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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堂先生文集卷之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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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堂先生文集卷之六
 [凡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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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堂先生年谱凡例
一。本集虽印行已久。而于先生言行。无以详终始也。故编成年谱。冠之附录之首焉。
一。本集旧用铸字印布无几。且先生手墨之当入而见漏者有之。故今于年谱之役。并本集重刊焉。
一。年谱一依先生日记及拙庵公所撰遗事。或参以寒冈先生言行录焉。
一。按遗事本草为四千九百九十三字。而旧刊多删之。只三千二百八十九字。今于重刊。或有年月之错倒者。依日记一二处改正之。或有当入而见删者。依本草数三处收入之。其馀文字之似涉烦复而见删诸条。并移录于年谱焉。
一。自乙卯以后。每有月讲。而逐次随录。恐涉烦琐。故只三数年一二次书之。槩见先生教育之乐。至于易箦而不倦者焉。
一。自远而罕参讲会者必书名。而恒留者难以每每名之。故只书等几人焉。
一。凡言某月某某等来讲者。通计其前讲后间几月日。至于是月之来参者焉。
一。凡言讲某书者。未必此时来参者。尽讲是书也。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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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其老成辈所讲之书焉。
一。及门前辈有啜食之所及刊行之集者。居十之七八。可见当日教育之盛。当别立诸子录。而姑于年谱中讲录下。只书官衔与别号焉。
一。门下诸贤。或父子并及。或长幼不齐。故分录于乙巳乙卯而别之焉。
  右凡例十条。所以备览者之参互而考證之也。第恨先生所著礼纂二册。门人所记讲说三册。及士林挽祭二百馀幅。并火焉。不惟后生之于礼学经义。失其所准的者。抑亦有数于以先生盛德大业。而终归于生亦晦死亦晦地也耶。此序文中所以深有叹于遗文之烂脱。而不得以睹其全焉者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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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附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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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谱上
皇明世宗皇帝嘉靖三十二年( 明宗大王八年)癸丑六月二十五日。先生生于大丘府寿城里第。(先生之先。安东府一直县人。七代祖库使公。以外乡始移于密阳。至曾王考参奉公。又以外乡移于大丘。子孙因家焉。)
三十三年甲寅(先生二岁)
三十四年乙卯(先生三岁)
三十五年丙辰(先生四岁)
三十六年丁巳(先生五岁)
三十七年戊午(先生六岁)春。随母夫人省王父县监公于比安任所。(时县监公自永同移拜。○初县监公以孝行荐除 寝郎。时金安老用事。公甚疾之。一日赴仁川君蔡寿家宴席。即于稠中直言安老之非。坐是而罢。及安老败死。被叙复盖先生正直之性。孝友之行。固有所自来矣。)
三十八年己未(先生七岁)八月。县监公卒于比安任所。归葬于府东黄青洞甲坐之原。
三十九年庚申(先生八岁)春。侍宣务郎公庐所。(时宣务公庐墓)
四十年辛酉(先生九岁)读小学。
四十一年壬戌(先生十岁)
四十二年癸亥(先生十一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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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三年甲子(先生十二岁)
四十四年乙丑(先生十三岁)读大学。(先生聪敏强记。日诵数千言。)
四十五年丙寅(先生十四岁。)秋。承宣务公命。就学于溪东全公(庆昌)之门。(溪东早从退陶李先生学。学有渊源。宣务公命先生往学焉。)
穆宗皇帝隆庆元年丁卯(先生十五岁)中乡解。(先生以童蒙嵬捷。人皆荣之。)
二年( 宣祖大王元年)戊辰(先生十六岁)
三年己巳(先生十七岁)三月。聘夫人广州李氏。(松岩远庆之女。遁村集之后。)
四年庚午(先生十八岁)九月。陪溪东入八公山巴溪寺读书。(溪东爱先生志学之笃。率入公山。益加勉励焉。)
