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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悟先生文集卷之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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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悟先生文集卷之四
 启
  
晚悟先生文集卷之四 第 362H 页
请停奴营信使之行 启(丁卯)
伏以臣窃闻督和胡书又到。至以拒绝 天朝为辞。其顽悍甚矣。悖逆极矣。而 朝廷恬不知愤。将有遣使许款之议云。如此者盖欲以羁縻之计。姑缓目前之祸。然目前之祸。未必能缓。而上违天理。下咈人心。日后之忧。将有不可胜言者。臣窃痛之。夫君臣大义。天之经地之纬人之彝也。况我国之于 天朝。义则君臣。恩犹父子。死生存亡。不敢有贰。虽此穷蹙靡骋之日。 君臣上下。断当奋不顾身。督帅精锐。分据江津。克壮天堑之势。痛陈曲直。斥绝虏使。坚定誓死之忠。则彼虽莫强之敌。岂能提不万之师。乘不习之舰。轻犯我岛中乎。设或强弱异势。危逼之祸。百倍于今日。吾于君臣之间。既已无憾。则其贤于屈辱而苟存。固已远矣。夫以我 殿下之英武明睿。岂不瞭然于是非得失之归。而但为凶锋所迫。妖言所惑。其于守御攻战之策。了无一事措画。日与群臣从事于往复文字之间。惟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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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言只辞之触犯彼怒。不知如此委靡。将欲税驾于何地。此臣所以失声长恸。不觉肝胆之坠地也。臣以无似。待罪言地。既不能直言极谏。感悟 宸聪。又不能严辞正义。斥折奸议。随众碌碌。徒费廪禄。主辱臣死。义岂如此。其迷国溺职之罪大矣。请 命递斥臣职。
请完城君崔鸣吉依律再 启(初启。与司谏尹煌联名。载八松集。)
完城君崔鸣吉偾国败事之罪。臣等已陈其大略矣。乃以斗筲之才。敢擅军法之务。其于守御之策攻战之具。无一事着实措画。而敛手安坐。惟以媚奴纳款为能事。渴一国之力。以充溪壑之欲。屈 千乘之尊。亲接犬豕之丑。凡今 庙堂之臣。均有辱国之罪。而主其事者。乃鸣吉也。为人臣而负此莫大之罪。岂可泛归 庙堂之论。而不思所以亟正其法乎。中外士民。莫不痛心愤骨。请亟斩鸣吉。以快舆情。
请收司谏尹煌递差之 命启
臣伏睹政院 批旨下者。 雷霆之威。不日收霁。日月之更。人孰不仰。而臣愚以为递差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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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终不免拒谏之归矣。夫尹煌之疏。出于忧愤之至情。设使措语过当。岂宜遽加威怒。摧折之挫抑之若是乎。既谅其忠贞而有悔悟之心。则尤当优容宽假。以养其直气。又岂可递其职而噤其口。拒塞忠谏之路乎。城门开言路塞。前宋之所以亡也。而今也则城门未开而言路已塞。其于 圣德何如也。国事何如也。伏愿 殿下更加三思。亟 收尹煌司谏递差之 命。
请都元帅张晚远窜 启
奴贼之窥边境久矣。张晚之掌边事亦久矣。不能前期谟画。致令贼骑长驱。贼既深入之后。旋又窜身穷谷。遂使 庙社播越于岛屿。生灵尽膏于原野。今日之事。谁任其咎。此而不重勘。日后筹边之臣。必以晚为辞。而自为身计而已。将何以振 国纲而正军律乎。张晚决不可中道付处而止。请 命远窜。以快舆情。
请金搢,朴惟建等依律 启。
金搢,朴惟建等。守土婴城。不能效死。剃头降贼。苟活偷生。情无可恕。罪不容诛。 圣明何惜于此两降俘。而一向牢拒。曲恕至此乎。臣恐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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懦夫惜死之辈。将无所知戒而效死于危乱之际矣。金搢,朴惟建等。决不可充军而止。请 命依律定罪。
请甑山县令李复匡罢职 启
甑山县令李复匡贪纵不法之罪。前已备论之矣。今不必更烦。而复匡一日在官则贻一日之害。何待于监司之详覈乎。请勿留难。亟 命罢职不叙。以解倒悬之急。
