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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窝先生文集附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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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窝先生文集附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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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状[李世泽]
忘窝先生讳荣祖。字孝仲。丰山人。金氏。自罗朝。代有闻人。为东方大姓。胜国末。有三司左尹讳安鼎。名著史牒。寔先生八世祖也。高祖讳杨震。嘉善大夫。工曹参判。德义风裁。为 中庙朝名臣。忤权奸不大显。曾祖讳义贞。通训大夫。弘文馆修撰。知制 教。兼 经筵检讨官。春秋馆记事官。 世子侍讲院司书。 赠通训大夫,弘文馆直提学,知制 教,兼 经筵侍讲官,春秋馆编修官, 世子侍讲院辅德。祖讳农。中训大夫掌隶院司议。 赠通政大夫,承政院左承旨,兼 经筵参赞官。两世 赠貤。以先生贵也。考讳大贤。朝奉大夫山阴县监。 赠嘉善大夫,吏曹参判,兼同知义禁府事。配全州李氏。 赠贞夫人。有子九人。并以文学名世。五人登文科。用典例推 恩所生。名其居为五美洞。先生序居第二。生于万历丁丑四月十日。幼莹秀聪颖。动止迥异凡俦。承宣公奇爱之。尝曰。他日兴门户者。此儿也。六岁能骑马。随参判公。踰岭南来。在途辄谢遣仆夫之扶己者。使护亲行。参判公闻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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称其孝。八岁。入乡学拜长老。有儿视不以答。先生进曰。礼如是乎。乡老为之愧谢。邻人有张谨者。下流而游溪门。精解经书义。先生初与诸儿。就谨学。众侮其地卑。不甚惮。先生独敬事如严师。谨亦知其为远大器。劝诲益勤。甫成童。学业大进。远近儒士。推伏莫敢齿焉。时鹤峰金先生。使日域还。历到荣川。先生以总发造门。拜见曰。大人奉使出疆。不辱 君命。义声动蛮夷。其专对处变。宜有以师范后人者。愿以承教。鹤峰异之。出视海槎录三册。长跪擎读。音吐琅然。既卒业。拜辞而退。鹤峰目送啧啧。归语家人曰。择佳婿。当得如此郎。后竟归之以女。壬辰之乱。 天兵赶倭而南。分行暴掠。乡里率惊惧避匿。先生谓此 大朝所遣救吾乱者。义不可忽。见辄款接。 天兵莫不悦服。 天将茅国器赠诗曰。待得春来龙解蛰。金门应占六鳌头。其在幼小。已见重大国人如此。辛丑中司马。壬寅丁参判公忧。守制居庐。哀毁几不胜。甲辰服阕。戊申游大学。时当 宣庙末年。郑仁弘假迹山林。阴徼后利。疏言柳永庆谋危储宫。 上怒窜仁弘于宁边。岭儒欲陈章营救。通文馆学。先生素烛仁弘奸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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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答通沮止之。仁弘之盗名已久。人莫知其恶。举疑谤先生。而愚伏郑先生。独叹其所见之正。壬子。登增广丙科及第。选入承文院正字。郑造憾先生以切亲不相访。李尔瞻亦恨其求见而不得。至议搆斥。李茳兄弟。又怨先生塞其槐选。必欲甘心戕害。而先生守正特立。略不慑挠。是时光海主昏乱日甚。北人颛国。利啖威喝。诱引党与。浅中弱植之类。无不受其笼络。染迹失身。茳辈以先生同乡人。投附群慝。承望其风旨。恣行无状。先生固已绝之甚严。不特不相交接朝行。亦不复假借颜面于乡党。故其怨毒愈深。人咸为先生危之。甲寅宫中咀咒之狱始起。时事寒心。先生不胜隐忧永叹。与柳修岩袗,金溪岩坽。同入清凉山。浃旬徜徉。意非一时玩赏。实为慭世道而泻幽忧也。丙辰。以咨文点马。出关西游香山。归登统军亭。有尘棼荏苒头将白。关塞苍茫剑独青。男子平生多濩落。秋风又上统军亭之句。先生见时世溷浊。伦彝已至斁废。遂绝意营进。退处乡曲。搆小亭于林园。日啸咏其中。若将终身。戊午。升博士。辛酉。迁典籍。皆不赴。杜门敛迹殆十年。至癸亥 仁庙改玉。朝议嘉其洁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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恬退。叙礼曹佐郎。未及 肃命。有重臣误听谗搆 启递。旋授成均馆直讲。先生既入京闻其故。犹旷然不介意。秋。奉 命掌试湖南。十月移刑曹正郎。十一月。差毛都督文龙问安官。入椵岛还。除刑郎兼春秋。寻呈辞归觐。甲子。除司谏院正言。病不赴。秋。除刑曹正郎。寻迁礼曹。以金柏岩玏 赐祭官下来。未几除司宪府持平辞递。十月又除持平。乙丑春。递授直讲。旋拜正言。登瀛选。除弘文馆副修撰。三月。除掌令。论事纠违。不以威势亲故而或饶。先是 上欲以尹义立女为昭显嫔。 命禁婚。尹家有亲族犯逆者。且已定婚他人。司谏李尚伋,执义朴潢争之被 严旨。两司皆空。先生当其处置。以李,朴为是。并请出仕。 上怒下批甚严。先生又呈 启引避。李芝峰睟光见其 启。叹曰此人非但文翰可尚。必其有学力者也。递除军器寺佥正。转修撰呈辞。往省大夫人于伯氏益山任所。秋。除掌令承 召。时仁城君珙。辞连孝立逆狱。出置杆城。大臣与两司。庭请加罪。睦性善,柳硕等。上疏救之。台论益激。朝象凛凛。先生登对陈 启曰。逆狱事。非独性善等云云。臣亦怪之。中外人心。莫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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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惧。逆贼是何等罪恶。而朝生暮出。可以讥察而必得乎。又曰。性善等所言虽妄。求言而罪言。非镇定之道。盖不但救睦柳。实为仁城地也。终以此避递。丙寅。遭大夫人丧于益山。哀礼备至。一如前丧。戊辰。除修撰。又除掌令赴 召。启论北兵使申景瑗。恃勋戚之势。假称充补军额之阙以徼倖赏。请令改正其滥授加资。递授修撰。俄又除掌令。九月。还修撰。冬。复除掌令。先生以内需司之弊。极于废朝。 反正初。犹不见罢。或有查覈。每委内侍。有非宫府一体之义。请内府公事无大小。皆由政院。不得蒙 允。引递。仍除司艺。己巳春。又除掌令。延平君李贵于 榻前。忿骂升平君金瑬。言甚鄙悖。先生论正课罪。延平大憾之。递拜侍讲院文学。升礼宾寺正。移弘文馆校理。六月。呈告还乡。七月。除内资正。不赴。九月。除弼善赴 召。延平时判骑省。用前憾。荐为北评事以出之。物议骇然。先生笑曰。固知有此。且岭海之外。岂独死人哉。即趣装诣幕。冒风雪。巡行六镇各堡。点阅军械。不以为疲曰。吾职耳。旧例评事坐中军之下。先生言中军乃兵使褊裨。而评事王人也。事面不可如是。 启禀改定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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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庚午三月。大臣议吉州控制山戎。北路重镇。每属兜鍪为非。宜以先生就拜吉州牧使。资升通政。除朝辞赴任。州俗袭羯夷风。专尚武力。不识文教。先生下车。即谒文庙修缮。进邑子授经书。每朔考勤惰奖罚之。自是寝知向学。后颇有以文谱进者。先生作成之力也。宽以临民。严以束吏。人心大悦服。及递归。阖境会饯于路。勒石以铭去思。癸酉除掌隶院判决事。副 奏请兼冬至 圣节使。