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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岩先生文集卷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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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岩先生文集卷之二
 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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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斩普雨第一疏(嘉靖乙丑八月二日○疏凡二十二上。而此下五疏并出先生手。)
庆尚道尚州进士臣金宇宏等。诚惶诚恐。顿首顿首。谨上言于 主上殿下。臣等远居岭表。窃伏闻贼僧普雨通天之罪。畅著于舆论。耳目乎 殿下者。伏閤请讨。不得其言。而愤郁未泄。元气乎国家者。叫 阍阅月。 天听邈然。而终至空馆。至于柱石大臣。再启而莫回。都外章甫。交章而无辅。臣等始闻之。相与聚首流涕曰呜呼。雠之当复。贼之当讨。蚩蚩者氓。无不知其为义。皆欲脔其身食其肉不与一天也。 殿下亲为 慈殿之子。又有圣明之资。而独不知何也。既又相与自解曰。吾 君之明而岂不知罪之所在。吾 君之孝而岂不知雠之当复。是必意有所在也。及闻 圣教。每答以 殡殿方临。诛戮非时。臣等闻来不觉感涕自陨也。方 梓宫在殿之日。而敢请刑杀者。多士之意。诚以贼不讨不书葬。春秋之法故也。而 殿下之意则在号天擗地之初。不忍用大辟之刑。其意若曰姑少待乎既葬之后云尔。则及 虞哭既过之后。举义讨贼。 殿下其又何说之辞。臣等见 圣教而知 圣意。翘首跂足。以望此日久矣。臣等伏闻 圣教。又答以 慈殿无斋沐之事。臣等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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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之。相与流涕曰呜呼。台阁非妄言之官。多士非欺罔之流。近侍之所闻而知之。阉宦之所见而传之。杨州之儒目见桧岩无遮之设仪。则莫见乎隐。视指其严。而 殿下必欲讳之者何耶。及闻 圣教。又答以 慈圣累德之事。臣等又相与感泣曰。吾 君非不知斋沐之果然。公论之可信。第以至孝之心。恐天下后世以信惑左道。为 慈圣累也。此子为父隐之至意也。臣等伏闻 圣教。又答以山僧无可治之罪。臣等相与流涕曰呜呼。寒天澡浴。衰龄蔬素。必贻 玉体之伤。虽童稚可明知也。而雨也欲售妖术。以益其宠利。罔念 君亲因此而弗豫。遂致 慈殿不得永享冈陵之寿。则内而卿士。外而草野。皆欲碎首 玉阶之下。誓不与此贼俱生。而况悲缠风树。慕切羹墙。而 殿下必以为无罪而曲脱之何耶。臣等于是而不能不为 殿下疑怪。而为 大行大妃痛哭也。臣等伏闻贼雨逋亡之际。㥘夺品骑。已发于邮卒之状䜣。此雨自知罪不容诛。而亦念 殿下之怜庇将不可恃。遂发叛逆之状者也。不然则既负大罪。又何敢再犯禁律以重其罪哉。其所以终自就擒者。特其力穷势迫。自知其必不免。而于其心亦恃 殿下捕获之命。只以微罪。而不以极恶故耳。若使其时目以大罪。则以夺骑逋逃之心。岂肯安然就顺耶。若然则一国缁髡。实倍于 殿下兜䥐之卒。而皆其腹心爪牙。则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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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跳梁。芟刈良民。岂特曩时关西之贼而已哉。其在平日。僧王自号圣殿名居。乘舆仪度。僭拟宫禁。则其有不轨之志。已非一朝一夕矣。自古未有弑而不叛者。而夺马之日。逆谋已露。一国臣民。皆以为罪人斯得。必在此时。而 殿下失贼不讨。只治滥骑之律。又垂赎杖之 恩。臣等未知 圣意将欲待今日加其罪耶。不然则何其失刑之甚耶。呜呼。