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弇州四部稿 续稿卷一百八十二 第 1a 页 WYG1284-0602a.png
钦定四库全书
弇州续稿卷一百八十二
明 王世贞 撰
文部
书牍
李驹
仆自杜门习静来于今三载矣生平故人竿尺尽废以
故无能一问吾侄起居然至相识自济上来者未尝不
弇州续稿卷一百八十二
明 王世贞 撰
文部
书牍
李驹
仆自杜门习静来于今三载矣生平故人竿尺尽废以
故无能一问吾侄起居然至相识自济上来者未尝不
弇州四部稿 续稿卷一百八十二 第 1b 页 WYG1284-0602b.png
谆谆也昨秋知以贡至都下就台试而燕金复贵令人
怅然金茂才至忽得手书披诵之馀恍若面觌此生颇
能道吾侄家事云岁收多歉长吏佐之颇以食指为累
无暇治尊公业与书中语相类唯赵中丞为尊公立一
绰楔标之曰海内文宗少足吐气耳仆断欲来满千日
一切荤味不沾口饮省十之六七待先师诲期而人事
未尽谢绝尚受役笔砚间不知此身堪受垆锤否七子
之后人无一如意者豚儿仅一鸣旋复杜口造物忌名
怅然金茂才至忽得手书披诵之馀恍若面觌此生颇
能道吾侄家事云岁收多歉长吏佐之颇以食指为累
无暇治尊公业与书中语相类唯赵中丞为尊公立一
绰楔标之曰海内文宗少足吐气耳仆断欲来满千日
一切荤味不沾口饮省十之六七待先师诲期而人事
未尽谢绝尚受役笔砚间不知此身堪受垆锤否七子
之后人无一如意者豚儿仅一鸣旋复杜口造物忌名
弇州四部稿 续稿卷一百八十二 第 2a 页 WYG1284-0602c.png
可畏可畏许长史犹在人间诚出不意闻虽不良于行
而饮啖不少减却寿徵也殷少保咄咄遂尔奄化不获
见近时光景可叹可叹外白金二两少资膏油之费可
也
曾麟兆
承念及仆出处事为立发扼腕过矣仆本菰芦中人耳
差读书及雕虫之技于世本长物而世偶用之又不容
而逐之俱可也不幸偶有泉石书画之好为僮辈从臾
而饮啖不少减却寿徵也殷少保咄咄遂尔奄化不获
见近时光景可叹可叹外白金二两少资膏油之费可
也
曾麟兆
承念及仆出处事为立发扼腕过矣仆本菰芦中人耳
差读书及雕虫之技于世本长物而世偶用之又不容
而逐之俱可也不幸偶有泉石书画之好为僮辈从臾
弇州四部稿 续稿卷一百八十二 第 2b 页 WYG1284-0602d.png
成一园又略置九友斋中物囊橐如洗今岁荒为公逋
相厄不免挫产矣声色之奉生平绝无之今以风马牛
事见污差若无谓苟举毁誉于一切空似亦不足动公
方寸五岳也苦疮疡时作痛痒得一愈后卧起自若游
戏翰墨拍浮酒船公思之更以为羡矣知读书山中今
秋背城借一显即墨老将作用拭目而俟承损饷鹅鲊
荷荷每黄州人至曲生嘈嘈自语得佳伴矣馀不悉
刘少石
相厄不免挫产矣声色之奉生平绝无之今以风马牛
事见污差若无谓苟举毁誉于一切空似亦不足动公
方寸五岳也苦疮疡时作痛痒得一愈后卧起自若游
戏翰墨拍浮酒船公思之更以为羡矣知读书山中今
秋背城借一显即墨老将作用拭目而俟承损饷鹅鲊
荷荷每黄州人至曲生嘈嘈自语得佳伴矣馀不悉
刘少石
弇州四部稿 续稿卷一百八十二 第 3a 页 WYG1284-0603a.png
献岁先后两廑数千里之使而慰存我何足下之高谊
如此仆本不能出而恳辞之疏为政府勒归则两白简
上矣南床不为知我然亦不为不爱我也五十之年倏
已过四畀此馀日读书灌园行当更忌我耳然亦不能
别颁江湖约束也足下读礼之暇益精进以成惊人之
鸣子鹅腊鲊拜贶当时苏长公只言黄州猪肉不审其
故今且付青州从事作伴也手疮口授侍史不次
潘景升
如此仆本不能出而恳辞之疏为政府勒归则两白简
上矣南床不为知我然亦不为不爱我也五十之年倏
已过四畀此馀日读书灌园行当更忌我耳然亦不能
别颁江湖约束也足下读礼之暇益精进以成惊人之
鸣子鹅腊鲊拜贶当时苏长公只言黄州猪肉不审其
故今且付青州从事作伴也手疮口授侍史不次
潘景升
弇州四部稿 续稿卷一百八十二 第 3b 页 WYG1284-0603b.png
自伯玉倡古文谼中而谼中市人毋不为伯玉言者亡
论伯玉所草太夫人传即状议诔挽之类靡不苍然渊
然古色所以为太夫人不朽者谼中足矣何所少而必
欲得仆不腆之辞赘之来书几千言甚法而葩独所饰
许仆过当以仆生平所伏膺文则伯玉诗则于鳞藉令
二君子以屈赵一日之好推合左师岂其区区宋赋而
匹晋楚足下正自欲得吾文耳念欲以不文辞而仲淹
苦聊萧之曹子念又称足下佳人也少而多长者游其
论伯玉所草太夫人传即状议诔挽之类靡不苍然渊
然古色所以为太夫人不朽者谼中足矣何所少而必
欲得仆不腆之辞赘之来书几千言甚法而葩独所饰
许仆过当以仆生平所伏膺文则伯玉诗则于鳞藉令
二君子以屈赵一日之好推合左师岂其区区宋赋而
匹晋楚足下正自欲得吾文耳念欲以不文辞而仲淹
苦聊萧之曹子念又称足下佳人也少而多长者游其
弇州四部稿 续稿卷一百八十二 第 4a 页 WYG1284-0603c.png
它诗文亦称是以故不能终拒第使我供地下役等覆
瓿则可乃使之与伯玉并驰所谓张子布见之耶大币
援白香山例以半资刻佛经馀筐篚报足下亮之亮之
勉进饘粥自爱不一不一
李生寅
仆已舍身道庐百事尽废而独受役笔砚未己春夏来
为病魔所侵忽忽厌之每思忘言之会嗒然相际而至
读足下诗辄似迦叶之闻天乐虽定中犹为起舞屠长
瓿则可乃使之与伯玉并驰所谓张子布见之耶大币
援白香山例以半资刻佛经馀筐篚报足下亮之亮之
勉进饘粥自爱不一不一
李生寅
仆已舍身道庐百事尽废而独受役笔砚未己春夏来
为病魔所侵忽忽厌之每思忘言之会嗒然相际而至
读足下诗辄似迦叶之闻天乐虽定中犹为起舞屠长
