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或作者
正文关键词
声明:本站书库内容主要引用自 archive.org,kanripo.org, db.itkc.or.kr 和 zh.wikisource.org
玄洲集卷之十二
玄洲集卷之十二 第 x 页
玄洲集卷之十二
 疏○劄○启辞
  
玄洲集卷之十二 第 418H 页
乙丑秋求言劄子
伏以大德受命。保佑自天。栽培倾覆。只是一理。臣伏睹 殿下忧勤励精。三载于兹。而人和未致。天怒示警。引咎责躬。辞旨恳恻。求言之 教。发于至诚。此诚转危为安一大机会也。凡有血气。孰不感泣思奋。而侧听数日。寥寥无闻。在廷之臣。日侍 经席。分寸必争。何待章劄。如臣颛蒙。侧迹葭莩。脱粟腼面。鸣吠莫效。有何知识可以仰报涓埃。而犹有所感发。而不知止也。当今政令之得失。民生之利病。群策毕集。算无遗失。臣不敢言。只以格君心陈腐之说。小效芹曝。臣闻刘向之言。曰明君有三惧。一曰。处尊位而恐不闻其过。二曰。得意而恐骄。三曰。闻天下之至言而恐不能行。此三者。 圣明必已留意矣。闻善非难。行之为难。闻过非难。改之为难。安危治忽之机。岂不在于人主一转移之间乎。昔我 宣祖大王。深惟国治在于身脩。留心帝王之学。加意本源之地。万机之暇。手写尊德性道问学慎其独思无邪十二字。朝暮箴警。 殿下冲年侍侧之日。亦必睹记矣。臣猥承 恩渥。入
玄洲集卷之十二 第 418L 页
侍笔砚。追惟至今。未尝不眼流血也。银钩宝墨。落在人间。臣谨受而藏之。似有待于今日也。兹取而进之。以备 圣览。伏愿 殿下。揭之座右。宵旰寓目。念前圣垂戒之意。追 先王好学之诚。常如对越 圣训。不啻耳提面命。极道体之大。思尊德性。尽道体之细。思道问学。燕闲隐微之处。思慎其独。操舍出入之际。思思无邪。以为端本出治之源。则弭灾应天之道。亶不外此。而 圣祖箴警之意。益可见矣。愚臣庶几因此。得以感动 天意。则越俎之嫌。有不暇顾。无任惓惓恐惧之至。取 进止。
答曰。省劄具悉。求言有日。谠论无闻。卿不以予为无似。首陈格言。又进宝墨。揭壁瞻仰。有同承 教。念惟昔日。涕泪潸然。予虽不敏。敢不朝夕对越。以副卿爱君之诚也哉。
加资辞免劄子
伏以驽下如臣。际此昌辰。蚁垤蹄涔。无裨岳渎。适当好问察迩之日。妄陈出位狂瞽之说。窃自附于戒舜无敖之义。僭越之罪。自知难逭。 圣度包容。优奖过实。涓人买骨。纵为绝足之至。而韩侯藏裤。必待有功之人。臣犹愧惧。人谓之何。朝家爵赏之滥。由臣而始。
玄洲集卷之十二 第 419H 页
终至于劝戒乖方。则臣于是时。死未塞责。伏乞 圣明谅臣之言。匪出文具。亟收加资之 命。以安愚分。臣无任惶悸恳迫之至。取 进止。
戊辰劄子
伏以军储不供。 庙算无出。岁值大无。民命近止。当此之时。苟有裨益。岂拘公私。为今日臣子者。存亡与国共之。谁敢有先家而后国者乎。顷闻海西芦田。可合国屯。若收合 王子女所受。则其有补于国用。果不为无助。曾有论议。而 圣俞尚靳至今。人多恨之。小臣之家。亦有循例受 赐者。齿于其间。其所收拾。虽甚零星。而如蒙 国家取用。则臣心安矣。公族所受。无非本出于公家之物。只俟 朝廷处分而已。臣安敢认为己有。自为请献。有若纳粟之为哉。到今言者不谅。有所云云。此则不识臣心者之言也。乞令该曹将臣家所受者。速行区处。以补万一。臣不胜幸甚。取 进止。
庚午 山陵封事
臣伏以 山陵石役之侈大。始于 泰陵。非古制也。伊时当事之臣。付诸匠者之手。务为高大。以成观美。至于 穆陵而极矣。文武之石。本为像人。故五礼仪
玄洲集卷之十二 第 419L 页
所载。文不过八尺。而武加三寸者。岂爱惜功费而止于是哉。以为人形之长。不过于斯也。臣伏睹 穆陵石制。尤极魁伟。长各十有馀尺。广围亦随而同。望之屹若山岳高峙。臣窃念穴原之头。有如许岩石。则必以为咎。而不敢用其原也。矧此别立他山之石。以厌玄宫者乎。地家所谓富盛家墓山。多因石物侈大而见败者。其不以此乎。至于穴深十尺而外梓宫傍灰。尺数既多。圹中穿凿之阔。已半其原。加以屏石莎台之下。更掘四五尺。下石紧筑。以防颓圮之患。则一原之面。几尽剥破矣。真气之泄如此。卜吉之意安在。臣于日者。奉审 光 英两陵。则不设莎台屏石。而只排石栏。以防人畜。地气既全。罅坼无虞。可见 大圣人所作为超出寻常万万也。即今楚山将迁。像设当移。凡在臣民血诚祗事。深思巩固之道。以图万世永宁。此其时也。而 陵寝制度。事体至重。小臣居下。不敢妄有所请。至于文武石。则尤当斲而小之。长短广挟。悉遵 健元陵尺数。似合事宜。臣非敢专以风水家说。尘渎 睿听。窃惟 两陵同在一山之内。丰约侈俭。不宜异同。无益于神道。有踰于先制。仍而不改。后嗣何法。请下询礼官议处。俾无未尽之悔。不胜幸
