之气。醇粹之质。坚确之操。诚明之学。不流之和。不激之清。谦恭自牧。混迹韬光。世鲜能知。孰觉其贵。小子颛蒙。弱冠承诲。二十年来。委以函丈。提耳呼寐。鞭策颠僵。漠漠高山。谁不敢仰。焕然文章。实心所服。昔在颖西。频承立雪。山斋昼静。松窗夜寂。肃容承席。诲我真切。戊子之岁。移居汉北。山川辽夐。问音亦阔。千里承颜。曾复几日。去岁季秋。 宣室求贤。鹤书赴陇。温谕谆谆。先生乃起。士林加额。小子欣幸。迎拜旅榻。戴豸霜台。礼遇殊绝。迩英前席。玉色敷腴。庶几展布。登世唐虞。天胡不慭。斯民无禄。朝趋丹升。嚧传魏阙。虎拜未罢。遽婴剧疾。 圣心惊轸。更医继药。特降珍裘。覆于东首。小子扶持。易箦启手。三精晦彩。洪水拔木。士失宗匠。吾道何托。九重震悼。 恩隆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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卒。一袭珍襚。 天香满箧。匠事华美。狸首班如。大事无憾。及皆 君馀。生顺死荣。自得则多。顾余蹇劣。何所取柯。自省空空。悲愧填臆。有疑谁质。有过谁督。风月精华。更炙何日。摘填伥伥。未免墙壁。失声长呼。泪迸肠裂。聊备薄奠。荐此衷赤。荒拙不文。情意未达。不昧者存。庶鉴寸诚。一恸长辞。万古心情。呜呼尚飨。
祭文[赵持成,持谦]
侍教生丰壤赵持成,持谦。敬祭于冶谷赵先生之灵。曰呜呼。行安德成。文质彬彬。质之前圣而不谬。施于当世而合时务。先生之学也。空室揭衣。梦断浮云。栖迟寂寞之滨。隐居养志。先生之所乐也。羽衣天庭。(似有阙)自星于冥道。麒麟于走兽。先生之著见于时者也。天之降才丰。利泽将施于人。而遽夺之速。乃至于是。生也何为。夺也何为。所谓理者。诚难测也。呜呼痛哉。夫以四海之广。众人之生。盈于其间。鱼鳞杂袭然。其挺然出类。以道义为己任者。能几人哉。惟我先生。真所谓豪杰之士也。自 龄能奋发志学。早得门路之正。秉心以敬。持己以严。精诣实履。表里如一。道积于躬。和气蔼然。属玆汇征群贤之日。聘礼频繁。幡然起来。 冕旒改容。文石生辉。正色立朝。论议时当。不犯而上格。不言而下慑。 法筵讲磨之际。阐隐析微。累奏封章。辞赡义正。 圣心虚伫。舆望方隆。而云胡一疾。奄先朝露。呜呼哀哉。善类失依归矣。小人无忌惮矣。具臣谁砺。污俗谁矫。岂但先生之不幸耶。抑亦斯世之无禄也。痛轸 宸衷。恩礼旷世。赐棺椁税衣衾以敛之。运柩封茔。皆以官庀。中朝而叹。悼惜不已。古所谓生荣死哀者。公实有之矣。呜呼。小子
祭文[赵持成,持谦]
侍教生丰壤赵持成,持谦。敬祭于冶谷赵先生之灵。曰呜呼。行安德成。文质彬彬。质之前圣而不谬。施于当世而合时务。先生之学也。空室揭衣。梦断浮云。栖迟寂寞之滨。隐居养志。先生之所乐也。羽衣天庭。(似有阙)自星于冥道。麒麟于走兽。先生之著见于时者也。天之降才丰。利泽将施于人。而遽夺之速。乃至于是。生也何为。夺也何为。所谓理者。诚难测也。呜呼痛哉。夫以四海之广。众人之生。盈于其间。鱼鳞杂袭然。其挺然出类。以道义为己任者。能几人哉。惟我先生。真所谓豪杰之士也。自 龄能奋发志学。早得门路之正。秉心以敬。持己以严。精诣实履。表里如一。道积于躬。和气蔼然。属玆汇征群贤之日。聘礼频繁。幡然起来。 冕旒改容。文石生辉。正色立朝。论议时当。不犯而上格。不言而下慑。 法筵讲磨之际。阐隐析微。累奏封章。辞赡义正。 圣心虚伫。舆望方隆。而云胡一疾。奄先朝露。呜呼哀哉。善类失依归矣。小人无忌惮矣。具臣谁砺。污俗谁矫。岂但先生之不幸耶。抑亦斯世之无禄也。痛轸 宸衷。恩礼旷世。赐棺椁税衣衾以敛之。运柩封茔。皆以官庀。中朝而叹。悼惜不已。古所谓生荣死哀者。公实有之矣。呜呼。小子
冶谷先生集卷之十三 第 313H 页
亲承警咳。庶蒙𢭆掖。以开茅塞。今玆已矣。安能禁其悼恸之独深。而涕泪之汍澜也。呜呼。承诲从颂。曾未二日。乃闻遘疾。颠倒往赴。则已不能言矣。奄奄数日。竟至溘然。何浮生之倏忽。人世之难期。若此其甚耶。德音盈耳。忽成千古。温温玉貌。不可复睹。灵輀将发。一奠以诀。匍匐长恸。肝胆惨裂。呜呼尚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