滥骑云者。可以骑可以无骑而过于骑者之谓也。异类乘驲。事理之所必无。法典之所不载。不知法官有何可据之律。而论其滥与不滥哉。内而戚畹外而公卿。一负此罪。 殿下必不容贷。而独于一贼僧曲庇者何耶。当 慈殿崇奉之时。以无违为孝。犹之可也。及今日罪状暴白之后。尚加爱惜。则是必 殿下之意亦不免陷溺于祸福之邪说也。昔者韩愈有表曰事佛渐近。年代尤促。乙夜睿览。其亦必及乎此。而我 朝一自立宗以来。糜财供佛十五年于玆。而灾异叠见。外夷横恣。曾未见佛力丝毫之助。而前星失耀。未经再期。大故之遭。适当无遮设会之时。则异教之无补于国家。其验孔昭。臣等未知 殿下之所信者何事。所爱者何心耶。昔在丽季妙清。不过沉饼浅术之一妖髡耳。遍照目不知书之一庸僧耳。而卒至于桀骜西方。阴谋狙击。向非金富轼戮力致讨之功。金续命上闻匿名之书。则王氏之鼎几乎移矣。向使仁宗早听林完等之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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疏。恭悯早纳李存吾之忠谏。则宁有后日噬脐之悔乎。况乎贼雨之才能。方诸二僧而且十倍者乎。安知异日必保其无柳旵,赵匡之为羽翼者乎。呜呼。人君所恃以为国者。以其有公论。而公论所在。莫台阁若也。莫士气若也。苟或拒公论而徇私情。则何以为国乎。今者一国之人。皆以雨为死有馀罪。而 殿下终不俯循公论。 殿下之耳目而无补聪明。国家之元气而遁于荒野。夫人无耳目则颠。无元气则亡。 殿下之国事。何异此人。 殿下何不弃一贼僧而得万人心乎。人心得失。存亡所系。岂不深可惧哉。臣等历观前史。往古来今几千百年。而捲堂有文。仅见于赵宋衰亡之季。而他未之闻。独于 圣朝。馆学空虚者不一而再。万口之所传。国乘之所书。千万世下。谓 殿下为何如主。谓今日为何如时耶。 殿下每以不从君命。胁儒就馆。又令公卿宰执迫聚其子弟。不务使人心悦诚服。而示以威势胁制臣子。夫岂盛世事乎。伏愿 殿下勇克义断。正法明刑。论谋叛之罪。举复雠之义。车裂以殉。大示无私。上慰 慈圣在天之灵。下泄臣民郁抑之愤。则人心已离而复合。孝治将废而复隆。国家幸甚。 宗社幸甚。臣等远居岭表。初闻泮儒之奏疏。便欲一进其狂𥌒。而国学乡序。内外一体。泮儒之言。即吾言也。故庶几 允俞。惟日望之。及闻学宫空虚之后。即欲排云伏庭效死鈇钺之前。第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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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宫重闭。期日无多。哀疚攀号。他事未遑。而亦恃前日 圣教之意必有待于葬礼之毕。故含忍迟留。以俟今日而已。仄闻今者满朝喑哑。以逢迎为贤。而公论无复望矣。㥘懦诸儒。或畏 上教之严。或迫父兄之诱。半已还聚。而士气不复振矣。臣等而不言则逆贼终逭天诛。而 殿下闻过无地。臣等何忍上负吾 君。下负所学也哉。是以敢忘疏贱。辄效微忠。庶几田千秋之一言而悟汉武也。伏惟 殿下动念焉。臣等咸怀格君之诚。而远鄙穷氓。道路脩阻。不得人致身于 阙下。敢凭十人之叫閤。并达三百之痛哭。干冒天威。罪当万死。俯伏下庭。以俟鼎镬。臣等无任激切之至。谨昧死以闻。
请斩普雨[第二疏](八月五日)
臣等伏以天理晦熄则好恶拂性而莫觉菑逮。人心涣散则邦国离柝而无以维持。晦而复明则如仰食日之更。散而复收则如固颠木之培。苟或终晦而不明则日不重光而天地夜矣。一散而不收则木不栽植而根株蹶矣。臣等伏见 殿下好人之所恶。爱人之所嫉。忘亲而护贼。灭公而徇私。养奸基祸而蔽锢莫知。乐亡安危而惕悟无期。则 殿下之天理晦熄久矣。谓人言不足恤。谓民岩不足畏。朝廷草野。咸闷其当断而不断。儿童走卒。皆愤其可杀而不杀。耳目之台阁而谏绝于訑色。元气之多士而迹散于厌闻。忠贞之扼腕日甚。志士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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仰屋益激。则 殿下之人心涣散尽矣。及此复明则犹可及于食而更也。不然则悔何及于天地之既夜乎。及此复收则犹可及于颠而培也。不然则恐噬脐于根株之既蹶也。 殿下必喜台阁之不言。臣等知公论之尚郁也。 殿下必喜学徒之还聚。臣等知士气之犹激也。