玄洲集卷之十二 第 420H 页
甚。臣猥忝莫重之任。既有惓惓愚忠。不敢不达。无任悚慄屏营之至。
山陵勾管堂上乞改劄子
伏以小臣自前冬。在 山陵时。重得痰症。昼夜哮喘。脾胃兼败。食饮专废。形壳虽存。元气已脱。暂触风寒。眩晕仆地。顷日 慈殿未宁时。亦不得频与朝夕问安之列。寻常惶闷。不敢宁处。曾因礼曹启辞。山陵都监堂上一员。句管补土之役。小臣既蒙启下。狗马之疾虽重。义不敢以病为辞。且念日子尚远。服药调治。庶可及期差愈。故数月之间。长以药物为事。仅向差境。拟以初十日拜辞。而数日来。日候不和。左边手足。有不仁之症。前日痰喘。又为发作。有时上塞。昏不省事。旬月之间。恐难易瘳。而畿邑募军。已令调送。前头日期。只隔三四日。临时狼狈。则尤极未安。小臣病势若有一分可强。则今此补土。不过四五日可毕之役。岂敢有惮劳之心乎。伏望 圣慈俯察危衷。令该曹。就都监堂上中。改付标启下。俾得及期出去。以完土役。公私幸甚。取 进止。
壬申秋。议政府。率百官。请从权启。
臣等伏奉昨日 圣批。一则曰勿烦。二则曰毋庸烦
玄洲集卷之十二 第 420L 页
渎。言愈多而听愈厌。请益切而拒益坚。臣等有以见圣上之纯孝。徒曰我非不堪也。时未疾作也。此言奚为而至哉。其必有父兄百官之不我足也。执一而不回。经情而直行。 祖先之定制。为不足遵。臣民之恳迫。为不足恤。臣等之重言复说。适足为烦渎之归。而无自以入矣。臣等窃念 上之厌烦。下之惧渎。皆谓可以争可以不争之事也。今也以千乘之身。守匹夫之行。忘 宗社付托之重。违 累朝通行之制。一日二日。渐就消铄。真元内损而不自觉悟。则异时之忧。宁有极哉。讳亡之国。讳疾之家。古人所戒。臣等瞿然焦煎。不知所出。宁获罪于 殿下。而不敢不争也。伏愿 圣明。遵 先王勉从之志。副群下闷迫之恳。不胜幸甚。
典设司待罪劄子
伏以臣待罪典设之任。目睹难支之状。从前烦渎。非止一再。而经宿之后。辄归虚地。付之无可奈何。尸旷度日。是臣视官事不如家事。原厥罪状。实在臣身。仍窃伏念。本司之设。专为祭享 御幕。以及于衙门公会之用。实非士夫家婚丧所需之具也。该用木布。出于经费。一年所给。自有定数。而近来有司。过于恤费。
玄洲集卷之十二 第 421H 页
不捐尺布者。已二三四年矣。公门需用。不以经乱而有所裁损。私室宴会。必皆取办于官家。以故上司责纳。日不下十数。前者未还。后者继督。如取其家之物。以有限之数。不能称诸处之求。则缚束鞭笞。无日无之。既用之后。又不即还。转而借他。曾不留难。闾阎婚娶。街巷淫祀。无不移用。残司下人。不敢督推。仍失去处者。十之四五矣。经月之后。虽得一二。而腐破殆尽。无以应用。号诉该曹。百不一颔。贫残诸员。自办无路。相继逃散。理所必至。大抵遮帐所入。无非出于国家经用。其不当擅用私处者。有识之人。可以思之。而人心已狃。不复顾忌。甚至山川 宗庙祭享所用。或于中路。要而夺去。虽欲摘发治之。而抵死牢讳。盖不敢以一时之快。结怨于上司下人。受他日无量报复也。曾在去秋。诸员申敏。因杖而毙。即者又闻。兵房李环。被诸府使令共守而笞之。不胜其苦。自缢而死。渠有老父妻子。而不忍一时之苦。自就殒性。虽出于无知。而其冤毒无告之状。岂不悯然。匹夫之不得其死。仁人之所宜动心者。亦岂非损伤和气之一端乎。臣以庸孱。在有司之任。力不能禁遏上司。以致无辜冤死。归怨国家。请先洽臣罪。仍遆提调。改授他人。杜私扶
玄洲集卷之十二 第 421L 页
公。以保残司。不胜幸甚。取 进止。
答曰。省劄。予甚惊隐。今此被侵。非卿不职之致。宜安心勿辞。(备忘记。劄中所陈。极为惊骇。诸府官吏。令法司。摘发重治。以惩方命侵民之罪。)
缮工监待罪劄子
伏以臣等以无似。待罪本监。所职何事。而敢有毫毛慢忽之意哉。数年以来。本监削弱尤甚。前时徒拥虚器。既不能无中生有。又不能思得变通之策。致勤前后 严旨。瘝旷之罪。实在臣等。不胜战慄。伏地待 命。仍窃伏念。监中一年实收布数。既如昨日启辞所陈。而一应进排诸色工匠十二朔价布。不能继给。未免号怨之声。而计无奈何。即今库中无现在木布。如有一分可以推移添给之路。则等是国事。宁敢有推调道理乎。大抵凡干营缮。虽曰本监所管。而至于 山陵诏使及营缮大役。则虽在平时全盛之日。亦无自监给布之规。皆自户兵曹准给。本监则捉付匠人。董役而已。其来久矣。今者大君第营缮。既经禀断。令户兵曹。依旧例题给。则本监之一半添给者。不但前例所无。而许多工匠添给之布。似无白地办出之路。实非有可变通。而专不采听者也。营缮掌事之人。徒信下辈之言。专欲归咎本监。诬引前例。以眩 圣聪。