先生四年北塞。还朝属耳。复当朝 天万里之行。航海路由旅顺口。石觜风涛甚恶。前后覆败相续。一行上下皆忧惧。先生谈笑不小难。知旧来饯者。咸谓上使忧形可悯。而副使不然。岂真情乎。先生答曰。知其无奈何而安之。七月登船。比及大洋。遇飓几覆。舟中人号哭。不知所措。先生端坐船窗。夷然不改常度。见者服其有定力。屡经危险。始越海入 皇都。是 毅宗崇祯六年秋也。天下已多事。外国专对之难。倍筛他时。而周旋应接。动遵礼法。律己捡下。廉白无所污。虽微琐取与之节一视义。未尝枉道苟循。阁老诸公。敬重以为正士而不敢慢。先生见 中朝纪纲解弛。辽蓟胡兵。渐肆凭陵。形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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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危。而文恬武嬉。无一可恃。事务又多失机宜。深切忧慨。在玉河馆。感题诗曰。居庸馆里容胡马。登抚城边禁贡船。渤海明朝回棹客。吁谟不敢问时贤。既竣事归。以甲戌夏复 命。叙劳升嘉善。除汉城府右尹。未几。 天使以册封诰敕来。辄问先生曰。真君子人也。以其赴 京日。见重中华而然也。十月。出为江原道观察使。为政务公平。而殿最严明。不饶权贵。以暇日游赏枫岳。飘然有出尘之想。乙亥秋。以事罢还乡。翼年冬。虏骑猝薄京城。 上苍皇入南汉。先生闻变。即与季氏鹤沙公。发赴难行。乡人议举义兵。欲留先生为将。先生叹曰。事今急矣。义当星夜奔觐。何可坐待乡兵。作儿戏乎。遂趱程西上。时山城已被围。路绝不得入。进住忠骊境以俟。丁丑。 大驾下城。随入都。奔问乃归。三月。除司宪府大司宪。朝廷方议录勋。且欲遣兵助清人。加罪斥和人之论又峻发。先生慷慨愤懑。赴 阙论启曰。国家遭此无前之羞辱。人心大崩。万事瓦裂。君臣上下。所当汲汲遑遑。图济艰难。而悠泛玩愒。未闻有一号令一举措。可以收拾人心。镇定士论者。国事可谓痛哭。 殿下试看今日人心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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势。以为何如也。疮痍满目。积尸蔽野。而臣则不以为忧。流亡载路。怨讟沸天。而臣则不以为忧。臣之所忧者。沈阳请兵之举。 殿下以为果策应无患乎。当初约条。不能争执。已无及矣。目今据实论列。期于动听。亦非晚也。若疑畏嗫嚅。徒念敌情之难违。不察人心之可畏。则臣恐季孙之忧。不在颛臾也。 天朝陈奏之事。在所当急。而尚此寥寥。人心日益疑惑。士论日益抑郁。强弱不相敌。一时权宜之举。有庙社生民者之所不得免焉。太王之獯鬻。文王之昆夷。正犹我国之今日也。第念君臣大义。不可以颠沛而或忽。我国之于 天朝。义则君臣。恩同父子。二百年来。国中凡有大小事。必先陈奏。此实子有疾痛。必呼父母之意也。况今逢此无前之变。可缓陈奏之举乎。当初绝和之由。即今被迫之状。悉布无隐。然后小邦之情势。庶可㬥白于天下后世。而 天朝亦未必不矜恻而恕谅矣。将此大义。虽不能先告于彼中。不幸事泄。亦岂无措辞善待之道乎。此皆伦纪所关。存亡所系。亟令庙堂议处。然后人心庶几收拾。士论庶几镇定。而国事庶几可为也。山城守卒殆数万。相臣将臣。咸萃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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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 殿下在围中。且四十馀日矣。未知有司死者几人。士卒死者几名。敌兵歼灭者几阵。毕竟做得何等事业。而录勋之言。已闻于中外也。壬辰之变。出于二百年升平之馀。大官小官。举皆鸟窜鼠伏。而若干臣僚。扈从千里。终成恢复之功。犹且录勋之举。在于十年之后。 宣祖之慎重为如何哉。况今日之事。不可与壬辰同日而语。而其视甲子丁卯。亦有愧焉。则未知 殿下以何功告 宗庙。以何辞谕臣民乎。强者闻之。扼腕而慷慨。弱者闻之。掩口而窃笑。 殿下何以知国言之至此乎。斥和主和。所见虽不同。守经行权。为国非有他也。当初缚送三臣。固出不得已。而至今思之。令人气塞。况今追论一队之人。斥逐殆尽。此等举措。不可使闻于邻国也。以贼遗君。坐视成败之元帅。遗君后亲。贻辱 宗社之臣子。国人皆曰可杀而曲贷之。独于此辈。疾之已甚。必欲加罪而后已。彼国人之谓 殿下有所偏系者。亦非妄也云云。当时爻象极危凛。士气沮丧。无敢以此等语形诸章奏。而先生挺身抗论。 上优批嘉尚。然犹令勿出朝报。录勋之议。竟以是遂寝。递除刑曹参判。呈病乞解。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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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给由。七月。又除大司宪不赴。上疏辞。附陈略曰。人心者。国家之元气也。人心一失。难可复合。国家 反正之初。人心欣悦。拭目改化。而不幸军国多事。赋役烦重。而人心离矣。逆节屡萌。宗室莫保。而人心骇矣。朝著携贰。用舍不公。而人心散矣。甚至诸功臣。攘夺各衙门兴贩。罔民细利。利归私室。怨萃公家。而 殿下犹不觉悟。贪官㬥吏之割剥聚敛者。谓之能办事。乘机干进之逢迎无耻者。谓之有才局。由是慈详恺悌之士。望风而去。直言忠戆之臣。奉身而退。十数年间。治象日卑。民怨日兴。以至甲子丁卯及今日之祸。实皆根柢于此。岂不大可痛哉。近日窃闻道路之言。曰朝廷以士大夫之退在山野者。谓之耻事污君。儒生之不肯赴举者。谓之羞入小朝。兴讹造讪。罔有纪极。皆疑网打之之变。不朝则夕。呜呼。此皆昏朝时所厌闻者。岂意 圣明在上而复有此说乎。士夫或不容于朝。或身有疾病。或元不收用之类。无所于归。姑为就食避乱之地耳。何负于朝廷哉。矧彼儒生之心。未设科前。何以知其向背。而悬定若是。臣必知斯言之虚妄。而亦可见国家失人心之致也。赏罚者。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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劝惩之具也。赏罚不明。则人心不服。人心不服。则纪纲不立。其在平日犹然。况于危亡之时乎。窃观近日。功罪分于亲疏。赏罚由于爱憎。罪之轻且小则必拟深文。重且大则必傅轻典。当国用事。终贻主辱之首相。岂无其罪。拥兵深入。敌退乃出之元帅。反免军律。则人心之愤。公论之激。无足怪也。敌忾殉国之人。守义死节之臣。高风峻节。彪炳耳目。而朝家褒赏之典。不甚优异。 致祭一事。所费几何。而并皆阙焉。赏罚之乖舛如此。将何所劝惩而善其后哉。伏愿 殿下。绝偏系之私情。而廓挥乾刚。轸众怒之难犯。而快伸公议。收人心于涣散。振纪纲于陵迟。则国事庶可为。而臣亦瞑目就木矣。十月。除大司谏。以病遽。戊寅春。除成均馆大司成。兼五卫都揔府副揔管。三月。闻夫人权氏讣。陈情乞解而归。四月。除礼曹参判。七月。又除大司宪。同僚以金清阴尚宪。自山城径归乡土。为忘君负国。欲搆捏论罪。先生不从。引避 启曰。金尚宪。当 大驾入城之日。越百里。扶病扈从。则其忘身殉国之诚。可以见矣。今反以忘君负国。为其罪案。不但尚宪之心不服。人心亦不服云云。寻差沈阳使。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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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平山。以大司宪 召还。九月。归葬夫人。特 命带职往还。异数也。十月。还 朝。疏请蠲今年田租。以纾荒岁穷民。移管饷储。以补经费。十一月。奉使沈阳。先生义在往役。虽不敢辞。深耻屈辱于丑虏。既到彼。胡译郑命寿。方用事虏中。我国大臣以下。所尝慑畏。而先生不小假颜色。渠自请间。托不见。及清主将接见使臣也。在外次。