臣等伏见 圣批。以为已定其罪。更无所为之事。呜呼。讨贼不以其罪则人心不服。定罪不从公论则国。势将殆。前定流配之命。只治滥骑之罪。则复雠之义。时未举也。其可谓已定其罪乎。前下丁宁之教。许以卒哭之后。则罔赦之讨此其时也。其可谓更无所事乎。诪张诳诞蛊惑 泰陵。罪已浮于文成少翁。而 殿下号天之戚。臣民擗地之痛。致由此人。则在今居处之想。风树之感。 圣怀之疚。于此为切。臣等不敢知 殿下之心。此日而可忘此贼耶。举国人心。皆欲名其为贼。声罪致讨。而 殿下不惟不举复雠之义。文成少翁之诛。亦且稽焉。薄示流窜。不过朝士滥骑之律。是可谓罚当其罪乎。向使此贼不负滥骑之罪。则千里之流。欲加无由。是可谓少答舆望乎。假令 殿下断以盗马而置之于死。若不明示复雠之典。则人心犹不快于罪重而刑轻。而况滥骑之罪。方之盗马而又轻者乎。国贼有贯盈之罪。讨之者当举其重。凶慝兼大小之恶。诛之者后问其小则盗马。雨之小罪耳。君父之雠。尚未复。何暇问盗马乎。 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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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以为已定其罪。而臣等以为罪非其罪。犹不罪也。徙边既是末减。而又漏全家之网。则一国蚩氓。皆窥 殿下之浅深。以为此贼能几何乎耽罗云尔。则至愚而神。十目难掩。人心其可欺乎。自古缁髡之祸人国家而苟免斧钺者。必有大臣为之腹心。然后恣行而无忌。妙清之恃以为乱者。郑知常也。遍照之倚以自肆者。李仁任也。今观贼雨之横恣至此而尚保首领。则臣等窃恐 殿下之朝廷亦有郑知常,李仁任也。伏惟 殿下细察焉。臣等之于雨。初不相识。岂有相怨。臣等之言。实一国之公言也。臣等之所以赢。粮千里。来叫 九重者。非为欲杀一雨。实闷 殿下之天理晦熄而不明。 殿下之人心涣散而难收也。天理既熄。人心既散。而能保其国家者。自古及今未之有也。不然则幺么一僧之生杀。何有于儒者。而跋涉岭海。沥血叫号于 玉阶之下。犯触雷霆而不知畏也哉。三复 圣批。则必以臣等为远鄙寒贱。有何所见。而先示迈迈之意也。臣等诚愚且贱。爱君忧国之诚则窃自以为齐人莫如我也。伏愿 殿下不以私意拒公论。不以私爱废国典。亟回 宸聪。明天理于既晦。亟诛凶奸。收人心于已散。则国家幸甚。 宗社幸甚。臣等不胜激切之至。
请斩普雨[第四疏](八月七日)
臣等伏以好善则优。孟轲垂训。自用则小。仲虺有戒。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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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处崇极之位。虽虚己察迩。尚恐嘉言之有伏。若拒谏厌闻则必至颠倒而思予。是故闻善则拜。夏禹之所以圣也。饰非拒谏。商纣之所以亡也。自古帝王之治乱兴亡。不外于言路之通塞而已矣。臣等不惮千里之远。来贡一寸之忠。足已三及。言已三上。而 殿下之答。每示訑訑之色。先示落落之意。恐非所以来天下之言之道。昨日之教。以为再陈足矣。何必累日烦疏。臣等不胜闷泣之至。呜呼。言苟非道。一言已不可。何必再陈。言苟当理。万言犹不足。何可惮烦。详 殿下再陈足矣之教。是不以臣等之言为非道也。不以为非道。则何不从之如转圜耶。叫閤多日。自分鼎镬而不知退者。爱 殿下之切。忧 殿下之深。其意不过匡辟利国。而 殿下反以为何必烦疏。呜呼。 殿下厌闻之实。不可掩矣。厌闻其过。其国必危。覆辙在前。 殿下何效焉。 圣教又以为国家所定之罪。呜呼。国人皆曰可杀而杀之则曰国人杀之也。国人皆曰可流而流之则曰国人流之也。今者举一国之人。皆以为贼雨可杀。而 殿下独以为可流而流之。其定罪也。乃 殿下之私意。非国人之公论。 殿下之所流。当谓之 殿下定罪。非国人之意。安得谓之国家所定。臣等三上之章。有当答之语。而 殿下不答。有当问之事。而 殿下不问。是必以刍荛之言。为不足尘秽睿览。藐焉而不察。忽焉而不省也。不然则何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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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答而不答。