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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庵集卷之二
时庵集卷之二 第 x 页
时庵集卷之二
 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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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丑封事(疏入。留中不 下。翌年正月四日。该曹拟童蒙教官望。 上特下严旨。吏曹三堂上推考。色郎拿囚。吏判吴允谦。色郎金时让,李基祚。竟皆递差。)
伏以端本清源者。春秋之义也。其源其本。不端不清。则伦纪大紊。君臣父子之道。不得明焉。臣虽至愚。千乃一得。心实有焉。则其敢自托疏逖。而不为 殿下竭其所蕴欤。臣窃闻之。同枢臣金长生。前郡守臣朴知诫。曾于 殿下即位之初。同在一台。(时沙溪为掌令。潜冶为持平。)以 殿下称 大院大君。或考或叔。或以绫原君。主厥祀事。或以 殿下书其旁题。且以 殿下于 宣庙。一曰有父子之道。一曰宜孝孙之称。两说各立。国是靡定。群议譊譊。莫适所从。致令莫大旁题。空而不书者。于今三年。此固 圣代之一大欠阙。而有识之所深闷者也。呜呼。以 殿下之圣明。足以洞析义理。必有所断。抑未知 殿下于斯二者。何取而何舍也。以臣所见。长生之说。果善于知诫。而但其说之不明。所谓尽美矣。未尽善者也。今臣姑舍是两臣之说。而请以孔圣及程,朱二贤之意。为之折衷焉。春秋曰。八月丁卯。大事于太庙。跻僖公。僖公。兄也。闵公。弟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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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文公之跻僖。何讥乎。圣人之意以为僖虽闵兄。闵先僖立。则僖当父视闵公。故左氏则曰逆祀也。公羊则曰先祢而后祖也。谷梁则曰逆祀则是无昭穆也。无昭穆则无祖也。胡安国取其三传。而继之曰。闵,僖二公非祖祢。而谓之祖祢者何。臣子一例也。又曰。父死子继。兄亡弟及。名号虽不同。其为世一矣。何氏高氏。亦论其事。而何氏乃曰。僖公以臣继闵公。犹子继父。故闵公于文公。亦犹祖也。高氏乃曰。父子相继。礼之常也。至于传之兄弟。则亦不得已焉尔。既授以国。则所传者。虽非子。亦犹子道也。传之者。虽非其父。亦犹父道也。以此推之。则 殿下之于 宣庙。虽非子而为孙。然既受其人民土地。则有父子之义。而无祖孙之道者也。纲目曰。追谥戾太子,戾夫人。悼考,悼后。又曰。五月。追尊悼考。为皇考。立寝庙。当时有司奏。礼。为人后者。为之子也。故降其父母。不得祭。尊祖之义也。升下为孝昭皇帝后。亲谥宜曰悼。且曰悼园。宜称尊号曰皇考。宣帝可其奏。而立庙。宋臣范镇议曰。宣帝于昭帝为孙。则称其父为皇考。可也。然议者。终不以为是者。以其以小宗而合大宗之统也。程颐亦曰。为人后者。谓其所生者。为伯叔父母。此天地之大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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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人之大伦。不可得而变易者也。然所生之义。至尊至大。虽当专意于正统。岂得尽绝于私恩。是以。先王制礼。既明大义。降其服以正统绪。然不以正统之亲疏。而皆为齐衰不杖期以别之。则所以明其至重。而与诸伯叔父。不同也。宣帝称其所生为皇考。乱伦失礼。固已甚矣。而后之议礼者。又不能推所生之至恩。以明尊崇之正礼。乃欲奉以高官大国。但如期亲尊属。故事则亦非至当之论也。要当揆量事体。别立殊称。若曰皇伯叔父某国大王。而使其子孙。袭爵奉祀。则于大统。无嫌贰之失。而在所生。亦极尊崇之道。以此推之。则 殿下之于 大院大君。虽非侄而为子。然既主其宗庙社稷。则有叔侄之义。而绝父子之道者也。然则帝王继世。与家人父子。不同。不必以父子为世。而惟以传受正统为世。故以兄继弟者。有之。以孙继祖者。亦有之。为兄者。不得以弟视弟。而一以父视之。故文公之失。书于春秋。为孙者。不得以祖视祖。而一以父视之。故宣帝之贬。著于纲目。此当为天下后世法者也。今之议礼者。不究其圣贤本意。而乃曰今日之事。与宋英宗。颇异。英宗以其濮王之子。而出继仁宗。则曰父曰考曰亲。乃仁庙也。若更称濮王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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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是有二亲。乃程颐之论也。至如 殿下。以孙而继祖。 殿下之于 宣庙。可谓祖外无称。 殿下之于大院。亦可谓考外无称。若以 殿下。而称 宣庙。不以祖而以考。称 大院。不以考而以叔。