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峄阳先生文集卷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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峄阳先生文集卷之二
 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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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崔守愚(永庆)(庚寅○先生为疏首封章。被道臣所格未达。)
伏以臣等。窃以 国运不幸。时事多艰。逆贼凶魁。出于搢绅。此诚千古所未有也。幸赖 庙社之默佑。先机发伏。诛除凶渠。叛党逆徒。咸伏斧锧。臣等邈居岭表。虽未忝诣 廷之慰。而其所以欢欣蹈舞抃跃相庆者。当如何哉。第以变起衣冠。萋斐成锦。群慝猬起。托公售私。 圣忧方轸于讨乱。而旁伺自幸于酬憾。乘时射影。指无为有者。下及州县乡闾。臣等每于崔永庆之死。未尝不嘘唏掩抑呜咽哽塞。敢披肝沥血。仰吁 天聪。伏惟 圣明虚纳焉。夫永庆之为人。孝友敦笃。气像峻洁。脱洒势利。安贫守义。其平生所存。皎如日星。永庆之贤。 殿下所知也。以永庆之孝友。永庆之节操。其果党贼而谋逆乎。三峰之说。始鼓于郑大成之鬼舌。请捕之告。继起于金克宽之毒手。飞言一播。内外交捏。何幸 圣明在上。爱士之念。隐然于恤刑之中。俾延数月之命。以启辨诬之路。三峰之诬。竟获伸理。两洪廷瑞之辈。自作无根之说。又踵而巧捏之。三木才解。黑索旋加。诬枉未及于伸卞。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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遽陨于牢圄。凡有人情者。孰不冤痛而伤惜焉。夫叛逆大逆也。孝友顺德也。有子之言曰其为人也孝悌。而好犯上者鲜矣。凡孝悌一节之人。尚无悖乱之事。况以制行之严如永庆者。有是事耶。有是理耶。呜呼。小人为祸惨矣。凶邪之徒。承望权臣之风旨。胥动浮言。搆陷不测。必致之死而后甘心焉。自古小人之攻君子者。或指以朋党。或指以谤讪。而诬以逆谋。固未有若是之惨且酷者。可胜痛哉。方永庆之在狱也。上自廊庙。下至韦布。孰不知永庆为一世之高士。而顾怵于势焰。缄口啧舌。无一人敢陈于 冕旒之下。使孝友节操之人。枉死于 圣明之世。臣等之所以不得伸救永庆者。岂但负永庆哉。所以负 殿下者亦大矣。盖芝兰与荆棘。同是草也。而荆棘侵没芝兰。则莫不伤叹者。以芝兰草中之君子也。鸾凤与鸱鹗。均是鸟也。而鸱鹗吞噬鸾凤。则莫不叹惜者。以鸾凤鸟中之君子也。况又最灵之君子。不幸而受诬奸党。抱冤而死。则所可伤惜而痛疾者。复何如耶。自永庆言之。平生所仗者忠义。而枉死于逆谋之名。目必不瞑于九原矣。自世道言之。诬一世之高士而陷于叛逆之罪。实一国之羞耻也。传曰善人国之纪也。虽未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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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于世。其恬退尚志之风。亦足以扶植世道。维持风教。岂曰小补之哉。今若不霈伸雪之泽。徒严讨逆之威。则君子将以善为戒。而无所勉矣。小人将以恶为幸。而无所惩矣。驯致邪正不辨。是非颠倒。天理或几乎泯灭。人心将至于委靡。上下苟安。纯默成风。不亦惧乎。窃闻之道路。魑魅魍魉。无所遁形于 天鉴之下。乘时搆捏之徒。或伏诬告欺君之罪。而独洪廷瑞及郑大成金克宽尚逭天诛。得安田里。诬告之罪同也。而一重一轻。或生或死。舆情莫不愤郁焉。窃恐刑章之或不得其宜也。伏愿 殿下悯善良之冤死。痛奸邪之害正。严诛奸之重典。雪泉壤之深冤。则群邪以之戢伏。众正赖以保安。 国是一正而不挠。下情上达而无壅。得至于神人胥悦。天地交泰。 宗社不胜幸甚。士林不胜幸甚。臣等俱以庸陋。僻处南荒。非不知出位之可戒。而第以此事关时运之治乱。系风教之污隆。敢冒雷霆。倾竭愚衷。无任激切屏营之至。谨眛死以 闻。