请罢诸宫家鱼盐船税芦田 启
今日 国事之急。已到十分地头。公私荡竭。着手无地。苟可以利于军饷。则固当靡不用极。而馀皆不暇计也。乃者 国家特设管饷卖爵纳粟。其取怨于民何如。而犹且不得已而为之。况此诸宫家鱼盐收税芦田设屯等事。存之只贻民弊。罢之庶补军饷。而 殿下坚执至此。夫至愚而神者民也。必将曰当此呼吸存亡之日。与国同休戚之宫家。依旧网利。不念军食之重。何况我无知小民乎。又将曰小民则赋役之外。虽斗米粒粟。必使之罄竭以入。而诸宫厚禄之家。任其科外之敛。而莫之拮据。其为宫家地则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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矣。而独不念颠连之民。皆吾赤子乎。远迩离心。互相怨诽。则虽谓之 国家存亡攸系。实非过论。且此于诸宫家。不过为礼衣美食之资。而罢之则裕民补军。足以昭 圣代无私之政。 圣明何牵于区区一时之私恩。而不念军国之大计乎。 殿下诚孝出天。不忍轻改 先朝已例。臣等亦知之矣。但今危亡之祸。剥床而及肤。凡事之不便于民而有补于国者。不可拘常而置之也决矣。伏乞 俯循舆论。亟降船税芦屯革罢之 命。
请罢诸宫家鱼盐船税芦田 启[再 启]
臣等将鱼盐船税芦屯等事。逐日论 启。渎扰之罪。在所难免。昨承 圣批。其所设三不可者。委曲恳恻。仁心蔼然。臣等非不感诵钦叹。而第伏念孝有大小。事有轻重。以今日言之。则廓扫腥鳣。重恢疆土。 圣孝之大且重者也。 先朝所赐。不忍变改。 圣孝之小且轻者也。先其大而后其小。急其重而缓其轻。此非 圣明之所当勉者乎。敦叙九族。帝王盛节。而敦睦之义。亦不在于薄物细利之予夺。设使尧舜当此日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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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之势。必不牵于亲爱之私恩。而忽于安危之大计也。诸宫家自有常禄。必不至穷乏。而顾今 国家之势。十去八九。民穷财匮。莫可收拾。一朝虏更长驱。则无兵无食。颠沛之虞。必百倍今日。当此之时。诸宫家独能享有其富。而其所聚有不为大盗积乎。臣等之意。不惟船税芦屯科外之敛。虽其常俸。罄竭以入。俾助军食之万一。则风声所及。下民观感。亦知军饷之不得不补矣。军饷既足则灭虏刷耻之机。实基于此。其于感发人心。鼓动义气之道。为益岂不大哉。请勿留难。亟 命革罢。
避嫌 启
方今大贼压境。狺然伺衅。当枕戈尝胆之日。有偷安姑息之习。百隶失职。万事不竞。危亡之祸。迫在朝暮。而不能牵裾碎首。匡救阙失。凡今台阁之臣。均有不谏之罪。而实由于 圣明之不能虚受也。臣愚之请窜张晚。为后日筹边者戒也。请诛金搢,朴惟建等。为偷生苟活者戒也。芦屯之请罢。将以补军饷也。船税之请袪。欲以除民弊也。其区区忧爱之诚。自谓不后于人。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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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批一向牢拒。至于顷日所论甑山事。非惟不为 允从。至令监司行查。臣愚以为言官不可信则监司独可信乎。大官有忠君爱国之心。而小官独无忠爱之心乎。一道之内。有此可骇可恶之事。而为监司者不能察。至使台臣烦达。监司之不明甚矣。勿欺而犯。圣人所训。臣虽不肖。允蹈斯言。安忍雷同欺罔。自陷于不忠之罪哉。 国家置谏诤之臣。所以绳愆纠缪。言事得失。而此时言官。殆为虚设。 君以虚授。臣以虚受。此岂 国家之福哉。逐日为无益之 启。徒费廪禄。臣实耻之。请 命罢斥臣职。以便私分。以重公器。
论右赞成李贵诋斥言官之失。仍避嫌 启。
臣伏见右赞成李贵推考缄答。满纸张皇。横说竖说。所以诋斥言官者。无所不至。且惊且愕。莫测其指意之所在也。噫嘻痛矣。尹煌,赵絅之于李贵。未知有何私憾。而两司多官。岂尽李贵之雠敌。煌絅之私人哉。台谏是非。常随一时公议。公议所在。台谏安得不言。尹煌之 启。赵絅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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疏。皆因公议而出于忠愤。非所以陷人于逆也。 圣批有侵辱台官,严治之 教。重臣有请下司败面质之劄。岂意 圣明之世。言路之塞。一至此哉。盖其劄中所引上官桀,张商英夜开北门。