五年辛未(先生十九岁)赴外舅松岩公葬。始谒寒冈郑先生。(时郑先生来会葬所。见先生容貌辞气大异于人。甚器重之。与语造次。为示为学之方曰读书不要多。只要精熟。不熟则不能得其义。不精则不能察其理。先生闻而悦服。慨然有求道之志。出寒冈言行录。)
六年壬申(先生二十岁)二月。从林下郑公(师哲)讲学。○十月。与弟五梅公处约。入八公山读书。
神宗皇帝万历元年癸酉(先生二十一岁)中乡解。○溪东见访。(先是先生两捷乡解。竟屈礼围。有诗云由来得失莫之为。得岂欣欣失岂悲。至是溪东以及第新 恩见是诗。谓宣务公曰胤君非吾辈人。勿以科目期之。)○冬往永川候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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叟郑公。(世雅○郑公县监公女婿。○郑公尝语人曰山南人才何限。而异日之为吾儒领袖者必此人也。)
二年甲戌(先生二十二岁)七月。林下郑公来访。讲论性理之书。(郑公谓人曰向见孙某应试之文。命义得正。今听性理之说。无不精到。年少学术。乃至如此。叹赏不已。)
三年乙亥(先生二十三岁)春。筑室读书。感而赋诗。(其诗云博学应要习坎亨。更须潜玩一于诚。入深看去方知得。莫向皮肤读圣经。)
四年丙子(先生二十四岁)二月。游最顶山。(有诗云最顶峥嵘不可攀。人人仰止下盘桓。若登望海岩头石。无极乾坤地界宽。又云天地仁心下一雨。柳眉梅脸一时新。此身还有乾坤一。修德修心亦一新。)○读太极图说。赋诗寓感。(其诗云天地由来几会元。中间作者我无闻。图成幸有濂溪老。太极从知无极存。又云曾向乾坤溯一元。无声无臭又无闻。图成指掌分奇耦。物物无非太极存。)
五年丁丑(先生二十五岁)四月。读书于霁光亭。(亭在村西。即从祖祖父讳霁云所搆也。)○为诗奉呈溪东。(时溪东以翰林还乡。见先生诗。大加叹赏。因次其韵云举世浑酣醉。何人效独醒。又云学求妙奥深如海。语到精微细入丝。又注其尾云为学须为已。请去斗靡之习。愿做要约之工。先生惕然感发。遂专心为己之学。)
六年戊寅(先生二十六岁)四月。槐轩郭公(再谦)来访。(郭公尝曰每与孙某相对。自不觉起敬焉。)
七年己卯(先生二十七岁)金监察(宇容)来访。○与洛涯郑子晦(光天)讲论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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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年庚辰(先生二十八岁)
九年辛巳(先生二十九岁)
十年壬午(先生三十岁)元朝赋自解章句。以寓己志。(其诗云天赋余胡贫且贱。生年三十无可取一善。栖栖遑遑一岁十二月三百六十日。伥伥憧憧无相瞽然。贵有李斯贫有颜渊。如其不义贵。曷若安素履。从吾所好亦足自怡神。力田奉亲且尽人子事。况今俱在无故满室堂宜家人。人生一世此外何足数。天赋余贫且贱。非祸余且福余。聊用自解。且告君子友。)
十一年癸未(先生三十一岁)十月。往仁同省外氏墓。与旅轩张公(显光)讲论经学。(先生外家。即韩山李氏。而墓在仁同。先生每岁躬扫。至老不废。尝问目于郑先生曰处讷外祖墓在仁同。而张德晦玄祖泗川公墓同在一山。于处讷亦为外玄祖。处讷每岁一扫外祖墓。先于泗川公墓。行单杯礼何如。答云何妨。)
十二年甲申(先生三十二岁)读小学。赋诗以寄意。(先生笃好是书。终身诵之。有诗云日用人伦道在微。须知下学圣同归。)○手书羹烂汝手四字。付诸座右。(先生曰昔吕东莱性气粗暴。一日读书。至躬自厚而薄责于人。遂变化气质。吾亦有疾言遽色之病。故书此四字。为常目存省之资。)
十三年乙酉(先生三十三岁)十月溪东讣至。为位哭之。(时溪东卒于京)○与乐斋徐公(思远)讲论心经。
十四年丙戌(先生三十四岁)二月赴溪东葬。(有挽祭)
十五年丁亥(先生三十五岁)二月夫人李氏卒。
十六年戊子(先生三十六岁)五月聘夫人夏城曹氏。(应义之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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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从祖叔父及第公(暹○公登文科。未唱榜卒。)
十七年己丑(先生三十七岁)
十八年庚寅(先生三十八岁)陪宣务公往涌泉寺修族谱。
十九年辛卯(先生三十九岁)七月。与李苔岩(辀)柳莲亭(尧臣)游画岩。(岩在研经)
二十年壬辰(先生四十岁)四月。倭寇大举长驱。陪两亲避地于最顶山中。○五月见 行在所纶旨。与五梅公誓倡义之志。( 纶旨若曰惟尔士庶。自乃祖乃父而涵濡国家厚恩。一朝临乱。乃欲弃予。予不汝咎。汝宁弃予。汝乃各率其子弟奴仆。协同官军。并力死战。以雪国耻。以报我 祖宗之厚恩云云。先生奉读痛泣。以勤 王之意。告宣务公。公曰。吾家世袭。簪缨受 恩最多。今当 大驾播迁。效死报国。其可已乎。勿以老父为念也。)○六月与郑林下徐乐斋李苔岩议倡义之举。(召募通文及乡兵约条。俱载公山倡义录。)○七月公山倡义录成。(初七日。以林下郑公为义兵将。以先生为守城召募将。又分定面里将及有司。)○修所募军丁都目册。送义将所。(先生信义之行。素孚于人。故不待召募。而乐赴者甚众。)○答义兵将乐斋徐公书。(时林下郑公有肿患辞递。以乐斋代之。○按乐斋日记。七月十八日。见守城将孙几道答书。甚满众望。极慰极慰云云。)○与诸公会桐华寺。