伸崔守愚(永庆)疏[再疏](辛丑十二月封章。○壬寅春上达。○疏会高灵。)
伏以往在庚寅年间。伏见处士崔永庆为权臣郑澈所陷。拿系王狱。以致瘐死。臣等痛心切骨。冀伸其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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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其时方面之臣。承望权臣风旨。使臣等血疏。终不得达于 冕旒之下。可胜痛哉。何幸 天心悔祸。正论随起。诤臣论列于下。 圣鉴洞烛于上。永庆之冤枉既已伸雪。权臣之情状亦颇暴露。一国臣民。孰不曰大圣人所为。出于寻常万万乎。然以臣等遐远闻见。不能无憾于天地之大者。渠魁老死于牖下。鹰犬显扬于朝著。彼𧬈𧬈附会之流。不足置齿牙间也。请举其不容已者陈之。臣等窃闻国家之失。莫大于杀不辜。杀凡民不辜犹不可。况杀贤士不辜乎。人臣之恶。莫甚于欺君父。欺之以其方尚不忍。况罔之以非其理乎。永庆汉中人也。名重见嫉。自知不容。屏伏南乡。贫病为徒。其平生制心制行之浅深高下。臣等亦不敢知。但 朝廷徵之以隐逸。举世目之以肥遁。士类想望其风致。则其为昭代之处士明矣。古今天下。虽甚无道。安有杀处士之时乎。必欲杀之而无辞。则亦知 殿下之不听也。枉加以吉三峰之名。拘系而困毒之。必至于死而后已。惨矣小人之祸也。臣等初不知三峰之说。出于何处。成于何人。及见郑澈之党梁千顷招辞。则云澈招而啖之曰汝若上疏指崔永庆为吉三峰。则好官可做。汉臣所称不见其形。愿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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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影。正指此也。当时台府之卞斥详矣。 殿下之嘉纳至矣。 圣教有曰永庆为毒澈所杀。又曰澈事论之恐污口也。臣等奉读再三。不胜感泣焉。非徒臣等之感泣。亦想永庆之魂。含恩结气。耿耿不眛于重泉之底矣。虽然澈特酒色之徒轻佻之人。其党之推重。不及于成浑。而澈亦倚浑为引重。澈不足论而浑之罪重矣。浑与永庆搆隙。有自来矣。当永庆之在都下。恬静自守。不交当世。浑纳贽求见。喜登龙门。尝称誉永庆于稠人广众之中曰。非但当今第一。求之古人。亦不可易得。厥后永庆闻浑与沈义谦结为心腹。始疑于心。一日访浑。则浑与义谦。谢客与语。永庆中道而返。自此不复往见。猜嫌之迹。此其权舆也。至于公论显行。义谦不容于朝。浑不胜愤怨。其视士类。有同仇雠。至于卢守慎之遭母丧。折简致贺。然后永庆遂绝交焉。浑之磨牙鼓吻。欲一肆毒于永庆者久矣。特未得其机尔。及至逆贼之变。出于搢绅。则浑与澈幸国家之祸。为一身释憾之地。遂扬臂入城。指挥其党。卒成搆陷之计。思之惨矣。臣等不忍言不忍言。至于金宗儒。浑之门客。其时自岭南往见浑。浑密问曰汝知崔永庆之为吉三峰乎。宗儒愕然曰何为出此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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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久在南中。只知其人负高士重名。不知其他。浑默然不悦。因谢宗儒。则澈之指永庆为三峰。果不出于浑乎。况其时澈日率三司。相与聚会谋议于浑家。遂使浑之门庭。为治狱之一衙门。此乃国人之所共知也。永庆临死。亦曰平生无一毫罪犯。只与成浑绝交。以至于此极。其言亦戚矣。论其迹则浑罪轻而澈罪重。原其情则澈罪小而浑罪大。其诡秘之谋诬陷之计。非假臣等一二谈。而固难逃于 圣明之下矣。第以毒澈之罪。薄施贬削。而凶浑之死。尚系名位。至于门生徒党。忝居要津。羞辱清朝。其何以慰既死之冤魂。而伸久屈之士气乎。噫遭谗被害。圣哲不免。自古及今。班班可数。伏念 殿下禀天地中和之气。