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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屏先生文集卷之六
石屏先生文集卷之六 第 x 页
石屏先生文集卷之六
 笺
  
大殿正朝贺笺(辛酉○代制)
与物为春。诞弘发生之德。自天申命。茂膺降福之休。河色赠辉。山声动庆。恭惟道贯四大。治轶百王。尽财成辅相之方。钦崇不怠。察分至启闭之候。敬授无违。玆当献岁之辰。聿享调元之效。伏念南州滞迹。北阙悬心。叶令趋朝。慨未同于今日。华人祝圣。倍有望于他时。
石屏先生文集卷之六 第 508H 页
中宫殿正朝贺笺
玉烛调元。播阳春于万物。袆衣承翟。奉景福于一人。泰交乾坤。华增日月。恭惟雎鸠太姒。诗礼长孙。刑八路之母仪。允协内助。广四方之阴德。实赞中兴。玆当在木之时。茂膺如天之祜。伏念职系南服。心悬北辰。山河阻脩。莫攀虎拜之列。葵藿倾向。第祝鹤算之延。
东宫正朝贺笺
春满震宫。式应三朝之始。云开甲观。咸瞻万象之新。遐迩告祥。中外腾颂。伏惟生知忠孝。性禀温文。视膳问安。欢腾龙楼之晓。承祧主鬯。荣膺燕翼之谟。玆当一岁之元。克享诸福之集。伏念分符南服。引领东袆。
石屏先生文集卷之六 第 508L 页
阻少海之波澜。恨未川赴。望前星之光彩。第勤嵩呼。
大殿正朝贺笺(壬午○代制)
圣人元气。妙运太和之团。仙李长春。诞卜重新之庆。二十年今日。千万岁吾 君。恭惟把握先天。对越上帝。阴消阳复。大明治乱之方。䨓动风行。克恢发生之德。玆当寅建之始。益膺申命之休。伏念比远仪班。屡更律籥。叶县凫舄。古事存而莫追。蓂庭兽樽。此心悬而但慕。
石屏先生文集卷之六
 启
  
贺巡营启
甘棠蔽芾。政成一路之春。化日舒长。欢掬三元之颂。岂弟君子。仁爱天心。伏惟相国閤下。平步上京。雄抚南国。东西数百里。德泽酣于斯民。前后二十年。风俗陶于今日。人和酿庆于阳月。弦歌归美于福星。伏念某职忝专城。才短制锦。诗勉邑宰。每读令而腼颜。岁见官梅。徒折枝而引领。
石屏先生文集卷之六
 箴
  
恐脩名之不立箴(丙子○月课)
曰大者乾。曰至者坤。其名难名。加(本强字)名曰元。中处最灵。禀地受天。性之反之。名曰圣贤。立言立功。名曰
石屏先生文集卷之六 第 509H 页
其次。没世无名。君子之耻。不朽者三。我名何名。以文而鸣。秋草虫鸣。以功而鸣。天不可必。可必之名。惟我天德。是诚在我。行脩名立。文章功业。无本则末。夫何半世。舍我真荣。曰文曰功。亦无所成。呜呼我生。四十无闻。惕然反己。舜诚何人。五十知非。前圣韪之。千秋美名。伯玉不衰。念我天赋。不老不贫。一日克己。天下归仁。老当益壮。人岂我欺。自㬥自欺。小人同归。惧而自警。仍告吾党。吐馥流芳。庶几少壮。
本固邦宁箴(月课)
本之义大。本之谓根。根比则民。木比则君。根失其根。木何能木。广漠之野。谽呀之壑。菀彼扶疏。蔽山盈陆。沐浴天泽。成此茀郁。丘山之重。风雨不颠。问之厥由。根到九泉。根之厥大。木以永植。根民亦然。培养抚恤。轻徭薄赋。乃根雨露。凯风吹棘。牛山不斧。斲木耕田。乃根生计。去其蟊贼。时厥种艺。庶几种树。政相近矣。方长不折。根之天地。郊于大国。根之根柢。根之广袤。南北东西。根之和气。歌颂文物。感致祥云。喜成瑞旭。参天凤干。金枝玉叶。堂阶之上。野草之间。盘根大势。上下尊安。桂闼多閒。槐市无为。实固实宁。何虑何思。一国之根。万民之心。根无异同。国有得失。瞻前顾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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览相今日。徒政徒法。木铎之务。虚惠虚文。根木之瘁。天高地下。病根无告。邦宁不宁。本固不固。不宁则危。不固则拔。孰反其本。玉树孤立。可为痛哭。盍言兢惕。为国有本。本有本末。曰刑曰赋。曰礼曰乐。槩是四务。治本之根。本之又本。是本非本。可本之本。本在得众。大本不求。根伤干动。迨其未颠。知苦知甘。种之以德。勿摇勿侵。安其壤土。俾成林林。周南彼茁。速蒲敏树。四方清阴。众生蕃茂。是谓本固。国势泰山。根著民岩。金城玉关。天树司牧。木德重新。樗栎小臣。告本枫宸。
石屏先生文集卷之六
 铭
  
拟南薰琴铭(癸未○月课)
政通声音。琴之器作。昔七予五。四弦四节。商角徵羽。次第相旺。其中一弦。宫也君象。君燮四时。宫统四律。律中徵音。时则夏日。夏者大也。大养万物。养之维何。风以活泼。其风即薰。其气也和。君之道以。平秩南讹。和薰顺时。悦民阜谷。南风功用。父生母育。君知此道。参赞天地。民知此理。比屋孝子。我用作歌。五弦上被。一唱一弹。风动四方。琴有不调。予请更张。
甲乙帐铭
帐者张也。张我仙术。仙甲朕乙。贽以金玉。秋风起兮。
石屏先生文集卷之六 第 510H 页
帐里惊霜。吾道非耶。张而不张。我思更张。仙不远在傍。寿国寿民。即予仙老。金玉非宝。惟贤为宝。帐兮帐兮。吾以为经幄。甲乙三王。予虽不可及。帐者张也。张我君德。
石屏先生文集卷之六
 颂
  
临雍拜老颂(月课)
三才五行。协洽精英。凤历流亨。武定文治。百度刱垂。礼乐熙熙。建武立学。中元设辟。风雅炳蔚。嗣圣重光。峻德恢张。道越三王。遵彼辟雍。肃肃雍雍。二年其冬。命束蒲轮。虔奉硕人。荣动儒绅。东井南极。联祥并灼。拱照黼黻。无上之尊。趋下临樽。敬老右文。玉爵奉盈。銮刀割牲。物仪备成。殷介眉寿。周宴黄耇。古闻今睹。道耆儒老。既醉既饱。何以称报。鹤立鹄峙。告我天子。三德五事。康色怡怡。洽受敷施。尧庭舜时。惟休无疆。歌颂洋洋。继在后皇。
石屏先生文集卷之六
 论
  
荀卿,杨雄孰优论。(戊子○月课)
臣论曰。有罪通万古者。有罪在一时者。得罪斯文。万古之罪也。得罪臣道。一时之罪也。万古重。一时轻。以一时之罪。并论于万古之罪。则其人其罪。乌可以不
石屏先生文集卷之六 第 510L 页
