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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岩先生文集卷之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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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岩先生文集卷之三
 书
  
开岩先生文集卷之三 第 309H 页
上退溪先生问目(己巳)
宇宏等。考礼谬误。题奉祀于写者之右。今悟其非。欲改正。而未知因练祭与大祥之日。孰为得宜。
答。题奉祀名。朱子家礼。其下左旁。本谓写者左旁。非有可疑。而后贤又有题神主左旁者。今人多主后出之说。必欲不用朱子说。寻常所未喻也。今若欲改。固当于练祭改之。何必更俟大祥而后为之。盖大祥改题主时。新主尚在几筳。虽俟其日改题。亦与先世改题。别一节次。均是别一节次。先事而为之。恐无妨也。
小祥别制服古也。据家礼虽云陈练服。而无别制衣裳之文。又据礼记檀弓练服黄里注曰。正服不可变。以练为中衣。承衰而已。今拟不制服。但作练冠去首绖以下。又以练布制承衰之中衣。庶几从简而不失存古。
答。小祥不别制服。朱子所以斟酌损益。得时宜之礼。如所示为之甚当。
朱子云斩衰草鞋。齐衰麻鞋。宇宏等考礼未悉。成服时用藁草鞋。今似不可中改。但按檀弓练有绳屦之文。注云麻绳屦也。欲据此小祥改作麻鞋。
答。小祥改作麻鞋。礼有所未合宜者。中而觉之。据礼而改之。岂有所不可者乎。滉懵于礼学。承问之及。率尔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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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汰哉之诮。无所逃免。惶恐惶恐。
上退溪先生书(庚午)
宇宏等。稽颡再拜言。近日未审台候起居何如。哀苦中仰慕无已。宇宏等罪积不灭。已迫大祥。伏蒙台慈。祗奉几筳。苟存视息。就中仰达惶悚。祥仪有疑处。敢以仰质门下。伏乞一一鉴察。商量折衷而去取之。使迷矇不昧所行。不胜哀幸。馀伏祝为道崇珍。
  问目
家礼祭馔有醋楪。弊家三年之中。只象平目用酱代之。后日家庙常祭当何如。又馔有盐楪而不言设处。丘氏仪节则盐醋二楪。并设于前一行。而亦不设酱。酱者食之主也。于祭不设。抑有何义。
答。只一依礼文盐醋俱设。其设豦。且当从丘氏。然凡饮食之类。古今有殊。不能必其尽同。以今所宜言之。盐不必楪设。各就其器而用之。酱则恐不可不设也。所谓象平日用酱代之者得之。
禫冠用草玄笠。是玄冠极未安。五礼仪用白笠。俗用草笠。不知何据。今欲黪布里笠如何。
答。草玄笠固未安。五礼仪白笠之制。不知自何时变而为玄冠也。若此等事。何也皆不能据礼变俗。今不敢硬说。
告祭时。果一大盘。只一器否。盏盘是盏台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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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一大盘。盘中所设。恐不止一器而已。盏盘。应是盏台。
祝文云洁牲。无牲云庶羞。今或买肉则从无牲例否。如或杀牛则曰一元大武。鸡则曰翰音可否。家礼祭图牲无设处。如用之。不知设于何所。
答。牲不特杀则不可用洁牲等语。士大夫庙祭。不闻以一元大武为祝词。假使一时因事杀牛。非平日每祭辄杀牛。则一用此辞而后不用。尤恐不可也。
礼云断杖而无焚衰之文。今人焚衰。不知何据。曲礼云祭服敝则焚之。衰亦祭服也。焚之似得。或有据礼不当焚云者。其说如何。
答。滉所疑亦如来喻。但若当焚之。家礼何故不言。是未知耳。
  禫日变服之节(与下问稣斋者。必大同而本目逸。)
答。过询禫日变服之节。所疑果似有之。然变服礼之大节目。若果祭而后始变吉服。家礼当明言以晓人。岂宜泛然云皆如大祥之仪。其无陈服之文。岂不以丧服之渐变者当陈。吉服之即常者不当陈也耶。且既祭之后。改服之节。又当何如而可。纳主而后变则是不告神以丧毕之故。抑未纳主而吉则吉后都无所为于告神丧毕之节。恐皆未安也。尝观礼经自禫即吉。其间服变之节。殆有五六。周礼文繁乃如此。后世固未可一一而从之。故家礼只如此。今若以尚有哭泣之文。纯吉未安。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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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依丘氏素服而祭。何如何如。至如上丁 国忌之避不避。无所考据。尤不敢轻说。只在佥加商度之宜。窃恐禫古卜日以祭。其无恒定之日可知。退行亥日。甚或可乎。滉不学昧礼。每于误访。妄有陈献。极知愚僭。不加斥外。复此咨问。跼蹐尤深。
