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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诗集传卷十八 宋 苏辙 撰
清庙之什
周颂皆有所施于礼乐盖因礼而作颂非如风雅之
诗有徒作而不用者也文武之世天下未平礼乐未
备则颂有所未暇至周公成王天下既平制礼作乐
而为诗以歌之于是颂声始作然其篇第之先后则
不可究矣考之以其时则不伦求之以其事则不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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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者亦以其声相从乎清庙之什礼之大者也臣工之什礼之次者也闵予小子之什礼之小者也然时
有参差不齐者意者亦以其声相从也然不可得而
推矣
清庙祀文王也
于穆清庙肃雍显相济济多士秉文之德对越在天骏
奔走在庙不显不承无射于人斯
于乎美哉其祀文王于清庙也有肃肃其敬雍雍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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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者实来显相其礼文王没矣其神在天其主在庙然士之来助祭者犹不忘秉持其德以对其在天而
奔走其在庙者言文王之泽久而不忘岂其不显不
承哉信矣其无厌于人也肃然清净曰清庙对配也
越辞也骏长也
清庙一章八句
维天之命太平告文王也
维天之命于穆不已于乎不显文王之德之纯假以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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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其收之骏惠我文王曾孙笃之文王受命未终而没周公成王继之天下太平以为
文王之德之致也故以告之曰天命之于周久而不
已文王亦既没矣而其德美不亡以大盈溢我后人
我后人收之以成太平天命之不已也如此今将以
长顺文王之心惟尔子孙世益厚之
维天之命一章八句
维清奏象舞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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象文王之乐所谓象箾者盖文舞也文王之舞谓之象武王之舞谓之武将舞象则先歌维清故其序曰
奏象舞而其辞称文王将舞武则先歌武故其序曰
奏大武而其辞称武王记曰十三舞勺勺大武也十
五舞象象象箾也武而谓之勺者勺之序曰告成大
武盖因此诗而名之也
维清缉熙文王之典肇禋迄用有成维周之祯
缉和也熙光也周公之治周也事为之制曲为之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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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以其国无不脩之政政无不脩清也清则其为之也暇而事之也至是以无不和洽而光明者君子推
其所由致之曰由文王之法文王之造周也实始肇
祭天地先为之极焉迄于周公遂以有成其成虽当
周公之世然其祯祥见于文王矣
维清一章五句
烈文成王即政诸侯助祭也
古之儒者皆言武王崩成王幼不能践阼周公摄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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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位以为政七年而后反余考于诗书无之古者君薨世子即位谅闇而听于冢宰三年盖免丧而复
成王之终丧也以幼不能听政而听于周公七年而
复故书称武王崩三监及淮夷畔周公相成王以黜
商有大政令未尝不称王命也然则成王既已即位
矣成王既已即位而周公摄则是二王者也盖武王
崩成王无所复父不得称子则逾年即位而称王虽
称王矣而不能治王事故未尝即政是以周公当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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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治事非摄其位盖行其事也其后七年退而复辟则成王于是即政亦非复其位盖复其事也故此诗
之序曰成王即政即政非即位也苟成王有即位有
即政则周公之未尝摄位明矣或曰即政亦即位也
然则未终丧而为诗以作乐可乎
烈文辟公锡兹祉福惠我无疆子孙保之无封靡于尔
邦维王其崇之念兹戎功继序其皇之无竞维人四方
其训之不显维德百辟其刑之于乎前王不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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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王朝享于庙诸侯来助者以祖考之命锡之祉福其曰烈文辟公呼而告之也诸侯能奉顺王室则子
孙安矣无封以专利无靡以专欲则王尊之矣念其
先祖之功则继其序者益大矣勤于择人则四方顺
之矣敏于为德则百辟宪之矣凡此五者先王之所
以不忘诸侯而教之也烈光也辟公皆君也
烈文一章十三句