得尽其辞也。其文章之高下。人品之清浊。此特论罪中一小节耳。臣何敢取舍于其间乎。臣谨按荀卿。乃高迈士也。暂屈兰陵。不屑遐蹈。又按杨雄。亦非小技人也。技痒求衒。白首执戟。据此评品。则二人优劣。不难知矣。过于空虚。敢为高论。欲与大圣人并驱。此荀卿之独见也。生于晚季。窥道尚玄。著为老子后事业。此杨雄之自得也。独见于圣道之范外。自得于老子之绪馀。则二人文章。二人造诣。其浅深高下。亦可见矣。以此论荀杨之孰优。则遐蹈也。求衒也。并驱也。窥道也。不啻珙珉之自判。星月之悬殊。然则谓荀卿人物。优于杨雄。可乎。古人有以择焉。而不精论荀,杨。此则等视之也。然而此论。亦可谓不公。臣何敢凭也。斯文。万古之大经。而荀也排之。孔子。万古之大圣。而荀也斥之。至于乃曰。乱天下者。子思孟子也。又曰。人性恶。桀纣性也。尧舜伪也。其诋圣贼道。无不用其极。其言其学。此实斯文之罪人也。君臣天下之通经。而杨也背之。异姓天下之共讨。而杨也附之。至于作为文章。赞美伪新。天禄校书。修史媚贼。其言其行。此实臣道之罪人也。诋斥斯文。荧惑群幽。异论波奔。其徒不赀。则当世之斯文病矣。荀学之害。流而至于㬥秦。其
石屏先生文集卷之六 第 511H 页
徒李斯。祖其学而窃其说。奋然不顾。焚书坑儒。烹灭三代之诸侯。破坏周公之井田。而自以为古先圣王。皆无足法。则万世之斯文。绝矣。既病当世。又病万古。苔壁一书。绝而仅出。而世不得见其全文。荀也之罪。岂非万世之所共痛心伤骨者也。至于雄也。得罪臣道。罪则重于人伦。衣冠投阁。耻则极于士夫。此固人臣之所不容。义士之所共诛。然而汉道一正。罪人斯得。而杨雄负国之辈。扫地绝迹。则杨雄之罪。罪特在于一时。非如卿也之罪。既病当世。又病万古。则一时与万古。其轻重如何。三纲五伦。莫不出于斯文。礼乐刑政。亦莫不出于圣人。而卿也既废圣法。又绝斯文。则是万古之三纲五伦。万古之礼乐刑政。尽灭于一荀卿。以此论之。则万古君臣之道。并与之废矣。然则卿也之罪。得罪于万古之君臣。臣故曰以一时之罪。并论于万古之罪。则其人其罪。乌可以不得尽其辞也。然而荀与杨也。罪虽有万古一时之殊。而雄也之美新。亦万古人臣之所共愤。其优其劣。臣姑不欲揭而论之。而应制所拘。不敢不权衡于彼此。臣谨论。
李泌好谈神仙诡诞论(癸未○月课)
臣论曰。高明英达之士。平生言与事。著于云为者。炳
石屏先生文集卷之六 第 511L 页
然有可观。而间有诡诞之言。大异于平生者。或出于一时之假托耶。假托非学术之误也。特智者处世。随时善低昂阖辟事耳。以一时之假托。归一生之瑕累。而不辨真假。不究终始。泛然大书于盖棺事了之后。以为实录者。病在史笔。是故。君子之善论人者。史亦不必信。而特取实于其人之终始事迹言行如何耳。呜呼。一时。非平生也。假托。非真实也。平生真实。足以白一时之假托。则古人所谓呼我以牛。呼我以马者。亦何足为病。隐晦之妙者。惟恐假托之。或有呈露。善于假托者。非见识之超越。何能斟酌揭厉而为之。真实事之著明者也。假托事之藏秘者也。著明易可见。藏秘实难知。以藏秘之迹。为实疵而实传者。史亦浅见耳。又何足怪焉。臣谨按唐史。德宗即位五年己巳三月。李泌薨。史臣书之于其下曰。泌有谋略而好谈神仙诡诞。故为世所轻。此则有若论断李泌之平生耳。及观李泌未死之前戊辰实录。史臣的然以李泌告君之言书之曰。君相所以造命也。若言命则礼乐刑政。皆无所用。盖造命之说。特规德宗酷信道士术数之言耳。命与术数。莫非仙家一道也。道士亦仙家者流耳。使李泌。果是谈仙好诞之流。斥术之言。造命
石屏先生文集卷之六 第 512H 页
之说。秦汉以后。所未闻。而泌也能言之反覆耶。谓之谈仙。仙人所谈之命。泌也辟之廓如。谓之好诞。诞士所言之术。泌也能言拒之。戊辰之李泌。即己巳之李泌也。五年之史臣。亦四年之史臣。则一史之笔。一人之事。何若是其大相枝梧耶。好谈神仙术。不过续命长存。凋光弊地者耳。所谓君相不言命者。独区区从事于一身续命之术乎。不言命之说。蔚然有正直之气象。执此断之。李泌之平生可见。不谈仙不好诞。而史臣至以好字。加之于谈仙之上。继以为世所轻之语。大书特书。以尽信书则不如无书之语。史亦不可信。史臣亦当代人也。或出于见而知之者。则泌之谈仙。亦不可谓必无也。考其实迹。谓李泌好仙不可。考其史笔。谓李泌不好仙亦不可。然则论泌之好仙不好仙。将何以折衷。夫神仙之术。特山林枯槁。物外虚诞者道耳。荒唐之说。迂怪之方。语常者鸣鼓。达理者捧腹。而间或有假托游仙。辟谷避世者。此亦明哲君子。随时善秘晦。以示不可用底意也。李泌之平生。可知其不好仙。则间或谈仙者。必出于一时之假托也。亦出于不乐仕之时也。何以知其然。前后史传。反复考之。代宗十三年。上召江西判官李泌。又未几出为
石屏先生文集卷之六 第 512L 页
杭州刺使。代宗其君也。江杭非山中也。泌之谈仙此时则不可。德宗即位之元年。泌自杭州。召入西省。又其年为中书侍郎平章事。德宗中主也。平章大臣也。泌之谈仙。亦此时不可。谓泌不无谈仙。则泌之谈仙。果何时可谈。仙不可谈。或有可时。代德之时。不仕无义。肃宗之世。事有难言。拥兵称帝。臣逆君也。有父称尊。子逆父也。纲领大谬。万目可知。以春秋之罪人。行讨贼之干戈。而沐浴之行。又望于李泌。则行李不获已也。灵武非其君也。谓泌谈仙。泌之谈仙。此时则可。于卫不可以正名。有孔子之不居。汉朝不可以久处。有子房之从仙。正名之举。事之最难也。从仙之愿。意之所托也。谓泌好诞。泌之好诞。必在灵武。谓泌谈仙。泌之谈仙。必在衡山。以时势而论之。则时有可不可。以事迹而论之。则事有然不然。臣然后。知泌之谈仙不在于代德之时。而必在于肃宗之世。不在于江杭中书。而必在于灵武也。谈仙真假之辨。又有一说。汉之留侯。不但愿从赤松。亦至于谢病辟谷。则可知其以身行之。而后之君子。亦高其假托。况于李泌。则史氏只以好谈书之。断无躬行之实。如子房之辟谷。则泌之托迹于谈仙。不其贤于子房者乎。发于口。谓之
石屏先生文集卷之六 第 513H 页
谈。行于身。谓之事。谈与事。可见真假之判。臣以此知泌之谈仙。特在于口好。而不在于心好。亦出于假托。而不出于真实也。可仕则仕。不可仕则不仕。出处分明。古今君子之所难也。理外虚无。古今君子之所共讥也。仕与不仕。既知其可不可。则是能于君子之所难。而独于君子之所讥者。甘心而不自觉耶。泌自代德以来。未闻一番还山。则泌本有意斯世者也。筹事料敌。言动底绩。则泌实运筹帷幄者也。诡者。入于空虚之谓也。诞者。远于事情之谓也。入于空虚。远于事情者。何尝从事于人事上。亦何尝有言足听事可观者乎。言与事。著于云为者。昭不可诬。臣以此。知李泌之必不谈仙。而谈仙之事。泌或有之。则臣必曰特一时假托也。特随时善低昂事也。呜呼。灵武一大恶。万古纲常之变。日后父子间。举一可三矣。凄凉之叹。劫迁之恶。识者先知。君子耻仕。而世反以谈仙侮之。裴冕,杜鸿渐。嗜利蔑识之辈。一何多也。所谓史臣。博通今古。秉董狐良史之笔。而以一时之假托。反为平生之行状。谈仙诡诞之事。何独无讥于子房。而独于李泌不以留侯比也。李泌之见侮。不为李泌之病。史家与世人。反为李泌之罪人。故臣不得不反覆论之。若
石屏先生文集卷之六 第 513L 页