玄洲集卷之十二 第 422H 页
不思枯木生水之无其道。犹有所未尽悉而然也。臣等百尔思索。更无他策。兵曹如不得准给。则工匠价布之移属兵曹者。厥数颇多。既是匠布。以此添给。似无大段不可。令兵曹。通议于备局。处之宜当。取 进止。
乙亥 穆陵修改时劄子
伏以小臣于庚午年。叨忝 穆陵监董之役。赖天之灵。 陵上石役。无少罅隙。今至于六年。则自惟臣子分义。得竭心力。幸无未尽之憾。而年前因莎草枯损。改莎之后。新莎未及盘结。暴雨急注。水从莎隙而入。致此颓亏。诚如大臣奉审书启之语。以此推之。则 陵寝之灾。多由于改莎之频数。无疑矣。前例春后有颐之处。则必于秋节修改者。不但为术家拘忌。盖以夏月雨水。无岁无之。新改之莎。未及着根。而卒然值水。则崩颓之患。在所必至。故迟留时月而修之者。无非出于防患之意也。今日事势。则有难迟待。而 陵上制度。又当变改。新旧土交。坚脆之力不齐。前头霖潦。恐致再溃。知其有必至之患。而思所以防之者。宜无所不用其极。臣之妄意。毕役后。留置草芚于丁字阁。常时则勿为盖覆。寻常雨露。使之沾湿。而如有大
玄洲集卷之十二 第 422L 页
雨时行之徵。则使斋郎。及时盖覆。毋令骤雨伤莎。待潦止莎着而止。恐或无防。而 陵寝之事。该监董事之人。不敢自擅。宜令礼官。另加参商。分付为当。且念诸陵改莎之事。为流来痼弊。数片枯损。必尽改 陵上。使年久盘结之根。遍为除去。以致雨水易渗。修改频频。事甚未安。今后如非大段枯损。则亦宜变通。就其损处。只令补缺。永以为式。则莎根深固。可无雨损之患。而 陵上纷踏之弊。亦可除矣。并令该曹。禀旨施行。幸甚。臣待罪该监。既有所怀。不敢不达。取进 止。
答曰。启意是矣。此劄下该曹施行。永为后式。
仪宾府启辞
伏以臣等。无事而坐食。生事于无事。既闻典仆逃接之处。不得不照例移文。转而至此。初头若料此事至于此极。则必不敢为收拾散亡之计。致有此纷挐也。为一商贾非理之讼。朝廷震动。臣等妄作之罪。死未能塞。该曹只当辨覈良贱而已。不过一坐可决之事。而犹复狼顾趑趄。以至于今者。亦料松都富商之力。能办得如许事故也。今则既经刑曹照法断案。又经法府详覈作文。而前后文案。至 命取入大内。 天日下烛。魑魍之情。无所逃矣。臣等何敢一二陈辨。第
玄洲集卷之十二 第 423H 页
以谏官启辞中。投属一款。初不出于作文者。而不过讼者计穷。搆捏飞语。眩乱钳制之讣(一作计)。自是好讼者常事。岂有清朝谏臣。曲为商贾人之讼。为此无根之语。倾陷士夫之理哉。直为奸细之所卖。而不自觉诬罔之归也。当初成案。既在刑曹。班班可考。未知某为投托。某为府婢。抑未知案外别有所生耶。上年捧招之后。仍令在京立役。稍长数口。则亦以茶母使唤。而稍稍亡去。乃与富商同谋。以起此讼。其父既与彼连谋。而其子独为投托云者。是果尺童之所信乎。讼决之后。则自当查其初案。载于该掌续案矣。阴中之计。未知何据而云也。所谓宫家。虽不明言。而必有暗指。前者启目。虽诸僚共议。备员署入。而终始文移。则臣新之以有司。实当其事。所当引咎待 命。而窃念 圣鉴在上。公议在下。非臣口舌所可争辨。而继有 严旨之下。谏官之为讼者枉法者。重被谴罚。则臣心反为惶惧。虽蒙耻辱。不敢仰首自白。以至今日矣。当初讼者之击铮。本为免罪之计。而该部考出户籍。违端益著。一日奴仆言于臣曰。讼者之妻。夤缘来到。欲纳货物。要败此讼。而俾免全家之律云。臣闻来骇痛。欲伺其更来而捉付于官。则知几而走。不再来矣。厥后
玄洲集卷之十二 第 423L 页
所向。臣不敢知也。臣到今思之。公家之物。素称官猪腹痛。伊时臣若弃置不推。则乃今都无事矣。岂有今日之受诬乎。无非愚戆褊窄。有以自取。尚谁咎乎。仍念此不倾则彼不立。安知此后之无为其右袒者。继起而投疏。必欲实其言而搆臣益深乎。请令刑曹。更问于所居官。查得当初成案外。又有生产与否。一一成籍。录案施行。何如。
答曰。奸人情状已露。予已知之。勿为更问。
天使前问安后启辞
臣早晓。奉 御帖。诣 天使馆所。则时未出寝。良久待候差晚。始坐堂。令差官还持 御帖。出见臣。辞气勃勃。诘责而言曰。俺昨日厚蒙 贤王礼接。不知谁所指教。而归路。市民拥路号泣。不但俺之惊动。未免辱命之归。朝鲜素称礼义之邦。而有此骇异无礼之事。昨日既致骇辱。则今日何安之可问。臣答以小邦市民贫残。办出无路。有此号诉之举。不胜未安。寡君何以知之。谨当以此意知启云。则差官入报。有顷出给回帖。敢此具启。