杂记曰父母之丧将祭。而昆弟死。既殡而祭。同宫则葬而后祭。祭谓大小祥之祭也。丧服传曰有死于宫中则三月不举祭。今妹归夫家有年。以丧来此。死于是而殡于是则是同宫也。先妣禫事。为之三月不举乎。又卒哭之前。四时吉祭。似不可行。如朔望参谒。荐以时食之类。可以行之无碍否。
答。右礼益所难处。从古礼则葬前未可举行审矣。但此等事。人家比比有之。练祥等祭。必依古礼葬后而行。或葬不得以时。因此而废大祭。似甚为难。竟不知当如何。亦在佥议善处幸甚。
问卢稣斋
鲁人之祔。孔子之所善。今欲造一椁以容两棺。不知可否。只恐新旧二棺。高下长短。必相不同。则不免有椁内空阙之患。不知当如何。
 答。合葬非古也。卫鲁之祔。皆一椁也。而其异者特以一物隔否耳。孔子谓既是一椁。合之为可。故善鲁。妄意只同穴而各用椁为便。亦朱子之遗意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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禫仪只如祥。他无可疑者。但未知是日变服而后祭耶。抑祭而后变耶。或云礼称厥明行事。皆如大祥。则固有出易服之节也。或云祥有陈服。而禫无陈吉服之文。则宜无易服一节。只得祭毕而后服常服耶。二说未知孰是。丘氏则直云素服。而中间无易服之文。疑或有据。窃恐练祥之事则渐杀而非全变。必因祭而改服。故有出易服之节。禫则即吉之事。必终事而后变。所以无此一节欤。盖禫非纯吉之祭也。其文曰孤哀。而其事有哭尽哀等节。犹是丧人也。犹是丧祭也。宜若未可以吉服也。禫毕而人子致丧之事终焉。于是乎变而之吉。无乃古人之意乎。又恐禫服是禫祭时所服故名。否则其名以禫抑何义耶。然今人多从前一节。孤哀等私有未安于心。未知所定。敢以求正。
 答。从祥至吉之服有六。其三禫祭玄冠(一云朝服)黄裳。其四禫讫朝服綅冠。(一云黄裳)若以此义推之。禫服非纯吉非纯凶可知。今也处得却甚难。琼山以朱礼无陈吉服文。直书素服为仪节。今未敢违。虽违众不恤也。示意所右。克惬鄙情。
开岩先生文集卷之三
 杂著
  
金日磾杀子论
论曰子可以杀乎。罪阙国家。而义重于恩。则以义灭亲者权也。子不可以杀乎。教之不素而陷之大罪然后。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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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属之情者忍也。不知教养之有道。不知恩义之轻重。而能忍人之所不可忍。割人之所不可割。则是岂非忍人乎。夫父子天性也。知事父之道然后。可以知待子之道。尽处常之道然后。可以论处变之道。既不知孝于父而望其慈于子。既不知处其常而望其处乎变。不亦难乎。昔金日磾休屠王太子。父死国灭而没入官。蒙上信爱而子为弄儿。及其不谨而与宫人戏。则以父而杀其子。呜呼。始以子为上弄儿。常在傍侧。则是处其子于狎昵骄淫之地也。既处以狎昵骄淫之地。而竟以骄淫之罪。至于手忍。则是日磾陷其子于必死之地而因以杀之也。君子之于子。教之必有其方。养之必有其素。使之知君臣之礼然后。为子者亦知君上之不可亵。宫人之不可戏。而自不陷于可杀之罪矣。日磾则不然。教之无方。养之无素。不能使之知君臣之礼。则其至于与宫人戏者。非其子之罪也。特日磾有以致之耳。夫如是则日磾之心可知也。何以言之。休屠王。日磾之父也。武帝既以不降而杀之。则武帝乃日磾之雠也。为日磾者。力不能报则死之可也。而俛首臣汉。恪谨职事。犹恐见忤于武帝而不能保全其身。是则以保全之念而忘其父也。惟其不知事父之义。故亦不知教子之道。帝以其子为弄臣。则喜其得宠而纳之宫中。以为戏玩之资。及其与宫人戏。则其心必以为贵戚之所尝窃怨。而因淫乱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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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间之于帝。则恐一朝得罪而祸及其身也。于是乎割至情而至于剚刃。是则以保全之念而刑其子矣。不然则刑人杀人。自有国典。子之罪可杀则国必杀之。子之罪可赦则国必赦之。又何灭天性之慈。加忍于天属然后。可以治其子之罪乎。日磾之臣于汉。养马而马肥。且如过殿而不敢忤视。亲近左右而未有过失者。无非所以图保全而固宠利也。及其杀子而上为之哀泣而心敬日磾。噫日磾之杀子。固所以求其心敬也。呜呼。石厚之凶谋。党于公子而石碏杀之者。