使董狐。同时于李泌。则必以李泌之谈仙。不录于李泌死年之下。而特笔书之于肃宗时。李泌传曰。李泌好谈神仙诡诞。世人则轻之。则之一字。亦春秋之笔法也。致堂胡氏曰。史谓泌好诡诞。稽其施设。鲜不效著。史谓二字。亦可见君子之致疑也。曰诚如是假托。谈仙亦正人君子之所可法耶。曰是则有说。先儒曰。君子之道。一于正。论张良,李泌之人物出处。则当如是论之。在君子绳墨之道。何必假托于神仙诡诞之术。然后能得出处之正也。李泌之谈仙。李泌而可也。唯正人君子则不可。去鲁接淅之日。未闻孔子谈仙语诞。则李泌之谈仙。虽谓之诡诞。亦可也。臣谨论。
石屏先生文集卷之六
 告由文
  
加幕山封植告由文
世远孙孱。香火久熄。表裔投閒。逼葬封域。天诱人衷。公议不灭。恸前失守。幸今乃得。百年荒草。几多降陟。敬加坏土。实深怆恻。自今伊始。勿替千亿。敢具菲薄。用伸虔告。
照骨山祈雨文(辛巳)
山名何义。照虚空骨。镇我西北。上梯阊阖。自古求雨。山已著灵。去年旱魃。大虐民生。今又不悔。焦我民天。
石屏先生文集卷之六 第 514H 页
失今不救。举皆颠连。一府之镇。百里之侯。大抵主土。神我同忧。太守呼天。天不可阶。神则陟降。帝闼其排。倘为辞说。感动天听。太守无德。粢盛不馨。血诚所在。可贯金石。庶几发挥。大霈洪渥。波及皆馀。报祀敢忽。
葛萝山祈雨文
岭南雄府。古称永嘉。有镇有望。照骨葛萝。南北对峙。俨如主客。山皆有井。神物所宅。共为天弼。惟灵执权。不待霓望。泽我民天。岁登百谷。民有鼓腹。时运所系。间肆旱魃。前后求雨。求则得之。山之灵德。为惠不赀。夫何比年。神听不聪。往岁之旱。周泽有鸿。糠籺不厌。惨目惊心。叠岁灾孽。又何侵寻。年前祷雨。非不用极。巫尪徒劳。圭璧既卒。救荒下策。已多神羞。胡令忍余。荐灾龟畴。祷非盛事。去年今日。兴云作雨。是神之职。岁旱民饥。谁任其责。神其念哉。民是天民。神何不恤。悭泽经春。毋以不德。毒我赤子。敢将菲薄。血诚荐此。庶几吁天。雨此赤地。
社稷坛。四度祈雨文。(庚辰。)
通称社稷。实有君臣。国社尊神。已雨蕤宾。恩膏惠渥。到今洋溢。畿甸西成。万口同卜。八方社稷。乃其僚属。胡我二神。不欲承宣。天坛大神。一视无偏。扬休顺美。
石屏先生文集卷之六 第 514L 页
神我何殊。反涣不咸。岂非神羞。远而两湖。近而海滨。旱天有庆。彼独何神。三农糊口。夏麦秋稻。麦或有登。相半饥饱。况今来牟。已云大无。百亩乾麸。拾不盈篝。在陈齐氓。菜色惨眸。秋糠天外。一日三秋。子弟顑颔。父母之忧。我虽民母。神亦太守。一府之饥。神可不乳。乳民非他。乳之以谷。麦天不乳。言亦无益。民今仰乳。实在粳粟。三祷小雨。六月粟笛。今其杲日。苗亦炉毛。插秧何论。罫畦尘飞。天时人事。大可危疑。执今虑后。势无孑遗。决民死生。盖在今日。今日无多。已迫七月。七八乃雨。西江涸辙。前月不雨。尚有今朔。今朔不雨。稻粟并失。失麦失稻。失之则死。此而不救。神亦何意。自古水旱。流亡饿殍。人烟既绝。社稷亦墟。神之到此。宁不自悼。我之祷神。为楚非赵。神之祷天。无已太晚。今天之旱。毋曰通患。八路郡县。得雨者半。今天之旱。毋曰国运。桑林圣人。祷已回天。邑之恒旸。神谓何缘。东海匹妇。或抱冤耶。匹妇之故。殃及万家。一殃万毒。孰轻孰多。人心不淑。被天刑耶。川泽纳污。天地好生。太守事神。谓不诚耶。太守之罪。毋以赤子。百尔思之。厥咎安在。夙夜寅畏。俯察仰观。竟日行云。雨胎如山。阴旌才集。旋即风吹。兴云者谁。且风者谁。油然作云。
石屏先生文集卷之六 第 515H 页
似有神感。终风且㬥。又何鬼瞰。匹夫韩愈。讼与风伯。我欲讼之。恨无大翼。神之才智。何下昌黎。国有尊灵。控极可阶。天有上帝。赏罚孔严。神其䨓厉。声罪飞廉。蚩尤党恶。神亦知否。今之用事。爻象在姤。神欲大雨。(四字缺。)仗天之灵。何事不济。沮阁凶飙。顺成雨势。甘霖德水。快意注下。波生涸浍。禾得造化。老秧新叶。逐手云布。一雨之庆。太守敢有。归诸社稷。神以为宗。岁时神会。灵必考功。岁功成否。神大有辞。天宠人戴。镇享精粢。太守薄劣。暂时当职。神之盛德。万古血食。万古之主。暂时之牧。受命则同。盍相戮力。更叩坛门。露立恭俟。无谓我渎。事已急矣。且祷且讼。言不知止。
石屏先生文集卷之六
 附录
  
挽词[默痴斋申命圭]
 先人同榜几人存。千里闻公又九原。百感馀生增迸泪。两家交谊更堪论。文章本自穷奇士。直气曾将动至尊。太仆旧衔优圣渥。秖铭丹旐慰幽窀。
挽词[进士申命龙]
 今代吾公有大名。文章不独振家声。谠言凛见回天意。清德争称化北氓。十载休官归乐土。七旬如梦奄佳城。追思负笈情难极。哭望花山泪满缨。
挽词[宋明圭]
 未路交朋盖有数。洛中亲已独多侬。刚肠不避当道势。亢性能排陷入锋。徐福上书思曲突。朱云借剑欲除凶。孽臣畏忌奸谋沮。 圣主恩褒异数从。皎皎孤姿霜后鹤。贞贞劲节岁寒松。文章惊世真馀事。正直规人尚有容。三品官才知遇阨。四男天报岂无封。缄辞千里空挥涕。何处风尘豁素胸。
石屏先生文集卷之六 第 515L 页
挽词[百源堂申硕蕃]
 早年南国擅英声。父子传家继大名。唐代苦吟闻孟贾。宋朝佳句说苏黄。栖迟郡邑供衰景。摆弄新篇掣怒鲸。金玉世间谁再见。凄风吹泪古昌乡。
挽词[府伯李东溟]
 一代文章伯。光芒万丈长。骏才期远骋。鹏路未高翔。寿福无馀憾。升沉岂足伤。从来三世好。题挽涕浪浪。
挽词[护军成震丙]
 楼成白玉唤词人。一梦尘寰七十春。惊世文章无补世。暮年功业暂临民。知音已断瑶琴冷。馀庆方看宝树新。孤露此生今独在。白首题挽泪沾巾。
挽词[东郭成震升]
 
石屏先生文集卷之六 第 516H 页
一结婚姻义。情深骨肉同。箕裘传世业。词翰继家风。地下修文秘。人间大恨穷。遥将数掬泪。洒向暮江东。
 不得当时御李君。那知一夕死生分。冷烟衰草丰山下。絮酒无因慰尺坟。
挽词[由由轩南 礏]
 质粹仍多艺。英名士友前。南城和议斥。北塞政声传。门对盈畴稼。庭趋学礼贤。悠然乘化逝。人世谩尘烟。
挽词[南 磁]
 
策奏天人桂已馨。疏陈时务发逾星。一身用舍非吾事。留取芳名照汗青。
 病怀多感易悲伤。况又闻君即远行。推枕中宵惊起坐。不堪梁月转分明。
挽词[稚岩郑维地]
 锦绣之文月露才。少年题柱志恢恢。九天恩宠多先见。百里讴歌惜暮来。尘世悲欢如梦幻。辋川风景总愁媒。数声长笛山阳路。佗佗何堪泪满腮。
 自是骚坛第一人。妙年声价耸朝绅。危言爽吐冰霜气。健笔横驱造化神。华表鹤归星晦彩。少陵鲸
石屏先生文集卷之六 第 516L 页
动海生尘。岂知文字为身祟。闻道琼楼已报新。
 弱龄才望擅词源。早入脩门护帝阍。太仆崇班 恩命特。北关皂盖政声闻。百年世路浮生促。万古泉扃厚夜昏。辋水风光今寂寞。白头无复赋停云。