天使前问安后启辞[又启]
迎接都监启请。舍近例遵古规。必使之亲受者。岂不
玄洲集卷之十二 第 424H 页
以 御帖中有 御讳。授受之际。人臣之所当敬谨者乎。今日晓头。臣以 天使问安宰臣。来诣宾厅。则礼房承旨。不为亲传。令注书代送。臣以为承旨亲传者。非为受去之人。实为重 御讳敬 君命也。当诣宾厅之人。则亲传于宾厅。当诣政院之人。则亲传于厅中。皆承旨之任。不可使注书代行者也。以此言于院吏。使之传告。则承旨终不出来。臣又送言曰。常时正一品官启辞时。承旨出待。而况此莫重 御帖。不自来传。事涉怠慢云。则院吏一去不返。漠然无响。日势渐晚。恐致 诏使嗔讶。不得已传受以进。回帖受出后。还诣复 命。始闻政院启辞。全没曲折。以臣有若争体面而为之者然。此则非臣本意也。缘臣轻贱。御帖传受之举。未免苟简。不胜惶恐。
答曰。观卿启辞。卿意是矣。宜安心勿为惶恐。
待罪劄子
伏以臣于衿川山麓地名鸣岩。有世传家基。傍有水石。盖臣先祖父中年为憸小所挤。搆茅斋数椽于溪上。时或匹马往来。居守之奴。为虎所囕。因而不守矣。臣昔年重寻旧迹。缘溪以上。得一丘陇。种松养木。盖以先茔山尽。拟为身后归骨之计。今垂三十载。林木
玄洲集卷之十二 第 424L 页
颇长。以其近京之地也。士夫家奴阑入。取薪斫伐。养材守直单奴。禁不能止。今为濯濯之地矣。彼欲伐取。而我欲不与。则招谤固也。大抵畿内山川。孰非国家空地。而士夫家占为葬山。而禁伐者何限。其有妨樵牧则一也。而不至为大段罪过。故臣固不以为意矣。此不过断垄一壑。草屋数间。一奴守之。此外更无一亩田与人争利之端。臣昏未及料此亦为臣罪案而为国巨弊也。晚闻筵臣俞伯曾陈告弊端。屡举臣名云。 筵席之语。虽不得详。臣不胜瞿然悚慄。置身无所。当此 朝廷清明之时。臣独愚蠢。重触禁网。贻累圣明。不一而足。罪无所逃。伏愿明臣罪状。特加刑章。以快物情。无任陨越之至。取 进止。
丁丑待罪劄子
伏以臣痼疾婴身。八年不死。盛满所招。合有灾孽。不幸顷年。豚犬并显。不量时势。周而不比。论人之赃。举人之奸。触忤既广。怨仇滋多。乘时相煽。坐及父祖。并驱一网。横被罗织。骈首叠足。只俟诛谴。何敢少有伸暴。重触其怒哉。臣父之冤。既不敢白。则其在臣身。虽万被诬。只合缄口。呼马呼牛。亦所不辞。唯以沈大孚之搆臣者。所不堪晏然容受。玆敢略陈颠末。以冀 
玄洲集卷之十二 第 425H 页
圣明之垂察焉。臣曾在江都。住近海岸。每见敌骑驰突越边。审察广狭。沿江各津官军所守者。仅各十五名。所见寒心。臣入言于臣父曰。敌情叵测。如以一小船。乘夜渡江。则一面奔溃。必矣。不可不添军各津。以备不虞。臣父怃然曰。山城有 旨。每及于留守检察。而不及我名。防守之事。专付张绅。勿令掣肘。我虽焦舌。格而不行。试言于当事者。可也。臣往见绅等言之。则绅曰。境内精锐。皆因自募。送赴山城。馀军甚少。津渡甚多。船格之外。仅以分排。添得无路。诸公召募避乱士民。称以义兵。以助声势。则不无裨益云。臣虽病痼。目睹防备疏虞。义有不可辞者。遂与俞省曾等四五人。分守各津。数日召募。臣所得已至六百馀人。臣入言于留守曰。更加一两日募。当得数千。只患无食。绅曰。敌退之后。虚费官谷。罪必归我。军食公可自图。臣不得已约束散遣。在家待变。翌日夜。敌兵大至。臣达夜收合。仅聚五百馀名。与别将闵仁佶,李坰等。从事官李长英,权嶷及宗室十馀员。分守竹津,龙堂等处。时张绅舟师。尚在广津下流。未及装载。臣以急走催督上江。一边报急于大君及臣父处。臣父因人还勖臣曰。谨守信地。毋得暂离。臣虑甲津。水悍备严。臣
玄洲集卷之十二 第 425L 页
所守地。终必受敌。唯以军孤食缺为忧。及晚闻甲津先溃。敌兵登岸。舟师既遁。陆地无军。更无拦阻之处。顷刻之间。已薄城外。臣念虚守信地。不如共死于城中。遂以单骑。苍黄驰赴。已于仙源岭底。撞遇敌兵。堕马投崖。落于数丈之下。当时不谓性命之全。敌兵急于围城。只取臣所乘马。驱入府内。臣之部伍之赶到者。望见臣坠马。一时散落而去。当日谓臣被害之说。即播于海中者。以此也。臣奴负曳垂绝之命。迤向江岸。得以救活。其时与臣同事之人。所共知者。敌既围城之后。倘可以独身空拳。冒入城内。则南汉被围四十馀日。朝暮且陷。当日为人臣为人子之在外未入者非一二。而未闻有一人赴入南汉者。岂皆遗君亲者哉。必其势有所不得耳。此而可论。则今日台臣。自宪长以下。反躬自劾者多矣。何暇论人哉。臣之纠义聚旅。助守江津。乃欲以卫 庙社护父兄也。甲津之经溃。何得预料。未溃之前。不得擅离信地。其既溃也。甲津之距城。仅七八里。而臣所守竹津。乃二十里地。远近悬殊。其势莫及。今乃横加不测。有若在城中而闻变出走者然。口亦肉耳。忍做此言。臣之家累。适寓边海。各自鸟兽散。溺于海港泥淖中。幸得攀缘于败