龙骨大以大将来过。先生又坐视不为拜。龙将与郑译大怒以为慢侮无礼。搆捏虏酋。致令内官驰 启。事且不测。众皆惶㥘。劝令逊辞谢过以解纷。先生终不动。及归。 上知其有所守。只令问备而不加罪也。己卯春。兼同知 经筵。又除兵曹参判。四月。递拜都宪。七月。除谏长兼同知义禁府事。并以病辞。十二月。除承政院左承旨。 筵启司瓮院燔造频数之弊。请别遣京官。与本司眼同监造。计一年之用。勿为更造。以革民弊。庚辰。呈告归乡。四月。除弘文馆副提学。不赴。七月。除大宪承 召。启请汰费。其一。诸大将军官。许令御营军可合者择出带率。而出身军官。一切革罢。以防投属之弊。其二。忠义卫在外。代立食禄。厥数甚多。在京嫡长自立者外。令兵曹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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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查汰。其三。都监炮杀手上番军外。别设御营军。则不必务多。立番宜令省其数。频数替番。以便公私。其四。各司胥吏,算员,承文院写字官。冗食太多。请并釐正减数。以省浮费。又言乐工之弊曰。当初设立。岂无定数。而渐加名数。分定各邑。称以价布阙木先徵。引用月利。责偿一名。多至三四十疋。不堪其役。举族逃散。为守令者。不得已报空名于上司。徵价布于民结。为弊已痼。请令一定额数。随邑大小。酌宜立规。俾无滥觞之弊。并 启下。辄为有司所格。先生叹曰。小事如此。大事可知。国家将税驾何地。递授大谏。移兵曹参判。辛巳春。又除谏长。是时礼判南以雄。新为吏判。时议忌异己。嗾持平金地南驳之。先生以为以雄曾为宗伯而无物议。今作天官。有何不可。且恶地南之受嗾言事。遂 启递地南。时辈群起愤诋。不遗馀力。先生不与较。只呈辞以递。未久。又拜都宪。先生业欲不复当台地。方三度寻单。而掌令洪茂绩。因请坐不往。造言以为自促 命牌。论说纷纭。至烦 上听。寻特除副提学。引对。 上从容问自促 命牌之说。何从以出乎。先生对曰。臣愚昧未谙世情。见斥固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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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所谓云云之说。臣亦不知何以致之。 上曰。此可堪一笑。于卿何伤乎。湖南道臣。有状启言各邑校生。皆不识字下贱。请并汰充军保。改以士族入录校案。 上疑诸道皆然。遽令议处。先生奏曰。他道臣未敢知。岭南则必以士大夫子姓为校生。臣亦校生中发身者。 上深嘉所言之真实。仍寝议处之 命。六月。除吏曹参判。政注之间。一心秉公。不以亲知阿好。而或私于抡选。故毋论异己。虽侪流间。不得者怨憾訾謷。而先生不恤也。明年壬午。因事免归。自是以后。决意休退。不复婴情于时事。平日。不曾营立第宅。所居即参判公悠然堂旧舍也。尝修葺其东隅板房数楹。名以忘窝。作记曰。事有可忘而不忘者。有不可忘而忘之者。中人以下鲜能免焉。故荣辱累其情。则不能忘。恩怨介其怀。则不能忘。以至耳目口鼻心志百体之可欲而可恶。人力之所不奈。而不能忘于心者何限。至于事亲忘其孝。事君忘其忠。处夫妇以下。皆忘其所以施。以至日用事为。动静酬酢。吾分之所当自尽。而不能不忘于心者亦何限。余中人以下者也。朝夕思名窝之义。戒其可忘而勉其不可忘者。则窝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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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有补于自修也岂浅鲜。而况名室者。名其实。今余处是窝也。当邑居之剧。而忘乎人间。审容膝之安。而忘乎广厦。酒进而忘忧。客来而忘形。冥然形释。欲辨而忘言。斯乃余之实。且仍其旧而新其号。庶几不忘堂搆之义。癸未秋。感风痰。沉淹数载。戊子七月初三日丙寅。考终于正寝。享年七十二。讣 闻。礼官举例致赙 赐祭。以其年九月三十日。葬丰基治东毛齿坊负亥向巳之原。荐绅章甫会葬者数百人。 显庙己酉。士林定论。啜享于龟山乡社。后升为书院。先生姿性温粹。玉润而金精也。仪容英爽。鸾停而鹄峙也。生于毓庆之门。序联九璧。而先生与鹤沙公。真所谓难兄而难弟也。自幼稚之年。一见者皆知其间气之钟而瑞世之具也。根天至行。笃于伦彝。其事亲之孝。尽性尽分。未或小有违失。家虽贫。致养极滋味。时节上寿。治具必腆。不使知有艰匮。及大夫人荐伤膝下之戚。无以为慰。则左右宽譬。或设嬉戏之具。期破颜而怡心。尝恨不得以专城荣奉。风树永感之后。终身不复求外邑。中间北牧之除。乃出特拜。非先生所欲也。公厨进馔。辄怀不洎之感。每食必泫然曰。使我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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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于亲在之日。尚可以小馀憾矣。凡于追远享先之礼。齐敬洁蠲。克殚如在之诚。除非剧疾在床。游宦在外。则未尝不躬参将事。其在易箦前数旬。犹欲强病。亲诣先垄节荐。与兄弟居。友爱纯至。自髫龀。共被同案。无小睽间。湛乐由由。不替于家室之析异。伯氏持宪公。素患内虚。恒蓄酒食。必时其气乏以进。虽旅宦客游之日犹然。产业寒泊。仅有数顷田畦。而分与弟妹之穷者。七哥佥正公。贫窭忧薪水。则给使指以代其劳。先公有贱出一女于密城者。斥所骑赎而归之。教迪群季。成就文学。蔚然作儒林眉目。次第登大小科。门阑之荣。赫赫为乡里之光华。而尝蹙蹙以盛满为惧。又戒其或有役志进取。不专实工也。尝谓持宪公曰。吾辈所制公车文字。务悦有司之目。斲丧文气。可羞之甚也。恐后承之效袭。遂将所蓄篇轴尽焚之。训诲子姓。必以义方。第三胤时忱。筮荫补。以烦剧难其仕。先生责之曰。官可择乎。如可择。薄官谁肯为乎。处宗族。一以恩义敦睦。以至乡党姻戚。诚心款洽。各致其情好。待人接物。不设畦畛。慈良岂弟。自令人爱慕无厌。而论辩义理。指陈得失。则气肃色正。毅然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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畏而不可犯。此先生居家处乡。提躬饬行之大略。小德疏节。不须尽举也。出身立朝。终始进退。皆有时义。盖先生在韦布日。已负重望。既释褐。举以公辅见期。而初值昏乱。低头退步。屏处林泉者多年。晚遇清明之世。扬历华要。推孝于家。移忠事君。一心勤恪。随遇尽诚。尝曰。职无大小。皆君事也。不在其位则已。在其位而不勤。是慢君也。形诸章牍。著于谟猷。无非所以虑国计而扶世道者。而不曾为私己营利之图。心公眼明。尤严于阴阳淑慝之辨。而病时人之各系偏党。其在台阁。持论一视是非之正。每叹朝廷言议之携贰曰。君子当公好恶。不苟于是非。上不负君。下不欺心可也。奈何为得失利害所动。朋比是事乎。义有当为。不以时势而有所挠。事有当论。不以同己而有所偏。用此之故。同朝彼此之间。悦之者小。而不悦者多。甚至造谤而惎间。如己巳之论罪李延平。辛巳之驳递金地南。丁丑之伸救金清阴及论斥当时将相之类。并为訾怨之资。而先生不小挫悔焉。 除命之下。不择夷险。绝不为占便厌避之计。而义有不安于心。则辄自奉身决退。不俟终日。尝以荣进为诫。而循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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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耻。励操冰檗。又不喜华靡之习。节按方面。位列亚卿。而乡居萧然。先人弊庐之外。无一区田宅为子孙营置者。久在论思之地。多有 讲筵启沃之辞。而不留草稿。家无所传。