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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子先生续集卷之二
清风子先生续集卷之二 第 x 页
清风子先生续集卷之二
 诗○五言古诗
  
清风子先生续集卷之二 第 281H 页
题兰若。赠梅坞老。
我来卧草庵。芦谷海鸭下。山围好作拱。左右水清泻。后峦列锦屏。朝阳骤云马。苍翠日夕佳。秀色结精舍。朗然吟白雪。坐叹知音寡。江浦梅坞翁。风仪端且雅。烈酒与嘉殽。访我手里把。我适不在宅。恨不共飞斝。遂付晦儿送。知君爱我者。是时春政暮。明朝值初夏。一碗涤肺腑。再碗忧端写。逸兴凌风翔。云霞诗思惹。信笔醉而书。寄谢非诗也。
戏题奉谢梅坞老
一壶又一壶。一壶成十壶。珍羞与之并。陆海兼江湖。我友贶中心。尽室醉饱俱。迩来我多病。行步如絷拘。以玆阙趋谢。心腹谁与敷。大旱逢霖雨。疲癃尽起苏。上天垂沛泽。下地沾槁枯。禾麻与菽麦。油油芊芊乎。九月筑场圃。十月舂玉菰。酿之十一月。十二月成酴。雪霁白玉界。月映寒梅株。今夕岁云徂。乐哉倾兕觚。此日报此惠。贫家缓事图。炎蒸白石游。岘南患暍痡。皤皤瀼西翁。伛曳令人扶。仙游异于是。雪马河冰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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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浩如凭虚。挥手招朋徒。好事不可负。百年真欢娱。
奉贺南野栎
上有高高天。下有厚厚地。人生于其中。被褐怀珍秘。寻常行且止。与众何殊异。时时遇错节。始乃见其利。心虚一为觉。方了一大事。卓乎立其中。背盎面又睟。随时或隐显。高踪昔贤比。言易行之难。此界何由致。江浦数界儿。为仁力自恣。携彼文房友。乘兴善谑戏。宜乎不家食。平生志可遂。嗟嗟衰朽翁。其间何敢议。昨登君子堂。不语已先醉。今承古长篇。句句心贶寄。宝轴自何方。疑从天上坠。报之呻吟内。淡墨看更悴。
赠河阴
举动看疏阔。心肝何铁坚。乾坤纳纳大。此友称地仙。光风吹不歇。霁月浩无边。声利于何在。明窗不(缺)捐。窗前种松菊。岁晚保我全。
卧病荒村。走毫上体相幕府。
客子卧庐舍。十月风号怒。有何不平事。大块如是鼓。节序嗟荏苒。浮生良独苦。闻道体相来。力疾访洛浦。无端呕气作。伏枕而闭户。以此阙趋进。寸步知是数。采薪煎朮茶。服之病若愈。拟于今明夕。拜谒我台府。
秋日即事
清风子先生续集卷之二 第 282H 页
秋日空庭静。阴虫草下鸣。凉风忽已至。不闻春鸟嘤。唯有紫苏花。灿灿眼中明。翛然坐茅堂。感物伤我情。恐见严霜下。兰蕙委榛荆。襟怀谁与开。但觉愁来盈。
述怀。奉赠独醒子老诗伯。(一首入元集。)
独醒卧龙宫。清风入龙门。龙门夫何如。三奇古迹存。龙宫夫何如。多昔名贤村。籍籍文与李。赫赫难具论。穆也外派流。衰病剧昏昏。穷鬼从而侵。妻儿馁饭飧。苍赤尽亡散。谁尤又谁怨。忽忽守幽独。四围无篱藩。但有数梅树。皎洁风来翻。清香为之发。云外飘乾坤。我欲折一枝。走插独清樽。佳节难久留。良怀知几番。况我与独醒。义分即弟昆。一别数十载。相思劳梦魂。此日使合并。拜手皇天恩。龙门名更好。胜迹传喧喧。仙窗花鸟晚。谈笑不可谖。
又寄独醒翁
我访古人去。故人遇我厚。见我粲一笑。劝我一杯酒。海内皆兄弟。谓我知己友。辅仁庶无咎。此道埋已久。鸡鸣梦初觉。霁月当空有。本心亦如此。悟来无前后。虚灵应万事。万事无所苟。曰我清风子。心肝半已朽。归于老农圃。甘于伏𤱶亩。幸逢独醒翁。𠹖然开我口。春风政浩荡。清溪政梅柳。文房三友来。荒草催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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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毫寄独醒。泥醉白发叟。
题赠休休子
我登渊䨓亭。邂逅休休子。平林烟如织。大墅小峦里。玆云近灵境。智异眼中峙。清湖去悠悠。苍壁亦突起。主人不世翁。皓须仙相似。为我置流霞。结交同生死。惭我最疲苶。折腰五斗仕。徙倚日将夕。苍然对烟水。
赠洪叔京