善类鱼肉等语。语无伦理。不足多辨。而至其所谓党同伐异者何人欤。终始饰非者何人欤。 君父之被诬者何事欤。重臣之见陷者何事欤。若以忧国忠愤之言而诿之被诬见陷。以伸救直言之人而归之党同饰非。则臣不知台谏为诬罔乎。重臣为诬罔乎。 圣明既已严谴尹煌矣。不报赵絅矣。其厌薄言官之意。固已见于色辞。而重臣今又折辱之至此。无宁革罢有害无益之台谏。以祛冗食之徒乎。 殿下为 宗社大计。拨乱而反之正。李贵诸人协赞神谋。可谓功存 社稷。而谋国五载。了无一事报效。内则民情愁怨。饿殍相枕。外则贼势骄横。战骨盈城。百度解弛。庶事隳弊。危兆败證。式日斯生。台阁之臣。不忍坐待必至之祸。忧偾所激。略有所论列。而今其言曰政在台阁则乱。不亦妄且谬矣乎。 宫中府中俱为一体。而今之 庙堂台
晚悟先生文集卷之四 第 366H 页
阁歧而为二。言必矛盾。计必枘凿。不知协和 朝廷而只要和好虏贼。不能攻击虏贼而惟务排击台阁。臣恐夷狄侵陵。非今日之忧也。甲兵不足。非今日之忧也。 朝廷不和。腹心受病。将至于不可救药。此诚今日之所大忧也。臣既参于尹煌论列李贵之 启矣。又参于赵絅除出四大将军官属于体府之 启矣。臣之罪戾。殆有甚于尹煌,赵絅。而尚犹冒据言地。臣之廉耻丧矣。况臣沉痼之疾。近益添苦。已无供职祇事之望。而重臣诟辱之辞至此。以此情势。何敢偃然仍冒。以重一世之讥笑乎。请 命罢斥臣职。使妄言者不复作焉。
请罢诸宫家免税 启(己巳)
诸宫家免税。乃 先朝一时推恩之权宜。非 祖宗三尺之法也。免税之初。亦岂知其流之弊。至于此极哉。臣未敢知 国家税入之数为几何。而费于胡费于倭。每岁经用。常患不足。况炮手之粮。平时之所未有。军官之料。近日之所创设。而其他冗食浮费。未有如今日之多。则台臣之所以必欲罢免税者。实出于补国用纾民力
晚悟先生文集卷之四 第 366L 页
之意。非故欲强拂我 殿下亲亲之政也。 殿下独不见昏朝时事乎。其所以致亡之道非一。而免税殆居于一。其曰王子镇也。淑仪镇也。翁主镇也。都监镇也。处处相望。无邑无之。而所谓管镇宫奴都监差官。勒胁守宰。横占阡陌。桁杨狼藉。贻弊万端。奸细之民。又从以投托诸镇。夤缘作奸。人心愤郁。自底灭亡。此 殿下反正之初。所以洞烛民隐。即 命革罢者也。不意近日以来。禁网渐弛。各处诸镇。次第复设。如或任其自为。从而免役。则将至于国不为国矣。昏朝之辙。其忍蹈之耶。 殿下承大乱之后。凡苛征虐敛民所不堪者。悉罢去之。培养根本。感召和气。然后庶几上答天眷。下耸人望。可当虏贼前头再噬之患。而今于免税一事。坚执如此。民生困而莫之恤。国计缩而莫之念。实非群下之平日所望于 圣明者也。伏愿 特加三思。亟 降免税革罢之 命。
请罢诸宫家免税 启[再 启]
民之出粟米事上者田税也。国之供一岁经费者田税也。 我国典章。元无宫家免税之文。 
晚悟先生文集卷之四 第 367H 页
祖宗敦睦之义非不至也。诚以民之正供国之经用。不可轻施也。虽有数结许免之时。特礼亨时些少之恩。岂若今日之滥觞欤。宫奴凭为囊橐。奸民投作渊薮。岁增月益。今至数千馀结。国计之欠缩。民生之偏苦。已到十分地头。亲爱之仁。虽曰至矣。独不念举国之颠连。皆吾同胞乎。目今强寇压境。举国骚绎。居无积仓。行无裹粮。庚癸之患。已迫燃眉。南牧之骑。无计式遏。则诸宫家独能享有其富。而晏然坐视乎。 临御七年之内。再经变乱。忧虞之象。日以滋甚。此正毋忘在莒之时。苟或涉于疵政。则虽是 祖宗朝流例。犹当勇革之不暇。况此数十年积弊苦瘼。其可因循而莫之恤乎。实系民生之利病 国家之安危。臣等不得请则不退。请 加睿思。亟 降俞音。
请罢诸宫家免税 启[三 启]
诸宫家免税。为今日莫大之弊。民生之困苦以此。国计之欠缩以此。谏臣诤之。大臣言之。而 殿下坚执至此。臣等实未知 圣意之所在也。臣等窃闻阴竹畿甸之小县也。公田才二百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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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诸宫家都监镇免税者并二百馀结。既无平时字号。又无公家收税。许多田结之盈缩操纵。一任管镇之所为。而官不敢措手。民不能堪命。以之数间公廨。埋没于草莽之中而不能成邑样。小而一县如此。大而列邑可推。且其秋成之后。管镇自食其八九。输其一二于宫家。宫家之所入甚少。而 国家之所损甚多。岂不大可寒心哉。 殿下仁孝出天。每以不忍遽夺 先王折受为 教。臣等非不钦仰攒叹。而第今 国势之危急。日甚一日。腥鳣之污。涂炭之惨。虽谓之已亡可也。 君臣上下。断当夙夜忧勤。今日除一民瘼。明日改一弊政。一心孳孳于裕民足国之方。庶可使 祖宗传世旧物。不至坠失。公子公孙不失世禄。而 殿下孝敬之道亲亲之仁。至此而至矣尽矣。何必胶守故常之见。曲徇亲爱之情。而残剥馀民。洗削遗利。以益滥占横敛之弊而后方可为 圣朝继述任恤之美事哉。伏愿 殿下深察公私缓急之分。大小轻重之势。快 从舆论。即 命革罢。