以其罪关国家而恩轻义重耳。大抵父之于子。慈爱之真情。出于天性。有不容自己者。自非罪关国家如石厚则以父杀子。人情之所不忍也。子之于父。父之于子。其心一也。未有孝于父而不慈于子者。亦未有忍于子而能孝于父者也。日磾事父之道既如彼。故其待子之道又如彼。愚见日磾之心。终始一忍字而已矣。始以保全之术。在于忘父。则能忘其不可忘之父。终以保全之计。在于杀子。则能杀其不可杀之子。一保全之心。竟至于忘其父而杀其子。甚矣日磾之心术也。其所以不肯纳女于后宫者。非其本心也。亦以其欲钓笃信之名而益固其宠也。昔乐羊之食其子。吴起之杀其妻。君子以非人情罪之。日磾之计。亦与起之求将羊之媚君。无以异矣。其可谓有不忍人之心者乎。噫人心之所不可泯灭者。慈爱之天也。至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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禽兽之微。无不知爱其子也。保全之心。萌于胸中。而慈爱之心。斲丧泯灭。无复有存者。人心之危。岂不大加畏哉。日磾之忘父杀子。其心术固可知矣。武帝终以托孤之寄。归之日磾。以武帝之明。亦陷于日磾之术中。其心亦已荒矣。谨论。
答星州士林文(乙丑七月二十二日)
当此倡义之秋。幸有应响之人。先为贵州贺其有人。而后幸吾乡能得同声也。空校之教。实获我心。然而馆学之空。初非好事。三旬伏閤。未回 天听。则臣子闷迫之情。不得不已也。平安箕子之殿。黄海文献之堂。已有空学之举。而出于逆耳之后。则于事不悖。于理当然。至于岭南之人。久阙诣 阙之诚。 君心之听与不听。时未决也。而臣子之去就。不可轻率。故以浅薄之虑。私有一得之愚。有怀于中者。在所不隐。而况贵州不以币乡为无似而下问也哉。君实退归之章。出于五论新法之后。叔夜不堪之行。在于三上封章之馀。则岂可以逆料 君心而轻决去就也哉。弊邑虽曰无人。于事岂不审处。叫义天门。必复 君雠。不幸未遂。愿死不得。则退而空校。时亦未晚。吾辈去就于此日。岂不绰绰乎哉。而况释菜日迫。儒者而退坐。则骏奔于文庙者。不知何人也。若夫念四之期。固如贵州之示。后四而八。何害于理。等即趁前期先上京师。以待贵州之人而同决去就。岂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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岭外千里之远。预定空校之议乎。
西行日记
  [乙丑七月]
嘉靖乙丑秋七月初三日晴。柳光初,赵成之,金敬夫会于北溪。为奏疏也。时贼僧普雨负通天之罪。两司交章。未回 天听。太学诸生疏三十上。至于空馆。以至松京,杨州并上章叫 閤。亦未感 宸聪。吾岭南亦欲一进瞽说。而每读 圣批。遥知 圣心所在。必待 虞哭之后。故迟滞到今也。遂出会文。通于本所诸员。
二十三日晴。齐会于司马所。录疏下姓名三百人。疏头金敬夫也。初柳光美以为身退南州。名达 北阙。甚似未安。请只书诣 阙之人。而金精甫驰其胤觉。兼简金德容。止录其名成之。以为路远千里。虽未尽赴。一寸微忱。人孰不有。列名疏下。拜疏境上。于情理无碍。于是佥议如一而遂录之。
二十四日晴。金宇宏敬夫,高应擎伯梁,曹仲良景善,洪秀民士俊,陆瑞应时,宋亮景明,姜䨞太苏,李元伯君晦,赵徽子美,柳得春时伯。临行入辞城主。两城主各设酒果以饯之。乡老议定拜疏之仪。设帐幕于北川边。安疏匮于高足床上。金范德容,柳震光初,金彦健精甫,赵允成成之,卢鼋祯甫,郭昭,晖仲,郑大钧重甫,柳霁光美,郑国钧叔举,闵汝谐伯俞,金得可大中及赵允澄澄之,金錞仲和,金弘敏重远,康景禧子吉,金觉景先等四十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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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黉生朴应麟等九十人。宝滩书院宋齐民等十馀人。凤城书院康汝熙等二十馀人。渊岳书院申汝杞等十馀人。修善书院卢忠等十馀人。玉成书院金城等三十馀人。白华书院黄梦昌等十馀人。凤山书院朴馀庆等三十馀人。愚谷书院金璜等十馀人。近岩书院崔斯立等三十馀人。皆著白冠白衣。东西分立。令林世长吴大立执礼通谒。四拜毕。疏头陪疏。安之车上。令两奴荷担。遵正路徐行。粉袍三百。挟路左右。鞠躬祗送。步随数里许。又于道左设饯别之所。德容执杯促膝而坐曰。公等辞气太激。婉词柔声之义。亦不可不知也。袖出一诗曰斩马寒铓凛雪霜。书生直气贯青苍。雷霆勇进无难色。应感天心第一章。光初继之曰行旌日下肃秋霜。远送方知格彼苍。自是 圣聪怜粉布。排云不必两三章。成之握手曰草野危言。毕陈不讳。雷霆之威。不形于外。吾 君真圣君也。公等此行。必回 天听。精甫曰进言于君者。当以不激不偷。公等叫閤之日。须毋忘此言。临别同然一辞曰。公等回 天讨贼。快泄舆愤。归来他日。等当迎会此地。各以一杯相贺。不亦乐乎。郑重甫亦以二十韵律诗赠别。姜霔泽远适患肿症。自恨未参诣 阙之列。书以送行。语多剀切。午后发行。途遇雨下。跋涉泞路。夕抵咸宁客廨。主倅李万钟黄昏始来见曰都下章甫。尚未回 天。诸君之诚。果能格君乎。唯愿行李好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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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还。洪沂景清崔缜缜之来与同宿。终夜大雨。