则是几于孔子正名之说。致惑 圣聪。以至于此。此臣之所以为殿下而深闷者也。呜呼。以孙继祖。非独 殿下为然。汉之宣帝。亦今日 殿下也。圣王继世之制。如其祖必曰祖。孙必曰孙。则宣帝不独为无父之人。于其所生追谥追尊。有何不可。而程颐谓之乱伦失礼。朱熹亦大书特书。不一书而贬之欤。况仿春秋而兼采群史之长。谓之纲。仿左氏而稽合诸儒之粹。谓之目。则其纲其目。无一毫未尽者。而其目。乃引程颐论濮王典礼疏。则以其宣帝父视昭帝。而不得称考于所生之亲。乃朱熹之意也。然则朱熹之意。乃程颐之意也。程颐之意。乃孔子之意也。孔子之意。以其兄而父视其弟。则以其孙而父视其祖。乌害于道哉。呜呼。祖者。父之所出。而犹以父视之。则是祖亦父也。今我 殿下受国于祖。而昧其父视之道。必欲以 宣庙为之祖。而以 大院为之考。则是 殿下。见贬于春秋,纲目之鲁文,汉宣也。呜呼。虞舜之有天下也。祖颛顼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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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尧。尧非同姓。而朱熹于虞书舜典归格于艺祖用特注。此乃孝子出必告反必面之意也。是古者亦必以传受大统为重。而不专以父子为世也。呜呼。舜谓尧之甥则可。谓尧之子则不可。而朱熹之言。既如此。胡安国。亦于鲁襄公四年春王正月己酉。陈侯午卒。传之曰午者。襄公名也。春秋之作。在哀公之世。则襄公。哀公皇考也。(四传春秋注。礼记祭法篇。曾祖为皇考。)孔子曷为不讳乎。是哀公于襄公。为三世孙也。诸侯祭法。一世谓之考庙。二世谓之王考庙。三世谓之皇考庙。四世谓之显考庙。五世谓之祖考庙。而襄公于哀公。为皇考庙。则其不必以父子为世。而或以弟称考于兄。或以侄称祖于叔明矣。何居。哀公之父定公。乃昭公之弟也。定公受国于兄昭公。而传国于子哀公。则哀公,定公。于昭公称谓之伊何。定公称昭公以兄。则是定公无父也。哀公称昭公以叔。则是哀公无祖也。襄公不得为哀公之皇考。而安国犹复云云。则是必定公以昭公为考。而哀公亦以昭公为祖也。臣故曰。帝王继世。与家人父子。不同也。昔汉之惠,文。兄弟相继立。文帝当继惠帝。而上继高祖。先儒讥之。光武当继平帝。而上继元帝。先儒亦非之者。诚以昭,穆不可乱。而世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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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紊也。今我 殿下。以支孙受宗庙,社稷之重。为亿兆臣民之统。臣民非 殿下之臣民。而乃 宣庙之臣民也。宗庙非 殿下之宗庙。而乃 宣庙之宗庙。则是 宣庙于 殿下。本有祖孙之义。而反重父子之道者也。 大院于 殿下。本重父子之恩。而反为期亲之属者也。然则受重之义至隆。 大院于 殿下。虽有天性之亲顾复之恩。而其义之厌恩。大有异于家人之为后者。则其可以私恩之故。而干紊于其间哉。呜呼。 殿下之御极。今几何岁月。而尚不称考于 宣庙。且空 大院之旁题。臣不敢知。 殿下其欲以 宣庙为祖。而自以孙称之。抑欲以 大院为考。而自以子称之欤。臣不敢知。 殿下其欲以 大院为叔。而自以侄称之。抑欲以 宣庙为考。而自以子称之欤。臣不敢知。 殿下其于 宣庙之位版与告祝。宜以何书也。 大院之粉面与旁题。亦以何书也。易曰。履霜坚冰至。臣窃恐以 殿下空 大院之旁题。为他日崇奉之渐也。呜呼。君臣父子。乃治天下国家之本源也。必先正其本源。然后天地位焉。万物育焉。奈之何。 嘉靖皇帝入承大统之初。以杨廷和等议。尊孝宗为皇考。其于武宗传统之义。专似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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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而后来席书,张𤧚等。更倡邪说。以惑 圣聪。致以孝宗为皇伯考。其本生兴献为皇考。凡厥所为。莫非违离祖统。乖谬本义。得罪于万世之伦。典书𤧚等。措心用意。一出于先儒之所论。其邪心恶口。乱道小谈。皆不足以为今日渎论也。惜乎。 嘉靖皇帝灭大义崇私恩。以致孝宗,武宗与兴献父子君臣之间。颠倒陵僭。而自陷于不孝不义之地。此实见非于当时。而取讥于后世者也。今我 殿下谓以孙继祖。不念古昔帝王继世之大义。而惟以父子私恩为重。臣窃惑焉。君子不以亲亲害尊尊。今其 大院之旁题。久而不书者。其必 殿下之意。重其私恩。趑趄未决。臣固知 殿下之诚孝出于寻常万万。而以礼经本意断之。如或以不当入而入庙。则其亦有不当迁而递迁矣。 殿下于此。果何以处之耶。此。臣之所以深闷而惑焉者也。 殿下其自今益笃尊祖敬宗之义。而定其君臣父子之位。其于 宣庙位版。书曰皇考。告祝。亦书曰孝子。明其特以义起之礼。于 大院。 殿下称之曰王伯叔父定远大君。复存先朝之旧号。而去其 大院之二字。以遵程颐所论之本意。其旁题以绫原书而主之。以示国不二统之大义。