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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沙先生文集卷之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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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沙先生文集卷之十四
 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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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德志新刊序
以天下让。无得而称。夫子谓至德。其人古有泰伯。今有让宁。称于泰伯。即所以称于让宁。夫子之言。至矣尽矣。至德虽无志可也。蒐稡为志。云仍私也。未知泰伯之孙有无志何如。而今李氏之为志。志让宁。亦所以志泰伯也。志编于故将作克善。上自 王言。下至野乘。一言之及于大君。俱蒐为篇。总而名之曰至德志。盖皆至德二字之支流馀裔。第其编摩容有可议。盖有大君手笔。宜为首篇。承鹤之所釐整为一本者是已。吾见亦无异同。而任文敬,宋文忠二长德。尝于克善之编。首尾为文。实与闻其考订。盖非稿伊志。紧于会通而缓于编摩。不区区于后先。其有见于此欤。克善之独贤。具载凡例。按可详焉。恒善谋诸宗以图寿刊。十世未遑。今焉就矣。克善已古人。未及见其行。为可慨也已。恒善俾余置一言于卷端。二长德之述备矣。不敢承膺。承龟致其宗老奎仁,绘善之意。以申其请。且曰旧则编辑也。编辑在湖西。二长德既文之。今则新刊也。新刊在湖南。子又文之。何伤也云尔。
南康院志序
后朱子有朱子。两贤传心。大哉 王言。为百世定论。士趋靡然。一体虔奉。若新安,武夷,紫阳者可数。而金陵之南康祠。亦其一也。立祠始末。祠志方刊行。开卷可详。而第念院宇兴废。有关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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运之盛衰。其兴也何时。其废也何时。 国朝右文。五百年培养。使士气日趋于正。于斯时也。院宇日兴。忠贤以祀。杖屦攸及。地名偶同。靡有不举。古所谓王宫国都。以及闾巷。莫不有学者是耳。而治隆于上。俗美于下。非后世之所能及也。及夫大同撤院。弦诵道丧。祠址鞠茂。则异言炽海寇至。其与道俱隆。与时俱污者。不可诬也。所幸天理民彝有未尽泯者。筑坛释菜之论。出于义起。而为剥尽复生之一根硕果。实与吾夫子以匪风下泉系之变风之终。同一义谛。而院志之刊。亦一串贯事。孰主张是。皆能言之士。大读春秋。秉执尊攘之义。为今日颓波砥柱者。顾余何赘。祇愿少须臾毋死。思见祚东有天。阳复有日耳。尸事诸公朴柱华,金瑛淳。驰书徵为序。而将命者金东璨,文敬植。
奇氏家乘序
吾奇氏家乘。有吾先子定本。盖尝序之。其末段曰编是书者我也。故家传部中三章。有不能通同于诸族者。有欲藏是编者。各易以其所亲三世。呜呼其至矣。古者谱四世。各笃其近之义。默寓于其中。不肖当守而勿失。而伏惟先子之为是编也。主于笃近。不肖之为是编也。主于传系。吾家数年閒。风霜猥至。波荡分散者屡矣。窃恐加于此则先系之保完。或未可知也。在昔祸故。若非安岳家白牌中记录。则古系无凭。继今以往。又安知或是之无也。是以不谋于诸宗。私自删定于族谱中各家先系。从𥳑摹写。祇记官衔墓所配位。而至于上系。女婿亦阙而不载。据见存者。姑妹女细行标见。以便叙戚。印为若干卷。置之各家。历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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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德。有大谱志状篇。可据而详。事到万分地头。则如古系之传讳衔。亦足为幸。凡厥诸宗勿以疏略猥当而罪余也。
德洞集序
吕荥公内有贤父兄。外有严师友。德器成就。大异众人。吾于德洞先生陈公亦云。公以唤醒庵先生为父。金澹虚,黄云溪诸贤为师友。唤醒公孝友听行。菀然负时重。公早承诗礼。笃于践履。澹虚,云溪。亦皆一时名儒。文行俱隆。公操戈入室。丽泽相资。凡所讲质。迎刃而解。当时湖南为文学渊海。而推公为先进长德。后生学者靡然倾向。虚往实归。饮河之腹。各充其量。造诣崇深。有非肤末后学可涯涘。而所抄注解八十一图。虽公述而不作。而亦见公胸中閒架不草草。得其门而入者。窥见其宫室之华侈。府库之深广。而得其门者或寡矣。犹皆望洋而口呿。不能赞一辞。盖知之者之知之亦以此。不知者之不知亦以此。后世有子云,尧夫。则当益知先生之为先生矣。标题以示诸生。盖其撝谦。而所示之诸生。果有几个人造其壸阈者否。所著诗若文亦若干篇。而平淡质实。然以是而论先生则浅矣。先生其(一作岂)役于文者哉。后孙秉彻,秉遇谋诸宗。将付剞劂。委以编摩之役。宇万老且病。不堪为力。而一二删整则不敢辞。及将还瓻。略书所感者如此云尔。
梦汉零稿序
梦汉非公自号。而稿曰梦汉。盖非无见也。公以 国朝群公子。免不得针选。被黜于湖南之鸣阳县。述怀有诗曰斗县云山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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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窗岁月多。分明今夜梦。飞渡汉江波。其恋 阙思君。发于宵寐。槩见公江湖之忧。则其黜盖非辜。而其梦非希宠。此虽寂寥数句。而所蕴毕呈。得其实际。则明道可以题其墓。墓下斋之揭梦汉。为此名者其知德乎。自是而称公为梦汉者。不可易也。况诗稿单零。祇有梦汉一页诗。载之篇首。开卷先占。谓此稿为梦汉。何不可之有。使公得归。则钟鼎玉帛。青珊宝马。了非分外。而自放于斗县云山。阅了寒窗岁月。岂所谓缊袍华于佩玉。饮水甘于列鼎者是耶。因居授封。即所谓秋城守者是耳。而折授限田不以祇受。遗戒子姓不求闻达。盖其所遇虽有大小。而实与至德大君让国之心。一串贯来。十世传心。至今读圣贤而谈仁义。斤斤为南州名家者。未尝非公遗安之至意。根深而枝茂。源清而流洁。盖不可诬也。后孙恒善过余带方寓舍曰。至德有志。寿刊垂毕。将有事于公稿。宗议已完。公盖当时称工于诗。又谪居十四年。遇境拨悯。宜不无可传为雅乐者。而逸于兵燹。诗仅梦汉。歌仅乐志。附以状德墓文。犹不能成编。窃欲以李氏花树录足之。未知于古有据否。谨复曰梦汉诗。余尝读之。殆所谓玉楼水调。而乐志歌张王铺舒。盖述自放之意。一诗一歌。始终备矣。君子多乎哉不多也。善观者观于此而足以尽公矣。花树为录。不于他而于梦汉阁。其于讲明祖德。不为无所补也。既序次其篇目。总而题其面曰梦汉零稿云。