弇州四部稿 续稿卷一百八十二 第 4b 页 WYG1284-0603d.png
卿所云力去雕饰天然冲夷诚为实录第既赏以天然
不当复言力去耳方饵参术不能覼缕外山园记张氏
刻兰谱附览不一
颜廷愉
仆自闭关来一切谢绝无所延纳而足下俨然自天东
南踰三千里而来以公瑕先容我则贽文授币叙生平
倾挹之素礼恭而辞敦皆非谫薄所敢当者仆老矣行
且削五官而为混沌足下复将凿之乎则仆有惊而走
不当复言力去耳方饵参术不能覼缕外山园记张氏
刻兰谱附览不一
颜廷愉
仆自闭关来一切谢绝无所延纳而足下俨然自天东
南踰三千里而来以公瑕先容我则贽文授币叙生平
倾挹之素礼恭而辞敦皆非谫薄所敢当者仆老矣行
且削五官而为混沌足下复将凿之乎则仆有惊而走
弇州四部稿 续稿卷一百八十二 第 5a 页 WYG1284-0604a.png
耳虽然足下非欲速成者也以求益者也则仆安敢守
区区塞兑之戒而虚足下三千里之诚不小效其一得
夫文有格有调有骨有肉有篇法有句法有字法今睹
足下集并集中诸君子语非北地济南新都弗述其格
古矣骨树矣句字修矣所少不备幸相与勉之而已文
之所以为文者三生气也生机也生趣也此三者诸君
子不必十全也无但诸君子即所称献吉诸公亦不必
十全也愿足下多读战国策史汉韩欧诸大家文意不
区区塞兑之戒而虚足下三千里之诚不小效其一得
夫文有格有调有骨有肉有篇法有句法有字法今睹
足下集并集中诸君子语非北地济南新都弗述其格
古矣骨树矣句字修矣所少不备幸相与勉之而已文
之所以为文者三生气也生机也生趣也此三者诸君
子不必十全也无但诸君子即所称献吉诸公亦不必
十全也愿足下多读战国策史汉韩欧诸大家文意不
弇州四部稿 续稿卷一百八十二 第 5b 页 WYG1284-0604b.png
必过抨王道思唐应德归熙甫旗鼓在手即败军之将
偾群之马皆我役也至于诗古体用古韵近体必用沈
韵下字欲妥使事欲稳四声欲调情实欲称彀率规矩
定而后取机于性灵取则于盛唐取材于献吉于鳞辈
自不忧落夹矣足下稿称曲弄新声夫曲弄者拟即委
巷也得无犯虬户铣溪之笑乎新声者今辞曲也求奇
而拙希雅而俗易之为便卢先生集有信来希致一部
陆无从
偾群之马皆我役也至于诗古体用古韵近体必用沈
韵下字欲妥使事欲稳四声欲调情实欲称彀率规矩
定而后取机于性灵取则于盛唐取材于献吉于鳞辈
自不忧落夹矣足下稿称曲弄新声夫曲弄者拟即委
巷也得无犯虬户铣溪之笑乎新声者今辞曲也求奇
而拙希雅而俗易之为便卢先生集有信来希致一部
陆无从
弇州四部稿 续稿卷一百八十二 第 6a 页 WYG1284-0604c.png
公生平故人渡大江走五百里而以文事相托且此公
又年家兄弟也仆于文故不自爱重第自重九日于上
真前有誓矣若冒昧为之何以辞于上真亦何以辞于
邻里亲戚谨并来币附纳亮之此间惟有梅花未残公
策一蹇而来尚能呼浊醪相对公若欲求名笔或可商
者面告不一
徐生
仆自丙子冬避言归里即便托迹麋鹿曳尾泥涂中间
又年家兄弟也仆于文故不自爱重第自重九日于上
真前有誓矣若冒昧为之何以辞于上真亦何以辞于
邻里亲戚谨并来币附纳亮之此间惟有梅花未残公
策一蹇而来尚能呼浊醪相对公若欲求名笔或可商
者面告不一
徐生
仆自丙子冬避言归里即便托迹麋鹿曳尾泥涂中间
弇州四部稿 续稿卷一百八十二 第 6b 页 WYG1284-0604d.png
辱仙真见收游方之外与世路末杀虽以相知故人如
老丈者亦不能通咫尺之书道区区申款款而抚州周
使君伻来乃辱赐存披椷诵之恍若觌紫芝眉宇令人
神爽第饰奖过涯非谫劣所敢承耳方仆盛壮时妄自
意以为班史而后纪传之体猥杂偏胜左氏而后编年
之书繁简失次亦欲整齐其事与辞勒成二家以追迹
盲腐至于国家汎埽荒秽照映千古而二百馀年来无
一人受兰台之管者乃上称金匮下衷稗官方欲谢绝
老丈者亦不能通咫尺之书道区区申款款而抚州周
使君伻来乃辱赐存披椷诵之恍若觌紫芝眉宇令人
神爽第饰奖过涯非谫劣所敢承耳方仆盛壮时妄自
意以为班史而后纪传之体猥杂偏胜左氏而后编年
之书繁简失次亦欲整齐其事与辞勒成二家以追迹
盲腐至于国家汎埽荒秽照映千古而二百馀年来无
一人受兰台之管者乃上称金匮下衷稗官方欲谢绝
弇州四部稿 续稿卷一百八十二 第 7a 页 WYG1284-0605a.png
人事冀有所结撰而一行作道民不敢捐半生精神于
笔砚毫翰间且虑见闻少有未真不忧人非亦有鬼责
以故遂抑不为吾丈绝世才也方以盛年得离世网天
假之日有事于此谁能妒之昔柳州以史事责昌黎然
谓必史职而后任史事则非也孔子岂尝职鲁柱下乎
哉每睹台鼎频革群俊汇起虽以仆之不肖堕人齿颊
尚有娄玷除目而不能以格外用贤者良可叹也虽然
执事宁以九十老亲易三公重乎人去聊尔布复并粗
笔砚毫翰间且虑见闻少有未真不忧人非亦有鬼责
以故遂抑不为吾丈绝世才也方以盛年得离世网天
假之日有事于此谁能妒之昔柳州以史事责昌黎然
谓必史职而后任史事则非也孔子岂尝职鲁柱下乎
哉每睹台鼎频革群俊汇起虽以仆之不肖堕人齿颊
尚有娄玷除目而不能以格外用贤者良可叹也虽然
执事宁以九十老亲易三公重乎人去聊尔布复并粗
弇州四部稿 续稿卷一百八十二 第 7b 页 WYG1284-0605b.png
刻附览不一
王宣
仆一丘自放学道无成疏懒之极笔砚如雠而足下尚
以鼯枝见迹万里远教礼恭而意专使人赧汗沾背别
纸新诗得多壮丽语至见怀之什尤更琅琅仆抑何幸
也足下故袖然称蜀士矣来书有十科不试小孝克勤
语则居然一陈公甫先生矣世无彭惠安不登荐剡可
叹可叹虽然时颇清矣无意北游作惊人之鸣乎足下
王宣
