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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峰先生文集卷之三
月峰先生文集卷之三 第 x 页
月峰先生文集卷之三
 书
  
月峰先生文集卷之三 第 130H 页
上西厓先生(戊子)
秋阴酿寒。伏惟道体动止以时万重。仁继跧伏穷庐。无甚外扰。此则造物者假以优閒之暇。置诸读书之地。而慵懒成痼。讲习无资。进不得向上一武。所惧者一此挨去。终无好究竟耳。自承台驾还乡。非不欲即日驰进。躬修洒扫之役。而阅来势故。有摆脱不得者。尚此未遂。只切自颂。窃伏念目下时事。种种有骇机之窃发。固知君子进退随时处中。而向来十行 恩旨。顿令全岭感泣。况继有累度 召命。其于不俟驾之义。恐难终始退逊。伏想已有定算于行藏之际。而爱慕之至。不敢不仰陈微悃耳。伏祝为道自爱。以副斯文之望。
上西厓先生(丁酉)
春间邸吏便修书。果不抵滞而以时登览否。近承台驾奉 命南下。伏惟神明所劳。道体起居保无瑕损于原湿驱驰之馀。区区慰祝。仁继草土馀喘。尚恋性命。窜避锋镝。东西栖屑。行且有年。窃恐岁月不与。而志业无可就之日。悲叹柰何。草野疏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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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足与闻于军国之筹。而目今天兵欲动。船粟不继。则此正忠纯志虑之士。无论贵贱。同忧共叹之时也。伏想台监辞 陛之日。已有素定措画。而区区贱见。无已则有一焉。岭下诸邑仓储荡尽。畿湖输运。纵有继后。而千里馈粮。士有饥色。理势之必至也。为今之计。莫如开谕土民。募粟闾里。使之随力出助。则大歉之馀。民食虽艰。山囷峡藏。尚有旧积。与其兵出粮乏。资其抢掠。孰如重义轻财。为国家出力乎。此不但义分之不容已者。参以利害。不待智者而可见。况忠君爱国之心。人所同得者耶。所欲禀者非一。而目下安危之机。莫此为先。故略效愚见。伏愿裁察焉。
上鹤峰金先生(辛卯)
客夏道左一拜。倏已经岁。寻常倾慕之忱。与日俱深。即伏闻万里旌轺。稳涉重溟。复 命在即云。窃惟专对四方。不辱 君命。自是平日讲熟处。而一入殊邦。至使髡发卉服之类。詟服 王灵。得知礼乐文物尽在吾东。益验忠信笃敬蛮貊可行。何等伏贺。仁继即当竭蹶趋进。以候起居于载驰载驱之馀。而省候失适。奔走医药。无路抽身于宿舂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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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敢以尺纸替人仰达。不徒逋慢可诛。念玆丧乱馀生。历数先人旧契。惟今日门下在。而十年耕樵。负笈无暇。至于海槎还税之日。趋走问候。此乡邻后辈之礼所当然。而又此阙焉。乌敢望曲恕耶。只有自颂。伏愿为道加护。以慰瞻仰。
答李汉阴(德馨○己丑)
前冬驿吏便惠书。眷存勤挚。感镌良深。居然隔岁。伏惟尊体动止万卫。仁继痴伏衡庐。粗安性分。馀外无足道。向时宣慰之行。知出于庙堂极选。而受任于至重至慎之际。其所以接应规画。已令遐迩耸动。而又使同火贯盈之罪。来伏斧锧。百馀俘掳之命。刷还乡邦。此足以湔雪羞愤。其为赞贺。当复何如。报聘之举。朝议其果定顿否。闻彼价必欲得遂其请。前头似有揣不得机变。虽此穷乡樵采之流。亦不无桼室之忧耳。
与张旅轩(显光)