玄洲集卷之十二 第 426H 页
归战船。而婢仆之未及攀船者。尽被掳去。万目所睹。不必多辨。搆捏之惨。一至此极。臣与大孚。风马牛不相及。只与其兄大复少相善。详闻其家变。大复每见臣流涕为言。大孚及闻大复之冤死。臣不觉出涕叹惋。或虑语泄而祟在于此。其岂然乎。臣不敢断而为然。直以为听于仇嫉者之诬而不察耳。当时形势。孰不闻知而奉行之。台论犹以不得奔入为罪。臣之不得冒赴城中。亦犹廷臣不得赴南汉者。呼吸之顷。既为兵戈阻绝。未能自由者。则远近一也。朝廷既不举大孚等不赴之罪。而此辈反欲以此陷人。其亦不自量也。 君亲一体。固所自尽。可入而不入。则合有常刑。岂有轻重之别耶。台论既曰以公。故出在江上。又曰。收聚义兵。分守津站。兵戈弥满之后。不得相聚。遂致分散云。若然则阻绝于兵戈。乃臣之罪目。而出守津站之状。台臣亦已闻知矣。知而犹复论之者。抑何意欤。是所谓奉行之论。不得自由也。当天地翻覆之会。虽非人力之所能为。而实由于大振作之论。挑祸召兵。万姓鱼肉。以至父子相失。兄弟分离。一举足间。便成阻绝。无论生死。叩胸号哭之状。 圣明必不得以尽悉矣。姑以现著士大夫言之。亦不知几人。此则
玄洲集卷之十二 第 426L 页
圣王之所当悯然不宁者也。又从而论罪乎。彼知机而逡巡于乡曲。不一步向城者。乱定稍稍集。布列台阁。换面拭口。而论人是非。以报私怨者。果可谓 圣朝之公议耶。幸赖 日月之明。垂照覆盆。查问各人事状悉白。特许照雪至冤。非臣糜粉所能上报。即宜祗谢恩命而万死之馀。加以舐犊之恸。积忧销骨。旧疾增剧。喘急气塞。动辄呕血。久稽肃谢。揆分陨越。不知所出。席藁私室。以待斧越。取 进止。
乙酉缮工提调辞遆劄子
伏以小臣。祸殃馀喘。不即死灭。连遭惨恸。竟为穷独之人。悲苦成疾。食饮不化。心火挟痰。转成痞症。伏枕委顿。伏闻 陵寝有奉审之举。而本监提调一员。以训鍊大将不得远出。以臣病故。工曹堂上拟欲援例进去云。臣尸忝该监。心不敢自安。即欲陈劄请遆。而旋闻有本监提调勿往之 命。省一剩员。实为厨传除弊。而 圣上矜悯小臣之意。亦不无寓于其中。臣于此。尤不胜惶悚。臣之痼废已多年所。而感激 异恩。抱疾带任。老败如此。筋力已尽。势难贪恋 宠荣。冒居提调之任。乞赐镌改。以便公私。臣不任屏营之至。
玄洲集卷之十二 第 427H 页
答曰。省劄具悉。予甚虑念。卿其勿为控辞。安心调理。(仍 传曰。遣内医看病。)
丁亥都监待罪劄子
伏以小臣。忧病衰败。肌消骨立。每遇冬节。不胜寒缩。顷自初寒触冷。重得胸痛。痰火用事。发作无常。不得趋参于都监 宣酝之列。瞻望 殿陛。与沾 恩渥。薄福之人。事事如此。私情缺望。所不敢陈。而其于分义事体。大有亏失。臣不任惶恐之至。伏地待罪。取 进止。
己丑。缮工提调乞遆劄子。
伏以小臣。积年痼疾。衰朽已极。前年再经大病。几死仅苏。冬春来。寒热连作。贴身床褥。不意遭此 天崩罔极之恸。忍死奔赴阙下。仍受都监之任。舆病供仕。颠仆为期。朝绅之见臣者。无不为臣危之。臣窃伏念猥以无似。受 恩最深。而前后缮工提调之 命。皆出于 大行大王特旨除授。异数隆重。实非常例。累经 陵役。无所裨补。无功无德。资级已跻极品。臣之涯分已踰。年前病剧。过蒙 轸念。问遗相望。日给活鲋牛酪。俾救垂绝之命。 天地父母生成之恩。陨结难报。言及于此。不觉苏轼哭失声也。臣于此日。乃敢
玄洲集卷之十二 第 427L 页
引病求便。则臣子分义之所。不敢出者。思竭犬马微劳。少答不世知遇者。其岂有量哉。今则都监大小工役。既为完毕。须臾无死。陪进 山陵。以伸臣子终天永辞之恸。是臣至愿。而唯以臣肌肉尽脱。只馀枯骨。脚膝无力。势不堪跨鞍马。齿列于都监班行。百尔思度。而筋力所不及处。无以自尽其心。臣于此。罪当万殒。敢乞 圣慈。遆臣都监提调。仍将臣所带缮工提调。并 赐镌免。以安微分。取 进止。
都监提调乞免劄子
