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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庵集卷之二 第 x 页
时庵集卷之二
封事
封事
时庵集卷之二 第 477H 页
乙丑封事(疏入。留中不 下。翌年正月四日。该曹拟童蒙教官望。 上特下严旨。吏曹三堂上推考。色郎拿囚。吏判吴允谦。色郎金时让,李基祚。竟皆递差。)
伏以端本清源者。春秋之义也。其源其本。不端不清。则伦纪大紊。君臣父子之道。不得明焉。臣虽至愚。千乃一得。心实有焉。则其敢自托疏逖。而不为 殿下竭其所蕴欤。臣窃闻之。同枢臣金长生。前郡守臣朴知诫。曾于 殿下即位之初。同在一台。(时沙溪为掌令。潜冶为持平。)以 殿下称 大院大君。或考或叔。或以绫原君。主厥祀事。或以 殿下书其旁题。且以 殿下于 宣庙。一曰有父子之道。一曰宜孝孙之称。两说各立。国是靡定。群议譊譊。莫适所从。致令莫大旁题。空而不书者。于今三年。此固 圣代之一大欠阙。而有识之所深闷者也。呜呼。以 殿下之圣明。足以洞析义理。必有所断。抑未知 殿下于斯二者。何取而何舍也。以臣所见。长生之说。果善于知诫。而但其说之不明。所谓尽美矣。未尽善者也。今臣姑舍是两臣之说。而请以孔圣及程,朱二贤之意。为之折衷焉。春秋曰。八月丁卯。大事于太庙。跻僖公。僖公。兄也。闵公。弟也。
伏以端本清源者。春秋之义也。其源其本。不端不清。则伦纪大紊。君臣父子之道。不得明焉。臣虽至愚。千乃一得。心实有焉。则其敢自托疏逖。而不为 殿下竭其所蕴欤。臣窃闻之。同枢臣金长生。前郡守臣朴知诫。曾于 殿下即位之初。同在一台。(时沙溪为掌令。潜冶为持平。)以 殿下称 大院大君。或考或叔。或以绫原君。主厥祀事。或以 殿下书其旁题。且以 殿下于 宣庙。一曰有父子之道。一曰宜孝孙之称。两说各立。国是靡定。群议譊譊。莫适所从。致令莫大旁题。空而不书者。于今三年。此固 圣代之一大欠阙。而有识之所深闷者也。呜呼。以 殿下之圣明。足以洞析义理。必有所断。抑未知 殿下于斯二者。何取而何舍也。以臣所见。长生之说。果善于知诫。而但其说之不明。所谓尽美矣。未尽善者也。今臣姑舍是两臣之说。而请以孔圣及程,朱二贤之意。为之折衷焉。春秋曰。八月丁卯。大事于太庙。跻僖公。僖公。兄也。闵公。弟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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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文公之跻僖。何讥乎。圣人之意以为僖虽闵兄。闵先僖立。则僖当父视闵公。故左氏则曰逆祀也。公羊则曰先祢而后祖也。谷梁则曰逆祀则是无昭穆也。无昭穆则无祖也。胡安国取其三传。而继之曰。闵,僖二公非祖祢。而谓之祖祢者何。臣子一例也。又曰。父死子继。兄亡弟及。名号虽不同。其为世一矣。何氏高氏。亦论其事。而何氏乃曰。僖公以臣继闵公。犹子继父。故闵公于文公。亦犹祖也。高氏乃曰。父子相继。礼之常也。至于传之兄弟。则亦不得已焉尔。既授以国。则所传者。虽非子。亦犹子道也。传之者。虽非其父。亦犹父道也。以此推之。则 殿下之于 宣庙。虽非子而为孙。然既受其人民土地。则有父子之义。而无祖孙之道者也。纲目曰。追谥戾太子,戾夫人。悼考,悼后。又曰。五月。追尊悼考。为皇考。立寝庙。当时有司奏。礼。为人后者。为之子也。故降其父母。不得祭。尊祖之义也。升下为孝昭皇帝后。亲谥宜曰悼。且曰悼园。宜称尊号曰皇考。宣帝可其奏。而立庙。宋臣范镇议曰。宣帝于昭帝为孙。则称其父为皇考。可也。然议者。终不以为是者。以其以小宗而合大宗之统也。程颐亦曰。为人后者。谓其所生者。为伯叔父母。此天地之大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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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人之大伦。不可得而变易者也。然所生之义。至尊至大。虽当专意于正统。岂得尽绝于私恩。是以。先王制礼。既明大义。降其服以正统绪。然不以正统之亲疏。而皆为齐衰不杖期以别之。则所以明其至重。而与诸伯叔父。不同也。宣帝称其所生为皇考。乱伦失礼。固已甚矣。而后之议礼者。又不能推所生之至恩。以明尊崇之正礼。乃欲奉以高官大国。但如期亲尊属。故事则亦非至当之论也。要当揆量事体。别立殊称。若曰皇伯叔父某国大王。而使其子孙。袭爵奉祀。则于大统。无嫌贰之失。而在所生。亦极尊崇之道。以此推之。则 殿下之于 大院大君。虽非侄而为子。然既主其宗庙社稷。则有叔侄之义。而绝父子之道者也。然则帝王继世。与家人父子。不同。不必以父子为世。而惟以传受正统为世。故以兄继弟者。有之。以孙继祖者。亦有之。为兄者。不得以弟视弟。而一以父视之。故文公之失。书于春秋。为孙者。不得以祖视祖。而一以父视之。故宣帝之贬。著于纲目。此当为天下后世法者也。今之议礼者。不究其圣贤本意。而乃曰今日之事。与宋英宗。颇异。英宗以其濮王之子。而出继仁宗。则曰父曰考曰亲。乃仁庙也。若更称濮王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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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是有二亲。乃程颐之论也。至如 殿下。以孙而继祖。 殿下之于 宣庙。可谓祖外无称。 殿下之于大院。亦可谓考外无称。若以 殿下。而称 宣庙。不以祖而以考。称 大院。不以考而以叔。则是几于孔子正名之说。致惑 圣聪。以至于此。此臣之所以为殿下而深闷者也。呜呼。以孙继祖。非独 殿下为然。汉之宣帝。亦今日 殿下也。圣王继世之制。如其祖必曰祖。孙必曰孙。则宣帝不独为无父之人。于其所生追谥追尊。有何不可。而程颐谓之乱伦失礼。朱熹亦大书特书。不一书而贬之欤。况仿春秋而兼采群史之长。谓之纲。