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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阴先生文集卷之六
河阴先生文集卷之六 第 x 页
河阴先生文集卷之六
 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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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筑御留山城。以备不虞之患笺。(壬子)
远虑必无近忧。既思保邦之长策。天时不如地利。盍建守城之良图。肆陈狂瞽之言。庸冀 圣明之择。恭惟 主上殿下。大乱之后。中兴以治。桑土撤未阴。念鸱鸮之或侮。衣袽戒终日。轸暮夜之有戎。况今廊庙之深思。在彼西北而最急。君谁与守。莫若虑患而先防。城非不高。必将据险而后恃。顾惟鸟岭。险于羊肠。上无所攀下无所缘。高哉几万仞。三里之城七里之郭。宛然千百年。名曰御留。实为天府。古亦有王者作。今岂无得而称。控岭表六十七州。道路于焉辐凑。距汉阳四五百里。南北即此要冲。盘根枕洛江之源。形胜压中原之势。前车既覆后车可戒。恨壬辰失此金汤。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宜今日扼其喉舌。矧我庆尚为道。素称淳厚其风。节义忠孝之人。前后辈出。文章道德之士。古今迭兴。设此险守此城。待何难于㬥客。亲其上死其长。最可恃者人和。舍此何求。爰得我所。伏望筑斯城也。断然行之。仍旧如何。必将事半而功倍。斯速已矣。不须犹豫而狐疑。然则民生子来。效死勿去。塞成皋之险。何待郦生之谋猷。以晋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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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归。不但尹铎之保障。臣谨当益虑沈灶之患。更进曲突之谋。田留屯而奏宜。虽不如金城老将。壁固守而却敌。窃自效即墨大夫。
诞日贺笺(丙寅)
斗揭子杓。时鼎临于震夙。天开申命。运益升于奉亨。气佳郁葱。颂腾朝野。恭惟 主上殿下。维烈无竞。遹骏有声。不息纯心。应一阳之初动。如伤仁政。见百物之始生。肆当虹流之辰。茂膺川至之福。伏念臣诚倾向日。职佐观风。万寿瑶杯。瞻魏阙而莫及。千秋金鉴。效唐相而愿忠。
河阴先生文集卷之六
 上梁文
  
赵槐山正寝上梁文(戊午)
吉人逢此吉地。灵佑既获于冥冥。肯搆欲其肯堂。嘉谋可贻于世世。请善颂祷。冀获燕安。伏以前县令东溪赵公。系则簪缨。相维金玉。敦诗书说礼乐。早有却谷之多闻。执鞭弭属櫜鞬。晚学公子之善战。既兼才于文武。宜并用于家邦。千石惟良。佩铜符于下邑。中军作好。备㬥客于南藩。岂但立扬以显亲。抑亦和乐而宜室。合二姓而偕老。期百年以同居。矧诸儿多兰茁之誉。而宗子有莲芳之庆。于焉疆理。固将欲垂裕后昆。所以经营。孰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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曰起家始祖。顾玆青凫邑之南面。实维紫霞山之东头。诸峰环镇乎四方。绝古今兵火之患。众壑吞纳乎双涧。无前后水旱之灾。泉甘土肥。藏胜区于盘谷。冬裘夏葛。存大朴于桃源。汝则从龟从筮从。此是乐土。年既吉月吉日吉。岂非良辰。知府为之用功。邻邑从而助力。丁丁伐木。尽徂徕万丈之松。登登筑墙。有周原百堵之作。大为杗细为桷。欂栌侏儒椳闑各得所宜。斧者奔锯者趋。高深圆方短长不失其制。寝孔安而庙有赫。新是谋而旧或仍。虽农月可得已乎。成不日何速乃尔。将鬼神之守护。呵禁不祥。亦疹疠之消亡。庶几无疾。双虹才举。六伟方陈。抛梁东。七宿苍龙入眼中。待得毗卢升海屋。明珠文贝用无穷。抛梁南。高拱明堂万象含。剩见老人星映彩。龟龄鹤发献杯三。抛梁西。山外三竿落日低。莫道经天有兵象。会将雄剑斫鲸鲵。抛梁北。遥忆美人天一极。稽首危楼尚有辰。烦君莫恨无消息。抛梁上。万事平生不愧仰。白日昭昭不我欺。从今永作民之望。抛梁下。何羡千间之广厦。一室当看大庇功。永无寒士呼寒者。伏愿上梁之后。福禄如山。丰富若海。爰居爰处爰笑爰语。歌于斯哭于斯而有令终。维熊维罢维虺维蛇。男子祥女子祥而占吉梦。公卿有田禄。代不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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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勿替祀。为子孙计于千万年。
务安客舍上梁文(癸酉)
风雨未除。叹隘陋而无以居。栋梁方隆。乃兴废之实有数。增一方之壮丽。耸百里之观瞻。猗玆之绵。与邻于锦。临沧海而控沃野。实维鱼稻之乡。枕僧达而带沙湖。美哉山河之固。何年勿阿兮古郡。换得务安之今名。地迥天长。可无燕寝之馆。坎坐离向。正合星使攸芋。巍然厅事之炫煌。迥若仙居之缥缈。自马韩迄 昭代。享升平几千百年。跻寿域登春台。囿民物上中下品。何图否来奉往。惨见谷变陵迁。封豕长蛇。越秦关千里之险。飞翚革鸟。入楚炬三月之烟。树木含悲。云烟变态。新亭之举目即异。旧墟之施手何时。监兵使之驻襜帷。礼甚苟简。文武官之递印绶。事必因循。华表归来。几人有恨。草创牵架。三纪于今。窃惟无状。清朝末班。迟暮薄宦。政惭良吏。既无修举废坠之才。时非太平。敢有营建土木之志。幸询谋佥同于巷议。而龟筮协从于官占。仍旧如之何。曲砌方础不改曩时之筑。择木若以美。长梁高柱必取他山之材。既规矩准绳之合宜。故椳闑扂楔之各得。跂斯翼矢斯棘。庶见中大厅之一新。辟为乾阖为坤。复睹西上房之重刱。非人力可致。有轮焉焕焉。实鬼谋与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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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毁也成也。庭中望 天阙。敬必先于俯伏拜兴。 殿前颁 教书。礼有馀于登降进退。矧玆公家之验应。实关人才之作成。烈妇家风。从自妃而启后。醇儒经术。得困斋而发蒙。虽天赋以挺生。抑地灵之孕毓。岂曰小补。有此大功。偃室何年。复见灭明之高士。东湖今日。庶闻孺子之清风。肆陈六伟之短词。庸布一邑之善颂。抛梁东。岭海长天一望通。红旭初升晴雾散。满城佳气郁葱笼。抛梁西。日下长安眼不迷。闻道吾 君▣▣▣。会看王府献酋氐。抛梁南。万里沧溟 圣化覃。看取波涛静似练。边民无事乐耕蚕。抛梁北。中夜危楼瞻斗极。我愿朝家省转输。轻徭薄赋宽民力。抛梁上。星辰日月垂天象。三光顺轨孛全消。永绝边城刁斗响。抛梁下。扑地闾阎吏民舍。大庇何须千万间。欢颜尽是呼寒者。伏愿上梁之后。家家礼让。处处弦歌。四境相闻。不独殷周之盛。十室虽小。岂无忠信之人。含哺者沐仁恩。帝何力于日出而作日入而息。挟书者谈义理。人自知夫不遗其君不后其亲。方看物阜民安。永垂千秋万岁。
河阴先生文集卷之六
 颂
  
平倭颂(并序○戊戌)
 
 皇明之万历二十年。即我 大王二十有五年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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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王即祚以来。持盈守成。朝野安宁。内无击柝之备。外绝枕戈之戒。环东土数千里。习熟恬嬉。以为当然。不幸岛酋秀吉。大发兵来寇。曾是不意。列郡瓦解。边将守令一二臣外。无敢赴斗争死敌者。尚忠继败。豕突无前。浃辰之间。直犯都城。 庙社墟宫阙灰。我 大王蒙犯霜露。越在龙湾。图恢疆宇。无路旋转。当此之时。倡义举兵者。或有遮截于江口而未免授首。招谕巡抚者。虽得保障于一面而莫敢支吾。自岭南至关西。焚荡鏖戮。一路萧然。 王若曰。惟予不辟。不能保民而王。失守 社稷。以至于此。咎实在予。夙夜忧念。思所以兴复。而顾惟眇眇予一人。威不可加。德不可化。庶几于万一者。惟 皇上祖宗之灵是凭。今玆廷臣从我者。畴有能拮据橐饘。控于大邦。如秦庭之九顿首者哉。佥曰。郑昆寿其人。乃 命之行。十一月。昆寿如京师告急。 皇帝乃发命于朝日。子有疾父之忧也。臣有难君所恤也。蠢彼小丑。侵我东藩。今朕不急。其何以字小。曰应昌。(宋)汝其经略军门。曰如松。(李)汝其提督军马。曰元。(杨)汝以总兵将左协。曰如柏。(李)汝以总兵将中协。曰世爵。(张)汝以总兵将右协。曰黄裳(刘)暨黄。(袁)命汝为赞画。师之贞实由汝。师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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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亦由汝。曰惟新。(艾)命汝为督饷。汝其往。不绝粮道。毋或饥朕师。既受命出。分布诸将。属之左协者。总兵四人,参将四人,游击一人。属之中协者。