仆一丘自放学道无成疏懒之极笔砚如雠而足下尚
以鼯枝见迹万里远教礼恭而意专使人赧汗沾背别
纸新诗得多壮丽语至见怀之什尤更琅琅仆抑何幸
也足下故袖然称蜀士矣来书有十科不试小孝克勤
语则居然一陈公甫先生矣世无彭惠安不登荐剡可
叹可叹虽然时颇清矣无意北游作惊人之鸣乎足下
弇州四部稿 续稿卷一百八十二 第 8a 页 WYG1284-0605c.png
所称贤叔御史大夫旧知己也陈传相则通家前辈也
以不敢通境外问便间为我致声欲搆数语作报而去
鸿遒发不肯为半日留仅能书扇头近作觊充足下怀
袖间物耳礼图蜀椒祗领不宣
王逢年
得足下书知悬磬之室复为盗憎仆亦遘此仅馀一犀
叵罗两玉环径持去然自此可高枕矣摊书满床不复
顾也见示十二评甚俊朗有致独仆一生人厕往哲后
以不敢通境外问便间为我致声欲搆数语作报而去
鸿遒发不肯为半日留仅能书扇头近作觊充足下怀
袖间物耳礼图蜀椒祗领不宣
王逢年
得足下书知悬磬之室复为盗憎仆亦遘此仅馀一犀
叵罗两玉环径持去然自此可高枕矣摊书满床不复
顾也见示十二评甚俊朗有致独仆一生人厕往哲后
弇州四部稿 续稿卷一百八十二 第 8b 页 WYG1284-0605d.png
得无为足下知人累耶所闻似有高子业所见有宗子
相或可当汝南月旦否洪氏典已败一弟两子赀可三
千金仅十之二存耳墓田事俟诘得其详方可奉复馀
不尽
刘生
仆山栖禅观履迹不出郭外者八年矣近以先公身后
闻部使者有意及之携家仲叩谢于阳羡句曲间半月
而后成归则五尺应门持尊方伯所惠书币及足下之
相或可当汝南月旦否洪氏典已败一弟两子赀可三
千金仅十之二存耳墓田事俟诘得其详方可奉复馀
不尽
刘生
仆山栖禅观履迹不出郭外者八年矣近以先公身后
闻部使者有意及之携家仲叩谢于阳羡句曲间半月
而后成归则五尺应门持尊方伯所惠书币及足下之
弇州四部稿 续稿卷一百八十二 第 9a 页 WYG1284-0606a.png
新篇嘉贶至矣足下以岁晏且有贤季姻事遄返然衡
门不题凤则足下尚有意乎而仆匏瓜之系如故可嗣
迹也嘉禾一衣带水春花烂熳时有剥啄者必足下矣
所示诗篇宏丽有致唯排律句似盛唐而篇似六季于
见投之作尤甚幸少调之赠贺长昌一序足徵高尚时
义奇俊汗血千里亦须小酌羁絷耳冗次未能奉酬先
此附复并有薄致不宣
又
门不题凤则足下尚有意乎而仆匏瓜之系如故可嗣
迹也嘉禾一衣带水春花烂熳时有剥啄者必足下矣
所示诗篇宏丽有致唯排律句似盛唐而篇似六季于
见投之作尤甚幸少调之赠贺长昌一序足徵高尚时
义奇俊汗血千里亦须小酌羁絷耳冗次未能奉酬先
此附复并有薄致不宣
又
弇州四部稿 续稿卷一百八十二 第 9b 页 WYG1284-0606b.png
屈指小效先中丞地下之托于今九易寒暑矣感岁月
之遒迅与人世之暌隔时时抚心叹嗟独不得足下一
耗仆闭关且久学道无成稍徙园居以便休沐属愁霖
滞淫畏及饘粥忽忽无赖中乃有武昌双鲤溯我清池
映椷而足下之名姓在焉颠倒欲狂发读数行始知玉
树已成凌霄骤折回禄相妒连云俱烬何世界之缺陷
如此徐徵后辞则太夫人恃粥无恙孤孙俨然复举一
雄先中丞遗集不为狂燄所凌今得锓梓以图不朽尚
之遒迅与人世之暌隔时时抚心叹嗟独不得足下一
耗仆闭关且久学道无成稍徙园居以便休沐属愁霖
滞淫畏及饘粥忽忽无赖中乃有武昌双鲤溯我清池
映椷而足下之名姓在焉颠倒欲狂发读数行始知玉
树已成凌霄骤折回禄相妒连云俱烬何世界之缺陷
如此徐徵后辞则太夫人恃粥无恙孤孙俨然复举一
雄先中丞遗集不为狂燄所凌今得锓梓以图不朽尚
弇州四部稿 续稿卷一百八十二 第 10a 页 WYG1284-0606c.png
足以为足下贺也以仆之衰懒其于雕虫之技真若嚼
蜡而交游见迸受役亡已所委糠秕之导不减践更特
以先中丞之故契足下之孝思谊不容已初拟留使者
旬日可脱草而渠以足下有深秋中散之驾力辞而去
聊此布复庭实不敢复劳彼往薄有侑启亮之亮之
丁右武
贞无似辱王父司马公国士之知念无以报之地下而
公勤请至再累书近千言且贞生平所倾慕者又在公
蜡而交游见迸受役亡已所委糠秕之导不减践更特
以先中丞之故契足下之孝思谊不容已初拟留使者
旬日可脱草而渠以足下有深秋中散之驾力辞而去
聊此布复庭实不敢复劳彼往薄有侑启亮之亮之
丁右武
贞无似辱王父司马公国士之知念无以报之地下而
公勤请至再累书近千言且贞生平所倾慕者又在公
弇州四部稿 续稿卷一百八十二 第 10b 页 WYG1284-0606d.png
以故受命之日不移月而具草不移日而脱草僻居亡
可使者仅以授之嘉定君托转致门下不谓其尚未达
也兹复拜大诲隆币专使三千里见督则贞之罪莫可
逭矣敢录上请正其以灾石不惮斤削公乃受楚旬之
寄虽非以优贤者然得用骢马故事为福一方犹胜优
游郎署也且朝事虽若清明而贤者犹自相牴牾使人
莫测二多誉四多惧近也敢以迂愚之见进嘉定有大
造于其邑所授南曹尚未足以报赵汝师虽娄转而恒
可使者仅以授之嘉定君托转致门下不谓其尚未达
也兹复拜大诲隆币专使三千里见督则贞之罪莫可
逭矣敢录上请正其以灾石不惮斤削公乃受楚旬之
寄虽非以优贤者然得用骢马故事为福一方犹胜优
游郎署也且朝事虽若清明而贤者犹自相牴牾使人
莫测二多誉四多惧近也敢以迂愚之见进嘉定有大
造于其邑所授南曹尚未足以报赵汝师虽娄转而恒
弇州四部稿 续稿卷一百八十二 第 11a 页 WYG1284-0607a.png
邑邑为其言之不尽用耳罗近溪先生近一过而别盖
斐然成章悠然自得者恨不能留之大贶不敢尽郤并
有薄附以比献缟不外是荷
徐茂贤
昨家弟自闽归道武林谓必挟足下俱得下榻作数日
