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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园遗集卷十七 第 x 页
阳园遗集卷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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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园遗集卷十七 第 358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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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易者不言易。知命者不言命。
今世之学者。尤当加勉于行一边。知则不患不足也。惟一刀两段。是不可违之死法。退托二字。才发于心。则便不可与入尧舜之道。
为学而不以圣人自待。处事而不以万世为虑者。民斯为下矣。
有不学而能近于道者。气质之美也。有终身学之而处事颠倒者。学力不能提其气质之卑也。是故下学之士往往为高人所笑。诚有所不及也。然论其本源之美则彼恶能适此哉。体立而用不足。何如本微而末能大者耶。况既立脚于此学则由体而达于用。积久而施自裕。雍容谨密。将无往而不自得矣。彼所谓高人而不屑于俛首者。及其形枯而气衰。又并与其用而不能收。如无源之泉。雨止而立涸。则视此又何如耶。噫俗子可与语哉。
俗人之讥笑。曾百千之蚊蚋。学者之讥笑。乃千古之公论。子明说得好。世之畏人讥笑者。可知此意也。
吾于俗之一字。恶之如鸱鸮。疾之如寇雠。
阳园遗集卷十七 第 358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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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不真故勇不生。行不勇故知不实。须是知勇相资而兼进。方有所行。
行之不得。莫须厌倦。且先责己。自咎不进。莫须厌弃。且但加勉。要在忍死做去。
知天下一物之不循其理。一刻之不得其所。皆是我责。则宁有自足之心。知吾身一毫之不及圣人为可耻。则宁有自小之意。
谦有二道。谦于上人可也。谦于当仁不可。耻有二道。耻为不义可也。耻人讥笑不可。世间许多英才。每每为误谦误耻之所误。噫。
宁考殂落。大老易箦。逖矣百年。大义晦矣。如使今日而义明。则当闭关绝约于彼。而图所以复其雠也。说者谓我之于胡。臣事之已久。而彼之恩亦有不可负者。一朝乘其弱而背之。则是负义忘恩矣。陋哉言乎。殆将率天下而入于禽兽也。三百年君臣之义。加之以尊华攘夷之义。则丙丁以后之含冤忍痛迫不得已而屈膝于彼者。亦可以谓义而不背乎。三千里再造之恩。比之于伪酋近日扶护之恩。又果何如耶。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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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其易。又须识其难。见其大。又须察其小。
道理茫茫。莫可涯涘。勉乎此则阙于彼。救其东则失其西。其惟知要乎。抑惟见大意乎。知要则提纲而目可张。见大意则体立而知先后。更须察之之明。然后庶几有头绪。
李尚伋参知幼也。其伯氏取第归。观者塞闾。公独闭户曰异日吾自为之。何必观彼为。箕善曰学者之于圣人乎。其亦如是也可矣。李公竟亦擢高第曰有志者之事成如是夫。学者之于圣人乎。其亦如是而已矣。彼不能直期以圣人。而徒赞叹为者。吾见其终无成也已。
知行相资。内外相养。动静相涵。体用相资。夫此道理。大而极乎六合之外。小而入于一物之内。体也者德之蕴也。用也者事之发也。动也者理之宣也。静也者心之凝也。于此两者。能尽其道则可矣。知也者所以
阳园遗集卷十七 第 359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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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理一而已矣。或曰二或曰五或曰万何也。曰是所以为一也。夫人之性。只一个理而已矣。孺子入井则仁之心发焉。嘑尔而与则义之心发焉。谓之二性可也。爱亲敬长忠君别夫妇信朋友之心。发则谓之五性可也。酬万事应万变。无不有情意行乎其间。则虽谓之万可也。何为而然也。曰一故也。一者当然也。静而湛然无所倚。动而随处得其理。一未始少。万未始多。曰然则未发之时。五性具者非耶。曰奚非也。只是一个理而应之于五。便有五者之理。是岂不本诸静。谓之五岂不可乎。曰未发时有间架之可言乎。曰自其浑然者而观之则谓之无可也。自其灿然者而观之则谓之有可也。要在的见而深谕之。非想象揣摩之可及。
阳园遗集卷十七 第 360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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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思虑而不昏昧。未发也。有见闻而无思虑。未发也。有知觉而无见识。未发也。无所知觉而但有能知觉者。未发也。有所知觉则已发矣。有所视听则已发矣。有所思虑则已发矣。流于昏昧则虽非已发而不成为未发矣。几案器皿过于目。必知其为几案器皿矣。然而不揣几之方器之圆则未发矣。虽不揣其方圆而若有彼几此器之心则已发矣。但不至于不知其为几案器皿则可矣。寒热痒痛迫于身。则其心必寒之热之。寒之热之则已发矣。
照管未发境界。只如目见寻常物。耳闻寻常音。乃不害于未发。
素于贫贱。必曰此天意之玉成也。天之生我。岂偶然哉。不如是。何足以大成也。庶几不至于颠倒。
小心畏忌。如临万壑冰。气盖一世。不忘丧其元。
栗谷功在明理。尤庵功在卫道。
得一道理。须即求其对而矫之。
人之好善。有血气之好。有义理之好。血气之好。老而