仿左氏而稽合诸儒之粹。谓之目。则其纲其目。无一毫未尽者。而其目。乃引程颐论濮王典礼疏。则以其宣帝父视昭帝。而不得称考于所生之亲。乃朱熹之意也。然则朱熹之意。乃程颐之意也。程颐之意。乃孔子之意也。孔子之意。以其兄而父视其弟。则以其孙而父视其祖。乌害于道哉。呜呼。祖者。父之所出。而犹以父视之。则是祖亦父也。今我 殿下受国于祖。而昧其父视之道。必欲以 宣庙为之祖。而以 大院为之考。则是 殿下。见贬于春秋,纲目之鲁文,汉宣也。呜呼。虞舜之有天下也。祖颛顼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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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尧。尧非同姓。而朱熹于虞书舜典归格于艺祖用特注。此乃孝子出必告反必面之意也。是古者亦必以传受大统为重。而不专以父子为世也。呜呼。舜谓尧之甥则可。谓尧之子则不可。而朱熹之言。既如此。胡安国。亦于鲁襄公四年春王正月己酉。陈侯午卒。传之曰午者。襄公名也。春秋之作。在哀公之世。则襄公。哀公皇考也。(四传春秋注。礼记祭法篇。曾祖为皇考。)孔子曷为不讳乎。是哀公于襄公。为三世孙也。诸侯祭法。一世谓之考庙。二世谓之王考庙。三世谓之皇考庙。四世谓之显考庙。五世谓之祖考庙。而襄公于哀公。为皇考庙。则其不必以父子为世。而或以弟称考于兄。或以侄称祖于叔明矣。何居。哀公之父定公。乃昭公之弟也。定公受国于兄昭公。而传国于子哀公。则哀公,定公。于昭公称谓之伊何。定公称昭公以兄。则是定公无父也。哀公称昭公以叔。则是哀公无祖也。襄公不得为哀公之皇考。而安国犹复云云。则是必定公以昭公为考。而哀公亦以昭公为祖也。臣故曰。帝王继世。与家人父子。不同也。昔汉之惠,文。兄弟相继立。文帝当继惠帝。而上继高祖。先儒讥之。光武当继平帝。而上继元帝。先儒亦非之者。诚以昭,穆不可乱。而世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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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紊也。今我 殿下。以支孙受宗庙,社稷之重。为亿兆臣民之统。臣民非 殿下之臣民。而乃 宣庙之臣民也。宗庙非 殿下之宗庙。而乃 宣庙之宗庙。则是 宣庙于 殿下。本有祖孙之义。而反重父子之道者也。 大院于 殿下。本重父子之恩。而反为期亲之属者也。然则受重之义至隆。 大院于 殿下。虽有天性之亲顾复之恩。而其义之厌恩。大有异于家人之为后者。则其可以私恩之故。而干紊于其间哉。呜呼。 殿下之御极。今几何岁月。而尚不称考于 宣庙。且空 大院之旁题。臣不敢知。 殿下其欲以 宣庙为祖。而自以孙称之。抑欲以 大院为考。而自以子称之欤。臣不敢知。 殿下其欲以 大院为叔。而自以侄称之。抑欲以 宣庙为考。而自以子称之欤。臣不敢知。 殿下其于 宣庙之位版与告祝。宜以何书也。 大院之粉面与旁题。亦以何书也。易曰。履霜坚冰至。臣窃恐以 殿下空 大院之旁题。为他日崇奉之渐也。呜呼。君臣父子。乃治天下国家之本源也。必先正其本源。然后天地位焉。万物育焉。奈之何。 嘉靖皇帝入承大统之初。以杨廷和等议。尊孝宗为皇考。其于武宗传统之义。专似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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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而后来席书,张𤧚等。更倡邪说。以惑 圣聪。致以孝宗为皇伯考。其本生兴献为皇考。凡厥所为。莫非违离祖统。乖谬本义。得罪于万世之伦。典书𤧚等。措心用意。一出于先儒之所论。其邪心恶口。乱道小谈。皆不足以为今日渎论也。惜乎。 嘉靖皇帝灭大义崇私恩。以致孝宗,武宗与兴献父子君臣之间。颠倒陵僭。而自陷于不孝不义之地。此实见非于当时。而取讥于后世者也。今我 殿下谓以孙继祖。不念古昔帝王继世之大义。而惟以父子私恩为重。臣窃惑焉。君子不以亲亲害尊尊。今其 大院之旁题。久而不书者。其必 殿下之意。重其私恩。趑趄未决。臣固知 殿下之诚孝出于寻常万万。而以礼经本意断之。如或以不当入而入庙。则其亦有不当迁而递迁矣。 殿下于此。果何以处之耶。此。臣之所以深闷而惑焉者也。 殿下其自今益笃尊祖敬宗之义。而定其君臣父子之位。其于 宣庙位版。书曰皇考。告祝。亦书曰孝子。明其特以义起之礼。于 大院。 殿下称之曰王伯叔父定远大君。复存先朝之旧号。而去其 大院之二字。以遵程颐所论之本意。其旁题以绫原书而主之。以示国不二统之大义。则君臣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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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位。于是焉各得其正。而天理人心。诚为允合。义断恩掩之微意。庶不愧于古之帝王矣。记所谓亡于礼者之礼也。其动也中此也。臣跧伏草野。仰观天象。俯察人事。则所欲言者。固非一二。而臣之所以拳拳于此者。盖取易正其本万事理之义。而冀使 殿下。不取法于鲁文,汉宣 嘉靖皇帝。涣然不疑。断以行之。不特如宋英宗而已。而臣窃自附于正人君子之论。使其横议不得行焉。此臣之志也。昔程颐年仅十八而封章。朱熹亦年二十三而抗疏。是古之君子。凡有所见。亦必以告君矣。今臣之学。虽不能万一于二贤。而犬马之年。固已过之。爱君之诚。亦不下矣。此臣之所以拳拳不已。而不敢避僭越之罪者也。方今明公卿贤大夫。布列于朝。如此大议论。所当几谏直谏之不暇。如臣朴陋。非所敢容喙于其间。而幸值 圣明求言。下及草野。微衷所激。不能自抑。敢以狂𥌒之说。仰渎 渊听。其于不讳之诛。汰哉之诮。俱不得免焉。然一句一字。皆有古据矣。伏愿 殿下留神焉。以臣言为不狂不愚而取之。则是亦圣择之刍荛。而实为国家之幸也。臣无任震惧屏营之至。谨昧死以 闻。
