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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西集卷之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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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西集卷之五
 附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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竭诚奋威出气效力振武功臣。辅国崇禄大夫。行议政府右赞成兼兵曹判书八道都体察使。玉城府院君。 赠大匡辅国崇禄大夫,议政府领议政兼领 经筵,弘文馆,艺文馆,春秋馆,观象监事 世子师。忠定张公行状。[崔鸣吉]
公讳晚。字好古。仁同人。王父讳季文。议政府舍人。 赠左赞成。父讳麒祯。沔川郡守。 赠领议政。妣白川赵氏。 赠贞敬夫人。皆以公贵。故追荣云。赵夫人临产。议政公梦北斗七星下照赵夫人寝所。烂然有光。既觉而惊。使人候之。则公已生。年九岁。遘痘疾。病甚气绝。家人梦一丈夫。以杖鞭公。傍有老叟止之曰。此贵人也。后日。当立大功于世。终必不死。已而果苏。稍长。卓荦魁伟。不拘小节。读书为文。不甚着力。而自然成就。己丑。捷生进两试。辛卯。文科别试及第。当路者嗛公不附己。置公成均。人皆称屈。而公不以介意。癸巳。改分馆。为承文正字。未久。选补艺文馆检阅。甲午。遭议政丧。丙申。例升六品。为典牲主簿。刑礼二曹佐郎。迁司谏院正言。改成均馆典籍。侍讲院司书。升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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宪府持平。兼侍讲院司书。以言事迕权贵。递为直讲。戊戌。出为凤山郡守。时倭寇在境。天兵未撤。西土当天兵往来之路。而甫经兵燹。公私赤立。郡县竭力供馈。日不暇给。一路守宰。无不被其捶辱。至窜身村闾以避之。公至郡。接应百需。方便措办以待之。未尝一日离郡舍。天将至者。咸喜谢而去。境内晏然。治声甲于一道。己亥。 褒赐通政阶。寻拜同副承旨。自此 眷注日隆。庚子。特升嘉善。以左承旨。为忠清道观察使。辛丑。拜都承旨。自户曹参判。拜司谏院大司谏。壬寅。有奸人嗾其徒陈疏。搆诬儒贤。 天怒大震。言事者相继贬窜。时公受由省母海西。闻之慨然曰。吾其可独免耶。将入朝言之。白沙李相公抵书止之。公遂以疾辞递。当事者滋不悦。而公之踪迹。自不能安于朝矣。冬差奏请副使赴京。癸卯。自刑曹参判。拜全罗道观察使。乙巳。递还。丙午。兵曹参判。丁未。除咸镜道观察使。瓜满将还。 朝廷以北路为重。更留一年。在北者凡四年。比还。白沙公在相位。而侪友多处要路。不欲复以吏事烦公矣。时 朝廷忧在西鄙。会西阃缺。白沙意属公。而未知公意。使人探公。公即欣然应之。遂为平安道兵马节度使。至则改西路军制。因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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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宜。咸有条理。西民称便。闾延四邑。中废百年。建州夷种。稍稍侵占其境。公以为 祖宗疆土。弃与外夷而不问。此边臣责也。使人往视而给公牒。置诸怀中曰。即有他虞。宜以此示之。虏必不汝害也。去果遇虏。缚以归。遂出怀中牒。以示酋。酋曰。此官人。不可杀。仍问大将姓名。厚馈而还之。且曰。闾延本鲜地。我人居之。是曲在我。即日撤去。壬子。以母丧去官。卒丧。拜庆尚道观察使。未久病递。乙卯。户曹参判兼同知义禁府事。丙辰。海州诬狱起。牧使崔沂被逮而来。时奸臣尔瞻用事。锻鍊甚急。祸且不测。亲旧掉头避之。公邀见道次。为之议定置辞。因与李延平贵,姜晋昌絪。俱得罪。削黜门外。丁巳。叙用加阶资宪。戊午。拜刑曹判书。己未。深河败报至。以公为都体察副使。出镇关西。公闻命即行。单骑驰至边上。时国兵新破。军情大恐。谓贼朝夕且至。莫有固志。公收召散亡。从容镇定。以昌城为受贼之地。移设节度行营。添兵守之。水陆催运以给其军。边情稍安。庚申。超授崇政。辛酉。拜兵曹判书。时昏乱日甚。倖门大开。公独操持公道。扫绝请托。权贵皆侧目而公不为变。公知世道已不可为。遂决意长往。壬戌。受由沐浴平山。尽室而行。上万言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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讥切时政。尤恳恳于土木之弊。光海见之怒甚。自平山归通津农舍。坚卧不起。癸亥 反正。即以公为八道都元帅。出镇关西。 上亲推毂西郊。公卿百僚咸侍。仪卫甚盛。长安士女。杂遝纵观。城中虚无人。将行。上手尚方剑以授之。实旷代 异数也。公留平壤而副元帅适。镇宁边。军皆属焉。适新参靖 社勋。意望甚高。居外怏怏。阴怀异图。自以负才握兵。视 朝廷亡如也。顾所惮者。独公一人。而公时疾甚。适一日驰来省公。遍摩肢体。见其消瘦骨立。握公手以言曰。殆矣哉。归而益骄。甲子正月。有知适谋者。上书告之。有司捕治党与。反有状。 上以适勋臣。 特令勿问。有司固请。始 命逮其子栴。使者至。适即斩。以威众。遂举兵叛。与龟城府使明琏及其子润。连谋合势。适所领两南戍卒万二千。经冬操鍊。技艺甚熟。降倭及麾下腹心兵。亦七百馀骑。明琏父子。素号勇猛。其所将皆边上健儿。而公部下。仅有三千人。公且委顿床席。往往昏瞀。不省事。变起仓卒。众心危恐。公力疾巡城。