请罢诸宫家免税 启[四 启]
晚悟先生文集卷之四 第 368H 页
臣等闻继治世者其道同。继乱世者其救异。 国家自经昏乱之后。田无定制。赋无恒式。斜科横征。宿弊已痼。十年憔悴之民。尚在涂炭之中。非大振作。不可以安辑。非大变通。不能以整顿。况今之免税处。即曩时所谓诸镇。而尤是残剥民命。斲丧邦本之大者。不可不汲汲革罢。而 殿下特以事关 先朝。尚靳 俞音。不但有伤于转圜之 圣德。而决非立政改纪拨乱图治之道也。 殿下反正已过有成之年。而圣敬常歉于日跻。志气渐流于宴安。一号之发。一令之施。皆袭秦故。未有奋发更始之意。如是而臣工之隋窳。庶务之隳废。何足怪哉。伏愿 殿下毋忸于故常之见而忘更张之道。毋拘于文具之末而忽远大之规。更 加三思。亟 赐一俞。
请罢诸宫家免税 启[五 启]
国家置谏诤之臣。本欲以绳愆纠缪也。谏臣言之而人主纳之。谏臣论之而人主拂之。存亡成败。在古可见。臣等不必一一毛举也。免税之事。似非 国家存亡所系。而今若因循不罢。则存亡之机。未必不由于此矣。天下之事。由微而至
晚悟先生文集卷之四 第 368L 页
著。积小而成大。免税之初。事若微小。而今则蔓及列邑。为弊滋甚。或至于县邑不能成样。县邑不成样而 国家独能成样乎。臣等诚意浅薄。言不见信。免税之弊。 圣明虽不能深知。亦未必不知。而犹且牢拒至此。况安危之未著。利害之不明。是非之难断。 圣明之所未能尽烛者乎。 圣明之置谏臣。臣等之在言地。未免为虚授虚受。无事而食人之食。行呼唱于道路。逐日为无益之 启。臣等窃耻之窃闷之。伏愿 殿下深惟 国家之大计。勿为姑息之政。亟 命革罢免税。
请罢诸宫家免税 启[六 启]
臣等将免税事。丁宁反复。论列已尽。而 殿下一向坚执。窃恐 殿下犹未能洞知其弊而然。玆敢更陈其槩。伏愿 圣明深究其源而勇革焉。 国家自壬乱以后。税入之数。半于平时。而冗食之众。倍于前日。恒赋之外。三手粮也。军官料也。西边米也。五结布也。横敛于民者。不知几何。而度支有荡竭之忧。经用无可继之道。年前暂时之旱。尚有卖官之举。脱有饥馑之荐臻。师
晚悟先生文集卷之四 第 369H 页
旅之继起。未知将何以济之耶。诸宫家免税。既是常禄之外。而奸民又从以缔结宫奴。免役者托焉。逃赋者投焉。田结多少。一任宫奴之操纵。而及其收穫。举归宫奴之私橐。今以畿甸民结税入而言之。一结岁出米二斛。千结之出。当为二千斛。而宫家之免税。不知为几千结。宫奴之操弄。又不止宫家免税之数。则 国家之所失。将至于几万斛耶。顷日自 上令该曹查入阴竹县田结。臣等意谓必有更张之举。而到今寂无闻焉。岂臣等所论或失其实欤。臣等取考户曹官案。则阴竹县免税处。殆与公田相半。推此而可知税入之欠缩矣。古之帝王分田制禄。公子公孙。皆有常禄。而未闻割土裂地。任其收税。不为定限。有如今日者也。请 深思经远之计。勿为姑息之政。亟 命革罢。
请罢诸宫家免税 启[七 启]
矫革弊瘼。为治之先务。从谏如流。帝王之盛节。今此免税之为弊甚钜。而 殿下莫之革焉。台臣之陈 启连月。而 殿下莫之从焉。岂 殿下未能深知其弊而然欤。抑知之而为不足革
晚悟先生文集卷之四 第 369L 页
欤。且以谏臣之言为不足从欤。不知其弊则已。既知其弊。奈何不革。人之幼学也。不得为宰相则愿为谏官。争是非得失于人君。冀有以少行其道。今 殿下毋论得失。不计是非。若出于台谏之口。则一切拒而不纳。台谏之言。岂尽无所补哉。实非古圣王从谏如流之美也。日望庶几之改。不避烦渎之嫌。请赐 俞音。以革积弊。
请罢诸宫家免税 启[八 启]
当今 国家之艰虞。由于税入之欠缩。税入之欠缩。由于免税之滥觞。臣等既知其弊。不得不罄尽所怀。而 殿下牢拒至此。虽谓之蔽于私情可也。苟蔽于私。则生于其心。害于其政。发于其政。害于其事。辟亲爱而惮绳检。乐因循而任纵恣。驯致危亡之祸而不自觉悟。此又臣等之所大惧也。盖此免税。自废朝始。而弊源一开。末流弥广。冒占之弊日甚一日。民生之怨苦。国计之虚耗。殆与曩时无异。其为 圣朝之累。顾不大哉。使其罢此而诸宫家阽于穷乏。则 殿下之靳持。犹之可也。今既万无此理。而其于安民足国之道。大有关焉。不审 圣明何惮而不肯
晚悟先生文集卷之四 第 370H 页
革罢乎。请更 加睿思。亟 降俞音。
避嫌 启