议定军务。(按乐斋日记七月二十一日。在桐华寺。与诸公共议军务。孙几道之议论愤发。无所间碍。所谓一国之忠义士也云云。)○会夫仁寺论兵事。○见招谕使鹤峰金先生。差定义任之帖。(以乐斋徐公为召募官。崔奉事诫为义兵假将。)○设伏于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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岘。(岘即南北通路。而道狭旁阻。先生以所募。精卒山四百。设伏于此。掩袭斩获甚多。贼不敢更由是路。是以府南一方。独赖以全安。避乱人士多归之。)○八月与义兵将乐斋徐公。论诸处设伏之宜。○九月推为义兵将兼召募事。(时乐斋徐公丁承重忧辞递。以先生代之。)○面里将诸公来议军务。○闻八助岘设伏阵陷。(先是先生入乡兵所。留有司全公正甫代干之。至是缘地主之误着机务。丁壮则堇免。而老弱及流寓者。尽为贼所陷。)○以兵使朴晋沮抑义兵之由。禀于左监司。(时鹤峰为左监司。○朴晋自庆州战败之后。劫夺到处义兵为自卫计。先生以此由言之。)○陪鹤峰论官军乡兵合力讨贼之宜。(时先生通宵陪话。而上及 主辱忠愤交激。下及军务综繣甚悉。鹤峰甚敬重之。谓人曰如孙某真义将也。未几鹤峰移拜右监司。临别执先生手。愤涕而言曰当此臣子效死之日。拟与公共议机务矣。今又远离一江东西。寸心相照云。)○遣五梅公率弓弩手七十人。设伏于鼎岘以截贼路。○朴咸昌(忠后)输送二十斛米以助军饷。○与面里将诸公会达城。议设伏事。(先生曰当今急务。莫善于设伏一事。宜于诸处可伏之地。审形势量众寡。或伏弩手。或设疑兵。首尾相应。则庶免凶锋跳梁之患也云云。)○十月入见韩方伯(孝纯)议募粟事。(时本道遭饥岁。且为贼所焚荡。军中粮饷。难支旬月。先生入见方伯曰。闻湖南稍稔。请差募粟之任。且文移于湖南伯。趁速募来。然后事可济矣。方伯不从之。先生叹曰粮乏则军散。一散则难合。顾念国事。将税驾于何地也。)○十二月传令各阵加铸兵器。(时贼兵屯伏诸郡者尚多。先生使之加铸兵器。以备来春应战之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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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年癸巳(先生四十一岁)正月。巡视各阵。谕以扫清之期。(时疠疫炽张。人心危惧。若不保朝夕。先生以天兵大至指日可复之意。反复晓谕。于是军中欢洽。士气更倍。)○二月丁宣务公忧。权厝于黄青洞巽坐之原。
二十二年甲午(先生四十二岁)十二月。丁母夫人李氏忧。
二十三年乙未(先生四十三岁)四月。阕宣务公服。
二十四年丙申(先生四十四岁)
二十五年丁酉(先生四十五岁)二月。阕母夫人李氏服。○三月复倡义旅。书陈军务七条于方伯李公。(用淳○是时倭贼留屯釜山。将有更发之警。先生五载居忧之馀。不任忠愤。强疾视事。于是远近人士。闻先生复为义将。争来愿附。先生条陈军务于方伯。其书略曰伏闻民生于三。事之如一。所谓事者何事也。主辱臣死。此乃义之一大事也。乱之初生。诸镇之将。以不教之卒。当不意之锋。未壮厥猷。先致舆尸。竟使 宗祀焚荡。 銮舆播越。孰不拊膺搥心。拟雪不共之耻乎。当此之时。弊府亦有召募之任。生之所居。乃府之大县。县之南八助岘。乃往来之贼路。道狭而旁阻。生以精卒四百。设伏其地。而不幸主宰之处置失宜。奄致一夕肝脑涂地。山河阴雨。何忽啾啾。又曰生无方樗散也。虽异乎安危之大臣。休戚之勋旧。生于三事之一则分也职也。时异势殊。纵未能长啸而却贼。切齿腐心。常拟食肉而寝皮。又曰顺昌逆亡。天道之常。有雠必复。臣子之义。八千晋兵能却百万。三户疲卒尚摧强秦。则义胜谋立。众寡宁论。又曰当今我国家用武之地。莫善于设伏一事。彼众之来。难以力争。争而不克。则非徒示弱。死亡必多。死亡既多则吾谁为军容哉。皇明常遇春伏锐士于九华。俘杀士诚之徒。李文忠伏大兴之归路。斩也速之将。此皆见闻所及。最切救急。宜须豫占诸处可伏之地。审形势量众寡。或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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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腰。不意邀击。则我无遗镞之失。而自有献馘之效矣。然则中道可伏之处。岂有过于八助岘者哉。又曰今者官军训鍊之外。别无所遗。而于吾党中自募者有之。新寓之流。萍浮蓬转。虽不可信。亦或应募。今姑抄录若干人。其丽无几。固不足当一面。协力官军。乘时俱发。则尚善于疑兵之设。而亦有万一之助云云。尾陈军务七条。其一曰官军训鍊之外。儒士及新寓之人。从愿召集。而第恐都将色吏恶其别军。餂入官军。酿成猜衅。自前成习。伏愿勿侵召募军行下何如。其二曰徒军无以饰怒。弓矢釰鎗。急先务事。弓人治匠指名分隶。箭竹弓资并为行下何如。其三曰徒兵无以养人。调食一事。最不可缓。今虽小稔。囊橐似优。而若或不幸。遇盗旅焚其次。则继粮之资。一例行下何如。其四曰有武才士子齿于设伏行军。而其馀则差诸有司。壮勇军人则束仗而待。其馀老弱则候望守镇何如。其五曰贼若中道向来则伏弩八助岘下。若左右分路则分二运作队。领将率军民视道远近。随贼往来。设伏遮击何如。其六曰官军义兵。均是讨贼。设伏行营。勿令崖异。并与一处何如。其七曰贼若不意冲突。路塞左右。凡百机务。