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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守堂先生文集卷之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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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守堂先生文集卷之十一
 杂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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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国如治病论(月课)
客问于主人曰治国如治病。有诸。主人曰然。理之当然。固无彼此。一身之理。即国家之理也。能知一身之理。则可知国家之理。能得一身之正。则可期国家之安。此自然之道也。元气盛则百邪不能干。可以治百病之攻。君德明则妖孽不能作。可以运万化之机。若不补元气而徒察受病之由。不正君德而徒务制乱之策。则是乃缌功之察也。然则君子者。芝朮之良也。小人者。乌喙之毒也。生民者。命脉之本也。外贼者。风邪之犯也。进用君子以安生民。则可底延年益寿之吉。偏信小人。驯致外寇。则必有败家亡国之惨。安危之机。决于呼吸。此古今已著之明验也。修身正家者。正一心之大元也。从善纳谏者。明耳目之壅蔽也。信任大臣者。安四支之运用也。心既正矣。事既定矣。虽致风邪之来侵者。终必有勿药之庆矣。然或有天时不正。厉气来犯。则自有人力之不能容为者。必以升降之剂。辨其阴阳之灾。治之得宜。养之有渐。然后可以除客邪而正吾气矣。至于国家之外贼。亦何异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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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邪。若曰君德修矣。朝廷正矣。而不念防备之严。置外贼于相忘之地。忽有桀黠之贼。乘机长驱。则终必敛衽而就亡矣。此武备之不可不修者也。
客问于主人曰。天灾之变。必出于昏乱之世。而今则圣主龙兴。万民颙若。天心底豫。宜无咎徵之见。而旱魃为灾。种不入土。望绝西成。乃天道之偶然耶。抑人事之未尽耶。主人曰天人相与之际。间不容发。天之气即人之气也。天之理即人之理也。人事之应。上著于天象。善恶之感。自有休咎之报。此乃理之自然者也。然天虽在上。仁爱之道。默运于冥冥之中。君道有缺则以灾异警惧之。君道无缺。其命维新。则以灾异责勉之。使之惕心修己。以应天道。若父子之丁宁戒饬者。天之可畏者如此。而人君之不敢慢忽者也。今则 圣上以不世出之大圣。成不世之大业。彝伦克正。 宗社再安。凶徒服法。群贤满朝。历算前古。未有如今日之休明也。自天佑之。宜降百祥。而以旱为灾。莫非天意深爱 圣上。欲勉修治之道。以跻三代之隆者也。盖旋乾转坤。成功于不日。而 圣上英武之资。卓冠今古。若有自满之意。则无以成内圣外王之业。若有自贤之志。则无以成与人为善之德。此天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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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察英主之才。为加规戒之道。因此而戒惧自责。益尽修齐之义。则转危为安。因此而益肆独断之举。则祥变为灾。安危之机。决于呼吸。此人君所当检身省察之处。不可以一时之灾。不加兢业者也。
客曰如欲修为则其道何先。主人曰濂洛以后。圣学大明。非知之艰。行之惟艰。不必渔猎先儒已陈之语。以为赘言。然道之大源。亦何伤于详说也。盖古之帝王。或有始善而终恶者。或有初治而末乱者。皆不知人性之至善。不能笃信而力行也。然则人君之学。非如学者铢累寸积之功。当破大头脑。以为洞开中门之本也。盖理气之原。先儒论之甚详。而众论不一。不可不精择慎思。以立识见之大本也。盖理者纯粹至善之则也。气者运用不息之机也。理无精粗之别。气有阴阳之异。阴阳流行之际。自有清浊之不齐。而理乘其机。不为相离。亦不相杂。而不为气所掩终为殄灭者也。理之盛也。气不能用事。气之变也。理不能主宰。自为循环相胜之机。此栗谷所谓一而二二而一者也。然理则实主于气。故气之闭塞若消灭而有阳复之时。至恶之人。必有一端之善念。浊乱之世。亦有圣王之中兴。气之所为。虽肆于暂时。终必听命于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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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理气之本体也。以此推之。则人之善恶。国之治乱。事之臧否。皆本于理气。必须深知理之极善无恶。气之流荡难制。以定为善去恶之志。可以终成大圣之德业矣。太极图说论说其详。不可不先为讲究。以启高明之识见也。
客曰然则性者理耶气耶。主人曰合理气而生之。使人为善不能自已者也。盖先儒或以理专言于性。或以理气分言于性。以为有天地之性气质之性。固为至当之论。然人性一也。岂有二歧之端。人之性实是合理气。故人之为善者。理之制其气者也。人之为恶者。气之掩其理者也。自是一性而由其理气之用。有此善恶之殊。然瞽亦允若。象有忸怩。则性善之端。因此而可验。固无不善之性。而人不能自修。非天性实有为恶之本然者也。至于不能自已者。则乃气之运用者。而理实乘之。此乃性善之说。实为千古之定论。不必分言天地气质之异也。先儒之说既详且明。讲而明之。自知性之本体矣。
客曰然则五常之性。不必分言。而四端七情。从何以发见也。主人曰性之大体则善而已。性之条目则仁义礼智信而已。金木水火土之气。合此理而为性。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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则盛此性而发于情者也。情之感于物也。各有发现之端。恻隐也悲哀也慈爱也。仁之用也。羞耻也恶怒也忧惧也。义之用也。辞让也恭敬也喜乐也。礼之用也。是非也思虑也恋慕也。智之用也。事物之机。触于外而动其中。则情乃著焉。所感之事有善恶。所发之机有浅深。必须辨于几微之际。一于善而无恶。可立天下之大本矣。盖孟子所谓四端皆以善言之者。发明性善之道也。非论性情之运用于事为也。若滞其名目。不问是非。恻隐于死罪之人。羞恶于衣食之恶。则性情岂不渐流于不善乎。是以当事之时。深察性情。一以中和之德。为其准则。而不使有过不及之差。则中和位育之功。得之于此矣。
客曰心性之论。粗闻梗槩。进修之德。将何以成就耶。主人曰古今方策。论之已尽。然撮其要而言之。则莫先于精思而已。盖万物万事之理。莫不具于此性。神明不测之妙。会精于此心。思者心之用也。苟能随事而思之。应物而思之。盖如事君则思其忠。事亲则思其孝。动静云为。莫不先思而后行。则自无悔尤之端矣。平居无事之时。夜气清明之际。或䌷绎圣贤之书。或量度将行之事。再三反覆。必以有得为期。终至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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沛然悦豫。万理贯通。则修一身应万化。自有真得实知之见矣。