阳园遗集卷十七 第 360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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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曰孔子生知也。未甚穷理而理已明。孔子安行也。未甚笃行而行自全。吾侪众人也。功倍筛而效分寸。曰否不然也。莫用力于孔子。莫悠泛于众人。夫心体本虚。扩之则大。而不扩则赤子而已矣。圣人亦安得而不扩而能尽之哉。惟其发愤忘食。不食不寝。故知得其全体大用。今人有能忘寝食者乎。惟其日乾夕惕死而后已。故能至于大而化之。今人有能乾乾惕若者乎。勉之不曾一分。而谓圣不可学可乎。曰然则谓之生知安行者非耶。曰奚非也。所谓生而知之者。生而知道之大体也。所谓安而行之者。行而自合于善道也。如斯而已矣。岂能极大尽精公然做得圣人耶。噫以圣人生知安行之资。而尚且勤苦用工。孜孜不已。七十年而后方不踰于矩。彼众人之学圣者。用工力当如何哉。不下圣人之工。而求圣人之效者远矣。
莫非好人。但我不能尽其道。
朝起而拜于亲长。暮而复拜而退。或者病其烦屑。而吾以为一日之内。首尾甚好。
有俗客来语曰近世儒贤之不出何也。其所抱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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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园遗集卷十七 第 361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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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子后孔子也。李子后颜子也。宋子后孟子也。皆亚圣。
栗翁我东之孔子。后世之颜子也。
孔子集群圣之大成而明吾道于万世。朱子集群贤之大成而明孔子之道德。未达一间而功相等焉。宋子全体乎朱子而又降一等焉。功则拟焉耳。斯三子者或大圣也。或亚圣也。或大贤也。微三子者。吾其被发左衽矣。
黄金百万。有时而穷也。大地千里。有时而窄也。惟有第一等十分道理则用之而不竭。循之而不究。随其所处而常裕如矣。夫所谓第一等十分道理者。极好而至善之谓也。何莫不有是理。而行之者鲜矣。苟能
阳园遗集卷十七 第 362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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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心气之本然者也。属乎仁者也。浩然之气。亦气之本然者也。属乎义者也。
陋巷之乐。甘旨之忧。并行不悖而后君子矣。
每事要勇。勇不生事不成。终身志之而卒无成者。无勇而已矣。吾希阳老师勇于做事。营先事力未半而已始焉。卒无不成。是故其一门之事业。如彼其卓然也。
天以东方至清至通至刚之气。钟生我石潭老子。又以至大至正至健之气。钟生我巴溪先生。石潭生而东国千年之道学明矣。巴溪生而东国百世之纲常植矣。天岂无意哉。
多惧恶乎矫。明理养气而已矣。其次则阅变。明理则知无所惧。养气则何畏哉。不然则世故变嬗。风霜著骨而后免乎哉。
宋子之于我东。功不在箕子下。欲学圣人之道者。不可不学夫子之书。
理先于气否。曰无先后也。有先后则有离合也。然则何以谓之未有气而先有理也。曰先有理者则先有
阳园遗集卷十七 第 362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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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知在格物。物格而知至。物譬则饭也。知譬则量也。充量在尽饭而量充。
玩物者丧其志。玩人者丧其德。玩书者丧其性。
簪缨者劝之以读书。读书者劝之以为善。为善者劝之以为学。
孔子大圣也。朱子亚圣也。孔子之殁千八百年而方得朱子。或曰有颜孟焉。有曾思焉。有濂溪两程横渠焉。何以谓独得朱子也。曰颜子周子明道偏乎清。曾子子思孟子伊川偏乎劲。合清劲者。朱子而已矣。曰然则夫诸子者。不知中庸之道欤。曰何为而不知哉。曰然则知而不能行欤。曰何为而不行哉。曰夫诸子者。皆得中庸之道也。朱子何为而独中哉。曰诸子行中庸之道而气质有未尽变者。是以自成一家也。若夫朱子则得天地之中以生。刚柔缓急无与也。是以道不可以名也。德不可以摸也。曰朱子之明。过于颜子欤。曰不如也。朱子之刚。过于孟子欤。曰不如也。吾请为子语朱子。夫朱子聪悟逊于颜子。精慧让于周子。洒落不及于明道。谨严端悫。曾子伊川过之。刚果
阳园遗集卷十七 第 363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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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第一义让与别人者。便是无生人心者也。
头戴大明日月。足踏晦翁规矩。
苟知此事之无穷。名利之念。自不暇生矣。
过恭非礼。过谦非信。
阳园遗集卷十七
杂著
启蒙千字文
天开地辟。阴阳始分。丸球内凝。圆穹外旋。上清列象。下浊赋形。日月照临。星宿扬精。水火木金。土爰生克。元亨利贞。是为太极。盈缺朔望。昼夜晨夕。春夏秋冬。东西南北。年时迁谢。方位向背。寒暑往来。温凉进退。雷厉风散。云施雨兴。烟雾虹霞。霜露雪冰。川深野广。山镇海润。峰壑泉石。邱原溪涧。弥纶两间。游气屈伸。云谁宰者。造化鬼神。八卦磨荡。七曜盎轧。妙合氤氲。遂产万物。飞潜毛介。亦暨树卉。凡诸动植。恒沙仓冰。