郑愚伏尝同入 经筵。讲书传期三百注。 上颇惑月生西之说。愚伏辨其不然。而 上意犹不回。先生进曰。圣人之言。深远难见。术家之说。粗浅易晓。然与其从术家。不若从圣人。 上始悟曰。此言是也。入侍诸僚。退谓曰。当今学士。无如金某。又尝自言人臣道理。有官守者。随事尽职。有言责者。随事尽言可也。何必纷纷章疏。无益于事。而徒掠美名哉。只此数件。又可以推知其他日敷奏陈对。皆是纯正诚实之说也。呜呼。先生事行本末。尽具众美。而论其大节。最在于持守清议。故郑愚伏尝曰。孝仲死生地头。不差一步。金仙源尚容赠诗曰。南纪无双士。东韩第一人。时宰有贻所亲书曰。孝仲,子峻。俱以洒落胸襟。高卧江湖。盖指先生与溪岩洁身敛退于昏朝时也。虽然。岂特是也。当仁弘戊申陈疏之初。先生以藐然年少儒生。已先觑其将起后来怀襄之祸。力排众论。沮遏营护之举。李茳辈诱䝱乡人。其势将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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靡然沦胥。先生与伯氏鹤湖公。独立颓波。严堤峻防。使一方得免于污染。时人以为寒冈砥柱于下道。而仁弘之诐说不行。先生兄弟砥柱于上道。而多士之趍向以正。其与障百川东之之功。无以异也。丙子讲和之际。先生方处散在外。虽不得与桐溪,清阴诸先生。同其处义。而丁丑一 启。慷慨激切。言人之所不敢言。力论清虏请兵之不可许助。而兼斥南汉扈从录勋之说。昌言 皇朝陈奏之不可徐缓。而沮止斥和诸臣加罪之议。辞严义凛。卓荦树立。实无愧于石室,某里之高风烈义。及至使往虏中。耻拜犬羊。恬骄獠之威喝。而曾不屈辱。此果何等气节。何等力量也。惜乎。直道难容。贤人见忌。虽治世亦不能免焉。先生以如许忠清志节。正色朝端。上结 明主之知遇。眷注方深。未或遽替其向用之意。而无奈众女交诼。随事挤排。使先生终不得进跻有为之地。展布其志业。则当时世道。其亦可知也已。先生既久有卷怀之思。又知枘凿之不相谐。退归故山。寻理初服。摆落世累。颐神养闲。乐与亲戚朋侪。谭宴欢娱。或以鸠杖芒鞋。盘旋于田园之中。或以只僮匹马。游衍于山水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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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颜皓发。精华绰约。萧散风韵。清高气像。望之如神仙中人。而村人行客。往往相值。皆不知为宰相也。先生素不喜制述。惟酷爱杜草堂诗。手书五七言长律近体。常以自随。遇兴啽哢。不以声律为拘。亦不用意于姚丽。文主柳柳州。而惟务简切明白。不屑为浮誇诞谩之说。最长于劄启。辞简而意尽。大为同朝诸公所推服云。今有遗稿若干卷。藏于家。前夫人闻韶金氏。鹤峰先生之女。早承家训。端庄静淑。配先生。礼法相成。为一家则。先殁。葬醴泉大枝谷。生三男一女。男曰时翼通德郎。时敏监役。时忱别检。女适徐准履县监。后夫人安东权氏。冲斋先生孙。军资正来之女。哲行懿德。俶著壸范。宗族皆服其贤淑。亦先殁。葬大枝谷。生一男二女。男时悌通德郎。二女适卢世谦,安櫶。时翼生三男。甲寿,天寿,极寿。二女适姜汝㦿文科参议,李龟命察访。时敏生一男亨寿。四女适李文泼参奉,琴以普,全昌孝,金宗渼。馀男棋寿,喜寿。女适李之虎,姜鄗。时忱生一男文寿。三女适赵鸣汉进士,朴滈进士,金宗溟。馀二女适朴煊,权珏。时悌生三男泰寿,恒寿,颐寿。二女适张羽渐,权斗夏。徐准履生二男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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灿,文烒。四女适沈若洙,李世万,尹诚教牧使,李龟龄。卢世谦生一男以益。一女适李东周。安櫶生一男重铉参奉。四女适张钰县监,李元禄参判,朴成厦,许堣郡守。曾玄以下。多不尽录。甲寿生生员。生瑞辑。瑞辑生宅源。宅源生相镐。是为先生世嫡。先生下世后。冢嗣通德郎公。纂修行治。将以请于当世任文衡者。而仍之以丧威事故。至于今五六世。尚未成赞德之状。此不但为子孙之私憾也。乃者先生宗孙宅源。赍先人遗牒抵世泽。属以撰述之役。顾世泽后生瞢学。何敢当何敢当。第惟念世泽忝在弥甥之列。其于是役。亦有不敢辞者。谨据家状。略加檃括而缵排如右。以俟后立言君子有所采择焉。真城李世泽谨状。
墓碣铭(并序)[李敏求撰]
安东府支县丰山。有金氏。其先杨震。位工曹参判。传弘文修撰讳义贞。掌隶院司议讳农。山阴县监讳大贤。年与位俱不满德。至吏曹参判讳荣祖。字孝仲。始显闻于世。寿七十二考终。谭者犹以公末年寝痾。未克究厥施。不但为金氏惜也。山阴公娶宗姓李氏。以万历丁丑生。同产九人。公序居第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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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辨志刚。早自树立。乡大夫鹤峰公。使日本回。公方总发。造门请曰。先生衔 命出疆。义动殊俗。其专对处变。可以师范后学者。愿以承教。鹤峰公出示海槎录。公长跪读卒业。音吐容观甚都。鹤峰公谓家人。择婿当得如此郎者。卒归以女。辛丑。升上舍。壬子。捷大科。初选承文正字。升典籍。时朝政昏乱。乡人有失身附权倖。以公守正嫉邪。恨之次骨。公敛退十年。至癸亥 反正。叙礼刑二曹郎。明年。始拜正言,持平。转掌令,修撰。自是荐更三司。凡所风议。务镇静朝著。在宪府正勋宰骂坐之失不少假。勋宰长西铨。出公为北评事。公趣装诣慕府。冒雪寒。巡列堡。阅视军械不怠曰。吾职耳。大臣言吉州重镇。控扼山戎。不宜每属兜鍪。就拜公吉州牧使。其俗羯夷。尚气力。不肯治经生业应贡举。公叹曰。是非吾责耶。进邑子授经书。奖罚其勤惰。士凛凛向学。始由科目起。代归。其人勒石以颂德。癸酉。除判决事。副 世子册封使。使 大明。朝庭改贡路。旅顺口石觜。坏舟楫。行者率𢥠悸。无人色。公谈笑理行具。在海遇飓风发作。船上下如桔槔。徒众皆哭。公夷然不改常度。还 朝。进嘉善大夫汉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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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右尹。出按关东。乙亥秋。罢官南归。翼年。闻南汉围逼。起赴难。路枳不得进。 舆驾既出城。将普策捍圉功。公拜大司宪。陈 启缕缕。有正大之论。张设之谟。且言录勋非宜事报闻。录勋由是遂寝。及再长宪台。控辞不拜。因言人心国家元气。军国多事。赋役繁重而人心离。逆节屡萌。宗戚诛夷而人心骇。朝著携贰。用舍不公而人心散。诸功臣攘夺各衙门兴贩。利归私室。怨萃公家。贪官㬥吏。剥割侵渔。谓之能办事。乘时干进。逢迎无耻。谓之有才局。元气已尽。百病俱发。今日之祸。实由于此。前后六长御史。所指陈时政。辄为有司所格。见施措乖张处。艰难益甚矣。拜大司谏者四。副提学,兵曹参判者再。左承旨,大司成,礼刑曹参判者一。尝论绳金尚宪以忘君负国为失情。劾南以雄。吏曹判书为伐异。辄率意以言。未尝徇时议予夺为左右。虽驱世欢哗。不恤也。最后拜亚铨。明年壬午。坐事免归一岁。感风疾谻。越六年戊子卒。讣 闻。礼官举例加赙 赐祭。葬丰基耄齿坊枕亥之原。公性孝友。大夫人大耋。所以娱悦承意。非特甘旨备物之养。每时节上寿。治其具甚设。不使大夫人知其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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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伯氏持平公相师友。交勉以义理。训诲诸弟。咸成就器业。贤科膴仕。门户鼎赫。以持平公中虚善饥。居恒蓄酒食以进。甚有恩意。悉推土地臧获。赋与弟妹。