玄冈遗集序
雪江遗稿。宇万既以柳氏命泚笔焉。吾友洪根继以请曰。吾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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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玄冈公。于雪江公为六世肖孙。有文集若干卷藏于家。子其序之。敬跽而诺曰。近古湖南秉笔君子。玄冈其一。宇万于人家先迹。𨓏𨓏遇焉。有以知公为当世所推重矣。盖当日行义文章。名德重望。两湖左右。磊落相望。而不朽信文之托。不之此而之公。公盖不朽人者。而其不为近舍之湜明矣。然则公之行义文章。名德重望。足以相埒于数君子。而至贵所屏一上庠。不足为有无也。吁盛矣。旷慕之馀。将幸卒业于遗文。曷可以文微而辞。就考其文。汪汪不穷。如千顷大波莫可涯涘。至于性理肯綮。礼疑经变。期注辨解。星宿行度。精深微密。极研覃思。著为成书。嘉惠后学。朴逊斋以老师而每称高见。李陶庵以宗儒而乞垂镌诲。公之所存盖如此。人之所服盖如彼矣。此集之行。有补于来学者当如何。而久为巾衍之藏。岂书之显晦。有关于时运之污隆耶。遂叹息而记其语以为序。
朗海集序
朗海先生李公。盖专门于梅山洪文敬公。得闻性命之学。杰然为高足。而亦尝屡及吾先子之门。是以宇万得以觌公之德而承公之诲矣。盖公幼而鲁。被先君子教导有方。弱冠前后。已文艺有声。知名士友间。盖其性质纯笃。弗得弗措。及其开悟。如火然泉达而不可遏也。于是抛弃功令。存心为己。就有道以正所学。师奖菀然吾道南。屡发于嘉叹。古所谓竟以鲁得之者。公是耶。吾先子亦尝爱而不见。不詹圭璧之叹。发于书疏。以吾先子之少许可。而圭璧之称。独在于公。公质美而追琢成章者。可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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矣。海南为五贤之乡。而遗风渐邈。暨公嗣兴。儒化复菀。享年七十五。望实俱隆。成就后学盖多矣。其言志咏物。伤时悯俗。以至书疏往复。应副叙述。皆足以嘉惠后人。而世吃清贫。无以寿传。族弟部将喜铃,族孙升铉。谋诸宗以始事。而乡人士闻先生之风者。皆争先致力。以至告功。见今文教衰弛。吾儒事如弁髦土梗。而南儒之为是役。不后而先。其趋向之正可尚。而亦见公化导之入人者深。或将为文教重熙之消息欤。二哥垞克述先懿。而十舍重茧。托以玄晏。谨书所尝感慨者。以冠其篇云尔。
东溪遗稿序
贤祖脚下。为肖孙难矣。第念内有贤父兄。吕公成德。大异众人。今云难为肖孙。不亦惑乎。曰非谓是也。祖贤矣。以厥祖望其孙。望之也重。故副之也难云尔。若东溪朴公。以竹川先生为贤祖。而以肖孙见称。今十世而不衰。乡人士建祠俎豆之。然则公可谓成异人之德而副以祖之望也。子曰三年学。不志于谷。不易得也。公自幼至老。始终于学。所造既深。所见甚高。而言志之作。论事之著。未尝一言及于富贵福泽。此为公高处。而夫子之所不易得者。于公得之矣。吾尝读其壬辰拟疏首尾三千言。上自君心。下至民隐。爱君忧国之意。发于衷心。而亦不见干泽希宠之思。盖遁世长𨓏。非其素志。而光范抱书。亦其所耻也。的见天灾之可畏。民情之危蹙。按住不得。欲为伏阙之举。而为涉草莽布衣沽直冒进之嫌。筮遁中止。呜呼。我朝人才。 明宣之际为盛。公之生。盖由气数。而汲引无人。抱道而终。使野有遗贤。为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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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之累。在公无加损。而为世路慨则深矣。使公出而需世。则疏中所陈。亦可以致君泽民。而白首坎壈。穷饿岩处。岂所谓命然乎。行己大方。有戒子两书。为学节度。有条约二本。经济见一疏。文章在散稿。此足以知公。此所以为肖孙于贤祖。而民到于今称之。吁盛矣。后孙大铉,荣镇。收遗文为一卷。将付剞劂氏。玄晏之托。不鄙在余。景慕之深。不敢终辞。
安东金氏派谱序
安东金氏。名贯居一。金氏同祖忠烈公。公忠贞伟烈。昭载丽乘。而讨剿岛夷。保护东方。东方含齿载发。至今生育。不可以异世而谓非其遗惠也。报施之天。理宜昌后。是以跨丽迄 我。黼黻王庭。柯则士林。在国望于国。在乡望于乡。何可量也。此谱所祖。则翼元公佐命 本朝。功存宗祊。通赞公疏斥权奸。遁世自贞。永慕公孝感神人。名达天下。隐松,贤武昆弟奋忠。扶植名教。嗣后显达。虽不免少逊。而槩乎治文行而谈仁义。不失为名家后进。此谱所收是也。谱以永慕公为分派之祖。盖尝屡谱同贯。而派修则始于今年戊戌。族大者势不免也。于人情虽若憾焉。其义则笃近。笃近而后及远。人人笃近则不能及远。非所忧也。金氏之于谱规得矣乎。吾于金氏。最熟故上庠。胤子荣哲亦上庠。先上庠孝友敦伦。足裨衰季。盖不坠永慕公之家传。而今上庠亦志切讨复。义气峥嵘。忠烈,隐松之遗风。尚有不斩者矣。又有郑孺人夫死守义。从容下殉。于上庠从父兄妻也。使谱中诸家皆以是自勉。则此谱虽谓之三纲录可也。详于上庠。据吾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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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吾所知。槩吾所未知。则郑林岂有别枝。凤雏岂有凡毛。永慕之孙。宜知所以自修者矣。致大人之命而俾为文。上庠子纯默。