茅斋夜月满。夏凉生竹林。朱弦久已绝。白首无知音。幸遇无住子。可以同裤衾。敬步苏州句。聊以寄片心。
乙丑天中节。醉卧梅下。悠然思卧仙翁。
乌川出仙翁。仙客与之好。北窗与东轩。长啸卧凉燠。曰我访翁去。迎我川之隩。携我往仙堂。云霞手自扫。鸬鹚深且宽。一酌一回䁘。飕飕双鬓垂。不觉落头帽。曲肱片时梦。蓬莱方丈蹈。觉来唯枕席。惝恍令人恼。揽衣起彷徨。暮林仙禽噪。澄流去如围。青岑环似抱。落照云锦披。烂熳诚奇宝。变彩不可名。五色须臾造。同气固相应。天仙定相报。别来不可忘。令我梦想劳。
奉和金用和
同调后凋老。别我入 圣朝。要我题古风。奈我极悴憔。但有一言赠。道陈舜与尧。四十强仕年。文采何飘
清风子先生续集卷之二 第 283H 页
飘。岭表人才府。襄阳尤所超。拨乱藉英雄。于今宁寂寥。古来中兴日。洁白多寀僚。公去登青云。九万抟扶摇。愿言修初服。自适任逍遥。
寄赵以鲁(唯一)
君居住龙渊。我居住龙宫。相居一息地。未能片饷同。顷者乃邂逅。蕴义见古风。仪形既端重。胸襟又昭融。汎爱而亲仁。为人谋且忠。才华一何盛。诗礼以律躬。此物衰朽甚。眼昏耳兼聋。默默听言行。超然多所通。会值苍黄日。不果展我衷。归来喟然叹。德业期大礼。所贵乎君子。择善执厥中。我病志摧折。心胸塞蓬蓬。无复望腾鶱。追逐云飞鸿。偶题莫传人。人必笑愚翁。
谢瀼西来访
客有清真相。休休如有容。与物本无竞。黑白明心胸。我昔爱而敬。源源往相从。见我但敷怀。指我岁寒松。中间我沉绵。十载迷春冬。遂隔云与泥。魂梦无由通。那知岁云暮。穷谷忽相逢。惊定始欢慰。此日情无穷。为置一樽酒。太和和气浓。自笑蛰荒山。老去甘圃农。日夕发商歌。馀音入云空。卓荦瀼西翁。合称人中龙。忆初贻我诗。事业期孝忠。向来趋 王宫。启沃披丹衷。直道世与违。卧閤稣疲癃。首白意何壮。齿老政何
清风子先生续集卷之二 第 283L 页
公。笔法叹益健。词句惊益工。素学尽不负。光彩生玲珑。努力保贞坚。交谊有始终。古来不相谋。良由道不同。男儿出宇宙。胁肩归庸庸。题此励薄俗。吾侪继古风。
忆李仪甫(乙巳)
我友李仪甫。嶷然有异行。始见乱离中。真相久而敬。形容一何重。胸襟一何净。谈论无非义。秩秩存美性。迥怀古人风。流辈难与并。为文窥姚姒。为赋亦雄劲。确志不可夺。应事究终竟。受业寒冈老。东冈又就正。顷赴东冈丧。奄忽遘厉病。斯人痛已亡。追思每泪迸。何以慰我心。二男看皆令。德门极零丁。悬知从此盛。终当大有昌。岂但继其姓。孰谓天难谌。积善必馀庆。书此示其舅。以为后鉴镜。
次赠鹿门子洪公(庆臣)
昔者庞德公。终身隐鹿门。高风激千载。雅趣难具论。可惜生不辰。徒尔令名存。岂若鹿门子。逢时又腾鶱。正际云䨓屯。可以活元元。盛德与之齐。功业不可言。努力鼓阳气。万里披阴昏。我病日憔悴。甘为伏荒村。犹堪颂鸿业。赫赫播乾坤。
寄友人
清风子先生续集卷之二 第 284H 页
东方有一士。飘飘若仙客。惠而且好我。别来徒脉脉。日者敷心腹。论谈杂今昔。仍之览新作。其数过于百。归来袖骊珠。信马吟阡陌。时维清和节。流莺号柳幕。逸兴凌云外。轻轻化羽翮。不知何所法。为诗至此极。清和而典实。平易而明白。字字偕华屋。句句散珠玉。几杖窗壁间。铿锵听金石。窃恐鬼物夺。椟里藏珍册。闭户潜玩诵。山禽响寂寂。感物兴我怀。引领山川隔。奈我婴沉沉。半生夺精魄。不得读古书。不得访友益。曳尾于涂中。茫茫无所适。盘桓抚孤松。居然山日夕。
谢送梅
醺醺醉松醪。颓然卧茅屋。故人一枝梅。尘襟为一雪。梅兄节操高。不可为我折。置之玉壶中。应不易枯落。既与清风遇。清香任自发。
上白沙老大爷閤下
世道极衰丧。欲语心先苦。默默甘守拙。舒膝安环堵。所赖白沙丈。谈笑却秦虏。顺时调阴阳。治平千里土。气节凌云松。凤翔千仞睹。男儿不如此。其何异婆姥。
奉呈柳溪令公
令公临花府。贱子婴痼疾。每蒙垂问札。药物兼致恤。到今免为鬼。德惠难具述。旋旆戾襄阳。伏枕龙宫目。
清风子先生续集卷之二 第 284L 页
不得出祖道。惘惘如有失。引领望天末。欲飞恨无𧗱。岂意不金玉。琼琚寄短律。何以慰我怀。整襟展手笔。首句十字中。无限情已悉。如闻泣鬼神。刮尽造化窟。愚蒙但惯诵。日夜怀明月。体制安敢学。欲窥迷恍惚。乃知大雅作。无为而自发。瞻仰又几时。芳菲坐休歇。悠悠汉之阳。神魂费超越。离忧兼病缠。那能变白发。忆昔乱离初。兔山始拜谒。又侍戎马间。峤南秉节钺。雅量容清狂。从容荷剪拂。令胤多英彦。一朝尽交结。湖楼每登临。手中必有挈。微醺即高咏。阳春与白雪。不才唱巴人。自愧忝行列。玆游漠难再。平生信奇绝。迩来十馀年。羽毛顿摧折。悲鸣谁为顾。旧交皆远别。寂寞入穷谷。沉绵保我拙。世间万虑虚。慕德有饥渴。