斥私财。脱庶妹贱籍。爱恤同气。不假矫强。遇事必分别枉直。不怵浮议。 宣庙末。相臣颛国柄。郑仁弘抵其𡾟言。谋动储宫。以惎间徼后利。 宣庙震怒。窜仁弘远恶地。南士堕仁弘计。将伏 阙申救。独公烛其奸。移书谕止之。南士始腾谤汹汹。及仁弘败。南士乃大服。中罹溷浊。高蹈林泉。为士论准的。晚结 主知。当官尽节。不诡随不沮挠。常曰。官无内外。职无大小。不在其位则已。在其位而不恪共官守。是慢君也。患朝绅立党相倾夺。叹曰。君子当公好恶定是非。上不负君。下不愧心。何敢为得失所动。朋比是事。由是间多不悦者。亦不以介意。为文雅实。不欲以词藻自名。然至论国家大事。条畅明白。有味其言之也。前夫人闻韶金氏。即鹤峰公诚一之女。生男学生时翼。监役时敏。别检时忱。女适县监徐准履。后夫人安东权氏。忠定公橃之曾孙。生男时悌。二女适卢世谦,安櫶。内外子孙甚蕃。铭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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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氏十望。咸祖于罗。公奋丰山。溯其皇波。始贡于庭。休有华闻。朝夕台阁。率职宪宪。既长御史。既贰天官。 王曰汝谐。克忱克单。乃言侃侃。惟予惟服。夷涂骏驱。何进不极。退安丘园。灾疾以随。远驾中税。岂命岂时。五美之乡。基岳之穴。生居死藏。灵气不歇。勿竭其有。归馀后昆。以契以报。请质斯言。
墓志铭(并序)[金㙆撰]
先生讳荣祖。字孝仲。姓金氏。丰山人。忘窝其号也。自罗及丽。代有闻人。我 中庙朝。有讳杨震工曹参判。于公为高祖。曾祖讳义贞。弘文馆修撰。 赠直提学。祖讳农。掌艺院司议。 赠左承旨。考讳大贤县监。 赠吏曹参判。妣全州李氏。 赠贞夫人。有九子。五子登文科。先生于第居二。生于万历丁丑四月十日。幼有异质。甫成童。鹤峰金先生使日本还。先生以总发造门拜曰。大人奉使出疆。不辱 君命。义动殊俗。其专对处变。必有师范后学者。愿以承教。鹤峰先生出示海槎录。先生跪读毕。揖而退。鹤峰甚奇之。竟以女归之。壬辰。 天兵之南下也。乡里率惊惧避匿。先生曰。此 天朝所遣救吾乱者。义不可忽。见辄款接。 天将茅国器。赠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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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褒之。辛丑。中司马。壬寅。丁参判公忧。戊申游太学时。郑仁弘以疏论柳永庆谋危储宫事。窜配宁边。士论韪之。欲陈章救之。先生移书止之。于是疑谤哗然。及仁弘败。谤者始大服。盖仁弘之盗名回邪。先生先烛故也。壬子。登第。选入承文院正字。时昏朝政乱。柄臣颛国。乡人之趋附者。先生绝之。不少假借。虽其怨毒次骨。必欲甘心。而先生不挠也。丙辰。以咨文点马。出关西而归。遂杜门敛迹。无复有仕进意。癸亥 改玉。叙除礼曹佐郎。旋授成均馆直讲。十月。移刑曹正郎。甲子。除司谏院正言。是年除刑礼郎者一。除持平者二。乙丑。自正言除弘文馆副修撰。寻迁掌令。论事纠违。不以威势亲故而或饶。递除军器寺佥正。转修撰呈辞。秋。除掌令。时仁城君珙。辞连逆狱。先生登对。陈 启伸救。遂被递。丙寅。遭大夫人丧于益山伯氏任所。戊辰。除修撰。仍除掌令。请改正北兵使申景瑗滥授加资。递授修撰。俄又除掌令。九月。还修撰。冬。复除掌令。以内需之弊。请内省公事无大小。皆由政院。不 允引递。仍除司艺。己巳春。除掌令。论延平君李贵。 榻前忿骂金瑬鄙悖之说。递拜 侍讲院文学。
忘窝先生文集附录 第 185H 页
升礼宾寺正。移校理。六月。呈告还乡。七月。除内资寺正不赴。九月。除弼善。延平以前憾。出为北评事。先生笑曰。固知有此。此吾职耳。即趣装赴幕。冒风雪。点阅六镇军器。旧例评事坐中军之下。先生曰。中军乃兵裨。评事王人。事面不当如是。 启禀改定。庚午春。大臣议吉州控制山戎。北路重镇。每属兜鍪非宜。就拜先生吉州牧使。其俗袭羯䩟。尚气力。不肯治经生业。先生下车。即谒文庙。进邑子授经书。奖罚其勤惰。于是士始知有文教而乐趋之。北路之由科目起者。盖自先生始也。及代归。州人立石颂功德。癸酉。除判决事。副 世子册封使。海路由旅顺口石觜。坏舟楫。一行皆𢥠惧。先生谈笑理行具。及登船。遇飓风。众皆号哭。先生夷然。不改常度。既入都。专对详悉。律己廉白。阁老诸公。皆敬重以正士。其后使敕来者。辄问先生曰。真君子人也。甲戌夏复 命。升嘉善。除汉城右尹。十月。出为江原道观察使。乙亥秋罢还。翌年冬。闻南汉逼围。与弟鹤沙公。发赴乱行。路梗不得进。及 大驾下城。随入奔问。三月。除大司宪。朝廷方议录勋。且欲发清人请兵。有加罪斥和人之论。先生赴 阙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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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逐事措陈。辞义懔懔。 上优批嘉奖。勿令出朝纸。惟录勋由是而寝。递除刑曹参判。呈病乞解。 命给由。又除大司宪不赴。因辞疏。以赋役烦重。用舍不公。赏罚不明。而人心离散。纪纲不立。反复胪列。明白剀切。迁大司谏。病递。戊寅春。除大司成。三月。闻夫人权氏讣。乞解而归。四月。除礼曹参判。七月。除大司宪。论 启同僚驳金尚宪为失情。九月。归葬夫人。十月还 朝。疏请蠲今年田租。以纾穷民。移管饷贮。以补经费。十一月。奉使沈阳时。胡译郑命寿方用事。先生不假之以辞色。郑大憾恨。与龙将搆讦。事将不测。先生终不动。及归。 上只令问备而已。己卯。兼同知 经筵。仍除兵曹参判。四月。递拜大司宪。七月。除大司谏。皆病辞。十二月。除左承旨。庚辰。呈告归乡。四月。除副提学不赴。七月。除大司宪。 启请革罢出身军官。查汰在外忠义卫代食禄。省别设卫营军数。釐正各司胥吏,写字官冗食者。定乐工价布数。俾无滥觞之弊。并 启下。辄为有司所格。先生叹曰。小事如此。大者可知。国家将税驾何地。辛巳春。除大司谏。 启递持平金地南受嗾言事。寻拜大司宪。六月。除吏曹参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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抡选公平。不得者或怨訾而不恤也。明年壬午。以事免归。修葺参判公悠然堂东隅而居之。扁其楣曰忘窝。有忘窝记。癸未秋感疾。沈淹数岁。以戊子七月日。考终于寝。享年七十二。讣闻。礼官举例。加赙 赐祭。葬丰基毛齿坊负亥原。会者数百员。 肃庙己酉。士林享龟山书院。前配闻韶金氏。即鹤峰先生之女。后配安东权氏。冲斋先生孙。军资正来之女。俱先殁。墓并在醴泉大枝谷。四男时翼通德郎,时敏监役,时忱别检。金氏出。时悌通德郎。三女徐准履县监。金氏出。卢世谦,安櫶。时翼三男甲寿,天寿,极寿。二女姜汝㦿文科参议,李龟命察访。时敏一男亨寿。四女李文泼参奉,琴以普,全昌孝,金宗渼。馀男祺寿,喜寿。女李之虎,姜鄗。时忱一男文寿。三女赵鸣汉进士,朴滈,金宗溟。馀二女朴煊,权珏。时悌三男泰寿,恒寿,颐寿。二女张羽渐,权斗夏。曾玄以下不尽记。先生以温粹英特之资。生名门诗礼之庭。九棣联芳。五桂腾辉。真所谓瑞世之奇毛。华国之良材也。自在韦布。已负重望。而晋涂才辟。遭值昏乱。高蹈林泉。屹然为东南砥柱。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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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 改玉。历扬华显。知无不言。言皆切直。要以尽职奉公为务。而深耻夫诡随而回护。尝曰。官无内外。职无大小。不在其位则已。在其位则不恪恭官守。是慢君也。患朝绅倾敚。则叹曰。君子当公好恶定是非。上不负君。下不愧心。何敢为得失所动。朋比是事。由是间多有不悦者。而亦未尝介于怀。盖先生孝友出天。奉大夫人爱敬备至。志养无方。时节上寿。治具必腆。而不使夫人知其艰难。与兄弟居。同案共被。和乐且湛。持宪公患内虚。则恒蓄酒食以进。佥正公忧薪水。则分给僮指以代劳。割数顷田。以与弟妹之穷者。斥所骑。以赎庶妹贱籍。其笃于人伦。类如此。呜呼。尧舜之道。孝弟而已。孝弟也者。即众善之长。而人道之大本也。然则先生之出。而事君莅职。进退终始。无一疵点。而清名直节。耸动朝野者。盖亦有本故也。有诗文若干卷藏于家。诵其诗读其书而论其世。则亦可以知先生矣。后孙上舍君宗凤。谬属遗集丁乙之役。因请竁幽之铭。顾老病不文。何足以堪是寄。既累辞不获。则谨就元集。而略加考点。复以状铭。为按本而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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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如右。系之以铭。铭曰。