则君臣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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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位。于是焉各得其正。而天理人心。诚为允合。义断恩掩之微意。庶不愧于古之帝王矣。记所谓亡于礼者之礼也。其动也中此也。臣跧伏草野。仰观天象。俯察人事。则所欲言者。固非一二。而臣之所以拳拳于此者。盖取易正其本万事理之义。而冀使 殿下。不取法于鲁文,汉宣 嘉靖皇帝。涣然不疑。断以行之。不特如宋英宗而已。而臣窃自附于正人君子之论。使其横议不得行焉。此臣之志也。昔程颐年仅十八而封章。朱熹亦年二十三而抗疏。是古之君子。凡有所见。亦必以告君矣。今臣之学。虽不能万一于二贤。而犬马之年。固已过之。爱君之诚。亦不下矣。此臣之所以拳拳不已。而不敢避僭越之罪者也。方今明公卿贤大夫。布列于朝。如此大议论。所当几谏直谏之不暇。如臣朴陋。非所敢容喙于其间。而幸值 圣明求言。下及草野。微衷所激。不能自抑。敢以狂𥌒之说。仰渎 渊听。其于不讳之诛。汰哉之诮。俱不得免焉。然一句一字。皆有古据矣。伏愿 殿下留神焉。以臣言为不狂不愚而取之。则是亦圣择之刍荛。而实为国家之幸也。臣无任震惧屏营之至。谨昧死以 闻。
丁卯封事(时 世子驻銮天安。别无 批答。只曰。当入奏 大殿。申相钦嘉叹疏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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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以臣窃闻之。和好既成。贼兵将退。上自朝廷。下至闾里。莫不欢欣。相与为贺。如臣至愚。独自慷慨。发欲冲冠。胆欲自裂。惟彼奴贼。虽曰强兵。军号不过三万。则并我被获。其数几何。而以诸道军旅之众。器械之精。交锋于一处。则兵家胜负。未可知也。徒以和为事。以至于此。臣窃痛焉。惟我 王世子邸下。睿性夙成。学问高明。必知古今帝王所以兴所以亡。今之讲和。邸下以为其可耶否耶。以和亡国之辙。昭载于古史。不必烦臣之一二谈也。况 天朝之于我国。有子育之恩。我国之于 天朝。有父事之义。则其可以子而脩好于父雠耶。此和之不可者。一也。反正初年。数罪光海。而与奴贼交通。为其首也。则其可今日自 圣躬蹈之耶。此和之不可者。二也。奴欲无厌。变诈叵测。朝喜而夕怒。若退而复进。今日求皮币犬马。而明日求割地。又明日。继之以难从之事。则物其竭矣。地亦尽矣。此和之不可者。三也。请去 天启二字云者。是亦弱吾国而蔑 天朝也。许用揭帖。虽出于不获已。而庸讵知异日不渐责用渠之年号乎。此和之不可者。四也。请俘毛将。盖欲我得罪于 天朝。而绝其救援之路也。此和之不可者。五也。以王子重臣为质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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玆岂非以强吴自处。而以涕出之齐待我乎。将来之患。愈往愈深。此和之不可者。六也。不可之目。非止于此。而臣之所以止于六者。只陈其大略而已。臣不敢知今之和议。自 圣上开端耶。抑庙堂主张耶。亡国恒于斯。召敌亦恒于斯。则以 圣上聪明睿智。岂不知和议之不可。而失其是非之鉴耶。臣固知若干具臣。在我 圣明之侧。而累我 圣明之德也。呜呼。今日之祸。不作于今日。而其阶也。有自失我民心。一。京大同也。二。号牌也。三。军籍也。四。刑戮也。五。赋役也。使我 圣明。有此五失。皆向所谓具臣之为也。寇未深矣。上惑 天聪。下动群情。以去邠迁幸。为上策。讲和为奇计。亦具臣之为也。在内之臣。既如此。在外之臣。又如此。贼缓则进。贼急则退。观望徘徊者有之。外似捍艰。内实自谋。携妻子。费军饷者。有之。徒拥军兵。虚设防守。逍遥乎江上者。亦有之矣。贼锋犯境。今几日月。而无一人轻生赴难。死于 主辱者。无一阵婴城固守。以御贼兵者。此臣之所以扼腕痛哭者也。 圣朝之所以待臣僚者。果为如何。而竟使君父。陷于不测之地。将焉用彼臣哉。今臣之所以深望于我 圣上者。再振颓纲。大开公道。杀其可杀者。退其可退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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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其可进者。一以快国人之心。一以励将士之气。务合群情。以雪既往之耻。则孰不曰 圣明改过之速。有如是。孰不曰 圣明克复之美。有如是哉。以 大朝失中之举。不当于 邸下冒达。而臣本疏贱。病伏草野。既不能奔吁于 大朝。而又此 邸下之回銮。区区寸诚。无以得伸。而且念 邸下于君臣之际。父子之间。不宜无几谏直谏熟谏之道。故略陈如右。臣无任惶悚屏营之至。谨昧死以 闻。
  附丙子封事(草疏已。先生病。不能诣 阙。使长男尔后。替名上之。左承旨李敬舆。欲捧入。都承旨金庆徵。不可曰。方有南北之虞。势难发引。奉 殿柩入江都。俟贼退安厝云。而还出给。副学郑蕴。谓当今赵重峰之先见。依其疏语而亦抗疏。)