魏氏世稿序
魏氏九世世稿共三册。自颜巷公。至壶山处士。不一世阙焉。壶山肖子瓘植所裒稡。而急于所祖故止于此。若缓及于一姓之所帲幪者。则奋义敌忾者二十四公。丹书记功者十公。乡祠醊侑者七公。其他忠孝文行。矜式乡里者。指不胜偻。吁盛矣。姑以所及论之。崛起而为百世师。盖或有之。祖以传孙。父以传子。十世如一日。不数数有也。吾于是知颜巷公,磻溪先生所遗于子孙者。其根固其源深。其根固。故为干为枝。久荣而不枯。其源深。故为江为河。长流而不竭。第言其所遗。则富与贵是人之所欲。或为公为卿。傥来轩冕。而数世之后。夷为编氓。或积金积帛。田连堤封。而数世之后。不免寒饿无他。所愿遗者在外耳。若二公之为遗。临命恳恳。不出于在我之正。而彼在外者几微不以及。父祖之贤如此。必得贤子孙以嗣守之。亦天理也。诸公实德。开卷瞭然。吾不赘及。而以已𨓏占未来。宜不止九世。而九而又九。见今瓘植克家肖孙。其子启龙方懋儒学。可见魏氏家禄之未艾。由是而𨓏。嗣而为稿者。又不止三册。而三而又三。感叹而为之说如此云尔。
河东郑氏派谱序
大东之为大姓可数。而郑氏其一。郑氏之为名贯可数。而河东其一。河东氏盘据东方。在国望于国。在郡望于郡。盖其先世积
松沙先生文集卷之十四 第 328H 页
庆累仁。福荫垂后。默隐以下文节以上。名德阀阅尚矣。逮至 国朝。或功存宗祊。泽庇生民。或黼黻王庭。柯则士林。不可胜记。此则同贯之所同子孙。百世帲幪在此。而此谱以文节公季子生员公为分派之祖。嗣后树立。具体于大谱。若兰谷公之忠孝经行。临难倡众。南坡公之志切殉国。歼贼立慬。药圃公之学有渊源。亟被师奖。抗章叫閤。伸辨师诬。醉隐公之尽心所事。屡疏忤旨。直黜岭海而靡悔。晚寤公之孝友出天。文章拔萃。韫玉待价。终老林泉。松月公之孝无閒言。文亦夙就。怀奇不售。遁世不悯。此数君子。皆邓林秀株。菀为成材。而承先裕后。绰有馀地。为郑氏者不出于此谱而道存焉。吾愿谱中诸君子。穷则独善。以晚寤,松月诸公为法。出而事君。则引君当道。如醉隐公。不幸而遇乱则敌忾殉国。如兰谷,南坡二公。而药圃公之得传师道。伸辨师诬。亦后学之百世高景者也。窃覵其谱规。以申明于此。为第一义谛。其有裨于世教大矣。岂但为郑氏一家之私而已。谱将竣。吾老友在舜。与其宗侄圭铉。并辔过余于寒泉寓舍。命以相其役。皆郑氏之秀。相与讲其世德。悉次是语。以弁其卷。
平泽林氏派谱序
谱法昉于周官奠系。世降而为魏晋中正。又降而为唐氏族志。于是乎姓各为谱。首述其世德。釐为一家之乘。实与史法相表里。故曰史失而求诸谱。若林氏平泽谱。尤其较著者也。东渡学士。诸林之所同祖。而至若淳昌君之御王还国。以延丽祚。杜门斋之入山罔仆。成仁取义。 国朝五百年。秉执义节。未始非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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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实倡之也。杏窝公之炳几先举。党籍不及。而及其临利害𥚁福。大节毅然。七义士之阖门赴难。志切殉国。而乌头赤脚。 天褒隆洽。此皆二公之光鲜。而吾先子之揄扬已殚。小子何述焉。嗣后声光。男孝女烈。谱不绝书。不坠由来青毡。先子所言。可恃于林氏者。亶其在此乎。林氏既广收同贯为全谱。而别以淳昌君为祖而为派谱。盖曰学士以后淳昌以前。中系未完。有未免于中祖起世。则名虽全谱而实则派谱。曷若今日之役。其义笃近。其事𥳑洁乎。吾愿林氏立本于孝弟。天下有事。出而为七忠。以及乎二公之秉执。则向所谓可恃于林氏者。岂止此但已也。老友鲁渊。少友诵周。并尸其事。详其颠末而请余书卷端。
信川康氏派谱序
序康氏之谱者。掌宪金公最为详备。盖曰灵异著于罗。簪组奕于丽。文章节行。大鸣于 国朝。其尤大著显者。侍中公食采于信。寔其贯祖。象山公积庆累仁。诞膺沙麓之祥。郎将公迁玆南服。菀为文献之主。大谏,舍人伯仲二公。以文章气节倡之于前。克斋,舟川,一竹诸先生。以清名善行继之于后。此序全谱康氏之所同光荣耳帲幪耳。而世代之远。天分也。居地之远。地分也。天地之分。人不得不分。于是各祖中祖。派谱兴焉。此谱以版图公为中祖。而长判书,次司直,季恭襄三公之后。又散居各天。艰虞道阻。未及询谋。第三遁庵公一家。居近而议同。悉与同编。遁庵公寔其分派之祖也。公以 庄陵旧臣。屡有边勋。绯玉酬勚。次将大用。逊位之后。南遁于湖之武灵。仍除本郡不起。盖与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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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六臣。秉执则同。而所不同者其遇耳。方其南下。嫌地尽头之蹙于海岸。曷尝以子孙荣瘁为念也。报施之天。不身于孙。孙曾以下。武登仕籍。文升国庠。谱不绝书。庄峰湖隐。父子济美。临乱奋忠。 天褒隆重。仁川,孤松。祖孙传芳。孝友文行。并登刺荐。弃斋处士著管窥录等篇。太平散人著鉴影录等书。皆足以嘉惠后学。菀为师表。而学宗性理。乐在林泉。慵睡公进农书。忍窝公进九五图。 乙览褒奖。百世荣耀。而皆深于理学。有本者如是。其他父教兄勉。不出于读圣贤而谈义理。挽近异言惑世。𨓏日读书者无虑胥沦。而谱中诸君子独免焉。求之古家。当以康氏为一指。吁盛矣。凡此皆遁庵公流泽。有阅五世而不斩者矣。康氏为派谱。断自遁庵公者。其有见于是欤。康君基泰既殿后为文。尸事诸公。不没其善。又移书于其友宇万。俾相其役。将命者其从子熙镇,族弟基准,族孙嵘峄。
治平心策序
使君有明珠十斛白璧十双。当时搢绅大夫必为之渴其惠遗。又从而求之。既副之则必设筵起敬。延之上座矣。君所抱治平心策。未论里面。题目四字。已是至宝。从搢绅大夫愿献者有年。而无一人肯顾。岂所宝在彼而不在此欤。若曰姓名不出闾巷。治平岂其所策。则张齐贤,田表圣。何尝名重一世者耶。玉埋于山。珠藏于渊。及其出而为天下宝。则深藏林樊。怀抱需世者。不为无人。今之求人者异于是。不得不为世路致慨。呜呼。不宝珠玉。所宝惟贤之风。不可复见耶。以至朋友往还书牍。爱君忧国