欢而云雨杳然当繇不及相闻耳每诵足下诗不忍释
手至于八章足嗣秋兴奉酹仅得其半故是小巫之索
然所以属望之意良不浅矣屠长卿近相闻否伯玉过
斐然成章悠然自得者恨不能留之大贶不敢尽郤并
有薄附以比献缟不外是荷
徐茂贤
昨家弟自闽归道武林谓必挟足下俱得下榻作数日
欢而云雨杳然当繇不及相闻耳每诵足下诗不忍释
手至于八章足嗣秋兴奉酹仅得其半故是小巫之索
然所以属望之意良不浅矣屠长卿近相闻否伯玉过
弇州四部稿 续稿卷一百八十二 第 11b 页 WYG1284-0607b.png
彼想复作数日滞淫也家弟九月末可还里兹时足下
能一命驾否黄鸡紫蟹田家不乏咏酬谑浪主人所饶
幸勿孤此良遘也伯玉便附此不悉
余生
得书叙致尊公先生大故及足下治丧抚孤苦心独行
之详令人酸鼻用晦所报亦同至欲为朱公叔刘孝标
续一论以志感大抵末俗宜然毋足怪者姚匡叔则云
足下能自树立不隤家声两弟一子文笔卓荦凤毛之
能一命驾否黄鸡紫蟹田家不乏咏酬谑浪主人所饶
幸勿孤此良遘也伯玉便附此不悉
余生
得书叙致尊公先生大故及足下治丧抚孤苦心独行
之详令人酸鼻用晦所报亦同至欲为朱公叔刘孝标
续一论以志感大抵末俗宜然毋足怪者姚匡叔则云
足下能自树立不隤家声两弟一子文笔卓荦凤毛之
弇州四部稿 续稿卷一百八十二 第 12a 页 WYG1284-0607c.png
美不减河东尊公足慰地下矣示以秋期过访乞志铭
仆与尊公契谊非常必当破例应命但以一介携状来
山川阻脩毋劳跋履匡叔还草率附报不一
王舜华
得书知为广陵游者半岁甚适归而有漂摇室家之叹
夫广陵天下之豪任刁程卓之宝萃焉以兄之才藻且
高自标置彼曹拥彗治装之不暇今舍而趣之严居自
放之人若以为监河侯者则兄之计过也仆自庚辰委
仆与尊公契谊非常必当破例应命但以一介携状来
山川阻脩毋劳跋履匡叔还草率附报不一
王舜华
得书知为广陵游者半岁甚适归而有漂摇室家之叹
夫广陵天下之豪任刁程卓之宝萃焉以兄之才藻且
高自标置彼曹拥彗治装之不暇今舍而趣之严居自
放之人若以为监河侯者则兄之计过也仆自庚辰委
弇州四部稿 续稿卷一百八十二 第 12b 页 WYG1284-0607d.png
身道民付业儿辈月责十金即一切衣食宴会酬酢之
费皆取给于此间得官府小致币资粗省纷纭卒岁计
之亡纤发赢三儿卜筑未竟公私逋负不完今者淫霖
恣虐稻田汇为巨浸花地尽成瓯脱何忍向之为不情
之索且彼纵未有目亦故有耳其耳兄之声实久矣安
能强之今搜橐得二金佐一醉之资勿罪菲薄文殊师
利画像返上缘斋室已满不能供养故也镜古帖评与
诸贤往论颇不异新诗多沨沨之致附谢不一
费皆取给于此间得官府小致币资粗省纷纭卒岁计
之亡纤发赢三儿卜筑未竟公私逋负不完今者淫霖
恣虐稻田汇为巨浸花地尽成瓯脱何忍向之为不情
之索且彼纵未有目亦故有耳其耳兄之声实久矣安
能强之今搜橐得二金佐一醉之资勿罪菲薄文殊师
利画像返上缘斋室已满不能供养故也镜古帖评与
诸贤往论颇不异新诗多沨沨之致附谢不一
弇州四部稿 续稿卷一百八十二 第 13a 页 WYG1284-0608a.png
张生
拜书娓娓叙令先公与先府君鞭弭周旋之好末及豚
儿笔墨扬扢之契而仆居其间所当讲者三世矣而最
后乃始奉清诲称神交虽晚不晚也书辞古劲宏丽雅
是六代前笔惟小屈意公车之业一第不足难足下豚
儿再挫近方埋辙两孺子依之亦解学步但仆以衰劣
惧世福向深非道民之利耳于鳞先生可念十七年泉
下人乃子复继之吾辈能无愧生耶足下證及令人泪
拜书娓娓叙令先公与先府君鞭弭周旋之好末及豚
儿笔墨扬扢之契而仆居其间所当讲者三世矣而最
后乃始奉清诲称神交虽晚不晚也书辞古劲宏丽雅
是六代前笔惟小屈意公车之业一第不足难足下豚
儿再挫近方埋辙两孺子依之亦解学步但仆以衰劣
惧世福向深非道民之利耳于鳞先生可念十七年泉
下人乃子复继之吾辈能无愧生耶足下證及令人泪
弇州四部稿 续稿卷一百八十二 第 13b 页 WYG1284-0608b.png
琅琅不自禁陈茂才北上附此勉旃自爱
夏山人
仓卒为足下具鸡黍忽忽几忘之而足下乃犹寘广心
池小岛方寸必欲去之以为快缘足下别后举此以问
游者游者皆大笑仆遂不能决且念俭岁费数十工为
毁瓦画墁计非迀则谬足下幸勿留意非此池芥蒂乃
足下自芥蒂也同年之子赵一凤妇尤殉死事仆固重
之而去冬其从兄一麟来请传冒寒具草已而一麟绝
夏山人
仓卒为足下具鸡黍忽忽几忘之而足下乃犹寘广心
池小岛方寸必欲去之以为快缘足下别后举此以问
游者游者皆大笑仆遂不能决且念俭岁费数十工为
毁瓦画墁计非迀则谬足下幸勿留意非此池芥蒂乃
足下自芥蒂也同年之子赵一凤妇尤殉死事仆固重
之而去冬其从兄一麟来请传冒寒具草已而一麟绝
弇州四部稿 续稿卷一百八十二 第 14a 页 WYG1284-0608c.png
不来已而与一凤之母及季前后来闻相诟于门最后
其母与季复来遂书传付之仆为逝者不朽谋非为存
者衣食谋也今便录一通附去内有一字足下须斟酌
付一麟亦可所示哀诔其辞仆所未能悉然见足下一
片高谊热心敬服敬服和赠诗容缓期以上足下称字
甚古然施之知己乃当耳馀不悉
刘后庵
向者作伯玉司马兄弟书欲为伯玉安顿馀年且谓兄
其母与季复来遂书传付之仆为逝者不朽谋非为存
者衣食谋也今便录一通附去内有一字足下须斟酌
付一麟亦可所示哀诔其辞仆所未能悉然见足下一
片高谊热心敬服敬服和赠诗容缓期以上足下称字
甚古然施之知己乃当耳馀不悉
刘后庵
向者作伯玉司马兄弟书欲为伯玉安顿馀年且谓兄
弇州四部稿 续稿卷一百八十二 第 14b 页 WYG1284-0608d.png
道得大行于新都匪唯仁人之利漙亦是谋生之一助