客曰不先主敬。先务精思。恐有纷扰之弊。主人曰然矣。敬与思相为终始。不可偏废者也。盖先儒以整齐严肃言敬。以主一无适言敬。以此从事则自得德聚之道矣。然以戒慎二字。常置心上。外之容貌之不正者。以戒慎而正之。内之思虑之纷乱者。以戒慎而定之。处事以戒慎而守义。行止以戒慎而自持。则终始一于敬。而自无非僻之干矣。此主敬之大本也。燕闲无事之时。俨然端坐。邪思妄想。一切休置。使本心如明镜止水之虚明。则自有精神裁断之宜。此敬之主静。实为立大本之根柢矣。以先儒之说参酌。则自当得其用力之节度矣。
客曰人欲之发。抑因天理而出耶。主人曰人欲之当然者天理也。人欲之不当然者。乃气之用事而失正者。不可谓天理之用也。盖天理人欲。相为消长。有若阴阳进退之机。既能清心。知其是非之辨。则人欲之萌。真知不善之必然。自当退却而制伏矣。天理之发。亦知至善之当为。终必扩充而体行矣。二者之机。日夜交战于胸中。必须知之明而行之笃。终不以天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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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人欲之所掩矣。思以成识见之大明。敬以立心德之大定。自无人欲。而苟有一毫之私。潜伏天理之中。潜滋暗长。令人不觉。渐流于不善之极。此可畏之机也。不可不体验而明辨矣。
客曰过者人欲之差耶。主人曰有人欲而有过。改之不吝则即是天理矣。盖言行之间。或有不知而差误者。或有知而妄作者。此皆不明于理也。苟能知其过则改之为贵。知而不改则终至于为恶矣。一过不改。再过又作。终至于过多而成恶。则将无以成善。甚可惧也。必须防微于未然之时。明察于有过之后。治之甚勇。防之甚密。则自当日进于高明之地矣。朱子曰改过贵勇。防患贵怯。至哉言乎。
客曰躬行之道。古人论之已尽。今不必多言。请以当今之举行者详议。主人曰然。古之帝王一娶九女者。非但备女官也。盖以继嗣之重。恐有不繁之患。一娶之多。至于如此。而色衰之后。更不荐择。盖以防肆欲擅宠之端也。后世人君后宫选色之弊。日新月盛。或有始勤终怠。初治末乱者。莫不由于好色之疾。甚可惧也。况妇人之性。阴邪侧媚者多。正直好善者少。因其宠而听其言。终至于败身亡国者。殷鉴不远。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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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终始极慎者也。今则元子圣明。且有大君。则后宫之宠。虽不备礼。允得其宜。昭仪之选。良家之择。永废而不举。可以杜苞苴之路。享齐天之寿矣。
客曰事私亲追远之道。自有先儒之定论。事生之道。将何以适宜耶。主人曰追崇之礼。古人非之。生事之孝。至情所在。义不可已。名号之僭。虽不可妄加。色养之礼。安得不尽其孝也。处于闾阎。源源定省。动止难便。或于宫城至近之处。别设一所。礼而安之。自内穿门。以便服觐省。以内膳分荐。则既无事体之妨碍。且尽圣孝之德。人情天理。允得其宜。至于 慈殿则诚孝之极礼已备矣。然汉之帝王。皆有躬亲上食之礼。据古而行之。则百行之源。从此而至极矣。
客曰当 宣祖朝。国家以宗号僭称。见贬于 天朝。而 宗庙重修之时。 宣祖欲从古制。竟不能果。当今大行王道之时。将何以复古也。主人曰吁。此乃莫重之举。何敢轻议。然孔子曰生事之以礼。死葬之以礼。祭之以礼。可谓孝矣。我国之于 天朝。义重君臣。恩隆父子。苟有一毫之僭礼。则 列圣之神。岂不未安于冥冥之中乎。况 天朝赐祭之时。匿其称宗之神主。改造直书之神主。以受其祭。其间回互苟且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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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甚矣。岂意堂堂礼义之邦。乃有如此之乖礼乎。事若无害。则或可以从俗。如此大礼之本。差误至此。当此鼎革之时。敢不痛改前世之非礼乎。父母有过。呼泣而随之。人子当然之义也。况此称宗。乃是过重之莫大者乎。至于 宗庙则昭穆都宫之制。今不可以遽作。每庙一室之制。窘陋亦多。姑待国事平定之日。改作 宗庙。先立 太祖庙五间。次立昭庙五间穆庙五间。分于左右。而大作都宫于中央。以为大享合祭之所。则参酌古今之中。允合昭穆异位之理。不知他日亦能举而施措也。
客曰奉常寺乃祭享之重地。而国家用人。正之外皆付之非人者何也。主人曰吁。一自纪纲解弛之后。奉常寺佥正等官。恣行胸臆。偷用供祭之事。言之陋矣。今若佥正以下。皆以曾经台省人极望差下。而别设兼佥正兼判官之职。使台谏及弘文馆例兼。以为检饬一司之法。则自当有尊重之事。而外贡之未纳者。亦必畏惧齐到矣。至于中脯。俺巡行列邑时。问其守令之所为。则中脯一条。例以大牛一首。收捧民间。守令过半私用。尤极痛甚。今则以牛直纳于本寺。牛皮则移送于工曹。牛脏则移送于司饔院可也。然则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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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私用之物。乃为有用之物。而中脯亦无杂肉添入之患矣。且风云雷雨及四郊厉祭神位。则本寺虽别造成。而杂置于本寺杂物之库。不敬太甚。及其祭时。储以布囊。出而行祭。使神有知。则决不依于此位。慢蔑如此。而欲得祈祝之报应。不亦左乎。风雷之坛。厉祭之坛。各为小屋。藏其神位。神而尊之。以尽如在之诚。允合事宜矣。
客曰事亲奉先之道。论之已尽。朝廷之政。岂无可言之事耶。主人曰君德责成。只在于经筵。而我国之制。拘于法礼。皆以掇拾章句。得占科第者。得参进讲之列。或博考古事。仅备顾问。至于学行擢异。不事科第者。则不能入于经席。如此而欲成君德之培养。不亦难乎。今宜引古义存师道。如程伊川之坐讲。特进官别设五六位。使林下读书之人。拣择差定。逐日入侍。而料则自户曹磨鍊。使仓官运送。以为待贤之义。则赞成君道。必有日新之益。至于史记则人君不可不历览。而简秩浩穰。记省甚难。令儒臣别设一局。史记中精抄可法可戒之事。以为稽古之地。则闻见广而智益明矣。
客曰为国莫先于用人而得人甚难。将何以知人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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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曰知人则哲。古圣难之。今不可易言也。人君既有躬行之德。则朝廷自然清明。奸邪之徒。不敢仄足于其间。然每年两都目时。上自领议下至末官。各荐可用之人。分等书启。随其才而用之。或置于台省。或分于列邑。而各人姓名之下。并书荐举之人。所举之人若有赃污之罪。则并与举主均定其罪。严立纲条。使人不敢欺罔而误举。不敢循私而蔑公。自有得人之道矣。