喻以忠义。为固守计。贼惮公不敢迫。从间路直趋京城。公侦知之。遂出兵追蹑。即正月二十六日也。郑忠信,南以兴领兵居前。公为殿。行到黄州。两将战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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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诣军门。公释不杀。令收散兵。再追之。贼行已远。官军后贼一日程矣。时 朝廷所遣诸将。截贼前路者。遇贼败没。馀皆望风奔北。贼遂乘胜。倍道疾趋。二月八日。临津守兵溃。 上出幸南方。逆瑅前与贼通谋。及 驾渡汉江。瑅逃入城。以待贼。而适弟邃。私募都中恶少。至数千人。媚贼者。至以黄土铺路以逆之。十日。贼入城。推瑅为伪主。而势益张。都民皆附之。是日官军到坡州。公集诸将议之。多以为贼气甚盛。不可轻进。公用郑忠信谋。令忠信以兴。乘夜入据鞍岭。黎明。贼觉之。悉锐来攻。官军已得地利。皆殊死战。贼连战皆败。遂大溃。适,明琏为其下所斩。提其首。以献 行在。贼平。公即日散军归农。拜谒 宗庙。修扫宫阙。以待回 銮。自出兵平壤。凡十七日。而事定 驾还。公自以不即剿贼。白衣伏路左请罪。 上驻驾慰之曰非卿之力。予得有今日乎。册功为元勋。 赐振武功臣号。超阶正一品。封玉城府院君。拜议政府右赞成。改元帅号为八道都体察使。开府松都。控制西边。未几。以疾归丰德别墅。恳求退休。 上下教峻责。公惶恐入 朝。丙寅。拜兵曹判书。仍带体察如故。丁卯。奴兵大举入寇。 命公出援西路。而事出卒急。不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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签兵。只给炮手三哨。公即日辞 朝行。收兵长湍松都等处以去。其数不满千馀人。比到平山。贼已陷义,定,安三城。长驱而东。平壤,黄州诸城。不战自溃。无敢婴其锋者。虏入平山。公退驻松京。时国势甚急。 朝廷以计缓虏。虏结盟而退。言官论公受 命专钺。不能遏贼。请置之罪。 上曰。张晚固无兵可战。何罪为。论者连月不止。 上不得已遂 命中道付处。初配延安。论者又言公农舍在丰德。与延相近。 上不听。强之乃勉从。遂改配扶馀。其冬因赦放还。 特命还给职牒。戊辰。叙用。盖 上知公功高无罪。故眷眷至此也。公积劳于外。十年抱病。甲子之变。舆疾暴露。左眼失明。累经患乱。病益沉痼。及从谪所还。常杜门谢事。不赴朝请。无复人间之念矣。手书己巳春帖曰。吾年六十四。布衣荣已极。上愿退田园。次愿归冥漠。此外无所求。神明照心曲。以是年十一月十五日。卒于盘松里第。疾病。 上遣内医。逐日看病。医饵之药。皆出内局。又数遣别监以问之。既卒。 上哀痛辍朝。为之素馔七日。中官致吊。礼官致祭。别监连日到门。问诸孤气力。自敛至葬。凡百所需。皆 命有司官给之。以庚午二月甲寅。葬于丰德之歧村艮坐坤向之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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议政墓东百步许。夫人任氏祔。公发轫凤山。遍历大藩。因俗为治。不滞一隅。洞见物情。幽隐毕达。持己以简。御众以宽。平生未尝妄杀一人。事办而民不知劳。令出而人皆称便。故在所有誉。湖南关西咸镜凤山松都之民。皆立碑追思。公胸次洞豁。无所蒂芥。尤长于驾驭人材。久掌兵权。一国武夫。皆出门下。其中有愿奸,智愚,贤不肖不同。公待之如一。不置畦畛。或有过犯。肆口嗔骂。若不可容。事过即忘之。恤其寒饥。拯其困厄。视同亲戚。与人同事。事成则推功于人。事败则身当其咎。故人乐为用。闻公拜将。不待号召。赢粮影从。唯恐或后。甲子变书之上。辞连公。幕属相继被逮。诸将人人自危。及适举兵。转相猜阻。动辄生疑。事且不测。公推诚待之。坦然若平日。众心乃定。有贼谍为逻卒所获。公引入卧内。披襟示之曰。能刺刺我。不能。盍为我用。其人感泣吐实。遂令幕府草檄。备陈顺逆利害。还送贼中谕其众。是夜胤绪等四将。率众来归。而贼势始孤矣。郑南二将。初不相能。出师之日。公语之曰。师克在和。若等勉之哉。两将感公言。遂结为兄弟。临敌用兵。进退舒疾。听其自专。无所牵掣。金起宗,李敏求。幕中之彦。临机应会。密赞谋猷。公皆虚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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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用。使文武将佐。人人得竭其智虑。以能有成功。末年病废家居。而人心倚以为重。咸冀其复用。及闻公殁。公卿大夫。下至闾巷贱隶。皆哭泣相吊曰。长城其颓矣。公计虑深远。超出常情。人莫能及。其奉使朝京也。道遇入贡建夷。语人曰。观此虏气色。终为天下患。异日。 天朝请兵东方。吾辈行且见之。后数十年。而果有深河之役。乙丑夏。边臣讹言。毛文龙谋杀 诏使。仍举兵袭我。举朝汹惧。 上问群臣。皆以为文龙已叛。公独證其不然。既而边书至。果虚语也。其料事不差。皆此类。家居。姬妾满眼。丝竹聒耳。若乐而不厌者。及当官处事。周详慎密。曲折纤悉。不遗毫发。谨守科条。斩斩有制。人不敢干以私。公兄弟五人。皆先公殁。五家孤稚。无所依归。公皆受而馆之。嫁女娶妇。以至成立。赵夫人年过八耋。起居须人。左右承将。无不顺适。诚孝备至。白沙李相公恒福。与公隔邻。常称叹之。许为知己。立朝四十馀年。常引分自足。无意进取。鸣吉早年赘入其家。公已为亚卿。日语余曰。官秩已足。吾其以此终乎。为资宪亦云。及至一品。勋名日盛。常蹙然以惧曰。吾何得以至此也。不如早退。庶免大戾。中年筑室于祖江上流。自号梨湖主人。每官罢。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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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居之。虽感激 恩遇。不敢决归。而每岁春秋。乞暇休沐。舟载声妓。烟波往来。率以为常。公凡再娶。皆无嗣。前夫人丰川任氏。慈山郡守廷老之女。后夫人全义李氏。曾祖文馨有名。官至吏曹判书。任夫人生一女。嫁归崔氏。先公二年殁。侧室男五人。曰归汉。是为后子。次曰师汉。武科及第。次曰鸣汉。其幼曰成汉,昌汉。女三人。公殁后七年。 上追念其功。特 赠议政府领议政。隐卒崇终之典。于是大备。而诸孤以未及易名为歉。属鸣吉为状。鸣吉不敢以文拙辞。略叙其历官行迹。以备太史氏之采摭焉。
 