总兵一人,参将一人,游击七人。属之右协者。总兵三人,参将四人,游击二人。为中军者一人。为旗鼓者一人。十二月。大军到辽阳。明年癸巳春正月。进攻平壤贼克之。不数月。三京收复。五月。天兵下岭南。九月。 车驾还都。平行长等势穷乞和。尽还其俘。如松以为穷寇勿追。遂使沈惟敬许和。引兵西。行长于是外结和议。内包祸心。旁伺朵颐。尚据我南鄙。不肯解而东归。 皇朝使总兵刘綎留境上以备。我 东宫从而抚军于湖南。自此两军相持。遂成蚌鹬之势。越三年丙申。秀吉悉众渡海。以益军威。兵势甚张。明年丁酉。 皇帝又使杨镐为经理。邢玠为军门。麻贵,董一元,刘綎,陈璘为提督。其馀参将,总兵,游击之类。悉皆倍前。丁应泰为赞画。梁祖龄为按察。陈效为监军御史。 帝曰。咨尔御史。汝惟近臣。用朕命无违。惟玆东征之役。将士率怠。平倭无日。赐汝尚方剑一事。汝其带往。以节制提督以下不用命者。督战。九月。麻贵御倭于稷山大破之。十二月。杨麻两将。进攻岛山。以天时不利。解围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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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明年戊戌。陈御史督战益急。诸将震慑。莫敢或后。九月。军门经理(万世德)分付诸将。四路进兵。我国将士协力并驱。期以一举剿灭无遗类。风威所至。士气百倍。诸窟之贼。知其力不能拒。悉甲遁还。水军提督陈璘,统制使李舜臣在南海。遏截归船。大战于露梁津。倭奴败没死者十九。生还者仅十一。倭既平奏凯还。军门以下。设太平宴。我 殿下奉表谢 恩于 天子。百官及都人士女。献贺于军门。群臣请上尊号曰至诚大义格天熙运。死节者 赠其爵。叙其子孙。功高者 赐元勋。其次录原从凡三等。人人鼓舞。远近相庆。呜呼。自有东方以来。夷祸之惨。莫甚于今日。而平难之举。亦莫盛于今日。傥非我 殿下事大之诚。足以动 天子之威灵。则其何能除丑类而致中兴。乃如是邪。凡在食土含血者。莫不讴歌涵泳而享升平之乐。臣虽微贱。岂独无颂祷以赞杨 圣德之万一乎。谨拜手稽首飏言曰。
噫嘻吾 王。受命于 皇。保玆东疆。严恭祗敬。追轨 列圣。维烈无竞。至诚事大。盟深砺带。国以永泰。二百一年。金汤万全。孰敢寇边。邦运中否。崇极而圮。蠢尔涅齿。狺然窃发。直渡溟渤。变起仓卒。积世升平。民不知兵。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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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震惊。夷我东都。荡我寰区。一剑长驱。 王京不守。 大驾西狩。百僚鼠首。妇子俘辱。生灵鱼肉。千里遍毒。 王曰嗟汝。臣工士庶。明听予语。由予否德。致此荐食。倾覆 社稷。旄丘葛诞。八路涂炭。予艰谁捍。其赋无衣。肃将天威。复我邦畿。爰命臣僚。赴愬 皇朝。予音哓哓。 皇帝曰噫。蕞尔狡狯。敢肆蜂虿。朕抚八荒。四夷来王。靡或猖狂。矧尔朝鲜。在国东堧。命服世传。朝宗骏奔。如叶庇根。实我屏藩。亲同父子。势如唇齿。朕岂越视。万姓嗷嗷。何往何逃。亦吾同胞。咨尔诸将。钦哉汝往。一举埽荡。群臣受命。六师爰整。以莫不盛。参将游击。总兵提督。咸统经略。猛士如熊。快马如鸿。号令生风。辽河冬月。大军飞越。贼已胆裂。箕都一战。神算万变。迅埽如电。日永松京。尘清汉城。洗尽膻腥。故宫寒灰。 銮舆再回。 宗社重恢。扶桑寇退。指日可待。皇天未悔。魂游气假。诱我胁我。何乃诈也。角之掎之。告功不时。七年于玆。 皇赫斯怒。益奋厥武。在列咸怖。陈刘麻董。士卒精勇。山岳震动。统以经理。制以御史。军门盛备。天声所在。我师气倍。协谋不怠。水陆并进。天意助顺。贼兵大窘。露梁洋中。舟师夹攻。百万烟空。捷书夜报。东邦再造。用讫天讨。蓬山烽绝。马岛氛豁。 天子之烈。大运中兴。福禄日升。我 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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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膺。 王曰在庭。今玆讨平。虽仗 皇灵。亦惟同德。一乃心力。厥有成绩。功劳者赏。国殇则享。以示厚奖。 王言如綍。 王心如结。曷敢越厥。列爵封君。酬报元勋。感动三军。褒忠有祠。 赠职以追。朽骨生肌。生者位尊。死者名存。莫非 圣恩。黄童白叟。匹夫匹妇。蹈足舞手。士农工商。闾里康庄。歌颂洋洋。 皇帝圣神。好生吾民。一视同仁。万里来援。封豕以奔。父母乾坤。明明我 后。大义是守。利用御寇。熙运格天。并美周宣。裕后光前。
河阴先生文集卷之六
 杂著
  
疑礼五条
洪丧人叔京既服阕。改题文匡公以下三代神主。司果公神主旁题。当书孝孙某奉祀。而文匡公之父名孝孙。于司果公则为曾祖也。书曾祖之名于曾孙之神主。恐不安于礼。故叔京强执不书孝字。此是礼之变者。固难臆说。然盖孝字之义大矣。长子承奉宗祀。祖先所托。则孝字之称。固非偶然。阙之似为未安。况于司果公之世。孝孙二字。必书于文匡公神主而不讳之。此则书父之名于子之神主也。司正公之世。孝孙二字。又书于生员公神主而不讳之。此则书祖之名于孙之神主也。此无乃有见于曲礼所云不逮事父母。则不讳王父母之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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乎。丧祭从先祖。虽从先祖而书之。恐不妨。
姨兄郑进士庆辅氏。于其所后外曾祖考妣神主。改粉面而题之曰外祖考某官府君,外祖妣某封某氏。旁题曰外孙郑某奉祀。如此变礼。至可疑也。道渊从兄。既以外孙书旁题曰外孙郑某奉祀云。则进士兄。以道渊兄之继后。似不可通称外孙。如道渊兄也。然则粉面。似当书之曰外曾祖考妣云云。旁题曰外曾孙云云矣。未知如何。进士兄之意谓外孙奉祀。既无礼文。况以外曾孙称之。则外曾祖奉祀。尤为无礼。恐不可以曾字下之也。且谓继后之义。重在郑氏。何与于外祖也。愚意又谓进士兄。偶与道渊兄同为外孙。故其言如此。设令不同为外孙。而只从所后书。于旁题则当书云何。子既出后则虽本生父母。不得称为父母矣。况以本生外祖。而可得同称为外祖乎。若必外孙然后奉祀云尔。则浦内从兄。既为外孙之长矣。似当承奉之矣。何必以为人后者固执以为外孙而承奉之也。愚之浅见。何敢妄自容喙于此。但闻道渊兄之奉祀也。禀定于鹤峰先生。于粉面书外祖。于旁题书外孙云。岂鹤峰之意以为无旁题而不书外祖。则神主将无所依云尔。而举此亡于礼者之礼以教之欤。亦岂无所取质于先师。而权著外祖外孙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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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使之奉祀乎。既知其书外孙之为无礼。而犹且权奉。则下一曾字。似不为大段不可。如何如何。偏陋之见。执而不回。当俟他日。就有道而正焉。
赵君咸一往寒冈先生会葬而来。陈所见曰。列邑士子及本邑人士凡三百馀人。咸聚丧家。皆戴白巾或纸巾。以入哭奠。护丧时亦然。唯尚州咸昌安东数邑。以黑笠从事。余曾闻下道吊礼。必以纸巾从事云。此是羔裘玄冠不以吊之意也。然国俗相吊之礼。有素带而无纸巾。今此纸巾。亦恐骇俗。往在西厓先生初终之日。不敏亦尝奔哭而睹盛礼矣。且其时寒冈先生方以安东倅。往治初丧。大小节文。一一禀决。而吊客三百馀员。皆以玄冠黄草笠白靴带即事。及葬亦然。今此会葬。素巾在先生门人则可也。在远方吊客则无乃过乎。尚安士子之玄冠。其必有所讲定而然欤。
洪子固夫人金氏之葬也。崔输城时应议以子固之兄子某主祀。而于其神主粉面。欲书显养妣。愚以为养妣上。加显字未安。凡奉祀子孙。自高曾以下至祢。皆有显字。显字之义。重矣大矣。至于外祖考妣神主。亦不敢加显字。今以三寸叔母为养妣。而加显字于上。似甚僭。况旁题不书奉祀者之名乎。愚意书以养妣。亦似无理。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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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先生前书所谓况嫂亦无子。设或他日无馀子可为嫂后。则是为弟得立庙。而兄反祔入于宗家。极为乖理。鄙意姑阙旁题以俟他日云云者。实为正论而今可行者。不书旁题。则又安有养妣之称乎。今叔京兄。方以宗子主祀。则此丧亦叔京主之。当云亡弟妇某封某氏。如愚伏先生所定。无不可也。未知如何如何。
赵景行葬其亡室。李公直题主。而陷中不书有明两字及第几两字。其夜公直之梦。有神人来告曰题主时阙书两字。汝必改题之。公直惊寤。晓梦又如之。公直以告景行。景行来谓余曰。梦中所谓两字。未知有明字邪。第几字邪。必欲改书如何。余谓第几字。视有明字似紧。然今人多不书第几。何必改为。且题主后。神魂既已安矣。今因梦幻之说。迁动已安之神。涂抹陷中而添写。非徒情义未安。势甚重难如何。凡人思虑所及而梦或随之。公直斋心题主而返。夜来岂无默念而有此梦邪。按退溪先生答李刚而问目云陷中误书云者。谓第几为世数之误邪。此本称行辈。而今为代数。其误明甚。然改之亦重难。姑仍之如何。朱门人有神主违尺度者。有制丧服失古制者。问欲追改。而答以不当改云。恐难改。