客曰国初大臣专掌六曹之事。百事尽为关由。然后得而入启。 世祖朝以为权重而革罢其制。此事于理何如也。主人曰 祖宗朝已罢之事。今难举行。而大臣不得其人。专权自恣。则权益重而弊益甚。不如自其该司随事而设施也。但既已入启举行之后。以其公事问于大臣。是则置之。非则因为覆启。以覈名实。则大臣不敢擅专。该司不敢独断。权归于上而国事终归至当矣。
客曰中朝六部皆有科官。十三道皆有御史。此事亦可行于我国邪。主人曰此乃中朝新设之制。而维持国纲之大事。岂不盛哉。我国则六曹堂上郎厅恣行私事。只为判断于本司之中。外人不知其是非。此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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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之日非者也。今不可别设科官如中朝之制。而监察尽以文官中可为台谏者差下。三司大臣合坐圈点。抄择而拟之。六曹各定送一人。本曹文书。一一按覈。其中政事之不均者。公物之私用者。判书以下随现论启。则实如中朝之制。而六曹自有栗然生风之道矣。至于各道。或送巡按御史。或送暗行御史。纠察道内之事。而勾管未久。复命之后。旧弊还存。贪者更肆。无益于生民。若使弘文馆官员定为八道御史。各道之事。在京纠察。监司以下随闻劾罢。则自有革弊苏残之道。事多便益矣。
客曰朝廷之论。翰注记之。至于各道状启。全不省录。亦无害于史记耶。主人曰生民之休戚。守令之贤否。边报之紧歇。皆在于状启。而注书置而不录。何足为后世之信史哉。今后则令各道状启。两件成贴。一本则删去吏文。留上政院。以为时政记之一助。则事甚便宜矣。至于翰林则大书特书之责。专在于曹司。而或数日入番。即为出直。遆任频数。所见无定。何足为后日之可据。今则翰林入番。必以三朔为限。遆番之时。奉教以下会同笔削。藏之秘府。则自无记事失实之患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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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曰六曹规模各异。将何以杜其弊耶。主人曰国家虽有经国大典。而六曹所为之事。既无宪章。郎官数遆。下吏执权。中间用手行私之弊。罔有纪极。今则令各该司各定宪章一册。前古积弊之事删去之。当今可为之事添入之。大小毕举。纤细无遗。可为不刊之典。而吏胥亦定朔数。互为遆任。朔数既满则移差他司。使不得久居其处。以为滥伪循私之习。堂上郎厅各分所掌。则印信亦各造作。使之随身以用可也。六曹只有堂上印一颗。郎厅印一颗。轮回行用。中间奸滥之弊。不一而足。今若堂上郎官各造印信。印迹则大小如一。俾无差误之端。则似有防奸之路矣。
客曰汉则以爱民为重。故刺史善治者。超荐为京兆尹。京兆尹善治者。超荐为丞相。此法今不可行耶。主人曰国之所以为国。为安民也。民安然后国可以保存。我国则不知安民之为本。唯以三司吏兵曹为清选。治民之任则皆以荫武庸杂之类差送。民间剥割之弊。罔有纪极。今宜八道之内。拣择列邑之雄富者。以为台谏交遆之所。台谏以五朔为限。守令以一年为限。台谏个满则出为守令。守令个满则入为台谏。为守令而不治者则永废台谏之路。显有治绩者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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升为吏兵曹参议。丞旨大司谏以下则以监司为交遆之所。亦计个满。出入除授。则人不以守令为左迁。而道内列邑亦皆畏戢。不敢行私。人人各自惕念矣。外方物情。近侍之人。连续启达。则民间疾苦。人君自有详听之路。极为便益矣。
客曰今当沿革之时。内以各司可并者并之。外以列邑可合者合之。其道亦便于民耶。主人曰内而各司。以不紧之事。分其所掌。设立各司者甚多。如典医监惠民署则同是医药之所。不必别设两监。分定贡物。合为一司。分其所掌。则自有减禄之宜。而司畜署典牲署之各掌牛羊。内资内赡之各掌酒供者。皆可合而为一。不必分设。徒有庸官奸吏贻弊之端也。至于训鍊都监则乃是为国家练兵之所。不可革也。若以训鍊院合为一司。都正为大将。正以下为把总。奉事以下为哨官。参军以下为郎厅。兼掌其事。则既无训鍊院官闲之弊。且无虚费廪料之患。极为便益。今则虽不可卒然为之。将官有阙者。皆以训鍊院官员除授。训鍊院官员有阙者。皆以将官择拟。则渐成头绪。而出身之积年勤仕者。或习武艺。或给料布。仍为迁转之路。则足以得武士之才。而武士中愿学兵书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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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学炮杀之艺者。亦皆付料。仍为操鍊。则缓急之用。自有实效。不可不从便举行也。至于舟师则或属都监。或属户曹工曹。罔有定处。舟楫之用。足以通货于四方。足以运粮于军前。而临急避乱之计。亦不可以全废也。若以远虑言之。则危急之时。虽有练兵应敌之义。而 庙社宫禁岂无安接之策。此舟师之不可尽罢者也。今则还设典舰司。以领议政为都提调。以文官为别提等职。别为运用。则自有当事著实之功矣。至于外方则列邑道里之远近。极为不一。或有县令物众地大者。或有郡守地窄人稀者。出役之时。或以大小邑分定者有之。或以田结分定者▣之。邑小而地大者则民役极歇。邑大而地小者则民役极重。连境之地。苦歇悬殊。同是国家之赤子。岂有彼此。而劳逸之不均。一至于此。若以一处言之。则衿川合于果川则守令在于果川。人吏用事衿川之民。不胜其苦。今则若欲合其两邑。则二邑居中之处。设立官家。两邑人吏并为移置。均一差役。自无偏苦之叹矣。至于地理之多小。则令其本道监司巡行列邑。虽曰大镇。若非防戍之处。则分其一二面。移给于小邑之民。得蒙均役之惠可也。镇管大邑则必以台谏差送。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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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之邑守令贤否。一一等第。褒贬时牒报监司。以凭考覈。似为便益。盖监司虽有聪明。不如守令能知邻邑之贤否。耳目在近则贪吏不得于心。言路既广则弊端自然可去。此当今之最先施行者也。监司则既无褒贬自己之事。或有仍为纵恣者。若以弘文馆官员定为本道御史。或出巡或闻见褒贬时。道内大官兵水使以下。御史与大臣相议。别为褒贬。则监司不敢纵心。而次次相制。人不敢恣意行私。此乃时务之最急者也。
客曰外方差役之时。滥数磨鍊之弊。何以则可以善处耶。主人曰此乃国纲解弛。人不畏法之故也。纪纲严立则岂有此弊。然令本道监司凡分定各官之时。参酌物价。量度田结。某物应纳木几匹。则田结木几匹收捧之数。并为详定。行会各邑。若于详定之外。有滥捧一毫之事。令其百姓一一来告事。定为规模。别成事目。板刻检饬。则人不敢越法矣。