臣等昨因宫家免税事。伏承 严峻之批。相顾凛惕。不知所以措躬也。惟我 殿下以上圣之姿。启中兴之运。百工仰德。四方承风。将何事之不可做。何弊之不可革哉。凡于政令之间。一以大公至正之道处之。庶可使朝廷尊重。邦本巩固。而今乃区区委曲于私恩小惠之际。不计民生之疾苦。不念国计之虚耗。不顾众论之纷纭。必欲使诸宫家任其所为。充其所欲而后已。臣等所谓蔽于私情者。果是过激之论乎。既蔽于私。而不知所以裁之。则惟此一念。潜滋暗长。有如火之炎炎泉之涓涓。终至于燎原而滔天。因此而驯致危亡之祸。亦理势之必至也。 殿下非惟不能虚受。发怒于蔽私危亡等语。前后 圣教。愈往愈严。至有臣子所不忍闻者。不审 圣明本源之地。有何偏滞之病。而辞气之失平若是耶。岂以今之居台阁者。皆非其人。而不顾分义。敢欲责难于君。斯为僭妄可罪者耶。抑以为一事之私。岂必至于亡国。而无难发口。强聒
晚悟先生文集卷之四 第 370L 页
不舍。斯为狂诞可责者耶。易曰危者安其位者也。亡者保其存者也。沦亡之兆。衰替之渐。人皆见之。而 殿下少无忧惧之念。但思姑息之计。欲使群下粉饰太平。务为礼亨豫大之言。其于安危保存之道。不亦左乎。臣等俱以无状。不复取信于 君父。致有如此过举。诚无颜面自立于诤臣之列。请 命罢斥臣等之职。
请阳陵君许䙗削官门黜 启
阳陵君许䙗。前后投疏。敢论大礼。举国之人。莫不深恶其所为。而其时两司之交章请罢。不过斥其妄言而已。今者弹墨未乾。复此揶揄。盖其纵恣无忌之状。已极痛惋。而臣等取见元疏。则满纸张皇。无非诟辱 君父。胁勒朝廷之语。臣子之所不忍正视者也。为人臣者。负此悖慢之极罪。施以御魅之典。亦云末减。请 命极边远窜。
请阳陵君许䙗削官门黜 启[再 启]
阳陵君许䙗。敢以愚妄之见。顷论莫重之礼。倡发怪论。幸免邦宪。而不意今日复进妖疏。上以探试 圣意。下以荧惑人听。其逢迎之态。揶揄
晚悟先生文集卷之四 第 371H 页
之状。国人之所共愤也。人臣负此重罪。不可暂刻容贷。请 亟命远窜。以快舆情。
避嫌 启
臣之愚劣。最出人下。而沐浴 恩荣。冒忝言地。 衮职有阙而不能为一言以补之。纲纪日紊而不能为一言以振之。民生之凋瘵已极而不能进拯济之嘉猷。南北之边患方深而不能献威敌之奇策。徒以许䙗等事。逐日陈 启。上下相持。有若循例塞责者然。所失与同僚无异。而适有狗马之疾。未得一时引避。臣罪至此而尤大。请 命罢斥臣职。
请收罗万甲远窜之 命启
臣等伏睹昨日 备忘记。深恶党论。痛涤痼习之意。溢于辞表。在廷之臣。孰不竦然知警。第罗万甲远窜之 命。臣等窃以为过矣。王者用法。必须罪名彰著然后酌其轻重。以其罪罪之。故受之者无辞而人心服矣。如或罪名未著。用律过当。则人不服罪。疑惧转甚。岂不大可虑哉。目今 朝著之上。虽大官重臣。犹不得操弄朝政。万甲以年少一小官。虽欲主张时论。进退人物。
晚悟先生文集卷之四 第 371L 页
有何权柄之可擅而惟意所欲哉。使万甲果有专擅之罪则削籍投荒。固无不可。既无其实。又无其迹。而勒定罪名。遽加重律。非但有骇于瞻聆。实为 圣朝之过举。臣等区区之意。非敢一毫为万甲地也。只虑其用法之过当。而纳吾君于无过之地而已。请 收罗万甲远窜之 命。
请收罗万甲远窜之 命启[再 启]
自古朋比之祸。未有不亡人之国灭人之社。不惟 殿下恶之。臣等亦恶之。然 殿下之于罗万甲。既无罪名之可据。又无形迹之可著。而徒以色目疑之。遽施以远窜之律。臣等恐国人有以窥 殿下喜怒之偏。而乘时倾轧之风。将自此渐矣。大有乖于圣人明照平施之道。请 收罗万甲远窜之 命。
请收罗万甲远窜之 命启[三 启]
臣等将罗万甲事。连日陈 启。渎扰之罪。在所难免。 殿下之于万甲。处分过当。以致岩廊之上。鼎席不安。缙绅之间。物议相激。求以清朝著而适以扰之。此岂盛世之美事哉。大抵 圣明之学。于中和极功。犹有所未至。故情之未发。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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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无所偏倚。其发也又不能无所乖戾。今日万甲之事。亦其及躬猛省之地也。伏愿 殿下虚心于应物之际。用力于难制之机。亟 收罗万甲远窜之 命。
请收张维罗州牧使补外之 命启
人君之进退臣僚。一付之公议而已。国人皆曰贤。国人皆曰不可。然后从而用之斥之。张维之不可黜外。不惟臣等争之。大臣亦言之。公议所在。断可见矣。而 殿下拂人之情。乃至于此。实非臣等所期望于平日者也。 殿下之于张维。风云之会。迥出千古。岂寻常君臣之比哉。使维若有可斥之罪。则固当严降 明旨。诘其曲直。辨其情伪。然后有罪则罪之。无罪则赦之。非但事理明白。维必服罪之不暇。而在廷臣僚。亦得以相警矣。今者维之曲直未著也。情伪未分也。乃以一劄之故。遽施无前之罚。瞻聆所及。孰不惊骇。虽在庶官。不以罪罪之。人心尚且不服。况于 经幄重臣。无罪之可名者乎。待维如此。其他可知。人心疑惧。转益不安。此岂清时盛德事耶。请 收张维罗州牧使除授之 命。