二十五日。乍晴乍阴。天明而饭。行到虎溪。临溪午炊。因待君晦。自山阳觐亲来也。夕投闻喜客轩。主倅慎君龟祯先使人来问。少顷出见。仍设酒果以慰之。加恩县人李柱亦来见曰。馆学已聚。朝议已定。今之奏疏。无乃太晚乎。夜大雨。
二十六日。终夕大雨。不得已仍留。主倅频使人相问。
二十七日雨。冒雨而发。夕投水回村。
二十八日晴。是日乃 泰陵卒哭。相与脱白笠白带。维新倅帖给半载船一只。荣川权上舍徽君美,南上舍梦龟,文祥继至。亦疏事也。
二十九日晴。时江水大涨。楼岩之船来舣獭川。饭后登舟。历神勒寺到清心楼下。欲系船投宿。水势甚㥯。未及回橹。瞥眠之顷。已过燕滩。回望楼上则有斑衣卉服罗倚轩窗者。日本使也。过潜隐滩。泊保德里。初欲下宿渔村。村远路泞。适有泊岸虚舟。希淳,伯梁,君美,文祥宿于船尾。太苏,子美,景明,时伯宿于船腰。敬夫,景善,士俊,应时,君晦。借宿虚舟。
三十日阴。远村鸡鸣。东方欲白。虚舟之人。还就旧所。始整橹而行。日未晡。迫豆毛浦下船。陪疏由东大门入。
  [乙丑八月]
八月初一日晴。留治疏事。洪直长涉杭仲趁晓来访。李上舍仁豪士彦,赵秀才光宪叔度来话终夕。夕李佐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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珥叔献来见。姜学谕霁明远以酒肴来慰。相与杯话终容。
初二日晴。早食后令京邸人玉男。肩荷疏函。又令奴辈四人。执杖前导。呵禁杂人。又令二人拥函左右。等黑巾白袍。以次步随。到弘化门外。令守门将入告政院。则门将老㥘昏劣。莫知所为。再三开谕然后。通禀政院。政院招一人先问疏意大槩。遂许入。敬夫,景善,子美陪疏由东夹门入。将进疏。院吏以无外封。失事例告。借纸于安内翰容。㥯造外封。敬夫手持疏文。入置于同副案上。同副即任公吕也。承宣曰自今至初四。乃大祭致斋。而疏中有刑杀等语。不可入达。留疏姑出待。四日祭后。来俟 发落云。归路令应时辈人见东部。预定后日写疏之所。为书通于泮宫。
初三日晴。馆奴持泮中复书来。以掌议有病。未能独断。从当议通云云。掌议洪,有司黄皆着署不名。而病云者申姓也。吴学录健子强,郑博士琢子精来访。
初四日晴。昨闻两司合坐于东部。玉堂齐会于本厅。共议入 启而不知何事也。朝因洪杭仲得见朝报。则请窜领相尹元衡不 允矣。饭后到阙门外。政院书吏书疏头姓名。出问来否。敬夫与景善,子美入政院。则曰疏尾当书年月日云。即书入达。与黄佐郎允吉吉哉,权内翰徵休翁,赵正字廷机。从容稳叙。未末批下。批曰观此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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辞。普雨已定其罪。更无所为之事矣。政院招疏头以示之。遂出门外。相与含泪。缺然而退。将夕卢公瑞来话。
初五日晴。朝往东部。欲写疏文。则两司以 启事已先会矣。因往莲池洞赵叔度家。令太苏写疏。疏则敬夫之作也。写毕陪进弘化门外。敬夫太苏子美共入政院。院吏以疏中建废二字错画。来云速改。遂刀割笔正以进。将夕 批下。批曰普雨已定其罪。今不可有他议也。相与扼腕而退。中途闻咸昌,龙宫,荣川,醴泉人入城。使玉男通于各邑京邸。使知吾侪之寓处。清道卢玉溪亦以疏事入洛。将昏来见。三司驳元衡。 不允。
初六日晴。清晨而起。净扫内厅。使君晦写疏。疏出子美。疏曰云云。咸昌郑承祖景胤,郭守仁景宅。龙宫安上舍秀臣汝弼,姜霙仲润等六人相继来访共议。则二邑当奏别疏云。食后陪疏直进弘化门外。敬夫,君晦,子美共入政院。院吏以疏文来问涂字非是。答以史记本字。则即呼司谒入奏。遂退门外。则清道,咸昌,龙宫诸儒来。共待 批。批曰再陈足矣。何必累日烦疏乎。国家已定之罪。不可续续加罪也。将夕退来。申上舍津济世来访。敬夫同榜人也。三司亦不蒙 允。