丁卯封事(时 世子驻銮天安。别无 批答。只曰。当入奏 大殿。申相钦嘉叹疏意。)
丁卯封事(时 世子驻銮天安。别无 批答。只曰。当入奏 大殿。申相钦嘉叹疏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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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以臣窃闻之。和好既成。贼兵将退。上自朝廷。下至闾里。莫不欢欣。相与为贺。如臣至愚。独自慷慨。发欲冲冠。胆欲自裂。惟彼奴贼。虽曰强兵。军号不过三万。则并我被获。其数几何。而以诸道军旅之众。器械之精。交锋于一处。则兵家胜负。未可知也。徒以和为事。以至于此。臣窃痛焉。惟我 王世子邸下。睿性夙成。学问高明。必知古今帝王所以兴所以亡。今之讲和。邸下以为其可耶否耶。以和亡国之辙。昭载于古史。不必烦臣之一二谈也。况 天朝之于我国。有子育之恩。我国之于 天朝。有父事之义。则其可以子而脩好于父雠耶。此和之不可者。一也。反正初年。数罪光海。而与奴贼交通。为其首也。则其可今日自 圣躬蹈之耶。此和之不可者。二也。奴欲无厌。变诈叵测。朝喜而夕怒。若退而复进。今日求皮币犬马。而明日求割地。又明日。继之以难从之事。则物其竭矣。地亦尽矣。此和之不可者。三也。请去 天启二字云者。是亦弱吾国而蔑 天朝也。许用揭帖。虽出于不获已。而庸讵知异日不渐责用渠之年号乎。此和之不可者。四也。请俘毛将。盖欲我得罪于 天朝。而绝其救援之路也。此和之不可者。五也。以王子重臣为质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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玆岂非以强吴自处。而以涕出之齐待我乎。将来之患。愈往愈深。此和之不可者。六也。不可之目。非止于此。而臣之所以止于六者。只陈其大略而已。臣不敢知今之和议。自 圣上开端耶。抑庙堂主张耶。亡国恒于斯。召敌亦恒于斯。则以 圣上聪明睿智。岂不知和议之不可。而失其是非之鉴耶。臣固知若干具臣。在我 圣明之侧。而累我 圣明之德也。呜呼。今日之祸。不作于今日。而其阶也。有自失我民心。一。京大同也。二。号牌也。三。军籍也。四。刑戮也。五。赋役也。使我 圣明。有此五失。皆向所谓具臣之为也。寇未深矣。上惑 天聪。下动群情。以去邠迁幸。为上策。讲和为奇计。亦具臣之为也。在内之臣。既如此。在外之臣。又如此。贼缓则进。贼急则退。观望徘徊者有之。外似捍艰。内实自谋。携妻子。费军饷者。有之。徒拥军兵。虚设防守。逍遥乎江上者。亦有之矣。贼锋犯境。今几日月。而无一人轻生赴难。死于 主辱者。无一阵婴城固守。以御贼兵者。此臣之所以扼腕痛哭者也。 圣朝之所以待臣僚者。果为如何。而竟使君父。陷于不测之地。将焉用彼臣哉。今臣之所以深望于我 圣上者。再振颓纲。大开公道。杀其可杀者。退其可退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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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其可进者。一以快国人之心。一以励将士之气。务合群情。以雪既往之耻。则孰不曰 圣明改过之速。有如是。孰不曰 圣明克复之美。有如是哉。以 大朝失中之举。不当于 邸下冒达。而臣本疏贱。病伏草野。既不能奔吁于 大朝。而又此 邸下之回銮。区区寸诚。无以得伸。而且念 邸下于君臣之际。父子之间。不宜无几谏直谏熟谏之道。故略陈如右。臣无任惶悚屏营之至。谨昧死以 闻。
附丙子封事(草疏已。先生病。不能诣 阙。使长男尔后。替名上之。左承旨李敬舆。欲捧入。都承旨金庆徵。不可曰。方有南北之虞。势难发引。奉 殿柩入江都。俟贼退安厝云。而还出给。副学郑蕴。谓当今赵重峰之先见。依其疏语而亦抗疏。)
伏以臣之父相禹。为 国恤。得浅见于陈编败册之中。至于属草藁。将欲自叫 阊阖。素患胸腹之痛。更发于今日。瞻望北辰。徒自挥涕。苦道臣以此。臣不敢违病父之志。裹足千里。排云 九重。罪合万死。无地自容。臣父相禹之言曰。臣民无禄。 中殿升遐。区内之凡有血气者。孰不闻 讣而痛哭。哀如丧妣乎。臣亦 殿下化育中一物。而丁我 小君丧以来。目击时事。中怀隐忧。思所以安厝我小君。而幸有此一得之愚。则其敢以韦布疏逖之
附丙子封事(草疏已。先生病。不能诣 阙。使长男尔后。替名上之。左承旨李敬舆。欲捧入。都承旨金庆徵。不可曰。方有南北之虞。势难发引。奉 殿柩入江都。俟贼退安厝云。而还出给。副学郑蕴。谓当今赵重峰之先见。依其疏语而亦抗疏。)
伏以臣之父相禹。为 国恤。得浅见于陈编败册之中。至于属草藁。将欲自叫 阊阖。素患胸腹之痛。更发于今日。瞻望北辰。徒自挥涕。苦道臣以此。臣不敢违病父之志。裹足千里。排云 九重。罪合万死。无地自容。臣父相禹之言曰。臣民无禄。 中殿升遐。区内之凡有血气者。孰不闻 讣而痛哭。哀如丧妣乎。臣亦 殿下化育中一物。而丁我 小君丧以来。目击时事。中怀隐忧。思所以安厝我小君。而幸有此一得之愚。则其敢以韦布疏逖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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嫌。而不为 殿下竭其微衷乎。臣尝闻之。不及时而葬。谓之报葬。过时而葬。谓之慢葬。则葬莫若以其时月。而得其正之为愈也。然天下之事。或不无随时处变之道。则圣人亦言其对常之礼矣。何居。臣谨按礼记曰。天子七月而葬五重。诸侯五月而葬三重。又曰。报葬者报虞。三月而后卒哭。圣人之所以定礼之常至明。所以处礼之变。其亦至微。而上所称者。是固谓天子诸侯之礼。而礼之所谓常者也。下所称者。乃果为士大夫之礼。而礼之所谓变者也。宋臣陈浩注之曰。七月而葬同轨至。五月而葬同盟至。又曰。报读为赴。急疾之义。谓家贫。或以他故。不得待三月。死而即葬者。既疾葬。亦疾虞。