晚悟先生文集卷之四 第 372L 页
请收张维罗州牧使补外之 命启[再 启]
君臣犹父子也。子不容有隐于父。臣不容有隐于君。张维自以受知 圣明。际遇不世。顷日陈 启。盖出于念及遗阙。知无不言之意。宁有一毫孤 恩济私。自陷于欺罔之理哉。设使措语过于朴直而欠于委曲。亦不过忠愤所激。言不知裁之致。其在人君虚心听言之道。决不当如是之挫折也。张维之本情无他。而 殿下之施罚太重。臣等恐庄士卷舌。懦夫含嘿。务为顺旨之计。而无一人尽言于 圣明之下。岂细忧也哉。请还 收张维罗州牧使除授之 命。
请收张维罗州牧使补外之 命启[三 启]
人臣之进诫。不一其道。而人主之听言。必原其情。周昌桀纣之喻。殆近彰君之恶。魏徵献陵之对。亦涉慢君之归。苟不深原其情。而徒以言辞罪之。则二臣者将不免于显戮矣。然当时之君。知其爱君无他。曾莫之罪。书之史册。以为美谈。臣等每读史至此。未尝不击节而三复也。今此张维之劄。出于爱君忧国之衷。而言人之所难言。 殿下苟能优容而翕受。克察用罚之失。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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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偏系之私。则上下之间。情意流通。君仁臣直之效。庶几得见于今日。而特以一二句语之过当。无难发怒于辞气之间。至以欺蔽不直等语责之。原维本情。略相近似于此等题目乎。以此非情之教而施于下贱。尚且不可。而况于 经幄重臣乎。况以我 殿下之明圣听纳之美。反下于汉唐杂伯之主。此尤臣等之所共慨惜者也。且维昵侍近密。久沐恩宠。可谓 殿下之亲臣矣。一言忤 旨。遽生疑阻。加以贬斥。弃之如遗。岂所谓使臣以礼之义哉。非但有伤于国体。人心因此不安。请 赐俞音。亟 收成命。
请收张维罗州牧使补外之 命启[四 启]
臣等昨论张维事。 圣批有曰罚贵大赏贵小。今此补外。未为不可。臣等窃以为不然。人君施罚。当从罪之轻重。岂系官之高下。使维为欺蔽为不直。则贬之可也。斥之可也。而维之无欺蔽无不直。大臣分疏之矣。三司陈 启之矣。下至厮贱。亦知其不然矣。臣等伏见 殿下谋吞众略。有过慎之防。明照群情。有先事之察。疑人于不当疑之地。加罪于不当罪之人。维之抱冤。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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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足言。而 国家之刑章。竟何如也。此臣等之所以逐日论列而不能已者也。请还 收成命。
请收张维罗州牧使补外之 命启[五 启]
古人云人臣纳说于君。因其既厌而止之则易为力。迎其方锐而折之则难为功。今 殿下盛怒于张维。势不可回。臣等非不知之。而逐日公车论列不已者。诚以 圣度包容。卓越前古。不敢以众人好胜之常心。有望于 殿下。且恐国家形章。因此而失中。日望庶几之改。不避渎扰之嫌。伏愿 圣明平心察理。亟收张维罗州牧使除授之 命。
论兵曹判书李贵诟辱大臣 启
即日 筵中。兵曹判书李贵。诟辱左议政金瑬。无所不至。至以尔瞻比之。使瑬果有尔瞻之罪则贵之言是也。瑬安敢在相臣之位也。贵之言诬也。贵岂可免搆诬大臣之罪也。诬辱大臣于 殿下之前。而 殿下无一可否语。臣未敢知 殿下其以李贵为是耶。其以金瑬为是耶。贵是则瑬非。瑬是则贵非。天下岂有两是之理哉。贵之搆诬罔极。而 殿下不为呵责。瑬之陈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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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劾。而 殿下优容以答。是 殿下两是之也。金瑬,李贵俱有旋天浴日之勋。其再造 宗社之功则一也。而 殿下既以瑬置之相位。则贵安敢挟勋骄恣。搆诬相臣。凌蔑 朝廷。至于此极也。昔哀公问政于孔子。孔子对以敬大臣。夫大臣者。百责之所萃也。处一人之下而位百僚之上。人主之所倚而为治者也。朝野之所恃而得安者也。是以古之人君。得其人而置其位。信之笃也任之专也。小臣无得以间之。谗言无得以入之。故 朝廷尊焉。治化成焉。自古及今。未有大臣见侮而能免于乱亡者也。今者李贵之诟辱甚矣。金瑬之被侮极矣。 朝廷之不尊。无大于此。其于敬大臣之道。果何如也。其蔑侮大臣毁坏体貌之罪。不可不惩。请兵曹判书李贵特 命罢职。
论兵曹判书李贵诟辱大臣 启[再 启]