禀正似难。如有不得已自断论罪之事。则先行后闻何如。)○四月结阵于八助岘下。以防贼路。(时吾党之自募及流寓之来附者日众。乃分作兵农。一以习射。一以服穑。期于兵精粮足。常戒之曰人于凡事。患在所忽。况今彼贼之来。指日可待。则人当视之以已入吾疆矣。以是为心然后庶无仓卒之失云云。盖是年秋。再寇之倭。不敢更冲是路者。专赖此耳。)○七月送五梅公。从忘忧堂郭公(再祐)倡义于火旺山城。(先生谓五梅公曰余自难初。冒居义任。未遂寸效。追念亲命。丁宁在耳。而今丧馀一疾沉绵。至此死将无日矣。顾吾家忠孝之责。不在于汝乎。火旺即贼路之要冲。而郭季绥当世之义士。今其人既守其地。汝须同心同力。期雪 国家之耻也。○五梅公事迹载火旺倡义录。)○九月与倭贼战于达城下。大破之。(先是先生闻倭贼自畿湖退遁之报。䂊于诸处要冲之地。或设疑兵。或伏弩手。以塞归路。至是贼兵果大至。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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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路有备。遁入公山。公山各阵及新宁权义将应铢迎击之。贼退遁达城下。先生令各阵协势讨之。斩首数十馀级。于是贼兵大溃四散。饥馁畺仆而死者相枕于山野之间。○后方伯韩柳川浚谦以达城斩贼之勋。将闻于 朝。先生陈书于方伯曰生以庸拙一书生。素无弓马之技。而冒居义任。虽或有措处万一之助。至于斩馘之事。皆诸公之力。生岂肯无实功而受虚名乎。决不可从云云。方伯甚伟之。遂寝焉。)
二十六年戊戌(先生四十六岁)
二十七年己亥(先生四十七岁)春。筑室于梧野旧基。读近思录。(先生叹曰乱中久废此书。今读之口涩。且文义多不领会。信乎茅塞之矣。○梧野在法伊山中。)○见陈田起耕。感而赋诗。(诗曰可惜十年陈。一牛诚难起。吾心亦甚焉。几没清明地。)○七月子添生。○往上枝。与李氏门族省松岩公墓。(李仲初熙复,李太虚心海,李谨思心慜皆参会。)○讲会于鹿峰。(在㓒谷建瓴山下。○时石潭李茂伯润雨,浣石亭李君显彦英,克明堂张正甫,乃范李兴雨皆从之。○李茂伯于先生为妻从侄。而自髫龁从先生游。讲摩质疑。多蒙奖许焉。)○九月与乐斋徐公。讲论朱子书节要。(徐公抵书云吾辈当熟看新刊朱节要。然后基址可定云云。)○十月与一乡士友。议定乡校移建之举。(旧校在府东城门外。为龙蛇岛夷之所窟。至是先生倡率乡人。移卜于达城。○徐乐斋为书贺之曰。 庙宇极为精致。莫非老兄诚笃斯文所致。甚慰舆望云云。○时先生与方伯柳川韩公,地主金公九鼎干是事。)
二十八年庚子(先生四十八岁)元日修日记。(先生修日记始此。而绝笔于易箦岁。凡七册。世称春秋笔法。)○往永川。奉还王考县监公祠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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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初。宣务公奉考妣神主。权安于湖叟郑公家。至是奉还。有告文略曰。当乱负逃。先考干蛊。托于玉郎。香火依旧云云。○自是晨谒祠堂。朔望行参礼。仲月行时事。一依家礼。每于行祀之日。事无纤巨。必敬必诚。虽至年高力衰。未尝使人摄焉。尝问目于郑先生曰。处讷祭用肉汤二品。鱼汤二品。而有人随所得多至五六七八品。此则何如。恐是难继之道。曹芝山不用鸡云。有所见而然欤。果物或用皮而人谓僭也。此说亦或有所据欤。答云贱家亦用鱼肉四品。或人之用五六七八品则非所议也。曹公不用鸡之意。未知出于何见。果物之或皮或实。各随其宜。所谓僭则未之知。)○方伯柳川韩公地主金公(九鼎)来访。○游锦江亭。(时金华叟民觉,郑希善大咸,全君辅三益同会。)○二月永慕堂成。(先生于乱中连遭亲丧。以送终克襄之未尽其礼。为平生之恨。至是筑室于黄青洞松楸下。扁曰永慕堂。以寓终身庐墓之意。门人因以为号称慕堂先生焉。○乐斋徐公为诗题之云五十何人能继舜。又云百行源头许执鞭。)○会校堂讲学校模范。(先生曰此书真名教中药石。令人醉梦欲醒。○时徐乐斋,郭槐轩,李苔岩。柳莲亭皆来会。)○三月游白鹭洲。(郭芦滩吉甫三吉,孤村李毅甫心弘,投岩蔡静应梦砚,洛浦李学可宗文皆来会。)○从祖叔父闻滩公(遴)讲质经义。(闻滩公。自髫龁从先生学。亲虽叔侄。义同师弟。)○七月制曾王考参奉公王考县监公墓加土祝文。(上问目于郑先生曰先墓加土。役日早朝先告由。不用祝辞维年月日等语。只如奉主出就之告。而且设蔬果脯醢。役毕具三献礼。备庶羞。别作祭文何如。答云加土日。具酒果用祝辞。一酌而止。毕役后备庶羞行祭。恐无妨。)○筑黄青堤。(旧有废池。先生更筑之。为生民之利。有时啸咏焉。○有群鸿问答诗。)