阳园遗集卷十七 第 363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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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园遗集卷十七 第 364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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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园遗集卷十七 第 364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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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诫
一杯始畅。三杯乃适。五杯斯荡。七杯则贼。戒之节之。无丧其真。书以自警。且赠世人。
奖学月报祝辞
不奖不学。不学墙面。是社之设。婆心可见。学之维何。师古酌今。奖之维何。笼纱酬缣。是报之辑。机关无穷。列锦集玉。呈奇竞工。旗亭之唱。水调之阕。词藻末技。人犹击节。矧玆报藁。经世之文。扬扢宇宙。学海笔云。作者研精。览者开怀。优者取长。劣者思齐。不言而奖。孰不懋学。日传万纸。觉彼后觉。民智之达。国步之旺。为是报祝。我辞匪妄。
策问(乙巳)
问。乡闾缝掖之儒。但习诗赋之馀套。全昧经传之本旨者。此乃冒儒之名而已。非读书之儒也。固不足道。至其真能读书者。又须通实理达世务。然后乃可为儒。故不得不与之问难开发。试言士之读书。其将闭户养拙。自淑其身而已耶。抑亦自心而身。自身而家。自家而国。自国而天下。以当世之务。为自己职分内
阳园遗集卷十七 第 365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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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园遗集卷十七 第 365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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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园遗集卷十七
日记
阳园遗集卷十七 第 366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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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戌四月。承 严旨吕岛加棘。
因大谏许稷前正言李在祐疏。 传曰年前逆变。尚切神人之愤。而党与之缔结绸缪。自有难掩之情迹。至有朝绅之交章。此不可置而不问。副护军申箕善,副司果洪晋裕,护军李道宰,外衙主事安宗洙,前都事庆光国。并姑先远恶岛安置。连因台启围篱加棘。
丁亥四月。前正言徐行辅疏论余及池运永,锡永兄弟。并请设鞫得情。亟正邦刑。斥余曰书布贼令。(即去年许稷疏中语也。)又有前▣▣蔡相夏上疏。意与徐疏同。斥余之辞曰入后苑布贼令。晦日有具格拿来之 命。(池运永以已为远配。不复加律。池锡永薪智岛围篱安置。)
闰四月初三日。家隶来。得仲氏书。报徐蔡疏事。盖未及闻拿 命之下。而但以二疏入彻后。京乡物议皆云不免。故专人告报也。余惟缧绁桁杨。忝先辱亲。虽或得生。终不如死。念汉萧望之,明高攀龙,我 朝尤庵先生事为可法。遂定绝食求死之计。第以二疏 批旨如未下。事机之变。亦未可定。故朝夕只吃一匙
阳园遗集卷十七 第 366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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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八日夜。禁府都事李世卿下来。自是勺水不入口。
初九日。朝登程。午抵兴阳邑。始枷锁具格。每遇营邑大都会则具格甚严。遇村僻处则稍弛。过几日后以余不食气苶。仍宽枷绁。暮宿良江驿。左右捕厅校卒下来。盖具格罪人。例自捕厅眼同举行云。
初十日。暮投顺天之洛水驿。晓发至谷城之石室驿。
十一日。夜抵南原。鸡鸣复发。
十二日。夜半入全州。
十三日。朝发至参礼。时绝食既久。不能坐。仍卧轿中。都事及府属捕属皆忧闷遑遑。都事百方劝食。每日几次。至令持两颊灌下。而余终不下咽。夜抵恩津。都事以余不食状。飞状奏 闻。
十四日。朝发晡抵公州。夜至广亭驿。欲投锦江。而监守甚密亦不果。
十五日。朝发午憩天安馆。距余家(木川伏龟亭)二十里。仲氏亲到馆外。欲入见而被阻不果。夕至成欢。夜发抵振威。
十六日。朝起自念。绝食十馀日。尚不得死。而京城只隔百许里。则知终不死于入京之前也。不知老天延
阳园遗集卷十七 第 367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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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日。晓发入城。枷杻囚禁府南间。府隶韩完植扶护备至。赖以稍安。
十九日。 上幸三军府(即亲军左营也) 亲鞫。
晡后设鞫。委官判府事金炳始,判义禁沈履泽。
问。(不能记其本文。只述其意。)汝以簪缨之裔。早登绯玉之列。国不负汝。汝反负国。与凶党而绸缪。书贼令而颁布。以若负犯。四载假息。失刑极矣。当日之缔结者何人。贼令之书出者几纸。今于 亲临严鞫之下。无或隐讳。从实直招。
臣供曰事之颠末。可以辨奏者语颇张皇。而臣矣身中路得病。声音低微。无以仰彻台上。乞 赐纸笔。以文代言。 上曰罪人无给纸笔之例。令问郎就坐其傍。听言录词可也。于是问郎吕奎亨持草纸。近坐于前。臣遂口呼曰(亦不能记其时原文。但述其大意。)臣矣身抱此䵝昧之冤。四载于玆。无路仰暴。今幸悉供心迹于 亲鞫之庭。伏乞 圣明鉴烛焉。矣身起于寒素。滥窃科第。数年之间。骤蒙奖用之 恩。图报一念。日以耿结。甲申十月十七日夜。忽闻闵泳翊被伤于邮政局。 大