伏以小臣。当此 国家大戚。缕命未绝。则死不敢言病。是臣分义。而既有人言。贪恋是惧。冒死烦渎。罪当万殒。臣非分再忝缮提。皆出 先王特命。谬恩稠叠。资级极人臣。一味惶惧。 先朝备忘。有曰。海嵩尉品秩。与大臣相同。一体为之可也。此岂小臣所敢承当者。厥后连授都监提调。其时揔护使。谓臣曰。绥禄与大匡一体。都监是权设衙门。非如各司都提,提调之有定分。而法典内。自有品秩。坐次当从资级。同坐为当云。其时揔护。乃臣父执友。而与臣父比肩之人。臣固不敢等礼。强请坐于东壁。私心得安。而事体当然。自后因遂为例。论者以为辅国。则或兼判书。提调有
玄洲集卷之十二 第 428H 页
降坐东壁之例。而至于大匡,绥禄之降坐。古无其例。似涉苟且云。斯言亦不可谓无其理。况臣老病。筋力已尽。亦合退免。臣所授缮工提调。请命镌(一作镌)改。以安微分。
己丑上疏
伏以小臣。谬蒙 先朝旷世优渥。无功无德。爵秩与大臣同列。自惟馀生。就木已迫。更无报答 鸿私之路。虽在大病垂死之中。义不敢引疾于此际。扶曳匍匐。供仕都监。竭心看检。不敢一事放过。自以为可幸无罪。不料 大舆长杠伤损之事。出于千万理外。闻来。不胜竦然失措。毋论都监有罪无罪。而只愿自当。前日待罪时。不敢以蔓辞上烦。今有拿推之 命。舆病待 命于禁府。自分必死。 天日下烛小臣病重之状。 特垂异数。贷以须臾之命。臣㘅 恩感激。粉身难报。而既与都监诸臣。罪同倖免。臣之惶惧战慄。到此益深。请下臣司败。同被刑章。以安愚分。不胜悚恐之至。谨昧死以 闻。
推考缄答
天下之事。理外无他。圣人能察物之情。而不蔽于物。不曰百里险路。人力不齐。牵掣顿撼。揉转木理而病乃生焉。则势当罪归于木都监诸臣之不能诠察木
玄洲集卷之十二 第 428L 页
理。预卜百里外生病之罪。万死犹轻云云。
辛卯上疏
伏以小臣。伏闻以先臣谥状中文字间错误。 圣旨严峻。至有收捧该官拿推之 命。臣闻来。惊悚战慄。罔知攸措。敢冒万死。略陈梗槩。臣于庚辰年。遭先臣之丧。草土之中。粗记先臣平日行迹。求撰谥状于大提学李植。撰出文字。已写正本。连值朝家多事。未及请谥。而李植已殁。请谥之规。撰状人姓名。不得以已死者书之。更求谥状于判中枢臣赵翼。则以为李植文章过人。此文不必改撰。仍用其文。而改书姓名无妨云。只点改一二处以送。依此改书。送于太常矣。岂料其间文字。乃有谬误。致勤 圣教。一至于此哉。大槩此文撰出。乃在于姜逆未出前。而嫔宫二字。乃是虚位。一时通称。非其名号。而文势间所不可拔去者。故上年改书时。只依当初原本而誊书。此实千万无心中。不得觉悟之致。其病昏颠错之罪。固合万殒。为臣子者。虽至愚无状。宁有私尊恶逆。自陷不测之诛哉。收捧之官。既有拿 命。则当初昏谬不察之罪。专在臣身。伏愿 圣明。俯垂睿察。下臣司败。先正臣罪。不胜幸甚。臣无任惶悚战悸之至。谨昧死以 闻。
玄洲集卷之十二 第 429H 页
辛卯再疏
罪籍臣及第尹履之。前尉臣尹新之等。诚惶诚恐。顿首顿首。谨百拜上言于 主上殿下。伏以小臣。老病朽败。精神昏耗。不能致察于年久文书数字错误处。只付原本于写字人之手。循例书呈。一家子弟之责。乌得无罪。原情定罪。万死犹轻。 圣度天广。纳污藏疾。哀怜眚灾。恕臣无他。特屈刑章。只赐罪废。 天地父母之恩。不可胜量。唯当屏息省愆。不敢少有暴白于雷霆之下。而窃伏思念。文字间不察。只是臣等之罪。先臣地下之灵。何预焉。玆敢冒死。少诉腷臆。先臣受知 宣庙。未究大用。而遽遭 天崩之恸。立节昏朝。扶植伦纪。蹈不测祸。废锢多年。逮至 先朝。获蒙旷世知遇。 反正之初。访落旧臣。首膺大拜。风云鱼水之欢。最在诸臣未遇之前。夷险不贰。尽忠板荡。坐镇雅俗。维持国势。其时乞免之章。 先王圣批。有曰。国家非卿。无以至今日。只此一句批辞。亦可以观君臣之际矣。先臣之立身本末。平生清德。 先王之所洞烛。毕竟以江都之事。被媢嫉者之搆捏。而肩舆入阵。不拜之状。不但今右相韩兴一,参判吕尔徵。皆所目睹。而大臣引对时。 先王教以尹相不拜之状。予
玄洲集卷之十二 第 429L 页
亦知之。其时之事。 先王前后圣批中。已尽详悉。俱在国乘。非可诬也。人臣大节。岂外于是哉。 先王德配天地。明并日月。无幽不烛。无冤不伸。 批辞如此。则其不可为百世定论乎。设有党同伐异之论。乘机逞谗者。必不得荧惑 圣明矣。只缘臣等老耗。倩人传写之际。不能致察。盖以语次。泛称嫔宫二字。只是虚位。本非姜逆定名。不深究索。则历览之际。未易觉察者。诸臣之所同然也。臣等甘心受罪万万。至于以此坐及亡父。独未沾易名之典。则抑不为朝家之欠典乎。自古谥状。皆出于一代名臣之手。一从公议取舍。一字一句。非本家子弟所敢干预点窜者。或有谬误处。则付标启下。既是常例。且玉堂虽无长官。有东壁则议谥备望。亦旧例。而今则长官闵应亨。同参考阅。公议已定。备望入启。但以二字错谬。政院既请还出给。使之改入。昔年撰状人既没。上年未及察改之人又被削黜。一味惶恐。谁敢改入。势当为废坠不举之归。伏惟 圣上。以孝治国。风动四方。特垂推恕人子至情。使得付标还入。依例举行。则岂不有光于 先朝大臣终始礼遇之盛典乎。无任血泣祈恳之至。