 崇祯八年四月 日。女婿奋忠赞谟立纪明伦靖 社功臣。崇政大夫议政府右赞参完城君崔鸣吉撰。
神道碑铭(并序)[张维]
今 上受命之初。朝廷以女直为忧。宿师西鄙。将置大将军。议者佥曰。无如故大司马张公。遂起公。为八道都元帅。将行。 上亲送之郊。手尚方宝剑以赐之。公开府平壤。而副帅适。镇宁边。公虽为主将。总节度而已。诸军之在行者。皆属于适。适负功骄恣。遂蓄异志。阴结在朝群不逞。为内应。会有发其事者。适遂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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龟城府使韩明琏。举兵反。有众万有二千。降倭及腹心敢死士。数百千人。时公方寝疾。所部兵不满三千。而贼惮公不敢逼平壤。从间道。直趣京城。公遂力疾引兵追贼。且行且收兵。用郑忠信,南以兴。为先锋。间遣谍者。持檄文谕贼众。贼众素服公威信。多散归公者。官军遇贼。战不利。聚兵更追。而贼乘胜疾趋。临津既失守。 上幸公山。贼入京城。拥王子瑅僭号。署置官吏。越一日而官军至。公令诸将。乘夜进据鞍岭而军。黎明。贼悉众来攻。官军力战。大破之。贼众大溃。适,明琏为其下所斩。实甲子二月十二日也。 大驾还都。公以庶人服。伏路左。自陈剿贼晚。致 上蒙尘。请伏重辟。 上慰谕之。册功为元勋。 赐竭诚奋威出气效力振武功臣号。进阶辅国崇禄大夫。封玉城府院君。寻拜议政府右赞成。改元帅号。为八道都体察使。兼松都留守。引疾归丰德别墅。因上章乞骸骨。 上下教切责。公惶恐入 朝。拜兵曹判书。体察仍故。丁卯春。奴夷大举入寇。始 朝廷不虞胡寇且至。稍弛边守御备。公常论其非计。及是变猝起。 命公赴西关督师。即日辞行。时诸道兵。未及至。公只将都监兵数百人。行收畿辅兵。未能满千。贼已连陷三镇。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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驱直上。诸城望风自溃。公比至平山。事已无可为矣。遂敛兵左次。以避其锋。会 朝廷用计缓虏。虏退。言官劾公不能却贼。 上曰。张晚无兵可战。非其罪也。言者益力。 上不得已命付处于扶馀县。是役也。公以徒手当大敌。无所施其智勇。而言官犹执文法。议其后。论者多为公称枉。至冬赦还。俄复旧爵。公素多疾。讨贼适时。暴露行间。左目丧明。自谪所还。常杜门谢事。 上以公名将。有大劳。非罪被谪。遇之加厚。意欲复用公。而公疾益甚。手题己巳春帖曰。吾年六十四。布衣荣已极。上愿退田园。次愿归冥漠。此外无所求。神明照心曲。以是年十一月十五日。卒于盘松里第。疾病。 上日遣御医操药视疾。候问者相属于道。讣闻。震悼辍朝。为之御素膳者七日。中使临吊。礼官致祭。有司备物。用明年二月甲寅。礼葬于丰德郡之歧村坤向之原。 赠领议政。谥曰忠定。公讳晚。字好古。生而多异徵。年二十四。中生员进士两试。越二年。擢辛卯文科。初隶成均馆。改承文院。遂选为艺文馆检阅。历官典牲署主簿。刑曹,礼曹佐郎。成均馆典籍,直讲。侍讲院司书。司谏院正言。司宪府持平。出守凤山郡。郡当西关孔道。属天兵征倭。往来旁午。即供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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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阙。往往缚辱守宰。多窜伏山谷以避之。及公至。方便接应。沛然有裕。至者无不厌其意。咸称谢而去。四境晏然。治理为一道最。事 闻褒升通政阶。拜承政院同副承旨。明年。特升嘉善大夫。为忠清道观察使。还拜都承旨。户曹参判。司谏院大司谏。会有奸人投疏。诬先贤。以激 上怒。而时事遂大变矣。公辞疾去位。寻为奏请副使。赴京师。自是数年中。在内则参判刑兵二曹。出为全罗咸镜二道观察使。公既长于政事。其为方伯也。威惠并行。事举而人不扰。故所在称治。光海初。公处北四阅岁而还。会西阃缺帅。朝议重其选。谓非公不可。顾难以重劳公。李相公恒福。使人覸公意。公忻然无难色。遂拜平安道节度使。至即以便宜改军制。西民便之。闾延四郡。废且百馀年。夷种多冒处其中。公谓 祖宗疆土。不可弃而不问。使人往视之。授以一公牒曰。即遇虏。出此示之。果遇虏缚以归。乃出牒以示其酋。酋曰。此官人。不可杀。闾延本朝鲜地。我人居之。是曲在我。即撤去。丁大夫人忧。去官制终。拜庆尚道观察使。入为户曹参判兼同知义禁府事。时权奸用事。动以罗织陷人。及海州诬狱起。牧使崔沂被逮。亲旧怵迫莫敢问。公迓诸途次。为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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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之。且议定对狱辞。坐此削职黜外。