当问而不问耶。匹夫不获自尽。民主罔与成功。而 殿下使臣等不获自尽。臣等窃恐他日之成厥功。未可必也。 圣教又以为今不可续续加罪。呜呼。 殿下以公论而罪贼雨乎。若使流配之命。定于未犯滥骑之前。则用法虽轻。犹可以少泄舆愤也。薄示流窜。只以滥骑。而多士之疏台阁之章。一不 允可。则 殿下虽以为己罪。而臣等以为初不罪雨也。今者虽加车裂之刑。是乃罪雨之始。不可谓加其罪也。前代之事。远不暇据。以 殿下之时言之。大臣之流离远方而寻加诛戮者亦多。则已定之罪。岂无续加之理乎。若以续加为刑政之失。则 殿下之刑政。何其失于大臣。而得于一僧耶。臣等虽远居岭表。而闻见已熟。来住都下。而所知益详。故第二第三之疏。皆以郑知常李仁任为言。而 殿下一不下问其所指者何耶。大抵妖僧之蛊惑人主者。若无援引之人。固无攀缘之路。 文定虽明。安得自知。无遮之祈福。斋沐之虔诚。普雨虽能。安得自通。因缘善恶之说。轮回报施之论。刱于普雨之凶邪。而成于大臣之阴赞。使英明仁智之 文定。陷于普雨之术中者大臣也。以此论之。大臣贼雨之根柢也。贼雨大臣之枝叶也。根柢不固则枝叶安得以自肆乎。臣等非不知根柢未拔。枝叶难除也。朝廷之贼。朝廷之所讨。君父之雠。人得以诛之。而谋难越位。责乏可言。故臣等欲先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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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枝叶。而委根柢于朝廷。臣等之情。亦可悲矣。呜呼。内而根柢盘错难动而公论消沮。外而枝叶繁衍难除而人言杜塞。 殿下之朝廷所可恃者惟公论。而可恃者已难恃矣。危亡之势。将迫在朝夕而不可救矣。不以此时俯循公论。则臣等不知何以善其后也。伏惟 殿下动念焉云云。
请斩普雨[第六疏](八月九日)
臣等伏以偏私内主则好恶失宜。遂过牢执则察纳不明。好恶失宜则必至于易见而难见。察纳不明则必至于易入而难入。苟不公以胜私而见所难见。虚以改过而入所难入。则大贼得肆而人言终杜。未有不亡其国灾其身者也。今者贼可讨雠可复。有心皆知。而 殿下独不知。论之公言之忠。有目皆见。而 殿下独不纳。是必护雨之私。偏主于中。故不见易见之贼。遂过之心。固执于内。故不入易入之言。臣等窃闷 殿下好恶之失宜。察纳之不明也。臣等咸怀赤心之激。不惮岭海之远。连邑同章。实非期然后会。合道将至。岂是有谋而同。冠其冠衣其衣。叫 殿下之门。立 殿下之庭者。日加其数。见流涕者怜其忠。读疏辞者哀其心。上章至五。无诚可格。未蒙一可。犹不知退者。诚以 圣明之心。必无终迷不复之理。公论所陈。意有惕然开悟之日。以为今日不从而明日必从。明日不听而又明日必听。倾葵向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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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之忠。洒阶下千斛之泪。而 殿下之心欲悟而还闭。 殿下之答。将许而复沮。臣等窃闷焉。呜呼。臣等岂为臣等之身者哉。所欲讨者 殿下之贼。而非臣等之贼也。所欲复者 殿下之雠。而非臣等之雠也。 殿下不自知其为贼为雠。而臣等欲为 殿下讨之复之。是果不出于爱 殿下之心乎。所闷者 殿下之人心已离。所忧者 殿下之国事将殆。 殿下不自知其已离将殆。而臣等欲为 殿下收之安之。是果不出于忧国家之诚乎。爱 殿下之言而拒以支离。忧国家之忠而厌其烦疏。臣等不知 殿下之贼将谁惮。 殿下之雠将谁畏乎。臣等窃恐自是厥后。耽罗变为观风。而人无言者。 殿下每以乡村指臣等。是必以臣等为遐方贱品谫陋无见。其言不足取。其意不足察也。地有内外而宗孔子则一。生有远近而禀忠义则同。海峤隔远。果不识时变。阿世软熟之态。全躯括囊之谋。臣固不及于都下之人。至于知义而忘身。奋忠而忧国。则妄窃以为不下于时之百执事也。 殿下分内外而二待之。恐非帝王以四海为量之度也。呜呼。 殿下之弃幺么一僧。不过如孤雏腐鼠。耳目之台阁而 殿下不从其言。元气之多士而 殿下不可其奏。讨我贼者谓非忠。复我雠者谓非义。臣等实未知 殿下之心也。未之或知者。犹有所觊也。夫既或知。不行所知。其失有甚于不知者。 