 伏以臣之父相禹。为 国恤。得浅见于陈编败册之中。至于属草藁。将欲自叫 阊阖。素患胸腹之痛。更发于今日。瞻望北辰。徒自挥涕。苦道臣以此。臣不敢违病父之志。裹足千里。排云 九重。罪合万死。无地自容。臣父相禹之言曰。臣民无禄。 中殿升遐。区内之凡有血气者。孰不闻 讣而痛哭。哀如丧妣乎。臣亦 殿下化育中一物。而丁我 小君丧以来。目击时事。中怀隐忧。思所以安厝我小君。而幸有此一得之愚。则其敢以韦布疏逖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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嫌。而不为 殿下竭其微衷乎。臣尝闻之。不及时而葬。谓之报葬。过时而葬。谓之慢葬。则葬莫若以其时月。而得其正之为愈也。然天下之事。或不无随时处变之道。则圣人亦言其对常之礼矣。何居。臣谨按礼记曰。天子七月而葬五重。诸侯五月而葬三重。又曰。报葬者报虞。三月而后卒哭。圣人之所以定礼之常至明。所以处礼之变。其亦至微。而上所称者。是固谓天子诸侯之礼。而礼之所谓常者也。下所称者。乃果为士大夫之礼。而礼之所谓变者也。宋臣陈浩注之曰。七月而葬同轨至。五月而葬同盟至。又曰。报读为赴。急疾之义。谓家贫。或以他故。不得待三月。死而即葬者。既疾葬。亦疾虞。虞以安神。不可后也。惟卒哭。则必俟三月。此一段。实非天子诸侯之礼。然孟子曰。诸侯之礼。吾未之学也。虽然。三年之丧。齐疏之服。𩜾粥之食。自天子达于庶人。三代共之。以此推之。则三年者。天下之通丧。而无贵贱一也。臣愚以为经之所载报葬之礼。不独用于士大夫之家。而虽至如天子诸侯。脱或有外夷不虞之变。则不暇俟七月而葬也。亦不暇俟五月而葬也。以今日切急之事言之。则南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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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喝。北奴凌轹。中外骚屑。人皆有荷担之计。此诚宗社危急之秋也。山陵未定。五月之期尚远。此臣之所以为国家忧虑万端者也。为今之计。不必拘五月之文。而以报葬之礼葬之。则不及时之恨。虽切于 圣上之心。而不克葬之失。必不出于史臣之笔矣。以 东殿视之。则此乃十一月而练。十三月而祥。十五月而禫之丧也。以 殿下视之。则此乃期之丧也。其丧也莫重。其葬也莫大。则上自三公。下至卿大夫。必以此献议。无所不用其极。如臣庸陋不合容喙于其间。而有所见。则必以告君。是乃古君子之道。故臣窃自附于爱君以礼之义。妄加臆见于陈浩之注后。复有所发明经意。伏愿 殿下。留神焉。其曰报葬之报。乃急疾之义。兵患亦在其中。其曰报虞之虞。乃疾虞而安神之谓。葬虽不及时。而安神之祭。不可后也。其曰。三月而后卒哭云者。经之微意。尤著于一个后字。虞属死者之祭。故必为彷徨。三祭以安之。卒哭属生者之祭。故必为迟延三月而后行之。微伸孝子之至情。则如哭无时𩜾粥之节。不可以报葬而废也。必俟三月卒哭后。而有所渐杀之节。则其于孝子之心。亦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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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憾矣。臣故曰不必拘五月之文。而以报葬之礼。葬我 小君。于国家无事之时。即行七虞之祭。而卒哭则必俟五月而行。似为得宜矣。今臣之年五十有五。壬辰之兵乱。曾已目睹矣。 德嫔之惨酷。亦已耳闻矣。 殿下亦必先于臣而得闻其详矣。噫。 列朝在天之灵。阴骘于冥冥之中。而毕竟太平无事。则臣之发此言。实归于狂妄之类。然万一不幸边警有急。则贼未及长驱。民已先溃散。臣恐殿下当此之时。备礼而厚葬。不暇论也。虽欲简礼而薄葬。亦不可得也。不其可虑之甚。不其可忧之甚者乎。以近日天灾时变言之。则昭著之象。罔有纪极。无乃以感伤和气而然耶。尧之时。有九年之水。汤之时。有七年之旱。则今日之天。亦尧汤时之天。臣固知天之复为 殿下而垂戒。使益励其 圣心。益修其圣德。将与尧汤而同归。然臣考诸古今之史。国有丧则外贼必乘其时而窥。此实加一倍戒谨处。伏愿 殿下。恐惧脩省。仰答天谴。宵旰哀痛。俯慰民心。则天变不日而止矣。外患不虑而息矣。然区区臣意。莫如裁自 圣心。亟命礼官。而报葬以行变礼。次命备局。而筹策以压外患。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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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社幸甚。臣民幸甚。今臣之所仰陈者。非自我作古。皆礼经中所载。而圣人所言之礼也。今亦未知圣明采纳臣言之与否。而孤陋之学。则虽未能万一于古人。而其爱君忧国之诚。则臣亦不下于古人矣。玆不避僭越之诛。汰哉之诮云云。不知者。以臣父之言。为迂妄而惊惑众听。然若谓之则报葬之后。虽国家无事。不归于失礼之地。如或不幸而事急。则未能无助于国家。此臣父之所以不自抑微衷之所激。而臣之所以冒万死。干渎 渊听者也。未知 殿下以为如何。臣无任惶悚战慄之至。谨昧死以 闻。