初七日晴。李内翰景明如晦来见。晨起写疏。君晦之笔而敬夫之作也。疏曰云云。食后陪进弘化门外。敬夫,君晦,时伯共入政院。将夕 批下。批曰乡村儒生。怀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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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累日陈疏。讨贼之意。可谓切矣。然国家酌量。已定其罪。岂可以疏辞。追论加罪乎。且曰大臣阴赞大臣贼雨根柢。欲动摇大臣。至陈无理之说。必不深思而如此烦疏也。有何大臣阴赞贼雨之术乎。固不可从矣。咸昌,龙宫,醴泉,荣川,清道合二十馀人。列名别疏。疏则德容之文。在乡时所作也。以其邑所制皆未稳。故借用疏曰云云。 批下云普雨虽僧。不可诛戮人命也。已定其罪。更无所为之事矣。遂退向东部。共定合疏之议。日暮而散。洪杭仲送疏纸七幅笔两柄。柳注书大源亦致一管。三司驳元衡。只 命遆相。
初八日晴。吴子强来见。郑子精赠洁纸二束。为起草之资。早食后齐进于东部写疏。疏出伯梁。使权徽笔之。画甚不精可恨。疏曰云云。午后陪进弘化门外。敬夫与制写。共入政院。呈疏之后。分行对坐。右副承旨洪仁庆送酒以慰。安汝弼之年友也。姜明远亦致酒肴。泮宫答书来。书云更疏之议。已定于就馆之日。固不待他论。但虑事以动。冀回 天听。此斋中之意云云。掌议洪,有司黄具皆着署不名。而一掌议申又不署矣。申乃济世古斯文光汉之胤也。独以就馆为耻。挺然倡义。欲责苟且之失。而身单力孤。不能行其意。故不参泮中之议云。将夕 批下云乡村儒生。不可支离烦疏也。予意已尽言之矣。黄昏。知礼郑上舍埏彦成,大丘全上舍庆昌李贺,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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州李上舍仁博汝约六七人。自乡始入城。来问奏疏之奇。星州之人多至七十云。可见乡风之好义也。三司请窜元衡 不允。夜半大雷雨。
初九日晴。早食后齐会于东部写疏。太苏之笔。敬夫之作也。午初毕写。陪进弘化门外。敬夫,太苏入政院。申初 批下。云普雨今无更改之事。不须累日陈疏也。故不允。星州,大丘欲来奏疏。故 批已下而留待于门外。左右相五判书以雷变辞职。兼请窜元衡。而礼判尹春年以其族。不许共事。再三 启请。一不蒙 允。三司政院亦未见 俞允。
初十日晴。早食后会于东部。敬夫以疏头。趁晓未饭而往。景善亦以有司随之。又使太苏写疏。疏曰云云。子美之制也。午后陪进弘化门外。星州已朝奏一封。分两行立以待之。敬夫,太苏,子美共入政院。呈疏后入注昼厅。杯话移时。将夕 批下。云雨虽一僧。是亦人命也。已定其罪。远黜济州。更无所为之事矣。出门外。三司请窜元衡 不允。
十一日晴。敬夫,景善趁晓先往。食后会于东部。星州李仁博等六十人。大丘全庆昌等十五人合疏。疏曰云云。写疏李上舍仁寿静叟。开宁人也。制疏李上舍憙子修。醴泉人也。午后陪疏分行而进。疏头中于两行。有司四人随疏头后。作对而行。其馀随行者各五十馀人也。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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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与制写。入政院。将夕受 批以出。 批曰已定之罪。累日请加。支离不中。而况动摇首相。并论于疏中乎。决不可从疏意矣。仍于门外。更定疏议。日暮而退。三司亦未蒙 允。
十二日晴。敬夫,景善趁晓先往。食后齐会子东部。善山,三嘉来同疏。疏出全季贺。写则李弘量仲容。星山人也。疏曰云云。写毕将出。狂风大雷。雨雹交下。未初始霁。遂陪疏而进门外。敬夫与制写。共入政院。呈后与安内翰容杯话于艺文馆。俄而院吏招疏头。即入受 批。批曰普雨不可加罪之意。已尽言之。而烦疏至此。予意不宁。予以不敏之主。岂不拒谏乎。治人当得其中。岂可以僧杀之也。更无所为之事矣。金参军逸骏送疏纸十幅。同道人也。三同亦未蒙 允。
十三日晴。敬夫趁晓先往。景善有恙未参。食后齐会于东部。固城,庆山,高灵,灵山,玄风,陜川来同疏。疏出子美,李敬思之笔也。疏曰云云。午后陪进门外。敬夫,子美,敬思共入政院。呈疏后坐注书厅。杯谈终夕。夕 批下曰人君当以好生为主。禽兽不可妄杀。僧虽异物。何敢已定其罪。又追杀之也。请诛人命。轻论大臣。恐乖国家之仁政也。首相岂有崇佛护雨之理乎。且曰以二君待首相云。予心惊骇。如此无理之说。不须烦陈于疏上也。普雨更无所为之事矣。三司亦不蒙 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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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日晴。敬夫,景善趁晓先往。食后齐会于东部。金山吕上舍应龟文瑞等三人来合疏。疏伯梁之作而君晦之笔也。疏曰云云。午后进门外。敬夫,伯梁,君晦共入政院。呈疏后来守门厅午食。俄而 批下曰予意尽言。更无所为之事。不必烦论也。故不 允。三司亦未蒙 允。卜相则李相国浚庆,尹相国溉,洪四宰暹,权判书辙而李相膺命。