二十九年辛丑(先生四十九岁)元朝。作新岁吟以自警。(其诗云迎新除旧岁。天道日乾乾。更合修新德。端宜改旧愆。微阳须静养。善思岂因迁。莫恨年华晚。作诗九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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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二月汉阴李体相(德馨)楸滩吴公(允谦)见访。讲学于黉堂。(论太极先天之妙及王霸金铁之谕。)○三月筑两来室于永慕堂之旁。(自是岁。学徒稍进。合谋增筑。东曰山泽斋。取迁善改过之义。西曰风䨓轩。取惩愤窒欲之义。)○与诸生讲学于仙查书斋。(仙查在伊洛之会。)○摹写太极图。揭于风䨓轩壁上。○五月讲退陶先生新刊集。(先生曰此书。与朱书甚相似。今诵其诗读其书。宛然如朱夫子复起也。)○与孙聱汉景徵(起阳)游达城。○六月与诸生讲大学。(柳时藩问明德明命。有以异乎。先生曰明命。即明德也。特指其未赋于人之前而曰明命。既赋于人之后而曰明德。中庸所谓天命之谓性是已。性即德也。)○八月成芙蓉堂。精甫(安义)来访。(成公时知宁海)○九月以崔守愚堂伸冤疏事。答江右士林通文。○十一月见守愚堂伸辨疏草。(时文峄阳君变景虎,裴藤庵子章尚龙十馀人。来质疏草。)○十二月李水使(云龙)来访。
三十年壬寅(先生五十岁)正月题立春帖。(其诗云又见三阳来。乾坤四序始。君子以之何。保养善端始。)○二月重造动鹤庵。(庵即古寺。在永慕堂东南隅五里许。山回涧转。颇有幽趣。○时从学者日以坌集。堂舍不能容。先生修治是庵。募僧供饭。分处学者焉。)○见江右士林通文。(先是右儒以守愚堂疏事。为宪府所劾。至是又齐会发通。以先生荐出江左都有司。更议叫 阍伸辨之举。)○以冠宾赴徐公(思进)戒。(时徐公冠其子慎。先生爱其为人。以与几字之。作字辞以勉之。其辞曰学固多端。先审危微。毫芒若差。千里其归。是以君子。必慎其几。肆惟名义。昭告尔字。苟慎而思。可与几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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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拜郑先生于寒冈精舍。(时郑先生以忠州牧使。乞暇还乡。○先生解郑先生名堂之义曰谓之寒者。盖取朱文公寒泉之义。而见今冈起川上。几至千尺。而四面苍松。直立森森。尤好岁寒之盟。又曰新月挂西。星斗阑于。松影婆娑。川声喷石。如坐中天之上。可谓人与地两相遇也。○出寒冈言行录。)○为诗谢乐斋徐公日乾夕惕夙悟晨兴八字小额之赠。(其诗有云从今作我心符则。常目存存检七情。)○四月子潜生。○七月重修研经书院。为讲学之所。(院在画岩下。即退溪先生题咏之地。至是先生干重修之役。)○九月为书于方伯碧梧李公。(时发○时边警未已。朝野汹惧。自体府 启设各道武学厅。其事目内。毋论朝士生进幼学。择其文武兼才及信义夙著者为武学长。使道臣考其成效然后。朝士则升资。生进及幼学则除初仕云云。方伯以先生荐差之。先生遂为书辞递焉。其书略曰天下之事。虽无巨细精粗之别。吾人之才。固有昏明通塞之殊。圣无不通。故亦能卑事。才无不全。故君子不器。自馀下品则人禀不齐。有通于此而塞于彼者。有昏于物而明于己者。不然则谁信牛耕而马乘乎。又曰招虞人非其招。尚死且不敢往。生虽愚昧。可赴其非其招乎。又曰愚闻传曰物有本末。事有终始。知所先后。则近道矣。大哉言乎。知此说而行此意。其于治国平天下何有。然则今日之所谓本与始者何事欤。生实狂妄。不能自知。而谬意以为兴学校一事。为本为始之第一义也。苟不兴学校以为内修之本。则此所谓不教之民。何能知亲上死长之义。而能尽其外攘之道哉云云。)○十月作幽居诗题山泽斋。(其诗云有山才掩屋。有沼可潜鱼。萧条真陋巷。穷僻是横渠。密迩松楸荫。从容简策书。休言风景鲜。明月夜窗虚。)○石潭李茂伯讲质周易。(日记李茂伯上舍来留。问易传疑义。所见多精明。甚可敬爱云。)○十一月讲朱书于动鹤庵。(五梅公。偕李应祺。李宗泽,孙起业,郭濂,全僩,徐思建,杨遇亨,李元生,慎国弼,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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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鹏从。)
三十一年癸卯(先生五十一岁)二月。与诸生讲学。作诗以勉之。(其诗云为学工夫不在他。身修而后及齐家。要须识得治心法。一敬能令胜百邪。又云须知内外贵交修。慎勿神明处下流。涵养操存斯有术。盍于言行寡其尤。)○作花杯铭。(铭曰不及乎乱。合欢而止。陶镕情性。德将无醉。)○与碧梧李相公。讲学于研经。登画岩赋诗。(先生诗云暂迎冠盖论经术。范我驱驰设我衔。)○四月往永川。访芝山曹公(好益)于芝村新斋。(时先生往鸣山。候湖叟郑公。因访芝山新斋。讲讨三日而返。)○十二月入山。作岁暮吟以寄意。(山即梧野。○其诗云。岁暮穷山寒气骄。白垂衰鬓更萧萧。可怜此身虚生死。大道之闻愿及朝。)
三十二年甲辰(先生五十二岁)元朝。读晦斋李先生元朝五箴。(读至岁且除矣。我独依旧。先生曰吾于此句。每三复三叹。惊汗沾背云。)○以宾赴郑钦冠礼。○讲朱文公行状于动鹤庵。(时地主曹公弘立,苞山守金仲时应成,金而玉声振,金察访晦仲寭及。闻滩公同会。门人闵忠国等数十人从。○先生得坚固二字曰是吾之药石。命李云根书附壁上。)○以冠宾赴投岩蔡静应戒。(蔡公冠其子楙。)○二月崔讱斋季升(晛)来访。讲论参同悟真之说。○与诸生讲颜氏家训于研经书院。(讲至读数十卷书。便自高大。凌忽长者。轻慢同列。人疾之如雠敌。恶之如䲭枭之句。先生谓诸生曰为师者。当以此二十八字。谆谆教诲。依旧不悛则绝之可也。)○以冠宾赴徐震龙戒。○哭李苔岩景任讣。(有挽祭)○四月与旅轩张公,乐斋徐公。讲会于端午亭。(亭即宋公后庆所居。)