岁馀复叙。寻升秩拜刑曹判书。己未。我师度辽。没于深河。举国震恐。即用公为体察副使。公驰传赴西塞。收集散卒。镇拊边民。谓昌城当贼冲。遂移节度行营于昌。严兵为守备。边情稍安。超升崇政大夫。拜兵曹判书。时主昏政乱。两铨除拜。皆随贿低昂。独公能秉公道。舆人翕然诵美。而权贵益惎之。公亦知大乱将作。遂请告。往浴平山汤泉。因上书极论时政。光海大怒。公称病甚。归卧通津别业。其明年。为癸亥。今 上龙兴。而公起拜元帅之 命。公天资爽豁。有文武才略。能任权济事。尤长于御众。久掌兵柄。中外武士。无不隶公麾下。而公待之。一以恩信。又能随才任使。操舍弛张。各得其宜。事推功善。归之于下。以故人皆乐为之用。其为将。未尝妄杀一人。推诚委人。使各尽其力能。甲子之变。有贼谍来觇。公获之不杀。引入卧内。披襟示之曰。尔能刺我乎。其人匍匐请命。公曰。即不能刺我。能为我用乎。其人感泣。愿效死。遂草檄付其人。还谕贼中。南,郑二将微有隙。及出师。公以忠义勖之。二将感公言。约为兄弟。卒成平贼之功。公识虑深远。料事悬断如神。尝奉使朝京。道遇建夷之入贡者。语人曰。此虏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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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天下患。异日 天朝徵兵东国。吾辈行且见之。乙丑夏。边臣讹言毛文龙将反。杀 诏使。举兵袭我。举朝汹駴。公独谓必不然。已而如公言。晚节卧病。无复当世意。而论者皆言。即有缓急。公虽病。犹可卧护诸将。闻公之没。知与不知。皆相吊曰。长城颓矣。公之先仁同人。曾祖讳哲坚。赠吏曹判书。王考讳季文。议政府舍人。赠议政府左赞成。考讳麒祯。沔川郡守。 赠纯忠积德秉义补祚功臣。议政府领议政。妣白川赵氏。 赠贞敬夫人。公凡再娶。前夫人丰川任氏。后夫人全义李氏。皆无子。任夫人有一女。适参赞崔鸣吉。侧室子五人。长曰归汉。次曰师汉,鸣汉,成汉,昌汉。女子三人。公既葬。崔参赞自为状。属铭于维。其词曰。
伟哉玉城。才达器闳。国之干桢。进以文墨。兼之韬略。恢然疏瀹。 宣祖知公。历试奋庸。于外于中。治郡郡平。按藩藩清。制阃阃宁。遘时之陂。或起或踬。藏我利器。 圣人有作。起公家食。爰推畅毂。公尸其名。盗柄其兵。遂长奸萌。滔天之孽。长戟指阙。国步几蹶。公奋厥义。策厉群帅。用敌王忾。大憝既矺。逆难既熄。王灵赫赫。册公之功。锡赉进封。既丰而崇。公老欲归。 明主留之。为戎臣师。若稽近代。儒将功大。权公称最。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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倭剪适。课其勋伐。孰当第一。繄公有祝。愿归冥漠。达者之则。 上思其忠。民诵其功。善始令终。丹青之形。竹帛之名。殁而犹生。墓之有碑。我作铭诗。百代昭垂。
 奋忠赞谟立纪靖 社功臣。资宪大夫。行司宪府大司宪。兼同知 经筵事。 世子右副宾客。新丰君张维。撰。
墓志铭(并序)[李植]
崇祯己巳冬。振武元勋玉城府院君张公。寝疾于汉京盘松里之第。 上委太医诊视。内药继供。日遣掖庭监史。审问。越十一月十五日甲申。公竟不起。 上悲悼辍朝。为之素馔七日。中官致吊。礼官致祭。自袭至葬。皆有司庀具。明年二月甲寅。永窆于丰德郡歧村先垄之左。后七年乙亥。特 赠领议政。谥曰忠定。女婿右参赞崔公鸣吉。与门下诸公谋。以为公之事迹。有国乘在。旷中之记。宜托质直而寡辞者。以称公之谦德。乃以状授故从事李植。叙其大略而铭之。植窃惟 国家自经龙蛇之变。南备倭。西北防胡。 宣祖大王寤寐贤能。在廷文武。争自淬砺。于时公以一书生。奋庸偏郡。自结 主知。进当方面之寄。出入勤劳。东西惟 命。所至。兵精财阜。疆埸无衅。逮 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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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之始。内虞未弭。外寇方狺。即起公为元帅。出镇西关。而大变遽生肘腋。存亡之势。盖岌岌矣。然公提麾下兵。不满数千。鸠集涣散。不再旬而大憝就枭。中外乂安。此振武之功。所以与靖 社相先后。合坛齐盟。与 国咸休。中兴之业。于是为大。虽以时势之难。不无利钝。然自 宣庙改纪以来。迄光海之季。名臣宿将。凋谢殆尽。而独公屹然为国干城。朝野倚望之重。始终哀荣之恩。虽书史所称古昔大勋全德之臣。殆无以复加矣。植又焉用文之。谨按公讳晚。字好古。仁同人。曾祖讳哲坚。 赠吏曹判书。王考讳季文。议政府舍人。赠议政府左赞成。考讳麒祯。沔川郡守。 赠纯忠积德秉义补祚功臣。议政府领议政。妣白川赵氏。 赠贞敬夫人。公生于嘉靖丙寅十月十四日辛丑。产时。议政公梦斗星下照赵夫人寝所。觉而候之。公已诞矣。九岁遘痘疾气绝。家人梦一丈夫杖公。傍有老叟止之曰。此贵人。当立大功于世。而已公苏。既长。聪明俊伟。词业夙成。己丑。中生进两试。辛卯。别试及第。权知学谕。物论称屈。癸巳。更选承文正字。俄荐为艺文馆检阅。丁议政公忧。服阕。例升主簿。迁刑,礼二曹佐郎。司谏院正言。递为典籍。历侍讲院司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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升司宪府持平。兼司书。以言事忤权贵递。由直讲。出守凤山。时倭寇在境。天兵南讨。一路厨传大窘。守令至见捶曳。多避匿村僻。而公不离郡舍。需接无匮。天将皆逊谢而去。阖境晏谧。 上闻而嘉之。进秩通政。擢同副承旨。明年。特升嘉善。以左承旨。出观察忠清道。入为都承旨。历户曹参判。拜司谏院大司谏。