时庵集卷之二
 书
  
与白江李相国(敬舆○己丑)
海寒多天风。岁亦云暮。伏未审台候起居何如。区区瞻慕之情。食息不置。相禹仍旧疾病。冻缩度日。此亦台念所及。感荷亡喻。每拟陆续承候。而因循未能。祗切悚仄。就中三山李上舍书札。因便来到。玆敢兼上。窃念台寓卑湿。何以遣怀耶。沉痼如此。势难烦聒将命者。徒自恨叹而已。祗祝勉古人素位。迓新万安。不任至恳。谨不备。
时庵集卷之二 第 484L 页
与白江(辛卯)
秋雨蒸郁。伏未审台候起居何如。区区瞻慕之怀。徒自日弸干中。相禹年来。衰朽益甚。杜门空山。浪度岁月。庸讵知朝暮而不为溘然乎。前冬复月中。台下惠一部新历。传自牙山尹公珩家。感荷台不鄙盛意。宁有纪极。但其时相禹。得患痁疾。辛苦万状。势难裁附谢书于其便。以致阙然。迨用悚且未安。不特此也。溪谷集数册。过眼后。逢尹进士璹。的知尹之于相国子弟。情义亲厚。而子弟之未及入城明白。不觉疏迂之甚。而直书一札还鸱。不敢不谨也。第以未得见复书。疑讶不已。抑未知以此实迹。趍庭告达耶。家豚尔䎘。曾于台启沃之日。投刺于门下将命者。则不以为卑陋。而遇之慇勤云。深服相国閤下能行无老老无贱贱之古道也。其儿时冒任于义盈。伏未知更为趋谒否耶。似闻天老大人之门。虽或有蹐及之日。而宾客如云。不得翼如而退云云。其在閤下。安得察其情事之万一耶。且闻台遁居西湖。窃拟因风一候。而未能焉。幸今第五儿赴覆试抵洛。玆敢短书仰呈者。不敢虚辱閤下前后忞忞之意也。谨不备。
与赵沧江(涑○辛卯)
时庵集卷之二 第 485H 页
除他人事。以其曾所未申者。先及于左右。金正字事。惨不忍言。当初拔榜之叹。后更擢第之喜。非特为吾尊侍而已。仆本病废。虽不得一相见。而固为先世亲厚之族也。私自叹贺于前后者也。不幸今日。竟至于此。承讣悲咽。不知所言。每因权上舍塯氏往来之便。只闻尊足下万安。或失摄消息。而衰朽日甚一日。阙一候书。似若相忘者然。咄叹何已。追悚前恳。彦阳金氏族谱中。时方生存者。谁在洛中耶。以其尊所在者。不惮烦书示如何。谨不备。
与赵沧江(辛卯)
再昨。得承辱报书。仰认尊愆候尚尔。为之奉虑益深。伏未知昨日今日。茵鼎起处。奚如。耿耿在中。业欲趁即驱遣一豚承候。家故连仍。今始替候。殊愧不情。区区浅见。则證势若重。不必率尔弃归。姑待痊可。亦未晚也。况老杜诗中。有秋风病欲苏之句耶。幸以此量处。如何如何。前来晋山世稿一册及安求礼了诸贤别章问答书札。并呈。深恨还鸱之晚也。世稿则不可泛然卒业。故自昧疏拙。而跋序。尊须览后。一哂如何。馀万不宣。
与赵冶谷(克善○庚寅)
时庵集卷之二 第 485L 页
即此炎暑。伏惟尊候起居万重。区区向慕。靡日不笃。既辱临陋。偏荷仁庥。自朝廷夺归。虽欲攀卧车辙。势固不得也。祗想羽仪于玉笋。而侧闻抗疏不就。尤为之嘉叹不已。每拟驱遣一豚。仰候静里茵鼎。而家间病患连仍。因循未能。其于不敏之责。何可逭也。相禹。稀满去一。发白添千。宁保其朝暮不溘然乎。愿更得承后尘。而听取馀论。不翅若难于上青天。只劳梦想而已。豚儿尔重。非但持鄙短札而进。渠亦深一趋投刺之诚。而未免有上所称冗故。而尚此迟滞也。自馀下怀。非一纸笔所可既。姑此不宣。
与赵冶谷(癸巳)
拜违几席。今几何日月。眼寒南极。只劳瞻向。下询尺牍。意外遽枉。奉以披玩。仰认莅候起居万重。不啻若沉痾去体。况副之以便面。未及奉扬。惝恍执热者之濯清风也。远恤旧民高义。于此可想。不觉感泪交零。相禹。年来衰朽日甚。杜门穷巷。只待朝暮溘然。虽愿更迩清仪。何可得耶。春日渐向和煦。伏祷若序珍重。此固千里之区区下怀也。便忙纸尽。书不能既。
与赵药泉(启远○乙未)
新春以来。绝无信便。伏未审令茵鼎如何。瞻向之怀。
时庵集卷之二 第 486H 页
比前尤笃。相禹。家祸荐臻。去冬十月。长儿尔后妻及其新嫁女儿。俱殁于一旬之内。悲痛之私。惨不忍言。第五儿尔翰。欲为来科。驰入泮宫。故玆敢裁候起居。仍悚伏达。外西山有本生曾祖若玄祖之墓。而岁久年深。丘垄颓败。欲为扶病补土。而家贫力绵。未能得伸所怀。此乃死生茹恨者也。今此令时未可某条图惠若干补土军耶。专恃令敦睦高义。干渎高听。恐未免愚滥之责也。且弥阿里先祖书云观正墓所。亦有补土处。此则非如宗末私恳之颓。令亦均是子孙也。特为动念处也。何者廿馀年前。艰苦寻谒。则坟墓则依然。而外阶之内。内砌之下。有掘出之土。意甚怪讶。问其近里居李嘉平麟奇甫。则答之曰。赵相公。欲得志石而掘出之后。更不填完故也。其时所率一力。不得依前尽填。而只自手以劳之。似若微禽之拮据而归。以此曲折。陈达于先大监前。则先大监亦谓后当合聚姓子孙。以成其意云云。而厥后兵乱连出。先大监亦为下世。吾亦以远地之人。衰病日甚。以至于此。此固平生所痛也。未知令意以为如何。幸须下示。
与尹石湖(文举○乙未)
数年前叨荷不鄙。枉驾临陋。俾得以移时奉晤。自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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蔑无所取。而至令高明。有此望外之举。迨极感刻于中。不知所仰谢。即此清秋。令体候起居奚如。为之瞻向。食息不置。前此侧闻。令有失摄之报。极为惊虑。万倍常情。相禹。年来衰朽。日甚一日。专废出入。亦绝人事。自分弃物。亲旧疾病存亡。藐不闻知。正如慎独斋老兄书中。亲旧凋尽。惟弟与吾兄在世而已之说。能不可怜之甚者耶。春间。因有京便。裁上候札于水原本宅。而毕竟空还。令岂察如许鄙怀耶。适仍井邑儿往来便。敢以尺牍顺付送。似使之传致于令将命者。老杜诗。有秋风病欲苏之句。窃料令已收勿药清泰之休耶。谨不备。