虞以安神。不可后也。惟卒哭。则必俟三月。此一段。实非天子诸侯之礼。然孟子曰。诸侯之礼。吾未之学也。虽然。三年之丧。齐疏之服。𩜾粥之食。自天子达于庶人。三代共之。以此推之。则三年者。天下之通丧。而无贵贱一也。臣愚以为经之所载报葬之礼。不独用于士大夫之家。而虽至如天子诸侯。脱或有外夷不虞之变。则不暇俟七月而葬也。亦不暇俟五月而葬也。以今日切急之事言之。则南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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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喝。北奴凌轹。中外骚屑。人皆有荷担之计。此诚宗社危急之秋也。山陵未定。五月之期尚远。此臣之所以为国家忧虑万端者也。为今之计。不必拘五月之文。而以报葬之礼葬之。则不及时之恨。虽切于 圣上之心。而不克葬之失。必不出于史臣之笔矣。以 东殿视之。则此乃十一月而练。十三月而祥。十五月而禫之丧也。以 殿下视之。则此乃期之丧也。其丧也莫重。其葬也莫大。则上自三公。下至卿大夫。必以此献议。无所不用其极。如臣庸陋不合容喙于其间。而有所见。则必以告君。是乃古君子之道。故臣窃自附于爱君以礼之义。妄加臆见于陈浩之注后。复有所发明经意。伏愿 殿下。留神焉。其曰报葬之报。乃急疾之义。兵患亦在其中。其曰报虞之虞。乃疾虞而安神之谓。葬虽不及时。而安神之祭。不可后也。其曰。三月而后卒哭云者。经之微意。尤著于一个后字。虞属死者之祭。故必为彷徨。三祭以安之。卒哭属生者之祭。故必为迟延三月而后行之。微伸孝子之至情。则如哭无时𩜾粥之节。不可以报葬而废也。必俟三月卒哭后。而有所渐杀之节。则其于孝子之心。亦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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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憾矣。臣故曰不必拘五月之文。而以报葬之礼。葬我 小君。于国家无事之时。即行七虞之祭。而卒哭则必俟五月而行。似为得宜矣。今臣之年五十有五。壬辰之兵乱。曾已目睹矣。 德嫔之惨酷。亦已耳闻矣。 殿下亦必先于臣而得闻其详矣。噫。 列朝在天之灵。阴骘于冥冥之中。而毕竟太平无事。则臣之发此言。实归于狂妄之类。然万一不幸边警有急。则贼未及长驱。民已先溃散。臣恐殿下当此之时。备礼而厚葬。不暇论也。虽欲简礼而薄葬。亦不可得也。不其可虑之甚。不其可忧之甚者乎。以近日天灾时变言之。则昭著之象。罔有纪极。无乃以感伤和气而然耶。尧之时。有九年之水。汤之时。有七年之旱。则今日之天。亦尧汤时之天。臣固知天之复为 殿下而垂戒。使益励其 圣心。益修其圣德。将与尧汤而同归。然臣考诸古今之史。国有丧则外贼必乘其时而窥。此实加一倍戒谨处。伏愿 殿下。恐惧脩省。仰答天谴。宵旰哀痛。俯慰民心。则天变不日而止矣。外患不虑而息矣。然区区臣意。莫如裁自 圣心。亟命礼官。而报葬以行变礼。次命备局。而筹策以压外患。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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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社幸甚。臣民幸甚。今臣之所仰陈者。非自我作古。皆礼经中所载。而圣人所言之礼也。今亦未知圣明采纳臣言之与否。而孤陋之学。则虽未能万一于古人。而其爱君忧国之诚。则臣亦不下于古人矣。玆不避僭越之诛。汰哉之诮云云。不知者。以臣父之言。为迂妄而惊惑众听。然若谓之则报葬之后。虽国家无事。不归于失礼之地。如或不幸而事急。则未能无助于国家。此臣父之所以不自抑微衷之所激。而臣之所以冒万死。干渎 渊听者也。未知 殿下以为如何。臣无任惶悚战慄之至。谨昧死以 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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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
与白江李相国(敬舆○己丑)
海寒多天风。岁亦云暮。伏未审台候起居何如。区区瞻慕之情。食息不置。相禹仍旧疾病。冻缩度日。此亦台念所及。感荷亡喻。每拟陆续承候。而因循未能。祗切悚仄。就中三山李上舍书札。因便来到。玆敢兼上。窃念台寓卑湿。何以遣怀耶。沉痼如此。势难烦聒将命者。徒自恨叹而已。祗祝勉古人素位。迓新万安。不任至恳。谨不备。
时庵集卷之二
书
与白江李相国(敬舆○己丑)
海寒多天风。岁亦云暮。伏未审台候起居何如。区区瞻慕之情。食息不置。相禹仍旧疾病。冻缩度日。此亦台念所及。感荷亡喻。每拟陆续承候。而因循未能。祗切悚仄。就中三山李上舍书札。因便来到。玆敢兼上。窃念台寓卑湿。何以遣怀耶。沉痼如此。势难烦聒将命者。徒自恨叹而已。祗祝勉古人素位。迓新万安。不任至恳。谨不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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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白江(辛卯)
秋雨蒸郁。伏未审台候起居何如。区区瞻慕之怀。徒自日弸干中。相禹年来。衰朽益甚。杜门空山。浪度岁月。庸讵知朝暮而不为溘然乎。前冬复月中。台下惠一部新历。传自牙山尹公珩家。感荷台不鄙盛意。宁有纪极。但其时相禹。得患痁疾。辛苦万状。势难裁附谢书于其便。以致阙然。迨用悚且未安。不特此也。溪谷集数册。过眼后。逢尹进士璹。的知尹之于相国子弟。情义亲厚。而子弟之未及入城明白。不觉疏迂之甚。而直书一札还鸱。不敢不谨也。第以未得见复书。疑讶不已。抑未知以此实迹。趍庭告达耶。家豚尔䎘。曾于台启沃之日。投刺于门下将命者。则不以为卑陋。而遇之慇勤云。深服相国閤下能行无老老无贱贱之古道也。其儿时冒任于义盈。伏未知更为趋谒否耶。似闻天老大人之门。虽或有蹐及之日。而宾客如云。不得翼如而退云云。其在閤下。安得察其情事之万一耶。且闻台遁居西湖。窃拟因风一候。而未能焉。幸今第五儿赴覆试抵洛。玆敢短书仰呈者。不敢虚辱閤下前后忞忞之意也。谨不备。