赠别全性之除灵山入洛之行
世路如秋风。相逢尽萧索。君今向日边。几处逢莫逆。王臣须蹇蹇。蹇蹇厉夕惕。大惠施小县。小县蒙大泽。逖彼灵山界。梅阁卧清白。流霞时独酌。回看天地窄。濡毫题杰句。长庚揖为客。青云九万里。飞腾刷羽翮。逍遥八极外。安往不自适。穆也最衰朽。交契托金石。君抱贾生才。何日虚前席。穷通与脩短。不贰居安宅。此道真可明。此身真可惜。临行赠一言。极目秋天碧。
送友人
山中送君罢。日夕犹徘徊。天容连暝暝。我思何悠哉。因之赋命题。奈此病不才。秋若脱痾往。万里胸襟开。寄语风物道。为我留亭台。
清风子先生续集卷之二
 诗○七言古诗
  
清风子先生续集卷之二 第 285H 页
寄瀼西
金华老仙善戏语。戏语往往如有神。醉(缺)红莲落故衣。不是蹈袭语又新。又向我友穿花语。妙语玄玄清且真。天上误读黄庭经。人间降为谪仙人。而我早年多逸气。逸气凌凌脱氛尘。与兄交结作忘年。莫逆欢情无比伦。中年兄作青云客。寂寞之滨余沉沦。音书杳杳云茫茫。郁郁心怀谁与伸。幸逢吾兄暂休沐。金谷醉月岸幅巾。衰容适栖于芦谷。芦谷金谷相与邻。由来无事伴渚鸥。方寸心藏明月珍。含光混世贵明哲。不曾皱眉那见嗔。平生所学师周孔。此老事业难具陈。菊花酒浓可佩访。病骨㥘寒坐吟呻。功名富贵同流水。生前有衣典清醇。
谢福州刺史洪令公寄墨漆大砚
花山紫石天下知。慕堂所寄尤瑰琦。心如挂轮正满时。清泚四面皆圆池。外方长可半尺奇。盛之漆匣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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鉴眉。下设四足曲而危。恰似六鳌头戴(缺)。五峰堂中涨炎曦。拨包肃肃生清吹。伴以鳌山鼠狼之釐。挥以瀛洲点漆之滋。展之(缺)涛之乌丝。写之映湖之新词。词成不敢自有之。谢君珍重天之涯。三唱南云感慨随。顾我双发霜垂垂。因从翰墨旧缘衰。可怜此物胡相追。玉堂旧砚大于斯。制造异常蟠苍螭。曾经兵火面目夷。民间去作支床龟。(缺)金游府幸拾遗。送之汉阴翁开鸱。豫让吞炭身不衣。桥下贞心其友知。摩挲拂拭见真姿。近复作室烦匠师。始觉斯文尚在玆。微物亦被神扶持。况今新规足相比。发挥光彩生淋漓。独恨(二字缺)把不支。屡屡他伯传无期。如存一日可(缺)伊。尊阁座右如尊彝。
清风子先生续集卷之二
 诗○杂诗
  
赠梅坞,石门金玉昆季。
仁辅温润庆辅栗。栗与温润俱是玉。兄及弟矣式相好。世称龙县孝友笃。我病且鲁钝。安得云中逐鸿鹄。祝兄又日新。坐令三韩一变俗。
清风子先生续集卷之二
 书
  
上洪侯独清翁
穆患齿疼。暍泄半月。尚未趋候可叹。贱患自昨乍歇。
清风子先生续集卷之二 第 286H 页
今夕力疾就叙计。第恐竟日簿牒。疲于夕间应接也。就烦先考伴倘之子。为僧名信安往他寺。今以本乡僧。当入南山寺。而未即现身。幸贷杖而入南山如何。人间人不免人间事。悚仄悚仄。
答独清翁
国事何如此耶。国无男儿耶。号召使差我以义兵将。足疔不出。坐田亩。茫茫惘惘耳。胡草不敬。
与郭丹谷
翠柏苍苍长带春。何日忘之。瑶音忽落。再攀琼树。逸翁尚留。一会有期。不在雪月。必在莺花。不死草土。非念而何。神往身留。伏惟心照。
答琴彦恭(恪)
允穆白。枕书床罢午眠。怀想耿耿。忽有云雁来传尺素。满幅琅玕。情意绸缪。不待圭复。感激入髓。罔知此翰何自而致也。敬展阅玩。恍陪风范。细讨积怀也。且书中有不可不复者。聊略陈之。允穆不过一浅陋微生。幸蒙见知。受赐颇异。而人事多乖。百故竞出。末由陪高风薰令德。无异自绝于君子之侧。常怀忧惧。不图赐礼有此。汗慄不敢当。无所措躬之辞也。本草。金君天游借去。今便推之。金君经丧之后。患疾苦剧。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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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二卷。彼必传借他人故也。鱼兽所付卷。即(缺)求诸医官。明当付上。惟冀别加慎啬。幸甚幸甚。
与李伯明
大风之夕。手札重到。疑从天落。况承简邀说尽菊醪之味耶。穆盗汗发于严寒。元气虚散。若不能支吾。走伏净庵已数日矣。头疼兼作。拥衾而叫。末由驰去。恨如之何。
与李伯明