答姜叔久(辛卯)
 问。小祥练服别制与否。先儒所论不同。仪节曰服问云。三年之丧既练矣。则服其功衰。杂记亦云。父母之丧。尚功衰则小祥。别有衰明矣云。又温公书仪。小祥则男子除首绖及负版辟领衰。妇人长裙不令曳地。盖不复别有所制。惟仍其旧而已云云。古礼以小祥为练。而所论不同如许。退溪先生问答中。金敬夫兄弟问曰。家礼虽云陈练服。而无别制衣裳之文。檀弓练衣黄里。注曰。正服不可变。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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练为中衣承衰而已。今拟不制服。但作练冠。去首绖以下。又以练布。制承衰之中衣。庶几从简。而不失存古。退溪先生答曰。小祥不别制服。朱子所以斟酌损益。得时宜之礼云云。以此观之。则不别制练服。只改承衰中衣之意耶。退溪又答金而精曰。小祥练服以上三条。岂有不可行。人自不行云云。前后所论不同。亦何耶。愿闻高明之论耳。金而精问居庐者。朔望及节日祭时。神主坟墓。两行之。如何。退溪先生答曰。居庐者。朔望节日。当行于几筵。其有并行墓所者。非也云云。此则指居庐者而已耶。若于当初返魂。则节日之祭。神主坟墓两行之无妨乎。郑子中问目中。虞祭朔望奠。则降神之礼。焚香酹酒。各行再拜云云。然则焚香后再拜。酹酒后又再拜之意耶。朔望宜简而反备。时祭礼宜繁而反略。退溪亦未晓其故。则更无考据明文耶。朔望奠三献。依祭礼行之矣。今见退溪问答中。朔望奠在礼。亦无三献等依祭之文。恐当从礼云云。然则三献不宜于礼耶。又于一处曰。朔望依五礼仪注。连奠三酌。恐或为宜云。前后所论不同何耶。量教小祥后。既止朝夕哭。并止朝夕上食时哭。似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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妥。退溪答禹景善之问。欲以己意行之。未安云云。此乃定论耶。并下示。
所询丧礼节目。非特练服一节。其为可疑。可疑处颇多。以此孤陋。何敢是非于其间。但退溪先生。其于金敬夫兄弟之问。所答如是明白。其在后学。所当遵则。而以金敬夫所问之说言之。则有曰。家礼。虽云陈练服。而无别制衣裳之文。礼记檀弓练衣黄里。注曰。正服不可变。以练为中衣。承衰而已。今拟不别制服。但作练冠。去首绖以下。又以练布。制承衰之中衣。庶几从简。而不失存古。先生答曰。小祥。不别制服。朱子所以斟酌损益。得时宜之礼云云。退溪先生之所谓斟酌损益。得时宜之礼云。则实特至当之论。而至若金敬夫所问之说。则果与謏见。有所不同。何居。记檀弓曰。练。练衣黄里縓缘。疏曰。练小祥也。此练字。指练衣上之练字也。小祥而着练冠。练中衣。故曰练也。练衣者。以练为中衣。黄里者。黄为中衣里也。正服不可变。中衣非正服。但丞衰而已云云。注疏之如是区别中衣与正服而明称者。虑其后学或以经之黄里縓缘等语。误用于正服故也。其曰正服不可变者。非是小祥不可别制正服之谓也。谓其不可变正服之色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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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之所谓黄里縓缘者。古礼于小祥。微示渐吉之义。而变其中衣之里色。故古有三染之文。此之谓也。夫然故陈浩之意。若以黄縓等语。误用于正服。则失其经之本意。故明辨中衣正服而立文也。详其变字之意。则可知其正服之重。非中衣之轻者也。檀弓,服问,杂记。均是礼经。而服问云三年之丧。既练矣。则服其功衰。杂记亦云父母之丧。尚功衰。则何独檀弓所载之文。不与服问,杂记。有所不同者乎。此其小祥。别制衰服之第一明證也。况一身之所重者。首上冠绖也。当其小祥。既练其冠绖之重者。则其所云正服。比于中衣。则固为重矣。而比之于冠绖。则差轻者也。礼岂有易其重者。而不易其轻者乎。朱子家礼。一从温公书仪。而若有所与古礼异焉者。书仪。务从简略。而不得不与古礼自异者也。古礼则初忌或再忌后。别择吉日而行祥。故有大小祥之称。而今书仪则并忌祥行之。古礼则非但小祥易服。葬后卒哭。亦有受葛之文。则金敬夫之所见。恐或误也。退溪先生之所答。亦必偶然随问随答而然也。以其答金而精问考之。则有曰。小祥练服以上三条。岂有不可行。人自不行。此则先生之所见。非有问前后之不同。抑或有初年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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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之所见得也。所见之前后不同者。