天作祀先王先公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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祀时祀也周之初时祀犹及先公天作高山大王荒之彼作矣文王康之彼徂矣岐有夷
之行子孙保之
高山岐山也大王迁于岐山始荒有之亦既作之矣
文王从而安之文王既逝矣岐周之人世载其夷易
之道子孙保之不替也
天作一章七句
昊天有成命郊祀天地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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郊谓冬至祭昊天于圜丘夏至祭地祗于方泽诗称昊天是以知非祈榖之郊也
昊天有成命二后受之成王不敢康夙夜基命宥密于
缉熙单厥心肆其靖之
天将祚周以天下既有成命矣文武受之将成其王
业不敢安也夙夜积德以为受命之基盖未尝求之
亦未尝舍之也未尝求之所谓宥也未尝舍之所谓
密也宥之也者听其自至也密之也者欲及其时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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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武之所以答天命者如此于乎及其和洽而光明也尽其心矣故能定之也此诗有成王不敢康而执
竞有不显成康世或以为此言成王诵康王钊也然
则周颂有康王子孙之诗矣周公制礼礼之所及乐
必从之乐之所及诗必从之故颂之施于礼乐者备
矣后世无容易之且诗曰成王不敢康夙夜基命宥
密又曰自彼成康奄有四方成王非基命之君而周
之奄有四方非自成康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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昊天有成命一章七句我将祀文王于明堂也
此传所谓祀文王于明堂以配上帝者也记曰有虞
氏禘黄帝而郊喾祖颛顼而宗尧夏后氏亦禘黄帝
而郊鲧祖颛顼而宗禹商人禘喾而郊冥祖契而宗
汤周人禘喾而郊稷祖文王而宗武王郑氏以祖宗
为明堂之配而王氏以祖宗为不毁之庙予窃以郑
氏为不然何者四代之所禘皆其祖之所自出庙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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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不及者也其所祖者庙之所自始者也其所郊者先世之有功者也其所宗者近世之有功者也有虞
氏继尧尧喾非其姓也故禘黄帝而郊喾祖颛顼而
宗尧黄帝颛顼之所自出而颛顼舜之祖此其不可
易者也尧喾则舜之所继而有功者也故舜之将摄
也受终于文祖尧之祖也禹之将摄也受命于神宗
舜之宗也将以天下予人必告其所从受天下舜之
所从受天下者尧也则舜之以尧为宗也明矣夏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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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所禘祖犹舜也而其所郊宗则其世之有功者也至周亦然其所以为异者后稷祖也文武皆王业之
所自成也故虽以后稷为太祖而其禘于庙也先公
之主禘于稷庙先王之主禘于文武之庙雍其所以
禘太祖也雍为文王之诗故文王亦祖矣文王为祖
故后稷升于郊此其所以异于夏商而已故祖宗之
号非所以施于明堂也
我将我享维羊维牛维天其右之仪式刑文王之典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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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四方伊嘏文王既右享之我其夙夜畏天之威于时保之
将奉也享献也其飨上帝于明堂也奉其牛羊而献
之曰天其尚右我而飨此乎盖不敢必也故自托于
文王庶几可以致之曰我今仪式刑文王之典以靖
天下苟天不遗文王而嘏之其亦既右飨我哉天之
难致也如是是以夙夜畏天之威而保文王之法庶
几可得而致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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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将一章十句时迈巡守告祭柴望也
时迈其邦昊天其子之实右序有周薄言震之莫不震
叠怀柔百神及河乔岳允王维后明昭有周式序在位
载戢干戈载櫜弓矢我求懿德肆于时夏允王保之
王者以时巡行邦国曰天其尚子我哉则曰天实右
序我有周矣不然四方之诸侯岂其薄震动之而无
不震慑以归周者我是以能巡守于方岳柴告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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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秩山川遍于群神信矣我周王维君矣然我有周岂以是求多于诸侯哉盖亦次序其朝之群臣敛其
甲兵而收藏之求有德之人而布之于诸夏以藩屏
周室如是而已然后信能保有天下此所谓明也
时迈一章十五句
执竞祀武王也
执竞武王无竞维烈不显成康上帝是皇自彼成康奄
有四方斤斤其明钟鼓喤喤磬筦将将降福穰穰降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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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简威仪反反既醉既饱福禄来反竞彊也武王持其彊心为而不舍故天下莫能与之