挽词[进士金光源]
 辋川从古有词人。摩诘千秋更后身。对策万言惊俗士。诛凶一疏识忠臣。文星已入泉门路。群玉留为世上珍。回首江山悲古宅。碧波苍璧是精神。
挽词[族孙生员朝英]
 惊世之文间世笔。妙年声誉擅南中。名高龙榜由才俊。位至三阶柰命穷。四子行能馀庆在。一生慷慨古人同。哀章风雨孤城句。时复吟来泪欲洪。
挽词[族孙生员朝鸣]
 姓中长老惟吾子。向慕何须字说陈。彼此分派虽世远。祖宗连气即情亲。声名早擅三疏上。惠泽尝深百里民。自后仪形无复接。最伤门运日沉沦。
挽词[族孙生员朝衡]
 五福惟难一。宗公并有之。八旬为上寿。三品是高资。落笔惊人句。贻孙学世箕。于心宜不憾。乘化更何疑。
挽词[葛溪金 焘]
 文星晦彩夜台幽。寂寞骚坛竖帜畴。北莅雄州还暂屈。东班准秩亦何优。辋川鸥鹭空怀伴。花岳云霞总带愁。福庆他年应衮衮。四麟才艺出凡流。
挽词[成震井]
 鹤岭秀而丽。夫公得气全。仙气风云动。天行雨露偏。隽望空如玉。官缄不直钱。声利形无役。江湖兴独专。未识荆州面。先我垩室怜。臭味心恒悦。娅姻义更连。高轩期欲造。奇疾竟何缠。香闻名烈烈。兰茁庆绵绵。路远违临穴。题辞涕自涟。
挽词[桂湖权文郁]
 文曲扬明照海东。光辉万丈射苍穹。金门献策夷凶鬼。玉塞分忧镇北戎。二竖交侵千劫尽。八徵惊散一枕空。风前搔首悽然立。云外犹闻独叫鸿。
行状[金养根]
 公姓李。讳回宝。字文祥。自号石屏。其先真城人。讳硕。以县吏中成均进士。 赠密直使。生子讳子脩。登第仕恭悯朝。讨红巾贼。以功封松安君。子孙遂世居磨崖村。其后有军器寺副正讳云侯。 赠司仆寺正。善山府使讳祯。 赠户曹参判。至训鍊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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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军讳兴阳。则乃公之五世祖也。高祖讳壕。原从功臣。曾祖讳希清。忠顺卫。祖讳元晦。有学行。授 敬陵参奉。不就。考讳燉。登辛丑文科。历扬台署。尝以献纳。斥仁弘之奸。昏朝政乱。屏迹不仕。 仁庙改纪后。除永川郡守。病卒于官。妣安东权氏。军资监正复之女。公生 万历甲午七月二十日。幼有绝伦之才。十馀岁。随献纳公宁海任所。登观鱼台。有诗曰。兴高台尚小。心远海犹偏。化作虹霓气。遥横万里天。闻者奇之。及长。文思日进。沛然若决河。己巳大比。并魁东堂监试。又魁别试。一年中三捷壮元。名声震耀京乡。及入 大庭。对策。月沙李先生廷龟主试。擢公为首。时东溟郑斗卿。以文章钜手。持重名。公遂居亚元。辛未。例调成均馆典籍。壬申。迁工曹佐郎。癸酉。移户曹佐郎。以事忤当路。遆职还乡。杜门却扫。益肆力于文章。注解李白,杜甫,李商隐遗响等诗。又潜心易学参同契。傍及天文地志。外流百家书。无不贯会融通。亦多有发挥语。尝赴京资绝。入路傍士人家。称借。出闻其人犯北论。倾橐而投诸路中。盖公自新进时。取与以义。已如此。居岭中。而独主栗,牛两先生从享之论。故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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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同道居所愠。仕路之蹭蹬。未必非由此也。丙子。扈从入南汉。见和议将成。以背城一战之意。力争于都堂。及 大驾出城。与文正公金尚宪。还乡。语在朝野录。及金先生就俘沈阳。公赋诗寄怀曰。南国名花说岭梅。㥘寒蜂蝶反为媒。清香正色天应宠。而去而来好去来。其挽曹明勖诗。至今脍炙人口。想见丙子后忠愤云。己丑。 除分兵曹佐郎。未几。荐入舍人。时贼臣自点秉国。势焰熏天。人莫之敢指。公知其有祸心。屡疏讽之。从浅入深。其初疏。略曰。臣窃惟国事。自壬辰迄于玆。可愕可愤可耻者非一。而当今五官皆醉。二司俱病。包忍何其已极。名义何其久屈。惟我 先大王。伥伥孤立。大加警惕。二十七年之间。庶几有为。而志未及展焉。在今 殿下初服。必欲继其志。述其事。以达孝为意。则此正式怒蛙时也。抑亦大布衣大帛冠。上下忧勤时也。及是时。明其政刑。生聚教训。义当汲汲云云。又以进香供砂之弊。䌽花不谏之失。仰勉应天以实之道。而惧其奢侈导一时。大失朝廷之望。又曰。 殿下即位之初。天钺昼见。天钺。乃太白也。臣尝见箕畴皇极书。参以汉晋志诸书。坤宫未位。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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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谓之属中黄。太白以金星武宿。旺荡乎东井中黄者。厥象岂寻常也。况见以巳时已者。又五诸侯。少微垣下所绕缠。木气也。是为五诸侯太阿柄。而天以此象示之。我国能尽在我之道。执此武星天钺之权。以为我用。则安知此象。不为我吉祥也。其极效可以大有为。大有为者。其道不过曰自强而已。又曰。天道远。人道近。而造命又系君相。只在善思善应之如何耳。宋宁宗。若早善思。以蒙古一视金豫。则必无促祸之患矣。宋景公若不善应。只惑星官之言。则必无荧惑退舍之理矣。然则天之示象。非欲必祸之也。特出于仁爱人君。使尽在人之道也。是故。古之善应天者。观象而则之。文星出则知偃武。武星出则知用武。臣伏见 先大王晚年。以自彊责朝廷。信乎大有为主也。恨奉行者非管葛。而不无独乾独阳之叹。然其自彊之志。则岂非今日所可述者乎。且 先朝传旨中。有曰。予岂以千里畏人哉。大哉此 教。今朝廷何不引而大之。反以因循为良策也。今我 圣孝。果有为于自彊。则展也达孝。亶在于此云云。因极言时事。缕缕至万馀言。如士夫关节。吏胥执权。方面不法。守令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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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御史不公。官方不肃。荫仕无节。科场不严者。