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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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既以贼目雨。又以义许臣。则不可谓不或知也。而论其定律则滥骑也。非贼也。是可谓行其所知乎。恶恶而不去。郭公之亡。恐未免也。呜呼。自我 祖宗百年以来。国而学乡而庠。菁莪养久。礼芑泽深者。诚以国家之元气在于是。一时之公论在于是也。今者泮宫之儒。抗疏三十。而天听终邈。远方之人。伏庭五日。而 宸心未回。是忽公论而不顾。绝元气而不恤。廪养儒生。竟用何处。宁毁撤学宫。归粉布于南亩而后可也。臣等之所以不即决去。更进危言者。不忍以吾君不能。必 殿下而悻悻见面之意也。伏愿 殿下怜其心之诚。察其言之公。先去偏私固执之见。虚己而纳言。明心而察贼。勿以庇雨为心。勿以续加为难。则非臣等之幸。实 殿下之幸也。臣等不胜痛哭之至。
请斩普雨[第十九疏](八月二十二日)
臣等伏以昨日 圣批。有曰上方有恙。果可烦疏之时乎。臣等奉读忧煎。不觉相顾流涕。呜呼。疏远贱臣。寄迹门外。九重深邃。内言不出。臣等焉得以知之哉。呜呼。 殿下之孝思。实出于至诚。日月流迈。哀慕转切。居处笑语之所想。风树霜露之所感。煢煢哀疚。欲节不得。则安得不致感伤之疾哉。近日以来。朝野交章。请除雨贼。人心汹汹。久而愈激。 殿下无乃难于夬断。惮于烦苦而致此耶。雨贼之负 殿下深矣。而 殿下之恩雨贼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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矣。欲以偏私之意。强拒公共之论。 殿下之行政。不亦劳乎。若能克去己私。绝偏系于心曲。廓然大公。顺人心之所同。则心安而体舒。勿药而有喜矣。若然则臣等之言。实亦药石。 殿下虽以为非烦疏之时。臣等以为药石之进。此其时也。是以敢忘支离。而辄陈瞽说焉。剥而必复。阳不终灭。夜而必昼。日不终暗。此在天必然在人同然者也。故心为物掩而本明之体犹初。意为私胜而至公之理不泯。苟或物掩而失其体。私胜而泯其理。则是无复之剥。不昼之夜。天下宁有是理也。臣等日望 殿下之阳复。萌于阴极。 殿下之日重光于既夜。至公之言一开宸牖。而本明之心必复其初。日复一日。言而又言。不以严拒而自沮。不以厌烦而自退。章几再十之奏。未效一寸之诚。拭泪 王庭。欲去不忍。臣等之情。不亦可悲也欤。呜呼。轮回报应之妖术。掩 殿下本明之天。而多方庇护之私情。胜 殿下至公之心。 殿下之阳剥已极矣。 殿下之日夜已久矣。言不得入。心不得悟。辗转蔽锢。日以益甚。剥已极矣而无望乎复。夜已久矣而无望乎昼。无阳不日而天地能为天地者。臣等斯未之信。则暗而不明。私而不公。而国家能为国家者。 殿下曾是之见耶。臣等非不知三谏不听。义当纳履。我无言责。职非固争。糇粮已竭。自分枯死。章奏已烦。犹复抗言者。一僧微贱。生死何关。而万姓离合。存亡所系。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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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欲见阳德之重昭。白日之再明。天得以为天。国得以为国而已矣。呜呼。 殿下每以已定其罪为言。 殿下之所定者。其果以逆贼之罪耶。擢发贯盈。无非可诛之重犯。而下服滥骑。不过朝士之微瑕。以朝士之微瑕。治可诛之重犯。其可谓已定乎。夫所谓定者。 殿下之所定耶。国人之所定耶。刑赏虽人主之柄。而国家非一人之私。天讨天刑。其可以容吾心耶。与众同弃。其可以徇吾私耶。举一国之人。上自公卿。下至黎庶。皆曰贼雨可杀。则在 殿下私情。虽已定于放流。而在国人公论。亦已定于必诛。 殿下安得以所执之柄。而私一国之所公乎。臣等执国人已定之公论。而 殿下坚 殿下已定之私情。两皆已定。而公私则异。伏愿 殿下细察其公私焉。呜呼。 殿下在昔年两宗之复也。举国廷争。有如今日。而 殿下每以崇信之累。归之 慈殿。臣等皆以为是特出于无违之孝耳。 圣明岂惑于左道之诳诞哉。及今日佛力无丝毫之补于国家。而妖术致不共之雠于 殿下。在人子罔极之至情。必有讨复之不暇。而犹且曲庇而保全之。必置于生生之乐土。