年前洛下奉拜。粗伸平素景仰之忱。而荏苒之境。累换寒暑。深愧懒慵甚。依旧作向德诚浅之人。伏惟道体动止神卫珍福。仁继退伏穷闾。自托于耕樵之役。不害为安分守拙之一道。而第年衰志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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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案温理之业。日复荒废。又未从明师良友以自警发。恐不免君子之弃而小人之归耳。见今世跻理平。明良类应。伏想出处行藏。自有大君子成算。而恐不可一向退托。以孤 圣上如渴之诚。只祝为时黾勉。用副君民之望。
答郑景任
临歧一别。遽成积阔。日夕驰神。便如走的之矢。即于递中。伏承令札。审慰动静有相。仁继病日益深。眼日益昏。卷中酬接。亦渐不如意。咄叹柰何。道院风浪。无定顿之日耶。有令公镇以恒岱之重。彼喙喙者终当自息。恃而不恐矣。承示有若以衰懒嚄唶之言。冀或轻重于调剂之方。还觉愧惧。先生文集闻欲修正于本院。义不敢自后于扫尘之役。况盛速如是勤挚者耶。叔平净远明甫诸友。想必齐会。茂伯亦欲来云。因便稳讨。预切欣企。第恐好事有物儿之戏耳。
与郑景任(甲子)
阂音以岁计。恋仰乌得不切。伏惟台候以时珍重。仁继客游湖西。行且半年。风埃道途之馀。顿觉鬓发益短。良足自怜。近日 国家有事。鞠狱复起。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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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在朝君子。进退俱难。而转承以一边物议。上章引去云。窃想于行违之间。算之已熟。而 天日下烛。无幽不明。未可静以镇之。以观下回究竟耶。若卷怀已决。归山有期。则即当策蹇驰往。面承清诲矣。所欲言者虽多。非远纸所可烦。都留奉叙。
答金仙源景择(尚容○乙巳莅本州时)
前月下书。以趁未仰覆为悚惶。伏惟日来。令体动止万相。仁继粗安饮啄。无非下恤之泽。感颂感颂。本州建院之议。其来久矣。间值兵燹。逢掖之馀存无几。不遑于俎豆之事。而含嗟茹叹则有之矣。幸今疮痍甫定。文教可遑。邑之多士。谋所以克践前议。业已相地矣。业已始事矣。即承停役之教。固知有游谈者。以校院轻重。陈说其间。而 圣庙虽狭。其设有年。院议虽久。其创在今。则何可以后先论也。幸曲察而深谅焉。无使巨事中道废置。伏祝伏祝。
与金清阴叔度
积岁违拜。恒切恋德之忱。伏惟台体起居以时万重。遥切溯仰。仁继病伏遐陬。老而不死。奄见时事经桑。不觉中夜抚膺。涕泪无从。惟幸一脉纲常。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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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宙而不坠。伯府相公抗义判命。台监继有今日之行。何其壮也。如仁继草莽人耳。既不得随 驾南城。捐生于主辱之日。又未从斥和诸公后。往侍羑里之囚。念之及此。只觉腔血如沸。今于台驾向北之日。病未能追饯路左。以寂寥句语奉赆。览之可默会其衷矣。
与金沙溪希元(甲子)
顷造轩屏。永夕良晤。洽慰倾向之怀。向后多日。伏惟令体万相。仁继驱驰原湿。已非衰境所堪。而近日秋凉顿生。羁旅栖屑之苦。田园归去之思。又按驻不得。早晚当浩然南下矣。从此湖岭迢迢。续承清诲。益不易易。安得不怅然而增怀耶。向对时缘驿路凌遽。于礼说注疏之平日起疑处。未及从容讲质。薄宦之败人意想。种种如是。归卧旅邸。不觉中夜怃然。若继此而假以考订三册。使之卒业。则其为嘉惠。当复如何。
答李叔平