也而喻君先已至彼兄遂不面伯玉荐福之雷信哉缘
薄矣寻拜手教及诸记之惠乃知天遣兄与宋子薄游
天台雁荡永嘉括苍尽搜诸名胜而发之为钜丽奇瑰
之辞盖有不偶者不然兹时方褦襶于猗顿程郑之门
而已仆名虽事外而身滞尘内羡此壮游两腋欲飞兄
能过我借麈尾吐烟霞语否馀不具
吴函虚
也而喻君先已至彼兄遂不面伯玉荐福之雷信哉缘
薄矣寻拜手教及诸记之惠乃知天遣兄与宋子薄游
天台雁荡永嘉括苍尽搜诸名胜而发之为钜丽奇瑰
之辞盖有不偶者不然兹时方褦襶于猗顿程郑之门
而已仆名虽事外而身滞尘内羡此壮游两腋欲飞兄
能过我借麈尾吐烟霞语否馀不具
吴函虚
弇州四部稿 续稿卷一百八十二 第 15a 页 WYG1284-0609a.png
窃闻贵邦之累崇赀埒素封者往往不能举其先业所
繇充而迩乃有慕仁人孝子之行于其亲思所以显扬
光大之存而有颂祝序记之类没而有志表传诔之属
然不过走长安中介绍贵人名衔以侈其乡里而已执
事乃能以不朽寄之伯玉司马远而为王父志其墓近
而为光禄记其祠亦足矣复更欲得不佞以重表王父
而寿尊君何执事之笃孝而右文也执事之所扬扢金
华诸贤以及二李而独假借不佞非不佞所敢当第足
繇充而迩乃有慕仁人孝子之行于其亲思所以显扬
光大之存而有颂祝序记之类没而有志表传诔之属
然不过走长安中介绍贵人名衔以侈其乡里而已执
事乃能以不朽寄之伯玉司马远而为王父志其墓近
而为光禄记其祠亦足矣复更欲得不佞以重表王父
而寿尊君何执事之笃孝而右文也执事之所扬扢金
华诸贤以及二李而独假借不佞非不佞所敢当第足
弇州四部稿 续稿卷一百八十二 第 15b 页 WYG1284-0609b.png
下之情最切文最丽仆固不能无心动而况有司马之
惇史仲嘉之勤言以为先容又安敢以绮语戒辞也虽
然田光先生有言太子见光盛壮之时而不知其精已
销亡矣执事所见犹故仆也即不得已而露其拙执事
将掩袂而走耳雅贶不敢私助之阿兰若以为吾二人
福田并有薄侑附报不一
郭舜举
向者得效尺寸于令先公地下顾其辞萎薾不能称贤
惇史仲嘉之勤言以为先容又安敢以绮语戒辞也虽
然田光先生有言太子见光盛壮之时而不知其精已
销亡矣执事所见犹故仆也即不得已而露其拙执事
将掩袂而走耳雅贶不敢私助之阿兰若以为吾二人
福田并有薄侑附报不一
郭舜举
向者得效尺寸于令先公地下顾其辞萎薾不能称贤
弇州四部稿 续稿卷一百八十二 第 16a 页 WYG1284-0609c.png
者盖时时愧心焉当时见公毁瘠委顿状甚仪其孝而
窃忧之寻谂公宦金陵历清曹至奉天子玺书董岭东
学政盖不唯膴问之日昭而占道体之益充也则有馀
慰矣兹廑五千里外羊城之使者捧罗浮仙人五色笺
以稚川子之遗丹侑焉仆昔犹能专一壑而今者金陵
马曹吏也何足以当清问仆故爨材无杗栌之用向者
龃龉言路分与鹿豕老丰草长林间而适我仙师见援
盖倦乏多慨之人易为趣舍斗室蒲团谓足投老偃蹇
窃忧之寻谂公宦金陵历清曹至奉天子玺书董岭东
学政盖不唯膴问之日昭而占道体之益充也则有馀
慰矣兹廑五千里外羊城之使者捧罗浮仙人五色笺
以稚川子之遗丹侑焉仆昔犹能专一壑而今者金陵
马曹吏也何足以当清问仆故爨材无杗栌之用向者
龃龉言路分与鹿豕老丰草长林间而适我仙师见援
盖倦乏多慨之人易为趣舍斗室蒲团谓足投老偃蹇
弇州四部稿 续稿卷一百八十二 第 16b 页 WYG1284-0609d.png
朝命至再而仙师以缘未至未有所授会同事之人已
出拜相而先君子复蒙圣恩地下留枢之命疏辞报闻
咸谓不宜再渎失计苟出遂不能与病弟生诀此痛何
言幸未为时趣所向固不敢效子南槌床之恨当亦不
至作渊源掇梯之悔也亡者已矣念其名业已小就且
有四佳儿足慰地下独仆犬马之齿叨长十岁生趣已
尽何况宦情业上疏乞骸骨下铨部矣旦夕得请当治
一容棺之墟待尽而已公见念深又惓惓及亡者乃敢
出拜相而先君子复蒙圣恩地下留枢之命疏辞报闻
咸谓不宜再渎失计苟出遂不能与病弟生诀此痛何
言幸未为时趣所向固不敢效子南槌床之恨当亦不
至作渊源掇梯之悔也亡者已矣念其名业已小就且
有四佳儿足慰地下独仆犬马之齿叨长十岁生趣已
尽何况宦情业上疏乞骸骨下铨部矣旦夕得请当治
一容棺之墟待尽而已公见念深又惓惓及亡者乃敢
弇州四部稿 续稿卷一百八十二 第 17a 页 WYG1284-0610a.png
布之寄示欧桢伯全集此公能自了生计不似黎惟敬
之零落也薄意侑椷并有书仪寄桢伯烦致之冬雪作
寒南中当异加餐自爱
张茂才
向者得足下书笔甚古思甚奇学甚宏博今者复得足
下书则笔益古思益奇学益宏博而前后所示通家之
谊蔼然儿子津津谈高节雅度不容口东吴菰芦中当
不办有此人也十六应真精工之极加以变化则真伯
之零落也薄意侑椷并有书仪寄桢伯烦致之冬雪作
寒南中当异加餐自爱
张茂才
向者得足下书笔甚古思甚奇学甚宏博今者复得足
下书则笔益古思益奇学益宏博而前后所示通家之
谊蔼然儿子津津谈高节雅度不容口东吴菰芦中当
不办有此人也十六应真精工之极加以变化则真伯
弇州四部稿 续稿卷一百八十二 第 17b 页 WYG1284-0610b.png
时矣然亦是宋人内局佳手三跋却佳汉臣二画惜其
失神不妨名笔足下箧笥之珍推以见赠得无伤惠耶
念欲璧完恐拂来美第不如发二巨瓿汎平原督邮如
对张绪风流耳昨岁先君子以两台之请宗伯为覆赐
全葬二祭又以鄙恳得赠大司马于人子之愿粗满第
仆复玷徵书固辞不允未免蛇足耳衰朽不才叨长家
弟十年今家弟用病归而仆乃冒病以出能无愧于处
者以足下见念之切聊一闻之不腆将远忆惭于英琼
失神不妨名笔足下箧笥之珍推以见赠得无伤惠耶