臣昨日论李贵诋辱相臣之罪。 圣批有曰其时所陈。似涉无情。不必如是论罪。臣窃以为不然。朝廷者 祖宗之朝廷也。大臣尊则朝廷尊。大臣轻则朝廷轻。李贵安敢以一时之忿而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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辱相臣。 殿下亦岂以元勋之故而曲恕至此乎。半日 筵席说话。无非侵侮诋辱之语。则有情无情。非所论也。天下事非一家私。使贵设有不悦于瑬者。当平其心气。顺其辞令。陈其是非曲直而已。岂可骄横纵恣。略无顾忌。至于此极耶。李贵之诋辱狼藉则置而不问。金瑬之自列丁宁则 教以勿较。使彼此曲直相蒙而莫之别。有若解其私斗者然。国人传之。史笔书之。谓今日 朝廷当如何也。其蔑侮大臣。贻辱 朝廷之罪。不可不惩。请 命罢职。
论兵曹判书李贵诟辱大臣 启[三 启]
敬大臣。乃是为天下国家之第一义。惟我 祖宗服膺圣训。莫之或替。式至于今。若使人得以辱之。人得以间之。岂可以任栋梁之寄而展股肱之效哉。兼兵曹判书李贵。顷于登 对之日。因其私忿。诋辱左议政金瑬。极其狼藉。及其群议喧腾。难掩其迹。则乃敢肆然陈劄。诿之以泛论。殊不知自陷于愚弄欺谩之归。 朝廷之不尊。孰有大于此者乎。请亟 命罢职。使大臣重而 朝廷尊焉。
请罢遣礼呈妓乐 启(庚午)
今日国事之危。比 先朝太平之时。为何如也。此非调习妓乐。处以宴安之时。而该曹回 启必欲抄置。意见所在。臣实未晓也。况礼呈既行之后。到今仍留。亦甚无据。不论其成才与否。请并 命罢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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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救大司宪郑蕴。仍避嫌 启。
逆珙之罪。邦人共诛。国是大定。而前大司宪郑蕴。妄陈所怀。至于请复其爵。重臣之请罪。三司之论劾。宜矣。然而 圣明既遇灾求言。 下教曰言虽不中。亦不尔罪云尔。则蕴之言虽或不中。诸臣之请罪。非所以将顺 圣明洞开言路之义也。臣自外而来。窃欲开陈不必然之意。而臣本岭人也。蕴亦岭人也。不知者必以臣为护蕴。含默出仕矣。即伏见兵曹判书李贵劄子。则以为乌可以父子之大义。责之于今日台谏云。臣亦台谏之一也。显被诋斥。乃至于此。安敢腼然仍冒。以贻 清朝之羞辱乎。请 命递斥臣职。
伸救大司宪郑蕴。仍避嫌 启。[再 启]
晚悟先生文集卷之四 第 375L 页
顷于本府齐坐时。臣与执义赵纬韩。所见颇异。各陈于避 启中。玉堂处置。似不当两出。而既出之后。纬韩以此呈递。则臣亦无晏然出仕之理。连上辞单。见阻于喉司。今才入 启。又有出给之 命。自顾义分。懔惶方切。即伏见执义权涛避嫌之辞。则以前日女谒等八字抹去之故。至有窥测浅深俯仰之语。此则臣与纬韩所见矛盾之一款也。当纬韩议去八字之际。臣果再三力争。而或恐有意外风浪。未免随参于论 启之章。臣既知其非而不能坚守己见。坠落风采之失著矣。何敢腼颜仍冒乎。且臣疾病沉痼。岁月已多。道上添伤。视前尤剧。当 圣明宵旰之时。蔑有丝毫之补。而徒以呈告为事。臣之不职之罪。至此尤大。请 命罢斥臣职。
请禁 大君房折受 启
宫家折受之弊。及于海洋。黄海京畿沿海一带。已为痼弊。识者之忧久矣。今闻全罗道兴阳县去海岸三十里外。有所谓罗老岛者。只有渔户数三十。而湖南滨海七八邑渔采之一都会也。又为 大君房所折受云。此等弊端之及于远
晚悟先生文集卷之四 第 376H 页
方。亦曩时之所未闻。不但为 圣德之疵政而已。且念 大君年幼。必无与知之理。此是内奴之泛滥奸猾者中间称托。以致贻累于 国家。究厥罪状。尤为痛骇。请 命本道查覈 启闻。严加禁断。
请兵曹堂郎推考 启
反正之初。台谏请禁女人之出入 阙门者。盖有所深惩而痛革之也。自 上快赐允俞之教矣。近来人心日偷。防禁随弛。无籍女人之冒法出入者。罔有纪极。其流之弊。何所不至。兵曹之官。阍禁是察。而全不检饬。难免怠职之责。请该曹堂上郎厅从重推考。
请查治竹山军民搆诬地主之罪 启
守令之凭公营私。侵虐军卒。在在皆然。有怨则诉。亦无足怪。而吏民之告其守令者。全家徙边。昭载法典。则其意岂偶然哉。内有台谏之风闻。外有监司之询问。别有御史之廉访。守令贤否。民间疾苦。上闻于 朝廷。不一其路。若使管下之人。任其告诉之习。则因嫌搆捏之弊。亦安保其必无也。为土主者将无以发一号施一令。终
晚悟先生文集卷之四 第 376L 页