城山山城设筑便否议(己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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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山山城之役。计则末矣。议者以为今彼建虏之长技。能于突击而不能于陷城。况此城山天险。非戎马所可容足之地。则筑城峙粮。临乱而守之。一夫当关。城中万全。以公则国家之大关防也。以私则全躯保妻子之地也。呜呼。此知一而不知二之论也。古圣有云地利不如人和。今之人心。可谓和乎。脱有不幸而西贼充斥。 大驾蒙尘。都城不守。鸟竹以南。陷为腥膻之域。则彼弹丸一城。介在湖岭之境。谁肯扶老携幼。效死而弗去也哉。当此之时。有识士夫。不得于奔问。则奉父母率妻子。流离困顿。糊口于鱼盐之乡。死者死而生者生矣。其庶人之无识者。则投降迎贼。各自安堵。一如壬辰之带倭牌者矣。其谁敢入山城而图万全哉。况有前验昭然可徵。丁酉春。李用纯为监司。以公山山城为绝险。鞭督各邑。为清野法。凡军器军粮。悉数输纳。各邑守令家属及士大夫妻子。以至公私贱闲良军民人等。无遗驱入。谓可以扼吭拊背。一梃制敌。而及清正败于稷山。奔北而南。满城将士。闻倭南下。一时风靡。李用纯先自弃城。而城中一空。贼遂入空城。烧尽军器粮饷而去。凡为守城。不得人心。则天险无足恃矣。今此城山守城。未知将来得人和制方强。能如安市城否邪。抑又以尚之一州论之。
河阴先生文集卷之六 第 123H 页
邑内公城化宁。则道里不远。而民之避乱者。其势顺便。或可以开谕号令。强驱而入城矣。至于丹密。则中阻大江。而地接江左。其势将不得越江入城。而必走东海之滨矣。至于山阳。则境越他邑。而又近花庄。其势又不得迂路远赴。而必入小白之下矣。然则入城者无几。而邻邑人民。尤难于家晓而募入也。劳民虚筑。终有何补。又有可虞者存焉。此城僻在深山。而西通湖界。方其警急之日。窃恐我之义兵。未及周旋。而湖西间啸聚之徒。肆然而先据之也。建此议主此举者。无乃未免于当局之迷乎。不但此为末计。而始役之初。有司之鞭督。差役之不均又如此。则民怨之沸腾。庸可极乎。自古及今。未有筑怨而能济者也。
通谕湖南列邑文
呜呼。贼适之毒。可谓惨矣。虽赖天之灵。浃旬迅埽。而京城之荡尽。府库之虚竭。孰有甚于今日乎。伏见 圣上教本道之 旨。深忧不足。竭诚求助。反覆晓谕。辞意恳恻。有人心者。孰不感激而继之以陨泪也。急 君父之病而尽臣子之情者。乃天地古今之经义。目今义粮收合之举。通国同然。凡在士子及有识品官之流。莫不以升斗之储。效涓埃之报。瞻聆所及。不亦休哉。惟我侪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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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百里。月俸五斗。不为家食者。何莫非 国家之盛恩也。然而变起之初。既不能效死于矢石。今当募粟之日。亦若无所为于其间。反而思之。岂不赧然于心。玆将一通之文。以勖同事之志。若夫谷布多寡。视邑残盛。而气义所激。必皆尽心。伏愿诸君子。一乃心力。毋或后先。分减俸禄。以补国用。则事虽微细。亦臣子报国之诚也。更乞加察。千万幸甚。
招谕关东士民文(丁卯)
国事至此。痛哭何言。即者伏奉 圣上罪己之 教。哀伤惨恻。一国臣民。莫不掩泣而感动。凡有血气。戴天而履地者。孰无秉彝之天。况我儒名儒行之人。在平日读圣贤之书。慕圣贤之志。断然以亲上死长。自许其身者乎。目今雄藩巨镇。连续陷没。贼势滔天。所向无前。 庙社已蒙尘矣。 宗国为缀旒矣。今日之事。当如救焚拯溺。不可少忽。夫子之言曰。十室之邑。必有忠信。关东虽小。岂无忠义之士。扼腕而奋臂者乎。玆仿监营事目中本意。布告道内诸君子。凡我道内士友及有识品官。各自奋励。倡义应募。齐会公所。一纸同盟。或干戈启行。以赴急难。或鸠聚粮饷。以足军需。同声相应。毋或后先。呜呼。为臣死忠。通古今而经天地。敌王所忾。如子弟之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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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兄。勖哉诸公。一乃心力。千万幸甚。
策问
  [民蒙至治之泽]
问。自古为国家者。必圣君在上。贤臣在下而后。能使民安物阜。措世升平。如或有其君无其臣。则聪明日蔽于上。膏泽不下于民。虽欲长治久安得乎。唐虞之际。皋稷赞襄。汤武之兴。伊吕辅治。熙熙皞皞之俗。不可尚已。汉之文帝。唐之太宗。亦云庶且富矣。其可谓有其君有其臣乎。吾东壤地虽小。罗丽千五百年间。亦岂无治日之可称。所谓圣君贤相。可历指而数欤。 本朝之兴二百有馀岁。其间辅弼之臣。能左右 列圣。身致太平者谁欤。惟我 圣上。兴衰拨乱。励精图治。拔去凶邪。登崇俊良。诚所谓 圣主得贤臣者也。然而在上而施未光。在下而泽未究。邦本不固。治道无效。恤民之 教屡降。而赋敛无丝毫之蠲。改户之 令已颁。而阙额无荡涤之期。莫严于号牌而令不行。莫便于裁省而民不信。甲可乙否。论议靡定。加之以师旅。仍之以饥馑。人力已殚。虏情叵测。 细毡之上。虽有日御 经筵。忧勤惕厉之美。而苌楚泽鸿之谣。不绝于闾巷。其故何欤。将股肱之臣。不得其人而然欤。抑纲纪不振。民心日偷而然欤。如欲使斯民得蒙至治之泽。措国势于磐石。其道何由。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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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古通今。必有蕴诸中者。其各悉陈。
  [因革之道]
问。继治世之道则因。继乱世之道则革。因革之道尚矣。二帝相传。授受何道。三王迭兴。损益何事欤。秦亡而汉兴。隋灭而唐治。因之者何道。革之者何事欤。六朝之末。前后有宋。五代之季。东西有晋。所因所革。可得闻其详欤。惟我东方壤地虽褊小。东京之历数。至于一千。西都之传祚。洽满五百。其间亦有因革之可言欤。恭惟我朝。圣祖 神孙。继继承承。其遵守之美。损益之宜。至矣尽矣。固不可议为。方今 圣上。龙飞九五。新服厥命。锐意图治。尽涤废朝之昏政。留心更化。思由 祖宗之良法。凡所以设施之方。靡极不用。致治之具。无岁不备。裁省设厅则民不被泽。号牌行法则朝多异议。其故何由。国无纲纪而然欤。下不奉行而然欤。何以则道行于上而不悖。法立于下而无弊。因之革之。无不得其宜欤。夫穷经。将以致用也。诸生身逢 昭代。有志斯世。讲究平日。必有所得者。其各悉著于篇。
记琉球国王事
初倭伐琉球。擒其王以归。琉球遂立大弟为王。倭以琉球王为质曰。能以珍宝珠玉赂我者。纵王归。王以夜光之珠,鲛人之绡与真珠宝贝赂之。倭嘉其诚。不受而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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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王。使徒卒百馀护送。至大洋遇风。漂泊于济州。牧使谁某将捕之。以书字通情然后。知其为琉球王。遂盛陈羽卫宴飨之。王亦以绫罗珠玉赆之。至夜王以夜光珠悬之。夜色如昼。牧使侯王登船。遂掩袭之。王临死出冕服示之曰。我非盗贼。何相厄之至此。不听。悉取其宝物。尽杀无遗类。投诸海。
记刘海事(己未)
刘海者。下道慎姓人也。年八九岁。行乞于提督刘綎陈中。时綎驻兵顺天。见其貌有异。以渠无子。取而子之。常寘军中。会其父慎被执于倭。遂父子生别。海随綎入中朝。冒姓刘。名以海。既长。宽而多智略。綎尝征西路贼。海从之。綎失律法当斩。海愿立功贷綎罪。遂更战。果有功脱綎罪。由是望隆。擢为千总。常因华人之往来日本者。探问厥父母存殁。已知某年某使之行。生还故国之语。而华夷关防甚严。欲东而不可得。则又因本国陪臣之行。探问厥父母生还与否。使臣谁某者。到本国物色之果然。即通于海。今辽蓟之役。海从刘綎在军中。以本国界辽。愿父子相见。陈情于军门。十二月。以家丁数十到本国。入城而徒敬 主上也。为东民也。本朝以驿骑 命招其父慎。与海相会于京馆。又虑国中凡奇或漏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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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而泄于彼也。盛陈卫卒。使不得相近。父子一席相对。而涕泣悲怆之外。无一言及私。不数日辞归。
使臣见关白仪节
鹤峰先生于庚寅。以副价入日本。时平秀吉以关白出接。先是每于相见之际。例以我国使臣拜于庭下。然后许以升堂。其瞒已久。率以为常。时上使黄允吉,书状官许筬。亦欲遵而拜下。独先生举义不屈。关白亦许其风节凛凛。至是关白源守忠伐平秀老克之。为统合之计。而恐东南诸将不附己也。至壹岐岛相望之地。将以会诸将受朝贺。会我国使臣之行至。守忠扬言曰朝鲜亦来朝贺。以压诸将之心。其接待宾馆。名之曰受降馆。额于大门。使臣等始不入。终乃俯首入其馆。视鹤峰先生楹外之拜。远矣。