虽一国公论万口一谈而皆不之恤。奉佛饭僧之举。依旧无减云尔。则 殿下之崇奉。实甚于 慈殿之崇奉。而归累于 慈殿。无乃不可乎。 殿下之奉佛。实出于天性。而反以为 慈殿奉佛。出于天性何耶。 殿下之信任。实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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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 慈殿。而反以为父母信任之人亦何耶。 殿下之言。非出于盖愆。而皆出于文过而已。臣等窃惑焉。臣等窃闻之道路。方雨之逃也。 殿下教以自现而示以不杀。 圣明必无为贼求生道之理。臣等不信此言也。然而以今日牢拒公论而窥测宸衷。则无乃果期以不杀。而不忍失信于今日耶。若然则 殿下之小信。及于异物。而 殿下之大信。独不及于儒者何耶。自 祖宗数百年以来。内学外庠。菁莪养深。则其所以待儒之道如何。而一朝以贼僧之故。摈之以贱远。拒之以烦杂。 殿下之失信于儒者。顾不甚耶。臣等抑又闻之。当初贼琉之在逃也。雨也为之腹心。潜指隐匿之形势。为逆贼免死之地。则其心固不可测。而其事固已悖矣。顷既蛊惑 慈殿。以致滔天之祸。今又欺罔 殿下。将作何如之乱。前后所犯。无非出于逆心。则臣等以为死有馀辜。宜伏磔裂。伏愿 殿下动念焉。昔者周公。管叔之弟也。而罪关王室则以弟而诛兄。石碏。石厚之父也。而祸及宗社则以父而杀子。二人者。岂无恻怛之私情。诚以天下之共诛。众人之同弃。不可以容吾私也。今者雨贼之罪。不特管蔡,石厚之为。而 殿下之私。非周公,石碏之亲。则靳刑于元衡。已非其正。而况一缁髡之如孤雏腐鼠者耶。臣等百尔所思。而未知 殿下之意也。臣等亦知逆耳忤志。言发祸应。第见 殿下之阳。剥而不复。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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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之日。夜而不昼。不忍于天不天国不国。而欲免于吾君不能之贼也。更进痛哭之疏。伫俟斧钺之至。伏愿 殿下回心焉云云。
辞副校理疏(戊寅)
宣教郎新授弘文馆副校理臣金宇宏。诚惶诚恐。顿首顿首。谨上言于 主上殿下。伏以疲病馀形。屏息田间。伏蒙存录。复被严召。仰恩如天。顾分难任。惊惶踧踖。不知所言。伏念小臣。禀性愚騃。本无一长可取。幸得遭逢 圣明。滥荷知照。固尝自以为千载之遇矣。顾其学术疏昧。精诚不充。不能有以推广盛心辅赞𦇯缝。以助 圣治之万一。将至于颠仆狼狈。以为清时之累。忧惶惭愧。夙夜靡宁。而犬马之疾。日增月益。不复可以自支焉。则遂为乞骸苟存之计。移告满月。蒙 恩递职。仅得扶曳羸癃。退伏桑梓。虽其忧蹙闷迫之状。固已毕达于章疏口陈之间。无复馀蕴。而出城之日。迫于疾作。不能再吁 天听。重伸下诚。伏念进退之际。精微曲折。有所未尽。夫以受 恩而臣节不著。退身而臣礼有阙。臣之负罪。亦已多矣。意谓 圣明矜其愚疾之甚。虽不忍重加罪责。而察其无用之实。固将许从其所愿矣。不念今者复有经帷之 命。臣诚愚浅。不识 殿下果何所取。而收录不置。以重误 圣朝知人之明乎。盖以天地覆育之恩。至隆极厚。包涵微细。不欲有一物之见遗耳。在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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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义。亦岂敢固守卑志。而敢违 朝旨乎。顾臣疾病之势。日益危笃。有难以言语名状者。盖其大病之馀。元气极败。形神独留。津液空渴。于是臣之亲旧。凡爱臣之身者。皆以为内壮其脏腑。外强其支体。固非寻常药饵所能得力。必有神方妙剂。可以济此垂危之性命。臣以为今世宁有真医。宁有妙剂。与其不得而徒败人之命。不若谨守和剂本法。可以据症检方。依方炮制。当不至大有损益。庶几为退守拙法之地。臣之所以为身计者。初固自以为得矣。而当时或见群医杂进。各售所见。其间虽有浅深精粗之可择。然虚实补泻之际。亦甚有至当于理者。臣一切皆非本方旧法而却之。故其稍有见识自重其术者。则辄亦袖手而不肯入于臣之门矣。臣又于朝夕食饵之际。