前月惠书。庄诵至今。而以失便稽谢为悚恨。谨候比来。令体万福。仁继病与齿至。已无当世之望。近得小丘于颍水之傍。名曰月峰。因搆小亭而居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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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竹烟霞之胜。亦足以散送馀年。持以誇令公耳。窃有所奉烦者。金友士宣。令公之所契熟而心爱者也。不待吾言而得其人已详矣。彼其孝友廉谨。安贫乐善。虽求之古人。亦不多得。而虚老穷庐。名誉不显。此世道之责也。幸公议不泯。一乡荐其才行。而想列邑所报。未必无鱼目之混。固知令公长于成人之美。何不为 庙堂颂其舆意之所属也。深所望焉。
与李叔平(甲子)
边帅陆梁。 至尊蒙尘。此正忠臣志士效命之日。而顾智浅力弱。不知何由得死所。即因湖上便。获见愚老书。以趁募义旅。往赴 行在之意。责之令公及无似。想亦登览矣。今日事势。有不得玩愒时日。惟当行且募军。剋期约会。而龙蛇之后。疮痍馀卒。厌闻金鼓。其不鸟兽窜。安可保也。兵不待多。事不待完。惟速图登程。俾无后时之悔。为目下第一义谛。幸指期相视如何。
答晋兴君姜勉卿(绅○辛亥)
间久违拜。际切瞻怅。即承台札。慰诲兼至。感荷良深。矧伏审台体动引万福者耶。仁继客状。去益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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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始觉风埃裘马。不合于山野之性。拟于日间为南还计。岂其智足以知进退消长之道。如下示然哉。且承姑留经冬。更图数朔良晤之教。深荷不遗之盛意。第归心已决。如矢在弦。岂可徘徊顾望。复速当道者之胁诱乎。似许情实。台监想已俯悉。不敢笔舌烦耳。从此古山蓬荜。是毕命之所。而所可深恨者。轩屏进候。杳无馀期。那望其续承盛眷如今日者耶。
答闵方伯(士尚)
仁继山南老措大也。不知閤下何所闻于人。而辱垂眷存。谬加奖谕。如是其勤也。如不耻下问之意则盛矣。顾此谫劣。何德以堪之乎。益愧恐靡宁。从伏审旬宣有相。深慰远忱。仁继屏伏穷崖。年至病加。居然作垂死无闻之人。只切自悼。今于棠车初税之日。首赐宠翰以异之。且以澄清之志。访士于南州。询及无似。是閤下之意。无愧于大夫乌公。而念玆耄及之物。智不足以知温石之贤。以副为国家汲汲求士之诚。愧恨何及。惟祝仰体 九重之忧。下念颠连之厄。悉心图治。用答一路颙望。则虽此得一廛而为氓者。亦与有荣焉。引领以俟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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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李汾沙子异(圣求)
都中一别。居然作十年前事。到今记得。直付之梦寐界分。想惟春寒。台体起居康福。仁继穷坞退伏。衰晚无堪。已绝斯世之念。而重以失耦之戚。搅杀老抱。酸楚可言。顾此田野病废之物。虽不得与闻国事。而近来北使频烦。所谓岁币。甚于秦求云。环东土数千里。曾无一人骂新垣衍口气乎。窃不胜胆掉心寒。如台监者以乔木世臣之家。名位通显。一言之重。足以振励朝纲。幸望劈(一作析)时论。激扬清议。使此三百年守义之邦。无抱南宋贿和之羞。则虽草莽閒散朝暮待尽之人。亦将瞑目于地下矣。此深所望于相公耳。
答李五峰孝彦(好闵○辛亥)