河阴先生文集卷之六
 录
  
游周房山录(甲辰四月)
周房山一名大遁山。以其山形周匝如房故云。谓之大遁者。昔新罗王子让国遁于此。故得是名。在府东三十里许。距安德县六十里而强。名区胜状。甲于南纪。古今游赏者。不可枚数。余亦愿游而不可得者久矣。日与诸友约。闵汶叟,赵景行。皆以病辞。遂以单童匹马。快意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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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乃甲辰四月一日辛巳也。至三者岘。歇马小憩。绿阴荫翳。泉石净洁。手弄清流。轻沫四碎。徘徊半日。乐而忘归。为僮仆催。信马徐行。至马坪遇雨。四无人家。疾驰十馀里。投道傍孤店。燎曝所沾衣装。适有行僧六七辈冲雨而至。问其一印纯其名。其居河上玉渊亭也。又问所以来。亦赏山来也。纯说玉渊之胜不已。余以诗答之曰玉渊虽信美。宜水不宜山。何如青鹤洞。藏得别人间。待晴发马。马倦宿三围村。壬午朝驰入山。山中形胜。果符素闻。略记所见。列序如左。
三围洞。在山下八九里。乃山之洞口也。遵溪两岸。踯躅蒸红。雨后千峰。岚雾成帷。古有三围寺。寺废已久。有数家成村。余有拙吟曰携筇远向紫霞城云云。(诗载文集。)
竖旗岩。自洞口沿溪而上才数里许。有岩屹立撑空。谚传新罗王避贼兵来此。竖旗于此岩。以左右望而指挥之。以审贼势之缓急者也。至今有凹迹云。
将军岩。与竖旗岩相对。斩绝峻峙。不可攀缘。谚传罗王避兵时。大将留阵云。
卧龙岩。去青鹤洞五里许。有苍岩布溪。岩上有龙爪痕。斑斑然如龙卧形。岩之名以是。
金鳌泽。在卧龙岩上流一里许。谚传泽之大㳽满一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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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深不测。水色幽暗。人莫敢俯。有金鳌常蔽泽浮出。人或过之。则辄潜匿水底。当时监务不知何姓名。性嗜鳌。游山之际。使校人取之。至周房寺将烹也。以生纳诸沸鼎之中。撑鼎铉而跃出者再三。膳夫怒。遂宰杀体解以烹供之。监务临餐。忽然昼晦。风雨㬥作。䨓霆霹雳。一时震击。有一黑子大如鹅卵。陨于空中。撤瓦穿壁剥床。监务惊惧丧匕。因而得疾。不数日暴死。至今名其石曰天矢云。此石今在周房寺。且其穿壁处。仍而表异。以茅覆之。流来已久。今 万历庚辰。重刱法堂而盖以瓦。故其古迹泯焉。其泽今为洿池。周回才半亩。水色混浊。深浅不分。然水常盈科。虽大旱不涸云。
紫霞城。即罗王避兵时所筑也。周回自洞口至盈德地界。凡三十馀里。有内外城。雉堞圮毁。榛莽荒秽。千年古迹。一带周遭。往在辛卯年。李公光俊宰是府重修。洞口要害处。更创城门。以为避乱之所。至今游人之往来者。皆由是门焉。金鹤峰先生游山题咏。有紫霞城隐隐。青鹤洞幽幽之句。余有拙吟一绝曰短堞荒凉迹已陈云云。(诗载文集。)
瀑布洞。即周房寺洞。在玉笋峰之右。瀑布自悬崖直下。可数十丈。其下有窟。瀑布飞下。蔽塞窟门。故出入是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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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必冒飞流而始达。其内可容十馀人。余有拙吟曰晚向飞流峰云云。(诗载文集。)
飞流峰。即瀑布之峰。与玉笋峰相对峙。
罗王窟。已见瀑布洞。自周房寺至此。危栈斜迁。或断或连。而青藤侧柏。荫翳去路。人必侧足缘崖。如猿猱然后。乃得达。
周房寺。在玉笋峰前。寺废已久。东西廊半已倾倒。惟佛殿及上室岿然独存。有老释及沙弥四五人居焉。余有拙吟曰古寺僧居少。山堂客感多。阶除惟鸟迹。庭畔自苔花。祝佛香烟动。谈经烛影斜。昔人皆已没。谁与问新罗。又有一律曰遥寻钟响到周房云云。(诗载文集。)大槩此寺创建。远自罗代。重而修之。亦不知几年。且乱后居僧死亡。只有行僧假居焉。
玉帝楼。未详问居僧。僧亦不知。是必有所由而名欤。鹤峰题咏。有不问罗王殿。先寻玉帝楼之句。
玉笋峰。在佛殿之前。削玉千丈。如抽笋之形。
罗王殿。在寺后峰腰。峰回路转几五六里许。游赏者必攀萝缘木而至。且山势倾危。流石斜堕。前者履后人之顶。后者继前人之踵。自非健脚。不能到也。余入山之数日。赵生英翼追到同赏。殿基殿。乃罗王避兵时所居。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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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大阙基也。树木丛密。阶级崩颓。基仅四五间。余有感古词曰落日兮苍茫。故基兮荒凉。古往今来兮。兴废不常。千秋万岁兮。我心悲伤。乃与赵生更登绝顶。游目远望。群山拱挹。太白以西鸟岭以南。皆在眼中。豁如也。及夕下来。四体疲困。三日卧不起。
望鹤台。自周房寺至青鹤洞。则右转山麓。细径曲通。至山角。有岩突起为台。上可坐五六人。高可数十丈。登斯台也。则可望青鹤之飞翔故名。
智藏峰。自望鹤台东转一里许。有岩突兀撑空。僧尼皆云地藏峰。余以为罗王殿在此峰及激水岩之间。其藏踪绝险。可谓智矣。故改地为智。
激水岩。与智藏峰并峙。而此尤宏壮。即罗王殿后绝顶也。石壁万丈。高插半空。谚传罗王殿基在山顶。不得凿饮。故方其设都时。以金瓶铁繘。直垂此岩。一人随瓶悬下。至青鹤洞。汲水激而上之。至今有激水痕斑斑然。然此乃无稽之言。何足尽信。
青鹤洞。此乃山之最绝胜处。凡诸智藏,激水,金塔,醉仙。著手,龙渊等奇峰绝壑。皆在此间。白石无尘。清泉泻玉。逍遥散步。心骨爽飒。
青鹤庵。在著手庵底。与鹤巢相对故云。壁上有古今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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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同游录。余有拙吟一律曰金塔峰前望鹤台云云。(诗载文集。)任上舍丈屹以青驴来赏。初到不知谁某。问名至再。皆不答。题一绝于叶上以示余。云问名子太勤。不答吾如哑。岂若两相忘。看山相对坐。属余和之。余观其诗思不凡。谢而不和。任丈又题叶上云碧岫丹厓锁几重。拂尘来到遁山中。狂名已许惊人耳。将子须称伴鹤翁。余又谢不和。任丈笑曰。恨仆不姓名耶。即姓名之。乃戚属也。相与剧笑而罢。余次两绝以示之。云久厌尘间喧。入山为世哑。青藜何处来。对鹤成三坐。又云名是重闻面不重。昔年曾识未逢中。欣然物色何须问。始觉江湖一放翁。任丈又为游山录以示余。余赠一绝曰诗仙来作遁山游云云。(诗载文集。)任丈又次之曰吟鞭欲学子长游。象外风光处处收。青鹤洞中飞蜡屐。梦魂安得绕尘区。任丈再宿而返。临别余赠一绝。云青松为友鹿为群。此夕逢君还送君。他日清凉期一访。傥能分我半山云。任丈和之云青松为友鹿为群。玉笋峰前喜见君。唤取诗魔留别袖。绿萝丹峡锁层云。遂携手为别。别来顿觉黯然。
金塔峰。在鹤庵之右。与激水岩相对而低。其状下锐土钝。穹窿然如拱揖之状。且如累塔之形。故云金塔。
醉仙台。鹤庵下数十步许。有右如枰为台。清流在前。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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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峙后。可坐十馀人。高可数丈。时邻倅李瑗来赏。登此台有吟。余以一绝赠之曰青鹤千寻碧云云。(诗载文集。)
鹤巢在激水岩中央。鹤四月来栖。七月而归。洞里有人迹。则色举或隐匿不现。李瑗终日愿见而不得。乃戏嘲曰非鹤也。余谓不见五马客。真鹤也。与之大噱。
攀岩。鹤庵之后峰。其高下临无地。栈道百折。出于岩罅。过此岩者。必手足并行。若差一足。危不容瞥。故名以攀岩。自鹤洞抵广穴。非此路不得通。世说四耳村人。负犊而入。壮长然后为农牛云。可谓一当关而万莫开者也。
龙潭。自攀岩右转而入。两岸苍壁峭立。如磨中为坎窞。上下为门。水色幽暗。莫测深浅。邑人天旱则祷雨于此。余有拙吟曰大遁之山天所护云云。(诗载文集。)
广穴。土地广平。无巉岩绝壁。可登览而游赏。自此至盈德地界皆肉山。可以耕而穫焉。
四耳村。在广穴近处。去鹤洞十馀里。自平时有村店。
是行虽因赏山来。亦有读书之乐。况与赵生联榻两旬。岂乏所得。恨其世冗牵魔。不得徜徉终岁于紫府之境也。山之僧惟赞,敬成等四五人。追送我于山之洞口。仙凡一隔。云树万重。
关东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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兼掌选录