穆。月夕醉来净庵。数日归家。闻足下到此。恨未及展也。气虚甚。不得运行。愿得新浓酒数杯。和菊花饮下。其可得耶。家贫不酿。奈何。
与人
前复书在案上。作千里面目。今又得此书。贵双南金也。慰谢万万。第审拥衾不出。遥虑实深。穆苦患唐疫。经月未愈。惫不能行。夜来痰火塞胸。闷切伏枕。倩草。
上宗兄锄归子
秋月三弦。霜雁夜度。看云兴怀。想同之也。就中舍兄寝疾。连朔弥留。将剂山药。愿特命左右。博采济活。不多则无用。必也多多。乃可鍊丹矣。
上宗兄
清风子先生续集卷之二 第 287H 页
牢愁中。得披琼章。有如羾寒门濯清风。兄若留数日。明间。力疾下去计耳。
上宗兄
自汉水相离。遂作天涯之别。云山万重。鱼雁杳沉。望月兴怀。临风起思。忆与吾兄。好结芳约。薰德三冬。庶变陋质。何人事多魔。倏忽分散。琼树缥渺。焉可得而攀也。龙姿粲烂。徒频入于梦魂。想吾兄同之。敬呈一咏。以露心情。
汉水一为别。瑶华千里绝。清斋冷不眠。散步虚庭月。
上仲兄
初冬。不审起居何如。仰慕仰慕。伏想京行到头。何以理行。千里长程。驿骑极疲。恐未易得达也。顷拜寒冈于大邱界。神精不甚衰。而左手外全不运动。所见极为闷闷。以 奏请使之请。寒冈极言 国事。尽力速还。备送云。以此半日陪话。期以后日归来。怅怅若有失焉。
上仲兄
冬寒。未审气候何如。悬慕不已。弟归路落伤。不能运身。春前势难出户也。开月初。当有入洛人。此时简通。领台送于仲振处计料。而但时势益艰。奈何。柚子岛
清风子先生续集卷之二 第 287L 页
产绝乏。 进封亦贸于他处。石榴庭前结者尽腐落。岂运气如是耶。玉髓经。闻有全秩在南海。欲借龙虎经。得友生书送之。未知彼肯许否。
清风子先生续集卷之二
 祭文
  
祭权梅堂文
休休有容。落落丈夫。学有渊源。为君子儒。抗疏 亲征。拟济艰虞。养閒林泉。彩服俞俞。少蒙嘘咈。远大期吾。沉沉二竖。汩汩非夫。往年问疾。岂弟神扶。那知今日。哭奠清壶。笑谈音容。像想惊呼。
祭李伯明文
呜呼。伯明云亡。我忍来奠。涕横流而罔收。声吞塞而罔出。嗟嗟伯明。命固至斯耶。抑人事之有差耶。朝往哭友。夕奄忽焉。嗟嗟人世。亦有此事耶。呜乎。公生壬申。我生辛未。公无疾病。我婴沉痼。常谓溘随朝露。遗公之恸。孰谓公先厌世。我存朽骨。呜乎。缅忆伊昔。我行雁礼。公年十七。我年十八。相见即亲。其乐怡怡。曾未岁月。星散乱离。复为萍合。十有馀年矣。生既上下一年。心许骨肉之亲。每往公宅。嬉而游焉。醉而歌焉。饥而饱焉。困而眠焉。今往公宅。孰与之游焉。孰与之歌焉。孰与之饱焉。孰与之眠焉。我实癃残。固知恸无
清风子先生续集卷之二 第 288H 页
几时。未死之日。将何以为心。呜乎。英姿秀质。流辈绝伦。诚实语言。更何得闻。我亦卜兆于此山之东。死若有知。仙府洞天。神魂幸同游耳。略说平生。以冀灵格。
清风子先生续集卷之二
 附录
  
挽词[郑彦宏]
 忆曾投刺北平门。主馆欣逢二弟昆。半世交游追骏步。一年凶闻叠鸰原。休言积善无馀庆。应有流光裕后孙。箧里藏书寻次第。穷途独立暗消魂。
 屈指亲朋几个存。有才无命独怜君。清诗健笔惊神鬼。雄辩高谈耸听闻。一路邮官风味苦。十年沉病雪毛痕。黄粱梦罢邯郸暮。往事悠悠一片云。
挽词[李焕]
 雪月襟期世共称。高于海鹤淡于僧。青毡世业三台贵。丹旐官衔一马丞。天上旧怜星主酒。人间惟有草如藤。空将未毕婚馀恨。留与孤孀独抚膺。
挽词[朴希文]
 清风高义冠当今。独我平生景慕深。早岁声名倾洛北。晚年诗酒滞江南。优游萧寺调身恙。静处山庄养神心。穷达付天忘苦乐。行藏随意任升沉。时来未试青云志。岁去还惊素发侵。谁谓斯人终欠
清风子先生续集卷之二 第 288L 页
寿。迩来天道邈难谌。冰壶气像何嗟及。秋月精神底处寻。时对壁间留赠句。不堪垂泪独悲吟。
行状[金是瓒]
   
 先生讳允穆。字穆如。本贯忠清道清州牧。
   
 曾祖讳侨。成均生员。 赠议政府左赞成。妣金氏 赠贞敬夫人。
   
 祖讳以忠。不仕。 赠议政府领议政,清城府院君。妣韩氏 赠贞敬夫人。
   
 父讳琢。原任议政府左议政西原府院君致仕。 赠谥贞简公。妣潘氏贞敬夫人。孝子观物堂冲之女。籍巨济县。