竞遂成其王业而安之为天之所君夫周之兴也远
矣至于武王成而安之然后能奄有四方使其明无
所不至凡今所以能备其礼乐脩其祭祀以受多福
者皆武王之德之致也喤喤和也将将集也穰穰众
也简简大也反反顺习也反复也
执竞一章十四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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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文后稷配天也周颂有祭天之诗三焉其一曰昊天有成命以郊祀
天地此所谓禘喾祀昊天于圜丘而以喾配之者也
其二曰我将祀文王于明堂此所谓宗祀文王于明
堂以配上帝者也其三曰思文后稷配天此所谓郊
稷禘其祖之所自出而以其祖配之者也此三者其
说皆出于郑氏古之论郊祀者莫密于郑氏然世或
以其怪而不信予以为郑氏近之而不善言之故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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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辩曰天一而已然而天有五行五行之神而尊之曰五帝不可谓无六天也古之帝王以五行之德迭
王天下故以火德者曰炎帝以土德者曰黄帝古之
帝王以五德相授而有天下其来尚矣至于周而为
木故以其行王天下则又特祀其神此亦理之当然
也然郑氏之说则怪矣曰昊天者耀魄宝苍帝者灵
威仰赤帝者赤熛怒黄帝者含枢纽白帝者白招拒
黑帝者叶光纪帝王之以其德王天下者皆其所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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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生也此尚何以使学者信之然郑氏之所谓感生者礼之所谓祖之所自出也然则记者亦过矣史称
秦襄公居西方自以为主少皞之神故作西畤以祀
白帝其后宣公作密畤以祀青帝灵公作吴阳上畤
以祀黄帝下畤以祀炎帝汉高帝曰吾闻天有五帝
而不足一何也于是复作北畤以祀黑帝其说皆与
郑氏合故郑氏之说古矣而所以言之非也若夫王
氏之学有昊天而无五行故曰礼之所谓禘喾者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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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于庙而以喾为祖也所谓郊稷者祀昊天而以稷配也所谓祀文王于明堂者亦以配昊天也予窃而
非之何者周人推其受命祖曰文王始封之祖曰后
稷故周人之庙至稷而止又推而上之曰后稷生于
姜嫄则又立姜嫄之庙曰先妣姜嫄帝喾之妃而特
立庙则喾无庙矣无庙则无主无主则无以禘无庙
则无所禘将禘于后稷之庙是以父而下禘于子孙
之庙非礼也且夫肃之所谓其祖之自出者喾也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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喾为祖之所自出可也未有禘祖之父而以祖配之者也王者之祭天地维外之故为之配以主之禘祖
之父而为之配是外祖之父也由是言之喾不得与
宗庙之禘而祖之所自出者非喾则所谓禘喾者诚
配天也
思文后稷克配彼天立我烝民莫匪尔极贻我来牟帝
命率育无此疆尔界陈常于时夏
尧遭洚水之患黎民阻饥后稷播百榖以食之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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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复粒食也方是时也天降嘉种以遗之使遍养于四方无曰此吾疆也彼尔界也布之于诸夏使常种
之而后已立粒通极中也能粒烝民者后稷之功也
能建皇极者后稷之德也使稷有粒民之功而无皇
极之德物我远近存于心则安能陈常于时夏若此
其广乎惟其功德相济是以谓之文也不然服田力
穑之人而能使其子孙代有天下八百年不绝乎自
后稷以来世之有功于民者为不少矣而未见有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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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者是以终不能有天下虽或有天下亦未见若是其久者也得非其旧日乎来牟麦也
思文一章八句
臣工之什 周颂
臣工诸侯助祭遣于庙也
嗟嗟臣工敬尔在公王釐尔成来咨来茹嗟嗟保介维
莫之春亦又何求如何新畬于皇来牟将受厥明明昭
上帝迄用康年命我众人庤乃钱鏄奄观铚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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釐赐也茹度也保介车右也月令孟春天子亲载耒耜措之于参保介之御间田一岁曰新三岁曰畬庤
具也钱铫也鏄耨也铚穫也诸侯朝正于王因助祭
于庙祭终而遣之遂戒其群臣百工曰戒尔公事王
既赐尔成法有所不知则来咨度以定之既又戒其
车右曰今既莫春矣其亦视尔田事问其如何而劝
督之昔后稷播殖百谷天实降之嘉种大受其明以