烛奸回于众人未知之时。实有吕献可之先见。抗正论于虏酋方张之日。何让胡邦衡之危言。宜于倒海之湫。屹为中流之柱。死生路不差步。已定评于愚翁。无双士第一人。所公诵于仙老。又何用贱弊之赘说。
挽词[赵絅]
岭南儒学盛龟城。特达君家九弟兄。第二白眉名更噪。少年黄纸道仍亨。从容 经幄论思密。抡选天曹藻鉴明。一卧丘园终不复。老夫怀旧泪河倾。
挽词[金是榅]
高冈鸣凤下千仞。气彩鸿通道已弘。半夜壮心东野骥。平生大志㓒园鹏。銮坡草 诏英声播。雁塞分忧异绩凝。霜重棠阴狐自伏。星昭铨柄鹗争腾。天涯专对行蛮貊。殿上排奸作虎鹰。大泽龙亡何暇恸。失河商蚷万愁增。
挽词[柳元之]
天柱峰摧日。苍生望亦倾。从容周礼乐。肃穆汉公卿。奄结重 宸想。空留下马茔。人亡邦殄瘁。秦杵痛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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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国儒贤盛。如公最出伦。清冰寒又洁。良玉栗而温。洒落当朝杰。分明间世身。堂堂宁复有。遗老怨苍旻。
温温吾季父。交友总时才。每见诸公至。相从北渚来。平沙迎客入。虚阁唤僧开。当曰趋隅地。如今正可哀。
早被登门接。颇蒙得御归。岩亭承笑语。莲寺共骖騑。省觉浑如昨。寻来已作非。冥途容易感。衰泪自沾衣。
挽词[金尚宪]
贰卿文彩映当时。自是门阑谊益弥。念我才从辽塞至。闻君已向故园归。岭云千里池塘梦。凶闻今朝薤露诗。聚散十年终永隔。白头南望独沾衣。
挽词[李景奭]
昭代三司长。清漳岁几遒。如何薤露曲。又是菊花秋。地下多同气。朝端少旧游。哀词凭寄泪。南国路悠悠。
挽词[韩兴一]
年来士望日凋丧。南国风流孰主张。柏府未闻直启劄。玉堂谁见谠封章。半生每戒新交变。再世宁
忘窝先生文集附录 第 188H 页
教旧谊亡。一别音容长了了。不堪临挽涕沾裳。
挽词[蔡裕后]
南国固多士。吾知公最贤。三司俱作长。六部久居铨。清范今难见。高名后必传。新阡杳何许。寄挽一潸然。
挽词[李敏求]
朋情世好弱龄初。投分由来众不如。岭海交龟承旧政。关山驻马问离居。桑榆物色归田后。生死音容入梦馀。泉路祇应朝暮会。哀辞先报秣陵书。
挽词[金蓍国]
岭南多佳士。荣州认有人。名家好兄弟。昭代信儒臣。顾我沟中断。看君席上珍。一言深契分。千里会精神。明月涵秋水。清风洒雪筠。别离鱼雁阻。魂梦去来频。伫待重逢日。那知永诀辰。悬河沾楚挽。无路送灵輴。诗礼传诸子。哀荣动四邻。不应埋正气。星斗照苍旻。
挽词[金荩国]
龟城昔我未成童。惯听先生长者风。每遇南中名胜士。常怀丽泽切偲功。纵拘行辈游从罕。犹喜芝兰臭味同。欲写哀辞仍远想。鹤山松柏雨声中。
挽词[李景严]
寻思辛丑榜。四十八年春。秦楚离而合。心情老更亲。通人输悃愊。交道不缁磷。次第仍攀桂。联翩夙掌 纶。八龙珍世业。五雁共朝绅。 圣代恩偏重。昏朝迹已陈。霜台腾白简。风彩动丹 宸。吏部俄惊梦。乡山自返真。谁知卿月晦。遽报寿星沦。地望传诸胤。天龄过七旬。人间能事毕。后死独逡巡。
挽词[俞省曾]
北阙高名动。南州重望新。应知万世下。皆曰 大明人。
挽词[崔惠吉]
联璧声华最白眉。清朝宠擢荷 恩私。霜台振肃颓纲日。玉署论思补衮时。千里向来疏翰札。九原从此隔容仪。天涯一哭嗟无路。和泪题封寄挽诗。
挽词[姜柏年]
题诗曾寄鹤沙翁。伯仲清游梦想中。素挽今朝随短札。断云何处叫孤鸿。经纶早负岩廊望。忠孝空传吏部风。闻说凤毛皆五色。德星应照洛江东。
挽词[睦行善]
棣萼联芳最白眉。中年拔擢际明时。 经帷启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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纡深眷。岭海澄清有后思。福履将期跻上寿。膏肓何处得良医。峤南宿德凋零尽。岁暮空吟殄瘁诗。
挽词[尹履之]
南国贤良尽。惊心殄瘁篇。人间兼寿爵。天上返神仙。卿月云霄里。精灵魏阙边。定应馀庆在。看取四男贤。
挽词[沈詻]
从知鸑鷟不虚生。天遣英才属 圣明。玉署银台扬俊彩。豸冠藻鉴擅高名。几年云树相思梦。一夕关河永诀情。尚忆平生爱君志。九原应复愿时清。
挽词[吴竣]
忆昔銮坡秉直年。烛花频跋对床眠。持衡吏部名仍重。垂翅乡园乐亦全。远别纵违相问讯。寸情长系久沉绵。南天寂寞收奎彩。和泪空题薤露篇。
挽词[金南重]
长安岁暮隔风期。千里山河几梦思。病已多年犹望起。官曾卿月却怜迟。清标举世怀琼树。馀庆盈门看白眉。为有平生知己分。挽歌凄咽不成词。
挽词[李民寏]
恺悌神明赖。黄流玉瓒中。亚卿韩吏部。棋局李司
忘窝先生文集附录 第 189L 页
空。一疾竟无药。四男尽有风。老夫垂死泪。偏洒岭云东。
挽词[金振]
忆昔南归日。飘然望若仙。身名今世上。出处古人前。旧病经三岁。清仪隔九泉。题诗千里去。䨥泪洒秋天。
挽词[李行进]
荣州昔日拜晨昏。龟鹤亭边几对樽。吾叔吾翁同一榜。佳儿佳妇更连姻。休官自有东山兴。恋 主长悬北阙魂。直节清名难再得。岭云千叠泪千痕。
挽词[黄㦿]
此老吾犹识。平生有异闻。飞腾用经术。退休即耕耘。仁寿稀何歉。卿才亚足云。惊呼耆旧尽。添洒向南云。
挽词[曹希仁]
自闻君讣痛缠心。孝子能知契分深。远报襄期徵拙语。强收衰泪洒悲襟。刚肠浊世坚如石。雅望清时重似金。南国儒贤今不见。泉台佗日更参寻。
挽词[韩必久]
五福人间较孰同。八龙名誉擅吾东。风棱柏府曾
忘窝先生文集附录 第 190H 页
为长。藻鉴铨曹独有公。赫世家声传玉树。高门馀庆及兰丛。连姻分义违趋哭。回首南云恨不穷。
挽词[李尚彦]
早从门馆许周旋。连世深情道义先。贤路渐恢方向用。险途难尽易推迁。孤忠尽在尊周劄。积毁随攻溯汉船。公议百年应有说。盛名题与后人传。
挽词[全益禧]
烈日秋霜间世仪。相公操履玉无疵。风生柏府抨弹际。望协天官注拟时。黄阁伫看登硕辅。青衿岂意失贤师。从今永失瞻依地。空向丹㫌涕自垂。
挽词[洪瑱]
少日从游拜后尘。忘年意气晚相亲。清閒剩得田园乐。器业争推廊庙珍。二品亚卿非满德。七旬馀寿足徵仁。岭南自此无依仰。哭望寒云拭泪频。
挽词[申瓛]
雍容神彩耸鹓行。当日人人拟杜房。承 命辽阳称使节。观风关路咏甘棠。魂归天上星辰晦。名在人间草木香。野老吞声连夜哭。十年萤雪对书床。
挽词[南碝]
文彩风流第一人。妙年声价耸朝绅。东铨藻鉴推
忘窝先生文集附录 第 190L 页
公道。南国甘棠颂至仁。秉笔霜台辉竹帛。投簪閒地养精神。流芳百世公无憾。祇为吾私泪满巾。
挽词[安顼]
儒林趋向昔浇然。砥柱惟公障百川。玉洁日光优艺苑。准平绳直拟陶甄。朝端未试和羹手。乡曲还为祭社贤。天意不应穷此道。洪梁摧后岂无传。
挽词[金辉斗]
翩如仪凤起南州。柏府危言动 冕旒。耆德固知当世罕。硕才应与古人俦。高名不救清贫苦。勇退方期晚岁休。回首士林谁北斗。先生一逝道堪忧。
挽词[权寏]
人豪挺出斗南中。云翮飞腾万里风。勇退丘园钱若水。卧忧廊庙杜祈公。勋名已谓前途远。时命那知大限穷。殄瘁篇章曾有咏。此诗非独为私恫。
挽词[再从叔寿贤]