 郑氏。本胜国名族。上世大将军顗。显高宗朝。尝斮叛贼崔光秀。后死义毕玄甫之难。我 宣庙命立表节祠于成川。章敬公瑎。显忠烈时。至佥议赞成。愤宋邦英擅废置。遇诸道。捽其喝道者胡。清河君㥽。当沈王势炽。终始不渝一节。及忠肃复政。乃老。文克公䫨。官司徒。封西原伯。号雪轩。与弟雪谷誧。俱有清名重望。三世四公。其事行载史氏。文章编青邱风雅。至少尹琛。 国初退居安东。子孙遂为安东人。五传而贞简公。少学于退陶李先生。出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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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 明,宣两朝。以德行勋业。著为中兴名相。即世所称药圃先生也。公以 庄皇帝五年辛未三月五日。降于汉师之明礼坊第。豪爽俊迈。为儿嬉戏。不作俗流态。裁逾就傅。已淹贯经书大义。己丑。先先生奉使 上国。公以子弟从。时年十九。汉人见者叹曰。小邦。乃生此大人。将不得展武。盍留诸。至黑齿之难。先先生扈 驾西关。公又从之。癸巳。 旋轸乃归。乙巳。服斩。颠梅易戚。咸中礼。有疑节。与仲氏主簿公允伟。质诸柳西厓先生以行之。及服阕。遂不复迹有司门。自少日。已以门子。除斋郎。中间累 除。或不起。或谢而止。丙辰。始赴召村邮。以饱赏方丈仙债也。已而伦纪闭。先生益绝当世之念。隐于诗酒。为终焉计。及癸亥 天开。彝伦明。 宗社安。先生仍遁于草泽不出。己巳二月二十七日。考终于梦村草庐。寔 烈皇帝二年。享年为五十九。其墓今龙县之遏云峰中麓负卯之封。即草庐后也。乌虖。先生天分异甚。绝出等夷。鸣冈之凤也。冲空之鹤也。又如霜天之霁月。而玉京之仙真也。少游诸生间。当时钜公如李梧里,李白沙,洪慕堂诸相公。皆以国士遇之。性落落不适于世。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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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风樯阵马。不遵有司尺度。由是不遇。其视富且贵。不啻若泥涂草芥。人劝之仕。则应以贫贱所安也。与其富贵而屈于人。岂若从吾所好。以故惜其才者。亦未尝擸掇。盖统先生平生。其孝也。自幼不离侧。忠养单志物。其燕行之从也。不但辽蓟山川华夏文物为可观。四千里原隰。子职宜随护也。其关西之赴也。 君亲皆在艰危。不可在乡图窜。遂挺身赴难。历险数千里。唯诺周旋。如平日。至如李提督如松,宋经略应昌之后先渡江也。先先生每膺迎护之 命。公傍侍终始之。人咸啧啧其忠孝天植云。其风致也。闻有佳山胜水。辄短筇芒鞋。不计远近。必极意冥搜而乃已。尤好雪景。每天大雨雪。乘蹇驴入小白山中。饫看千岩皑皑。翛然而归。尝雪夜乘月访友人。兴尽而返。题其壁曰。雪月交辉夜。清风大醉来。飘然乘兴去。千载绝尘埃。于此亦可见其气像矣。其志节也。范鲁公质戒子侄诗。载小学之嘉言。少日书其板头曰。大节亏矣质奚取。不以人废言邪。然陋矣。盖与吾先祖文贞公之于张临江元史。书张为小人之尤甚者八字者。同一意也。平日微意。虽韬晦不自言。甲子元日之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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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不掩其意思之悽断悲楚。而晚岁酒后。有时或不觉微露其端。吟诗又好使松竹字。然则先生之中身后更不出世。是岂往而不返。废君臣之义者哉。其取友也。眼高一世。亦由由然与之偕。士苟有一善者。辄倾与之。又有程子所谓清者之量。士亦乐附。而其最所心许者。先文贞公及柳修岩袗,洪无住镐,郭丹谷𡺽也。其文章也。一洗陈言。自出机杼。飒飒如风雨骤至。弱冠逢车复元于道。车公知有异才。曰能为我赋诗虖。则口号数百韵。公对如响。多多益奇。车公大伏。车公当世文章士也。今有遗著若干编。如春云秋月蔼蔚。清洒不可把玩。叙事却典雅中轨。尝以先先生命。搆 赠议政公墓碣。先生曰。尔所草定极尽。无以加其工夫也。既天资超逸。又从寒冈,西厓二先生游。大被器重。凡性理渊源。微辞奥旨。他人不易会者。辄迎刃而解。诸子百氏。以及阴阳卜筮兵家医方说相谈命之书。亦靡不旁通。世之人但见其托意诗酒。与世长往。或以为负奇才傲一世。而不知其中盖有所事。今读其诗曰。初从洒扫入。竟至难测窥。都由致知工。此身参两仪。战战复兢兢。履薄临深池。