松沙先生文集卷之十四 第 329L 页
之意。往往发露。此虽漆室无补。而使当路搢绅见之。则不能无自愧于心也。感慨于中。书其卷端。
竹圃集序
为国家长远虑。有古大臣之风者。近古司谏竹圃朴公其人也。公早从洪文敬公学。门路甚正。以明经登第。而病时士之全尚音读。不知穷格之为何事。首进疏劄。恳恳于严立程式。取人有方。则公果所谓古之明经。讨索经义为先务。而末后章十上。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壬午六条。甲申五条。尤切中时病。如救焚拯溺。以今爻象。昔公立朝。未可谓非晟际。而制治于未乱。图存于未亡乃如此。吾所谓为国家长远虑。有古大臣之风。其知言乎未耶。言不见用。浮沈下僚。而所谓大臣者。已不及具臣。国家用人如此。此公所以知有今日而汲汲焉者也。呜呼。使公得见今日风色。不东蹈于海。则西登于山矣。第观其前后疏章。知公满腔忠义有足以激扬末俗。而圃中之竹。虽大冬风雪。不渝其贞。公自号之本意。亦在此矣。本宗及生徒。将付剞劂。以厉亡国之臣。而诗稿散文。以类编集。总若干卷。四从侄舜相俾余置一言于卷端。屡欷而不敢辞。公平日行治。详于状志。此不暇及云尔。
霞山遗稿序
霞山金公观化。已十三年。而得其文稿而读之。恍然如复接颜面。幸余与公从逐于在世之日。讲道义而话心内事。故犹能见其文而如见其人。未知后百世不见公者。果能见其文而知公七分耶。公尝谓余近赋霁月一绝句曰。月何尝不好。好看霁后
松沙先生文集卷之十四 第 330H 页
天。今宵洒落意。又是梧桐边。余沈吟数匝曰。有德者必有言。亶其然乎。好月为浓云所蔽。雨霁云捲。本质莹净。非本质之外。更加一分光明。而见之者一层新鲜。又向梧桐。尤一层洒落。是道自家进学蹊程。而其渐入佳境之意。默寓于其中。相与一笑而罢。此诗载在其中。向所谓如见其人者是耳。而其寻常杂咏。皆寓意清远。调格之为唐为宋。不必论。况长夜叹一阕。又见伤时病俗变雅之遗音。而乱极思治之意。恳恳于言外。其所守之正。不与世俱沦。而为众醉独醒者。可槩而知。是以当时名硕。皆乐与之友。而娓娓往复。开卷瞭然矣。日新翁祭公文。最写其真面。有曰温良岂弟。质实谨悫。依本分近道理。无世閒种种病痛。后之观其文者。以是而知其人则亦可矣。从子润亨收拾遗文。求所以存删。老且病。不堪为役。谨识其如见之情。以冠其篇云尔。
庆州金氏派谱序
金氏庆州谱。祖树隐先生。始修于 肃宗辛卯。再修于 英宗戊寅。三修于 正宗丁巳。而派分始于昨年戊申。分派原委。金氏秀士在洪之述详矣。非馀人可赞一辞。而厥初以树隐为谱祖。盖以丽季罔仆。有夷西鲁东之节。为子孙百世帲幪。无念尔祖。聿修厥德。有谱之不可改也。而世远族大。议论或不无睽异。则派谱之修。乌可已也。古者谱四世。四世而谱。可谓得正。而此谱以隐谷公为分派之祖。隐谷公于树隐先生为七世。而昏朝守义。传心树隐。既不得同祖树隐而为谱。则同祖隐谷。亦所以白祖德而贻孙谟。同谱诸公讲求乎隐谷公所以树立者何事。
松沙先生文集卷之十四 第 330L 页
以达于树隐先生秉执。知前祖后孙其揆一也。而俛焉日有孜孜。则此谱之关重于世教也。岂可以一家之私而少之哉。在洪之述。屡致意于忝先圮族。而又以大宗之谱望于异日。使谱中诸君子读其文。孝弟之心。可以油然生矣。在洪从师力学。吾知其学问之力不可诬也。此以吾所知而言耳。以吾所知。槩吾所未知。则又岂但在洪而已。当相与之克正是役。吾又何赘。在洪命之相役。宇万虽老且病。不敢终辞。
坡平尹氏派谱序
尹氏派谱。谱监正公家。监正公文章才德。足以需世。既出而仕。见昏朝政乱。疏斥权奸。直黜南荒。因居不归。每风清月明。登高北望。悲不自胜曰。人生世间。孝未得尽于父母。忠未得尽于国家。他日以何颜拜先王与父母于地下乎。丙子和议成。忿不欲生。及闻三学士被执不屈而死。击节叹赏曰。可免东方无人之讥。不得与之同死。我何人哉。盖义三学士之义。而不能死三学士之死。所遇之地然耳。恶可以生死差殊观也。子姓十世海上。流落不振。虽若可憾。而其目不见乌狐。耳不闻侏离。遗子孙安。公已有先见之明乎。为今日之谱者。无念尔祖。当百世如一家。非但此也。监正公生于世阀。太师,文靖,文肃,文康,文显尚矣。诸尹之所同。而昭靖,铃平嗣世显达。至父祖曾连世上庠。名德俱茂。而尹氏再修谱之误录上系。有文有献。杞宋非无徵。而何颠错之至于斯乎。为子孙者晚后觉之。其忿冤之心。虽倾西海之水。不足以雪一时之累。始乃汲汲于为谱。使先系如贯珠。可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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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百世无恙。此无乃监正公在天之灵。实诱其衷者欤。尹星炳以宗议来询。易曰不远复。无祇悔元吉。尹氏有焉。凡今之人。迷而不复者何限。闻其风。可以知愧矣。
高兴柳氏派谱序
柳氏高兴全谱。尤庵先生以英密公弥甥。盖尝序之。家德为所详。宜无隐而不阐。故以柳氏名硕辈出。为积善种德。受天之报。又以为累十世祖孙相望。系若贯珠。非他姓所及。侍中公遗址泉石。历历如画。而谓不忘前物。为子孙之贤。以徵夫德业风俗之传。欲求柳氏之世。舍是文奚以哉。况尤翁之笔。一字一耀。徵信百世。小子何述焉。但柳氏之为是谱也。分自中世。以谱其近。是则不可以不之书也。盖世代绵远。天分也。居住殊乡。地分也。天地之分。人事之不得不分。理势之必至也。各谱其近。盖不失于正。而我独近。人亦有不近者乎。而我独笃。人亦有不笃者乎。笃近可以及远。是以古人谱四世。人人谱四世。而百世之远。可近而笃之。此柳谱之必汲汲于派修。而可为修谱家一柯则也。柳氏南下以后。家声不遂替。主簿公忠义殉国。扶植伦纲。帲幪族姓。自是以降。文学代圭组。勤俭为茶饭。槩不失古家模范。而菀然为南土之名族。吁盛矣。尸其役者秉禹,秉湜。而寝郎章铉以尊行左右之。余观夫柳氏同谱诸公。人怀忠愤。一心敌忾。或婴时祸而不渝其守。或蹈艰险而弥厉其操。主簿公传心。有阅五世而不斩者欤。吾愿益坚其节。使是谱为东方忠义录则可矣。余于相是役。亦与有荣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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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阳朴氏派谱序