例皆袭循故常。不复致察于寒热辛甘之卞。畏恶相反之理。又不喜苦口之药。惟以常平可口之剂。为姑息苟且之计。不谓近日旧病之外。又有阴邪危恶之證。交乱沸郁于肠胃之间。上下隔塞。水火不济。客热并炽。外邪交作。而一身之正气。常不得伸畅。荣卫壅遏。脉道不行。形势已成。不可救解。而臣且不自省焉。既又审察之。则臣之一身。生死存亡。亦将系于此而不可忽矣。下之则危。刺之则伤。虽卢扁亦将无所措其术矣。若欲趁此未甚剧发之前。求得顷日良医一粒灵丹。庶几可以涤荡积滞。回复真元。精神复发。沉痾悉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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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犹以病亟治缓。忧挠窘蹙。徘徊计虑。汲汲遑遑。岂图 朝命遽臻斯时。引领西望。神魂飞越而已。僵卧衡茅。悬情魏阙。爱忧一念。炳然如丹。而愚昧谫劣。亦未有以小效微诚。只念蝼蚁疾病之状。或有可以为为国之戒者。是以忘其畏亵而冒昧陈之。 圣恩隆重。报效无阶。而病惫幽忧。言语无伦。满肚孤愤。伏纸流涕。伏乞 殿下怜其病状而察其微志。曲加 恩贷。许解非分之职。俾全区区之生。则实天地父母生成之心也。疏远贱微。言不达意。无任瞻天望 圣恳迫陨越之至。谨昧死以闻。
开岩先生文集卷之二
 劄
  
陈君德劄(戊寅○应教时)
伏以帝王之德。莫善于谦恭。莫不善于自圣。何谓谦恭。有若无实若虚。才高而意下。学博而心绌。虚怀以受善是也。何谓自圣。傲然满足。谓人莫若。英气以压之。学问以骄之。自广以狭人是也。受善则正人愿立。嘉猷毕陈。而帝王之治可致。狭人则贤者日远。忠言不进。而乱亡之祸随之。臣等窃观 殿下。以聪睿之资。加高明之学。若能持此而复加之以虚己冲抑。取人为善之美德。则尧舜之圣。不难企及矣。第以受益之量有未弘。舍己之功有未尽。眩聪明好胜人之病。未免潜滋而暗长。臣等窃恐 殿下之病痛。或近于自圣也。惟其病根如是。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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股肱之臣。欲有所建明。则内无悦绎之意。外加严峻之谴。臣等未知股肱。不必备而可以成人。良臣不必辅而可致君圣乎。如是而亦可图治。则唐虞之际。何必都俞吁咈于一堂之上乎。耳目之官。欲有所绳纠。则既有偏系之私。每示厌闻之色。臣等未知耳目不必具而可以视听。台谏不必言而可自格非乎。若此而亦可臻理。则傅说何必以木从绳后从谏为喻乎。不惟是也。进退台谏。当惟公论所在。虽人主亦不得以私意加之。而或有直下递 命。毅然不顾。正色独谏。鲠直之可奖。而至以独 启为非。事涉内司则不念经费之虚竭。害切生民而胶守一时之弊规。臣等窃为 殿下憾焉。昔唐臣陆贽进言于其君。有曰谏者多。表我之能好。谏者直。示我之能贤。谏者之狂诬。明我之能恕。谏者之漏泄。畅我之能从。有一于斯。皆为盛德。以此观之。转圜如流。人君之先务。而谏者之是非。责有所在。非人君之所虞也。臣能直谏而君不听纳。或加之罪。则正直之名归于下。厌谏之失归于上。以此言之。谏者之不售。累有所及。非谏者之私闷也。纳谏与厌谏。治乱兴亡之所由分。而论以利害又如此。 殿下何不弘虚受之量。广进言之路。寿直道而增士气耶。虽然厌谏之病。有本有原。臣等窃恐 殿下英睿太过。谦德不足而然也。伏愿 殿下谦冲自贬。不自满暇。才已高矣而气质之偏私。思有以益致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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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化。学已明矣而义理之无穷。思有以益尽其研穷。不以吾心已正而拒格非正事之言。不以吾政已举而忽匡救赞襄之说。霁雷霆之威。垂和煦之色。进退由公议。敢言加奖赏。以天下之耳目为我之耳目。以天下之心思为我之心思。至公如天地。至明如日月。则上下诚孚。片言必达。而政善民安。治具毕张矣。书曰满招损谦受益。伏愿 殿下留神焉。取进止。
开岩先生文集卷之二
 启辞
  
辞大司谏 启辞(癸未)