○与崔讱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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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升入沙陶谷。哭东冈金先生殡。因往苍坪。(苍坪山名。寒冈精舍在其西麓。○是日郑先生有忌齐。只通名而退。李子厚堉邀宿清睴堂。先生因作诗记行云松亭同宿旅轩子。洛水相期崔上庠。月内村墟哀季直。沙陶谷口忆东冈。倻山望里迷三树。狐岘登来近五苍。只恨旋违陪杖屦。清晖还访李君堂。)翌日谒郑先生。(先生退谓同门诸友曰。先生德器粹然。不改旧容。终日侍话。语益温恭。和气袭人。如在春风中。详见寒冈言行录。○时有五贤从祀之请。而独于文元公 不允。故馆学通文来到。因语及乙巳录勋事。郑先生曰余尝问此事于退溪先生。先生变色曰求有过于无过之地可乎。余惧而退。先生对曰文元公心迹。有如日星。而 圣见如是。道之显晦。实系于此。此非吾儒之一大机关乎。遂禀定疏会于大丘乡校。○见日记)陪郑先生赏五苍亭。(亭即郑先生还山新筑也。取苍天苍波苍松苍岩苍颜而名之者也。○先是闻滩公赏五苍亭。归言名亭之义。先生闻而钦慕。作亭咏一律。乐斋徐公亦继和。列书一纸。乐斋谓先生曰未及登亭而先题亭咏。无乃未安乎。先生曰歌咏于未见之前。尤见爱慕之诚。至是先生拜献其诗。而具道乐斋语。因谢僭渎之罪。郑先生笑曰诸君悭我示诗乎。○见日记)○与玉山李公(瑀),朴提督(春亨),朴同知景述游洛江。○入乡校。议定晦斋先生伸辨疏事。(时会员百馀人。定为左右道合疏之举。更以开月十一日。再会于善山。)○五月。五梅公自一善疏会所还。(日记希鲁来言会疏者三百馀人。可见人心之同得。天理之公也云。)○碧梧李公来访。(以朱书节要见赠焉。)○题诗于五梅亭。(五梅公新筑小亭。名以五梅。○有诸贤题咏诗。)○七月。为诗赆松云师惟静日本之行。(时惟静以使行来见。先生赠诗云当日出山扶大义。如今入海缩邪情。又云要成若问吾虚实。城以人和信以池。)○八月送碧梧李公还 朝。(李公有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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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相思在千里。崇德以为期。)○九月崔讱斋季升留与讲学。(论邵康节天根月窟之说。)○闰九月制 圣庙告由文。○十月游夫仁寺。(寺在公山○时诸贤毕集。门人柳时藩,全弘业等十馀人从。)○十一月与诸生讲渊源录。(柳时藩,李应祺,闵忠国,郑锤,柳思温,都应俞,蔡先见,李濯,李和雨,郭涌,徐思选,李时雨来质所疑。)○讲小学于五梅亭。(罗琬,金铗,蔡孝甲,全幸达。崔英立从。○按日记孝甲蔡桢小字。幸达全有翼小字。英立崔𤩦小字。)
三十三年乙巳(先生五十三岁)三月。陪郑先生。讲学于仙查。因船游于洛江。(时会员七十馀人。○先生作舟中吟以进。其诗有曰已得鸢飞鱼跃妙。自馀荣辱等浮云。)○郑先生贻书议寒暄堂金先生书院移建事。(玄风县旧有双溪书院。而火于龙蛇之乱。至是郑先生卜地于松林金先生墓下。○郑先生书略曰。松林建院事。即一家事也。既无彼此。而曾见面诺于稚静。此固贤契之所深量云云。○稚静郭省斋赾字也。)○四月讲会于孤山书院。(院在庆山○李君显,李景培及本县儒生十馀人讲质所疑。○李君显为先生作歌。先生诗以和之。有歌传好意知音少之句。)○六月游苞山莲池。(日记十九日作苞山赏莲之行。李刚,李晦根,都彦俞从。次三派李学可以病未出。使其子之英,之华来拜。二十日过锦江亭。至老多岩登赏。东冈之曾营筑处。二十一日自武溪津直下。系缆柏山村。郭兼甫及诸友十馀人备鱼酒而来。二十二日登赏金山岩。直次潭深亭。基甚好。朴大庵德凝之所未果。而金仲时之方留意者也。二十三日朝饭于洛皋。莲花不开。新斋未就。朴君信廷璠闻余至。设帆来迎。过渔牧亭。向扶犁精舍。即故判书李琴轩长坤旧墟也。通望上下。海峰参差。明河照耀。楼高百尺。势直千寻。郭行源宗孝,郭吉源宗庆。具行厨来见。二十四日宿鹤岩精舍。留二日回棹溯来。朴君信,郭行源及诸友四十馀人。追别于影波亭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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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往苍坪拜郑先生。退与李西溪克钦(德胤)论易学于夙夜斋。(先生与李公语及郑先生成德曰终日饮酒。少无諠哗解体之容。接遇长少。各尽其道。左右问答。纤悉无遗。充养之厚。不可量也。李公以士林之祸为戒。先生曰从前士祸。虽系气数。亦不无人事之得失。或论议太锐。作事无渐。或自高太过。殊欠容物。故人争媢嫉而起祸。若吾先生者。处世接人。言逊气和。而仁爱之念。未尝须臾间。人皆诚服。孰有毁者。然克钦之言。亦出爱慕。吾党诸人可不惕念。)○芝山曹公见访。○八月与一乡士友。会达城。议定校宫改迁之举。(以 圣庙之面势少愆。改卜于旧校之东北隅一里许。)○十月入乡校成造所。看审 圣殿大梁之木。(先是乡人有以梁木私欲浮板。至有斫痕。先生通文声罪。至是推还。佥曰斫痕之木。似不合用。先生曰改痕就善。与学者改过迁善同。用之何伤。○五梅公为成造都监。)○往伊川。与诸友讲论启蒙。(先生曰人而不为启蒙。何以知天之所以为天。地之所以为地。人之所以为人乎。