朴氏修谱。在再去辛卯。吾先子序之。是密城复贯初修。故其密城而移泰仁。泰而复密颠末特详。盖不详于此。则以启后人之疑。此为密谱之急先务也。其后不但一再修。而泰而密。无异辞。则此不必赘。小子何述焉。密城君为受贯之祖。密朴之所同祖。其必有深仁厚泽。施于家国。受天之报。子姓蕃衍。不但椒聊盈升而已。族大以昌。卷帙浩汗。广收同贯。可一二而再三。则力有所不周。势有所不通。派谱之兴。事势之必至也。此谱以 明庙名臣贞惠公为分派之祖。贞惠公树立特达。为全贯之光华。矧乎为其云云仍仍者。当百世而不可分。朴氏之于谱规。其得矣乎。朴氏之居同乡者。为贞惠公从父昆弟之后承。居近讲睦。无异至亲而不与之同。寔为朴氏之憾。而古者谱四世。四世而谱。岂无居近而情密者。世数有限。不能通同。亦理势之必至也。盖派谱所以笃近。近不笃而能及远。未之有也。为此谱者益笃其近。则远之不及。非所忧也。小子何述焉。亦详其分合始终。为今日急先务。犹辛卯谱之复贯颠末也。朴氏世风笃厚。贞惠之后。文行高景。谱不绝书。今日修谱诸君子。由诸公而达于贞惠公所树立则可矣。不可以一时苟𥳑之编。谓吾事已了也。谱将竣。朴氏秀士扬震,汶容贻书俾相役。将命者凤求。世好不敢辞。
晋州郑氏派谱序
古者谱四世。四世为谱。所以笃近也。笃近而后能及远。近不笃而及于远。理势之所推不去。余见士族家派修为谱。必右而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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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者为是耳。若晋州郑氏之为谱其一也。郑氏以护军公为分派之祖。为四世者再而有馀。吾先子尝序其谱末段。谓其于亲疏详略之閒。亦既折衷矣。于今尤衬贴矣。郑氏之奕于胜国。平章事英节公为受贯之祖。提学赞成。勋封胙土。历世显荣。前人之述备矣。于后虽名位少逊。而文行代圭组。至今读圣贤而谈仁义。先子所称有方进未艾之象者。此为实事。而见今五胡乱华。士趋靡然。谱中诸君子。皆濯磨澡洁。无一人混蹄迹而习侏离者。其方进未艾者。及今而尤验矣。闻其风者。知愧而思所以改图。则今此之谱。虽郑氏一家之私。而于补世教。非少助也。吾又右而善之者。非但派修之为笃近而已也。第其先系有缺有完。古家之或不能免。平章之后。以后孙大提学时阳起一世。至忠庄公璜。其閒为十馀世。前辈所修谱规不同。或书讳某讳某。以疑传疑。或书子某子某。以信传信。各据所知。而此谱单传。上系忠庄以上从传疑。忠庄以下从传信。吾以为传疑传信之閒。亦既折衷。吾先子尝修吾谱。既用此规例。吾又右而善之者。吾有所受之也。谱将竣。吾友荣源之胤休铎。晚源之胤休哲。并辔而徵为序。
河东郑氏派谱序
郑氏河东本贯。有以勋封锦城君。子孙受以为贯。盖尝一修派谱。今年癸巳重修之。诸长老咸与谋曰。祖锦城冒为贯。据古非舛。而锦城上系至始祖河东也。祖孙异贯。一谱原委。开卷未妥。仍旧贯如之何。佥曰可。舍锦而河。此其由也。锦城实迹。世远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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详。而列爵分土。非僝功可膺。必其勋劳。桢干王室。焜人耳目。而惜乎不少槩见也。再传而景烈公文武才全。当丽运将讫。岛夷煽乱。公以元帅。斩捕殆尽。呜呼。三道生灵。微公其左衽乎。 圣祖回军。迎立恭让。公有协赞之力。而竟为王氏完臣以没。世称杜门之一。生有功于王室。死有裨于名教。乡人祭社。未足为崇报。而嗣后显达。不失为积厚之发。可按谱而详也。旧谱锦南家。以锦南为分派之祖。各谱其谱。不与之同编。笃近为得矣。第念锦南树立之卓。足徵景烈深厚之报。则不可一日而分也。今日之合。盖追前日之分也。郑氏之于谱规得矣。郑氏久隆少替。乘除所不免。而所替者外至之爵禄。若其所不替者心耳。为景烈后孙者。心景烈之心。义景烈之义。则替而又隆。其将自今伊始。吾闻郑氏敦尚文学。以承基绪。而以吾所亲熟。凤铉其一也。以所熟。槩所未熟。则景烈公之心。未坠于地而在后孙。芝根醴源。理不可诬也。今日之谱。盖欲明景烈之心。以勖聿修之孙也。在三公之苦心。炳然于卷上矣。谱既竣。使其胤子乐铉求弁文。文吾不敢。而同壤知其事。不敢辞其所相役者。不过曰使同谱诸公无忘在三氏之苦心而已。
罗州郑氏派谱序
郑氏二秀士在万,奎宪。访余于三山屏舍曰。吾家谱牒。盖古有而今无。窃恐久而无徵。始收以为谱。而族不蕃衍。且散处夐远。未及广收同贯。愿垂一言于卷首。谨就考其源流。则以高丽典书讳信为初祖。三传而遁斋讳渊随轩讳哲。知几敛退。兄弟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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遁。家湖南之锦城。子孙仍籍焉。自后名位少逊。而文武散班。犹谱不绝书。师友渊源。著籍儒门。𨓏𨓏焉不失为南土名门。第念遁随二公。超然远引。当朝士大夫送者车数百两。皆以二疏拟二郑。二公亦引二疏之言。谓知止不殆。知足不辱。则盖以二疏自许也。然则历世沈晦。以文行代圭组。不坠二公南来之初心。而式至今日。得免于被发服缁之祸。二公当日之言。历五百年而始验矣。岂复以名位之少逊。而为郑氏致慨也。郑氏以参议公民俊为中祖。公从赵文烈先生学。有遗戒十条。且曰戒尔弱孙。毋忽乎今日之训。呜呼。公生于世宦家。不以利达为意。而所遗之戒。不越乎孝友睦姻。诚敬祭奠。收敛身心。读书做人。则公既贤矣。不失公训。则子孙又贤矣。今日为郑氏愿者。亦不过曰无忘远祖南来之心。克追近祖所垂之戒。则郑氏之兴。盖在此矣。盍归与同谱诸公勉旃。
清州金氏派谱序