受 祖宗忠厚之传。以睿哲操制万机。以神圣经纬一世。一国之人。咸仰 圣德。而岂意权臣侮弄威福。谓圣人可欺。至于此乎。永庆之非吉三峰。 殿下之大小臣工。无不知之。莫不潜悲隐痛。而终不得为 殿下一言。当时 殿下之势。岌岌乎孤且殆哉。言之至此。不觉寒心。臣等谨按杀人者死。诬人者反坐。 国家之令典也。二百年来。守此法如金石。闾巷小民。或斗争相杀。挟憾相诬者。皆依律不赦。而权臣之诬杀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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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独置而不问何欤。噫公议有待而定。清论愈久而激。安有人臣欺罔君父。诬杀贤士。而生免窜黜之罪。死享崇班之荣乎。伏愿 殿下深惩郭亡之故。察小人之情状。怜良善之无辜。如大明皇帝之加罪臧清。我 朝 恭靖大王之赐祭原頫。使天理昭回。人心快活。则君臣大义。不至灭绝。而永庆之本心。亦得以暴白于天日之下矣。呜呼。 国家之危乱将至。君父之耳目已蔽。北风雨雪。气像愁惨。惠好同车。狐狸伏莽。至于浑之子尚被擢用。澈之子滥拟清选。而林下忠魂。犹抱耿耿之冤。则子思所谓君之国事将日非者。不幸而近之。若使贾谊复起。则岂特痛哭流涕而止乎。抑有一焉。浑托迹山林。蒙 圣上不世之遇。位至卿相。荣宠极矣。而壬辰之变。 大驾过其门闾。浑乃偃然闲门不出。其遗君负国之罪。此亦极矣。杀永庆一事。固不足言也。臣等岭外之人也。俱以乱离馀生。妄有怀贤之志。沥血刳肝。写出尺疏。欲因本道援例转上。而藩臣沮格不受。臣等义当裂裳裹足。齐号 阙下。诚切芹曝。路远江湖。敢凭五人之叫阍。并达百馀之危恳。伏惟 殿下留念焉。臣等无任激切屏营之至。谨眛死以 闻。
峄阳先生文集卷之二
 书
  
上寒冈先生
霜风戒寒。伏惟道体休健。德业崇深。无任慰仰慕用之至。前书谨奉尊教。勖之以主敬操存之要。起钦感佩。何敢怠忽。但学无定力。未免有间断时节。窃恐为师友所羞奈何。传闻近有编辑数书云。切欲致身于门墙之下。奉玩其平生所未见之书。而亲癠种种。离侧无暇。姑未遂是计。只自恨叹而已。伏祝为道自爱。以副瞻慕之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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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寒冈先生(丙午)
月前躬造门屏之下。而值高驾作省楸之行。不得薰承格训。怅缺之怀。不能自弛于今也。即因(缺)。伏闻尊体万福(缺)。不惮道途鞍马之劳。先师崇奉之所。将有拜谒之行。尤不胜钦叹敬仰之至。幸望留俟数日。则当驰进(缺)。先路如何如何。
上月川赵城主(穆)
一自下车以后。特蒙盛德之容。眷存勤恳。岂孤陋无似所敢当者。每自感悚。顷日又承尤谷琼韵。满壑风烟。恍然若增辉。君子爱人之德。亦及于山水间也。伏惟暮春。政候神相。起居万康。区区慰喜。景虎以愚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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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状。生晚穷乡。未及执洒扫之役于退陶门下。常切有慨恨之怀。何幸执事亲炙至教。担当牖后之责。抚民敦化之暇。不遗此愚贱之物。屡枉穷谷。偏施仁眷而警诲之。使愚昧之见。有所开发。感荷欣幸。尤不知所仰喻也。拘碍贱疾。未即趍谢。不胜悚恨。
答吕城主(大老)
伏承惠书。深荷盛眷。无以为谢。萧寺会话。执事有约。下示日期。敢不乐赴。青眼相开。当在近日。如期美人。心不自定。
与郑辉远(甲寅○时郑公上疏逮狱)
人间祸福。皆亦有数。自取之厄。有谁咎哉。始闻公之事。令人罔措。事机迟延。必蒙天鉴。唯此祝祷而已。
答朴叔彬(而章○丙辰)