阳园遗集卷十七 第 367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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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园遗集卷十七 第 368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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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园遗集卷十七 第 368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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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园遗集卷十七 第 369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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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汝之所供。既已 亲鉴。而汝于十九日终日在于观物轩越房。书何文迹。见人辄掩藏。而今汝供辞。殊相矛盾何也。
供。十九日自晓以后。矣身入观物轩者不过三次。通计时刻。不满二时。而最后出来之时。在于午前。则宁有终日之事乎。若果终日则当值清兵之入。不免陪从于北庙矣。岂至失 上所在乎。且其时所书文字。不过次对数条之点改撰成而已。何所不可示人而掩藏乎。此皆媢矣身者诬捏之说也。(自此以下。以言问答。)
问。其日日馆之入送兵器。汝不见之乎。
供。此则矣身今始伏闻。都不见知。必在午后矣。
阳园遗集卷十七 第 369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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供。出坐于机务处。与具完植同经清兵之扰矣。
问。汝所谓次对举条之可者谓何。否者谓何。
供。可者惩贪墨事。立纪纲事。惠商公局革罢事。重政府事也。否者 宫内练兵事。巡使设置等事也。矣身又于其时谓诸贼及诸人曰。既将次对。则今日之变。莫大于宰臣被害。若被害于外国人则当公干惩办。若被害于本国人则当按捕正法。此岂非急务当先者乎云矣。未知其后果入举条与否也。
问。贼徒次对。汝既可否而参撰之。则其与贼绸缪。安所逃其罪乎。
供。次对举措之为矣身罪案。诚所未料也。次对文字。只是时务。而初无凶谋悖说。故有以此奏对之大臣。而未闻以为罪者。乃以矣身之点撰数条。而谓之罪案。岂不冤抑乎。
问。次对举措。书给何人乎。
供。书给其时大臣李载元矣。
问。观物轩是何等深严之地。而无难冒入。与凶徒烂漫同处。苟无平日绸缪之情节。宁或如是。
供。地虽深严。既为时 御所。而在于仓黄之时。既承
阳园遗集卷十七 第 370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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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汝当只供汝事。何乃辄引宗戚诸臣乎。
供。情迹相同。而独罪矣身。故不得不援引而自明也。
问。宗戚诸臣俱是承 候官。则为承 候而陪扈。固无怪也。汝是何人。乃敢冒入乎。
供。变乱之时。陪从之诚。宁有亲疏尊卑之异。当日满朝公卿百官之来待彷徨于 景祐宫门外者。欲何为乎。岂非欲入觐而陪从乎。且宗戚诸臣虽是承 候官。若无 召命则岂能得入乎。矣身亦承 召而入者也。又何罪焉。
问。承 召之时。虽未知其为矫 旨。而既入之后。可知凶徒之逆节。乃泯然同处。岂非肠肚相连而然乎。
供。虽于既入之后。初未闻前夜 播迁之由。又未见宰臣被害之状。但见宗戚诸臣之与之杂处。而矣身之同处二时之顷。未见其凶谈逆节之发于言貌。则矣身安得而知之乎。
问。然则汝于何时。始知诸贼之为贼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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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汝之出入近地。果出于陪从之诚乎。
供。然矣。且承 召命故也。
问。承旨之非 上意。汝亦不知乎。
供。既未知凶徒逆节。则安得知承旨之非 上意乎。苟知其非 上意。则何颜陪从乎。至有勿施 处分之后。始知之矣。
问。其时汝必有心腹指使之人。果为谁某。
供。当日之事。只为陪从。无他做措。则宁有心腹之人可言者乎。
问。然则其为贼心腹者必有其人。当日所见。无隐详告也。
供。其时诸贼亲近之人。多不相识。但见姓不知名。寅钟者此为泳孝之亲随。又有姓柳名某鲁者。此为玉均家人。其馀士官生徒十馀人。并不识其姓名。而皆着夬子纷纭往来而已。未知其所为者何事也。寅钟则闻于其时诛死云矣。
问。许多朝士之中。独为召汝而入。夫岂无其由而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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供。矫召而入者。非独矣身一人。其所以召入之意。矣身何由而知之乎。除非拿获诸贼而鞫问则莫可知也。或者以矣身之粗解文字而妄相扳引。亦未可知也。且蔡邕被擢于董卓。朱俊见用于催汜。未闻以此而谓邕俊与闻于董卓催汜之逆谋也。
问。汝既以能文而见推。且与之周旋几时。则虽无绸缪之情节。形迹之间。亦安所逃其罪乎。
供。论人定罪。当问其心如何而已。既已明其心之无他。乃以形迹之疑似而欲强加之罪。此所谓雷霆之威万钧之势。无不摧压者也。人岂能心服乎。
问。其日玉均之有无君之说也。汝不入告。但大叱而出。此非知而不告乎。
供。玉均先书后 禀之说。乃是专辄恣横之罪。此当疏弹者也。与凶谋秘计之当汲汲告变者有异矣。