若稽古家世族。久远先系或有未完。盖在于大乱之后。为子孙无穷之恨。见今大乱方兴。惩毖收族。为今日急务。宜无此疆尔界。而若清州金氏之为谱。尤所当汲汲者何哉。呜呼。文教废弛。忠义扫地。莫今日若。不有以激励扶植之。则天理民彝或几乎息矣。第念清州氏先德。罗丽尚矣。积庆累仁。厥后克昌。谱牒所载。谓之东方文献录可也。谓之东方忠义录可也。第言其槩。则赞成公麟。直黜冠山。为南来之祖。寔此谱之帲幪。而参奉学之之德行。实启家学。进士大畜早役于静庵先生。己卯同祸。身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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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亨。扶植文教者。不可诬也。主簿成章之殉义锦山。水使希敏之振武录勋。兵使亿秋三昆季之临乱效力。副正大福之立慬鸣梁。院正德福之宣武录勋。诚斋器元之丙子举义。县监振海之戊申靖难。九原可作。当廓扫妖氛而既不可得。则其毅烈之昭如日星者。足可以激发今人之忠义。而彼贩君卖国者。亦可以闻风愧死矣。谱虽金氏一家之私。而实大东思复之一大消息。向所谓尤所汲汲者。然乎未耶。金氏旧有全谱广收同贯。而族大以昌。散处南北。窃谓世远天分也。居远地分也。天地之分。人不得不分。亦理势之所必至也。橘隐凤采,参议麟采。皆以经术推重。盖尝经纪而未果。斯文润珍慨然于是。跋涉千里。劝成北族之谱。而以今年甲寅。派修于南族。必以赞成公为分派之祖者。盖南来初祖。虽百世不可分也。吾闻谱中诸君子。皆琢磨澡雪。不与世风俱𨓏。赞成公刚直之气。阅数十世而犹有不斩者矣。若所勉于金氏。则润珍氏所谓砥砺名行。克承诗礼。不迷于腥膻。则虽衰犹盛也。罔或见利忘义。得罪名教。忝我祖先云者尽矣。吾何赘焉。谱将竣。金氏秀士基权,仁洙,珍圭并辔过余。命之相役。而润珍氏又书申焉。
耽津崔氏追远契序
契曰追远。崔遁斋先生后孙。为先祖祈庐芬苾而设也。遁斋公秉执。在 庄陵之末。而今其后孙以世计二十。非远乎。以二十世之后。致孝乎二十世之前。非追乎。此契之义。可使民德归厚。岂但为崔氏一家之私也。其出纳之如何。拮据之如何。崔氏之
松沙先生文集卷之十四 第 334H 页
事。吾无庸赘。而为崔氏奉勖则有之。遁斋公所秉执者何义。得见今日气数。则不西登于山。东蹈于海。后仍之所当追远者在此。而不但以享祀丰洁。谓吾事已了也。后孙定桓从吾游。请置一言于案首云尔。
锦城罗氏派谱序
古受封别贯。贯别谱不通。若夫同贯而分谱。各祖其显。谓之派谱。与受封别贯。同一义谛。而其笃近亲亲之义。尤深切著明。罗氏今日之谱其一也。罗氏以松斋先生为分谱之祖。凡云仍于松斋者。可按谱而详也。吾于此谱诸公。一为之荣耀。一为之恐惧。人乐有贤父兄。得如松斋为祖。而为其遗孙。其荣耀也。无念尔祖。聿修厥德。不承祖武。贻累显祖。其恐惧也。第念松斋先生秉执大义。疏斥无君。至于脚破骨碎而无少挫。后百世闻其风。凛凛有生气。矧其为遗孙者。尤当如何。呜呼。今日何日。使先生起于九原。必累疏不已。期于斥退。不但为朝阳一凤而已矣。谱中诸公之为是役于今日者。岂有意于激厉诸宗。聿修祖德者耶。吾愿罗氏不以刀锯汤镬动其一发。则松斋始可谓有孙。而修谱之为。不为无助也。尸其事钟泰氏。使其季钟观徵弁文。宇万于九华公为弥甥。于罗氏之请。不敢以不文辞。
瀛洲尊圣契案序
圣何时不尊。何处不尊。故曰日月所照。霜露所坠。舟车所至。人力所通。凡有血气者。莫不尊亲。此天下之所同也。若瀛洲诸君子之尊圣也。所同之中。亦不无所独者。见今时事抢攘。纷更改
松沙先生文集卷之十四 第 334L 页
革。猖披狼藉。以至国不得为国。邑不得为邑。瀛洲亦其一也。无邑之日。圣庙尊奉。几不得仍旧。桓伐将无日。而士林同心。备经艰险。庙貌以完。于是随力出义。既重修以新之。又为永世享祀之规。约束既定。又相与谋曰。久规必世而后成。使各家子孙知乃家翁苦心血诚。必为录而遗之。可庶几焉。因序次成编。名之曰瀛洲尊圣出义契案。殷居士镇夏,金居士焕凤。既倡众宣力。又扶藜三舍。求一言而弁其卷。呜呼。乌狐触目。侏离盈耳。诬天侮圣。罔有不至。洋洋如在。必不享非类之祀。瀛洲出义之享。独庶其右之。则向所谓所同之中有所独者。亶其然乎。向后事变有不可知。则此卷之行。柯则不远。其风声远近。庶吾道重熙之一大消息。感叹之深。不敢以老且病辞。
永玉两祠志序
永永柔。玉玉果。两祠皆祀诸葛武侯。永之建建于 宣庙。玉之建建于 今上。年皆癸卯而地并卧龙。盖缘名置祠。非今斯今。而永之为祠。 宣庙自湾上还驾。驻于永。因地名有卧龙而动抚髀之思。命建武侯祠。盖讨贼兴复。胡不我臣。其微意可想见也。厥后数百年治平。未始不兆眹于一念之发也。玉之为祠。虽由于苗裔之追慕。而其为例则实仿于永。而述 先朝之微意。盖谓事在当时。则并举上请。宜无所壅遏矣。前圣后圣。其揆一也。献议蒙允。俾即举行。以已𨓏占未来。讨贼兴复。果复兆于今日欤。地名不异。而所祀亦同。则永玉两祠。宜不可以差殊观。而祠志之同编。亦无不可。但时有先后。故分编为上下。凡前后云
松沙先生文集卷之十四 第 335H 页
汉天章。以及儒门作家序赞吟咏之及于两祠者。靡不蒐稡。而若夫中国文献。自有所辑。此不必收录云。友人诸葛夏帛既竣功于祠。又致力于为志。可谓独贤矣。使其从父弟绮将命。徵弁卷于余。
顺兴安氏派谱序
安氏顺兴为名贯。为有文成,文懿同堂叔侄。或兴起斯文。继开道脉。或功存宗社。扶植伦纲。我东方道学节义卓越前代。虽谓二先生始倡之。非无徵也。根大者枝茂。源深者流长。俾尔炽昌。安氏之族。其庶矣乎。二家子孙既同谱矣。既又一生两两生四。非一人泓颖可毕收。则派分枝别。各祖其祖。亦钜族之所必不免也。此谱祖文懿公。文懿之后。树立特达。谱不绝书。时治则有小尹,体察诸公之茂邃。世乱则有赞成,节度,梅堂,承宣诸公之秉执。或从师讲学。菀为硕儒。或孝烈表宅。传为家法。皆此谱之茂迹也。然则谱中诸君子。不出于谱而道在是矣。虽谓之关重于世教可也。不宁惟是。古者谱四世。所以笃近。笃近所以及远。玆谱也为四世者且四矣。何憾同贯之不通同也。斯文尧锡扶老三舍。命以相役。可辞而不敢辞。
文化柳氏派谱序
柳谱祖高丽大丞。既而族大不能广收。则谱始分而祖 国初左相。愈大而愈分。又祖西山先生而谱焉。盖势有所不行。情有所不贯也。尤翁所谓大丞以后圭组之盛。他族莫望。可谓后百世徵信。而亦见大丞公积庆累仁。福荫垂后。子孙之蕃昌。至使
松沙先生文集卷之十四 第 335L 页