无非就 先朝自彊节目中。论其弊痼。而又如择边将汰冗官。禁火田。使专力于阡陌。罢屯田。使无关于收税。增禄俸以励廉耻。务实学。以矫侈靡等语。必引栗谷李先生珥建议者。盖其逐条救弊。言无不切。而必以救弊之本。归诸正朝廷。若其表率士夫之责。又请专责大臣。使尽引君正揆之道。又曰。今日自彊之道。至重也至大也。苟无学术力量。则其何能之。 殿下必欲体 先朝自彊之意。建长治不拔之业。制秦楚可挞之挺。则两铨首任。备局将荐。可以精拣极选。而既得王曾之峻。苟变之可。则朝廷军政。当自有条理。何有乎革民弊而正朝廷耶。夫图不世之功。必有不世之举。有不世之圣。必求不世之才。而殷宗之梦感传说。周文之卜得吕尚。罔非由于侧席求贤。国乱思良之诚云云。又曰。为国。在于善其政。善其政。在于人主之正其心。苟 殿下之学。不明于春秋。则臣恐见得义理。或有所未尽。而刑政不明。邪正不别。无以成自彊之志也。何者。臣于四月十八日。伏见朝报。则 大行大王患候。的以寒感书之。越翌日朝报。则旋以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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疾为言。遂从事治疟之方。虽以朝纸中显书者观之。决非间日之症。乃感寒添伤也。添伤之实。医官初非不知也。坚执所知。治以当症。则种种当药。必无临时未及之患。而反为贼臣所欺。竟至于大故。内院诸医。相诘愤愤之语。朝廷所共闻知也。初不知感寒。则谓非故犯可也。既以感寒告之。则其可谓不知乎。知而不治。治以他症。亦可谓非故犯乎。非故犯之 教。臣实未晓也。言官之请罪。何其泛忽。久使罪人。得以假息于一天之下云云。又曰。自 先王违豫。至于 大渐。果无大臣终始入侍者乎。时惟 慈殿别处异宫。则苍黄之际。虽 圣孝有所未及思。而在大臣道理。以 大渐即告 慈殿可也。至七日之久。而使 慈殿不得闻知者。何也。还宫之举。虽不敢早为之所。告急之礼。其可废乎。属纩良久。始乃请临。而又不送辇。其不敬何如。此实慢视别处。不有 国母也。不有之罪。乃春秋所诛无将也云云。又曰。朝报中。书出 慈殿前症复发者。非一非再。则此亦国人久已致疑者也。而一自还宫之后。今已四朔。而更无前症之说。未知其症勿药而然耶。哭泣之地。既异閒静无事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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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勿药之理。有不可望。则前日朝报。决不可信也。然则所谓前症。果何疾也。别处之前。此语虽发。而既已别处之后。臣子所当讳也。况以误发之说。横加于无疾之 国母。往来药房。期于诬陷者。非大逆不道而何。 慈殿之无疾与否。今则 殿下必洞审矣。果如国人之疑。则无将大逆。何至今不为之声罪乎。一日不声罪。则一日之义理不明。臣恐 殿下之见得义理。或有所未尽也云云。前后旨意。皆在自点。而因请先鞫辛生。以为万倍于汉之江充。又以岛中王孙之不可不立召。李敬舆,李应蓍。不可不放还之意痛言之。又言台官之请囚内宦。出于严宫禁之意。而今日士夫班。乃他日隐逸士进退委蛇之所也。内人马迹。或及于朝廷哭班。则下囚掌宫之官。二三日原情后论放。未为不可。而乃 初服圣教中。似有慢视朝廷之想。臣恐 圣学未尽于笃恭大公之域。而山林之人。不肯为好爵縻也。外廷不得言内。则异日之患。无或在于 聪明掩蔽云云。又言内需一司。即汉之内帑。唐之琼林大盈也。今士夫藉口者。皆曰人主。亦未免有私。内需差官。作弊列邑。则亦莫不以此为国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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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夫人君庄富于民。故民富国依。民竭国亡。苟于此时散出内庄。或补岁币。或补吉凶五事之需。则民之感戴。其可量乎。民散则国亡。国亡则有奴婢何用。卫人使鹤之语。不可不监云云。末复以为朝廷间三色目。一向相持。大是元气受病之处。苟见事不分明。见义不通透。则鲜不至于一国公论。指为色目。大老正臣。不得一日安于朝廷。而心荒气疲。有始无终之实。于是乎乃大。故古之明君。念终始。典于学。夫学到高明自得处。然后可随事英断。泛应曲当。而居丧读礼之馀。亦必披览心经及曾思二传。以为治心自彊之资云云。疏入朝廷为之肃恐。 上震怒传下政院。召问以启。公既缄答。复连上二疏。直斥自点。尽言不讳。其第二疏。略曰。自点本以猜㬥之性。久持国柄。肆凶浊乱。罔有纪极。李彦彪,郑继立。为其腹心。而我国大小声息。动辄翻幻。飞传于北京。自点之凶猾。实万倍于挟令之奸雄矣。中道之付处。二子之离异。适在于一国危疑之际。则首谋元恶。已先沮丧。而宪府捕厅。又以不奔丧。形迹诡秘。既捉囚彦彪,继立。则听嗾凶党。亦宜少挫。必也严加鞫讯。以得其情。而曾不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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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然定配。此岂非盗斫李辅国之首乎。又曰。北京查问中。有曰。逐去前日尽诚之旧臣。必有异志。所谓旧臣。果是谁也。自点之行间祸国。如见肺肝。而至以异志之说。欲借压卵之势。则其阴贼吾君。潜图不轨之状。又非特贼烓之跋扈而已。厥初之诸处投书。载路凶言。孰非自点之一样手段乎。孽臣二字。台阁岂无所见。而梁冀,贾似道之比。实出于山人之说。本非台阁独得之目。则鼍错削吴之议。徐生处霍之言。政合于合启之初云云。又曰。行间祸国之贼。若不早声罪。则白马老相。恐无生还之日。而一国之元老大臣。山野之硕辅宗儒。终无入朝之路。羁縻之策。可施于夷狄。而用之君臣之间。只恐养虎遗患。 殿下何不以梧桐叶落之喻。反观于今日之李怀光也。其第三疏。又极言台阁之不肯请鞫。殊失声罪致讨之义。曰山人两宋。以梁,贾孽臣等语。严斥自点。而北京惊愤。至举金集姓名或慎独斋三字。诘之曰。山人有异心。盖梁,贾之比。初发于山人。