惠民署陈弊劄子
玄洲集卷之十二 第 430H 页
伏以小臣。待罪医司。病伏沉痼。不能开达下情。致令贡物小民。破家逃散。归怨国家。罪实在臣。心常惶惧。顾惟此辈。既非典仆。又非身役。而祈寒暑雨。颠顿于囹圄箠楚之间而不辞者。岂出于奉公之诚。亦欲取其赢馀。以为仰事俯育之资者。是其志也。尺布斗粟之争。终至于碎首而不悔者。细人之常情也。官占其利。少与多取。今至于流离失所。而使之没齿无怨言。其亦难矣。目今本署将为溃散之状。不敢一一烦渎。其中人参。自国初。以草参磨鍊。分定各邑。遵守奉行。而一自作木之后。人参一两之价。定以常木三匹。上送上司进排之际。点退择捧之弊。罔有纪极。鞭扑之下。人命重死。不得不择好贸纳。其价不啻三四倍。近日参价之极贵。尺童皆知。安敢诬也。宜令上司勿退草参。一遵详定。至于凡干药材上司进排之数。朝家既有详定。此数之外。则尽为减削贡案。而上司则不计详定之数。取之如泥沙。入量无限。虽系贡案所无之材。亦一体责徵。药物非如粟米,鱼菜市上可贸。而两西,江原,京畿四道药材。则户曹尽为作米。只馀下三道,咸镜道。皆以木匹上送。八道所产材料。一时全废不来。京中药材之乏绝。势所然也。上司用之。如汲
玄洲集卷之十二 第 430L 页
井泉。曾不留难。以致贡物人之倾财卖家。逃散相继。怨咎当归于何处耶。至于牛黄一种。丁丑以后。没数减去贡案。当时大臣无长远虑。不思善后之策。以此一种。为阱于医司。及至今日。敕行一度需用。或至十部。而一部之价。虽以十五金求觅。而人不肯售。则十部之价。至于百五十金。而该曹临时责办于无贡案之医司。使之先上觅纳。敕行过后。略给半价。一年再至之行。必令贡物下人。白地办出。岂有如许虐政乎。怨号之状。惨不忍闻。往年臣劄陈其状。则 先王特加矜悯。自今有敕行先声。令该曹。预先优给价物事。判下。有司务恤经费。虽先期优给。而犹为廉价。而牛黄已绝种矣。前头敕行。必在不远。及今不可无变通以救燃眉之急。以为久长之计。窃念牛黄全减。实由牛疫绝种而为之。则与当初裁省所减有异。即今牛畜复蕃。屠宰如昔。臣非敢请依旧复设贡案。只宜量存十馀部于三南大处。以为敕行所用。以除经费之耗损。小纾京辇小民之怨咨。恐无大妨。臣愚无识见。虽不敢应新化求言之 旨。而窃惟天高自卑。国尊由贱。无民则何以为国。无各司则何以为朝家貌㨾。然则抚恤民隐。损上益下。保存各司者。是亦在应 
玄洲集卷之十二 第 431H 页
旨中一事。革弊纾怨。不为无助。取 进止。
惠民署待罪劄子
伏以女医之设。非如妓乐宴会所用。择其中年少聪敏者。教训本业。做工成就。然后一以升补内医女之阙。一以看士族妇女病。此亦王政之不可废者。大典劝奖条云。提调每月考讲。分数多者。给料三朔。不通多者。其司茶母罚定。续录又云。每节季。礼曹及提调。一同考讲。年终。分数书启。优等十分以上者。从自愿。奉足一名加给。或赐物。三分以下者。或囚家僮。或行楚。教官能否殿最时。凭考云。则此谓本署提调。每月考讲。而礼曹则一年四季月。与提调。会同考讲。行赏罚之意也。 祖宗朝法典设立意非偶然。近年以来。法废私胜。诸处宴会饯客小小设酌。皆以年少有貌者。题名定送。至如药丸之役。则医女人人有手者。皆可为。似非取貌之地。而亦必择年少学习者。题名下帖。年少将来元数不多。而长在于上司使令之掌握中。东西捽去。经宿不送。无一日在家之时。何暇学习本业。专意做工。以应考讲乎。远方人物。无以聊生。逃散必至。五上司题名定送之举。若终不可已。则考讲之举。亦无所施处。此弊不祛。万无本业成材之路。女
玄洲集卷之十二 第 431L 页
医之道。从此绝矣。他日升补内局。妇女看病。从何办得委属。可虑。请自今。一遵法典所载。而五上司切勿题名推捉事。申明。捧承 传施行焉。顷年。领敦宁臣李景奭。为提调时。以此论报礼曹粘启。及臣继忝提调。又为粘启。终无奉行之实。今年夏。臣再忝是任。目见此弊比前尤甚。即为考讲。则将来医女。尽为题名捉去。只馀数三名参讲。教训等官。束手而坐。臣欲依法用殿最。而所失。不独专在于教训。故姑为严责。使即移牒粘启。或请谒礼曹。详陈此弊。俾革题名定送之举。使得专力学习事。再三申饬。而见任教训。老耗昏残。一味畏缩。唯恐得罪上司。迁延不为。今者礼曹以医女学业未精通。启请囚治教训者。固当矣。臣在提调之任。不能为有无于上司。又不敢以微细事。烦渎 圣聪。坐而生事。本署臣之尸居。到此著矣。不胜惶恐待罪。取 进止。