遂剖析无碍。乐斋徐公叹曰易已东矣。)○往仁同省外墓。访张伯顺(孝元)草堂。(日记十一日入仁同。主权公中应良家。十二日宿张伯顺草堂。张景安丈及张氏诸戚咸会。十三日留备祭羞。十四日朝扫外祖墓。及两舅之墓。泪不自禁云。)○重修坟庵。(庵在参奉公墓下。即县监公居庐之所。至是重修之时。与诸生讲学于此。)○十一月。与乐斋徐公。讲定诸生通读之规。(学规及约条。一依诸先正所著。○每月朔。或会研经。或会仙查。以圣贤箴戒挂于讲堂壁上。设丈席于北壁下。先生与乐斋并坐。诸生就前行拜礼。因分立三面。相向行揖礼。坐定有司抗声读白鹿洞规及学校模范一遍。直月以善恶籍进呈。善者奖劝之。恶者镌诲之。然后诸生各以所读书进讲。讲时必端拱危坐。毋得相顾谈话。非圣贤书及史学则不许讲。或有故不参。则具状子有司。俾达于函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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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通讲诸子录。郑四象号愚轩,蔡先修号达西,罗应淑参奉号默轩。孙宇男号纶岩,禹舜弼号诚斋,柳时藩号沙月堂,蔡先吉佐郎号琴滩,徐承后参奉号耕斋,柳绍祖,孙起业,全僩号洗心亭,李宗泽,李云根,裴褧可号达川,都圣俞号养直堂,徐思建,郑镛,郑锤号养拙斋,都应俞司马号翠厓,李应祺,杨遇亨号两庭,闵忠国司马,柳思温号龟亭,都汝俞号锄斋,蔡先见参奉号两传轩。朴宗男监察,张庆遇参奉号晚悔堂,朴宗祐号陶谷,郑锜,徐时立参奉号全归堂,郭涌司马号柳溪,徐思选参奉号东皋,南铣文吏判号退窝,蔡楙佐郎号柏浦,徐慎号城隐,李之英文评事号水月堂,崔东嵂司马号茶川,蔡桢,李之华文参议号茶圃,李晦根,金克铭号伴鹤亭,吕应周,李元生号双碧堂,都彦俞,李兴雨,闵谦,崔哲,任諴,郑鋐,裴宗绪,朴曾孝,郭淳,郑铣,吕克弘,任诚,韩景祺,许廷枢。郑日新,许士中,朴忠男,韩景祚,裴胤绪,裴正己,曹諴,洪颐性,李景旭,蒋以愿,陈晔,陈晛,丘信立,都事潘浚诸公俱载焉。)○陪郑先生游武屹精舍。(堂在修道山中。即藏书之所。)
三十四年丙午(先生五十四岁)正月。校正心经质疑。(此书即退溪先生于心经疑义处问答之语。而门人之所私录者。故或有未莹处。或有字误处。先生校正焉。)○二月与诸生讲朱书于仙查。用白鹿洞卜文韵以示之。(其诗云白鹿风流隔几年。至今明月照寒泉。诸贤讲索多新得。老子含胡昧旧篇。)○地主黔涧赵公(靖)来访。○三月陪郑先生讲心经于仙查。(郑先生曰今日甚从容。因讲论心经。至夜深而罢。谓先生曰人生几何。生前便做此好事。无以年老自弃。武公九十作抑戒。武王七十受丹书。虽朝闻而夕死。亦可勉勉谆谆。累言不已。盖先生好学之诚。老而愈笃。故师门之期倚如此。○出寒冈言行录。)○以冠宾赴洛浦李学可戒。○郑清允(湛)来访。○五月会诸友讲启蒙于动鹤庵。(五梅公偕崔讱斋季升,金行初宗孝,朴彦述忠胤,李谨思皆来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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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曰夫学贵无间断。有诗云为学须要有始终。曾闻不息是宗功。虽然间断为吾病。念念无忘造次中。)○十月陪郑先生往苞山。祭寒暄堂金先生墓。(时张旅轩,徐乐斋,郭省斋,朴鹤岩,成芙蓉堂诸公皆来会。)○十一月金云川道源(涌)来访。(金公时知醴泉。)○蔚山倅宋赞哉(光廷)来访。
三十五年丁未(先生五十五岁)正月。与闻滩公往密阳省先墓。(七代祖库使公。六代祖翰林公。五代祖副使公。高祖主簿公四世坟山在密阳。○时闻滩公登第。荣奠于墓。)○往礼林谒佔毕斋金先生祠。○五月制鸟足山祈雨文。(时旱甚。方伯设祈雨祭。请祝文于先生。其文略曰天胡降割。人必有失丝管宣化。春亦专夜。苞苴发政。负且乘马。有妇哭山。有声彻天。天示咎徵。敛此沛泽。民亦何辜。天必矜恤云云。时方伯有纳马决讼及张乐饮酣之失。故书中及之。后方伯为书谢之。)○往二水。访芝山曹公于忘怀亭。(时芝山筑亭于潭上。为啸咏之所。)○闰六月。赵黔涧精甫来访。(赵公时知清道。)○哭宋蔚山赞哉讣。(有挽诗)○地主愚伏郑公(经世)来访。(先生诗以谢之云。五十无闻今已矣。朝闻夕死是馀情。幸蒙言偃兴弦诵。多贺文翁擅教声。识面纵惭王信伯。听言还拟李初平。从今愿沐三年化。成已功推物亦成。)○九月子沉生。○讲论语。(郑四勿,金大泽,崔东嵂,李之英来讲。)○十一月与愚伏郑公会研经。拜先师像。设诸生通讲。(后愚伏与金东篱允安书。有曰弊府虽无好事。服公山白朮,与徐行甫孙几道讲学。甚好事。正谓此时事也。)
三十六年戊申(先生五十六岁)正月。愚伏郑公来访。觞咏于闻滩精舍。(先生诗云委巷居穷一病氓。雪侵霜鬓白垂茎。诗书买椟还珠实。天地居中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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蠹名。五十无闻频失复。数年加学庶求经。常书四字如明道。不欲其伤必欲生。)○二月宣庙升遐。○四月往仙查。讲新刊太极图说启蒙图书。○五月为诗寄唁愚伏郑公。(时愚伏上万言疏。自 上谓谤讪。 先朝削去仕版。○先生诗有云追愆泣血谁尤怨。庐弊南山合退思。)○九月拜郑先生于桧渊草堂。(堂在苍坪南一里许。○郑先生为时辈所斥。方封疏乞递职。而神气尤为盎粹。笑谓先生曰吾方得罪于朝野。君何苦从吾游乎。○出寒冈言行录。)○十月游夫仁寺。(郭槐轩,徐乐斋,宋哑轩,崔南溪,闻滩公皆来会。○有分韵诗。)