至于今常有丰岁尔其亦使众人具其田器以劝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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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其亦大有刈矣臣工一章十五句
噫嘻春夏祈榖于上帝也
所谓启蛰而郊龙见而雩是也
噫嘻成王既昭假尔率时农夫播厥百谷骏发尔私终
三十里亦服尔耕十千维耦
噫嘻叹也天之所以成我王业者既昭至矣我今率
是佃田之农夫令无不咸播百谷曰其大发尔私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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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里而后已既令之民之服其耕者万人皆出于野言人事尽矣所不足雨耳是以告之天也私民田
也上之告民则先其私民之奉上则先其公曰雨我
公田遂及我私交相爱也周官凡治野夫间有遂遂
上有径十夫有沟沟上有畛百夫有洫洫上有涂千
夫有浍浍上有道万夫有川川上有路万夫之地方
三十三里有半言三十里举成数也耜广五寸二耜
为耦万夫故万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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噫嘻一章八句振鹭二王之后来助祭也
二王后杞宋也
振鹭于飞于彼西雍我客戾止亦有斯容在彼无恶在
此无斁庶几夙夜以永终誉
振振群飞貌也雍泽也二王之后于周为客戾至也
言客之至于庙者其容貌之脩洁如鹭之集于泽也
在彼在国也在此在周也在国无恶之者在周无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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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者然犹庶几其能夙夜以永终此誉爱之至也振鹭一章八句
丰年秋冬报也
报谓秋祭四方冬祭八蜡
丰年多黍多稌亦有高廪万亿及秭为酒为醴烝畀祖
妣以洽百礼降福孔皆
稌稻也数万至万曰亿数亿至亿曰秭烝进也畀予
也皆遍也丰年载芟皆非宗庙之诗而曰烝畀祖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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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也以为所以能进享先祖者皆方蜡社稷之功也丰年一章七句
有瞽始作乐而合乎祖也
始作乐谓周公始成大武也祖谓太祖文王也
有瞽有瞽在周之庭设业设虡崇牙树羽应田县鼓鼗
磬柷圉既备乃奏箫管备举喤喤厥声肃雍和鸣先祖
是听我客戾止永观厥成
瞽乐官也崇牙上饰也树羽置羽也应小鞞也田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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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𣌾应鞞之属也皆在县鼓之上县鼓大鼓也周人始县鼗鼗小鼓也柷椌也圉揭也箫编小竹管为之
管如篴并而吹之
有瞽一章十三句
潜季冬荐鱼春献鲔也
季冬鱼洁而美春鲔新来故献于宗庙
猗与漆沮潜有多鱼有鳣有鲔鲦鲿鰋鲤以享以祀以
介景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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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沮岐周之二水也潜椮也鳣大鲤也鲔鮥也鲦白鲦也鰋鲇也
潜一章六句
雍禘太祖也
禘宗庙之大祭所谓禘祫者也太祖文王也或言周
人以讳事神而此诗有克昌厥后则太祖非文王也
然周之所谓讳者不以其名号之耳不遂废其文也
讳其名而废其文者后世之礼而非周之故疑之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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矣有来雍雍至止肃肃相维辟公天子穆穆于荐广牡相
予肆祀
其来也和其至也敬其助者公侯其荐者天子也故
于其荐大牡也皆助陈其馔言得天下之欢心也
假哉皇考绥予孝子宣哲维人文武维后燕及皇天克
昌厥后绥我眉寿介以繁祉既右烈考亦右文母
大哉我皇考文王之安我也其臣明哲其君文武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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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安人以及于天天地神人莫不蒙享其利故能昌其后嗣安之以眉寿助之以多福然此非独文王之
致也文母大姒之德亦有以右我矣大禘之礼先王
之臣有与祭者故于是称宣哲维人焉
雍一章十六句
载见诸侯始见乎文武庙也
烈文言成王即政诸侯助祭而载见言诸侯始见乎
武王庙则载见之作也成王未即政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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载见辟王曰求厥章龙旂阳阳和铃央央鞗革有鸧休有烈光率见昭考以孝以享以介眉寿永言保之思皇
多祜烈文辟公绥以多福俾缉熙于纯嘏