明年。省觐海西。会奸人搆诬儒贤。朝论变更。公将入 朝救正。大臣有以为无益而止之者。遂引疾递。自是。不安于朝。以奏请使朝燕。还拜刑曹参判。出观察全罗道。入为兵曹参判。丁未。出观察咸镜道。秩满。复留一年。比还。适西阃缺。 朝廷不欲独劳公。白沙李相公。特重其任。使人探公。公欣然请行。遂为平安兵马节度使。至则改定军制。置别队牙兵。其所施设。皆可久远遵守。闾延四邑。中废百年。奴夷侵占其界。公以为祖宗疆土。弃与外夷。不何问。此边臣责也。使人徇之。且给公牒曰。即有他虞。以此示之。去果遇虏。缚以归。乃出牒示其酋。酋曰。此官人。不可杀。闾延。本鲜地。我人居之非也。即撤去。丁赵夫人忧。服阕。出观察庆尚道。丙辰。海州诬狱起。牧使崔沂。以首罪被追。亲旧莫敢视。公邀诸途次。议定置辞。以此得罪。削职黜外。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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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叙复。进秩资宪。拜刑曹判书。己未。深河师覆。诸帅被俘。西边大震。谓贼兵且至。即以公为体察副使。单车驰往。收召散亡。移节度营于昌城。以塞贼冲。添兵继饷。边情大定。进秩崇政。还拜兵曹判书。时倖门成市。而公独以公道把持。由此权豪侧目。公知不可有为。乞暇沐浴平山椒井。尽室而行。仍上万言疏。讥切时政。光海见之大怒。即谢病。归通津农舍。癸亥。始以八道兵马都元帅起受命。 上亲行推毂礼于西郊。手宝剑。下榻授公。仍大赉将士以遣之。公开府平壤。节制而已。贼适镇宁边。所将牙兵降倭。两南戍卒。万数千。极一国精锐。阴结废朝遗孽。表里和应。反形渐露。甲子正月。因其子被逮。杀使者举兵。与明琏父子合军。而东国内大汹。会公久病。不视事。适意轻公。公幕属多辞连贼党。追命相继。适又以牒书恐动。由此人各自危。事且不测。公开诚布信。从容若平日。众乃欢然。贼谍为逻卒所获。公引入卧内。披襟示之曰。能刺刺我。不然。盍为我用。其人感泣吐实。即以檄文付之。还谕贼众。是日。李胤绪等四将散军。来归。贼势始孤。公力疾登城。以待贼至。贼既恃有内应。且畏公不敢迫。潜从间路。直趋京城。公侦之。出兵追击。先锋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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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黄州不利。收兵再追。贼已先一日程。 朝廷遣诸将。截贼前路。皆望风奔溃。 车驾出幸。贼乘虚入京。是日。公促兵踵进。夜据鞍岘。平明遌贼大战。适等连败。为其下所斩。公清宫迎 驾。伏路左待罪。 上住驾慰谕。还都。册勋。超阶封玉城府院君。寻拜右赞成。罢元帅号。进都体察使。开府松都兼留守。未几。以疾递归丰德别墅。恳求退休。 上下教峻责。公惶恐入朝。丙寅。拜兵曹判书。兼都体察使如旧。时兵制大毁。朝廷议行号牌法。公尝白于 上曰。俟牌法行。 国家宜置三军。以士族为骑。良丁仍正甲。贱丁为三手。庶几民不挠。而兵额广矣。上俯首肯之。公方提举其事。未完。而丁卯春。胡寇大至。先是。 朝廷以此胡搆乱上国。计必不东。姑撤添戍。西关诸将。常防毛镇作梗。不以胡为虑。公尝争论不得。至是变出仓卒。不及召下道兵。独与火手数百人。即日赴援。比至平山。贼已陷三镇。诸城不战自溃。 朝廷遂听虏纳款。两司即论公不能却敌。累月不止。 上不得已始下中道之命。处之扶馀县。冬遇赦放还。 命复职牒。 上知公功高无罪。故遇之加厚。将士亦冀其复为帅。公积劳成疾。甲子之变。舆疾驱驰。左眼失明。再经暴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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疾益甚。杜门谢事。手书己巳春帖曰。吾年六十四。布衣荣已极。上愿退田园。次愿归冥漠。此外无所求。神明照心曲。果以是冬卒。公内行甚饬。白沙公家在邻坊。每叹其诚孝。平居声妓满前。若遗外事务者然。及当官莅政。斩斩有制。规模素定。条理精密。明以察隐。故威不至虐。公以驭众。故惠不至纵。是以令出而人称便。事办而民不知。其行军。未尝妄杀一人。亦不以私挠军法。故士卒畏而爱之。久掌兵柄。门下武士甚众。虽其人品各异。而待之一以诚信。赒贫拯急。视同亲戚。事成则推功于人。事败则身任其咎。故人人乐为之用。闻公出征。则不待符檄。远近争赴。南以兴,郑忠信。始不相协。公勉以忠义。二将感激。遂约为兄弟。幕中文武。或拔自儒素。或收诸罪籍。皆以功名显。其他将阃材勇。公所奖励成就者最多。公躯干魁梧。射御绝伦。识虑深远。长于策略。料敌揣情。人莫能及。中年以后。声望日隆。而绝意进取。为亚卿。谓家人曰。吾其以此终乎。为正卿亦云。及跻崇品。常蹙然曰。吾何以至此乎。惟早退。可无大戾。筑室祖江上流。自号梨湖主人。每休暇。辄就居之。常有谢,傅东山之志。竟以时艰不果。立朝四十年。口无臧否。和易处众。初不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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亢厉为高。人或疑其不置黑白于中。既而夷考其出处去就之大分。则无非抑邪与正。归洁其身。其为将。盖亦用此道云。公再娶皆无嗣。前夫人任氏。郡守廷老之女。生一女。即参赞夫人。先公二年卒。后夫人全义李氏。主簿克彬之女。副室有五男三女。长子为后者。曰归汉。次师汉。武科未仕。次鸣汉。次成汉,昌汉幼。女婿吴邦式,柳时蕃。季女幼。孙男女若干皆幼。铭曰。