念欲璧完恐拂来美第不如发二巨瓿汎平原督邮如
对张绪风流耳昨岁先君子以两台之请宗伯为覆赐
全葬二祭又以鄙恳得赠大司马于人子之愿粗满第
仆复玷徵书固辞不允未免蛇足耳衰朽不才叨长家
弟十年今家弟用病归而仆乃冒病以出能无愧于处
者以足下见念之切聊一闻之不腆将远忆惭于英琼
弇州四部稿 续稿卷一百八十二 第 18a 页 WYG1284-0610c.png
赐亮为荷
李季宣
屈指真州城外之席于今十五年矣足下之年甚少而
仆亦非老当时披襟谈艺所当无前足下意固当艳之
盖未几何而有避贤之请婆娑故林偃蹇时趣蒲团五
尺息此幻躯于分已足而匹夫之节不固遂成小草金
陵山水差号佳胜游目骋怀亦自非乏第病鸰在念悬
鹑满前苍生之愧当逾于安石百倍也足下乃捐手书
李季宣
屈指真州城外之席于今十五年矣足下之年甚少而
仆亦非老当时披襟谈艺所当无前足下意固当艳之
盖未几何而有避贤之请婆娑故林偃蹇时趣蒲团五
尺息此幻躯于分已足而匹夫之节不固遂成小草金
陵山水差号佳胜游目骋怀亦自非乏第病鸰在念悬
鹑满前苍生之愧当逾于安石百倍也足下乃捐手书
弇州四部稿 续稿卷一百八十二 第 18b 页 WYG1284-0610d.png
苟相奖饰使仆何所藏面长歌宏丽感慨益我多矣审
足下已捷乡荐尚滞公车兹又承太夫人之讳读礼馀
阴渐养经济以俟公除仆老矣发秃齿堕形神仅接无
能仰酬来美如何虽然俟小间当勉效一言之复也薄
物将意不尽
徐孟孺
向者见足下所草宗谱私心已奇之偶以及郁君乃足
下则走使致书盛相推谓不当让于鳞牛耳而一时得
足下已捷乡荐尚滞公车兹又承太夫人之讳读礼馀
阴渐养经济以俟公除仆老矣发秃齿堕形神仅接无
能仰酬来美如何虽然俟小间当勉效一言之复也薄
物将意不尽
徐孟孺
向者见足下所草宗谱私心已奇之偶以及郁君乃足
下则走使致书盛相推谓不当让于鳞牛耳而一时得
弇州四部稿 续稿卷一百八十二 第 19a 页 WYG1284-0611a.png
与绳廷尉札又谓仆出献吉上昔文王嗜昌歜仲尼慕
之眉结而后咽二君子者得无有偶然之嗜耶抑亦相
浮慕云尔献吉草昧功在祛除于鳞矫矫实再九合仆
虽有秦楚之赋何敢以狎主自期所赖足下诸贤左右
提挈耳仆生平毁誉中人晚而厌名且畏之方拟戢身
二藏间作残活计时游糟丘可以终老幸毋用虚褒相
藉也时科之业抛去已三十年忽得足下二义读之觉
齿吻间有种种新味江瑶柱不让矣记序尤自苍然咄
之眉结而后咽二君子者得无有偶然之嗜耶抑亦相
浮慕云尔献吉草昧功在祛除于鳞矫矫实再九合仆
虽有秦楚之赋何敢以狎主自期所赖足下诸贤左右
提挈耳仆生平毁誉中人晚而厌名且畏之方拟戢身
二藏间作残活计时游糟丘可以终老幸毋用虚褒相
藉也时科之业抛去已三十年忽得足下二义读之觉
齿吻间有种种新味江瑶柱不让矣记序尤自苍然咄
弇州四部稿 续稿卷一百八十二 第 19b 页 WYG1284-0611b.png
咄相逼特不宜为豚儿过嘘拂以长其傲方苦作答书
草草不及详诸容嗣尽
又
昨过廷韩所一晤不暇深语适于生云邀足下送我至
青浦虽以侵晨发犹数回首望云间鹢不得乃鼓棹耳
足下书来适同此怀佳章爽朗有致岁晏人事如织不
能效反歌之和如何见示数十条良悉精进至意聊草
数行为荅而未及详大抵足下所问多于外境上着力
草草不及详诸容嗣尽
又
昨过廷韩所一晤不暇深语适于生云邀足下送我至
青浦虽以侵晨发犹数回首望云间鹢不得乃鼓棹耳
足下书来适同此怀佳章爽朗有致岁晏人事如织不
能效反歌之和如何见示数十条良悉精进至意聊草
数行为荅而未及详大抵足下所问多于外境上着力
弇州四部稿 续稿卷一百八十二 第 20a 页 WYG1284-0611c.png
今宜但取三百篇及汉魏晋宋初盛唐名家语熟玩之
使胸次悠然有融浃处方始命笔勿作凡题僻题险体
险韵坌入恶道俟骨格已定鉴裁不爽然后取中晚唐
佳者及献吉于鳞诸公之作以资材用亦不得临时剽
拟至于仆诗门径尤广宜采不宜法也足下苦心非他
后进比所患天趣时乏蹊径尚存然宜从容涵泳得之
毋助长也近作可全写示不恶面擿当自省进素册小
暇完上不一
使胸次悠然有融浃处方始命笔勿作凡题僻题险体
险韵坌入恶道俟骨格已定鉴裁不爽然后取中晚唐
佳者及献吉于鳞诸公之作以资材用亦不得临时剽
拟至于仆诗门径尤广宜采不宜法也足下苦心非他
后进比所患天趣时乏蹊径尚存然宜从容涵泳得之
毋助长也近作可全写示不恶面擿当自省进素册小
暇完上不一
弇州四部稿 续稿卷一百八十二 第 20b 页 WYG1284-0611d.png
又
向足下见过以仆案头有佛书偶一读之乃是尘劳海
中觅小驻泊处耳而遂举诸耆宿法语见询欲令为足
下剖大事公案是佛弟子于火焰狱问调达觅清净境
也可发一粲耳足下谓庞居士一切空诸所有为把柄
窃意足下方为有所苦故若本无所有何以空为然却
自有不空者在故名真空不然则顽空也又复举大慧
师谓思量较计不得将心待悟不得是句亦刬非句亦
向足下见过以仆案头有佛书偶一读之乃是尘劳海
中觅小驻泊处耳而遂举诸耆宿法语见询欲令为足
下剖大事公案是佛弟子于火焰狱问调达觅清净境
也可发一粲耳足下谓庞居士一切空诸所有为把柄
窃意足下方为有所苦故若本无所有何以空为然却
自有不空者在故名真空不然则顽空也又复举大慧
师谓思量较计不得将心待悟不得是句亦刬非句亦
弇州四部稿 续稿卷一百八十二 第 21a 页 WYG1284-0612a.png
刬为问觉此语似专为足下设足下既有所苦而欲空
之却汲汲然思量较计将心待悟不刬是不刬非终日
于是非中求出是非此又病也古先生成佛后尚为摩
耶夫人忉利天说法足下尊慈见衰證医药奉侍当忧