天启六年丙寅八月十一日庚戌。余以秋曹郎。除关东亚幕。辛亥 肃谢。九月十日己卯辞 朝。出宿东大门外。愚爷解羊裘以赆行。韩奉而,吴汝勇,辛喜孙,李尚馦以酒来送别。庚辰晚发。至平丘驿中火。夕宿奉安驿。辛巳发奉安。中火于杨根之娱宾驿。郡守朴宗贤出候于馆。夕宿砥平县客馆。壬午早发。中火于原州之松岘站。保安道人马及原州支供已来候矣。夕宿万宗村柳参奉家。癸未晚入客馆。时监司崔公晛已向枫岳。牧使洪宝新除而未赴。甲申行望 阙礼。因 谒圣。退而行公。乙酉金化县令尹悦之以差备官过州。伊川县监俞伯曾以参试官过州呈公状。皆接见。奉安察访尹幼安现。丙戌向宁越。(监试试邑)遇雨中火新林驿。中有加里岘。险路也。夕宿酒泉县。中有二岘峻岭也。至县涉川。川至宁越入锦江。为龟岛潭者也。县有楼名曰清虚。临流而起。翼然也。于时天清木落。山骨呈露。叠嶂环列。带以清江。状绝奇也。又有石槽在山腰。有泉自涌。饮者辄醉。昔有居人嫌其远。以众力移之。忽雷雨大作。碎为三片。一上天。一沈江。一在楼下为古迹。事在舆览。县名酒泉以此也。丁亥早发。中火龙井院。即宁越境也。郡守金尚复出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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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川亦至。发马三十里。踰加大岘。即于岘下舟涉一江。即酒泉下流也。又十里而抵郡。高城郡守许启(参试官),麟蹄县监朴焕(录名官)皆至。戊子开场。庚寅又开场。壬辰榜出。日晚登眺锦江亭。高城,伊川,麟蹄及主倅同之。亭在郡东二里。俯临锦江。前有刀山。景致殊绝。而郡有 鲁山故事。故登斯亭者。吟咏之间。必有兴感之怀。江即五台下流。而至郡南五里许。与酒泉合为龟潭上流者也。癸巳发向襄阳。(东堂试邑)过 鲁陵 谒庙。与高城并驱。中火延平驿。中有二岘。夕抵平昌郡。中有古德,诸德二岘。险川三涉。即锦江上流。郡守李蒇叙旧甚款。即癸亥十月。为长城守。而余以试官赴长城。相与语者也。为留一日。乙未晚发。到江陵之太和县。有川再渡。丙申晚发五里许。赏圣留窟。窟门高可丈馀。其内穹窿幽暗。阔大而高。令人发竖。束火而前。吹箫而导。肩舆以行。仰见崖窾。有石乳凝结如莲花蕊。行一里。又见岩石上。斲成稻田形。畦畛甚分明。几七八亩。皆贮水。俗号世尊芹田。荒诞可笑。其上又有绝壁高可百馀尺。中央安以佛。好事者或以扶阶攀缘而为此欤。岩头又有泉伏流。而未知终注何处。昔有人以白狗投其窦。数日狗出于横城地一岩穴。白质变黑云。谚传也。前行益险。不可以穷。遂返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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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门。见青天睹白日。精神爽豁。踰一岘行可十五里。路傍有石屹立于清川之上。名曰千寻台。川即汉源之出于五台而为锦江者也。与高城登览移时。各占一律。中火珍富驿。自珍富投月精寺。未及寺五里。有僧志慧者来迎马首。寺前有金刚渊。岩石甚洁。散瀑为渊。坐须臾入寺。有丈六金身坐法堂者三。四壁佛画亦好。庭中有九仞金塔。月精者台山巨刹。而以西台有竽筒甘露水。水阴而月亦阴精。故名欤。山有东西中南北台。故合而名五台。与沃余联枕西厢。丁酉留。赏史阁及上元寺。史阁在五台。国乘藏焉。上元寺在中台。殿堂室宇。金碧玲珑。丹雘照耀。阶级皆以熟石。钟鼓木鱼等具。非他寺比。寺前一里。有水阁桥。新而未瓦。盖以南汉山城之役。寺僧一空。已为废刹。门外草没。西廊半倾。水阁之新而未就者以是欤。向晚与沃余篮舆以行。沿溪陟巘。恣意穷探。然雪岳绝险。山日已西。不及甘露等水而还。戊戌早发。中火横溪驿。自横溪踰大关岭。岭上递马。到丘山又小憩。夕抵江陵府。府使郑宗溟出迎公馆。高城及平陵察访辛士修(喜业)皆会。夜酌而罢。己亥 肃拜集庆殿。因 谒圣。十月庚子。行望 阙礼。府使及高城,平陵同参礼毕。仍会客舍。蔚珍倅李汝中,平昌倅李蒇亦会。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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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与高城,蔚珍赏镜浦。与草堂主人金志颜泛舟。日昃驰到莲谷县。辛丑早发。朝饭洞山。过祥云驿。直达襄阳府。盖巡相自北关已巡到于襄阳。促余行也。拜巡相而退。银溪察访金相绩,进士崔基銆来话。壬寅与襄阳,捍城,高城,蔚珍,狼川诸倅话终日。癸卯开东堂试场。襄阳,高城为参试官。乙巳开中场。丁未开终场。戊申圻号。魁进士崔弘耆也。己酉以蝗灾覆审事发巡行。与高城,蔚珍赏洛山寺。崔上舍率其侄文澳。以酒来访。郑进士元亮元詹自春川亦来会。庚戌赏义湘台。台去寺仅一里。东临大洋。一望极目。是日海恶。洪涛巨浪。掀簸宇宙。银山雪岳。气像万千。壮观也。又有一间窟阁。构在岩罅海涛冲激之中。常为湿瘴所侵。无有乾净时。居僧云海气咸卤。故阁板恒湿而不朽破。午发马行三十里。少歇祥云乍话。察访暨赵汝秀。即驰到洞山。日已西。辛巳中火莲谷。夕到江陵。途访湖海亭。又登镜浦台。访府使于东轩。癸丑留。李泰安(璈),金礼安(自汉),金察访(尚绩)暨士友四五人。一举十觞。大醉而别。即发马抵安仁驿中火。踰不老,栗岘两大岭。至羽溪县。夜已更。列炬而行。甲寅晚发。到平陵驿。余于真珠。有昔年陈迹。邑人多有识面之分。皆佩壶相送于驿亭。历路赏凌波台。旧游依然。恨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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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不在也。夕到凝碧轩。乙卯 谒圣。与府使柳时会,三陟佥使崔承宗及平陵察访。话于竹西楼。校生等以余曾为黉长。具酒肉以劳之。会者三十馀人。丙辰晚发。宿交柯驿。辛士修设食以待。丁巳早发。朝饭龙化驿。乍歇召公台。中火㓇原驿。夕宿蔚珍之兴富驿。县令李汝中自襄阳还。知余之将过县也。留待境上。已三日矣。汝中乃秋官旧僚。颇款。戊午平明。与汝中同驰到县留。己未晚发。登平海之望洋亭。郡守朴廷琦出待亭上。小酌而罢。日暮投宿正明村。主倅为之先导。庚申朝发。历上月松亭。入郡登凤栖亭留。二日癸亥早发。乍憩月松亭。中火德神驿。夕宿蔚珍。乙丑到三陟留。戊辰晚发。中火平陵。夕宿羽溪。己巳晚发抵江陵。主倅病卧十馀日。不得出接。送人致款至再三。夜府使不起。惊起达曙。明烛而坐。十一月庚午。以邑有丧。除望 阙礼。府使有五男而俱不在侧。乃与曹察访(鹤瑞)议。凡干袭具。皆自外裁制入送。棺板务令极择无憾。是夕三陟以兼官至。蕫治丧事。乡大夫如李泰安,金礼安诸人。亦与之议礼。壬申行冬至望 阙礼。仍受各官公状。还护丧所。癸酉成殡。甲戌奠灵筵。晚发到莲谷宿。乙亥憩祥云。历访崔进士基銆。夜到襄阳。十二月。乞暇归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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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饷录
丁卯正月二十一日己丑。(时在青松。)晚发安德到方台。闻西变大作。有云奴贼以数万骑围义州。又以一枝兵直犯宣川之境。十七日西报入京。京都震惊。即日 传旨徵各道兵。二十日五更头。 旨到本府。自闻此报。悔不早还。本道事甚忙迫。疾驰入府。暂拜知府。既秣马。西日已三竿。与两弟诸友驰到琴召。夜二更矣。即于是夜。为就直路计。发先文。使带行驿卒。罔夜飞传安东,瓮泉,荣川,丰基,昌洛,长林,弥浦,堤川,新林,原州等处。庚寅晓发到安东。见府使及诸知旧权仁甫,李养伯,郑烆,权景生,权泰元等。即发中火瓮泉。夕到荣川。是日行一百二十里。郡守金敬直率军临发。乍话而行。宋仁伯(英发)兄弟,朴上舍成范(子常),金上舍汝烨(伯晦),汝赫(季晦),宋博士光弼(棐)等。鳞次来见。辛卯早发。历丰基至昌洛。郡守丁好善送官吏候问。余▦以陪吏往候。午踰岭。暂憩丹阳之长林驿。夕宿弥浦县。是日之行仅百里。壬辰晓发。朝食堤川。午憩新林。夕达于原。监司已领军三百。进屯安昌矣。闻贼陷义州。府尹李莞,判官崔梦亮死之。卒二万皆坑之。进兵嘉山,定州。姜弘立,朴兰英,李永芳为将。而韩润亦来向导云。自四五日来。京城一空。 大驾有向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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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之计。 慈殿 中殿已于二十日发向云。 国事至此。哽塞何言。体察张晚,从事李景奭。赞画金起宗西下已八日矣。癸巳早发向安昌。入拜方伯议事。晚还州内。道过柳参奉。闻 东宫分朝。又于二十四日南下全州。夕又闻安州陷没。是二十一日也。兵使南以兴,牧使金浚死之。监司以八件事。俾我句管。一曰募兵作队。二曰军器点阅。三曰军粮督捧。四曰摆拨捡敕。五曰山城摘奸。六曰义兵粮召募。七曰淮阳府使领七官募兵。进屯铁原。