月前奉拜。缘公事悤遽。以未尽底蕴为懊怅。料外伏承台翰。眷存之意。良感良感。重慰和煦。台候动止珍卫。第近日大丘之役。虽系国事之有难辞免。而衰暮之境。远路动驾。似不无一番劳攘。驰慕更切。仁继旅游经年。眼前撞着。无非苦海层浪。仕进之意。去益灰死。近次渊明赋归辞十绝。词调拙涩。不足以仰尘高明之鉴。而其素所志算。即此而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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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料得一半。玆用忘陋仰呈。幸赐斤正如何。
答金侯(尚宓)
自五马之南。记室一候。合在人先。否则尺咫贡讯。礼所当然。而山野之性。习于懒散。坐承先施宠翰。感佩之极。惶汗实多。就伏慰新春。政候起居以时万重。仁继桑榆景短。已无省愆寡过之望。而惟冀小须臾无死。从事于古纸堆中。谋所以万一服膺。而丧乱之馀。神迷意沮。自分作七十无闻之鬼。幸值閤下之莅是州。书以宠之。物以享之。礼意勤挚。若将鼓起枯朽。是岂微分之所敢安耶。大夫有赐。老无以为礼。或赐俯悉。而悚惶则深矣。
与全净远
玉成一别。倏已改岁。南望驰神。不堪依依。伏惟令候动止神相。仁继栖屑旅馆。粗遣卯申。而近日 除命。又出意外。区区感祝则深矣。第山野抗拙。于名道一边。熄念已久。早晏当归寻古山。与意内知旧。交修互勉。以为岁寒相将之计。而如吾兄之宿抱经济者。虽欲退谢不可得。窃恐此计之亦难如意成就耳。棐仲兄想已辞 朝。回首西关。益觉杳然。愚苍雨老。安否何如。迩来春煦向暖。节物正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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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令兄得与两老逍遥水石间。日有讲讨唱和之乐。引领南云。尤不禁驰想。
与全净远
向日洛下之行。终始联镳。顾平素谊分。非不厚矣。而归后倾注之怀。顿觉倍昔纠紧。迩来秋意乍生。仰惟尊体节宣神卫。何等慰祝。仁继退居江榭。涔寂为日。世间多少营为。不许搅杀我一片灵舍。惟缃帙翻阅之工。端合于优閒静暇之日。而齿已晚矣。志颓神耗。于究索蕴奥处。终未能抖擞得来。可叹可叹。近借春秋一部。以为閒中观玩之资。而往往有思量未透之患。窃欲与令公得旬日之暇于近地书塾。究赜讨论。得闻所未闻。因集乡秀才。拟续白鹿洞讲会故事。令公得无意乎。深所企望。
答赵安仲
迩来悬仰政苦。际承示喻。奉读遣辞。衰抱略同。多感多感。尤以近日兄履神相。为仰慰。仁继所搆茅榭。本为容膝易安之计。而水石云霞。颇偿其宿愿。彼外至之得丧荣辱。忘情已久。合宜杜门净扫。温理古籍。而衰谢精神。去益摧塔。无直前担夯之力。柰何柰何。江院经始之役。一纪已过。而庙宇才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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旋即掇工。斋舍门墙。尚尔未就。是邦之人。孰不慨叹。近闻院长告递之期。正当老兄投閒之日。是岂非院事得济之会耶。幸须终始勤念。随事规画。成就未完之役。如何如何。
答洪叔京(庚申)
递便得承惠书。旷岁睽违之馀。洽慰倾注之怀。矧审省履起居珍谧。尤切奉贺。但遁世长往之志转固。近占园圃于太白之隈。想惟时事日非。无复可为。则见机遐蹈。不害为明哲之计。而区区愚见则窃以为避世韬名者。不必求深山邃峡。随遇而自有安身立命之地。盛算岂不料及也。仁继五亩蕃庐。随便偃息。如是而拖送馀年则愿已足矣。第所深恨者。属此迟暮之境。乡井追随之乐。胶塾讲讨之益。惟吾兄是视。而此事又左。只自引领长吁而已。
与洪叔京(癸酉)