而山人进退。亦视金集一人。以为去就。故举此为首。播其别号。遂谗之以山人有异心。当日启辞中。所谓可惊可愕之言。至及于师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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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此也。古之人臣。大义所在。舍恩灭亲。则亲外可知。祸机所系。面斥妇翁。则翁外可想。 殿下台阁则不敢请继立之鞫。不敢发译辈之问。不亦痛乎云云。又举 先大王大渐时。同恶贼医。谋陷 国母之罪。曰自点之包藏祸心。盖源于此。周公讨流言。而王室安。孔子诛越交。而乱臣惧云云。二疏并不报。时正人君子之立朝者。群起攻自点。自点终亦见谪。然犹未举正罪状。党与盈朝。朝臣之言自点者。辄中伤之。人无不为公危之。未几。自点伏诛。而公犹在摈斥。迂斋李相国厚源入对。盛称公炳几逆折之功。不可无褒赏。 上允之。语在宋子迂斋谥状。其后 孝庙特下备忘记曰。前佐郎李回宝。以疏远之臣。累陈忠悃。恳恳不已。其为国之诚。先见之明。极为可尚。 除司仆寺正。公上劄。辞以骤升。不 允。降旨温谕。遂赴谢。辛卯因灾异。应求言旨。略曰。 殿下之失人心。始于调剂。终于偏系。始于私胜。终于废法。始于不断。终于养祸。始于自用。终于拒谏。臣恐天之积怒。默在于此也。因请下罪己书。深陈拒谏之悔。笃示招贤之诚。上慰示警之天心。下答失望之人情云云。壬辰。又以旱求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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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应旨。复申前语。载国朝宝鉴。是年 除定平府使。居官清俭。治尚疏旷。不事俗吏一切文法。每朔望。聚文武士试艺。颁赏以劝之。改造军器。一皆精鍊。此则非寻常阴雨之计。盖所以仰体 圣旨也。适值求言。疏陈邑弊而逸其半。略曰国之缓急所恃者。在于仓谷武器战卒三者。 殿下有为之志。果确然不挠。则八路监,兵,守,令及边将之辞朝。何不一一引见。以此三者之务。使之加意料理也。呜呼。丙子尚忍言哉。薪胆之苦。聚训之专。此正其义。而悠悠积岁。泛泛度日。 殿下有为之志。果在何事。因循苟且。事不著实。则入道绝矣。天理灭矣。臣恐天之积怒。默在于此耶。有是民而后。有国家。有国家而后。有 宗庙。有 宗庙而后。方可论祭需之丰。供御之谨。子弟女婿之富贵。 殿下近日。虽曰恤民。而一番减租。一番蠲役。臣未见其实惠之下究。公主之堤堰。宫室子弟之奴婢鞍马。内需之私积私营。犹恐不及。私其妻子。丈夫不为。况 国君乎。臣恐天之积怒。默在于此。 上嘉纳之。凡事之害于邑者。皆蠲除以利民。兵使姜瑜。以体国善治 启闻。议升通政阶。两司有沮之者。还收 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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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只以表里熟马褒赏。乙未。公已解官归。而又以灾异求言。上封事。极陈天灾时变人事感应之理。首言今日急务。莫先于得人才致人和。而渴掘之井。犹胜于因循姑息。向者金益熙疏中。延英之请设。 庙堂议处。竟至抑却何意也。 殿下之忧戒冥豫。宜不止于戎器军政。而燕昭之筑台致贤。敢及于年前疏中者。臣实有意。今苟以一閒省改额。下谕各道。示之以延英之所。望贤之诚。使之随闻荐进。又以金马,公车遗意。添设于 阙下。或令上书自荐。或令州郡计偕。一如两汉故事。则人乐为用。岂真无群策之可采耶。但念今之色目。乃士夫之大病痛。人才之大陷阱。向者山人之初入国门也。非但贼党之指挥纵间于北方而已。至如不干之士夫。亦有群吓而楚咻之者。窃恐 殿下之尊礼。未免一虚文而然也。 殿下必欲用其人。与之为国。何不熟试信任。无使人间之云云。次言 殿下曾以独断之律。竟杀金弘郁。又极之于处其妻子。有同逆魁之属。自此人心大崩。无不惊惑危惧。相戒纯默。则此岂非大有妨于大有为之机乎。腥雾日食。虽非一事之专指。而适又出于金弘郁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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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后。则以臣忧爱之妄。安忍负吾君不言也。伏愿 殿下。先宥其妻子。以观人心之如何云云。丙申丁酉。连 除礼宾寺正。不赴。又迁宗簿寺正。公以屡 除不谢。为未安。彊起即归。是后 除命。皆不应。闭门自适。无求于世。而惟风泉俛仰之感。屡见于文字言谈之间。盖其一生激烈之气。老而犹在也。劝课农桑。教养子弟。尤致诚敬于奉先之节。每当祀时。前期斋沐。不以年老自倦。粢盛之需。必致丰腆。不计家贫。世居磨崖江山。奇胜有名。上游宅前。石壁千丈。横张如屏。石屏之号。盖指此也。公啸咏其间。凡所制述。多至累千篇。间有选入海东律选者。己酉四月初四日。考终于正寝。享年七十六。墓在宅后丁向之原。公风仪俊伟。器度宏爽。不事表襮。不拘细节。虽侧迹名涂。而未尝近权贵之门。雅意林泉。而未尝忘江湖之忧。只以书史自娱。其发为文章。皆雄深壮浪。口外非周诰殷盘不出也。笔下非先秦两汉不书也。富焉波斯之宝庄。大焉武库之器仗。一时鸿匠钜工。无不让与一头。如东溟郑公。当世绣虎。而尝自处亚匹。清阴金先生。亦曰。子之文章。览者当盥手。掷地疑有金石声。配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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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裴氏。进士得仁之女。监司桓后。殁与公同穴。生四男。长国茂。又能文章。不坠家声。 赠吏曹参判。次国苾。护军。自少深于易理。多推衍语。国华国满。俱以文行称。