则忧当劳则劳其它眷属亦只以应尽之分处之便是
大道举手动足着衣吃饭本无深理只于此不涉攀缘
思想亦道也足下苦于此体究又增一番葛藤矣巾衫
绦履原不曾系束足下心何妨参禅念佛亦岂必坐公
之却汲汲然思量较计将心待悟不刬是不刬非终日
于是非中求出是非此又病也古先生成佛后尚为摩
耶夫人忉利天说法足下尊慈见衰證医药奉侍当忧
则忧当劳则劳其它眷属亦只以应尽之分处之便是
大道举手动足着衣吃饭本无深理只于此不涉攀缘
思想亦道也足下苦于此体究又增一番葛藤矣巾衫
绦履原不曾系束足下心何妨参禅念佛亦岂必坐公
弇州四部稿 续稿卷一百八十二 第 21b 页 WYG1284-0612b.png
衙判案牍入出兜鍪剑戟中方下地狱种子火宅生莲
花变清凉境白日恶风吹堕罗刹鬼国只在一念间耳
仆本毫发无所得昔人云不辞为公道尽恐公他日怨
我偶疲口授侍史辞不能次亮之亮之
又
豚儿封手札至缕缕悲恳恨不于两月前当为绍介于
先师所俾亲为印證也第先师于诸弟子实不有所授
叩之则曰坚其志澹其味守此八戒以俟我于五载之
花变清凉境白日恶风吹堕罗刹鬼国只在一念间耳
仆本毫发无所得昔人云不辞为公道尽恐公他日怨
我偶疲口授侍史辞不能次亮之亮之
又
豚儿封手札至缕缕悲恳恨不于两月前当为绍介于
先师所俾亲为印證也第先师于诸弟子实不有所授
叩之则曰坚其志澹其味守此八戒以俟我于五载之
弇州四部稿 续稿卷一百八十二 第 22a 页 WYG1284-0612c.png
后而已固请之则曰吾非秘而弗早授子早授子无益
也仆犹记禅门一龙象以所解娄质师而娄不荅恚而
辞去又数载忽大有所悟始遥瞻礼曰倘师为我遽拈
出我何以有今日哉即令仆果无耻抗颜而踞师席足
下有问仆何以荅也足下不问仆不荅庶乎师弟子也
然而足下与仆俱不能也足下但奉持先师之语五载
后不以足下见先师者有如日执贽授馆之念幸毋起
仆不得不为泄柳段干木也方苦作报书不一
也仆犹记禅门一龙象以所解娄质师而娄不荅恚而
辞去又数载忽大有所悟始遥瞻礼曰倘师为我遽拈
出我何以有今日哉即令仆果无耻抗颜而踞师席足
下有问仆何以荅也足下不问仆不荅庶乎师弟子也
然而足下与仆俱不能也足下但奉持先师之语五载
后不以足下见先师者有如日执贽授馆之念幸毋起
仆不得不为泄柳段干木也方苦作报书不一
弇州四部稿 续稿卷一百八十二 第 22b 页 WYG1284-0612d.png
又
得足下书知秋来苦汤药无暇呼棹然清梦时时落我
弇州园矣仆比闰月苦河鱼之疾者旬日寻复病目幸
已无恙近始举一孙兼家弟拜万寿回趺宕杯酒间意
气差自强想所欲闻者承谕史记诸本凌生近致评林
一部来乞序仆颇念其刻之精而病其采之杂然至膏
夕加铅椠差为便耳茅君何能深太史公即用修所长
颜籀李善家语亦不得其精神要𦕈余祭酒刻本尚未
得足下书知秋来苦汤药无暇呼棹然清梦时时落我
弇州园矣仆比闰月苦河鱼之疾者旬日寻复病目幸
已无恙近始举一孙兼家弟拜万寿回趺宕杯酒间意
气差自强想所欲闻者承谕史记诸本凌生近致评林
一部来乞序仆颇念其刻之精而病其采之杂然至膏
夕加铅椠差为便耳茅君何能深太史公即用修所长
颜籀李善家语亦不得其精神要𦕈余祭酒刻本尚未
弇州四部稿 续稿卷一百八十二 第 23a 页 WYG1284-0613a.png
见传所删削出吴兴董宗伯手亦不审然否足下又询
仆楚中发策中有太史公生不遇左氏传语记出一宋
老儒而忘其人当时极然之以为周纪诸侯世家寥寂
之甚且所纪时时抵牾再览刘歆移太常博士书谓鲁
恭王坏孔子家壁春秋左氏所修皆古文旧书藏于秘
府伏而未发然则太史公时左氏诚未出或出而不备
又其书云左丘失明厥有国语而不及左传槩可推也
足下又谓褚先生别补十一篇不宜错诸传中令人有
仆楚中发策中有太史公生不遇左氏传语记出一宋
老儒而忘其人当时极然之以为周纪诸侯世家寥寂
之甚且所纪时时抵牾再览刘歆移太常博士书谓鲁
恭王坏孔子家壁春秋左氏所修皆古文旧书藏于秘
府伏而未发然则太史公时左氏诚未出或出而不备
又其书云左丘失明厥有国语而不及左传槩可推也
足下又谓褚先生别补十一篇不宜错诸传中令人有
弇州四部稿 续稿卷一百八十二 第 23b 页 WYG1284-0613b.png
玉石之恨第其人识短耳其文辞似不减中垒新序可
别为一卷附于后不然今汉人语何几而忍弃之也秋
来校正拙集鱼豕之误八百馀字增入说部六卷所谓
卮言别集者易之曰宛委馀编而斥盛事异典别行之
公家赐小珰宫姬事亦增录矣集所以名四部者赋诗
文说为部四耳亦七略遗例也丁南羽笔意精新使多
见唐宋名迹将来彷佛仇陆所委跋及扇头诗俱不免
污茧凫先美器病在速成宜多读精思缓收目前之誉
别为一卷附于后不然今汉人语何几而忍弃之也秋
来校正拙集鱼豕之误八百馀字增入说部六卷所谓
卮言别集者易之曰宛委馀编而斥盛事异典别行之
公家赐小珰宫姬事亦增录矣集所以名四部者赋诗
文说为部四耳亦七略遗例也丁南羽笔意精新使多
见唐宋名迹将来彷佛仇陆所委跋及扇头诗俱不免
污茧凫先美器病在速成宜多读精思缓收目前之誉
弇州四部稿 续稿卷一百八十二 第 24a 页 WYG1284-0613c.png
幸相与勉旃范牧之佳士也死后犹能结烟花一段致
语第非大雅所宜耳洛神赋纤美有馀或恐吴兴之优
孟且无的然一跋倘减去十五或可借以小料理也羔
羊居士纷披老笔隐然怀素过庭结体第寂寥数行粉
素脱落而此公品在翠微居士下索直太昂须杀其半
损饷二刻俱佳拓珍感珍感对客草次不悉亮之
又
得报书满纸具悉雅况娄塘一曲何异匡山竹溪诸名
语第非大雅所宜耳洛神赋纤美有馀或恐吴兴之优