不得措其手足矣。上下统摄名分维持之义。至此而尽坏。岂非可虞之甚乎。臣等伏见御营厅前后 启辞。则竹山等数邑守令。皆因土民之诉。连有拿囚之 命。臣等未见原状。虽未知该倅所犯之如何。而其粘付一二官帖。以为早晚陷害土主之用者。其所设计。诚可痛恶。本厅虽急于慰悦军情。有此陈 启。然何其不思后弊之难防耶。被拿守令供招。若涉冤枉。则前后告诉军人。请 令有司更为穷覈。亟 施全家徙边之律。
请禁公私贱投属内需司之弊 启
曩日公私贱互相投属之弊。罔有纪极。癸亥以后。大开伸理之门。遐方抱冤之民。莫不欢欣鼓舞矣。数年以来。渐不如初。非但已得伸理者。稍稍复旧。甚至曩时不能生心之类。亦皆公然投属。如忠勋等府上司衙门。而其为渊薮者。比比有之。其中内需司为尤甚。穷阎愚㥘之民。自生疑畏。莫敢裹足诉冤。而其得自达于 辇毂之下。号诉于 环卫之外者。皆向来鼓舞之民也。识者之深虞隐痛。不止于痛哭流涕而已。请内
晚悟先生文集卷之四 第 377H 页
需司官员中主张作弊者。令攸司摘发治罪。外方愚民如有投诉称冤者。切勿废阁。一一 启闻。在处伸理之意。下 谕于八道监司。
请禁公私贱投属内需司之弊 启[再 启]
近来内需司投属之弊。日滋而月长。深以滥觞之有渐为忧。昨日论 启。实出于防微塞源之远虑。而 圣批至以抱冤曲折及作弊者姓名。一一详论为 教。臣等之愚。不能无惑焉。臣等虽无状。待罪言地。所职知无不言而已。 殿下欲闻抱冤曲折则有司存焉。当以臣等所 启下询该曹。如曰都无此事。臣等当伏妄言之罪。至于作弊者姓名则凡事既有其弊。便有主张为之者。理势之必至也。内需司官员如别坐辈琐琐冗贱者姓名。臣等非惟不知。亦非臣等之所当知也。 殿下必欲惩此辈革此弊。则内司亦有次知提调。若以臣等之 启。严加诘问。必不敢有所欺隐。臣等之所谓攸司者。正措此也。请 令攸司斯速摘发治罪。外方愚民如有投诉称冤者。切勿废阁。一一 启闻。在处伸理之意。下 谕于八道监司。
晚悟先生文集卷之四 第 377L 页
避嫌 启
曩时昏乱之政。足以亡人之国者。不可毛举。而其一尚存。即内需司之弊也。 反正之初。廷臣之请罢是司。其深忧远虑。正在于此。近来人心不淑。廉隅都丧。士大夫之以赃得罪者项背相望。况此冗贱之辈。苟利于身。亦何所不至哉。远方私贱之欲叛其主者。必贩卖田宅。装载入京。先求此辈之主其事者。做藏行贿。听其指挥而俯仰焉。本司诉牒。外方行会。因缘付托。不一其状。而皆出于其手矣。 启下公事既下外方。则守令之承望风旨。固不足怪。而藩臬之臣。往往亦不免有所左右于其间。此皆旧时之馀习。而熟处之难忘者也。愚下之氓。猝然遇之。怖怕救死之不暇。不敢出一声自白。而其能得致于 辇毂之下。诉冤于匦函之前者。亦必倾财破产。先致于厥辈之家。冀得伸理。则彼又取见所持文书。为之周旋指撝。以直其冤。而自以为功。于甲于乙。前后反覆。坐享其利。而 国家为归怨之所。臣等安得默然而已乎。昨承 圣批。一则曰似为无据。一则曰殊欠正直。未知臣等何负
晚悟先生文集卷之四 第 378H 页
于 殿下而言论之不能取信一至此哉。即今本司公事之 启下该曹该院者无数。而皆经 乙览。则冤诉之实状。 殿下既已知之矣。臣等之言。果出于无据乎。彼狗鼠之辈。虱处厮贱之地。窃弄操纵之柄。而其事则不出于朝报。其名则不挂于官案。无惑乎臣等之不知也。臣等无状。虽不敢自处以正直。而若谓之知而不言。亦臣等之所不服也。 殿下非不知此弊之滥觞。而既不能痛绝其根本。又曲为之发难回护。以为拒谏之资。此无非臣等愚戆固滞。言不知裁。以致 殿下蔽于私意。摧折言者之失。臣等之罪至此尤大。请 命递斥臣等之职。
请考讲儒生。勿拘额数。落讲军保。别立名目 启。
学校儒生之定额。非以多士而有限。廪养之道。不可以无其数也。若于考讲之际。一从额数。则非但有歉于 朝家待儒之道。亦不无遗才抱冤之患。岂可不十分裁量而善处之乎。 事目中虽有御史临时启 闻处置之意。而但念 事目本意。既以额数为主。则虽曰量数加定。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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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于定限之偏。而有乖于右文之意。且落讲充军。虽是不易之典。而此法不行于士族。其来已久。一朝遽行。必多怨苦难堪之患矣。大抵州县校生未必皆士族。亦多良民之避役者。落讲充保。渠亦自分。而至若三南凡在校案者。几尽士族。国法乡风。既以阀阅为重。则其视充军。无异就死地。虽曰收布。所恶者名也。臣等之意。无论额数多少。惟以入格与否。为取舍之地。而虽未入格。查别分明士族之类。亦勿充保。设或充保。或名以落讲收布。或别立名目。一以资军实。一以慰人心。似合变通之道。请 令本厅更加商确施行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