日昨邂逅。殊未成稳。山日易暮。严程甚惘。瞻望行尘。黯怀迨极。田家无尺童。方以不得走一伻书候为恨。玆奉惠音。更寄琼琚自作吾泉石之句。尤令起我孤索之怀。深自慰幸无已也。山水即公物。果未知其孰主也。第令兄出客数十年。今而欲寻故山烟水。生亦旧契之末者。情分之厚。岂敢有悭秘之色乎。幸望兄勿以为虑。好往归来。毋负秋以为期也。如何如何。
答蓝溪书院儒生(辛亥)
即蒙佥尊远辱下书。拜领盛意。惊惧苍黄。不知所喻。且未知佥尊以贱生谓何貌㨾。愚陋无用。昏劣已甚。自持残喘。犹不攴吾。况于斯文之事乎。牛马之齿。虽后马岩。若言衰病。实有甚焉。此亦岂无状所可堪当者也。慇勤遣辞。枉加匪据。窃想佥尊。恐亦必引惹人讥笑。亦非细故。愿佥尊更量察。如何如何。自顾惭蹙。坐负佥眷。惶悚罔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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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权方伯(盼○甲寅)
新秋乍凉。伏惟令节宣神相起居万福。第旋节还朝。发在何日。(缺)满有限。借寇无路。言之奈何。景虎无状眇末。特蒙盛德之容。偏承眷存之厚。感慰之私。迨无以自堪。初拟委进车下。瞻望襜帷。而日者还自亲傍。触伤暑毒。病痢攴离。时未起身。颓顿伏枕。竟负素诚。恨叹如之何。
与孙几道(处讷)
新正想惟尊履茂膺万福。瞻贺无已。仆白首残喘。有何庆福事。得此马官之任。亲老家贫。势难每辞。黾俛赴任。今已五六日。可笑可闷。今委迎命。行向营下。以敝驿残甚。百事无形。不得已有处置事。今午还驿。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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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趍造高门。叙展阻怀。仰恨奈何。如使仆不得勇退。留延数月。则切拟一进奉侯。未间唯祝尊履倍加万重。
与李子敏(安讷○癸丑)
风流华望。文雅英名。饱仰明公。高步一世久矣。草昧穷贱。无夤缘际接之期。每自瞻想邂逅金陵之奉。而枉辱冠盖。历访敝邮。则又非无状所堪当。迨自感慰。惶汗继之。益不知所喻也。行旆之后。冬日粗温。伏想大夫人行程安稳。体候万重。此亦神明有相。孝感所至。尤以为慰。景虎黾勉驱驰之役。专为老母计也。山邑之驿。养口无长物。只令闾望日苦。眷恋常深。此亦人情所不忍。穷命至此。更无以为计。闷叹而已。
与黄会元(汝一)
昔年明公在权元帅幕府。幸接(缺)于郡馆。累承颜面。迨未敢忘。自后二十年来。公作宰南路。若永阳桧原等邑。皆亦闻知。(缺)耗从绝。漠然如无一分义者然。有时思及。不能无愧叹之怀。景虎无状。衰颓已甚。缩伏穷巷。已作庸庸一老夫而已。所幸亲龄八十。得保菽水之养。此外无可仰喻也。
与李克休(光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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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阳之行。屡承清晤。举酒相属。尤自慰幸。第未知泞滑峡路。返旆如何。黯然之怀。迨犹转切而已也。自馀难尽一书。更承清眼。倘期枫菊之节耶。
与李克休
自兄解绶东归。山河悬隔。音问亦阻。瞻溯长怀。只自悠悠而已。第兄去后之思。诗酒之性。长者之风。清俭之德。至今为草民里巷歌颂亹亹。犹未能忘云。使久要闻之。斯亦一慰怀事也。比见世场之习。虽曰以一家之人。而制心行事。有万不同。于此益知前辈老成之贵也。适因吴君汝柍之来。得闻渠于兄居。有相连往来之便。聊此数字付上。略及未忘之情。
与姜君遇(翼文)
未闻消息。已涉半月。不审玆者。哀系候气力何如。人生此时。祸福推转。已不可知。哀左右人祸未已。天亦不悔。重以终天之痛。则人理所极。使人言之。亦觉哽塞。更无以为喻。奈何奈何。景虎衰病之甚。不得治人事。一纸驰慰。迨又旷阙。漠然如无一情义者。愧恨常深而已。自馀所祝神相孝思。保全性命。以待天日之照。