更令思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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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又能毋自欺。宁知老之至。至乐在于斯。又曰。动作岂不严。十目十手指。欲为舜之徒。孳孳中夜起。苟能得一善。拳拳死后已。乌虖。是岂徒言乎哉。心地工夫。既亲切如是。而不要人知。慷慨论天下事。率凿凿中腠。谁之不如而不公卿。乃不降其志。甘心沟壑。以终其身。斯者可易以言哉。盖所遇之时适然矣。其赠文贞公诗。众卉知无数。贞姿独有松之句。不特咏叹吾先祖。亦先生之自道也欤。笔法亦生活飞动。倭人见壁上书大草。不觉拜于庭下。其之燕。有一妪肆市扇。先生取其一挥洒之。妪怒染墨色拂。及沽直什之。妪乃来谢。又兼画妙。尝于后孙所见所写梅竹于十二唐诗卷末。茎叶皆生动若活。亦可见天才之无所不能也。然是馀事。又何足为公道哉。中年卜地酒泉之芦谷洞。称芦谷居士。后移竺山之长野坪。结数间椽。诲村秀才不倦。晚筑小庵遏云峰下。扁曰梦村草庐。清风子。其始终所自号也。士林从享于道正先先生庙。淑人李氏。籍黄骊。骑牛子行之后。 赠右尹润寿之女。于西厓先生为甥女。举三男四女。男长时晦。 赠太仆正。次时荣。后伯兄 赠执义公允著。 赠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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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次时雄。忠义卫。女士人金䂴,李裕后,进士金愐,士人朴应恒其婿也。太仆四男。曰𰹩。曰鞃继堂叔父参奉时亨。主贞简公祀。曰辕 赠左代言。曰轮。宰夫二男。曰辑 赠少宰。曰轶。忠义三男。曰轼。曰辂。曰辚。曾孙十有六人。曰硕胄辕出而继于宗。曰硕耇。硕耆鞃出。曰 赠少司徒硕垕又辕出。曰硕昌。曰佥枢硕弼。曰硕宽轮出。曰同枢 赠少宰硕济。曰硕范辑出。曰护军硕佐。曰硕佑轶出。曰硕宪,硕命,硕栋,硕泰轼出。而硕泰继辂后。曰硕衡辚出。玄孙以下不尽录。其世适之次。硕胄子生员游莲。游莲子模。模子必复。必复子光琮。光琮子昌运。昌运子宗洛是也。其登名科宦者。玄孙而曰玉海西伯。曰游龟同枢。五代而曰惟简 光寝郎。曰之简生员。曰述进士。六代而曰必奎生员 惠寝郎。是瓒少闻先生风。谢幼槃蓝舆之愿。盖有素矣。日 惠寝君以状。付其宗孙昌运。要撰德之役。阐扬高世之行。以起后人。岂是瓒所敢哉。惟粗伸微劳。以托名遗事之末。于是瓒寔荣矣。遂不能终辞。荏苒间。昌运氏又不幸遭命。诚不可倍其言。且荷塘,清台二大老之传若碣。诚信而可徵。寝郎君之状。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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质而核。依样画葫芦。无甚难者。乃忘其浅劣。撰次如右。间附旧闻数条。非敢曰传信。祇答慈孙之谬托云。
 
 圣上二十有三年龙集玄黓敦牂辰伏月晦。光山金是瓒谨状。
墓志铭(并序)[李野淳]
 西原氏之世。固蔚然多闻贤矣。又有清风先生。尚论者若断之以文采风流之高洁而已。则是得其毛而失其髓也。先生有大焉。其与溪岩金文贞公某。其时同。其迹同。其风节同。而特有显晦之异焉者。先生讳允穆。字穆如。清风其号也。药圃贞简先生。立雪陶山之门。得闻植中收放之妙。卒以盛德大业著。贞简先生有三子。而先生其季也。妣贞敬夫人巨济潘氏。观物堂冲之女。检阅燕敬堂李构之外孙。先生生以 穆陵辛未三月五日。自幼隽迈。奇爽。如彩凤昂鹤。读小学书。至范鲁公质戒从子诗。书其板头曰。大节亏矣。质奚取焉。不以人废言者耶。识者已知其不凡。年未舞勺。通经书大义。文词又沨沨鸣。当世宿匠皆伏。尝从贞简先生奉使行。时年十九。华人异之曰。惜乎巨人于偏邦。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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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留此中土。大以骋其豪乎。执徐难。