继配庆州崔氏。生一男。国丛。国茂三男。沉,泳。同枢。涉。国苾一男。潝。克承家学。名于当世。国华二男。濂,淹。国满二男。泓,涵。国丛二男。淙,潗。沉无子。取弟涉子靖相承宗。涉有孝行。人称善居丧。勃勃有胸中气。尝作玛川别曲。以寓丙子忠愤。生四男。靖相出后。翊相,胤相,竣相。潝三男夏相,殷相,周相。濂二男春白,春荣。泓二男尧相,舜相。靖相又无子。取弟翊相子商衡为后。翊相一男商衡承宗。以弟胤相子商雨为后。胤相三男。商球,商雨出后。商一。竣相五男。商梅,商川,商景,商龟,商河出后。夏相系子商楫。殷相二男。商楫出后。商桢。周相系子商河。尧相一男宗一。舜相一男宗煌。商衡五男。讱,讲,谐,吁,谠。商雨一男諿。商球一男谊。商梅系子让。商川二男让出后。说。宗一二男谡,识。宗煌一男誉。讱三男孚天,孚豹生员。孚休。讱以其从曾祖泳所草成者来示曰。渼湖金祭酒先生。元行稽山之日。吾先君。亦尝以两世墓文进谒。先生曰。噫。此岭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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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家。而亦与吾先祖清阴有世故。非他人比。虽衰老精力。久废笔研。而于是事。岂容不勉为之地。不幸事未就。而山梁遽颓。吾又草土才经。恐年与时驰。此事遂已。稽山之介子实绍之。子且为我嘉惠。俾后承者徵信如何。余起而让者三再而曰。唶是何言也。余顾无文。顾不能不朽人。况后学而逖听。亦何能详公之潜德。但其一段苦心。寓诸三度封事者。则盖尝有目饱而心厌者。呜呼。人臣事君。莫难于犯颜敢言。亦莫急于彰善瘅恶。而纵其明足以及此。左阱右机之日。孰敢挺身而婴其锋哉。当 宣庙,孝庙之世。不幸有仁弘,自点之巨奸。天宪倒置。举国靡然。白日徂辉。不免为尺雾掩翳。乃壶峰公斥弘于前。石屏公斥点于后。𢬵却一身祸福。誓不与贼俱生。凛凛谈锋。直令奸魁气死。至于金鹤洲冤死事。一世媕婀。而公独不讳。尤何其壮而伟也。盖其一生丹血。专在于阴阳淑慝之卞。而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苟万一有补于衮职。而或可为自强大有为之助。则虽九死无悔也。如曰包忍已极。薪胆其义也。上下忧勤。生聚教训也。天钺示象。兵权宜用也。延英特设。将材兼视也者。最是一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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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语。天下大计也。其所宥密机务。实与尤庵宋先生,贞翼李右相同归。而尤拳拳致意于山人两宋及慎独斋,白江诸贤。斥邪护正之力。可谓靡有馀矣。不顾疏逖寒微之踪。再疏三疏。能感盖高之天。毕竟窜殛如法。国得以为国。而至 肃庙朝。因申翼相事。又若曰。李回宝。当自点用事之时。亦极言其阴秘之迹。其为国之诚。先见之明。极言之实。前后 天褒不止一再者。不惟公苦心血诚。有足以动。亦岂非东坡子所谓亦有以知二宗之圣者耶。山河不馁之气。偏萃于一室天伦。至今碧流苍壁。如见精神。而世世卞奸之明。有光史策。惜其志与时乖。位不称德。郁曲龃龉。不果大展其负命矣。虽然。后之人。有诵其诗读其书。而论其世焉。则亦必有慷慨扼腕。不能已者矣。公去定平后八十四年乙卯。邑人追思遗惠。立石纪绩。其文有曰。鼻山高高。金江深深。太守之德。山高水深。于乎此亦足以概公之一班耶。并著之状。末世之立言君子。尚得以采择焉。永嘉后人金养根。谨状。
墓碣铭(并序)[宋焕箕]
 粤在 孝庙朝。石屏李公。以郎署微官。尝屡上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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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大义。仍斥贼臣自点执柄肆凶之罪。其后 上特教曰。前佐郎李回宝。以疏远之臣。累陈忠悃。恳恳不已。其为国之诚。先见之明。极为可尚。于乎盛矣哉。斯可以垂耀百世也欤。公字文祥。石屏其号也。生于万历甲午七月二十日。禀质卓异。文艺夙就。幼时已有能诗声。见者甚奇之。己巳。三捷大小初试。皆居壮元。华闻益著。月沙李公廷龟主试庭科策问体天。擢公与郑东溟斗卿。较其等第。而公居第二。辛未。 除成均馆典籍。壬申。迁工曹佐郎。癸酉。又迁户曹郎。以事忤当路意。遆职还乡。丙子。扈驾入南汉。笃守殉社之义。力主背城之战。及和事成。痛愤不欲生。乃与清阴金文正公尚宪。即归岭中。当清阴之入沈阳。有赆章。寄意深远。其挽曹晦谷明勖诗。益可见当日忠愤。己丑。 除分兵曹佐郎。未几荐入舍人。时自点秉国。势焰熏天。莫之敢指。公痛其包藏祸心。沮败大义。每于陈疏。辄皆及焉。其略曰。窃惟国事。自壬辰迄于玆。可愕可愤可耻者非一。而当今五官皆醉。二司俱病。包忍何其已极。名义何其久屈。此正式怒蛙时也。抑亦大布衣大帛冠。上下忧勤时也。及是时。明其政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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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教训。义当汲汲。又曰。 殿下即位之初。天钺昼见。天钺。乃太白也。臣尝见箕畴书。参以汉晋志诸书。坤宫未位。古人谓之属中黄。太白以金星武宿。旺荡乎东井中黄者。厥象岂寻常也。况见以巳时。已者。又五诸侯少微垣下所统躔木气也。是为五诸侯太阿柄。而天以此象示之。我国能尽在我之道。执此武星天钺之权。以为我用。则安知此象。不为我吉祥也。其极效可以大有为。大有为者。其道不过曰自强而已。 殿下之学不明于春秋。则臣恐见得义理。或有所未尽也。又极论时政。殆至万馀言。以革痼弊明义理为主。而始终指意。多在自点。其再疏直斥之曰。自点本以猜㬥之性。久持国柄。肆凶浊乱。罔有纪极。李彦彪,郑继立。为其腹心。而家国大小声息。动辄翻幻。飞传于北京。