载始也轼前曰和旂上曰铃鸧金饰貌也诸侯始来
见王求法度以好其车服从之以祭武王之庙思介
之以眉寿而大其多祜而王之所以待辟公者则亦
以多福绥之使和合于神之所嘏言君臣相与之厚
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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载见一章十四句有客微子来见祖庙也
有客有客亦白其马有萋有且敦琢其旅有客宿宿有
客信信言授之絷以絷其马薄言追之左右绥之既有
淫威降福孔夷
殷尚白亦仍也言仍殷之旧也萋萋且且敬慎貌也
敦琢选择之也旅其卿大夫也一宿曰宿再宿曰信
絷其马者爱之不欲其去也追送也左右绥之言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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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安之无方也淫大也夷易也能威人则能福人矣爱之至故欲其能威福人也
有客一章十二句
武奏大武也
于皇武王无竞维烈允文文王克开厥后嗣武受之胜
殷遏刘耆定尔功
于乎大矣武王无竞之功文王开之也文王既开其
迹武王嗣而受之胜殷而止其杀人其成功也老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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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迹也遏止也刘杀也耆考也武一章七句
闵予小子之什 周颂
闵予小子嗣王朝于庙也
闵予小子遭家不造嬛嬛在疚于乎皇考永世克孝念
兹皇祖陟降庭止维予小子夙夜敬止于乎皇王继序
思不忘
成王始见于宗庙自伤嬛嬛无所依怙曰于乎我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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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武王终身能孝维念我皇祖文王以其直心涉降天人之际无有不达今我夙夜敬止则亦不忘此而
已盖周之先君能陟降在帝左右者惟文王也庭直
也
闵予小子一章十一句
访落嗣王谋于庙也
访予落止率时昭考于乎悠哉朕未有艾将予就之继
犹判涣维予小子未堪家多难绍庭上下陟降厥家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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矣皇考以保明其身闵予小子成王朝庙言将继其祖考之诗也访落谋
所以继之之诗也访谋也落始也曰予将谋之于始
以循我昭考武王之德然而其道远矣予不能及也
将使予勉彊以就之犹恐判涣不合也今将绍文王
以其直心交际上下常若陟降近在其家者美哉此
皇考之所以保明其身者将何以致此哉
访落一章十二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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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之群臣进戒嗣王也敬之敬之天维显思命不易哉无曰高高在上陟降厥
士日监在兹维予小子不聪敬止日就月将学有缉熙
于光明佛时仔肩示我显德行
敬之群臣所以答访落也故戒之曰天命之于人显
矣不可易也无谓其高而不吾察非独人君陟降在
帝左右天亦常陟降以察其士而况于王乎王之不
可不敬者如此王曰我未能明所谓敬者庶几日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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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就月有所成讲之以学使心之光明者和洽而见于外又属任辅佛使导我以德行可以答天显者然
后敬可得也佛辅也仔肩任也
敬之一章十二句
小毖嗣王求助也
毖慎也慎之于小则大患无由至矣
予其惩而毖后患莫予荓蜂自求辛螫肇允彼桃虫拚
飞维鸟未堪家多难予又集于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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荓使也桃虫鹪鹩也古语曰鹪鹩生雕始小而终大蓼取其辛苦也成王始信二叔以疑周公既而悟其
奸故曰予其惩是以毖后患群臣勿使予者矣予犹
蜂耳苟使予予将螫女昔也始信以为是桃虫耳无
能为也及其翻然而飞则大鸟也予方未堪多难而
又集于辛苦之地其柰何舍我而弗助哉
小毖一章八句
载芟春耤田而祈社稷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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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王为民立社曰大社自为立社曰王社王社在耤田中耤田所祈也
载芟载柞其耕泽泽千耦其耘徂隰徂畛侯主侯伯侯
亚侯旅侯彊侯以有嗿其馌思媚其妇有依其士有略
其耜俶载南亩播厥百谷实函斯活驿驿其达有厌其
杰厌厌其苗绵绵其麃载穫济济有实其积万亿及秭
为酒为醴烝畀祖妣以洽百礼有飶其香邦家之光有
椒其馨胡考之宁匪且有且匪今斯今振古如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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载始也除草曰芟除木曰柞泽泽解散也耘除根株也隰新发之田也畛旧田有术路者也主家之长也