与赵沧江(涑○辛卯)
秋雨蒸郁。伏未审台候起居何如。区区瞻慕之怀。徒自日弸干中。相禹年来。衰朽益甚。杜门空山。浪度岁月。庸讵知朝暮而不为溘然乎。前冬复月中。台下惠一部新历。传自牙山尹公珩家。感荷台不鄙盛意。宁有纪极。但其时相禹。得患痁疾。辛苦万状。势难裁附谢书于其便。以致阙然。迨用悚且未安。不特此也。溪谷集数册。过眼后。逢尹进士璹。的知尹之于相国子弟。情义亲厚。而子弟之未及入城明白。不觉疏迂之甚。而直书一札还鸱。不敢不谨也。第以未得见复书。疑讶不已。抑未知以此实迹。趍庭告达耶。家豚尔䎘。曾于台启沃之日。投刺于门下将命者。则不以为卑陋。而遇之慇勤云。深服相国閤下能行无老老无贱贱之古道也。其儿时冒任于义盈。伏未知更为趋谒否耶。似闻天老大人之门。虽或有蹐及之日。而宾客如云。不得翼如而退云云。其在閤下。安得察其情事之万一耶。且闻台遁居西湖。窃拟因风一候。而未能焉。幸今第五儿赴覆试抵洛。玆敢短书仰呈者。不敢虚辱閤下前后忞忞之意也。谨不备。
与赵沧江(涑○辛卯)
时庵集卷之二 第 485H 页
除他人事。以其曾所未申者。先及于左右。金正字事。惨不忍言。当初拔榜之叹。后更擢第之喜。非特为吾尊侍而已。仆本病废。虽不得一相见。而固为先世亲厚之族也。私自叹贺于前后者也。不幸今日。竟至于此。承讣悲咽。不知所言。每因权上舍塯氏往来之便。只闻尊足下万安。或失摄消息。而衰朽日甚一日。阙一候书。似若相忘者然。咄叹何已。追悚前恳。彦阳金氏族谱中。时方生存者。谁在洛中耶。以其尊所在者。不惮烦书示如何。谨不备。
与赵沧江(辛卯)
再昨。得承辱报书。仰认尊愆候尚尔。为之奉虑益深。伏未知昨日今日。茵鼎起处。奚如。耿耿在中。业欲趁即驱遣一豚承候。家故连仍。今始替候。殊愧不情。区区浅见。则證势若重。不必率尔弃归。姑待痊可。亦未晚也。况老杜诗中。有秋风病欲苏之句耶。幸以此量处。如何如何。前来晋山世稿一册及安求礼了诸贤别章问答书札。并呈。深恨还鸱之晚也。世稿则不可泛然卒业。故自昧疏拙。而跋序。尊须览后。一哂如何。馀万不宣。
与赵冶谷(克善○庚寅)
与赵沧江(辛卯)
再昨。得承辱报书。仰认尊愆候尚尔。为之奉虑益深。伏未知昨日今日。茵鼎起处。奚如。耿耿在中。业欲趁即驱遣一豚承候。家故连仍。今始替候。殊愧不情。区区浅见。则證势若重。不必率尔弃归。姑待痊可。亦未晚也。况老杜诗中。有秋风病欲苏之句耶。幸以此量处。如何如何。前来晋山世稿一册及安求礼了诸贤别章问答书札。并呈。深恨还鸱之晚也。世稿则不可泛然卒业。故自昧疏拙。而跋序。尊须览后。一哂如何。馀万不宣。
与赵冶谷(克善○庚寅)
时庵集卷之二 第 485L 页
即此炎暑。伏惟尊候起居万重。区区向慕。靡日不笃。既辱临陋。偏荷仁庥。自朝廷夺归。虽欲攀卧车辙。势固不得也。祗想羽仪于玉笋。而侧闻抗疏不就。尤为之嘉叹不已。每拟驱遣一豚。仰候静里茵鼎。而家间病患连仍。因循未能。其于不敏之责。何可逭也。相禹。稀满去一。发白添千。宁保其朝暮不溘然乎。愿更得承后尘。而听取馀论。不翅若难于上青天。只劳梦想而已。豚儿尔重。非但持鄙短札而进。渠亦深一趋投刺之诚。而未免有上所称冗故。而尚此迟滞也。自馀下怀。非一纸笔所可既。姑此不宣。
与赵冶谷(癸巳)
拜违几席。今几何日月。眼寒南极。只劳瞻向。下询尺牍。意外遽枉。奉以披玩。仰认莅候起居万重。不啻若沉痾去体。况副之以便面。未及奉扬。惝恍执热者之濯清风也。远恤旧民高义。于此可想。不觉感泪交零。相禹。年来衰朽日甚。杜门穷巷。只待朝暮溘然。虽愿更迩清仪。何可得耶。春日渐向和煦。伏祷若序珍重。此固千里之区区下怀也。便忙纸尽。书不能既。
与赵药泉(启远○乙未)
新春以来。绝无信便。伏未审令茵鼎如何。瞻向之怀。
与赵冶谷(癸巳)
拜违几席。今几何日月。眼寒南极。只劳瞻向。下询尺牍。意外遽枉。奉以披玩。仰认莅候起居万重。不啻若沉痾去体。况副之以便面。未及奉扬。惝恍执热者之濯清风也。远恤旧民高义。于此可想。不觉感泪交零。相禹。年来衰朽日甚。杜门穷巷。只待朝暮溘然。虽愿更迩清仪。何可得耶。春日渐向和煦。伏祷若序珍重。此固千里之区区下怀也。便忙纸尽。书不能既。
与赵药泉(启远○乙未)
新春以来。绝无信便。伏未审令茵鼎如何。瞻向之怀。
时庵集卷之二 第 486H 页
比前尤笃。相禹。家祸荐臻。去冬十月。长儿尔后妻及其新嫁女儿。俱殁于一旬之内。悲痛之私。惨不忍言。第五儿尔翰。欲为来科。驰入泮宫。故玆敢裁候起居。仍悚伏达。外西山有本生曾祖若玄祖之墓。而岁久年深。丘垄颓败。欲为扶病补土。而家贫力绵。未能得伸所怀。此乃死生茹恨者也。今此令时未可某条图惠若干补土军耶。专恃令敦睦高义。干渎高听。恐未免愚滥之责也。且弥阿里先祖书云观正墓所。亦有补土处。此则非如宗末私恳之颓。令亦均是子孙也。特为动念处也。何者廿馀年前。艰苦寻谒。则坟墓则依然。而外阶之内。内砌之下。有掘出之土。意甚怪讶。问其近里居李嘉平麟奇甫。则答之曰。赵相公。欲得志石而掘出之后。更不填完故也。其时所率一力。不得依前尽填。而只自手以劳之。似若微禽之拮据而归。以此曲折。陈达于先大监前。则先大监亦谓后当合聚姓子孙。以成其意云云。而厥后兵乱连出。先大监亦为下世。吾亦以远地之人。衰病日甚。以至于此。此固平生所痛也。未知令意以为如何。幸须下示。
与尹石湖(文举○乙未)
数年前叨荷不鄙。枉驾临陋。俾得以移时奉晤。自愧
与尹石湖(文举○乙未)
数年前叨荷不鄙。枉驾临陋。俾得以移时奉晤。自愧
时庵集卷之二 第 486L 页
蔑无所取。而至令高明。有此望外之举。迨极感刻于中。不知所仰谢。即此清秋。令体候起居奚如。为之瞻向。食息不置。前此侧闻。令有失摄之报。极为惊虑。万倍常情。相禹。年来衰朽。日甚一日。专废出入。亦绝人事。自分弃物。亲旧疾病存亡。藐不闻知。正如慎独斋老兄书中。亲旧凋尽。惟弟与吾兄在世而已之说。能不可怜之甚者耶。春间。因有京便。裁上候札于水原本宅。而毕竟空还。令岂察如许鄙怀耶。适仍井邑儿往来便。敢以尺牍顺付送。似使之传致于令将命者。老杜诗。有秋风病欲苏之句。窃料令已收勿药清泰之休耶。谨不备。