八曰募兵进屯后。各官军粮运馈事。将以明日巡向北关。发文召募道内。乙未以战服未备。不得发。夕闻平安监司尹暄弃城遁。昏闻有 旨。以方伯领兵防守汉江。方伯传令于牧使。使之来议。余从而夜驰。及到安昌则曙矣。丙申朝。拜方伯议事。会元振溟至自都下。云大驾以二十六日卯时发向江都。以金尚容为留都大将。以李完平为都体察使。李曙为总戎事。守南汉山城。沈器远为两南巡捡使。旅轩,愚爷为庆尚号召使。金长生为忠清号召使。伊川授以武弁。俞子先递而罗允素除授云。晚驰还州内。因与州之教官许厚,进士崔基鐴,李稐,李克诚,士人柳守全议义兵粮等事。是夕牧伯自营下还。握手临别。怀甚恶。驰到横城。夜已黑。丁酉朝。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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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员金知白等议义兵粮事。因以金为都有司。又与留镇将朴大震等议加括募兵事。晚驰向洪川。道遇县监闻贼奇。自平壤弃城之后。平山以南。望风溃裂。莫可收拾。贼已到中和。 朝廷请和。则又以不恭之语喝之。盖欲北面我也。天下古今。此辱何限。未有如今日之愤也。到苍峰驿。越松万户李干领兵在前路。将向伊川矣。夕到洪川。昌平县令柳𥡦邑人也。来议义兵粮事。二月一日戊戌大雪。以戎服冒雪行到原昌驿。遇李干。听其料理。盖屡经战场者也。加以江陵以下四邑之军。茧足颠到。寸寸前去。得达伊川。必在旬日之后。贼兵若已长驱。势必后期。而汉江防守之地程途不远。犹可及之。将此缘由报使。夕到春川。杨道一为觐 王行适来话。道一来路。见安州陷城时生还军。乃江陵束伍也。问接战节次。登百祥楼。望见贼骑自慈山至安州北郊十里之地。弥满驰突之状。有若黝云蔽天。至城下。以半月形围之。空其一面。城中人作陈为十八重。自朝至日晚。搏战不已。两军死者相半。前队十四重。无遗陷没。只馀四重。贼势益急。兵使,牧使皆自焚死云。己亥闻尹暄拿 命下。初平壤庶尹潜出妻子于城外民家。使官吏一人支供焉。暄闻之怒。斩门者及许接之主与其支供官人。以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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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威。翼日暄又出其家累。终焉弃城走。午发行。遇崔诚元,郑元亮两上舍于昭阳江边。与议义兵粮事。夕到一元驿中火。及达狼川。夜已戌矣。县监入话。庚子报清野发行。路中逢安州接战生还军。皆是岭南人也。问接战节次。与道一所传不同。贼二十二日到平壤。二十四日已到黄州云。午至山阳站。得监司传令。将以是日领兵赴汉江。继援运粮等事。专委于余。凡一道公事分付之策。亦委于余。夕到金化。金稚登来话。闻贼兵时住平壤。而体府在开城府。必是为讲和而然也。夜分布各样兵粮等事。辛丑移关各邑。催兵于岭东。催粮于岭西。分定差使员。发军则岭东北官通川郡守。南官蔚珍县令。岭西北官铁原府使。南官平昌郡守。运粮则岭东北官捍城郡守。南官三陟府使。岭西北官淮阳府使。南官杨口县监。俄而监司移关至。以原州牧使为南官督运都差使员。春川府使为北官督运都差使员。以伊川县监罗允素为都领将。率北七官杂色军。期以初十日赴汉江。以安峡县监赵宗吉为都领将。率岭东束伍下等军。期以十日点于伊川。进赴体府军门。招集儒生等。劝谕以义兵粮事。皆面唯而心难之。实不足与谋矣。晚发中火通化院。到铁原。日已莫。有公行先我入客馆。乃体府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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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李景奭也。以本道军粮会付米总数点阅事来矣。即入见问日边消息。 大驾时幸江都。都体府时住开城。贼兵尚据平壤。盖和事将成。而胡差与姜朴之子。偕进江都而时未还。其还也。将以晋昌君为通信使云。夜府使来话。是行本为募兵粮山城等事。而以余急于勾管本道事乃还。壬寅朝。入见从事。议运粮事。从事欲使别措会外。以给军食。而会付元谷。则欲自为处寘。即将本道会外。元无别措。而大军粮乏。不得不以元谷输送之意驰报受书目。乃以七官会付米一百五十石,黄豆三十石行会而督发之。许任实乔。相熟于湖南者。避乱来托于主倅已有日。闻余至来见。晚主倅又来送余。是日从事先向金化。余又尾之。即与稚登入见从事。传檄道内。癸卯从事求见。余义兵粮召募文送之。晚从事发狼川。余亦尾行。夕到县闻监司领军发向汉江。四日次骊州。五日当达陈所云。夕移关于各官。皮谷作米事及北七官加括募兵事也。甲辰从事发春川。余亦尾之。移关于岭东北官。盖将以夫马来输岭北五官伊川,铁原,平康,金化,淮阳之米也。夕到春川。馆于邀仙堂。崔正郎正伯来话到夜分。春之士大夫方议义谷。会于昭阳江边而崔与焉。府使以监司之招。发骊州。乙巳朝。从事向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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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余乃留。以春居中。便于南北官号令也。晚得西报。贼方在中和。或往来平壤。横行村落。俘辱妇女。抢掠牛马。无所不至。此黄海监司李必荣状 启中语也。丙午府使还官。以方有公事。不即接。○报状凡四件。李干军兵六日过伊川也。两处军兵多少查送也。老病不赴军者。赎米收捧也。伊安山城不便事也。夕见主倅干东轩。推正伯为义兵将。期以明日约束。使之召集义士。以再运粮米三百石,黄豆五十石输致事。行会北七官。期以十四日无遗督发。是日崔上舍诚元,金生宗洛,宗泽,宗沇皆来见。丁未行会道内封私储。闻咸镜南北军将过本道。午闻贼兵已到平山云。寒心也。夕体府军官郑之业见余于馆舍。云贼兵逼近松京。而体府退次涟川长湍之境。闻可惊心。○监司传令二度。一时而至。其一使之专管北路各官粮饷。及刷驿马无遗调发。护送体府一行及兵使之行。其二咸镜南北军兵马出来时支待。及各站马草等事。专掌捡督无弊云云。夕发步月而行。投宿仁岚。夜三更矣。戊申晓发。朝食狼川。分付支待事于各官。会又有体府将作路岭西之语。意谓凡事豫则立。遂分定各官于两衙门。大军之行,体府行。则支待各样都差使员铁原府使。放粮差使员金化县监。刷马差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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员银溪察访。支供差使员安峡县监。咸镜中军行。则都差使员淮阳府使。放粮差使员通川郡守。刷马差使员平康县监。支供差使员歙谷县令。岭西南官。如有体府作路之行。则不可不豫待。故使捍城,襄阳,高城三邑出待于麟蹄。而捍城为各样都差使员。高城为刷马差使员。江陵以下四邑。道远不得分付。驰报监司。使之行会。到山阳驿中火。夕宿金城之瑞云驿。闻本道军兵之留住新溪者。为贼所袭。因以散归。故春原之军。亦多退来云。己酉冒雨晚发至金城。闻贼兵已到凤山。明日间到平开云。监司传令内。本道军兵。斗尾,马滩把守。而军兵粮饷。各其官星火发送云云。夜二更。淮阳报牒至。北道中军兵一千一百五名。而刷马之载军装军器者几百馀匹。即日当到本府。而所定各官。皆在岭外。夫马责出。百计无策。何以为之云云。即为移文于中军。使之便把淮阳马未准之代。又使金城括出境内夫马。延进于中路。期以来早亲领赴之。又传令于平康,金化。使之扫出一境夫马。来赴金城。军兵放粮。则十五石足支一千一百一日之食。无足忧矣。庚戌瑞云人马四匹夜逃去。人心已至此。极可寒心。晚淮阳探吏至。昨夕闻中军行至府。军马皆如所闻。而独刷马之出。三十六匹云。心虑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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弛。遂还尼金城。刷马之赴中路者。金化,平康夫马之并定于金城者。亦即传令止之。会又闻体府与副元帅将为退次铁原之奇。是金化简金城语也。虽未之信。以新溪之见袭观之。有退次之势矣。又闻贼一军已到坡州云。然则临津又不守矣。何痛如之。辛亥朝。分付各官。改前运粮事。朝稚登以刷马差使员来。闻贼兵时以和事驻平山云。晚发到金化。昏铁原驰报至。体府一行军兵。合七百馀名。以当日未时。自朔宁入府云。壬子朝。分付体府支待事于各官。晚驰向铁原。路见体府传令。则北七官军粮。禁勿移运。而又促驰进。使听指挥。即疾驱。申时得达于铁。即拜体府。体府深以军饷不足为忧。凡接济之事。专责委之。何悯如之。即出行移各官。催运仓储。而南官春,洪,杨,狼。合运二百石。岭东北官襄,捍,高,通,歙。合运二百石。以此意转报巡使。是日副元帅郑忠信单骑驰进。南兵使边潝以四千兵至。其馀体府军门所属中军别将军官以下。以将官称者。不可胜数。○贼之求请于我者。绵䌷万疋,牛马万头。以 王子为质。绝 天朝往来。数事如请则和可成矣。昏宣传官赍有 旨来到体府。 旨内辞意。乃耀兵声言。使贼疑惧而速退。然后和事可完。卿其速为举行云。闻自 上加资姜,朴。