问。何不疏弹乎。
供。曾不几时而有清兵之扰。则奚暇疏弹乎。苟无清兵之举而诸贼横恣之罪渐彰。前日凶逆之节尽露。则安知矣身之无鹰逐之事乎。岂但疏弹而已。且前后所供。足以烛其无他。而苛覈不已。必欲置之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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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以汝负犯。四载假息。岂非上天之仁乎。
供。矣身若有罪而假息于四载之间则此直失刑也。奚但曰好生之德而已哉。夫 天意固已原矣身之心迹。故数年之间。曾无处分。及至昨岁以后始有岭海之 命讯鞫之举者。盖以人言之罔极故也。矣身亦已知之矣。
问。汝之在路绝粒。岂非有罪自怯而然乎。
供。愤冤欲死。非自怯也。已悉于前供矣。(前后问供。只录其槩。二次庭鞫时开答。亦入其中。)
是夜 上还宫。
二十日。仍行庭鞫二次。(朝一次夜一次)
二十一日夕。 传曰今番鞫覈。欲知其绸缪之情节。而渠之负犯。固有难贳之案。连见其前后供招。即与年前亲见亲闻者。别无异焉。特推好生之德。还发配所。
是夜还囚禁府。(以台启未停。尚在南间。)
二十二日。家人始来见。闻仲氏来次于南门外。上书仲氏曰绝粒十日而不死。诚异事也。略暴心迹。得蒙再生之 恩。然非素志也。公冶缧绁。阳明廷杖。虽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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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日。台谏并许递。
二十六日。移囚西间。是夕出拜仲氏于南门外。
二十八日。发程。都事金用观押行。
五月初一日。抵天安三岐店。初二日。慈亲驾临于店次。仲氏陪来。妇子亦来会。
初三日。发三岐店。初十日。还到配所。
甲午六月二十二日。 传曰李道宰,申箕善,尹雄烈并放。
七月初五日。家书来到。十六日发吕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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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历丙申正月二十日。南路宣谕使奉 命。
阴历正月二十日。(阳历三月三日)奉 命出城。宿果川新院店。使前委员赵秉瑜募人往谕安城匪魁。晓以逆顺祸福。
安城称以义兵者厥数千有馀名。一边募军执谷。一边挪用结钱。徵财富民。修补军器。方欲进据秃城。袭取水原。
二十一日。驰至龙仁邑止宿。二十二日。仍留连。探安城及南路动静。
二十三日。闻安城匪魁朴柱阳等听谕以后悔悟散归。该军数百名来宿于龙仁金良店。故(该匪太半是龙仁炮军)虑其移投他夥。飞送传令于金良后。臣亲为宣谕次续即前往。驰到直洞店。则已闻该匪等见令即散无馀。故仍为止宿直洞。而追闻该徒太半投入南汉云。
二十四日。驰至水原郡止宿。幸有沁兵来驻。稍可镇御。
二十五日。闻南阳民人又有发通募党于水原者。人情危疑。故一边发关传令于南阳郡。委曲晓谕。一边招集士民。宣谕于客舍及乡校。奉审 华宁殿。因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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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日。过阳城郡。至安城郡止宿。新经匪扰。郡守以下至于吏隶。举皆奔窜。无一人存。邑民危惧。不能自定。
阳城郡守南启述三载居官。声绩优异。甲午东扰赖以全邑。今番匪党之入郡。应接有方。无事过境。一邑晏如。
二十七日。大会安城士民。宣谕于客舍。闻竹山地有匪徒聚集。遣前都事李秉斗赍文往谕。因发至木川地止宿。二十八日仍留。探四方动静。
二十九日。抵木川郡止宿。闻堤川所谓义兵召募将李范稷。率炮军四百馀名。来屯本郡之沙器所。故为先传令晓谕。
李范稷自正月望前。为堤川所谓义兵大将柳麟锡所派送。募炮军于镇川木川。转往天安。杀郡守金炳塾。别遣朴姓人往屯全义数日。为公州镇卫队兵所败。李范稷则自天安历温阳礼山新昌。为大兴郡守具完喜所领锦兵及洪州土兵所逐。转由牙山稷山至安城。闻沁兵在水原。复退至木川。而所载军器药丸财帛。为五六十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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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初一日。(阳历三月十四日)李范稷强请臣偕往柳麟锡所住处。至于威逼轿丁。故不获已率李范稷等行至镇川郡止宿。盖其时公州镇卫队参领白乐浣率兵驻天安。方欲追剿李范稷。臣屡令止军。使待宣谕。然范稷终虑锦兵之蹑后。欲藉臣使行。以图免祸。故不顾事体。至此威逼也。臣在路百端晓谕。庶几开悟。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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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二日仍留。至申刻白乐浣闻李范稷劫臣同去。率兵百馀名追到镇川。接战数时。彼徒败散而死者五名。
初三日发自镇川。抵清州郡止宿。盖臣始虽被逼。旋思仍往柳麟锡处宣谕。实为得计。故牢定偕行矣。彼既受剿于官军。则其猜怨疑惧。必倍于前。不可造次宣谕。故改向清州。为侦探四方。居中商度计也。
初四日。闻阴城匪徒数百名往屯报恩。而清州镇卫队正尉李载明前往追剿。故派送郡守朴正彬使之赍 敕晓谕于未剿之前。李秉斗回来。备传竹山匪徒数百名聚屯于竹山邑。见宣谕文字及秉斗晓譬。初欲解散。忽有朴郭山者来领其军。拒命不散。来屯广惠院云。
初六日。郡守朴正彬回来云报恩匪徒等。闻镇队之来。转辗奔窜。竟不及谕而归。