答姜叔久(辛卯)
问。小祥练服别制与否。先儒所论不同。仪节曰服问云。三年之丧既练矣。则服其功衰。杂记亦云。父母之丧。尚功衰则小祥。别有衰明矣云。又温公书仪。小祥则男子除首绖及负版辟领衰。妇人长裙不令曳地。盖不复别有所制。惟仍其旧而已云云。古礼以小祥为练。而所论不同如许。退溪先生问答中。金敬夫兄弟问曰。家礼虽云陈练服。而无别制衣裳之文。檀弓练衣黄里。注曰。正服不可变。以
答姜叔久(辛卯)
问。小祥练服别制与否。先儒所论不同。仪节曰服问云。三年之丧既练矣。则服其功衰。杂记亦云。父母之丧。尚功衰则小祥。别有衰明矣云。又温公书仪。小祥则男子除首绖及负版辟领衰。妇人长裙不令曳地。盖不复别有所制。惟仍其旧而已云云。古礼以小祥为练。而所论不同如许。退溪先生问答中。金敬夫兄弟问曰。家礼虽云陈练服。而无别制衣裳之文。檀弓练衣黄里。注曰。正服不可变。以
时庵集卷之二 第 487H 页
练为中衣承衰而已。今拟不制服。但作练冠。去首绖以下。又以练布。制承衰之中衣。庶几从简。而不失存古。退溪先生答曰。小祥不别制服。朱子所以斟酌损益。得时宜之礼云云。以此观之。则不别制练服。只改承衰中衣之意耶。退溪又答金而精曰。小祥练服以上三条。岂有不可行。人自不行云云。前后所论不同。亦何耶。愿闻高明之论耳。金而精问居庐者。朔望及节日祭时。神主坟墓。两行之。如何。退溪先生答曰。居庐者。朔望节日。当行于几筵。其有并行墓所者。非也云云。此则指居庐者而已耶。若于当初返魂。则节日之祭。神主坟墓两行之无妨乎。郑子中问目中。虞祭朔望奠。则降神之礼。焚香酹酒。各行再拜云云。然则焚香后再拜。酹酒后又再拜之意耶。朔望宜简而反备。时祭礼宜繁而反略。退溪亦未晓其故。则更无考据明文耶。朔望奠三献。依祭礼行之矣。今见退溪问答中。朔望奠在礼。亦无三献等依祭之文。恐当从礼云云。然则三献不宜于礼耶。又于一处曰。朔望依五礼仪注。连奠三酌。恐或为宜云。前后所论不同何耶。量教小祥后。既止朝夕哭。并止朝夕上食时哭。似未
时庵集卷之二 第 487L 页
妥。退溪答禹景善之问。欲以己意行之。未安云云。此乃定论耶。并下示。
所询丧礼节目。非特练服一节。其为可疑。可疑处颇多。以此孤陋。何敢是非于其间。但退溪先生。其于金敬夫兄弟之问。所答如是明白。其在后学。所当遵则。而以金敬夫所问之说言之。则有曰。家礼。虽云陈练服。而无别制衣裳之文。礼记檀弓练衣黄里。注曰。正服不可变。以练为中衣。承衰而已。今拟不别制服。但作练冠。去首绖以下。又以练布。制承衰之中衣。庶几从简。而不失存古。先生答曰。小祥。不别制服。朱子所以斟酌损益。得时宜之礼云云。退溪先生之所谓斟酌损益。得时宜之礼云。则实特至当之论。而至若金敬夫所问之说。则果与謏见。有所不同。何居。记檀弓曰。练。练衣黄里縓缘。疏曰。练小祥也。此练字。指练衣上之练字也。小祥而着练冠。练中衣。故曰练也。练衣者。以练为中衣。黄里者。黄为中衣里也。正服不可变。中衣非正服。但丞衰而已云云。注疏之如是区别中衣与正服而明称者。虑其后学或以经之黄里縓缘等语。误用于正服故也。其曰正服不可变者。非是小祥不可别制正服之谓也。谓其不可变正服之色也。
所询丧礼节目。非特练服一节。其为可疑。可疑处颇多。以此孤陋。何敢是非于其间。但退溪先生。其于金敬夫兄弟之问。所答如是明白。其在后学。所当遵则。而以金敬夫所问之说言之。则有曰。家礼。虽云陈练服。而无别制衣裳之文。礼记檀弓练衣黄里。注曰。正服不可变。以练为中衣。承衰而已。今拟不别制服。但作练冠。去首绖以下。又以练布。制承衰之中衣。庶几从简。而不失存古。先生答曰。小祥。不别制服。朱子所以斟酌损益。得时宜之礼云云。退溪先生之所谓斟酌损益。得时宜之礼云。则实特至当之论。而至若金敬夫所问之说。则果与謏见。有所不同。何居。记檀弓曰。练。练衣黄里縓缘。疏曰。练小祥也。此练字。指练衣上之练字也。小祥而着练冠。练中衣。故曰练也。练衣者。以练为中衣。黄里者。黄为中衣里也。正服不可变。中衣非正服。但丞衰而已云云。注疏之如是区别中衣与正服而明称者。虑其后学或以经之黄里縓缘等语。误用于正服故也。其曰正服不可变者。非是小祥不可别制正服之谓也。谓其不可变正服之色也。
时庵集卷之二 第 488H 页
经之所谓黄里縓缘者。古礼于小祥。微示渐吉之义。而变其中衣之里色。故古有三染之文。此之谓也。夫然故陈浩之意。若以黄縓等语。误用于正服。则失其经之本意。故明辨中衣正服而立文也。详其变字之意。则可知其正服之重。非中衣之轻者也。檀弓,服问,杂记。均是礼经。而服问云三年之丧。既练矣。则服其功衰。杂记亦云父母之丧。尚功衰。则何独檀弓所载之文。不与服问,杂记。有所不同者乎。此其小祥。别制衰服之第一明證也。况一身之所重者。首上冠绖也。当其小祥。既练其冠绖之重者。则其所云正服。比于中衣。则固为重矣。而比之于冠绖。则差轻者也。礼岂有易其重者。而不易其轻者乎。朱子家礼。一从温公书仪。而若有所与古礼异焉者。书仪。务从简略。而不得不与古礼自异者也。古礼则初忌或再忌后。别择吉日而行祥。故有大小祥之称。而今书仪则并忌祥行之。古礼则非但小祥易服。葬后卒哭。亦有受葛之文。则金敬夫之所见。恐或误也。退溪先生之所答。亦必偶然随问随答而然也。以其答金而精问考之。则有曰。小祥练服以上三条。岂有不可行。人自不行。此则先生之所见。非有问前后之不同。抑或有初年晚
时庵集卷之二 第 488L 页
年之所见得也。所见之前后不同者。虽以朱子之大贤。固有所如许等处。披阅朱子大全。得见有丧服随毁随补之文。又见有精舍改竹林。为沧洲之号。此向所谓第一明證处也。丘琼山。一遵朱子家礼。而小祥条。引服问,杂记等篇所载之礼。则其亦不无所见之深意耳。重违哀教。不敢隐其所怀。妄陈如右。惟在量宜行之。未知于意如何。其曰。朔望节日祭时。神主及墓所两行之礼。则退溪先生答金而精之问。详矣。居庐一节。虽朱子。初年所自行者。而朱子晚觉其非。著有所论。幸考或问大学。可也。节日则设行于几筵。而直废墓所。待其春节则必于三月上旬。冬节则必于十月一日。设行于墓所。朱子定论也。而吾东世俗。不忍死其亲。不废四节上墓之礼于三年之内。然朱子本意。则果为如是。其曰虞祭与时祭。一㨾重祭。而家礼。虞祭则焚香酹酒时。各行再拜。时祭则只有兼拜之节。此固可疑处。而礼无明文。未能考。然以浅见言之。则虞祭为亡亲安神之祭也。孝子之至情。求亲之灵。靡所不至。焚香而再拜者。求神于阳之谓也。酹酒而再拜者。求神于阴之谓也。虞祭。比之于时祭。则时大于虞。而虞小于时。似有轻重之差。而以其孝子之