积违良晤。衰暮悬想之怀。何尝食息可弛耶。谨惟经履起居清裕。向来朝天之行。为神明所劳。曾未一期。竣事复 命。挽近使行。无如是之趁期往返。已极欣慰。而观风上国之日。得夫子胄孙。周旋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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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学之庭。以唱酬之什珍异之贶。重其归橐。令人钦艳叹赏。仁继即欲驰进。得闻大邦风谣。而迩来老病转深。末由自强于鞍马之役。握叙当俟早晚。未前幸借朝天日录。使此衰朽屏伏者。得以一爽心眼如何。
与任疏庵茂叔(叔英○庚申)
十年衡宇。都门往迹。浑如一梦。而独花朝月夕。载酒相寻于寂寞旅邸者。非宿契之敦。能之乎。所未能忘耳。谨候此时。郊居摄履珍福。时事不觉长吁。贤人去就。有关于世道污隆。则只当顺受。亦且柰何。仁继归作山南老农已有年。耒耟之暇。时寻古人绪论。而又其暇则薄有所述。使儿孙辈读而听之。未知名缰之内。亦有此赏心事耶。为之一笑。外此多少。纵使相对有说。不得尽处。况远纸所敢烦乎。然一消一长。亦天道也。奉安邮亭。岂茂叔久留地耶。是恃而不恐耳。
与黄公直
际接清眄。非不陆续。而新春向𨓏之怀。更觉悬旌。未审首祚。起居节宣川休鼎来否。烟军刷括之事。想已监蕫。而所得果几许壮丁也。昨冬义粮掌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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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日。兄与我并干其务。曾未数月。又以此不堪胜之任。委我两人。当此国家板荡之时。凡在率土臣民。孰不欲殚诚效力。仰助丝毫之益。而举一州可以担夯此任者。曾谓无其人耶。此固有关于现世罚业之酬。则亦且柰何。乱离民情。只知奔散窜匿。如意刷括。没无其策。同病之地。知应相怜耳。一番会议。事在难稽。幸以明日暂枉于县内如何。
答黄公直
迩来惫卧衡茅。绝无外扰。但见老松疏篁间。月色新鲜。此时慕徒之怀。政难按排。情缄际至。始知精神声气有吻合宣通之道。烦襟为一爽然。矧审兄履超胜者乎。仁继癃丑之状。比昔尤甚。只当静俟符到之期。而但平生知旧。零落殆尽。渊翁又复至斯。死者冥然无返期。生者之逢着又如是间阔。能不怅怅。每欲与兄一造岩斋。讲究经帙。以叩衰晚所得。因续修稧故事。为馀景一欢之计。而彼此俱以朝暮之人。气力绵缀。此事又无打成之望。今承来谕。所怀略同。是其古人所谓先获我者耶。黔涧行迹。吾侪当各图其不泯。而今乃推之于如弟老而无闻者。不敢当不敢当。然而兄教如是。赵君之
月峰先生文集卷之三 第 137H 页
请。又不可孤。窃欲收拾昏眊神魄。为搆拙塞责计耳。
与申汝涉
病伏涔寂中。仄闻旆到梓乡。恍如隔纱。真范自不觉推枕一起。未委腊寒。行李利税。起居清卫否。叔京朝天之行。凡为旧要者。日望其无事往还。今承海槎稳税云。喜幸曷已。仁继杜门静居。病与为邻。所谓对案寻数之工。渐觉今年疏于去年。每诵朱夫子中年以后尤宜汲汲之训。未尝不惕然悚怍。窃惟簿牒之暇。松林读书。自是居官美事。而况老兄平日笃实之业。随所遇而有破不能界分者耶。为之钦艳。全君伯俞挈眷洛下。其艰楚可想。御者赴京之日。必有眄睐之便。未可以西江馀波。润及多少耶。朋友间周穷亦一道理。聊此奉告耳。
答金士宣(丙子)
恋中获承情幅。可想气度稍平。慰不可言。仁继阿睹之祟。久而不祛。书册遮眼。亦不如意。杜门块坐。消遣未死馀景。益无其方。闷叹柰何。年事荐歉。生民之艰食到极。而抄兵甚挠。转徙流离之徒。安接无望。古人苌楚之咏。尽觉为今日准备语也。已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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胜寒心。且以事葛之币。重困褊户云。顾此 三朝旧物。老而不死。忍见此事于赴壑之前。此何人哉。不觉抚膺长叹。从此朋知邀速。一切谢却。岩斋一会之示。良荷勤意。而深以孤负为悚耳。