贞简先生扈 驾而西。先生挺身蹈数千里艰险。唯诺周旋。忠孝固已耸一世。而贞简先生犹益勉之以远大。乙巳己酉。连丁艰。哀礼备至。前后累登郎选。不起。丙辰。始赴召村邮。盖以避高名。抑非特要偿头流仙债者也。已而伦纪斁闭。益无意当世。放浪啸咏。超游物外。及癸亥改纪先生。以赏梅种菊为事。混于醉豪野农。虚云长对。霜月交影。有欲汲引者。而亦不敢以青紫浼焉。甲子元朝吟。病蛰山中客。披裘出洞门。人逢新岁月。春入旧乾坤。雪遍平郊路。烟深细柳村。孤吟大堤上。信马独黄昏。实有慷慨之寓。而涵滀不露。人亦莫得以知也。晚而自酒泉之芦谷。移竺山长野坪。引后生不倦。更就深幽韬晦。筑小庵遏云峰下。扁曰梦村草庐。殁崇祯己巳二月二十七日。享五十九年。葬遏云峰中麓卯原。先生钟河岳英灵之气。揭揭乎其特也。洁洁乎其白也。廪廪乎其确也。其心以为此身与上堪下舆。并广大高明。我固有之。若徒侪于凡庸。而曰是亦人尔。则吾所不欲。是以其题壁诗。季叶难回太古风。岁寒方识后凋松。我泛扁舟何处去。桃花流水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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陵中。胡为十里闻风声。我欲东倾沧海入胸中。涤尽胸中鄙吝萌。然后方可称人名。又雪月交辉夜。清风大醉来。飘然乘兴去。千载绝尘埃。可见其气像胸次矣。遇佳山水。逍遥徜徉。不知日之夕。尤好赏雪。雪后一驴入两白山中。姿看千岩霁色。以舒其冲旷简远之情。而涵泳万物之妙。非等閒游衍已也。佳宾之至。抵掌剧谈。酾酒赋诗。望之犹世外人。为文章。舂容浩洋。若风鹘掠林健帆。挟舟以飞。又如勇将统百万兵。旗帜鲜明。戈甲焜耀。而不费叱咜号令之严。长吟短歌。闻者竦耸兴起。笔法浓逸。善草书。龙腾虎踔。不可搏执。得其片幅者。必妆弆以为荣。甚至有倭虏之惊拜。又其之燕也。有一媪肆市扇。先生取其一挥洒。媪怒其墨之。及卖直什之。媪来谢。盖天分卓越。非局于一艺一能也。然是乌足为先生道哉。呜乎。昏朝政乱。先生之洁身俭德。犹或无甚异于人者。及癸亥清宫之日。名公卿大夫及隐遁之士。亦莫不弹冠结绶应时而起。况先生名漏通籍。一邮乍试。亦有间于委质之义。谢却东冈。并赞中兴。无所不可。而乃独坚沟壑。不改嫠妇之守。方寸中相照者。惟溪岩一老而已。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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赠诗。众卉知无数。贞姿独有松。其与溪岩路傍松诗。夏天草木浑无别。须把坚贞待岁寒。同一句法意思也。夫泯其迹閟其心。先生与溪岩。是则同也。而有不同者。溪岩当日。桐溪目之而知之。许以东方伯夷。及到后来。大山因之而称曰。伯夷之行。昭乎日月。而先生之志。深于渊海。伯夷之风。巍乎泰山之可仰。而先生之烈。隐若松柏之有心。今使大山在者。以所以称溪岩者。更可以呈上先生矣。先生既未遇桐翁于当日。且其自处。非漫浪江湖散人。即寻常竹窗居士。借遇桐翁之贤且智。亦未必其觑得来也。其忧深。其思远。其身孤。自靖于不言之地。韬光于闇然之中。卓乎有扶持宇宙栋梁之力。而人无得以名者。又岂非难乎难者邪。先生酒后。或如笑如唏而言曰。一时无君虽恐。而其无万世忧者乎。此一言。始露自家七分影矣。虽然。先生之节。岂无所本哉。先生涵濡过庭之训。复执经往质于寒厓两先生。学识所至。如春芽怒长。凡门户路脉工夫节度。迎刃而解。竺山邑志曰。精于性理。又往往托兴寄怀之作。多有可据者。曰初从洒扫入。竟归难测窥。都由致知工。此身参两仪。战战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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兢兢。履薄临深池。更令思无邪。又能毋自欺。宁知老将至。至乐在于斯。光风霁月界。皓皓千古思。又动作岂不严。十目十手指。男儿忠孝耳。谁为事末技。欲为舜之徒。孳孳中夜起。苟能得一善。拳拳死后已。然则欲见先生。当于其平日问学中求之。而后来所树立者。其非充积之馀。发见之验者欤。嗟乎先辈之为先生。或挽或诔。或立传或铭碣者。嫌于显言。荷翁只云。不肯少贬其志。终身沟壑而甘心焉。有以也。清翁亦但吁嗟其清风。大抵皆微露一线而已。窃有感慨者。溪岩前有桐翁见知。后加以大山发明。