初七日。闻公州儒城等地士民。有发通将起之渐。故派遣委员权大集。赍文晓谕。又遣李秉斗于堤川。赍诏敕及谕文往谕于柳麟锡。发关公州洪州两府。颁示 敕谕。闻长城奇宇万发通倡众。即为发关于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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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八日。正尉李载明回来。备言匪徒奔窜散落。馀党不满百数。转从峡路。复还阴城。与该郡匪党相合。将投忠州云。故连续派人晓谕。安东观察使李南圭赴任之路。入见叙谈。亲付关文及 敕谕。使之往谕境内义旅及管下各郡。
初九日。遣前守门将权庸华。赍 诏敕及谕文。往谕晋州所谓义兵。兼为行关晋州大邱二府。闻所谓朴郭山之义兵突入镇川郡。曳出郡守。驱打公兄。勒夺捧置结钱。尽搜军器而去。还向广惠院等地云。
镇川郡守李寀莅任以来。奉公恤民。吏民怀服。李范稷之往还。皆经是邑。而应接有方。军器结钱。初不被抢。忽遭此暴徒之变。实极矜闷。
十一日。收到忠州参书官郑基凤赴任后牒报。槩云邑治公廨。烧燬无馀。甚至校宫客舍。尽入回禄。五圣十六哲位版皆为灰烬。 殿牌陪奉于参书所寓作厅之上房。城内外人户存者不过十馀。他可推知也。所谓义兵大阵自正月念后。还据堤川。而自二月初以来义兵四五千名。每日与日人数百名。接战于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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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日。李秉斗回来。备传柳麟锡接见谕文。无意解散。故更为派人。以文字言语委曲晓谕。权大集宣谕儒城而回。幸其姑未聚会。故得以听谕止戢云。
十四日。清州郡守金用来到任。
前郡守朴正彬素以固穷读书之士。兼有识时干事之才。甲午东扰。倡义有功。莅任以来。一心为民。恩威兼济。适值多事之时。所谓义兵蜂起于湖左。列邑风靡。有席捲土崩之势。而正彬镇之以威重。济之以方略。鍊兵修械。保守城池。军民爱戴。匪类畏惮。实有优等之治绩。而不幸误听陆相弼之言。擅杀镇队参尉金振五。以至免官而去。邑村军民咸投愿留。而遂事莫可变通。新郡守金用来亦忠勤奉公。足可镇守。实为清郡之幸。
十五日。遣前兵使李长会。前往忠州游说义徒。
十六日。封章请勘。专送内部。闻青阳新有扰端。发自清州。止宿长命驿。堤川所谓义将柳麟锡。遣其徒申锡祖来言曰 圣敕如是恳恻。使谕又此委曲。固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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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后屡派人于堤忠。或直谕义将。或游说徒党。虽知其决不听谕。深虑其食尽西出。清公诸郡并受其祸。故辩说万端。使之姑守堤峡。外若为彼划计。而内实老其师使之自弊于穷峡也。亦使忠州参书郑基凤乘机往说。以俟其变。
十七日。抵木川地止宿。十九日。抵天安郡止宿。长城新郡守申升均赴任路入见。付给榜谕文字。使之往谕奇宇万等。
二十日。派人于岭南。侦探动静。谕说义兵。发抵院垈店止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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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日。抵定山郡止宿。二十四日抵青阳郡止宿。
二十六日。大会士民。宣谕于青阳客舍。是日郡守李翼镐传宣疏 批。
洪府诸郡缙绅士民。自八月变后。含痛赍愤。如不欲生。剃令以后。众心尤激。前承旨金福汉,李契等聚众于洪府。方欲举义。以观察李胜宇之中变而事坏。青阳郡守郑寅羲素怀忠义。亦有智略。承李胜宇之秘关。发兵倡众。行军至定山。猝遇公州镇队兵而败溃。自是之后。湖右士类愈怀愤激。且见金福汉,李契等之久系京部。更加疑惧。咸谓时局无异于腊八以前。于是各郡绅士更会于青阳之杻峙。推前水使赵仪显为盟主。仪显即赵羲渊之至亲。而常怀忠愤。尤恨家出逆臣。期欲以一死殉国者也。聚众百许名。将欲举事之际。京兵半小队适过其地。直入炮击。登时溃散。而赵仪显中丸逃窜。伤重必死。馀党死伤者数人。此是二月旬间事也。列郡密应者不下数千人。虽即败散。众心愈往愈激。馀党散伏各郡。绸缪密议。朝夕有更起之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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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日。发抵洪州府止宿。留延数日。广探各郡动静。
三月初一日。(阳历四月十三日)派送委员权大集。赍 诏敕及谕文。前往安东府。使之宣谕义兵。大会士民。宣谕于洪州观察府。
新观察使金商德尚不赴任。署理参书咸仁鹤谨敏综详。维持府务。权设炮兵。鍊艺守城。军民皆依以为归。税务视察金基龙,主事黄吉秀。皆干务廉谨。税政不紊。而独前警务姜浩善轻愎悍毒。勒剃吏民。积失人心。激成前后事变。查办委员孙承龙以隐结驿土等项。作奸讨财。赂遗狼藉。怨讟朋兴。大为列邑之弊。大兴郡守具完喜带率公州镇队。纵兵作弊。无所顾惮。甚至掠去新昌公货公物。打破洪府观察政厅。驱打主事。几至死境。藉托禁止义兵。囚系士民。滥用公钱。积失湖右之心。
初三日。发自洪州抵保宁郡止宿。
初四日。抵蓝浦郡止宿。正月念间。邑儒倡会。举措诧异。郡守柳志渊捉囚绅士数人。久系困辱。故即令放送。晓谕安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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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十日。抵扶馀郡止宿。