十五日晴。早食齐会于东部。礼基,居昌,咸安,㓒原,安阴,宜宁始来疏。疏与笔皆静叟也。疏曰云云。未初进门外。敬夫,静叟陪入政院。将夕 批下曰。将已定事。累日烦疏可乎。雨虽一僧。岂敢续续加罪也。不 允。三司请窜元衡。未蒙 允可。则两司条列罪目。又即奏疏。郑持平淹文仲之作也。舍人俞泓率六曹郎厅上疏请黜。亦不 允。是日俗所谓嘉排节也。月下传杯。秋风满箔。凄然有思亲远地爱君无益之怀焉。遂招下人罗跪于庭。各以两杯慰馈。夜半而散。
十六日晴。早食后齐会于东部。金海,昌原,庆州,山阴,闻庆始来合疏。制疏李子修也。写疏罗应文德章。星州人也。午末进门外。敬夫与制写。入政院呈疏。疏曰云云。入达后。注书邀敬夫,子美。与黄佐郎允吉吉哉,黄佐郎廷式景中饮。夕 批下曰诸生多日留京疏上。非不至矣。然既黜孤岛。又何加罪乎。人君托于复雠。喜杀人命。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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固非美事也。僧虽不关。至于诛戮则决不可为之事矣。所当退思。故不 允。三司请窜元衡。政院再启。曹即上疏。皆不 允。公瑞乘月来访。吉哉致疏纸八幅黄毛三柄。本所使令李䢖领粮米四十斗。自乡八来。
十七日晴。伯梁携禹习读涤早朝入来。食后齐进于东部。闻庆,蔚山,彦阳,昌宁,丹城始来合疏。制疏吕文瑞。写疏成彭年颐翁。安阴人。疏曰云云。午后陪进门外。敬夫与制写。共入政院呈疏。将夕 批下。云诸生虽欲讨贼。自上既定罚于孤岛。追论诛戮。决非得为之事也。何敢烦疏事涉骚扰乎。言须得中。不必烦论矣。三司政府六曹即厅。请窜元衡 不允。
十八日晴。食后齐会于东部。军威始来合疏。季贺制疏。太苏写疏。疏曰云云。午进门外。敬夫与制写。陪入政院。呈疏后还出门外。议曰一道几聚。尚无掌议。宜定两人。使有统领。以郑上舍彪文伯,郑上舍埏彦成为之。赵庆之午备酒饼。送慰于东部。将夕 批下云。生杀在于人君。自上量处。已定其罚。岂以诸生之烦疏。喜诛人命乎。决不可续续追论矣。三司曹即读书堂艺文馆各上封章。请窜元衡 不允。
十九日晴。食后齐进于东部。咸阳青松始来合疏。是日制疏。次在伯梁。伯梁有恙。子美代制。写者成颐翁也。疏曰云云。写毕陪进弘化门外。日己申矣。敬夫与颐翁,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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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共入政院。呈疏后坐注书厅。杯话从容。院吏以日入来报。将昏 批下曰欲诛贼雨。敢陈杂说。微僧之罪。今不可论也。已定之罚。亦不可加也。更无所为之事矣。遂出门则时过闭门。而以三司 启留门矣。三司亦未蒙 允。
二十日晴。早食后齐进于东部。青松闵宗孝行源来合疏。疏出子美。笔者柳世汉。安阴人也。疏曰云云。午进门外。敬夫与制写。共入政院呈疏后骤。雨即晴。是日于东部。约于一道曰伏 阙半月。疏上二十。远方疏贱。其责已尽。挽回 天听。邈不可期。淹延岁月。痛哭奈何。赢粮已竭。势不可久。当以念五。断章以退。无缘下乡于五日之前者。士林损徒。不齿同列云。书于壁上。使之周知。将夕 批下曰刑政在于国家。岂可以乡儒之言。轻改已定之罚乎。言已烦而疏已足。不可多日陈疏矣。故不允。三司交奏。四馆上疏。皆不伸远黜之请。
二十一日晴。早食后齐会于东部。制疏文瑞。写疏君晦。疏曰云云。午后进门外。敬夫与制写。共入政院呈疏后出。将夕 批下曰将已定事。纷请加罪不已。予未知其果当也。况今日乃 先后忌辰斋戒之日。上亦方有恙。则果可烦疏之时乎。决不可改之矣。子美时伯看贸白楮十五束黄毛十八条。将以修日记也。仍出敦义门外宿。将昏李叔献酒肴来慰。三司请窜元衡 不允。只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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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职。
二十二日晴。子美,时伯早还。食后齐会于东部。闻湖西儒生约束于故兵曹。使子美往问立议即返。东莱,梁山,晋州合疏。疏出敬夫而太苏书之。疏曰云云。午后进门外。敬夫太苏共入政院。而子美从之。进疏后。与柳注书大源,具假注时仲,权内翰休翁,黄佐郎吉哉杯话从容。将夕 批下云诸生虽请杀人。而固不可诛戮人命也。方当自上有恙之时。空烦陈疏。不即退去。恐不识臣子之道也。今无所更为之事矣。三司亦不蒙 允。李领相上疏极陈士气公论之为国家元气。请诛普雨黜元衡。仍辞职 不允。