客曰守令不给禄俸。或以衙禄定给。其数不敷。仍而为别卜定以为官厅所纳之物。列邑同然。将何以变通耶。主人曰本官元谷之数。考其置簿。一年还上分给之时。耗谷所入几许之数。并为参酌。一年衙供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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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会减。而使客支供及衙供馔物。不得出处。列邑皆使下吏轮回责出。列邑下吏不胜其苦。流亡相继。此亦可矜。逐朔衙供馔物之价。亦以耗谷题给。俾无横备之弊。万一如此量宜规画之后。守令有泛滥之事。则按以赃律。渠亦不敢有辞矣。
客曰民间风俗。将何以纠正耶。主人曰此则必自人君躬行之效。可以风动于四方。然一邑之中。择其有识。定为乡宪。不以齿于乡所之列。一邑公论使之专掌。而邑中之人。家行之悖戾者。处事之无状者。使其乡宪一一摘发。直报监司。以凭处置。如有乡宪专权自恣。循私害公。则本道监司按律定罪。启闻处置。自当有纠正风俗之路矣。
客曰国朝士大夫不知宗法。将何以定式耶。主人曰礼曹使正郎一人专掌宗法。名家世族之谱牒。一一查考官上后。大宗小宗之人。自礼曹知其姓名。检饬祭祀之勤慢。如有孝行卓异者。则礼曹移文吏曹。分等除职。家行悖恶者则移文法府。依律定罪。则自有宗法可考之效矣。四孟朔则本宗门会讲睦。有丧则出赙相救。年礼则聚米别置。以周门中之至贫者。其中始祖使其本宗一处立祠。冬至行祭。以尽追远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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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严立事目。自礼曹恒为检饬可也。
客曰婚姻奢侈之弊。近来益甚。将何以禁止耶。主人曰婚姻乃人道之始。日月以告于君。古之道也。令礼曹检饬日月。亦为入启。而行礼之日。使医女定为礼则。循序以行。其中衣服之豪侈者。饮食之滥数者。礼曹及法府眼同纠察。如有犯禁者。则家长论罪。自然得古人婚礼之正。且无僭奢之弊矣。至于冠礼。久废不行。礼曹别定知礼人。冠昏丧祭。常为闲习。士大夫家将行冠。呈单子于本曹。本曹定送习礼一人。行礼之后。以其名字分送于四学或训鍊院。以责文武成人之道。但习礼之人。若不别为定职。则无以熟习于无事之时。儒生中极择知礼之人。属于本曹。称以礼仪。给料迁转。且以三医司官员子息中人以为习礼之徒。称以礼则。凡有丧有婚之处。礼仪儒生。率其徒而治礼。则礼教大兴。风俗归正矣。
客曰京外士习之无统。一至于此。将何以正之耶。主人曰国朝二百年来。培养士气。莫不一出于正。而及今数年之间。士习日非。人心日乖。必须大振颓俗。教以礼义之风。可成国家之元气矣。凡一时人望所属可为师表者。令大臣抄择极望。则以优礼待之。以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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禄养之。不烦以事。延置馆学。使国中诸生。皆使受业。其中有才行卓异可为擢用者。则令其人一一抄择。每年岁末入告于君上。如有任职能展其才者。则先赏其师。以为表章之地。则庶有振起之道矣。至于外方则道学可为宗师者。岂必每邑有之乎。道内或只有一二人而已。宗师可合所在之处。则令本道监司每月给料。书院乡校等旷闲之处。聚会道内之儒。讲明道学。课其等第。亦于岁末成册。送于成均馆。本馆择其经明行修之人。来会京师。馆置学宫。或试其才。或观行己。国家得人之道。将不出于此矣。至于列邑乡校则训道之辈。玷辱名器。人皆唾骂。今则异其名号。或称学宗。或称师宗。以生员中明学有行者。择而遣之。以二十朔为限。仍为迁转。一如参军直长之职。而大邑则文官台侍之人称以提学。特遣检饬。每三朔一巡。考其诸生文学之利钝。岁末仍为褒贬。而诸生才学。参酌等第。其中劝学之勤。得人之多者。则超迁收用。以为激劝之地。自有兴学之道。而本道御史以弘文馆官员兼察者。称以其道提学。一道学校之事。在京检其勤慢。则亦有士子严束之道矣。
客曰乡校中生员及第。或初试入格者。则并为除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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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以不文之徒。编籍军保。不足则仍以考讲除之。人之视乡校有若虎穴。此事将何以正之耶。主人曰一邑明伦之地则只有乡校。而生员及第之人。先出其籍。则其他何足责也。今则虽有公卿之人。时在本土者。则没数置簿于乡校之中。生员以上称以上斋。幼学称以下斋。而童蒙则称以童蒙。入籍之时。考其四祖之无咎。且察行事之无过者入之。不须定其元额。苟充其数。以为浊乱之地也。今则已入庸杂之人。一朝澄汰。亦甚重难。一邑之中。亦设武学宫一处。以古之忠义名将立祠。而能解兵书者。恒为学长。一邑之中。出身及业武者。皆为成籍。每朔两度试才。不能者挞楚以责其效。则武才亦有进就之路。而校生中落讲者。则移属于武学。罚布每年三匹捧上。以补军资。而武才亦不能成就然后。除为正兵。则渠等亦无所辞。国家待士之道。亦不甚薄矣。
客曰我国自古。以兵强闻于天下者。人皆习弓。馀力学文而已。及今文教大张之后。士子太多。武力甚少。兵弱委靡。日甚一日。何以则可以得兵强之术耶。主人曰国家无事则止戈为武。边警有急则舍册执锐。古之道也。今者文如杨马。行如尾孝。无益于胜败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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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则列邑校生之徒拥书册者。将何益于国家哉。今宜别定一规。以教士子。古者以礼乐射御书数。为小学之艺。今则其法既废。虽不可一一尽复。必于应举之时。以执弓御马者录名。书数亦使计画于讲经之列。其中能射能御之人。许赴初试。仍为得第。则以才堪将相。选择而用之。士之业举者。不以武艺为贱。人皆闲习。自有临急可用之才。而校生等亦皆习于弓马。仍为应敌之兵。渠等亦不以为怪。自当制一面之难矣。今者不以六艺之法。先习于士子。而先为抄兵于校生。则必有难处之忧。此乃当今之急先务也。
客曰近来武科取人。以万为限。不能操弓。不识一字者。皆得参焉。以此之辈。收用于边阵将帅之任。则将何以成形耶。事极寒心。此亦有变通之道耶。主人曰既已登科之人。今难尽废而不用。今设一科。名曰武臣重试。以唐之身言书判为规。一则观其容貌。次则听其所言。次则使之书字。次则使之判断公事。四者之中。一事可取则仍以取之。至于武艺则亦使缓其规式。定为五六等。使人人不至落莫。而既参四科。又能武艺者。则以一等抄之。其次亦分其等第。随才选用。而前日各官除授之处。令本道监司勿论遆任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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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查考治绩之善恶。别成一册。留置吏兵曹。除授之时。凭考处置。则武才可用之人。自难逃其臧否之迹矣。至于不入四科。不能武艺。而或有居家操行者。则勿论科格。随等擢用。亦用人之一道也。此法若设立。使人人尽责。则人之不能者甚多。从容知会。使人激励后。设科超擢。固无不可矣。
客曰然则武科初设之时。亦用此法则何如。主人曰岂无不可为哉。初试之时。以武才抄择。再试之时。以身言书判课其等第。亦得人之一道也。