三十七年(光海元年)己酉(先生五十七岁)正月讲春秋。(先生谓郑四震曰此书可见圣贤用心极处。真学者穷理之要也。)○二月差使员金公(九鼎),地主竹溪安公(憙)来访。○拜郑先生于大谷。陪入研经。(时郑先生祭大谷外先祖墓。先生闻报驰晋则已上山矣。乐斋徐公迎谓曰请访研经而未蒙许。君须更请也。先生入山。拜于路左而请之则始许之。遂陪入书院。讲心经。登后阜定庙基。先生感呈一律云武夷潭上黄昏后。争挽篮舆度远岑。山雨溪风留返驾。终朝申戒道心钦。○后郑先生贻书云获入贵院。观览胜区。蒙不鄙而外之。于分已幸。而高诗之寡和。亦未必不由于悤悤叙别。靡暇属思云云。)○五月为诗寄赠竹溪安公。(先是柳莲亭圣俞遭妻丧。占山于寺门外四百步处。以官禁不得葬。至是安公委书送酒。且以日旱为忧。先生寄诗云菖蒲令节尝官醑。韵格差胜顾建康。只恨连年东海旱。不知何处匹夫伤。安公见诗悔悟来谢焉。)○七月拜郑先生于川上亭。(日记十七日到寒冈拜郑先生。先生曰今夜月未久登天。当于川上亭携玩极好。因杂谈古今。夜分乃罢。十八日论韩文公碑志铭及申壮节公碑铭。崔上舍恒庆,李上舍命龙。自乡序来话而去。夜明灯。又出明儒方正学孝孺文集示之曰。此朱子后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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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道德冠天下者也。因论明儒嘉言美迹。夜分而罢。十九日大风雨终日。余言宋学懋新基虑有水患。先生曰。尝浴平海椒井。一日大雨井。近地有大川大沟。恐有耿患。要在井诸人移寓于他处。诸人不从。余独移接于五里许古寺。时雨下如注。在井者几二百馀人。其夜尽没。安可以余之得免为幸耶。二十日讲论诸先生碑志铭语及幛子。余曰徐行甫幛子甚好。先生笑曰君谓吾家独无好幛子耶。夜又讲论碑志铭。将就寝。先生命侍者更酌秋露。余辞不善饮。先生笑曰再昨十杯。岂无答礼乎。二十一日蚤朝告归。先生曰余将卜新基。君不可不见。因陪往距寒冈未五里。东有大山。名曰马巨。俯临伽川。仰对倻山。三面开豁。真达观也。坐良久移入云窝。有僧方筑室来住。上有孤游台。取朱诗客去成孤游之义。日晏还精舍告别。先生命侍者酌酒五行而止。将行又命侍者出幛子曰几道欲为速行计。故姑为出幛。以为迟留一刻。古人有诗云主人留客固多术。又出平生未见书。政谓此也。及拜辞才出洞。有人还呼。下马趋入。则先生已出门外十馀步。侍者持壶执杯而从。先生亲酌一杯使之饮曰君去我无故人。此所谓阳关更进者也云。)○十一月与五峰李相公(好闵),仙源金相公(尚容)。讲会于研经书院。(时五峰为 胎室上使。仙源为副。与先生讲论终日。款若平生。)○仙源金相公来访。(仙源书永慕堂堂额。)○讲中庸。(郑锤,郭澍,张庆隅讲质所疑。)
三十八年庚戌(先生五十八岁)三月。觞咏于马渊岩。(岩在寿城村西。○竹溪安公为先生设酌于此。有唱酬诗。)○讲心经。(柳时藩,闵忠国,都汝俞,徐时立,徐思选,南铣,权克智来质所疑。)○四月与旅轩张公游八公山。(旅轩不喜吟诗。先生谓曰三寺佳景。一不留名。衰世之下。晦名隐德。足以保身。可谓不负字义也。)○访崔东嵂茶川书舍(时崔东嵂与其弟东㠍。读书于此。)○五月往谒郑先生于星州邑。(时郑先生被朴而立诬告。席藁官门。陈疏待 命。)○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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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与旅轩张公。会星山乡校。议定郑先生卞诬疏事。(时定送本州星山儒生。为伸冤之举。)○八月道内儒生会乡校。议定郑先生伸卞之疏。(先是先生以今八日定会所于大丘。至是十四邑儒生来会。议敦疏事。更以二十七日定再。会于尚州。详见日记。)○赴尚州疏会所。(日记而立以病风蒙放。愤痛何言。二十八日入商山会所。会员堇百馀人。二十九日入会所。定掌议郑三戒,权应生。有司都应俞,李时清而退。三十日入会所。议定疏首。拟于老生。以情事未伸辞。荐出金宁。九月初一日。择疏未毕。二日择疏。定用金益精所制。○时先生营亲山缅礼。)○九月访故孝子龙岩朴公(云)旌表之闾。○十二月奉迁先考妣墓。合窆于黄青洞巽坐之原。○上问目于郑先生。(问家礼读祝文时皆云立。而琼山仪节皆称跪何如。答曰跪似当。而家礼明言立。不敢改也。又问墓祀素衣带何如。答曰先人体魄之所依。必有哀素之心故也。又问主祭者为侄行而初献。则行高者似不当亚献何如。答曰若兄弟行。虽长当为亚献。而父行则只参拜而已。不惟亲党为然。虽在母族妻族亦然。又问主人在主妇死则难于继世。前妻木主。尚今祔于东壁下何如。答曰然。又问夫在则当自主妻丧。而祝文与家礼不同。别作祝文何如。答曰鄙人妻丧时。亦就旧文略加檃括而用之。又问遭妻服之人。若见地主。则不得素衣服欤。答曰公禯不敢服私服素衣。然亦难一定说。鄙人妻丧时。地主临见。以素团领谒之。○右问目六条。似非一时所问者。而未考䄵月。并附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