谱不能尽收。分而又分也。其分派所祖。亦功存宗祊。帲幪一姓。焕乎其为谱。而西山先生所秉执尤卓然。远媲墨胎。近同清寒。芬馥攸播。足使左海有辞。为先生子孙者。尤岂不为他族莫望者乎。然则固当百世一家。不可以族大而遂分也。其或未收者。以远而未及。非故欲阙漏。何伤乎。西山之后。不食有报。名行不衰。簪绂久继。而至今以文学为世业。异时家国有事。扶植纲常者。又安知不出于此谱中诸公乎。吾又以是祝焉。谱既竣。柳君寅奭,庠烈。俾相是役。非但从逐有素。别有所感者。不辞而诺。
蔚山金氏家乘序
蔚山金氏。族虽钜而谱未尝分。盖疏生于远。亲生于近。金氏居相近。有百世一家之风。固不可以族钜而轻于分。是以修谱之议其发久。而合而旋歧。盖由族钜而众主也。此谱断自华山先生为分派之祖而先修焉。先修云者。盖曰以俟后日。修为全谱而不辞与之同编。不失于百世一家之风也。古者谱四世。玆谱也为四世者再矣。四世而谱笃近也。笃近而后及远。近不笃而远之及者未之有也。金氏谱再四世为谱。可谓知远之近。远之又远。至于再而又再则全谱矣。以全谱心做派谱。则虽派而又派。笃近及远。固自如也。金氏之于谱规得矣乎。河西先生倡明绝学。为百世宗师。而文行相继。华山先生克趾先美。抱道守正。蔚然为隐德之宗。所传十训。盖其所以自淑而淑人者。同祖先生而为谱者。人人为怀中𥳑而勿失。则诗所谓聿修厥德者。在此矣。又进而达于河西先生。诵其诗读其文。则不出于谱而道
松沙先生文集卷之十四 第 336H 页
在是矣。同谱诸公。盍相与勉焉。谱将竣。以字万忝在弥甥。俾置一言于卷端。将命者极中。
星山李氏家乘序
古者谱四世。四世而犹谱。今星山李氏。十五世而曰家乘。祇此而同乘诸家。油然生孝弟之心。盖四世而服穷。五世而袒免。六世亲属竭矣。李氏之为乘。二六世而有馀。亲属可谓竭之又竭。几几乎路人。而犹视之一家而同乘焉。亲其疏而近其远。其笃厚之谊。可一言而尽也。乘以参议公讳继芬为同祖。于陇西郡公为六世。家世崇显。子孙百世帲幪在此。而断自参议公。亦有深意。参议公登 世宗乙卯文科。而未逾年。迁至吏曹参议。盖其德业闻望。足可倚任而未究其蕴。 端宗乙亥。尽忠所事。见忤勇退。南下永平。穷约以没。见今亲臣世臣。贩君卖国。而趋时附贼。滔滔皆是。为李氏者义参议公之义。则庶可以救拔于胥沦。同祖而为乘。盖无念尔祖。聿修厥德之至义也。亲疏近远。使人油然生孝弟之心。亦在此而不在彼。吾闻同乘诸公。皆洁净自守。不为世风所污独。参议公庶几曰余有后。此尤此乘不可不书者也。李氏秀士钟升,钟远。致其门长老之命。徵为弁卷之文。老且病。不堪为役。而为感参议公秉执。不辞而诺。
玉川赵氏族谱序
赵氏玉川一家。吾先子尝屡笔以发挥其先迹。宇万亦托名于记事之末者数四。是以得详其世德。盖检校公崛起于高丽中叶。致身清要。启后人忠孝之源。菀为名家。则必积庆累仁。功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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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祊。泽被生民。报施之天。偏厚于赵氏一家。欲遍举而悉数之。则非更仆可了。而槩言其尤著。则农隐公之协志圃冶。乐斋,虔谷之伯仲自靖。世称是父是子。难弟难兄。竹树,龟川父子并义。同死六臣。此数公者。当与东方天壤始终。而司正昆季克家。孝友相好。梅窗祖孙笃伦。翰林公至行著称。玄洲公文章华国。遁老称 端庙退十。忠斋省轩重峰同殉。德溪叔侄霁峰并殒。参奉公之首倡。遁庵公之继起。称一门七义。凡此皆足以扶植名教。贲饰世运。若药圃公之敦儒隐德。默斋公之疏伸四相。皆真心直气之愈久不衰者也。其馀若孝若烈。著称于乡邦。风声于来后。指不胜屈。向所谓天之报施。偏厚于赵氏者。吁其信矣。而今日所修之谱。虽谓忠孝列传可也。谱近修于去庚寅。而未及合编。诸族慨焉。方且广收而为大谱。后修者不以不周而致慊。先修者不以重费而为辞。亦可见孝友之风不少衰。积厚流远。讵不信哉。吾愿修谱诸公。无忘今日之心。而益笃聿修之德。则岂但以重修谱牒。谓吾事已了也。重修名行。当有其日矣。赵氏秀士寿民乐斋之孙。相燮虔谷之孙。并辔相访于三山之顶。命之以相役。宇万屏居馀喘。岂有可及于文墨。而二公皆夙昔雅契。有不敢辞。且念今日节义扫地。若颓波之不可障。而此谱之修。足可为硕果之苗脉。遂叹息而为之序。
清州韩氏派谱序
罔为臣仆。箕圣东来。耻事二姓。恕斋南渡。第念韩氏之为箕圣遗裔。公私文献足徵。其胚胎前光。气脉相传。历数千载而一揆。
松沙先生文集卷之十四 第 337H 页
吁亦奇矣。恕斋公高丽艺文大提学。东土文教。皆其所掌。毕竟树立。扶植民彝。民到于今受其赐。南渡之日。必其一变海俗。如箕圣之八条教民者。不言可知。箕圣尚矣。螽斯麟趾。殆遍东土。未始非变夷为华。流泽长远。报施之天。其理则然。而公亦椒聊蕃衍。殆遍一区。而无他韩于海上。大小虽殊而其理则一。但入海之后。子姓疏远。与内地之韩。数世无相往来。遗孙之见漏于全谱。其势则然耳。所不可知者。恕斋公之无嗣悬录。当时干事之疏漏。何至于此。公娶光山金氏大学士禛之女。据金谱。有二子洙,济。亲切中表。宜非可舛误。而全谱之并阙焉。其照管之不周。不待辨而明矣。虽以是而诘于内地诸宗。必无可答。置而勿论可矣。但世远则情不得不疏。天分也。居远则势不得凑合。地分也。天地之分。人不得不分。亦理势之必至。海上一家为今日派修。于谱规得矣。于是而恕斋公以前。通同于全谱。而恕斋公以后。特详于派谱。上溯下沿。脉络可寻。而聿修祖德。亦由此而几矣。谱始于应钟草刱。而为家乘。彭龙,俸泽,祉泽,秉度合宗议而尸其事。修述者均度,晰玟。谱将竣。晰玟越海千里。问序于宇万。世德原委。分合颠末。诸公之叙述已详。余无庸赘。而玄祖东来。苗裔南渡。前后一揆。有默契于心。故标揭于首。凡厥同谱诸公。无忘公南渡之心。则其所以管摄人心。扶植人纪者。不出此谱而自在矣。若其不能通同于内地诸宗。虽若可憾。古者谱四世笃近也。笃近则可以及远。虽不能通同于今日。亦可为异日通同之基本。诸公其俟之。
松沙先生文集卷之十四 第 337L 页
全州李氏派谱序