客曰科举不正之弊。近来益甚。将何以处之。可无士习昏浊之弊耶。主人曰科举乃国家莫重之事。必须严立科条。可以得人才。我国科举之弊。有不可言。一则每年设科之弊也。二则不定试所。多有奸滥之弊也。三则不为里选。人无修行之弊也。四则不定年岁。妄为希望之弊也。五则殿试试官。不择相避之弊也。所谓每年设科之弊者。科举乃人道极重之荣。而不无侥倖之事。故人皆有万一之冀。不念其才之未尽。若闻庭试谒 圣之定日。则不远千里而来。外方之人。因科举而败家者甚多。鍊业之人。因科举而怠心者亦多。侥倖之徒。乘时得中。亦以科举烦数之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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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则一依中朝之制。三年一大比。优数取人。或以讲经取人。或以制述取人。而制述讲经俱入格者。则为先擢用。而制述则设五六场。诗赋表策之外。记序辨制诏等文。皆使出题而做之。一篇善述者。或不能尽能他文。而其文学之有馀则足以察之。不如能一篇而得中者。或有侥倖滥杂之弊也。讲经则既诵之后。亲临讲问经义。或得其嘉言至论则仍以施行。或蒙然读诵。不识义理者则黜而去之。人皆善读经传。深究义理。不以口说诵读为先。而自得圣训之意矣。所谓不定试所之弊者。中朝别立贡院。高其墙垣。士子所入之家。试官供养之需。当初尽为备入后。严锁其门。不通内外之人。此奸细之徒。不得行计者也。我国则或汉城府。或成均馆。或南别官等处设科。而墙垣极为虚疏。日昏之后。自其藩蓠之间。借述制入。至于试官则应办官在于门外。法府下吏朝夕饮食出入之时。或书文头。或简通潜请。人不能得其踪迹。此国制之极为迂疏者也。今则以南别宫及大平馆两处定为科举之场。而应办官所用之物。并为磨鍊。先入场中。与试官同处。勿使下人出入于门外。士子则以日落为限。收卷官一切勿为收捧。日昏之后。尽为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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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断不容贷。即锁其门。寂然无声。内外迥隔。严守门墙内外。若有小事相通者。则皆以循私用情为律。即为处斩。则行私之弊。自然永绝矣。所谓不为里选之弊者。古者乡举里选后。以为策士者。非以得人之难也。人之善恶。外人之所不能知。邻里先知。邻里所知者则一乡知之。苟能定其乡宪一人。使之举其里中士子之应举者。必以家行之不悖者。赋役之先应者。以为录名单子。送于四学及录名官。其中如有行恶卑贱者。妄为录名。则乡宪为先定罪。则自然人皆修其孝悌之行矣。盖科举者。人之大欲存焉。苟能以孝悌为录名应举之本。则人之勉励之道。不期而自成矣。所谓不定年岁。妄为希望之弊者。人之应举者。必须尽读四书六经。方通史记。能述诗赋然后。得以出入场中。尚有未尽其才。侥倖庸杂之辈。多有得占之人。况此时则不论所读经传之多少。不论年岁之老少。轻为录名。纷踏日甚。若有奸巧之人。则虽不借作。誊借同接之文。比比奇中。人之不读书。以冀万一之幸者。虽十岁童子。亦怀其意。此科举之所以浊乱。人才之所以不登者也。今则以二十岁为限。未满二十岁者则不许应举。每年四学史官齐会。四书三经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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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等书。抽牲临讲。不通者则不给照讫。能通者则史官成给照讫。以为凭考。无照讫滥得者则一一削去定罪。则人于二十岁前。自然通经传鍊其才。足以为有用之人。而无奔走不读书滥入幸中之弊矣。其中如有自愿背读者。则以讲经为初试。以讲经为会试。以为明经生进。亦一教士之道也。所谓 殿试试官不择相避之弊者。 天威咫尺之下。纪纲严立。人不敢容私于其间。而人欲之极。不知生死。如子婿弟侄之文。入于试官之眼前。则闯然生心。不能自已。此人情之必至者也。今于 殿试虽有子弟之得中者。不择相避。泛然入参。科次时或有子弟被荐者。则虽无一毫之私事。有如以美色同处于一室者。人固疑之。卞之无据。而其中自有用私之路。或知其子弟之所制。则使人知其意。因以遂之者甚多。此不可不严立科条。痛禁相避之弊者也。闻中朝则大臣之子。虽以直道得科。科官辄以希望风旨论劾。此虽近于矫枉过直。亦为后世杜私门之道也。
客曰当此大贼压境之秋。天朝必有助兵协战之举。我国将何以应之耶。主人曰近来百役猬兴。民不堪命。散之四方者。十常八九。此时虽欲调兵运粮。有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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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木而求鱼。万无策应之理。为今之计。莫如减省民役。改正田结。使生民知有安土重迁之乐。然后民知产业之为重。不敢舍去。以之抄兵。自然得其实效矣。今者或有田结出兵之议。而朝廷时方讲究。非愚下之人所敢容议。然以事理言之。则耕者安居以出粮。行者执锐以就死。相与维持。不至于失其根本。今若以田结出兵。则农夫尽为执戟之人。田野陈荒。而避兵之类。进无所资。退无所归。必相聚为盗。是非徒不能抄兵。将有危急之机。此事之决不可行者也。至于周制则异于是。盖井田既广。出兵甚少。故民不知苦。自有保存之势。而我国则田结之数极少。所得之谷不敷。而驱入于死地。则其去田土若脱屣然。此事势之古今不同者也。未知朝廷终何以量处也。
客曰我国军额之数言之。则名目太多。上番者则甲士定虏卫别侍卫等。最为苦役。而忠顺卫忠壮卫壮武队清路队吹螺手等。其役颇歇。收布则皂隶最为苦役。而正兵保人次之。步兵又次之。不知将何以变通。可得均其役而无冤于民耶。主人曰朝廷方讲通融之策。不知规画何以措处。然以愚意言之。则外方束伍。皆以正兵及各邑保人。作为队伍。今于队伍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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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抽出正兵及骑步兵等。一邑百人已足。则作为一哨。其邑军数不足。则他邑之人充定成哨。一道之内。知其几哨之数。定为将官。常加操鍊。以为不时之用。而一年之内。半分军数。半则上番。半则收布。明年则收布者上番。上番者收布。而上番之后。亦使不失行伍。每月习阵试射。其中才艺太高者。则或付禄或给料或超荐。大为激励之资。则退去有总领之将。上番有练习之才。骑步兵无苦歇之殊。军政少有头绪矣。
客曰若然则事甚便宜。但上番之人。诸处守直。奔走不暇。何能为鍊试之业耶。主人曰事固然矣。然上番之数。或数三千。则抽出一二哨。轮回试才。未为废事。况此艰虞之日。何计不紧之守直。不为操鍊耶。若以举动时言之。则军士则破笠弊衣之人。持尘埋之旗。立于训鍊都监之后。有同乞人之戏。不可不严束整齐。略为应用之兵也。