猗欤人杰。生此 王国。非文孰经。非武曷饬。于皇 宣庙。渴贤斯得。爰奋下邑。屏翰南北。苏羸补敝。士厉财殖。不戁不竦。我彊我域。履艰而贞。亦既撝抑。 圣孙龙兴。 宣祖是式。授之齐斧。纾我旰昃。逆竖跳边。内连蟊贼。势有至难。谋无不克。亟磔犷凶。绥彼反侧。宗祧永宁。京邑翼翼。喢牲铭券。上公齐陟。时属利钝。非公之忒。师言或滥。天听讵惑。公拜稽首。臣讫可息。王曰休哉。惟卿予力。锡之神剂。圭瓒玉食。胡不百年。岱宗之即。嗟嗟宗功。享终名德。自昔攸难。于今为则。刻示玄堂。穹壤偕极。
 通政大夫。成均馆大司成。知制 教李植。撰。
墓表阴记[宋时烈]
国朝兵戎之祸。未有如甲子之变者也。公奖率三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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馀诸将。诛除凶逆。渡江迎 驾。宫庙肃清。民人奠安。拟唐之李晟。未能有优劣者矣。然则人所以称公之大者。其止于斯欤。曰非也。昔唐史氏称郭汾阳之贤。曰功盖天下。而主不疑。位极人臣。而众不嫉。侈穷人欲而议者不之贬。先儒论之曰。此仗忠信安义命之所致。自唐至今。千有馀年。而惟公庶几焉。此公之所以为大也。自甲子以后。舆望日隆。将朝夕登庸。则公故逡巡退步。终以自免。此则古人之所不易。而公优为之。又何其难也。公殁后。张文忠公维。撰神道碑。李大提学植。述志文。其事行。则完城崔公鸣吉之所状也。今其外孙柳宪等。复求余文。将以刻于表阴。夫数公之称美引重。无复馀憾。则今何敢赘焉。故只举汾阳之事。以为发数公之所未发也。夫人贵耳而贱目。以为今人皆不及古人者。浅之为知公也。碑所谓季未行者。后适郑有人。崔参赞有子后亮。为佥正。孙相周,瑞周,锡周,显周。女为李相奭,金寿徵,边圣期妻者。归汉出。归汉。后官至县监。相周生员。瑞周。出为鸣汉后。师汉。武科佥知。其子近周。而女适尹堰。成汉一女。适朴徵开。昌汉生弼周。三女适李世长,李泰彬,李明衍。柳时蕃生子宰实。皆进士。宪有文行。季曰謇。女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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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万坊。余于公年辈后。未能一扫其门。而其得于人则熟矣。市南俞公棨。尝曰。少时。见公居家。左右婢妾。阑语狎进。公一皆嬉怡。及见管下诸将。腰金顶玉。趋走服役。皆勋戚名卿。启号称君之人也。公隐几颐指。有同仆隶。然后知其尊贵。古今罕有也。唐之史氏。又称仆固怀恩,李怀光,浑瑊。奴事郭汾阳。以为汾阳之盛。然公之管下。皆浑公之忠勇。而无二怀之悖逆。呜呼。又何其奇也。公少时随玉川公。在沃川郡。与邑子游。绝无所挟。一与之偕而无失焉。一日自记其梦曰。优游乎翰墨之场。驰骋乎干戈之际。沃川人。至今能言之。
     恩津宋时烈。撰。
教兼开城留守张晚加资书[李植]
王若曰。授钺筑坛。所以重外阃。分茅增秩。所以畴元勋。苟非包文武之全材。曷能副终始之委寄。惟卿天姿英爽。宇量恢弘。储颇牧于禁垣。曾陪晋接之荣。置范韩于关陜。屡协师贞之吉。利器既别于盘错。昌言亦著于昏狂。玆当鼎新之初。首下图旧之旨。匈奴未灭。当勤户牖之防。老成尚存。盍膺斧钺之锡。不料枭獍之逆。遽出貔虎之班。作廷尉之逋囚。始戕命使。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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泾原之戍卒。遽犯宗都。当斯之艰。舍卿谁恃。伯玉在蜀。已发钟会之谋。龄石留秦。何惧镇恶之叛。出号则三军发竖。走檄则群丑胆寒。曳踵观兵。左右哀新息之壮。登舟洒泣。中外倚太真之忠。投醪之恩。足以感厉反侧。转丸之智。足以撑持事机。昏氛尽涤于一麾。巨猾即枭于双阙。风凌雨震。梁栋之质不挠。阴阖阳开。桑榆之功非暮。将申带砺之誓。与同 宗社之休。肆策勋云云。秩视三台。兼管陪京之锁钥。兵提八路。仍总上将之韬钤。于戏。功钜者报隆。任大则责重。推诚驭物。予何吝于酬功。受命忘家。卿宜勉于尽瘁。故玆教示。想宜知悉。
教振武功臣玉城府院君张晚书。[李植]
王若曰。干戈省躬。适当艰厄之会。斧钺制阃。旋睹克复之休。玆申血牲之盟。用酬汗马之绩。惟卿资兼忠勇。业茂经纶。乘轺建旂。不但文武为宪。纳言司直。实惟左右俱宜。有练达时务之材。有包举众善之量。人称支厦巨栋。世倚卫国长城。属寡躬之承祧。暨群贤而起废。西郊推毂。肇新遣师之仪。上郡屯兵。屡陈伏羌之策。方期强寇之外慑。讵料逆竖之内狺。鸮音不悛。侯景挟临贺之衅。虿尾有毒。禄山藉幽燕之资。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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策之军未回。潼关之师先溃。颠隳之势。间不容毛。露泥之行。言之痛骨。卿当此际。事有至难。兵虽总于韬钤。祸已深于肘腋。杯醪投水。早得士卒之欢。尺檄生风。益励忠义之气。披其角距。置以腹心。持危则隐若泰山。失几则转如圆石。虽成败利钝。一日百端。然发纵指挥。有进无退。克奏鞍岘之捷。终致藁街之枭。 庙貌重安。王灵再振。知人善使。予何有于鉴衡。受命忘身。卿实殚其心力。以百年未闻之变。成一代无前之勋。国有夷吾。更何忧于江左。天生李晟。期永扶于唐家。肆策勋云云。分茅土以定封。指山河以明誓。云台列像。名高角宿之躔。绣衮临戎。位并台垣之次。凡玆宠数。悉稽彝章。于戏。惟英略可以亨屯。惟义烈可以敌忾。富贵自有。宜无愧于酬功。匈奴未亡。当益勉于报国。故玆教示。想宜知悉。
教八道都体察使玉城府院君张晚书[李植]