自点之凶猾。实万倍于挟令之奸雄矣。又曰。行间祸国之贼。若不早声罪。则白马老相。恐无生还之日。而一国之元老大臣。山野之硕辅宗儒。终无入朝之路。羁縻之策。可施于夷狄。而用之君臣之间。只恐养虎遗患。 殿下何不以梧桐叶落之喻。反观于今日之李怀光也。其三疏。有曰。山人两宋。以梁,贾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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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等语。严斥自点。而北京惊愤。至举金集姓名。或慎独斋三字。诘之曰。山人有异心。盖梁贾之比。初发于山人。而山人进退。亦视金集一人以为去就。故举此为首。播其别号。遂谗之以山人有异心。当日 启辞中。所谓可惊可愕之言。至及于师友者。此也。古之人臣。大义所在。舍恩灭亲。则亲外可知。祸机所系。面斥妇翁。则翁外可想。 殿下台阁则不敢请继立之鞫。不敢发译辈之问。不亦痛乎。前后疏。皆不报。于是继起论斥者益峻。自点终至窜谪。而其党与犹多在朝。言者颇遭中伤。人皆为公危之。未几自点伏诛。迂斋李公厚源。入对盛称公炳几逆折之功。以为不可无褒尚。 上即允之。除司仆寺正。辛卯应 旨陈章。极其勤恳而请亟下罪己书。深悔拒谏之失。益致招贤之诚。上答天心。下慰人情。壬辰。又上一疏。缕缕之辞。比前加切。悉敷忧爱之忱。冀尽修省之道。是年。 除定平府使。适值求言。疏陈邑瘼。有曰。国之缓急。所恃者。仓谷戎器战卒三者。 殿下有为之志。果确然不挠。则八路监,兵,守,令及边将之辞朝。何不一一引见。以此三者之务。使之加意料理也。呜呼。丙子尚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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哉。薪胆之苦。聚训之专。此正其义。而悠悠积岁。汎汎度日。 殿下有为之志。果在何事。因循苟且。事不著实。则人道绝矣。天理灭矣。臣恐天之积怒。默在于此耶。 上乃嘉纳。公居官为政。一心泽民。而尤致意戎务。改造军器。每朔望。聚士试艺。实所以仰体 圣意。而为阴雨之备也。兵使姜瑜以体国善治 启闻。乃有升秩之 命。因两司之言而还寝。只施表里之赏。乙未解官归。应 圣旨。上封事。极陈天灾时变人事感应之理。首言得人才致人和之为急务。而以金益熙之请设延英。为不宜抑却。次言独断滥刑之失。而以金弘郁之冤死。为召灾之一端。末复言自治之道。而以拨乱有为。仰勉深切。丙申丁酉。连 除礼宾寺正。不就。又迁 宗簿正。以屡 除不谢。为未安。一肃而还。是后 除职。皆不膺 命。己酉年七十六。而以四月初四日卒。墓在宅后癸坐之原。公风仪俊伟。器度宏阔。接物而不设表襮。临事而不拘细节。立朝。一切以清直自持。敢言不讳。尤致意于淑慝之辨。复雪之义。每疏必亹亹开陈焉。居在峤南。而极尊慕栗,牛两先生。为同道人所愠。自新进妙年。已不肯随俗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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仰。终为当路者所忤。乃不免蹭蹬荣涂。而亦无所怨悔。断断志操。老而弥确。徜徉啸咏于寂寞之滨。悠然有自适之趣。至于文章。在公实维馀事。而经籍外。博通百家书。发为诗文。雄深俊逸。一代鸿笔。亦多让头。晚岁閒居。所著述甚多。而风泉之思。屡发于诗篇中。亦可想其平素志节也。清阴尝谓曰。子之文章。览者当盥手。掷地有金石声。公之见重于当世大君子者。虽在词章。有如是焉。岂不伟哉。李氏。系出真城。鼻祖讳硕。起自县吏。中司马试。 赠密直使。是生讳子脩。登第。仕恭悯朝。讨红巾贼。以功封松安君。自是簪组相承。曰副正云侯。以曾孙松斋公堣贵。 赠司仆正。曰府使祯。以曾孙退溪文纯公滉贵。 赠参判。是生讳兴阳。训鍊参军。寔公五世祖也。高祖讳壕。原从功臣。曾祖讳希清。忠顺卫。祖讳元晦。有学行。 除参奉。不就。考讳燉。以 肃庙御讳之同。改从文。号壶峰。以献纳。疏斥仁弘于昏朝。当 仁庙反正之初。 除永川郡守。病卒于官。妣安东权氏。军资监正复之女。配兴海裴氏。进士得仁之女。祔葬于公墓左。四男。国茂。 赠吏参。国苾。护军。国华,国满。继配庆州崔氏。一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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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丛。孙男沉,泳同枢,涉长房出。潝二房出。濂,淹三房出。泓,涵四房出。淙,潗五房出。沉继子靖相。泳无嗣。涉四子靖相,翊相,胤相,竣相。潝三子夏相,殷相,周相。濂二子春白,春荣。淹无嗣。泓二子。尧相,舜相。涵无嗣。淙二子谊相,虞相。潗二子龙相,麒相。玄曾以下。不能尽录。呜呼。自松安君以后。世居永嘉之磨厓。德义文行。袭芳趾美。以至于壶峰公之贤。而公又克缵承。至如斥自点。而有炳几之功者。其与攻仁弘而有辨奸之明。不啻若一串贯来矣。公之此一义。亦岂非忠孝中出来者乎。公之平日徽迹。固多为后世所诵慕。而其惓惓于尊攘之义者。实为大焉。人之欲知公者。宜于此观之。若只惜其志与时乖。位不称德。则诚不得为深知公也。今公六世孙孚豹。以金持宪养根状。来请墓铭。顾何能阐发幽潜。第撮其大以铭之。铭曰。
 猗公世居。磨厓之滨。其山𡺚崒。其水奫沦。壶峰石屏。两代其号。其号维何。气像可睹。公有琅玕。瘅恶炳几。大哉 衮褒。有耀千祀。馀事文章。亦有大焉。书疏诗篇。随处风泉。嗟公徽迹。何须尽记。我撮其大。镌石于隧。人登斯丘。尚其仰止。斯丘何在。屏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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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迩。
 崇祯后三丁巳二之日。德殷宋焕箕。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