客曰庶孽许通。栗谷先生创开其法。固是天地之心。而国家或纳银许通。未知于义何如。主人曰许通之法。至公无私。体圣人之意。变国家之弊。可为万世之法。而纳银许通。虽出于补军资。亦非国家荡荡平平之道也。今则不须纳银。凡八道庶孽。作为一队。名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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奋忠卫。一年三朔上番。考其勤慢。三年勤仕者。特许科举。不仕者则不许科举。而闲游漏落之人。一一括出。定为军役。则国家坐得丁壮之兵。而无苟且收银之弊矣。其中不仕而滥入登科者。则一一查出。削去定罪。则岂无畏惮之心乎。此则公私两便。最为当行之法也。
客曰我国奴婢之法。上下之分既明。自有相维之势。固不可废。亦无弊端于其间耶。主人曰然则然矣。但天生烝民。虽有贵贱之分。岂有定为奴主。子孙相传。断不挠改之理乎。况不限其数。权势之人冒占奴婢者。几至千馀。生杀与夺之权。在于掌握。此私奴婢日益众多。而国家军额之日缩者也。今则以品数定其限。勿使过其数。而家内使唤之奴。则籍名于兵曹。勿为侵责。其馀外方之人。则婢子虽使其主收贡。奴子则一切勿使其主侵督贡膳。而定为正军。以为应敌之资。而品数限定之内。奴子为军者。则许令良女自望代役。则自有得军之效。亦无势家之冤矣。然此事则姑待国家少定之时。从便可行。今不可卒然设施也。
客曰号牌之法。今将大举施行。未知外方亦无骚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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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端耶。主人曰处之得宜。则民不扰而大定。处之失宜则事不成而徒纷扰。盖民役极重之时。既无流散之禁。是国家驱民而使之逃也。况一人逃亡之后。侵及于一族切邻。辗转害及。因至于一村之空者比比有之。若无号牌之法。则国事无一着手处。况此朝夕待变之时。抄发精兵。将何以成形耶。但元居之人既少。流离之人既多。元居之人则必知差役之均。自以为喜。而流离之人则必不悦入于团束之中矣。然苦其军役。流亡移接于他官。岂其本心。亦出于不得已也。今择刚明有风力之人。分送八道。称以巡按御史。一族切邻之弊。久远身役之未备者。尽为荡涤。而以其所居之地。按以成籍。自愿还归于本土者。则从本官成籍。而其中奸滥之弊。隐伏之人。御史一一摘发。从重科罪。括出之后。仍定军役。启 闻施行。元居人应行之役。亦为减半。则民心大悦。国事不劳而成。奸人不敢隐其情状矣。但八道御史出去之后。以在京台谏。亦为兼察各道。与出去御史移文往复。相议善处。则亦当事不扰之一道也。
客曰国家经费之用军需之资。常患不足。不知将何以处之。可得无乏军兴之患耶。主人曰常闻中朝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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户部收税外。别设一司。凡军饷料理之事。虽在太平之日。预为措备。以待不时之需。盐运有司。铁冶及收税之事。多有拮据。兵兴之后。日费千金。不至绝乏。此国家之大计也。我国则时平之时。既无为军兵措置之资。临急之后。始为刻期徵督。将何以为善后之道耶。今宜户曹别设督饷司。参议参判各一员及郎官三员御史一员差出。凡军饷料理之事。专管科断。各道盐铁及山蔘海错等物。专掌转换。一升之米不使移用于他事。而专委军饷之用。则庶无匮饷之弊矣。
客曰若然则近来分户曹调度等职害民之事。皆类于是。何以为 圣世之事也。主人曰分户曹等官。分送各官。以空手办出莫重之物。其弊自然至此。若设官于京中。与大臣相议规画。凡贻弊之端。一切痛禁。而至于科外之徵。无一毫之责出。则自然事得其正而国事有成矣。盖盐则乃生民日用之不可阙者。而中朝则百姓虽或私相买卖。势家不敢私自设所。今宜自国家别定盐干。公私贱骑步兵等亦为颐下本役。而专掌煮盐之事。一盆只取三分之一。以为官纳。而沿江上下之处。皆设盐仓盐市。使山野之民。从便贸易。如或凶年则半减其价。以为得谷之路。事极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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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铁则乃民间切用之器。自官家亦定铁冶匠。监官则称以提举。极择有识廉干之人。检督工役。吹鍊之人蠲减身役。使之一意应役。而所得之铁。或为军器或为农器。则事有有用之地矣。至于蔘则乃中国至宝之货。而独产于我国。不可不收拾以为生财之本。山民采蔘者亦为成册。自官家给料给衣资。使之安接。一年一人之贡。不过五六两。则积小成大。自然有补饷之道矣。
客曰然则凡户曹各项调度之事。户曹专责于督饷司。户曹只为收税颁禄之事也。主人曰然。户曹乃养民之本。而一毫有害于民则断而止之。乃为固邦之道。而调度办别之举。害及于民者甚多。今若只为国用之裕。而军资之策。归之于督饷司。则各职其职。事多得宜矣。
客曰国无数年之蓄。则凶年民有饥饿之色。将何以储谷。可以为赈恤之道耶。主人曰朱子社仓之法。极为纤密。今于八道依其法而立仓。凶年使民间富居之人。各出米布。藏于其仓。出纳之事。里中有识者主之。而守令检饬其循私奸滥之弊。每年分给。还为收上。凶年则勿为还收。专给救民。则是不出国家之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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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自有赈恤之道矣。
客曰然则然矣。但乡中豪强之人。尽为私用。将何以防奸耶。主人曰此等事若无防碍。纪纲大立。则自然不令而行矣。何必预料其所为。使惠及穷民之事。不为尽心行之乎。
客曰西北则桑麻最盛。东南则无桑麻之业者何耶。主人曰木花固有宜土不宜土之异。桑则岂有南北之别哉。特以西北曾有巡察使劝课树桑之故。家家有桑。人人衣帛。今于八道。严立约束。人家皆种百株之桑。无桑之人则杖八十决罪后。别收赎布。每年二三月。令守令检饬各面里正。使之勤于农桑。田野尽辟。桑柘成林与否。亦为守令褒贬之目可也。至于箭竹则李后白为咸镜方伯时。安边以上之岛。皆使种竹。至今有裕于箭用。今于京畿黄海平安等地。皆使种箭竹。一如李后白之所为。则自有要用之地矣。
客曰黄海平安等地素无竹根。何以种之耶。主人曰不然。以盆盛土而种之。生长之后。分载于船。种于诸岛。则有成丛之效矣。至于纸地则乃国家莫大之用也。各官贡物只为害民之弊。今当量宜裁减。须于各官空闲之地。为设一所。优种楮根。别定闲役十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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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为培植守护之任。而每年刈取。量斤上纳。京中则工曹桑田及东西籍田等处。亦使京畿各官待春移楮。定人养植。则是以无用之桑林。转作有用之楮田。而数年之中。可收万轴之纸矣。盖如此等事。若有害及于民者。则利虽多而不可设施。若无弊而有益。则利虽小而不可不施为也。