与郭汝绥(再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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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虎拜。 邦国不幸。尊仲氏令监竟未起疾。不意凶变。天耶命耶。闻讣惊惶。无以自裁。奈何奈何。伏惟友爱加隆。哀恸沉恸。何可堪胜。惟冀节情宽抑。俯从礼制。景虎衰病转深。不得治人事。久未承拜。遽此永隔。尤自增恨。
答李子渊(溟)
阻隔不面。已涉二十年。瞻变长怀。俾也可忘。顷闻兄特蒙收叙。作官湖海之曲。古人所以安于州县之职。惠及一方民。斯亦得矣。深慰深慰。今夏间因金参奉进凯。得奉兄惠音。足想盛意不遗。迨自感荷。而往来无便。迄阙书谢。非情然也。只自歉恨。耽罗迁客。(桐溪)不知养得何㨾祸胎。兄则已经其厄。如生尚在其圈中奈何。闻兄与曹以正。今作潘杨之好。适因其行。聊此数字付呈。
与柳汝见(乙卯)
日者再上贱牍。不审皆已传达否。即此春气昭苏。政候倍加清裕。瞻慰瞻慰。仆亲傍仅遣。唯觉腹空。可笑可笑。善伯(曹应仁)以善政超拜温阳云。尊兄未之闻耶。东阁衡门。已隔天渊。自后相对。浩难其期。瞻叹奈何。适因便聊此数字以候。
与李城主(真彦)
日者便还。仰审政候神相。起居万重。区区慰喜。迨未敢已。景虎穷贱之生。奉一老犹无路。菽水齑盐。日觉咽苦而已。意外银唇冰丝。下及蓬门。不惟江湖珍味。咀嚼风调。侈靡亲盘。慰悦蔬肠。感荷仁眷。尤不知所堪当也。病故拘拟。未即候谢。只增瞻恋之怀。悚甚愧甚。
峄阳先生文集卷之二 第 113L 页
与柳老泉(涧)
春深海曲。铃阁清閒。伏惟令政候神相。起居万福。日者委访穷谷。一场奉唔。迨极慰幸。第于翌日。天雨适祟。不得遂路左之候。身有所之。又未得追拜于荆田。从前慕仰千里之怀。竟负于咫又期会之便。山海从阻。自后奉拜之难。不啻往时京乡之阔。只增瞻怅之思。到今惘然如失也。景虎穷贱之甚。仅支衰病。而老母年及九十之境。贫无以为养。惟此闷叹。亦分也奈何。想兄之所居。地寂官閒。关防又无事。坐领湖海之胜。怡神澄虑。隐几于虚白之室。㗳然游于(缺)物之初。自然还幢返辕。他日必作神仙中人矣。只此瞻祝而已呵呵。贱家婢仆在东莱。家童适下去。贵府即邻邑。聊此付书候。多小情怀。一书难既。
答李▣▣(民宖)
日者承许枉辱陋止。岂孤陋无用所堪当盛意者。迨自感起。无以为谢。且佥尊渡江西来。蹑尽云水中。游历之多。见闻之饫。犹以不足。又寻此伽倻。不知吾山吾水。有何观赏事耶。驾鹤仙踪。杳茫难追。伽维塔庙。岂合所玩。曕望高明。意亦未知。深拟一辟云关。更袭风仪。失脚之身。事适拘碍。不得遂情。恨叹奈何。长腰百合。略助行资。幸望笑留。
峄阳先生文集卷之二 第 114H 页
与河子益(景受)
入夏来。想惟政履。暨合衙安稳。深慰深慰。前托药物。方谋收聚否。幸须黾勉委求。送此剂去不妨。今去安阴人。即辉远之奴。方向济岛。万一之助。君须力施之。闻渠谪系之中。魑魅之与邻。虫蛇之与居。辛苦之甚。头须尽白。上年饥荒。济岛尤甚。饘粥之资。亦无继给之路。虽曰海中。而无盐无鱼菜。百事皆可闷迫。望君须以粮馔盐酱曲生。别加措置。偕送一官人。至海南而还。幸甚。渠非特于吾辈有兄弟之义。世分亦甚厚。故如是缕缕耳。如何如何。
答朴▣▣(而涣)
山河迢遰。音问从阻。瞻溯之怀。只自常勤而已。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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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时甫(慎中罗州人)奄忽之音。遽此来及也。其病苦歇。初莫知之。而凶问先至。是何言是何言。迩来吾人不幸。此中相从朋友。零落殆尽。此友长逝。今又闻之。惝恍如梦。无以为怀也。衰病此身。远未匍匐一杯奠诀。知负平生。尤自痛叹无涯而已。奈何奈何。挽诗将有往来人。徐当趁上为计。自馀万万。书不能尽。
与郑仁弘第一(乙巳)