已至有易名之褒。而先生独未也。岂不为千载志士之憾。而圣世树风之欠典也欤。先生心扃融廓。襟度洒落。读书博览强记。自礼乐,兵刑,阴阳,律历,九流,百家,纵横旁行。无不包罗。真可谓王佐之具。而逢时不辰。沉没草泽。是非特先生之不幸也。然闻先生之风之清者。不必远求伯夷。其顽廉懦立之效。将垂之无穷。彼一时草泽之不幸。岂非海东百世之大幸也邪。士林以先生从享贞简先生祠。又以首阳祠百世清风四大字。模揭于先生别庙。配李氏。籍骊州骑牛子行之后。 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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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尹润寿之女。丰山府院君柳仲郢之外孙。生万历庚午。卒壬辰十二月二十八日。享年八十三。葬草庐西边向辛原。生三男四女。男时晦 赠司仆正。时荣出继 赠吏议。时雄忠义卫。女金䂴,李裕后,金愐进士,朴应恒。司仆四男𰹩,鞃出继。辕 赠承旨。轮。吏议二男。辑 赠吏参。轶。忠义三男轼,辂,辚。曾孙十六。硕胄,硕垕 赠户参。硕耇,硕耆,硕昌,硕弼佥枢。硕宽,硕济同枢 赠吏参。硕范,硕佐护军。硕佑,硕宪,硕命,硕栋,硕泰,硕衡。其世适之次。曰硕胄子游莲生员。子模。子必复。子光琮。子昌运。子宗洛。诸玄孙以下不尽录。其登科宦者。户参子游龟同枢。佥枢曾孙必奎 惠寝郎。吏参子玉观察使。其子惟简 光寝郎。硕佑孙之简生员。硕泰孙述进士。往年宗孙昌运。抱遗稿及吾友寝郎君必奎所撰家状。跻于霞山弊亭。盖为幽竁之役也。野淳时适出外矣。为留书属之。更辛勤。非唯病未即应。虽不病。未敢也。寝郎君又辱枉曰。吾宗君不幸殁矣。九原其忍负诸。顾藐然晚出。弱毫且无力。而事有甚难处者。乃敢谨起而许诺。僭寓山仰之思。且使归报于其宗君之墓云。铭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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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儒老。有称述溪岩金文贞公者矣。曰清风峻节。曰北窗清风。曰清风振古。要之二字之一辞同然者。为其不如此。不称情于其形容也。观于先生自号。若可以想像于当日韬光之中者也。于虖先生。万古清风。真城李野淳谨撰。
道正书院从享文[李光靖]
 于惟先生。天赋卓越。万里秋涛。霜天雪月。目无全牛。心游太极。贞简巍巍。德崇功赫。公趋于庭。已自颖脱。弱冠陪 京。华惊头角。执徐西陲。侍立亲侧。气豪才周。何处不适。出藉师友。玉渊武屹。经史淹贯。刃迎缕释。阴阳师律。靡不傍达。敛藏于躬。物外超皭。雪夜子猷。丸弄康节。诗章笔画。世南三绝。 朝授以官。视若屣脱。暂屈督邮。头流万瀑。鸭峰遏云。萧然茅屋。清风揭号。名与实惬。道正旧祠。挹湖新卜。士议齐发。以公跻啜。山高而峙。水流益洁。洋洋如在。俨然平日。隅坐唯诺。若鲤对独。瞻慕益新。斯道重晢。神其歆右。牖我千亿。
芜湖别祠常享祝文[六代孙必复]
 服承家学。垂裕后昆。遗泽未泯。百世不谖。
赠遗诗○赠清风子[卢景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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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清风子。飘飘物外游。赋质本清虚。胸中吞八区。久厌尘世喧。青年卧东洲。超然逸怀孤。举世谁与逑。诗格迈千古。挥翰摇三秋。笔法继王钟。到处惊人眸。性且喜醇醲。痛饮混俗流。秋月与春风。吟哦醉孤舟。饥寒及富贵。浑忘长悠悠。高怀既跌宕。偏方肯沉浮。昔随大爷行。历观帝王州。顷遇海虏扰。八路迹遍周。山河在目中。心上无公侯。且犹卑以牧。忠信于朋俦。昨暮冒雨来。访我双梅楼。双梅花已落。云树弄轻柔。开樽酌松醪。拟做旬日留。白驹忽未絷。使我抱离忧。朝来数行书。情义何绸缪。惭我才太拙。琼琚何以酬。惟愿清风子。一起赞王猷。不然聊与归。千秋坐丹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