虽以朱子之大贤。固有所如许等处。披阅朱子大全。得见有丧服随毁随补之文。又见有精舍改竹林。为沧洲之号。此向所谓第一明證处也。丘琼山。一遵朱子家礼。而小祥条。引服问,杂记等篇所载之礼。则其亦不无所见之深意耳。重违哀教。不敢隐其所怀。妄陈如右。惟在量宜行之。未知于意如何。其曰。朔望节日祭时。神主及墓所两行之礼。则退溪先生答金而精之问。详矣。居庐一节。虽朱子。初年所自行者。而朱子晚觉其非。著有所论。幸考或问大学。可也。节日则设行于几筵。而直废墓所。待其春节则必于三月上旬。冬节则必于十月一日。设行于墓所。朱子定论也。而吾东世俗。不忍死其亲。不废四节上墓之礼于三年之内。然朱子本意。则果为如是。其曰虞祭与时祭。一㨾重祭。而家礼。虞祭则焚香酹酒时。各行再拜。时祭则只有兼拜之节。此固可疑处。而礼无明文。未能考。然以浅见言之。则虞祭为亡亲安神之祭也。孝子之至情。求亲之灵。靡所不至。焚香而再拜者。求神于阳之谓也。酹酒而再拜者。求神于阴之谓也。虞祭。比之于时祭。则时大于虞。而虞小于时。似有轻重之差。而以其孝子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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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情言之。则时祭虽大于虞祭。而其焚香酹酒之际。与其虞祭有所异者。玆岂非礼所谓哀渐杀之类耶。其曰朔望三献。退溪先生之论。已为不可如是昭著。则谁敢雌黄论议耶。但葬后至今。既行三献。则须待小祥后变改。可也。不必行觉今悟昨之意耳。五礼仪之礼。非所讲论于今日者也。其曰小祥后止朝夕哭云者。家礼本意。与今人所行之礼。有所顿异者也。家礼则一从古礼。而葬后废朝夕上食之礼。卒哭后所行朝夕之哭。不可仍存于小祥之后。故有止朝夕哭之文。而吾东风俗。则自郑圃隐以后诸贤。不废朝夕上食。哭岂可废之耶。此一节。则似与退溪先生之所见。有所不同。幸量处。如何。
答姜叔久
所询一节。退溪先生既有所著论。今不敢妄为之说也。然其时李刚而桢之所问。泛然如此而已。故先生所答。亦如此而已。今以孤陋。似难容喙于其间。而但其曰白衣冠行之云者。以有 国恤。而不可着忌祭时所着之黪冠也。其曰以素馔奠之云者。 国恤之中。不可以私亲之忌。而杀牲求鱼。或得之于他处。而必用之也。若家有脯脩之类。则似无不用之理。若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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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则君臣父子一体也。以义理言之。则人无贵贱。死归于一。则岂有彼肉此素之理乎。至若墓祭。虽非时祭之类。而亦非忌祭之比也。退溪之意。或以为可行于斋舍。然鄙意则行之于家。亦涉未安。不若专废之为愈也。幸令左右。以此致察。如何。
答姜伯久
前日所论还迎二字之义。以其大文及注文详考。则大文既曰奉神主。出置于座。还奉神主。入祠堂云云者。皆指宗子为丧主者而言之也。注文之所谓惟丧主之妇以下。还迎云者。还。即还奉新主之还字也。丧主非宗子。而依大文所称之礼。而尽还奉新主。则似不稳当。故区别其丧主之宗子与非宗子而然也。愚见如是。兄意如何。
与金(纮),柳(輶○己丑)
前承枉访。未得稳叙。迨极依草未委。即此穷冬。佥贤动止奚似。为之瞻向益深。仆仅仅仍旧躯壳。深荷深荷。就前教书院之役。已为垂毕耶。为金濯缨墓在贵县及清道。虚实探知。而欲为通文于清道云云。想已得其答通而来矣。果与鄙所言。相符耶否。必无少异。非特此也。至于奉安朱子事。更为详考。则鄙曾所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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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于佥左右者。似不虚矣。朱子之婿黄干。撰朱子行状。而多有所阙遗处。故退溪先生博考其年谱,大全及宋史。辑注下。使之该备。庆州府锓板文迹。明如日星。有云竹林精舍落成。即更名曰沧洲精舍。所谓竹林二字。设或朱子之所不改。似不当以此暂称精舍之名。据以为永久追慕之地。况当初搆架精舍时。暂称竹林。而辄即改辙者乎。此非卧龙小庵孔明画像之比。亦非星山川谷之类也。伊川,云谷。适在星山。故特因其地。各慕伊川,晦庵而奉安者。效其向所谓朱子之卧龙庵孔明画像之事也。又寒冈郑先生所命。亦不过其时。因士子得其竹林二字。刻器之告。而偶然应之如此。然倘或其时。有以此讲禀于先生者。则先生必不无起予之叹矣。今我佥贤。徒自以其遗意。奉安朱子。则不特于朱子。有所未安。其于寒冈先生。恐或归未安之论矣。禹虽庸陋无状。岂不欲敬我朱子。而亦不欲遵我寒冈遗意。而所见如此。退溪先生辑注文迹。亦如此。佥若不信鄙言。幸送一员。本文誊书以归。俾无远近论议之争。如何。退溪先生辑注中所录。乃朱子大全中文也。见其有如此等语。而今又得退溪先生朱子行状辑注文迹。如此其的实。故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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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委通。恐涉不谨奉安。寒冈祭文则已为搆草。不备。