诸侄皆云没。知心独有君。别离今几岁。凶讣不堪闻。雅望倾朝列。清标绝世纷。无由见颜色。老泪自沾裙。
赐祭文[沈之汉]
维顺治五年。岁次戊子十月壬辰朔。初五日丙申。
忘窝先生文集附录 第 191H 页
 国王遣臣礼曹正郎金震远。谕祭于卒前参判金荣祖之灵。惟灵生挺南纪。金璞无矿。丰资外粹。纯诚内静。荀家八龙。白眉最良。繄自释褐。声闻载扬。中年庶僚。敛迹若浼。逮予初服。器使俊乂。肆应甄擢。夙夜媚玆。乌台责难。玉堂论思。平生忠信。奉奏乘槎。 王庭专对。乃绩予嘉。宠秩之命。便蕃之锡。匪优于数。岂云殊渥。雄藩玉节。棠化斯宣。遂长宪府。仍亚东铨。持衡惟允。岂恤人言。舍车南行。十亩闲闲。谓卿殉国。犹来无止。云胡短期。凶闻遽至。九原难作。予怀之恻。祭则古常。心实恫惜。(沈之汉行。)
祭文[乡校儒生权昌震,金宗准等]
呜呼。乔岳镇地。奎璧章天。运动无迹。光晶烱然。公禀间气。毓庆德门。资粹而纯。气刚而方。彩凤威迟。仙鹤轩昂。种学绩文。粤自髫龄。金闺茂望。艺苑先鸣。横飞隽躔。亨衢伊迩。中途险𡾟。挫揠不试。婆娑初服。某水某丘。致泽之志。进退之忧。天日重光。际遇有时。都人手额。公来何迟。翔于郎署。骞于禁密。或典雄府。声誉蔼蔚。或佐戎幕。威慑殊邻。专对之才。古难其人。 王曰汝谐。众推公贤。于南于北。或裨或专。 王曰使乎。社稷是赖。酬劳偿功。玉佩金
忘窝先生文集附录 第 191L 页
袋。升华柏府。晋长薇垣。观风海峤。势壮雄藩。贰职天曹。霜规映日。勿欺之忱。匪躬之节。公以接物。廉以持己。忠嘉昭宣。贤能避地。人谓回翔。 上方向用。祝公寿臧。承天之宠。长途方骋。公乃引恬。梓里昼锦。桑阴屡淹。公在悠然。左诗右书。公游乡序。百礼秩如。矧伊郡庠。乃公旧游。矜式有素。趋承有由。缝掖升堂。搢绅礼庐。谓公再起。苏我烝黎。夙夜之劳。风涛之厄。元精以瘉。公病日力。所赖神扶。神逵难知。惟恃天佑。天不慭遗。濯濯之英。烨烨之光。瞻言靡及。脩夜不旸。公在朝堂。国有老成。公归玉京。空有典刑。公在悠然。乡有蓍龟。公归玉京。后生之悲。俛仰悠然。物色凄其。龟滩下怆。鹤岫攒眉。登公之堂。公像永幽。为公为私。有泪盈眸。适来适去。奈何乎公。奠以叙哀。哀何有穷。
祭文[伊山书院儒生金汝煜等]
惟灵。鸾凤气宇。玉雪精神。芝兰一室。兄弟九人。埙篪争唱。诗礼敦好。荀龙徒八。谢树非宝。独步骚坛。早饮香名。联翩立扬。五龙家声。人间不数。天下无双。是谓达孝。荣及存亡。名高北斗。望重南金。遭世昏乱。久处山林。 圣主中兴。洞开重门。一堂鱼水。
忘窝先生文集附录 第 192H 页
四海风云。玉立朝端。谁出其右。进退雍容。坚执素守。非尧不陈。出言有章。风生台阁。凤鸣朝阳。一麾关塞。北门锁钥。移孝于忠。夷险何择。乘博望槎。观州来国。风波万里。诵诗三百。专对归来。 恩顾日渥。资加金玉。赏优田仆。暂归菟裘。即拜京兆。禄位弥高。心志益小。观风岭海。遗爱甘棠。休官家食。恋 阙何忘。时值丙丁。戎马生郊。苍黄越在。姑息南朝。公时奔问。草莱朝廷。宪府承 恩。尚有典刑。 天朝一劄。言重泰岳。不用何病。有怀必达。平生忠信。可行蛮貊。沈中奉 命。海外汉节。不拜犬豕。何愧古昔。晚持铨衡。人不干私。白首红尘。事与心违。诗酒湖山。杖屦桑乡。亲旧源源。乐且无央。心灰轩冕。兴专莼鲈。安贫养志。忘世于于。室如悬磬。家无甔石。难进易退。不负所学。黄冠野服。往来婆娑。楼台无地。清白传家。人皆敬慕。望若神仙。谓公眉寿。可期百年。如何一疾。积岁沉绵。屡失雁行。再叩庄盆。忧能伤人。实非躗言。药饵无徵。元气消中。朝野不幸。大限俄穷。适来适去。夫子虽时。安仿安仰。吾党靡依。山轻鹤驾。地缺龟城。仁必有后。兰玉满庭。故山无兆。新阡改卜。郁郁佳城。万世真宅。东山云
忘窝先生文集附录 第 192L 页
泠。北海樽尘。儒林乡党。考德谁因。风鸣雪幄。月吊梅囱。临川呜咽。堂宇凄凉。响像如在。精魂有托。单杯永诀。地阔天长。不亡者存。庶歆瓣香。
祭文[三溪书院儒生洪浚亨等]
惟灵。经邦之器。拔俗之资。如圭如璧。令德令仪。名高艺苑。望重鹓班。遭逢 圣明。际会风云。出典方面。民蒙惠泽。入守庶官。莅事惟恪。粤丁丙乱。天翻地覆。首入柏府。扶植纲常。十行恳恳。大义堂堂。秋霜凛烈。日月争光。专对异邦。忠信可行。身居隆显。廉操愈贞。一心殉公。五福来并。宣公晚节。公叔多病。大老今亡。吾党曷从。追惟昔日。莅我儒宫。叨奉杖屦。屡承警咳。风仪已邈。莫余追陪。青乌告卜。泉路漠漠。公忧未暇。私恸之切。不昧有存。歆我菲薄。
祭文[绍修书院儒生朴琜等]
惟公。琅玕玉树。沆瀣金茎。学力精深。见得分明。莲桂腾芳。鹍鹏整翮。世何纷浊。人何皎洁。迷途表的。多士矜式。志与时违。卷怀丘园。道得其行。晚节风云。金马玉堂。柏府薇垣。寇老风彩。文靖才德。棠茂布政。衡平简哲。蛮貊可行。忠信自持。朝 天奉命。 宗社增辉。内得既确。外发无歉。斯文先进。朝著
忘窝先生文集附录 第 193H 页
硕弼。邦运何厄。沉痾莫医。适去虽顺。后学何依。碝石自媚。䲡鳝竞舞。嗟嗟吾党。益切痛慕。粹温精神。端凝器度。已矣九原。啜泣何及。敢奠菲薄。庶赐歆格。
祭文[柳元之]
呜呼哀哉。天之生贤。夫岂偶然。禀质之纯。受气之全。才由性得。学自家传。芳兰外鬯。贞玉内坚。毅而不固。介而不偏。树立既确。持养又专。英猷鉴物。精识贯玄。道之克正。德自无愆。乡邦共仰。士类推先。允矣有声。其本渊渊。遭世休明。出膺时宣。天街献直。 经席永肩。格非西山。正心广川。内席不煖。外符长悬。积者甚多。施者不延。谓必有意。胡遽而捐。士失宗匠。国亡俞扁。悲同远近。好德者天。顾余无类。辱知髫年。先友契厚。姻娅分联。鼠饮于河。蚁慕厥膻。仰止高山。惟日拳拳。属公寝疾。余病交缠。数岁瞻望。终莫至前。丧不即趋。药不亲煎。追惟忸怩。如噎在咽。人亡世远。学杂言譞。俗下愈渝。元气如镌。公何不留。不少救旃。正路斯堙。俯仰堪怜。龙亡痛深。虎逝情牵。君子谁与。考德何焉。词不尽言。悲不尽悁。伏哭柩前。有泪如泉。
忘窝先生文集附录 第 193L 页
祭文[郑侙]
呜呼。清淑之气。毓英钟真。挺生我公。迥超凡伦。质鍊杨金。彩彻昆琼。崭然头角。夙播文声。扬芬莲桂。发轫云程。八龙荀氏。先数慈明。五常马家。白眉最名。介不绝物。和不失清。华闻自广。朋游尽倾。棣萼联辉。蔼蔚门庭。时值明夷。韬迹和光。散步林泉。诗酒徜徉。江左风流。独称安石。 改玉荡秽。世道一革。遂登清朝。跃鳞奋翼。玉瓒黄流。清庙宝瑟。孰云不称。其又敢訾。金闺玉署。鹤禁凤池。历扬华显。无适不宜。佐戎升阶。分忧北牧。栉垢爬痒。氓獠户悦。航苇朝 天。恩诰以宣。峻秩酬庸。宠锡便蕃。乱离瘼矣。 主辱斯极。乌台草疏。忠愤所激。骄将破胆。具臣动色。出按溟隅。民歌棠茇。暇日寻真。万二千峰。穷探幽胜。华冕仙翁。入都银台。公望益隆。既长翘馆。又亚铨司。咸推克允。舆诵无私。奉职行事。惟法是视。矫情远嫌。匪公所志。傍伺指摘。曷足为疵。归卧田园。梦回槐枝。晚岁优游。天实脱羁。龟鹤高风。更追馀徽。忽感蛇弓。技殚扁俞。沉绵已极。尚冀神扶。何意一夕。遽报骑箕。龙蛇在岁。殄瘁兴悲。呜呼。皎厉之节。简贞之德。可振颓风。可镇流俗。位跻
忘窝先生文集附录 第 194H 页
枢要。家空甔石。清修冰操。较古无怍。顾惟愚蒙。猥荷知遇。出入门墙。粤自乙丑。几叨追陪。亲承杖屦。几侍笑语。薰肌浃腑。闻公委衾。操药忧深。哭未走位。瞻望伤心。玆当即远。来相绋役。罄寓微忱。祗荐泂酌。怜我虫鸣。庶赐歆格。
祭文[李尚彦]
呜呼。日月几何。初期奄迫。典刑虽远。山仰深切。航海精忠。传家清白。有大于此。我言非私。往在昏朝。伦纪日亏。大论一唱。祸福斯测。强者已西。弱又奚论。耸袂轩眉。朝奔夕竞。人无定志。士失其性。上书几人。候门几客。公在南乡。泰山乔岳。德宇凝然。神彩凛烈。贞固之守。贲育莫夺。高明之见。淄渑自别。得御者悦。闻风者变。或有所恃。或有所惮。有为不善。见公沮色。有不自安。倚公立脚。顾我乡邻。多士如簇。独无玷染。彝伦攸托。我究其由。繄谁之力。洪水滔天。微禹其鱼。杨墨充塞。孟氏廓如。先儒称功。前后为一。矧此民彝。既斁旋复。昔贤复起。定论如何。胶救丈浑。龙清洛波。一闭宾馆。星霜遽移。泽舞䲡鳝。山号狐狸。凡今之世。孰知我悲。
祭文[金宗准]
忘窝先生文集附录 第 194L 页
惟灵。奎璧钟精。河岳孕灵。诗书望族。邦国之桢。莲桂交芳。棠棣敷荣。作儒林宗。主骚坛盟。学优而仕。路通云程。由卑而钜。益章其名。俾究展布。世跻治平。未穷康庄。丐闲茅荆。门悬朱毂。家急癸庚。梅竹有伴。生事无营。悠然闲趣。山气夕呈。冲澹襟怀。霁月宵横。优游半世。再见耆英。如何一疾。终焉梦琼。天不慭遗。神理难明。乡失硕德。邦摧栋楹。顾惟小子。望履门庭。方期寿考。奄隔九京。无缘觌德。有泪沾缨。潢污一觞。讵尽哀诚。