孟且无的然一跋倘减去十五或可借以小料理也羔
羊居士纷披老笔隐然怀素过庭结体第寂寥数行粉
素脱落而此公品在翠微居士下索直太昂须杀其半
损饷二刻俱佳拓珍感珍感对客草次不悉亮之
又
得报书满纸具悉雅况娄塘一曲何异匡山竹溪诸名
弇州四部稿 续稿卷一百八十二 第 24b 页 WYG1284-0613d.png
儶制撰当令纸贵第青莲暂阻鲸吸恐令风流之士失
望耳陆楚生作小简来云李时养游白下张复将为燕
中之行子念促装向闽酒人星散远亦从此逝矣此语
殊可怜第吾侪所割爱讵止一二端逐麋之犬宁顾兔
耶残岁别公次晨即得华阳真耗敢忘精进但蒲团一
尺地游思纷起殊艰剪削仅能作焚诵庙祝譬之小儿
学涂鸦何日可勒勋墨池也苏子瞻外纪殊草草意似
好其人与其事聊为纂集而昨秋奔走侍师病复夺之
望耳陆楚生作小简来云李时养游白下张复将为燕
中之行子念促装向闽酒人星散远亦从此逝矣此语
殊可怜第吾侪所割爱讵止一二端逐麋之犬宁顾兔
耶残岁别公次晨即得华阳真耗敢忘精进但蒲团一
尺地游思纷起殊艰剪削仅能作焚诵庙祝譬之小儿
学涂鸦何日可勒勋墨池也苏子瞻外纪殊草草意似
好其人与其事聊为纂集而昨秋奔走侍师病复夺之
弇州四部稿 续稿卷一百八十二 第 25a 页 WYG1284-0614a.png
不暇扫败叶客又无可任者公既为我摘出复误便希
改正如二三君子能梓之亦是艺林一段佳事也小儿
新岁始晓约三四友生丽泽与辰玉各一宗而皆取裁
于荆老公书即与荆老读之承饷水仙新箨风尘外色
味㪺仙师所凿泉荐之何必减华阳乐所念时序流易
此身危脆相赏之馀亦重以相感懒甚不能躬执笔小
间当裁一诗别书箑报谢不一
又
改正如二三君子能梓之亦是艺林一段佳事也小儿
新岁始晓约三四友生丽泽与辰玉各一宗而皆取裁
于荆老公书即与荆老读之承饷水仙新箨风尘外色
味㪺仙师所凿泉荐之何必减华阳乐所念时序流易
此身危脆相赏之馀亦重以相感懒甚不能躬执笔小
间当裁一诗别书箑报谢不一
又
弇州四部稿 续稿卷一百八十二 第 25b 页 WYG1284-0614b.png
自奉仙师入观即与荆老拾松枝煮新泉作菊苗豆角
供而觅足下不可得方共怪之既得足下书披沥衷悃
激迫之深至欲逃家室卖身削发以充埽除一力即呼
荆老诵之相与𢥠然神赏此虽二祖立雪断臂之恳亡
以大隃此虽然仙师示诲爱敬君亲而足下七十老母
时时卧床笫柰何亟舍而栖托二百里之外乎即缓急
叩棐几呼粥药谁与应者世人鲜远识所左右前后老
母者亡不以一第为悦一旦舍而就方外服亦非所以
供而觅足下不可得方共怪之既得足下书披沥衷悃
激迫之深至欲逃家室卖身削发以充埽除一力即呼
荆老诵之相与𢥠然神赏此虽二祖立雪断臂之恳亡
以大隃此虽然仙师示诲爱敬君亲而足下七十老母
时时卧床笫柰何亟舍而栖托二百里之外乎即缓急
叩棐几呼粥药谁与应者世人鲜远识所左右前后老
母者亡不以一第为悦一旦舍而就方外服亦非所以
弇州四部稿 续稿卷一百八十二 第 26a 页 WYG1284-0614c.png
慰衰慈也仆非有出世根器仙师见怜西山之日无复
久照且于一切障累渐轻故援而拔之然实无毫发得
可以资足下亦焉用借为例廿一日乃仙师岳降日足
下可驰来拈一瓣香作弟子劵仆当诵而焚之宣父云
欲速则不达犹龙公亦云轻诺必寡信足下宜加三思
仆言不能再也
程巢父
得手教累纸谬见饰奖以为可厕古作者悚息悚息至
久照且于一切障累渐轻故援而拔之然实无毫发得
可以资足下亦焉用借为例廿一日乃仙师岳降日足
下可驰来拈一瓣香作弟子劵仆当诵而焚之宣父云
欲速则不达犹龙公亦云轻诺必寡信足下宜加三思
仆言不能再也
程巢父
得手教累纸谬见饰奖以为可厕古作者悚息悚息至
弇州四部稿 续稿卷一百八十二 第 26b 页 WYG1284-0614d.png
欲选鄙集使卷帙与于鳞相当俾成二家言又令仆生
见之甚愧雅意之辱仆在郧中偶失拙草二帙缘无副
本踰月而后检得之意不能无动而会其地饶梓武昌
饶刻工遂有加灾之误既成为诸贤所念竟不获蔽其
丑以为恨今何幸遇足下具法眼为我一精汰也昔谢
茂秦每论诗辄言当割爱而意不能自决以属于鳞泚
笔抹之大叫称快乃知陈王敬礼之谈千古不虚也却
有一谑附闻于鳞居恒谓渠高不能当仆巨仆戏荅垓
见之甚愧雅意之辱仆在郧中偶失拙草二帙缘无副
本踰月而后检得之意不能无动而会其地饶梓武昌
饶刻工遂有加灾之误既成为诸贤所念竟不获蔽其
丑以为恨今何幸遇足下具法眼为我一精汰也昔谢
茂秦每论诗辄言当割爱而意不能自决以属于鳞泚
笔抹之大叫称快乃知陈王敬礼之谈千古不虚也却
有一谑附闻于鳞居恒谓渠高不能当仆巨仆戏荅垓
弇州四部稿 续稿卷一百八十二 第 27a 页 WYG1284-0615a.png
下之战项王卒可十万人淮阴侯以三十万当之而又
孔将军居左费将军居右皇帝在后乃一得志耳今与
于鳞兵数埒恐不得当也读休阳志宛然鲁春秋竹书
纪年昔颜惟乔志随而杂用左氏编年体以为奇今又
大奇也序当作大约七月间可脱稿仲蔚以数行先容
足下材自高见当把臂入林矣奚所托绍介也暑中酒
困倦握管口授侍者以书幸亮不恭
孔将军居左费将军居右皇帝在后乃一得志耳今与
于鳞兵数埒恐不得当也读休阳志宛然鲁春秋竹书
纪年昔颜惟乔志随而杂用左氏编年体以为奇今又
大奇也序当作大约七月间可脱稿仲蔚以数行先容
足下材自高见当把臂入林矣奚所托绍介也暑中酒
困倦握管口授侍者以书幸亮不恭
弇州四部稿 续稿卷一百八十二 第 27b 页 WYG1284-0615b.png
弇州续稿卷一百八十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