与徐温阳(弘履○癸巳)
伏蒙不鄙。枉屈熊轼非一再。感拜盛德。不知所谢。毋老老。毋贱贱等语。曾见有古人书中。不意明府閤下。乃行此道于今日。而窃为閤下有所惑焉。閤下莅玆敝郡。今已五载矣。以閤下过人之聪明。能别是非于灵台之上。而如民禹学问孤陋之甚。暨处心行事之蔑无所取。靡不熟听而熟视之矣。何其贬损城化至严之分。而令此无用疲薾之民。致有恐惧踧踖。无地自容。不敢当之举耶。禹非不知于敌以下。礼无不答之为不可。而况我二天至尊至严之下。但禹受气素弱。程伊川所谓四百四病。沉痼于一身。自分病废。断绝出入久矣。势难鞠躬于阶墀之下。谨以此两豚替谢。不任悚仄之至。
与徐富平(贞履)
相禹顿首再拜言。不意凶变。先贞信翁主。奄忽薨逝。承讣惊怛。不能已已。伏惟孝心纯至。思慕号绝。何可堪居。日月流迈。已发葬引。益笃终天罔极之痛。不审自罹荼毒。气力何如。伏乞强加𩜾粥。俯从礼制。克襄大事。相禹衰朽既甚。病亦沉痼。未能奔慰于中路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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柩之所。且阙匍匐于今日。自负不敏之罪。而其于忧恋。无任下诚。谨奉疏。
答金永同(癸巳)
比久阻音。耿耿在中。即此意外。尊手毕递枉。奉以披玩。洒然若执热者之濯清风也。失摄之示。殊极奉虑。而当此炎暑。倘非泠泠御风之仙。则其可能得免此患耶。呵呵。相禹衰朽。日甚一日。缩颈蜗室。不啻若𤠗也。自怜先日所教郭公事。已即迩书于巡相。则所答如此。奈何厥后绝无信便。尚阙皂白。数日前。为折短书。送于驿卒处。使之传致于左右。而未及通。尊问先及。尤用发叹处也。驿卒持其未及通前简而来。故前简则还停。并布前后所怀。幸下察此意。如何。巡相姑无巡到本邑之报。只以秋夕为期云。情贶依领深感。兄不遗旧义。无以为谢。
答任鄢(甲午)
私门不幸。既遭长妇之丧。而未浃一旬。孙女儿适李氏者。又为夭折。痛哭惨怛之怀。不可胜喻。其问最所不忍见者。亡妇多有诸女。而男儿则只七岁一介儿也。年虽幼稚。稍解人事。故呼母之声。不绝于昼夜。为其父与祖之心。果为如何。比犹不堪向人说话。而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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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女儿丧母之中解娩。而得其男。悲幸之馀。又弃乳儿。而随母入地耶。自怨彼苍。奚独留此垂死之老于世间。而夺我年少妇与孙而已。伏蒙尊慈既致慰问。而心神错乱。未即修谢。今始仰复。不胜叹恨之至。不备。
答徐教官(汉柱○丙申)
所询之礼。以此聋𥌒。似不敢妄答。然以其闻讣早晚计日。而行练祥之文。载在朱子文集中。一依其礼而行之至当。然朱子家礼。从司马公书仪。而从其简便。差变古礼所谓亡人初忌。则行之于其日。而所谓练祥。则必择其月内某日而行之。明如日星。而朱子亦以司马公从其简便。兼行练祭于初忌日。为非者。深有其意也。宋之诸儒及吾东先贤。当其行祥之时。或有丧患及疾病之故。则必为不计早晚。择日而行之。已成规例。此宜后学所当取法者也。以哀所示之意见之。则在外闻讣。不过二日之后。其虽曰二日之后。以孝子之情。不可以练祥之祭。径行于忌日之日。亦不可以忌日之祭。兼行于练祥之日。以古礼所行之规。先行忌祭于忌日而后。行练祭于闻讣之日。而其日亦有故。则以向所谓家有故则择日而行之。似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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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据之文。未知于哀意。以为如何。
答崔进士(文渊)
参考诸礼。则免布之不得用于斩衰之丧。明著无疑矣。记丧服小记曰。斩衰。括发以麻。为母括发以麻。免而以布。其注云。以麻自项而前。交于额上。却而绕于紒。如着幓头然。幓头。今人名掠发。此谓括发以麻也。母死亦然。故云为母括发以麻。言此礼。与丧父同也。免而以布。专言为母也。盖父丧小敛后拜宾竟。即堂下之位。犹括发而踊。母丧则此时不复括发。而着布免以踊。故云免而以布也。家礼。虽载括发麻免布髽麻等语。然不别父母丧而合称之。故时俗只见家礼中所载文字。不觉考礼记本文之注解。而致有父母丧并用之误也。免布一节。若于母丧。则主人以下。皆可用之。至于父丧。期服以下之亲。则固当用之。主人则以麻括发。而一依丧服小记本注行之。则是乃当母丧免布之意耳。仆曾闷时俗朦胧误用之敝。昨既暂及。而更为考之。则果如右所云者。未知采用于今日之丧。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