时庵集卷之二 第 489H 页
至情言之。则时祭虽大于虞祭。而其焚香酹酒之际。与其虞祭有所异者。玆岂非礼所谓哀渐杀之类耶。其曰朔望三献。退溪先生之论。已为不可如是昭著。则谁敢雌黄论议耶。但葬后至今。既行三献。则须待小祥后变改。可也。不必行觉今悟昨之意耳。五礼仪之礼。非所讲论于今日者也。其曰小祥后止朝夕哭云者。家礼本意。与今人所行之礼。有所顿异者也。家礼则一从古礼。而葬后废朝夕上食之礼。卒哭后所行朝夕之哭。不可仍存于小祥之后。故有止朝夕哭之文。而吾东风俗。则自郑圃隐以后诸贤。不废朝夕上食。哭岂可废之耶。此一节。则似与退溪先生之所见。有所不同。幸量处。如何。
答姜叔久
所询一节。退溪先生既有所著论。今不敢妄为之说也。然其时李刚而桢之所问。泛然如此而已。故先生所答。亦如此而已。今以孤陋。似难容喙于其间。而但其曰白衣冠行之云者。以有 国恤。而不可着忌祭时所着之黪冠也。其曰以素馔奠之云者。 国恤之中。不可以私亲之忌。而杀牲求鱼。或得之于他处。而必用之也。若家有脯脩之类。则似无不用之理。若谓
答姜叔久
所询一节。退溪先生既有所著论。今不敢妄为之说也。然其时李刚而桢之所问。泛然如此而已。故先生所答。亦如此而已。今以孤陋。似难容喙于其间。而但其曰白衣冠行之云者。以有 国恤。而不可着忌祭时所着之黪冠也。其曰以素馔奠之云者。 国恤之中。不可以私亲之忌。而杀牲求鱼。或得之于他处。而必用之也。若家有脯脩之类。则似无不用之理。若谓
时庵集卷之二 第 489L 页
之则君臣父子一体也。以义理言之。则人无贵贱。死归于一。则岂有彼肉此素之理乎。至若墓祭。虽非时祭之类。而亦非忌祭之比也。退溪之意。或以为可行于斋舍。然鄙意则行之于家。亦涉未安。不若专废之为愈也。幸令左右。以此致察。如何。
答姜伯久
前日所论还迎二字之义。以其大文及注文详考。则大文既曰奉神主。出置于座。还奉神主。入祠堂云云者。皆指宗子为丧主者而言之也。注文之所谓惟丧主之妇以下。还迎云者。还。即还奉新主之还字也。丧主非宗子。而依大文所称之礼。而尽还奉新主。则似不稳当。故区别其丧主之宗子与非宗子而然也。愚见如是。兄意如何。
与金(纮),柳(輶○己丑)
前承枉访。未得稳叙。迨极依草未委。即此穷冬。佥贤动止奚似。为之瞻向益深。仆仅仅仍旧躯壳。深荷深荷。就前教书院之役。已为垂毕耶。为金濯缨墓在贵县及清道。虚实探知。而欲为通文于清道云云。想已得其答通而来矣。果与鄙所言。相符耶否。必无少异。非特此也。至于奉安朱子事。更为详考。则鄙曾所发
答姜伯久
前日所论还迎二字之义。以其大文及注文详考。则大文既曰奉神主。出置于座。还奉神主。入祠堂云云者。皆指宗子为丧主者而言之也。注文之所谓惟丧主之妇以下。还迎云者。还。即还奉新主之还字也。丧主非宗子。而依大文所称之礼。而尽还奉新主。则似不稳当。故区别其丧主之宗子与非宗子而然也。愚见如是。兄意如何。
与金(纮),柳(輶○己丑)
前承枉访。未得稳叙。迨极依草未委。即此穷冬。佥贤动止奚似。为之瞻向益深。仆仅仅仍旧躯壳。深荷深荷。就前教书院之役。已为垂毕耶。为金濯缨墓在贵县及清道。虚实探知。而欲为通文于清道云云。想已得其答通而来矣。果与鄙所言。相符耶否。必无少异。非特此也。至于奉安朱子事。更为详考。则鄙曾所发
时庵集卷之二 第 490H 页
言于佥左右者。似不虚矣。朱子之婿黄干。撰朱子行状。而多有所阙遗处。故退溪先生博考其年谱,大全及宋史。辑注下。使之该备。庆州府锓板文迹。明如日星。有云竹林精舍落成。即更名曰沧洲精舍。所谓竹林二字。设或朱子之所不改。似不当以此暂称精舍之名。据以为永久追慕之地。况当初搆架精舍时。暂称竹林。而辄即改辙者乎。此非卧龙小庵孔明画像之比。亦非星山川谷之类也。伊川,云谷。适在星山。故特因其地。各慕伊川,晦庵而奉安者。效其向所谓朱子之卧龙庵孔明画像之事也。又寒冈郑先生所命。亦不过其时。因士子得其竹林二字。刻器之告。而偶然应之如此。然倘或其时。有以此讲禀于先生者。则先生必不无起予之叹矣。今我佥贤。徒自以其遗意。奉安朱子。则不特于朱子。有所未安。其于寒冈先生。恐或归未安之论矣。禹虽庸陋无状。岂不欲敬我朱子。而亦不欲遵我寒冈遗意。而所见如此。退溪先生辑注文迹。亦如此。佥若不信鄙言。幸送一员。本文誊书以归。俾无远近论议之争。如何。退溪先生辑注中所录。乃朱子大全中文也。见其有如此等语。而今又得退溪先生朱子行状辑注文迹。如此其的实。故敢
时庵集卷之二 第 490L 页
此委通。恐涉不谨奉安。寒冈祭文则已为搆草。不备。
与徐温阳(弘履○癸巳)
伏蒙不鄙。枉屈熊轼非一再。感拜盛德。不知所谢。毋老老。毋贱贱等语。曾见有古人书中。不意明府閤下。乃行此道于今日。而窃为閤下有所惑焉。閤下莅玆敝郡。今已五载矣。以閤下过人之聪明。能别是非于灵台之上。而如民禹学问孤陋之甚。暨处心行事之蔑无所取。靡不熟听而熟视之矣。何其贬损城化至严之分。而令此无用疲薾之民。致有恐惧踧踖。无地自容。不敢当之举耶。禹非不知于敌以下。礼无不答之为不可。而况我二天至尊至严之下。但禹受气素弱。程伊川所谓四百四病。沉痼于一身。自分病废。断绝出入久矣。势难鞠躬于阶墀之下。谨以此两豚替谢。不任悚仄之至。
与徐富平(贞履)
相禹顿首再拜言。不意凶变。先贞信翁主。奄忽薨逝。承讣惊怛。不能已已。伏惟孝心纯至。思慕号绝。何可堪居。日月流迈。已发葬引。益笃终天罔极之痛。不审自罹荼毒。气力何如。伏乞强加𩜾粥。俯从礼制。克襄大事。相禹衰朽既甚。病亦沉痼。未能奔慰于中路驻
与徐温阳(弘履○癸巳)
伏蒙不鄙。枉屈熊轼非一再。感拜盛德。不知所谢。毋老老。毋贱贱等语。曾见有古人书中。不意明府閤下。乃行此道于今日。而窃为閤下有所惑焉。閤下莅玆敝郡。今已五载矣。以閤下过人之聪明。能别是非于灵台之上。而如民禹学问孤陋之甚。暨处心行事之蔑无所取。靡不熟听而熟视之矣。何其贬损城化至严之分。而令此无用疲薾之民。致有恐惧踧踖。无地自容。不敢当之举耶。禹非不知于敌以下。礼无不答之为不可。而况我二天至尊至严之下。但禹受气素弱。程伊川所谓四百四病。沉痼于一身。自分病废。断绝出入久矣。势难鞠躬于阶墀之下。谨以此两豚替谢。不任悚仄之至。
与徐富平(贞履)