祭文[申悦道]
惟灵。兰挺翠竹。玉出蓝田。皎皎英爽。烨烨脩娟。棠棣联芳。莲桂交辉。人称八龙。名振一时。玉堂金马。柏府薇垣。攀游霄汉。步武虹烟。出守藩屏。入参卿月。随遇尽职。增崇望实。长途方骋。遽婴末疾。沉呻屡岁。或冀勿药。云胡不慭。遽至易箦。邦国殄瘁。士林嗟惜。伊余小子。夙忝登龙。四十年来。款密游从。一念倾向。知己是托。今焉已矣。悲痛曷极。痼疾缠身。人事恒𨷂。丧不奔哭。葬未执绋。分义扫如。只增哽咽。生刍一束。我意其将。公乎有知。来格昭明。
祭文[六弟金应祖]
忘窝先生文集附录 第 195H 页
念昔吾门。遭天不吊。曾考秉直。愠于群小。仕显而窒。寿又不遐。自玆以降。连世坎轲。薄宦栖栖。有才无命。积善裕后。岂无馀庆。一家将兴。公实挺生。风姿玉立。俊伟光明。摛藻决科。适丁否极。俭德避难。不可以禄。天时回泰。无往不复。廷议携贰。新旧惎之。德高毁来。名归谤随。公如不闻。风雨一叶。人爵自至。岂公所欲。銮坡玉署。锦袍金带。 启沃论思。羽仪昭代。荣及窀穸。光生门户。谓公未衰。将大展布。云胡不淑。遽婴二竖。邦其殄瘁。家运宁论。独立人间。哀此老昏。少公十岁。诱掖常勤。幼授句读。长牖顽冥。恩如父师。岂曰弟兄。今焉已矣。我何瞻仰。顾此悠然。先人所创。膝下嬉戏。同气十二。追思往迹。一梦茫茫。公又至此。谁复肯堂。兴言及此。俯仰沾裳。死生常理。昼夜阴阳。余非不知。奈此至痛。薄奠芜词。万古一恸。
乡贤祠奉安文(后升为龟江书院。)[李尚彦撰]
惟我忘庵。天禀英粹。确乎其守。凛然其义。世方溷浊。莫知其向。赖有所恃。士气犹旺。逮遭清明。瑞凤朝阳。航海朝 天。碣石康庄。丙丁以来。路阻中国。独请遣使。 天颜动色。名垂太史。德著清白。考其
忘窝先生文集附录 第 195L 页
树立。古罕其伦。殁而祭社。不在斯人。鲁无君子。斯焉取斯。乡邦同好。神道可知。允宜升祀。匹休往规。尚稽缛仪。责在吾党。玆涓吉日。同室合享。双龟对耸。一鹤孤峙。昔所钓游。今在阶戺。联床并席。宛尔燕申。庶几永安。昭格明禋。
  常享祝文(李尚彦)
英明之器。刚正之守。载其清净。启我来后。
朝 天送别录(崇祯癸酉。以 世子册封。奏请副使兼冬至 圣节使。赴 京。)[金尚容]
南纪无双士。东韩第一人。承 纶凌渤海。趁节贺 枫宸。雪月龙楼晓。烟花鹤禁春。宾庭有宝志。应识石麒麟。( 圣节。在至月。 千秋节。在二月。故第三联云。)
朝 天送别录[金尚宪]
塞外三年别。天涯万里行。朝廷多俊彦。 王事独经营。霜雪凋颜鬓。丘原半弟兄。直为伤世道。非是惜离情。渤澥应无底。舟航未计程。炎烝鹿岛雨。秋色蓟门晴。路尽乌蛮馆。身归白玉京。云烟秦苑树。日月汉宫城。赐饫 天厨饭。班先国子生。瞻聆皆盛事。 恩渥揔殊荣。凡百宜存戒。几微且莫轻。须知此老语。一一饱曾更。
朝 天送别录[李圣求]
惯经沙塞雪霜寒。头白还乡岁未阑。今日朝 天仍泛海。爱君颜色少无难。
朝 天送别录[李敏求]
蓬莱城阙郁崔巍。燕蓟边阴日下开。使节却从东海去。州符新解北门回。尘沙驿路夷齐国。天地秋风郭隗台。临别自嗟愁病剧。一方匏系鬓华催。
忘窝先生文集附录 第 196H 页
朝 天送别录[韩汝溭]
昔忝乘槎使。经过路几千。百年周礼乐。万里禹山川。海外初无地。云间别有天。梦惊河伯窟。魂醉紫皇筵。日月东溟出。星辰北极悬。谁知游赏录。转作赠行篇。积浪添濡翰。长飙借放船。金台存旧迹。易水在何边。文物今为汉。风声尚记燕。如逢击筑子。为我好音传。
朝 天送别录[金起宗]
别后征轺不可攀。见君书疏当孱颜。仙槎却向中原去。皂盖才从下邑还。万事浮沈元自惯。百年身世未全閒。波臣定识朝宗意。为静风涛护过关。
朝 天送别录[李明汉]
碛路迢迢雪岭横。二年关外滞孤城。谁知报政还
忘窝先生文集附录 第 196L 页
朝日。又作乘槎万里行。
湿云残雨暗河桥。桥上清樽拥使轺。借问归期在何日。春风吹转北辰杓。
朝 天送别录[李植]
风尘雁塞坐军城。渤海鲸涛走 帝京。金马玉堂应入梦。岭云江树未归情。百年肝胆轻夷险。四海襟期视弟兄。大抵浮生本无蒂。好加飧饭趁严程。
朝 天送别录[金坽]
昏星饶客报西东。天宇无倪水接空。岛树维舟潮响息。海禽鸣过月明中。
碣石苍苍海水环。楼船初泊汉榆关。将军却放岩城锁。迎入行人慰旅颜。
朝 天送别录[金光炫]
吾兄才器应时须。妙岁声名振海隅。已向云衢舒逸步。更从槎路觐清都。平生忠信无难事。万里波涛是坦途。贺罢 千秋一阳节。手擎芝检下蓬壶。
朝 天送别录[金光宇]
冕服新 封在此行。始知专对择公卿。乡邻早愿荆州识。士类咸推宿德名。忠信想应无险地。鱼龙终见护归程。壶觞欢笑更何日。为待明春郊外迎。
朝 天送别录[金光灿]
磨云岭外始回辀。更上朝 天万里舟。专对才难虽妙简。介然非独别离愁。
鲸海千层浪接天。星槎遥指五云边。扶持自有神明力。一任空飞水怪涎。
朝 天送别录[李崇彦]
春江落日照离觞。为送星轺向 帝乡。忠信一生多得力。风涛万里等康庄。 国恩感激心犹赤。 王事驱驰鬓已苍。闻道西陲消息恶。时危此别益沾裳。
朝 天送别录[郭𡺽]
未叙五年别。将登万里舟。庭花寒敛笑。溪柳暗生愁。忠信催孤棹。诗书仗远游。归途候竹岭。对酌赏清秋。
朝 天送别录[郑侙]
略无言面见几微。洪量如公世更谁。忠信仗来安义命。风波此去任颠危。何殊斋阁焚香日。恰似灵槎上汉时。稳向 紫宸闻广乐。张帆好返海东陲。天应庸玉试甘辛。神护沧溟一叶身。滟滪正襟知学力。蜚廉启路验贞臣。营丘霸业怀雄烈。易水悲
忘窝先生文集附录 第 197L 页
歌感古人。遥想 赤墀雷贺日。一阳初动万方春。
朝 天送别录[申瓛]
卧病河桥送未能。嗟君万里泛凌兢。登莱雪浪千层起。宦海狂澜又一层。
朝 天送别录[朴成范]
西北艰虞际。朝 天万里行。鲸波离恨满。分手不堪情。
承 纶行色向长安。白首樽前此别难。截云大艑虽云稳。慎涉风涛好往还。
朝 天送别录[宋光弼]
观周季子促征辀。万里燕都去路脩。沧海祗应同履陆。暮云何耐独登楼。他时使节华人颂。几处奚囊景物收。好趁莺花还故国。细斟春酒说中州。
朝 天送别录[金炰]
盘错端须责俊英。宜公未暇在承明。才供雁塞三年苦。却涉燕云万里程。许国寸心孤剑在。朝 天行色一帆轻。独贤肯叹劳筋骨。他日归应佐太平。
朝 天送别录[都慎修]
时危兼世乱。此别意如何。才税咸关驾。旋乘博望槎。蓬莱看咫尺。忠信任风波。奉 诰东还日。功存
忘窝先生文集附录 第 198H 页
社稷多。
朝 天送别录[金汝烨]
三百诗中学力多。平生忠信任风波。千秋日照延陵剑。万里天开博望槎。专对莫令轻外国。 皇家曾许小中华。归途正会风尘警。尚慎金躯早返车。
朝 天送别录[权尚远]
老抱偏多感。春风又送行。江湖双别泪。穷达一交情。壮志鱼肠在。征帆鹢首轻。呜呼有孤岛。为我吊田横。
朝 天送别录[再从叔金寿贤]
吾宗令侄子。洒落古人风。北塞三年客。南来一老翁。相逢何草草。此别又匆匆。夷险身何择。沧溟望不穷。船从皮岛去。路到觉华通。玉节过燕塞。琅函奏汉宫。莫愁乡国远。还喜 圣恩隆。只愿东归日。冰霜保始终。
朝 天送别录[三弟金昌祖]
四载榆关白首臣。朝 天今又入函秦。梯航万国圭璋集。拜舞千官剑佩新。瑞气日升凝宝殿。欢声雷动遍通津。男儿自有横行志。离别伤怀是妇人。迩来长抱别离愁。男子肝肠似太柔。世路只今难
忘窝先生文集附录 第 198L 页
著脚。横流何处可容舟。魂迷雁塞曾劳梦。望入燕山又送眸。日暮灞陵杨柳绿。百年心事独登楼。 德水呈休运。佳辰报一阳。衣冠修职贡。筐筐实玄黄。万里凌沧海。三清捧 紫皇。乌川蒙 睿奖。前后共流芳。
死生都是外。夷险一于中。瘴疠熏成雨。鱼龙斗作风。日月头边近。波涛眼底空。平生忠与信。今日见深功。
朝 天送别录[六弟金应祖]
明公性癖爱林泉。舒卷无心只任天。道屈岂缘浮世狭。才通咸惜一州专。 大朝将命诗三百。碧海扬帆路八千。燕赵素称多慷慨。相逢试和郢中篇。
云路登庸总俊英。吁谟帷幄铸时平。四年榆塞孤臣老。万里风涛片帆轻。山海戈旄迎大盖。帝城花柳拥高㫌。死生夷险丹心在。头上昭昭白日明。
九人昆季五人存。稚弟如今鬓雪纷。祇为异居难会面。却缘怀禄几看云。数年湖外空沾臆。此夕歧头更断魂。垂老心肠易作恶。深杯满酌不成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