答金士宣
闻与公直景升诸友。去寻四佛形胜。如病废阵马卧听金鼓声。已自跃如。且盛速如是。敢不乐赴。第迩来习静已久。料不能酬剧耐烦。而北山诸胜。与余有宿岁缘。已入领略中。纵不能移檄钟山请回俗士驾。岂肯为诸君作指路僧耶。好笑。为赎逋慢。以律语奉尘佥鉴。可当罚锾。下山之日。幸以酬胜诸作。无靳赐览。则何啻琼琚之报耶。是企。
与金士宣
此间久不相见。恋仰殊深。谨问摄履何似。秋凉已生。想当渐入佳境矣。仁继江榭新成。云物改观。从此作烟波钓叟足矣。此外世间万事。已付悠悠以度耳。吾面奖学之方。寥寥无闻。新进后辈。不知揖让弦诵为何物事。岂非吾侪未死者之责耶。拟自今秋为始。每于朔朝。会士于岩斋。讲讨一经。以为老少相资之计。未知兄意如何。家有新酿。可趁黄
月峰先生文集卷之三 第 138H 页
花酦醅。幸于日间惠然一顾。与之相议此事。切望。
答全伯俞
自君西归。病中之怀。益复黯黯。即于回便。承审无扰入城。深慰深慰。但舍馆未稳。似不免栖遑之叹。是为旅游者大节拍。而君直见方上去。如得空舍。与之同处。则岂久作孤寂恼杀相耶。闻西边又有不净之端。逆徒告引。延及本道云。极为痛惋。见今世路名场。决非明哲者立脚之地。如君才望。非不优于君民之责。而与时进退。古人有训。幸须早决归计。杜门读书。以古人向上近里之学。把作自己物事。则向后成就。较诸名利一关。果孰优而孰劣也。此非老耄者不识时宜之言。详量而早图之如何。
答全伯俞
儿还得书。就审政况清暇。眷集无扰利达。为慰不可言。翁衰状虽无外至之侵。而子若孙并时离散。一室如空。无以遣日可叹。闻别有营造。以为游观之所云。若不烦民力。则虽非害政之举。而公家此等役。元非紧务。且不知者之游谈诋毁。或不无以此为藉口之资。若非公廨不可已之事。则因仍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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贯。用拙约规模。为第一策。况竹楼记末段语。岂非居官治榭者前辙耶。书中远速。非不情牵意驰。而缠病人事。于乡井旧游之地。已无筇策动得之势。况川涂脩阻。非一两日到得者乎。此则彼此可断了倖望耳。笺制之托。以若宏词。何待老耄者手分也。然既有索示。故工拙间拭昏搆送。惟在裁度取舍之如何耳。
与全伯俞
才逢旋别。徒切依怅。即奉手滋。审归旆利税为慰。但再以差员。复作京行。如此冱寒。若为跋涉。忧虑实多。辞归之计。行当徐图。凡于应事接物之际。一或牵着于胸中滞碍。举措失当。则悔懊随至。君之谢簪笏归田园。虽老夫日夕之愿。而至于因事致乖激成去就则殊欠了进退绰绰然气像。幸望商量善处。使投绂之行。浑无踪迹之嫌如何。古人居官者。除应酬簿牒之外。无非做工夫日。须读论语知节用而爱民。读心经知治剧而制烦。未知于此二者。用工几何。体验几何。吾儒工令。不徒在说道谈经。出而需世。施措得宜。皆学者分内事。必须加勉。以副平素期待之意焉。
月峰先生文集卷之三 第 139H 页
上泰村族叔
迩来阻阂。动经旬朔。榆境脆弱之怀。益所难堪。伏惟履玆。閒养动止崇卫。区区仰慰。第遁世长往之计。老而益坚。近闻诛茅于草洞邃峡。视古人忧违之策。非不得矣。而窃惟终古隐沦之士。不必求穷山绝壑。虽城市闉阇之内。亦岂无安身秘踪之地哉。况南石新庄。自有园圃桑麻之利。山水渔樵之乐。而宗族朋侪。有呼相应。有事相从。足以娱崦嵫馀景。何必离群索居。去与畸鹤孤猿结而为伍耶。幸须亟赐择荛。以图悔亡。切望切望。从侄习静穷庐。去益无悰。而近与村秀子讲究心经一部。向所起疑者。因其问难而不无多少见解。是为閒中遣日之资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