王若曰。诗歌元老之猷。易著丈人之吉。虽师坛受脤。兵悉制于中权。而督府宣威。事须关于上宰。窦婴监兵齐赵。名惟亚夫之先。张浚视师江淮。位亦忠简之次。念此艰危之日。尤重体委之臣。苟非挺文武之才。畴能兼将相之柄。再加雕戈之锡。无踰麟阁之英。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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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博大有容。聪明特达。早列 先朝之侍从。旋膺大藩之承宣。有疏通万务之才。而不以苛娆为尚。有折冲千里之气。而不以威棱自矜。筹画设施。非一二计。出入劳勚。动数十年。当降将覆军之馀。拮据之功最大。及寡躬平难之始。钤辖之任方专。属值羿浞之凶。敢乘幽燕之重。苍皇之变。从古罕闻。廓清之功。非卿曷赖。事已光于海宇。班亦联于台躔。将开血盘之盟。首委体府之命。烦言可避。虽暂为法以任愆。宿望犹隆。固难舍卿而选众。矧今内忧方棘。重以西患未宁。守亭缮隍。关海之徭戍无已。飞刍挽粟。岭湖之资实又空。增兵则食艰。敛粮则民困。思之若涉大水。今者孰为长城。玆授卿为八道都体察使。宜从三使之行。复任八路之责。兵农储峙。总在经济之中。耳目股肱。奚啻岩廊之上。于戏。君臣之会实难遇。庶几一体以相成。家国之事尚可为。勿以多难而或怠。名将炳于简册。言岂尽于丝纶。故玆教示。想宜知悉。
     教书三首。知制 教李植。制 进。
挽词[行判中枢海昌君尹 昉]
公方幽眇颖未脱。先子每称公可用。及公后为人所识。馀刃屡试藩臬重。末乃为国大元帅。 御手亲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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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方剑。逆臣称兵犯城阙。马鞍山高一战斩。遂迎 乘舆还京师。锡之铁卷功无两。时论同归大司马。 君王注意朝夕相。筹公平生有足多。先子之见若蓍龟。公今逝矣吾又老。几何不与公相随。 九重为之恻怆久。部曲凄凉散似雪。公应为岳为星辰。为雷为霆轰烈烈。不然化作千丈虹。兴云喷雨苏槁乾。或化厉鬼行阴山。杀贼万计报 君恩。公生公死夫岂偶。我欲求之穹壤间。穹壤茫茫觅无有。但见马鞍之山突兀高入天。
挽词[领议政吴允谦]
故旧凋零甚。 邦家殄瘁仍。低徊淹暮岁。奄忽哭良朋。文武资全干。岩廊待并登。安边曾上策。灭贼际中兴。末疾方需养。前筹庶有凭。丹青虚俊表。部曲失风棱。自系龙蛇厄。焉知箕尾乘。揄扬在史笔。此诔写悲膺。
挽词[左议政金 瑬]
岳降无双士。人推不世姿。受知由 圣祖。尽节在 明时。文武才随用。岩廊望属谁。总戎须上策。推毂复西陲。忆昨风尘际。苍黄 庙社危。金戈扫凶孽。 玉辂返京师。姓字华夷诵。勋劳竹帛垂。雄图犹未展。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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疾遽难医。间气从全息。吾生亦已衰。龙骧新兆宅。麟阁旧容仪。参佐填门哭。亲朋执绋随。扶颠谁与共。独立泪如丝。
挽词[右议政李廷龟]
西郊推毂蔚风云。 盛礼殊恩古未闻。勋业争推大元帅。褊裨皆列上将军。半生夷险身俱老。一病幽明路忽分。世事艰危犹溢目。 庙堂何日不思君。
挽词[延平府院君李 贵]
执友皆沦丧。姻亲半在亡。今君又冥漠。老我益凄凉。孝友思张仲。谋猷忆子房。旌旄临阃臬。绅笏坐岩廊。运智诛狂逆。殚忠答 宠光。功名烂竹帛。事业溢旂常。锁钥威声壮。山河带砺长。暮年淹疾病。昭代信行藏。牢落曾开府。苍茫旧战场。时危失良将。哀泪倍沾裳。
挽词[兼刑曹判书金尚容]
平生气槩好男儿。文武全才世共推。千乘饯行纡 宠眷。十年专阃佩安危。凌烟勋业丹青焕。司马声名走卒知。胡虏未平天夺速。为公无憾为时悲。
西庠初见即开心。五十年来契分深。世态翻云看屡变。交情若水久弥钦。龙亡大泽嗟何及。弦断峨洋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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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禁。临诀一言犹在耳。冥班他日倘重寻。
挽词[锦阳尉朴 㳽]
德以明良遇。人膺梦寐求。忠诚推魏国。帷幄契留侯。往者灾犹降。西关祲未收。 先王遗简拔。 当宁仗才猷。旷世看郊饯。殚心拟死休。如何吠主犬。敢试射天谋。螭虎方将啖。豹狼漫自投。初挥白羽扇。不为紫貂裘。整顿收京邑。模糊筑髑髅。能回故 庙貌。一豁圣君愁。礼乐中兴日。勋庸五等秋。安危郭中令。指画杜荆州。尽瘁惟丹悃。沉痾已白头。星芒陨汉垒。舂杵辍秦讴。 宸极缠深痛。廞仪备九幽。凄凉馀部曲。寂寞旧朋游。少也蒙怜甚。怡然致敬优。艳称莱子戏。长忆小连忧。种种肠如结。茫茫泪暗流。人间口碑在。留与播青丘。
挽词[海嵩尉尹新之]
尚忆行宫露布飞。三桥迎 驾庶人衣。勋名百代相终始。齿舌当年漫是非。河上扁舟违宿计。郭西斜日掩重扉。乾坤举目英豪尽。大树萧萧涕自挥。
挽词[益宁君洪瑞凤]
颇牧元来在禁中。山西未必限山东。少年豪气并州马。一代儒生采石功。钟簴不移天岂偶。林园穷胜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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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空。即今枢宥仍多事。耕织无从问老公。
挽词[吏曹判书郑经世]
今代麒麟说老臣。几年鹓鹭忝同寅。纷嚣百变心无位。喜怒都忘德更真。经席乞骸怜苦意。(公于夏间入侍时。乞退甚恳不得请。以今思之。岂自知不能久耶。)庙堂论事忆风神。悲凉欲断盘松路。可耐羊昙醉后春。
挽词[行副司直金尚宪]