伯其长子也亚仲叔也旅众子弟也强民之有馀力
而来助者所谓强予也能左右之曰以所谓间民转
徙执事者也嗿嗜食声也依爱也略利也函含也活
生也既播之其实含气而生也驿驿苗生貌也达出
土也厌厌然茂甚也杰先长者也绵绵详密也麃耘
也济济人众貌也飶椒皆香也以燕飨宾客则邦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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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光也以养耆老则胡考之所以安也且此也振自也
载芟一章三十一句
良耜秋报社稷也
畟畟良耜俶载南亩播厥百榖实函斯活或来瞻汝载
筐及筥其饟伊黍其笠伊纠其鏄斯赵以薅荼蓼荼蓼
朽止黍稷茂止穫之挃挃积之栗栗其崇如墉其比如
栉以开百室百室盈止妇子宁止杀时犉牡有救其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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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嗣以续续古之人畟畟严利也或来瞻女妇子之来馌者也筐筥饟具
也纠然笠之轻举也赵刺也荼陆草也蓼水草也挃
挃穫声也栗栗精也百室一族之人也族人辈作相
助故同时入榖犉牡社稷之牲也以嗣以续兴来岁
继往岁也续古之人庶几不替其先也
良耜一章二十三句
丝衣绎宾尸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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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之明日复祭曰绎所以宾尸也天子诸侯曰绎以祭之明日卿大夫曰宾尸以祭同日周曰绎商曰肜
毛氏之序称高子之言曰灵星之尸也丝衣本宗庙
之诗其称灵星既已失之然又有以知毛氏杂取众
说以解经非皆子夏之言凡类此耳
丝衣其紑载弁俅俅自堂徂基自羊徂牛鼐鼎及鼒兕
觥其觓旨酒思柔不吴不敖胡考之休
丝衣爵弁士助祭服也紑鲜洁貌也俅俅恭也堂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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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也基门塾之基也鼐大鼎也鼒小鼎也吴哗也礼绎于庙门之外其礼薄于正祭故使士升门堂视壶
濯及笾豆降适于基告濯具遂视牲自羊而之牛反
告充己乃举鼎幂告洁然后祭祭终旅酬而置罚爵
无有欢哗敖慢者于是神畀之以胡考之福
丝衣一章九句
酌告成大武也
于铄王师遵养时晦时纯熙矣是用大介我龙受之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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蹻王之造载用有嗣实维尔公允师铄盛也遵循也熙光也介助也蹻蹻武貌也载始也
公事也文王有于铄之师而不用退自循养与时皆
晦晦而益明其后既纯光矣则天下无不助之者文
王于是遂宠受之蹻然起而王之夫文王既造其始
矣故其后有嗣之者武王之兴也实维文王之事信
为之师夫方其不可而晦见其可而王之此所以为
酌也而毛诗之序曰能酌先祖之道以养天下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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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之所不言也酌一章八句
桓讲武类祃也
王者将出征则讲武而类上帝祃于所征之地
绥万邦屡丰年天命匪解桓桓武王保有厥士于以四
方克定厥家于昭于天皇以间之
武王克商以安天下屡获丰年之祥矣然天命之于
周久而不厌也故武王桓桓保有其众用之四方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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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安定其国家其德上昭于天遂以代商有天下言武之不可废也皇君也间代也
桓一章九句
赉大封于庙也
赉予也
文王既勤止我应受之敷时绎思我徂维求定时周之
命于绎思
敷布也时是也绎陈也思辞也文王之勤劳天下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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矣其子孙应受而有之然而不敢专也是以布陈之以与人维以行求天下之定而已非求利也此周之
所以命诸侯者于乎其陈之叹之也
赉一章六句
般巡守而祀四岳河海也
般般游也
于皇时周陟其高山嶞山乔岳允犹翕河敷天之下裒
特之对时周之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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嶞狭长也乔高也犹道也翕河大河受众水者也裒总也对答也于乎美哉王之巡行天下也陟其山岳
而道于大河思其有功于民是以至于敷天下无不
总答其功者此周之命也
般一章七句
诗集传卷十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