相禹顿首再拜言。不意凶变。先贞信翁主。奄忽薨逝。承讣惊怛。不能已已。伏惟孝心纯至。思慕号绝。何可堪居。日月流迈。已发葬引。益笃终天罔极之痛。不审自罹荼毒。气力何如。伏乞强加𩜾粥。俯从礼制。克襄大事。相禹衰朽既甚。病亦沉痼。未能奔慰于中路驻
时庵集卷之二 第 491H 页
柩之所。且阙匍匐于今日。自负不敏之罪。而其于忧恋。无任下诚。谨奉疏。
答金永同(癸巳)
比久阻音。耿耿在中。即此意外。尊手毕递枉。奉以披玩。洒然若执热者之濯清风也。失摄之示。殊极奉虑。而当此炎暑。倘非泠泠御风之仙。则其可能得免此患耶。呵呵。相禹衰朽。日甚一日。缩颈蜗室。不啻若𤠗也。自怜先日所教郭公事。已即迩书于巡相。则所答如此。奈何厥后绝无信便。尚阙皂白。数日前。为折短书。送于驿卒处。使之传致于左右。而未及通。尊问先及。尤用发叹处也。驿卒持其未及通前简而来。故前简则还停。并布前后所怀。幸下察此意。如何。巡相姑无巡到本邑之报。只以秋夕为期云。情贶依领深感。兄不遗旧义。无以为谢。
答任鄢(甲午)
私门不幸。既遭长妇之丧。而未浃一旬。孙女儿适李氏者。又为夭折。痛哭惨怛之怀。不可胜喻。其问最所不忍见者。亡妇多有诸女。而男儿则只七岁一介儿也。年虽幼稚。稍解人事。故呼母之声。不绝于昼夜。为其父与祖之心。果为如何。比犹不堪向人说话。而况
答金永同(癸巳)
比久阻音。耿耿在中。即此意外。尊手毕递枉。奉以披玩。洒然若执热者之濯清风也。失摄之示。殊极奉虑。而当此炎暑。倘非泠泠御风之仙。则其可能得免此患耶。呵呵。相禹衰朽。日甚一日。缩颈蜗室。不啻若𤠗也。自怜先日所教郭公事。已即迩书于巡相。则所答如此。奈何厥后绝无信便。尚阙皂白。数日前。为折短书。送于驿卒处。使之传致于左右。而未及通。尊问先及。尤用发叹处也。驿卒持其未及通前简而来。故前简则还停。并布前后所怀。幸下察此意。如何。巡相姑无巡到本邑之报。只以秋夕为期云。情贶依领深感。兄不遗旧义。无以为谢。
答任鄢(甲午)
私门不幸。既遭长妇之丧。而未浃一旬。孙女儿适李氏者。又为夭折。痛哭惨怛之怀。不可胜喻。其问最所不忍见者。亡妇多有诸女。而男儿则只七岁一介儿也。年虽幼稚。稍解人事。故呼母之声。不绝于昼夜。为其父与祖之心。果为如何。比犹不堪向人说话。而况
时庵集卷之二 第 491L 页
孙女儿丧母之中解娩。而得其男。悲幸之馀。又弃乳儿。而随母入地耶。自怨彼苍。奚独留此垂死之老于世间。而夺我年少妇与孙而已。伏蒙尊慈既致慰问。而心神错乱。未即修谢。今始仰复。不胜叹恨之至。不备。
答徐教官(汉柱○丙申)
所询之礼。以此聋𥌒。似不敢妄答。然以其闻讣早晚计日。而行练祥之文。载在朱子文集中。一依其礼而行之至当。然朱子家礼。从司马公书仪。而从其简便。差变古礼所谓亡人初忌。则行之于其日。而所谓练祥。则必择其月内某日而行之。明如日星。而朱子亦以司马公从其简便。兼行练祭于初忌日。为非者。深有其意也。宋之诸儒及吾东先贤。当其行祥之时。或有丧患及疾病之故。则必为不计早晚。择日而行之。已成规例。此宜后学所当取法者也。以哀所示之意见之。则在外闻讣。不过二日之后。其虽曰二日之后。以孝子之情。不可以练祥之祭。径行于忌日之日。亦不可以忌日之祭。兼行于练祥之日。以古礼所行之规。先行忌祭于忌日而后。行练祭于闻讣之日。而其日亦有故。则以向所谓家有故则择日而行之。似有
答徐教官(汉柱○丙申)
所询之礼。以此聋𥌒。似不敢妄答。然以其闻讣早晚计日。而行练祥之文。载在朱子文集中。一依其礼而行之至当。然朱子家礼。从司马公书仪。而从其简便。差变古礼所谓亡人初忌。则行之于其日。而所谓练祥。则必择其月内某日而行之。明如日星。而朱子亦以司马公从其简便。兼行练祭于初忌日。为非者。深有其意也。宋之诸儒及吾东先贤。当其行祥之时。或有丧患及疾病之故。则必为不计早晚。择日而行之。已成规例。此宜后学所当取法者也。以哀所示之意见之。则在外闻讣。不过二日之后。其虽曰二日之后。以孝子之情。不可以练祥之祭。径行于忌日之日。亦不可以忌日之祭。兼行于练祥之日。以古礼所行之规。先行忌祭于忌日而后。行练祭于闻讣之日。而其日亦有故。则以向所谓家有故则择日而行之。似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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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据之文。未知于哀意。以为如何。
答崔进士(文渊)
参考诸礼。则免布之不得用于斩衰之丧。明著无疑矣。记丧服小记曰。斩衰。括发以麻。为母括发以麻。免而以布。其注云。以麻自项而前。交于额上。却而绕于紒。如着幓头然。幓头。今人名掠发。此谓括发以麻也。母死亦然。故云为母括发以麻。言此礼。与丧父同也。免而以布。专言为母也。盖父丧小敛后拜宾竟。即堂下之位。犹括发而踊。母丧则此时不复括发。而着布免以踊。故云免而以布也。家礼。虽载括发麻免布髽麻等语。然不别父母丧而合称之。故时俗只见家礼中所载文字。不觉考礼记本文之注解。而致有父母丧并用之误也。免布一节。若于母丧。则主人以下。皆可用之。至于父丧。期服以下之亲。则固当用之。主人则以麻括发。而一依丧服小记本注行之。则是乃当母丧免布之意耳。仆曾闷时俗朦胧误用之敝。昨既暂及。而更为考之。则果如右所云者。未知采用于今日之丧。如何。
答崔进士(文渊)
参考诸礼。则免布之不得用于斩衰之丧。明著无疑矣。记丧服小记曰。斩衰。括发以麻。为母括发以麻。免而以布。其注云。以麻自项而前。交于额上。却而绕于紒。如着幓头然。幓头。今人名掠发。此谓括发以麻也。母死亦然。故云为母括发以麻。言此礼。与丧父同也。免而以布。专言为母也。盖父丧小敛后拜宾竟。即堂下之位。犹括发而踊。母丧则此时不复括发。而着布免以踊。故云免而以布也。家礼。虽载括发麻免布髽麻等语。然不别父母丧而合称之。故时俗只见家礼中所载文字。不觉考礼记本文之注解。而致有父母丧并用之误也。免布一节。若于母丧。则主人以下。皆可用之。至于父丧。期服以下之亲。则固当用之。主人则以麻括发。而一依丧服小记本注行之。则是乃当母丧免布之意耳。仆曾闷时俗朦胧误用之敝。昨既暂及。而更为考之。则果如右所云者。未知采用于今日之丧。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