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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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能羁縻野性。解其怒而完和事也。癸丑副元帅发向牛峰等地。以有 旨内事。会议于体府而行也。朝入拜体府。禀粮饷事。兼陈本道发军不便之状。(谓岭东南上中之军。远赴军门。而伊安诸邑之军。远赴汉江之事。)体府及副帅皆然之。○封私储于金判官汝秋,黄司谏益中,黄监司谨中。于金五百石。于两黄各二百石。金之奴以杂谷三百石进呈。却之。○南兵使边潝兵四千馀人。咸镜中军兵一千馀人。陈于府之南郊。体府巡焉。夕银溪察访金尚绩,金化县监尹悦之驰来。平陵察访辛喜业领马十五匹至。即以其马交付于银溪。以各官应捧米督捧事。行会列邑。而辞意甚峻。承体府令也。○姜弘立,朴兰英。与贼差回其陈。而和事已完云。牛峰耀兵。无柰狞性之发怒耶。甲寅府使亲往金汝秋之庄。封租百六十石。又差乡所。送之金别庄。使之封。夜讹言贼至伊川。乍惊乃定。乙卯请谒体府。极陈本道军食不足。不能饷南北大军。请速行移咸镜南道。督饷继乏。体府答以南道粮饷。转输于淮阳。已为分付矣。又请以淮阳残弊。不堪转运之意。答云然则使之加进厥步。寘之金城。又请以运粮石数。自体府分付之意。答云唯唯然后退。午巡使入府。即以军仪入拜。陈禀运粮凡百。昏杨口,银溪,金化,祥云皆来叙。丙辰私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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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监司积粟。累千馀石。其富亚于金判官。强于黄司谏前定二百馀石。盖略之也。是日以奴代呈所志。只以杂谷四十石塞责。且欲覈其谓渠有馀者。对辨焉。余题送曰。本府之有蓄积者。最上金判官。其次黄监司。又其次黄司谏。言者公言。听亦公听。此非一人之私言。舆谈然也。欲寻究其言根而对辨。则恐损秩高宰臣之体。杂谷四十石。有同侮弄 国家云云。是日金之奴呈于体府。黄之奴又呈云。体府召余而前。问运粮于朔宁否。对曰否。然则副帅驰报中。云本道粮饷来朔宁者何也。曰未之详也。顷日副帅云都事所送军米。往在吾陈。此莫是副帅送朔宁否。体相曰然。因问私储当得几石。黄监司家石数几何。对曰彼若怨怼。不欲强勒。黄蓄积累千。而乃敢呈状。欲与告者对辨。只以杂谷四十石。侮弄 国家。今不满百石则将却之。体府然之。及退拜巡相。语及之。巡相曰其类亦来呈。我即退之。黄之书来。答以不可不以百石之意。嗟乎。世虽有腰金顶玉。奈其中未必有何。闻北兵使尹璛之行。不向阳德而还到淮阳云。此则曾不意者。接济无如何矣。可虑。昏果咸镜监司南以恭之牒。呈于体府。体府即传令于监都。使之接济。前者既定淮阳之邻通,歙等官。使之并力支送。而通,歙托以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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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所以生事也。巡相即夜遣军官。拿通,歙两倅。余亦走一差。拿两官乡所。具由驰报。巡相 启黜金城,歙谷,旌善不能策应军务。皆以假守莅之。又 启请申悦道为从事官。北官之劳。庶可分耶。丁巳体相 启黜春川府使。即发涟川。余以北官接济。仍留于铁。以岭西各邑荡尽。移岭东米一千石于岭西各官。使之递转于军前。是日行会岭东。○私储金判官三百石,黄司谏百石纳于官。黄监司亦以百石纳。盖愧余题辞也。戊午闻北伯移文于从事官。以本道不用兵之说讥侮之。欲以本道之食馈其军。其妄甚矣。本道军兵隶副元帅。在临津者。三千二百馀人。属助防将。在汉江者。一千八百馀人。大约五千从事。而回关督饷。不遗馀力。从事书中云移关春川,狼川,洪川,横城,杨口。运米二百石于临津。己未体府,从事自南官还。先是北兵使尹璛率北军一千三百馀名,军官五十馀人。驰入客舍。从事至则退避。将占私馆。从事要与同枕。余即往见。尹乃戊申年蔚珍县令。癸亥年全罗兵使也。余以三陟教授。初见于蔚。以求礼县监。再见于湖。于今盖三见矣。李从事贱耳而贵目。然而若旧。乃知交道之贵相知心。体府传令至。盖据副帅牒。军兵饥乏之诉而督饷者也。即以米豆百石。分付北五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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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之载。○银溪以北军接济差员不来。凡刷马支送等事。皆责于我。以安峡供北兵使。平康供从事官。以安峡马十五匹,铁原马十八匹应其索。其馀各官马。大凡百匹云。夜闻贼兵尽向麒麟。庚申从事来见。从事既发北兵使行。余以督运向安峡。前阻大军。行不能进。四十里之间。泥淖方融。人马没胫。暂憩长浦。入夜到县。精神疲苶。几不能支。夜东风大作。有雨徵。是日清明。而雨意如此。政是行人欲断魂者也。辛酉以雨留。时县监领兵赴副帅军前。下人还报贼奇。贼兵专数向白川。抢掠牛马。荡取谷物。还至平山云。此去平山仅五息程。所闻岂不的乎。○讯伊川色吏以趁不来现之罪。讯安峡兵吏以趁不支待之罪。两官乡所。皆督过之。壬戌朝。闻本道刷马载南北军卜物。向海西者。久而不还。即为文报于体府。晚发向伊川。来路历审山城。城在县之西三里。即其主山也。主山一枝。西迤陡起。左右皆层岩绝壁。唯前后仅通行步。而峻急不可攀。以篮舆登。仅达城内。城之周遭依旧。往往石筑不崩。东西长而南北狭。以地尺度之。周回凡五百三十六尺。城之形势。可以守御。所谓一当关而万莫开者也。所欠只无水耳。邑人云城西一马场许。缘崖而下。则有石窟。窟底有潴。虽旱不涸。有寺十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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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在近处。寺僧刳木引其流而饮之。其源之不渴。可知也。又云自前宰此邑者。或有修筑之议。必欲增其周回。使潴水纳于城中而未果也。余欲往见。则止之曰险阪也。不可以跋。未果。登古堞徘徊四望。则南有三角山缥缈云外。若有若无。能使为人臣子者。起感慨之心。自三角而前。有一山穹窿磅砖。旁有尖峰。即松岳也。牛峰,兔山在西南间。牛远而兔近。平山,新溪在西。平即贼巢也。去安峡只四息程。可畏。伊川在北。平康在东。大江自伊川南走。为之玄乙。至城下中分安兔。以限关东海西之界。即临津上流也。从我者。留县将李汝贤,知印李成训,简老中,下吏尹海老等五六人。及带行营吏李应根。马头洪香男,吏书陈先一。兵书金男也。午歇伊川之长浦。夕次县舍。大槩邑内居民。避窜四出。篱落萧然。无鸡犬声。客馆寥寥。但有支待官人若干而已。招留县将宋大龙。谆谕以慰之。使之开谕散民。还定安集。然贼兵时留平山。而已骇于新溪之掩袭。承谕还集。何可必也。癸亥晚发向平康。一秣而至玉洞驿。驿即平康地也。县监出待。即接如旧。涉三险川。历一危阪。行且十馀里。又冲泥。黄昏到县。甲子枸杞酒一瓶来自三陟。与主倅共之。乙丑永兴府使柳舜懋兼防御使。领兵驰入本县。以余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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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客馆。故为占私寓。乃往见。丙寅闻贼兵移屯凤山,瑞兴之境。意欲西归云。孤军深入。竟至全归。曾谓国有人乎。可痛。体府自麻田移驻古长湍。副元帅方留新兔之间。而南兵使边潝之兵。日日亡去。馀存不多云。○临津运粮二百石。则南官人马当输致。而阻水不通。且本道夫马把送于各行者。久不还来。以此报体府。回送至。有云临津之粮。自江都已为运来。本道之米。姑勿运送。留寘本道。北军时留兔山而方阻饥。此军急急接济云云。申时体府状 启传令至。 启辞云臣当初取路东边者。专为接济南北军兵。收拾关东粮饷。以为讨平根底。兵马既已点阅。移授副元帅。招致江原监司崔晛及都事申楫等。面授分付督责粮饷。今方拮据移运。并与今年本道大同作米。一一严督收捧。仅仅接济。又令臣从事官李景奭。更加捡饬。而峡中各邑。举皆残薄。物力凋瘵。元谷扫如。应捧之米。亦甚零星。今方晓谕民间。私储谷物。亦为括取。铁原避乱人前正黄益中杂谷百石。愿纳军前。令本官捧上支放。同府居前监司黄谨中,前判官金汝秋等。亦有储谷。著令本道都事及本官等。计数取用报事。状 启。因以此传令誊书。督令于银溪。兼输铁原私储。使之运纳。三月一日戊辰。以戎服行望 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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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闻贼以舍 天启用天聪。然后讲和为言。 朝廷不从。则刘海与姜弘立等。俱还贼陈云。未知近日所为亦复如何。