洪府宣谕之后。犹闻乖儒辈横议窃谋。散伏各郡。期欲更举。甚至潜往全府右沿诸邑。欲鼓众而来。故作文晓谕于各处士民。一边行巡右湖列邑。一边分遣随人。访觅各郡隐伏之绅士辈。或替谕或邀见。委曲晓譬。则往往语到家 国之雠。愤惋流涕。臣多方开示时局事势及 圣意所在。然后皆释然开悟。罢散其谋。其散往湖南者。亦开谕召还。从此湖右数十邑。庶保无他。而绅士中前司果黄载显,幼学李世永,李凤学等。实为可用之材。
十二日。发抵恩津江镜浦止宿。
十三日。宣谕浦民于仓舍。发抵恩津郡止宿。闻罗州长城解散之报。
长城前参奉奇宇万。谓以倡义。发通聚会数郡儒生。而罗州吏校辈乘时作乱。戕杀参书官安宗洙,警务官朴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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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日。发抵益山郡止宿。
十五日。发抵全州府止宿。闻晋州溃散之报。
晋州之称以义兵者。安义儒生卢应及奎及僧人退俗徐官成,晋州出身郑汉镕等为魁。而自正月陷据府城。戕杀参书。徒党无虑数千。而大邱兵队一次往剿而败归矣。臣之所送权庸华。二月望间到居昌地。则本郡士民数百名谓以倡义。聚会邑中。选军执兵。方欲举事矣。权庸华直入其中。宣示诏敕及谕文。则其魁河郑两儒生等。皆著袍俯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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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园遗集卷十七 第 378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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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日。闻罗州长地等地缉捕纷挠。吏民危惧。无以安堵。即以只捕首倡。罔治胁从之意。发关二郡及罗州留驻中队长税务视察官。
十七日。又以只捕首唱。罔治胁从之意。发关于晋州参书官大邱观察使。亦为训令于军部司令官。又闻司令官以奇宇万枭首报来之意。训令于罗州留驻中队长金秉旭。即为飞关于该队长。使之待捉获囚报京部。不得擅行刑杀。
十八日。以罗州观察参书久不在官。一府无主。故发关于税务视察官朴准成。使之权办府务。以待府官之来。
十九日。大会全州多士。宣谕于乡校。仍上南固寺留宿。
全州亦因长城儒通。乡儒欲会于校中者屡矣。时观察参书俱不在。而警务金官金汉鼎时时晓谕。又以兵检弹压。颇有功效。列邑士民多欲响应。而守宰承关晓谕。又值二郡之解散。始皆帖息。
二十日。派人于岭南。侦探晋府经扰后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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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日。闻前宣传官金良燮。以奇宇万之党。被捉于全州镇卫队。即为训令使之囚报京部。不得擅加刑杀。
二十三日。接到安东观察使牒报及委员权大集书信。
安东观察使李南圭。行到府境。布谕称义之士民。渐次开悟。而不意前宣传官徐相烈自堤川率兵踰岭。声势甚锐。观察使不得已退住尚州。连续晓谕。安东诸郡士民。咸有解散之意。而徐相烈以兵威胁。使不得散。至檄诸阵曰所谓观察使李南圭斩头以来。观察使至于陈疏处义。而权大集与参书官洪弼周偕往安东。闻徐相烈已据府城。但宣谕于城外士民而归。诸郡义阵或投书观察府。谓以被胁未散。事非自由云。而徐相烈檄辞乖戾。举措悍虐。义城盈德醴泉三郡守之被戕。大抵皆相烈所为也。李谦济所领京军。朝暮将向安东云。
二十四日。训令于军部司令官李谦济。安东之扰。罪在徐相烈。非由岭人。剿破之后。除罪魁徐相烈外。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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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日。因内部训令承第二度 敕谕。即为帖联行会于三南各府。接到木川郡守朴齐璜报牒。闻镇川匪类林先达者。聚党数百名。入安城郡。杀前吏房车贞植。(即与前郡守安沂中符同作恶。勒剃扰民者也。)讨索市民。一郡荡残。因往镇川之论室。本月望间。为清州兵队所破云。
二十六七八等日。闻诸奇追捕时。多侵良民。列郡骚扰。又因各邑儒生发通长城等事。多有逮捕。士民疑惧。众情咈郁。故连加关饬于完罗南三府及全州大队长。使勿滥捕。严禁兵检校卒辈因缘横侵之弊。接到晋州参书官权秉稷报牒。又以歼魁赦从招集散亡之意。措辞题饬。
二十九日。还抵全州府止宿。
观察使李秉勋赴任已有日矣。自在长城。优有声绩。及升府任。公明弹压。锐意报答。而参书官廉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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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日。诣 肇庆庙 庆基殿。展谒奉审。仍发抵高山郡止宿。
四月初一日。(阳历五月十三日)发抵本郡花岩寺止宿。
初二日。闻自军部训令于全州镇卫队。长城首唱奇宇万置之勿问。更不侵责。
奇宇万论其心迹。则始以忠愤举义。继以乡闇执迷。终焉听谕散去。而自司令官有枭首报来之令。镇队及各郡追捕络绎。举族奔窜。姻戚知旧咸罹其殃。臣虽屡关调停。而众情之疑惧冤愤。殆难可定。人心一激则他日之忧。不可胜言矣。幸蒙 天霈。原情赦罪。然后一省士民欢欣蹈舞。湖南从此无虞矣。盖长城倡魁则奇宇万,奇宇益,奇宇寅,奇三衍,金良燮及罗州前注书李鹤相等六人。而皆在荡释之中。罗州匪魁则金苍均,金晰铉,朴根郁,金锡均,朴化实五汉及惩役徒三名与灵光吏丁相燮也。相燮及惩役三汉则金秉旭已为捕杀于罗州。金苍均及其子晰铉则金秉旭回军之路。捉得炮杀。但二朴及金锡均在逃未获。殊为愤叹。而朴元泳则宜与奇宇万并在赦列。而仓卒枭首。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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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三日。因内部训令。承第三度 敕谕。即为帖联行会于三南各府。