壬辰六月褒贬时。联名劄子。
伏以各司提调。有相臣正一品官兼带处。则六曹褒贬时。虽有提调同议之法。判书不得与相臣,正一品官同壁。故相议定夺。相臣则参议往受封书。正一品则正郎往受。此亦同议之意也。以此定式入启。允下。
玄洲集卷之十二 第 432H 页
此盖 祖宗朝流来旧例。而经变坠失。苟简无章。故更为申明启下者也。六曹依此遵行。已多年所。而乃于今冬褒贬时。礼曹捧甘结。正一品官。并进参于礼曹。臣等之意。既有 先朝受教成宪。行之已久。则到今不当无端废阁。设或 先朝已定之规有未妥者。必须更为启禀改定。 允下后。方可趋令。臣等虽甚微眇。资级则大臣之列也。事宜详审。不比小官进退。不敢以一时该曹甘结。率尔进去。往复未决。伏闻礼曹以臣等未进之故。至烦颐启。臣等意见。虽非无据。迹涉逋慢。不胜惶恐待罪。仍乞镌免所带提调。以安微分。取 进止。
答曰。省劄具悉。卿等未有所失。宜安心勿待罪。亦为勿辞。此必该曹未谙 先朝已定之规而然也。当该官员。推考处之。
壬辰六月褒贬时。联名劄子。[再劄]
伏以臣等。俱以无似。忝在肺腑之列。受 国厚恩。班联大臣。寻常惶惧。若无所容。至于兼带提调。实踰涯分。亦出于 两朝恩泽。感激洪私。只思糜粉。曾于褒贬时。徒知启下成宪之为重。未得进参。至于颐启。惶悚罔措。不得不陈劄。臣等之意。只在于乞免提调而
玄洲集卷之十二 第 432L 页
已。何尝有侵及该曹之意也。意外至有该曹推考之命。固知有今日之闹端矣。伏见其缄辞。以臣等劄中正一品提调。并令进参者。本非甘结中措语云。而攻斥臣等。不遗馀力。至以告 君不以实为辞。何待人太薄耶。臣等之意。既经启下事。则虽万分未妥者。必须更为启禀后。方可施行。而今也不然。徒以禀定相位为言。欲使臣等。奔走听令。则事虽毫发。实关后弊。此岂朝家事体乎。当初该曹甘结中。有曰。本曹所属各司提调。无遗来参。同议等第事。相位。前已为定夺云。则此岂非正一品提调。并使进参之意耶。甘结誊书草本。皆在诸各司。亦岂可诬也。且其缄辞首末所争。皆是不可不进之意。而乃曰提调则元不举论云。言与事殊。诚难以理推。岂有避呼来斥去之嫌。而强为此说哉。无乃礼曹该吏。恐被责罚。讳其捧甘中辞说。不以实告于判书耶。臣等不欲容喙有若相较者然。而告 君不以实。人臣之大罪。玆敢冒死。毕其说也。臣新之。叨从宰列。已迫六十年。朝家旧宪。粗有耳目所睹记。 宣祖朝正一品。兼管小各司者何限。而封书之规。遵守不废。未暇悉烦。而臣之外曾祖故臣清原尉韩景禄。亦兼小各司。褒贬时。该官来受封书。
玄洲集卷之十二 第 433H 页
韩方醉张乐进酒。关门不许逃席。致有后坐磨勘。此为一时传播之说也。是虽太平宽大时丰豫之所失。而其封书之规。果有 祖宗朝流来者。则据此。亦可想见矣。臣柱元立朝。在于癸亥之初。外祖故相臣李廷龟。以辅国。久带典医提调。同席提调。亦是正一品。故褒贬磨勘之际。例用封书。厥后又兼内赡寺。此则单提调也。而亦用封书。未尝有进参该曹之时。臣柱元虽甚迷暗。亦能记得矣。 宣庙朝去古未远。其时名公钜卿典礼部者。谙鍊故事。不知比今时何如。而其不欲使典章荡然无存之意。则宁有古今之异哉。未闻有纷然擅改旧规者。何也。今此缄辞。以故相臣金尚容不捧封书事为證。而庚午年。金尚容以缮工提调。因他事罢职。臣新之以特命。除授其代。目见其在缮工时。连用封书前例。仍以遵行。知其详者。莫如臣也。在礼曹则不捧封书。在缮工则自用封书。宁有此道理哉。是知其所谓不捧封书云者。乃二品提调之不当为封书者也。今乃混引此为證。无亦不可耶。至于取才时。则戊子启下中。既以一品与判书。差前差后坐。为定式。无论法例之当否。而启下之令。则不可违越。故臣亦尝进参矣。岂独于褒贬时。有贬屈之嫌
玄洲集卷之十二 第 433L 页
乎。大槩封书与否。似是小节目。而东西北壁。则朝廷坐次大段节目。故明载法典。六卿与正一品。同北壁并列。署名于褒贬单子。古无此例。守法不挠者。则似不为也。此所以自古褒贬时。则不得不有封书之例者也。今番褒贬时。他曹则正一品封书。既以依前捧纳磨勘云。六曹事体。岂有异同而然耶。此是公事场所争公耳。非可怒之事。且非关系国家成败。而致此纷纭。实所未晓。无非臣等匪人忝管提调之致。推挤不去。臣等耻之。乞赐镌免。以安微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