臣前为刑曹参议时。司宪府送一作文于刑曹。使之取服定罪。臣取见其作文。则乃私奴居仁呈状于法司者也。其只郭嗣元文记伪造印信盗着之罪。现发于交河官色吏推状。昭不可掩。且凡海泽必十年改立案。明有受 教。而郭嗣元第十五年。始为起讼。其时交河官。乃听其过限之事。而文记伪造印信盗着之奸状。昏不致察。至于决给。郭嗣元极为无谓。臣意以为罪状现著。少无可疑。即欲捉致郭嗣元。取服定罪。而房掌正郎鱼云海偏听请嘱。百端庇护。凌蔑堂上。坚拒不从。使臣不得措手足。且凡公事。三堂上一体。故一人见作文。则以其所见。完议定夺。乃近日格例也。判书姜暹。与正郎鱼云海同心。又欲推去作文而更见之。臣持身无状。名望素轻。既被凌辱于郎厅。又不取信于同僚。其于刑曹参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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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不可堪。况此谏长之任。其重为如何。而乃敢忘惭冒居。使名器不重乎。请 命递臣职。 答曰勿辞。近来纪纲不振。犯上之风日滋。所当随现痛治。刑曹正郎鱼云海庇护讼者。凌蔑堂上。使不得措手足。其无状甚矣。极为骇愕。先罢其职。
传教于政院曰刑曹判书姜暹。庇护讼者推考。(石潭野史以此事多有搆诬之语。详载年谱。)
开岩先生文集卷之二
 教书
  
卢右相(守慎)辞职 不允批答(舍人时行)
贤德能为有无。予之倚毗方切。安危实关进退。卿之引告何烦。虽一身微恙之欲调。而国家大痼之谁祛。惟卿资禀粹美。识量宏深。问学自得于陈编。久作士林之宗仰。谋猷悉出于中悃。允协朝家之蓍龟。韩氏潮洲。可见所守之正。贾生宣室。益知积学之功。谓大事大策之可谋。永天位天职之与共。望艰难之弘济。冀休戚之我同。何图尽瘁之辰。屡贡引疾之恳。予小子煢煢在疚。抑皇天昭昭示灾。今与古殊。纵未行谅闇之礼。卿辞我去。顾何如冢宰之听。天方荐瘥。无辜之夭札殆尽。星又示警。有识之隐忧弥深。文恬武嬉。举百度而弛废。术卷智默。将大厦之倾颓。朝著少同寅协恭之气象。边徼多乘衅猾夏之微机。风俗浇漓。忠信诚悫者有几。人心巧诈。斁伦悖教之居多。奢侈习成。民穷财尽而未已。贪墨日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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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威法绳而罔惩。困瘁极于民生。颠危迫于国势。此诚何等之日。宁不衋然而伤。是宜与我同忧。庶思扶颠共理。岂可如遗弃我。不顾将伯助予。知卿将母之诚。独不念移忠自孝。谅卿养痾之切。抑不思医国犹身。顷于屡辞之馀。勉降改递之旨。盖出于不得已。非以为所当然。犹怀寡助之忧。有若左右之失。继有轻递之议。益信德望之隆。柱石焉可轻。乃敢爰立而再相。宗祊岂不念。愿无遐心而累烦。药物以调真元。自可宣和导滞。职业非管细务。不必谢事就闲。于戏。羹作梅旱作霖。方隆鼎鼐之眷倚。能在官贤在职。宜耸朝野之具瞻。毋坚告辞。庶副予望。所辞宜不允。故玆教示。想宜知悉。
卢右相辞职 不允批答(修撰时)
国家安危在宰相。任孰大焉。贤哲行藏关盛衰。事莫重者。其机如此。敢不慎诸。卿以宏达之才。敦大之量。其问学践履。固已行之熟而守之坚。而笃实光辉。亦皆积之深而发之大。进位钧轴。展志设施。标致风流。允为善类之宗主。出处动静。实系贤邪之长消。将欲持此而安归。所宜与国而一体。岂意求助之日。乃见引疾之章。甚乖予倚毗之诚。亦岂卿棐迪之志。意者君宠未报。常尽瘁于在公。母恩难酬。虑贻忧于唯疾。适玆风雾之不戒。致有疢恙之在身。卿虽恳款乞辞之至三。予当终始委寄之惟一。惟望勿药而有喜。庶几相助而为治。于戏。惟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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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闷天民。所愿留卿而共济。在卿盍谟宽裕。惟思辅予而有终。速莅厥官。以副予意。所辞宜不允。故玆教示。想宜知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