二十三日晴。食后齐会于东部写疏。疏季贺之作也。颐翁书。疏曰云云。午后进门外。敬夫与制写偕入。政院呈疏后。出守门厅。湖西奏疏。等望其来也。整行以待。亦陪疏分行。振队而进。行各百馀人。疏头朴春元。丁酉生员也。俄而 批下曰可诛之事则至今不下快从之答乎。反复思之。固不可加诛矣。今方自上有恙之时。不可烦疏也。遂与湖西相损而退。四馆之乡于岭南者。为具酒肴。行慰礼于东部。卢博士猉公瑞,权学正文海灏源。尚州人也。吴学录健子强。山阴人也。李内翰景明如晦。星州人也。郑博士琢子精。醴泉人也。都学录希宁子寿。咸阳人也。姜学论霁明远。龙宫人也。三司请元衡窜黜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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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允。湖西亦不蒙 允。
二十四日晴。食后齐进于东部。草溪始来合疏。疏出子美。君晦书疏。疏曰云云。日午书毕。敬夫,子美,君晦共入政院呈疏后。入注书厅。与大源,休翁杯话移时。将夕 批下曰予意尽言。空烦陈疏。有何益乎。决无所为之事。莫如退思也。故 不允。是日于东部议定约束曰凡我同疏之人。诚不回天。情极闷迫。他无所为。当废一举。虽或退举。亦不可赴。今年内亦不可图点。如有负约赴举者。则士林损徒。终身不齿同列。或有许与同列者。永永损徒。且各还其乡。聚会一境之儒。并通此约。俾无一人之赴。不从之人。各于其乡。亦用前宪。预疏诸邑。各书一通以归。太苏,子美,时伯。同仲润出敦义门外。三司又不蒙 允。
二十五日晴。太苏子美时伯戴星而返。早食后会于东部。聚疏文。文瑞敬夫之作也。议用文瑞之疏。使君晦书疏。疏曰云云。午后进弘化门外。湖西已奏章。整行而待。泮儒亦陪疏。自北而来。蒲目儒冠。不觉涕下。敬天君晦子美陪入政院。与泮中疏头成子深彦容,湖西疏头朴春元仁仲等。坐于两司依幕。谈抱从容。黄承宣瑞。与彦容话。泫然流涕曰今观岭南告退之疏。辞激情怆。读之令人愤涕。自下云院吏以注书意招敬夫子美。遂入本厅。柳注书大源举杯为别曰。千里赢粮。两旬伏閤。辛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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艰苦。固不足说。旧义而来。缺望而还。可谓悽惨。具假注时仲亦与敬夫缱绻曰。一月政院。朝夕颜面。今日分袂。南北悠然。至于时事。言则伤神。天耶势耶。痛恨奈何。须于归路。驻笏龙华松面间。以卜幽栖之地。岁晚优游。吾与壮元耳。将夕 批下曰疏意虽切。已定难改。更无所为之事矣。遂出门外。先与湖西损别。次与同道相别。握手告散。人莫不含泪。太苏,伯梁亦告归以散。敬夫以同榜之招。往文瑞家。与文叔裁,吴子强,都子寿,郑子精属杯吟诗。夜半而还。乡人李茸庇远,与弟萱闻远。左蟹右酒。来以为饯。亦夜深而归。是日领相率通政以上入 启于明政殿庭。朴承任以承文判校为疏头。率六寺七监主簿以上一会于训鍊院。呈疏于明政门外。右庭李景明以艺文奉教为疏头。率四馆诸员。上疏于明政门外。左庭舍人俞泓率六曹郎官。亦上封章。至于三司五 启。政院再请。皆愿远窜元衡。而一不蒙 允。湖西亦未蒙 允。
开岩先生文集卷之三
 跋
  
寓庵集跋
先生讳彦忠字直卿。姓洪氏。系出缶溪。官至吏曹正郎。 赠左赞成谥文匡公讳贵达之第四子也。先生十六始学。二十三中莲榜。是年登龙门。学之几何年而文章乃如是。盖其得于天资者多也。观其临难自挽及万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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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悠只付天等语。非有定见者。安能如许从容欤。妻母洪氏。先生女也。藏此稿以待今日久矣。余来是道。妻母请寿之传甚恳。余惟先生一身。小无点痕。士子亦必乐观之。故付清牧金仲老令公主其事。公即诺之。万历壬午六月工告讫。先生之外孙女婿。通政大夫守忠清道观察使金宇宏谨跋。
开岩先生文集卷之三
 祭文
  
祭退溪先生文