违拜轩屏。已踰数月。不审体韵如何。跋文事。从前禀达。已尽愚见未蒙虚纳。何敢重叠烦渎。而第念众说纷纭。不得无一念焉。向者朴德凝之书。实出于挽止之意。则可见其士林公议。而一自附跋之后。左右分裂。诽谤相加。了无淳和底气像。称之以斯文乖举。此岂非硕德君子所可熟虑处耶。且世之论此跋者。皆曰有偏私之嫌。又曰有怨怼之气。今若一向坚执。而不容改悟。则恐不得辞其责也。伏愿平心循省。毋少留难。区区肤浅之情。每于此事。夙宵忧虑。不自知止。伏望恕其僭妄。采此刍荛。如何如何。
与郑仁弘[第二](辛亥)
昨因李君任重自轩下委访。询伏审台体近以龈痛欠宁。伏虑不任区区。第伏闻又以辨明事。台量已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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拟有疏举云。不胜惊虑。曾以此事。禀达屡矣。而未蒙采纳。更何敢烦渎。然伏见疏中大槩。则不但辨明而止耳。至于晦退两先生道德行谊。有所诋毁。此岂但为好德尊贤之失。且士林之互相论辨。自不无语及先师之端。如此则忝师之诮。固难辞矣。窃伏念退溪先生于南冥先生。虽曰不相深知。何尝以此有所损益于两贤哉。以古君子论人处见之。虽或有一偏一节之讥。不必以是为受诬。而至有论辨之举也。伏愿更加熟虑。而即停疏议。如何如何。
与郑仁弘[第三](乙卯)
昨因银宝之来。伏审台体候神相起居万福。区区慰喜之私。无以自哉。成辨奎等意外蒙放。诚再生事也。星咸之事。亦从以渐解。何慰幸如斯。犹有一恨者。耽罗迁客(桐溪)得解无路。当此时。相公亦岂无一念也。姜大进亦一乡子弟。远配穷荒。或未免寒饿之死。不得无一虑焉。曾闻其父居官。(缺)毕竟致此之祸。虽亦自取。然若论以赃。则其视吞舟漏网者。似极为冤。不知如何如何。想其垂死之中。日夜呼号之望。专仰相公。而相公于此。亦必下念之至矣。第世习喜人之祸。不分是非。从而下石者纷如。窃恐相公虽欲许救。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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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难于时势也。如何如何。
与郑仁弘[第四](丁巳)
近日冱寒酷甚。不审台候起居何如。区区伏虑罔喻。即闻京官。以大论收议(大论谓废母事)下来云。此即国家大事。不审相公何以为报答也。以义以情言之。以子废母。其有道理乎。古人以继志述事。为帝王莫大之孝。则往时子㼁之死。已非 先王之志。况此 母后之事乎。窃闻今世人情。内自朝路都人。外至遐方士庶。莫不以废为不可。为万口一谈。特一二时论。希望上意者。敢为此不经之议。顷日湖人尹惟谦之疏。亦可知其情矣。伏惟相公。于大段是非。台量已审定。敢烦刍荛。固知其僭妄矣。然区区情悃。不敢不尽。不知如何如何。伏念相公近日之定。一以杜门引疾。辞劄之外。更不欲他及。然此事则机关甚重。势恐难于容默。伏望特加严断以启如何。虽大违上意。恐不妨于辞递也。
与郑仁弘[第五](丁巳)
即日伏未审台候起居何如。伏虑罔喻。检详之行。来宿敝邻。亦持有旨来云。若是大论。自上有问。则亦恐相公势不得不对。不审其何以措处耶。区区庸浅之
峄阳先生文集卷之二 第 116H 页
情。达夜伏虑伏虑。闻奇台(自献领相)则以不可为执。自馀当路之论。一向峥嵘。才有异议者。辄加罪谪。此正缄口之时。发一齿舌。固亦难矣。然以相公系国家轻重之义言之。当此大段莫重之事。亦万世公论之所系。若差毫末。所关不赀。尤为之虑闷焉。曾见宋史。韩魏公当英宗曹太后两宫搆间之时。独见帝。帝曰太后待我小恩。公曰自古圣帝明王。不为少矣。独称舜为大孝。岂其馀尽不孝哉。父母慈而子孝。此常事。不足道也。唯父母不慈而子不失孝。此为可称。但恐陛下事之未至耳。帝即感悟云。以今日事言之。设以舜处之。应亦有自尽之道矣。在昔凤城君之事。即一王子耳。犹有后日之论。况 国母乎。宜亦有大小轻重之异。窃恐当此执论者。其于引君当道之道。固不为恤也。不知如何如何。日昨下问幽王褒姒之事。贱家适有通鉴外记考见之。则有犬戎弑王之下。又书虏褒姒并杀之。卫侯晋侯。黜伯服迎立宜臼云。据此言之。褒姒之死。亦非平王即位后事也。不得亲进面达。敢此书告。尤不胜悚仄之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