己酉晚发金城之路。银溪于酒店来见。渠曾差私储收捧差员。谓已向铁。今乃来耶。遂相对语。爱克厥威。宜其允罔功也。遂改差员。代以金化。夕到金城。新县令李大夏是日出官。假守黄琢亦以见余之故留。闻 行在所凡奇。 朝廷两议角立。台谏以伐为主。 庙堂以和为主。盖今之事势。不许和则危亡立至。然主和者。一时之救急也。国君死 社稷常法也。宁背城一战而死。岂可受制于犬羊。主伐者。万世之正论也。升平,延平救尹暄于 榻前。 上不许。由是台论重发。以削夺论启三日而停。○昨年贼兵进攻山海关外城。军门袁崇焕于城外设隧道。通穴城中。藏火药于隧。掩其坎。如是者环于四面。贼大至将登城。城中人乃放火于隧。火发地中。贼骑为火焰所荡。腾跃半空。烧死者甚众。贼以为偶设于此。复从他面入。城中人又如之。死者亦然。贼以为前之放火处。未必及设机。复从其面以入。前者放火之时。已意其复入。间间不放。今又放火。贼三入三北。大惧而退。俄而自城中有一人。幅巾匹马。驰赴贼陈。见贼将慰之。且传大将之言曰。哀尔无辜之糜烂。以金银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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帛稛载而致之曰。以此往慰战亡者之妻子也。陈中闻其言。皆南向拜。自此称袁军门为后诸葛云。庚午晚发。中火昌道。夕抵淮阳之新安仓。点捡岭东移运米。多半糠。取考其各样米豆成册。则大小米数百馀石。皆散给民间矣。遂严辞行会责之。使之改备。其已载致者。簸以纳之。○越松万户李干牒呈内。虏差十五人。为歃血同盟之计。向江都云。辛未朝。府使闻余自新安回。驰来见之。话及时务甚从容。晚发到昌道。县令出待矣。暮到金城。得见监司传令。据有 旨而督饷于副帅军前者也。遂以岭东移运米一百石。分付北五官。使之载。金化以文报称颐。欲免差员。峻辞回送。壬申朝。有各样分付。晚接县令。因向金化。以县监之故。推问色吏。刑讯一次。以副元帅书目回送之意。五官所载之粮送兔山事分付。以江陵府使不善举行事报方伯。略曰盖自兵兴之后。凡百策应。急于星火。道内各官。无有远迩。奔走惟令。罔敢怠忽。而江陵大都护府。凡干应行。如视楚越。报牒文字。今至一月。始以摆拨来呈。而文报内。各样时急应行节目。束伍老残收米。杂色老除收米。私储收捧等事。缓缓称颐。专不举论。其安排从容之状。有同太平无事时气像。都事以秩畀之官。行会督促。不一不再。而言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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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至于此极。朝夕莫急之事。已至迁延时月。极为骇痛。道以严处云云。癸酉夕。因铁原文报。闻初三日夜。 上焚香告天。诸宰设坛于西门外。刑白马黑牛。与胡差刘海等立誓成书。海等即还虏陈。姜弘立承送贼义州之命。偕往贼窟。贼将受 朝廷所送礼单。分给军兵。乃西退云。都体府陪吏私通及各邑文报亦然也。即以此驰报监司。因为书议禀 大驾还都时 扈从之事。即日亥时。到平康。县监书状内。新溪大军。为贼所袭。专数被虏云。即将此由。飞报巡营。甲戌子时。伊川留县将宋大龙及平康县监驰报。一齐飞传。伊川呈状内。今三月初六日辰时。副元帅牙兵金戒立进告内。元帅军门及南北兵使留住新溪。侦探贼兵进退与否。今初五日申时。贼兵至同县。自北边各军门所陈处。不意围捕。艰难北走。进退与否。知不得云。平康呈状内。副元帅牙兵县军姜列进告内。贼兵今初五日申时。不意至新溪县主山后。副元帅以下。恃其讲和。各散处。不为守备。专数被虏。北兵使大川越边结陈。脱身走避。军人大川中半溺死。此皆走避人所告。不可尽信。大槩败军的实云云。即以两官所报。报巡营。嗟乎国而无人。亦且奈何。仰屋而已。是夜达曙不得寐。乙亥更闻本县牙兵金础之言。贼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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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百馀。从新溪后山来。副元帅以下。皆谓国已许和。乃释甲会话。士卒皆任意各散。曾是不意。候者传呼贼急。言未既。贼骑已突。副帅以下苍黄。仅以马走。贼盘马不害人。只掠马数十匹及军器而归。时日已昏。副帅结陈山上过夜。翌日复下如故云。础是副帅手下牙兵。目睹而来者也。渠有上战马。纳之陈中受病。还帖而来。即移文平康,伊川等官。收捕姜列,金戒立。将以罪传讹惊动远近之罪。即报巡营。丙子气甚不平。伏枕方苦。从事申晋甫以兵粮面议事来。相对说艰危时务。风尘面目。真一幸。○咸文一告目内。贼屯平山秃坡许察访家。大陈旁。有八陈黄凤载白之间。抢掠污辱。罔有纪极。平安伯驰告。义州留屯之贼。来陷昌城时。京哨官金恊开门迎贼。仍投贼中。安州留镇将金德明附贼。指挥营门。枭首零贼。剿捕将洪龙海等。率军到清川江。与贼隔水相战。贼兵七人赴水死。○主倅至自临津。丁丑从事来传。贼兵于载宁唐滩泥泞处。多取青黄草以填之。虚设毳幕。出抢信川,文化。即时捲归。而草岸串滩贼陈。自海州鲤鱼渊出来。鸡鸣直向黄州城。而黄凤载宁等官。武人等妻子被虏者。处处射杀零贼者亦多。社仓移屯大贼分路。一向三登。一向祥云云。戊寅从事向春川。将巡岭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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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晚归。己卯副帅回送至自瑞兴。令本道粮饷以济急。即为分付北五官放还军人等。使之载。辛巳午。得铁原文报。初八日。贼兵自遂安午时渡江。指向三登。壬午晚。行望 阙礼。日晚发。到狼川宿。久留作行。四支委顿不能收。癸未晚发。到春川营下。夜拜方伯。甲申入营。因定江陵私储谷数千。户曹关至。以黄海道荡败之故。本道耕牛募送事。赠同知帖二十,(牛四十头)佥知帖二十,老职通政帖二十,(牛十二头)许通帖二十,(牛十六头)免讲公文四十张。(牛四十头)下送本道。令都事募纳。即于座席。分付定送各官。乙酉主倅银溪祥云来会。入营得边报。贼大陈渡大同江。结陈于平壤城外。而独韩润以千馀骑留黄州云。贼将阿弥大主言于金王子曰。平壤都堂。既盟之后。杀胡人二名,骆驼二口。欲问其由。言于尔国王查审。因以一枝兵送于安州等地云。戊子朝。答各官书及文报。日晚辞巡相。遂发憩原昌。夕抵洪川。县监南公与柳安山入话到夜深。闻崔熽上疏。以公论不可中止。以义谷六十馀石。自为疏头。以彰其希冀之心。鄙哉。庚寅晚发遇雨。到苍峰。郑罗州兄弟来话半饷。夕到横城。辛卯晚发。夕至原州。主牧即临相见。壬辰许教官,元参奉来见。以私储事。谤讟四集。噫。此一身任于敛怨。奈何奈何。癸巳得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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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悖慢凶惨。至有贵国外呼我为兄弟。内呼我为父母之语。又有八道尽属于我。虽在海岛。水能为田。鱼能为民之语。又有傥我效箕子。在此为王。所跟大臣。各恋房产。岂不说王来降之语乎。崔别座,洪汝舶,李进士克诚,柳生德全,崔君伯玉相继而至。夜与主牧话于莲阁。权主簿鞈。习斋之胤也。避乱来寓。于主牧为妻亲也。余于癸丑四月。相见于东门外。是夕与语。伯玉亦来同之。乙未从事申晋甫至自江陵。夕元进士海一,元参奉海宏,李府使应麟,郑进士基冈。皆以私储来话。丙申巡相自横城入州。余与从事主牧迓于陈岩洪汝舶之亭台。四月一日丁酉。闻贼兵先锋到云山。宁越判官,上土佥使等。夜击大破之云。己亥闻贼先锋。为毛兵所剿。弃辎重遁去。死者数三十人。又有白旆从西来一陈。垂涕泣而归云。 大驾将以十日为还都计。兵曹移关召,集各道驿马。庚子江陵诸人来控私储事。甚纷纭。○入送黄海道农牛几百馀头。壬寅朝。量减江陵私储千馀石。己酉报道内私储谷数于巡营。凡一千九百馀石。庚戌闻 大驾初十日发江都。十二日入京。臣民未死。获睹天旋之日。乐则乐矣。乐中之忧。其可免乎。辛亥以各官会计。尽日无暇。壬子方伯以铁山义兵将郑凤寿。以四千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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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守龙骨山城。再却大贼。喜其成功而为助力激劝之。送营上木一同,黑角弓二十张,长箭三十部,片箭三十部,火药五十斤,铅丸百个,战马一匹。一边状 启。以其草示余删正。余以为当兵革之日。人有大功则赏之以激劝者。人君事也。他道方伯。喜人成功。遗之币物。恐或无名。况身为藩臣。而当战争之日。以军器与人。又从而启闻。未知如何。方伯遂止。癸丑往见伯玉又话。牧伯是日乃舞彩之辰。南望白云。不自为怀。乙卯闻义兵之留宣川者。还次定州。惊愕不已。即驰入营下。与议策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