圣远言堙。正学榛芜。洙泗泽渴。伊洛波枯。吾道东来。曰自箕畴。千载归来。数三真儒。道之大备。待我先生。出尘襟怀。天挺英明。志学初年。远大是期。脱落世习。奋然有为。脍炙图书。刍豢义理。笃好沉潜。要以为己。进德修业。道为己责。理无不穷。书无不读。年高德卲。晚益精熟。向里鞭辟。既博而约。惟敬作所。动静贯彻。克复功深。诚明洒落。汗马心地。卓然有得。惟仁是求。颜巷有乐。陶山之下。洛水之侧。数间精舍。藏修之所。考槃之乐。永矢不告。人间荣宠。非我思且。出处义比。枉尺不为。历事 四朝。易退难进。非果忘世。身惟道殉。 命召朝勤。疏笺夕奏。倘来虽崇。怀宝未售。惟有献图。(即圣学十图)忠诚笃至。告老乞骸。言归故里。欣迎志士。讲论不辍。觌德闻风。士多奋发。嗟我先生。学正道醇。得其正宗。当世一人。嗟惟此学。所差毫釐。或鹜于高。或趋于卑。正如程门。末失堕空。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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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泒分。缴文义中。先生之学。平正坦夷。有的其绪。紫阳依归。其学其文。与之一揆。观其文者。是谓韩柳。有德有言。匪文之务。观其笔者。是谓籀隶。心正笔正。书乃馀绪。见其廉退。服其高节。见其安分。叹其清德。未见其全。只见一端。先生之德。北斗泰山。七十而化。进进圣域。加以数年。大成可集。如何一朝。遽尔楹梦。梁坏山颓。孰不为恸。国失蓍龟。士谁就质。昔我拜床。不见取瑟。事与心违。虽负立雪。如不至是。虚过此生。棘栾问礼。示我周行。勉所不及。赖免罪过。负墙抠衣。待我休暇。今至于斯。已矣何及。泪落悬泉。摧慕空切。縻职难解。匍匐计违。斩板未会。幽明增悲。见诚无地。述情荒辞。庶几陟降。神之听之。
祭柳眉岩(希春)(先生应教时。与校理尹睍,许篈,副校理丁胤福,沈忠谦,白倠让,副修撰李毅中联名。)
惟灵。天资粹美。绝出等夷。冲虚和易。莹然无疵。立志伊夙。贤圣与师。耽书嗜学。博究典坟。资深培厚。德容粹温。策名仪朝。遭逢不偶。迩班昵侍。启沃 圣主。昊天鞠凶。运际阳九。忠而受戮。毒流荐绅。曩斥载奸。公即其人。坐诬投荒。知我者天。扁舟过泷。瘴雨蛮烟。一褐北海。廿年霜雪。人皆谓危。公不为戚。韬忠裒信。励志愈确。稽经證史。日有新得。有来抠衣。奖成诱掖。著书垂后。羽翼斯道。先生季年。 圣鉴洞照。命迁湖甸。赐环有期。龙湖攀断。血涕涟洏。当宁嗣志。图任耇成。起自谪籍。置彼周行。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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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论思。班视贰卿。陈谟密勿。玉色敷腴。邦家大蔡。经帷旧儒。出入讽议。一堂都俞。众皆贪荣。公独知止。封章屡贡。乞退不已。上鉴诚赤。暂许优閒。笋舆故山。野服黄冠。婆娑林下。简编是阅。素发垂领。丹心悬极。裒书投进。寓诚芹曝。违期匪久。眷注犹切。增秩催召。俾辅台德。重入脩门。朝野加额。谓副虚伫。进登揆席。云胡不淑。二竖为灾。技殚医穷。栋挠梁摧。天柱欹倾。士林憔悴。哲人遽萎。邦其殄瘁。痛切 宸严。辍食赍咨。玉音良悼。侍臣载悲。不慦一老。天意难知。宇宏等。忝僚契。袭薰兰室。击蒙砭愚。实承提挈。花砖昼漏。愧随高躅。青绫并直。几露心曲。林庐消息。只凭书尺。 阙下重逢。喜睹颜范。孰云今日。纩息遽奄。有愤谁启。有疑谁稽。寝门一哭。非为吾私。永隔仪形。沉痛欲绝。眷彼兆域。邈在南服。即远斯亟。灵輀将发。丹旐翩翩。山重水复。葬不临圹。罙增忍怛。含哀荐觞。冀赐歆格。呜呼哀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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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墓文
  
察访洪公墓文
有明朝鲜国朝奉大夫。行幽谷道察访公。姓洪讳胤崔字继叔。系出南阳右族也。祖讳永孝县监。考讳頫承仕郎。妣青松沈氏。亦巨阀也。公以正德丁卯生。生未三岁。养于监役崔公自杰之家。崔之配洪氏。即承仕之姊也。公业文多才而功未成。颇以诗酒自娱。居乡有长者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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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之女孤嫁之如己出。凡视子侄无町疃。莅臧穫恩威并。岁壬寅。拜幽谷道察访。丙午七月四日终。葬于州北古沙村深谷坤坐艮向之原。初娶南原梁氏。长兴令济之女。生三男。长曰瀹。次曰涉县监。次曰泌。皆无后。后娶缶溪洪氏正郎彦忠之女。生三女。长适大司谏金宇宏。次适李安仁。次适赵光宪。洪氏立公之七寸侄进士约昌为后。金宇宏生二男一女。长得可别坐。次义可。女柳成龟。李安仁生一男二女。男应命。女长郑光先。次李汝吉。赵光宪生四男三女。长靖,次翊洪氏侍养,次竑,次竣。女皆幼。约昌生三子二女。长民献,次民逸,次民选。女皆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