男子生斯世。身名不寂寥。才高元拔地。翰尽欲摩霄。氛祲昏 王室。驱驰许 圣朝。功勋编阀阅。部曲仗忠骁。誓指山河重。 恩沾雨露饶。心肝期尽瘁。髀肉敢言消。末疾终无喜。英魂去莫招。戎机谁更总。边事正难料。北虏豺牙厉。东夷虺首摇。重泉不可作。大树日萧萧。
挽词[户曹判书金起宗]
邦运昔中否。扶持在我公。指挥成妙算。谈笑立奇功。宗社艰危甚。君臣际会隆。文儒推硕辅。武望属元戎。锁钥防边壮。旂常纪绩丰。行藏关世道。存没轸 宸衷。耆老今垂尽。勋名谁与同。伤心旧部曲。何处觅英雄。忍见三军泣。空留大树风。千秋鞍岭色。苍翠上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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挽词[吏曹参议李明汉]
历数 先朝将相才。玉城勋业最雄哉。咸称方叔谋猷壮。早识娄公度量恢。领略山河归约束。走趋金紫视舆儓。千年幸际中兴运。白首重登上将台。位近三阶班自绝。礼隆双阙毂亲推。时当逆竖干天纪。义激王师指日摧。淮蔡已惊丞相至。吐蕃争拜令公来。 园陵一扫妖氛净。渭水初迎 法驾回。战士黄金分烂漫。元戎麟阁起崔嵬。功如大树人谁撼。谤似中山事可咍。晚节优游偏雨露。馀威燀赫尚风雷。江湖范蠡扁舟在。花石文饶别墅开。画省香炉曾末照。南楼清夜几追陪。穷途汲引看高义。大府周旋愧散材。病里忧时闻款曲。语间开抱绝嫌猜。山丘零落风流尽。部曲凄凉雨泣哀。死葬衡山封马鬣。身骑箕尾压河魁。平生剑舄陈如旧。哭向床前奠一杯。
挽词[佥知李 植]
间世英豪山岳重。中兴功烈鼎钟镵。帷中决胜妙黄石。淮上督师追紫岩。利钝险夷臣节壹。哀荣终始 圣恩涵。门生故吏感知己。最湿青油从事衫。
壶歌乍辍 御医临。灵座旋开旧閤深。太史纪功书上谥。仪曹护葬副 宸心。阿奴目下传家业。逸少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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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效国琛。无奈悲风吹大树。龙泉往往匣中吟。
挽词[大司谏郑百昌]
不有滔天逆。谁知盖世豪。元戎奋忠烈。巨猾就鏖糟。爵列公孤贵。勋归李郭高。宅西当鞍岭。气势镇相牢。落落风云志。堂堂虎豹姿。班资兼将相。勋业系安危。爽气回河岳。鸿名勒鼎彝。匈奴犹未灭。部曲有馀悲。幕府收贤俊。群龙竞著鞭。小子蒙汲引。大度荷陶甄。忽失帲幪速。空悲殄瘁偏。丰碑载伟绩。谁定笔如椽。
挽词[副提学李敬舆]
功盖三韩日。名高四海闻。圮书资妙略。彝鼎记殊勋。匡复天生李。分封地启汾。指挥成远算。谈笑扫妖氛。阃寄都元帅。台阶府院君。暂归诸路节。将老九江濆。北伐犹陈表。东封岂草文。星沉五丈垒。哀动六州军。玄甲祈连冢。青乌颖水坟。 恩荣超古昔。典册答忠勤。羽扇凋尘匣。荒原傍断云。青衫趋幕府。白首忝僚员。公瑾醇醪醉。河阳曲糵醺。那知湖海别。遂作死生分。古壁留雄剑。虚帷照夕曛。西城三尺雪。和泪落纷纷。
挽词[行杨州牧使李景奭]
落落英豪气。堂堂将相姿。天衢开万里。地理略三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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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数从 宣祖。中兴更宠私。何曾辞险阻。早已许驱驰。推毂千军耸。除凶一剑随。功能冠烟阁。位亦亚台司。尽瘁身添病。论兵众所推。风霆下令日。帷幄运筹时。往事嗟何说。追思泪自垂。胡尘骇仓卒。军势奈孤危。防海南师满。踰关北骑迟。元戎难进退。廷议易瑕疵。和定评逾峻。迁居数且奇。丹忠神可质。环召爵仍縻。锡赉偏 宸眷。刀圭荷太医。其如大限迫。最轸 圣情悲。部曲空相吊。韬钤复仗谁。儒冠惭我拙。幕府受公知。世乱同生死。时清失羽仪。千年鞍岭在。不用岘山碑。
挽词[前舍人郑弘溟]
文武称张仲。堂堂八尺躯。飞腾笑雌伏。容易展鹏图。宦自 先朝达。才堪一代须。声名随出入。心力效驰驱。异数亲推毂。中权俨握符。西门专锁钥。左顾伏狼貙。奋袂追狂贼。迎 銮返旧都。殊勋烂竹帛。馀暇乐笙竽。游刃恢馀地。披襟激懦夫。蹐门惭下榻。分宅慰穷途。意气蒙推奖。存亡屡叹吁。公私相吊罢。时事尚艰虞。
挽词[应教李昭汉]
国启中兴日。公登上将坛。潢池值小梗。 宗社赖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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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异数光推毂。元功在据鞍。褊裨心共附。寇贼胆先寒。峻秩台衡逼。沉痾岁月阑。长城忽颓压。大树日摧残。为撤琼厨膳。深增钜鹿叹。艰虞谁复恃。朝野泪相看。
挽词[典籍朴 漪]
世谓无良将。吾犹见洛翁。胸宽能得士。猷壮又闲弓。夙昔金闺上。艰虞玉帐中。四边瞻棨戟。十载擅元戎。郊饯膺优礼。帷筹迈古风。妖星守南斗。烽火接彤宫。半夜乌头白。长安杀气红。登舟温峤泣。传檄魏公忠。据北随挥扇。追奔若捲蓬。凶氛一鼓扫。露布九门通。天讨知无敌。儒臣竟有功。画图留百代。名数冠群工。廊庙推长策。江湖泛短篷。三军如望岁。二竖遽缠恫。冥漠收精爽。哀荣贯始终。扶颠计已失。遗老理尤梦。部曲归依绝。师垣节度空。久违床下拜。忆作座隅童。不是连墙义。谁怜涸辙穷。非唯为时泪。私恸辍帲幪。
挽词[行都承旨赵 翼]
海内名声走卒知。身边能系国安危。爵尊一代心犹小。功盖三韩迹太奇。 圣主不禁辰日哭。贤人从古已年悲。公私几处存遗爱。行路伤嗟岘首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