客曰乡约今可行诸。主人曰何为而不可行也。但乡约之中。亦有宜于古而不宜于今者。或有可为于国而不当于乡者。当自朝廷别成事目。严立规模。布之八方。五家为一统。十统为一约。而约中置上下有司。婚姻医药之资。棺椁丧葬之备。无不预具。皆自官家检督勤慢。里中立社仓。聚谷以备凶年。皆使有司乡宪专管。而寿器药材等物。并藏一库。库直一人自官定给。用下之数。一一告官。踏印成册。有司交遆。官家参知之。人有老亲。若不参寿器医药之契者。则论以不孝。则国法有成。自得周家保伍之法矣。
客曰契或有人多者。或有人少者。将何以处之。主人曰今于立法。多者分之。少者合之。使之均其家户。而两班所无之契。则以他契两班分送为有司可也。前所谓乡宪及里选之法。皆待作统之后。可以得其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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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矣。
客曰辟佛乃吾道之大事业也。今若尽诛沙门。则恐有骚扰之端。且非仁术。何以则良民不为僧耶。主人曰国无法令。民之涣散久矣。一作号牌之后。人皆各有定役。人必不敢逃匿山林。然自今以后。严立事目。为僧者尽给度牒。有病之人则许之。良人则不许。而无牒之僧则各道关津。并为讥察。一一绳以重法。人必不敢任意为僧。而为僧之后。亦不敢任意自行矣。前日营建之时。各道僧军逐年上番。僧之怨苦极矣。若使编伍为军。亦有转作盗贼之弊。今于各道之僧。年年各收木一匹。以补军资。则僧虽艰食于山林。自有易得之路。不如前时应役之苦。而补国之用。不劳有裕矣。然此则姑待国事稍定之日。督饷司专管收布。以备不时之需可也。非今日之可行者也。
客曰决讼之法。载在法典。论之甚详。而刑曹掌隶院始讼之人甚多。决折无期。将何以覈处耶。主人曰凡听讼之法。或察其言。或观其色。以得实情之后。细考文案。覈审彼此之真伪。明白痛辨。尚有误决之端。今此刑曹则逐日呈诉。逐日推阅。百口齐聒。是非错乱。听者眩惑。如在烟雾之中。如此而欲得决讼之善。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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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难乎。今则一日坐起时。堂上郎厅随其呈状。分掌推阅。彼此所言。审听详察。两边捧招之后。翌日即为坐起。新呈状及呈状之人。并为严禁。牢锁衙门。而堂上郎厅会坐一处。各为决尾。严明处决。即为分给于各人。后坐又为收捧呈状。处之如此。则堂上虽欲用私。不敢纵意。郎厅亦不敢下手于其间。况下吏乎。每月晦日。决讼立案。誊录成册。或为入 启。或移上司。宪府更为阅实。如有误决者。则分其轻重。堂上郎厅即为科罪。此国事之最急者也。至于外方则守令虽曰刚明。一人之见。独断难决之讼。不无循私之弊。今则本官始讼之后。推覈曲折。报于监司。监司别定差使员三人。眼同决讼。监司更为查覈。明正是非。一年所决文案。亦于岁末成册。报于司宪府。以凭处置。允合事宜矣。
客曰周礼有宫正。掌王宫之戒令纠禁。此事亦可行于今日耶。主人曰吁。三代之法。或有可行于今日者。或有不可行于今日者。而此则关国家安危之机。安得不为之设施也。盖宫庭之事。固非执政大臣所当与。而自古国家危亡之祸。或生于闺房。或生于阉寺者。皆以无所统制。得以逞其不轨之心。凶于国家。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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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纪极。诚使大臣纠察而严饬。则岂有纵恣之患乎。今不必别设衙门。如内侍府则时任议政为都提调。时任大司宪为副提调。阉人臧否。一一检饬。别立事目。如有纵恶之人。先治后闻。冬夏两等。别为褒贬。虽爵秩甚高者。贬则降官。纯谨有识者。褒为得官。自有戒饬之道矣。至于淑仪以下宫人。则并属于议政府。而时任大臣为都提调。时任大司宪为副提调。凡宫人之作弊者。一一摘发。按律定罪。如有弄权之渐。则虽曰淑仪。大臣与大司宪相议。贬其爵秩。廪禄之数。分等贬削。奴婢作弊者。广占田宅者。并自本府严饬。使不得任意行私。宫庭出入之人。并自禀定于大臣。使不得任意行止。自有忌惮之路。不敢放意行私矣。
客曰大臣若或不得其人。或因此为缔结宫禁之事。则将何以防闲耶。主人笑曰此以治世之事言之。至于乱世。则大臣虱付宫禁。潜通贿赂者。不可胜计。此虽非纠覈宫禁之官。而自有此弊矣。只在大臣之得人与否而已。不在于设官之如何也。
客曰近来别设四道宣惠厅。亦将惠及于民耶。主人曰处之得宜则善矣。处之失宜则只为殃民之巨弊也。盖山郡则作木。沿海则作米。而参酌礼年之中。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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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一匹价米五斗为准云。盖凶年则一匹之价。仅至斗米。若以五斗收捧。民间怨咨必多。礼年则一匹之价多至十斗。以五斗收捧。国用不足。必当此立法之时。分其三等。礼年则一匹以八斗为准。中年则一匹以五斗为准。极凶年则一匹以一二斗为准。而凡国家经费之数。民间收合之实。参酌定规。可无他日之弊矣。至于沿海之米。则收合虽易。转运极难。预讲得船之策。可无害及于民矣。今以沿海各官田结。择其有船者复户而勿为收米。大船则几结复户。小船则几结复户。并皆分等。使民乐为之备船。而或船材未备者则自官造船。以为一助。此转运之良策也。以一处言之。清州公州等地。以山郡论之则近于水。以沿海论之则近于山。而其间米布之输运者。不计其价于作米之元数。则民受其害。计其价于作米之数。则国计不裕。此二者最为难处。当事者之所当熟讲者也。
客曰裁省厅裁减之事。实为安民之上策。而不无各司之怨者何也。主人曰国家之弊痼已极。一朝减损节约。岂非安社稷之大计乎。然大臣既无总领各司之权。而该司任意入 启。连续还设。裁减之道。果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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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哉。今则大臣逐日坐司。各该司排日区处。若以一处言之。奉常日次则提调及正佥正等官。齐位相议。可去者去之。可存者存之。严立节目。入 启规画。俾无更诉之弊。事有头绪。足为久远之良规矣。想必裁省厅之所为如此。而或有各该司还为入 启者。此则国纲之解弛也。
客曰兵曹价布收捧之际。趁不来纳者甚多。诸上司下人分给之时。侵虐兵曹之弊亦多。此则将何以变通耶。主人曰兵曹户曹。乃国家兵粮之根本也。财谷之原。既无大臣之句管。不无滥杂之弊。兵曹户曹则大臣为兼判书。实判书及诸堂上郎厅等。皆听指挥于大臣。捧上之实。用下之数。皆使大臣参知。则诸上司下人诸都监等。不敢妄为侵毒。国事自有适宜之机矣。
客曰当此待变之时。不可不整顿军兵。以济不时之急。将何以规画耶。主人曰当此新政之初。百姓如解倒悬。如大病新差之人。必须先为安集之策。可以调兵。而不须别立名目。以为人心摇动之事也。盖束伍军自当初设立。勿论公私贱而编伍者也。此军抄择精勇之人。作为别队。其中武士则名曰别武士。因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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赴戍。自然人不摇动。事亦顺成。而令其本道监兵使。从便抄发可也。何必别遣御史。何必改作军号。以为选锋军。徒为轻动人心之地乎。为国事者。必须不动声色。安 社稷于泰山。乃为当今之良策也。