初四日。发抵珍山郡止宿。
初五日。抵锦山郡止宿。
锦山亦于二月间。儒乡吏校倡论聚众。谋拒新官。既而承 敕谕关文。又见四方动静。自悔解散。而新郡守徐载雨又能抚绥安辑。得以无事。
初六日。抵沃川郡止宿。闻柳寅睦自金山提兵过知礼茂朱永同。驻据黄涧乡校。徒党为三四百名。公清两郡镇队分路拒敌。大邱兵丁先来剿破。柳寅睦复率散众向尚州去。而达兵焚烧黄邑。炮村三四十户尽为灰烬。抢掠吏民家产。席捲而去。军律之纵弛。一至于此。不胜痛叹。民之怨官军。甚于匪类。不亦宜乎。又闻镇川安城等地匪徒。更聚数百名。作闹于安城郡。又入阳城。缚打郡守南启述。抢夺结钱军器而去。转辗至牙山之屯浦。本月初二日。为锦兵所败。炮杀及生擒者十馀名云。
阳城郡守南启述。治绩优异。而但以邑无守备。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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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七日。接到安东观察使报牒。槩述柳寅睦至尚州花岭市。又败于达兵。在路连见观察使及宣谕委员颁谕文字。始乃悔悟。自缚就现于尚州。观察使仍囚论报京部云。
初八日。委员权大集自尚州还。备述自安东归后。复往醴泉之旧潭。深入义徒数千阵中。晓谕聚屯之礼安荣川英阳三邑士民。彼皆渐次开悟。有归化之意。而惮徐相烈不敢遽散。又云当陈疏自明。直禀 上裁。儒生数三人即为上京云。续闻李谦济所领京兵一小队直抵安东府。徐相烈及本郡儒军皆败退。留屯于近府山寺。向后事未得的探。而风闻徐相烈已过岭。还会堤川。则安府诸郡所谓义兵。似当次第解散矣。在全州所派人。自岭南回。备传晋州散党皆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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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九日。发关于大邱观察使及该兵队将官。使之严立军律。不得焚掠。又以除罪魁徐相烈外。勿罪岭人之意。申复关饬于安东观察使及军部司令官。派人于忠州。侦探堤川及各郡动静。
初十日。发自沃川抵文义郡止宿。十一日。宿燕岐郡。十二日。宿全义郡。
全义自正月经扰以后。邑村民心。一直遑遑。屡度经骚。邑务难措。
十四日。发抵天安郡止宿。自屯浦破匪以后。公州兵队三十名。分站于振威成欢天安三处。以防火贼及匪扰。又见锦兵五十名。为镇木阳安等郡残匪。出没抢掠无常。方往巡哨。
公州府自参书官李石龄,观察使李淙远赴任以后。全坏名分。都无上下。至于观察之于巡检兵队。言语待遇。无异友侪。奴令直入政房。兵丁驱打警官。二十三府之中。惟公州最先坏乱而无馀地矣。八月弑废之变。电报 诏敕亟先行会。至月断发
阳园遗集卷十七 第 382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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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日。在沃川所。派人自忠州回。备闻堤川所谓义兵尚屯峡邑。其势益炽。但以日人添兵兵站。并据忠府。不得如前侵攻日兵。而阴清延槐之间。常扰未靖。月前所谓朴郭山者行悖肆虐于阴城。为阴城义兵所杀。朴之子请兵于日站。来破义兵。烧尽全邑。景状愁惨。不可形言。今闻江华参领张基濂进破堤川。诸屯溃散云。然以若巨夥。必无一朝尽散之理。未知下回如何。而忠州参书郑基凤间关赴任。块坐空邑。招集吏民。营搆烧户。期图牵补成邑。而其奈势单力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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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日。发抵振威郡止宿。十七日。宿水原郡。十八日。宿果川郡。
十九日。来抵城外。
窃谓今番所谓义兵。其始则未尝不出于读书慕义之士。一则愤 国雠而不欲共戴天也。一则因剃令而宁死不变夷也。但以不量今日时局。不诸日下事情。妄动不散。于腊月念八之后。以致一国骚扰。兆民涂炭。既不听谕而散。则固不可不剿讨。然已破之后。其首倡绅士。宜从宽原之典。而其悖类和应行同贼匪者。诛锄之举。亦不可已也。第伏念本不端则无以正其末。源不清则无以澄其流。今衣冠文物。不复中华之旧。制度文字。不革日人之规。则虽十谕十散。百剿百破。东破而复聚于西。朝散而复起于夕。日炽月盛。如燎原之不可复救矣。端本清源。拯否济屯。惟在 陛下圣断之如何耳。
义扰之外。又有燃眉剥床之忧。甲午东匪。万古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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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御土匪。保护民 国。莫如地方设兵。伏未知调查阁议之如何决定。而凡属军器。无论利钝。皆可以为土兵之用。而伏闻近自军部。虑其徒藉寇兵。并令打破。司令官李谦济破碎罗晋诸郡大小炮铳。镕丸成片。火药数千斤。尽投江流。自古以来。未有如此谋国之法也。秦销天下之兵而陈吴群雄以锄耰棘矜。亦能亡秦。岂非前辙之鉴乎。此议创自日人。其计诚不可测。而我人见瞒而不悟也。伏望 渊然深思。亟 命军部停止打破之举。量宜修补。以备地方之用焉。
臣所经南路列邑守宰治绩之超异者。有古阜郡守尹秉才备文武。治兼恩威。当此抢攘之时。不忘向 国之诚。茂朱郡守赵秉瑜虽莅任属耳。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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