客曰京在所废之已久。今有复立之议。此亦有益于国事者耶。主人曰俺于当初疑有贻弊之端。今更思之。可为国家之良法也。盖外方之事。既无在京统领之官。而守令之贤否。生民之休戚。无路详知。只因风闻以为论 启。多有失实之弊矣。守令徵敛之害。甚于猛虎。而非有家传户喻之事也。只以使关发牌子。督纳于各里。而迟速收纳之际。亦有阙布多少之所捧而已。牌子之善恶。徵阙之多寡。既无 启知朝廷之路。故守令恣行昏墨。此国法之未备者也。今则别立京在所。堂上郎厅极择有名望之人而为之。勿使戚属宗室干与于其任。以为滋弊作恶之事。且以监察御使分掌八道。在京则检察京在所官员之善恶。时时暗行于当道。密问民情。按察监司以下多官之不法。则耳闻目见。自有弹论得实之据矣。京在所既立之后。各里有司乡约。极择名重之人。以为一里之长。而守令差役之牌子。必到里有司而举行。勿使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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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分付于民间。而完役之后。月终则封其牌子。直送京在所。查其守令差役之是非。得其实状。则严法科断。后日监察御史暗行时。潜问于民。若有科外差役。而其里有司不即论报于京在所者。里有司之罪。分其轻重而处之。自无隐伏之情矣。然则贪吏之私敛者。下人之殉货者。皆不敢害及于生民矣。此安民之良策也。号牌之法虽善。乃前古未有之事。而一朝设立。欲为团束涣散之民。若不渐化而定之。急举而督之。则恐有生变之患矣。今不必为号牌。既立京在所。择定里有司之后。令其有司点阅一里之人户口数。六十以上者为一籍。四十以下至十五岁者为一籍。三岁以上至十岁者为一籍。女人为一籍。里有司署名纳于本官。本官更为查点成册。送于京在所及兵曹汉城府。一如户籍。而当道监察 御史抽牲各官各里。潜行密问。若有家户而不为成册者。若有丁壮而不为记名者。分其多少。里有司及守令等绳以重典。或诛或窜。严立科条。则人必不敢自隐逃役矣。成册之后。六十以上者亦可为守城之人。一月一度习射。四十至二十者丁壮之军也。一月三度习射。农时则否。十岁至十五岁者称以儿童队。教以炮杀之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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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矣。抄兵赴战之时。则据其成册。二十人中抄出二三人。而勿为低昂。一以成册列名之次。点数抄之。则必无临时奸滥之弊矣。抄送京中之后。使主兵之长。择其有病者而除之。充送馀数之人可也。至于流民避役之人。去家逃避。或一年居住。即为移接他官。或投属土豪。安居免役。此军额之日缩。兵政之日疏者也。今虽为号牌。若不严流徙之律。徒有骚扰之端。无益于实效矣。今须别立事目。各里有司等。密察流民之来接者。没数记名。记名之后。若有他处移来之人止接者。即告本官捉来。推阅元居之处。身役之有无。一一查得实状。有役无故而逃来者则罪之。无役饥寒而逃来者则保授有实之人而安之。俾不更移。而止接者若不即告。隐匿留置。后日 御史查告时有现露之人。则止接者为先诛之。传首列邑。今后逃亡之人。使之一切无依接之处。则平安咸镜庆尚等道流离失所者。自有定居之心。官家亦有编伍备贼之望。此国法之急先施行者也。京中则更定上下有司。严律成籍之后。令台谏暗行各里。一如外方之事。而若有漏落现露之人。则虽宗戚大臣之奴仆。一依法律处之。人不敢自隐矣。既成之后。从其所居之里。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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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人口之多少。辨其丁壮。习射抄兵。一如外方。京中之人则只使扈卫。勿使赴北。自然无骚扰之弊矣。大纲既定。则其间低昂。更为熟讲而善处而已。
客曰裁省厅减损节目。亦有未尽条件耶。主人曰凡各司贡物及浮费。贻弊于民间者。庶几裁省。而各该司堂上郎厅私用之事。则依前遵行。尚未荡涤者何也。提调郎厅皆有计朔丘债。或纳米二十馀斗。或纳木六七匹。而皆徵捧于贡物私主人。今则贡物将为别㨾区处。而贡物主人侵虐之患则有甚于前日。此京各司下人怨咨彻天者也。闻来不觉痛骇。今后则凡丘债一切严禁。而应立丘从之数。亦为裁减。定其名数。不使有一毫科外之侵。而矩烛迎饯之需。为先痛禁。别立法制。可以安该司之下人矣。
客曰司宪府刑曹禁乱。亦无害民之弊耶。主人曰法府乃禁滥伪之官也。刑曹乃正有罪之司也。岂是纵猾吏作恶之地耶。闻刑曹则每朔称以乱廛高重。公然收布于市井。或为丘债。或为浪费。市民不堪其苦。其中若有奸巧害人之事。法府纠察刑推可也。何必使刑曹妄为无状之举。使居民等逐朔剥肤。以填溪壑之欲乎。今则一切严禁高重乱廛之弊。使市民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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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一分之惠可也。法府禁乱则预先出令。使民不敢越法。各服其服。俾无犯令之患可也。今则法令无一定之规。任意作令。使奸吏放心作挐于民居。而只得一二贫困之人以应其责。此何足以立国纲而安民乎。此后凡上下应着之服色。一一定式。知会各部。而若有依前自犯之人。则不但刑推收赎而已。从其轻重置之大辟。以为励百之举。则国令一行而民无不信之心。下吏无纵意为恶之患矣。
客曰子于治国之道。论之详矣。然位卑言轻。必不设施于事为。空言何益。主人曰人臣之道。当事可言之机。或尽言不讳。以尽职分之当然而已。言可用而不用。事可行而不行者。君相之责也。目今 圣明在上。贤相得位。利国之言。刍荛必择。此俺之因事而尽言者也。言之是非。 圣上知之必明。贤相择之必精。夫岂有置于休纸之薮。而终不采用之理哉。难医之疾。广取溲勃之药。中兴之时。搏采庶人之语。此古之医人治国之一揆也。讳疾忌医。妨贤拒谏。亡身丧邦之道也。非今日之所忧者也。
 李汝固书曰计策文章。前已谙委。但忧患之馀。安得许大精神来做。弟方困于拙搆数百字。头目涔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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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暇披阅。夜间当精阅是料。但下人以为此自违常规。难于考次。似有表政院必不受云。窃欲粘作帖子。移官衔名于末端。想东湖课制。亦必从俗作帖。不应强拗打乖如是也。虽有管葛识见猷略。当此细事。固执如兄。则似不可行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