谱为一家之史。先德之未当泯者。皆托于谱以传。盖有家之不可阙。而若让世子一家。无待于谱何哉。世子让国之实。同符泰伯。圣人复起。宜以称于泰伯者称之为至德。而载在国史野乘。散出文苑作家。区区家牒。不足为有无。虽然夫子言夏殷之礼而叹杞宋之无徵。则李氏之谱。宜为夫子之所善。就论其一事。至德之称。宜无閒然。而凶疏同名。载之史乘。每起后贤之疑案。此史之失也。夷考家传。则出游俗离。载其年月。闻宁越凶报。述哀有诗。亦于俗离。凶疏之入。定在此时。彼类之盗名倚重。执此可明。此谱之徵也。失于史而徵于谱。文献足也。李氏之不为杞宋。此其大者。硕果有报。椒聊蕃衍。谨守家风。晦养为德。至于秋城守。以王室懿亲。永谢宠荣。超然远引。遁入潭州。自同编户。与乡学村秀。谈论坟典。终身乐而忘返。使乙巳昆炎。不及于椟中之玉。迹其心则具体于让世子而微矣。遗孙十世于潭。有百其家。虽名位不及近京。而以敦睦易华阀。文行代显仕。至使五尺之童谈仁义而说文章。南遁遗安之微意。可谓著明矣。凤雏无凡毛。桂林无别枝。吁其信夫。而方兴未艾。如秋城家不数数有也。谱所收秋城家。诸长老相与谋曰谱同贯今也。谱四世古也。吾李氏谱今谱则有 璿源大谱。谱古谱则同祖秋城者。修睦如同室。不可以分截。自秋城公为分谱之祖。而状志收录。上及至德。以昭其自出。李氏之于谱规得矣。呜呼至德尚矣。秋城公南来何心也。书曰位不期骄。禄不期侈。远禄位而植子姓。使不
松沙先生文集卷之十四 第 338H 页
及于骄侈而立家计。李氏之有今日。秋成(一作城)公庶几曰余有后。不弃吾心。是心之传。可使百世如今日。谱之作所以讲明是心。岂但明谱系而止也。尸其事。奎大,奎永,龟善诸公。而承鹤承命而考校云。昔吾先子始从奎亨公为友。继得奎永最善。二公为高足。皆文雅拔萃。至今讲世好无替往来。知其家德为详。见命以相役。不获终辞云。
昌宁曹氏族谱序
东方之谓大家者可数。而昌宁氏其一。曹氏之为名家者可知。而清涧家其一。曹氏以昌城府院君为姓祖。积庆累仁。燀奕罗丽。所谓八平章五少监。即其辉映百世者。而诸曹之所同。以迄我朝。其黼黻王庭。柯则士林者踵相接也。为云为仍。各自名家。吁盛矣。此谱以清涧亭先生为分派之祖。方我国家更化之初。乘运跃鳞。群贤汇征。而推公为文苑首席。则公德业闻望。可槩而知。是以特 命书进洪范。盖洪范之陈。是箕圣之所传于武王者。而以是而待公。虽微意未可测。而当时辅佐诸臣。无堪承命。而建极叙伦。做出二帝三王之治者。盖有深意于公也。又授公宝文提学。以示修文之至意焉。则虽文献无徵。而公全体大用。已跃如矣。于后朝天敷陈多直言。而土贡繁夥。多所釐减。其协天朝而惠褊邦为何如。而左海民物。至今蒙其利泽。非但此也。桃核遗杯。即公天宠旧物。当时宠渥于陪臣。非人人可得。则想见公所以得此者在公。而今五百年鼎沈盘折沧桑至痛之馀。犹能使学士大夫摩挲皇明旧物。感伤悲泣。非但为爱礼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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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则其扶植人纪于无穷。又非少助也。然则士林之高景。当百世如一日。而况乎为后承者。聿修其祖德。受以为孙谟者。不出于此谱而在是矣。凡为清涧公子孙。当合其谱而讲其义。则曹氏之于谱规。其得矣乎。今距公洽五百有馀年。而遗风馀韵。愈久而不泯。至今读圣贤而谈仁义。菀有儒风。祖德之深厚可徵。而孙谟之承述有地。同谱诸公。勿以收宗族明谱系。谓吾事已了。而益修其祖德。则曹氏之兴。当未艾也。曹氏秀士锡一奉门长老之命。俾余弁其卷。从逐既久。不敢辞。而吾友载坤,锡休又书督之。
安定罗氏世谱序
罗氏安定为名贯。安川君天瑞始受贯。至 国朝。梁山公裕善三子。长参军继宗。仲县监连宗。季府使嗣宗。并立慬于沈虏。 赠爵旌闾。自是三家阀阅。为名贯中名家。参军之子世杰参奉赠持宪。四子。长司直沃。仲长吟亭湜。叔副提学淑。季翰林瀷。或柯则士林。或黼黻王庭。清名峻节。文献可徵。旧有安定谱。规例有未完。佥谋修润。相一倡之。正学基麟和之。皆罗氏之彦。将始事。先于状志。以徵文献。盖皆儒贤名臣所阐发。一字一耀。可与大东天壤同传。散在诸贤遗集。又为名山之藏。无俟乎罗氏之私述而既会通焉。以便考阅。继之以世谱。以相参考。开卷可瞭然。谱虽一家之私。而其有裨于世风者不可诬也。呜呼。后生学者以前贤为指南。况其贤祖嘉言善行。无念聿修。非但他人贤者而已。同谱诸君子。宜置文献一部于案上。出入常目。则可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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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德益白而孙谟益修。为罗氏愿。罔有过于此者。谱既竣。相一致诸宗之意。俾宇万弁其卷端云。
隋城崔氏世谱序
粤稽崔氏祖。济用监正公。孩提南下。菀为一贯之中祖。而先系文献之完。必世而后可。谱规盖略备于永思,羊岩二公。而全谱成于去乙卯。吾先子序之。自济用公漂寓原委成家颠末。及其子三洲,敬斋,清斋,鹤谷,逸翁之承述。及其孙孤松,县监,生员,监察诸公之树立。及其后孙永思羊岩二公之明谱系。疑疑信信。不以私意。可徵于渊源学术者。屡致意焉。末乃曰云仍济济。以大族称。公之诚力。有以感召也。无忘南来之日。其兴未艾。崔氏今日之谱。一仿于乙卯。则相是役者。不过再诵序中语而已。吾又曷语以告之。吾先子所言崔氏之兴未艾者。盖以已往占未来也。于焉四十年。已往者成古昔。未来者已来矣。崔氏业文章笃孝弟。子姓益蕃衍。向日之祝于未艾者。可谓验矣。盖闻笃近易笃远难。向日之近。近而笃。笃于近。犹信其兴之未艾。今日之远。远而笃。笃于远如此。又岂不以已来信未来乎。古之视今。犹今之视后。愈远而愈笃。岂无继今日诸公而为心者乎。是心也何心也。今日诸公之心也。今日诸公之心。又是乙卯诸公之心也。乙卯诸公之心。即济用公祖子孙之心也。吾先子所言济用公诚力有以感召者。其信矣乎。崔氏以先人之心。继修于今日。则吾亦以先子之语。继祝于来日也。主事诸公升翰,宗铉,基荣,润河。而宗铉润河二公。联辔过余。徵以弁卷之文。为之说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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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阳朴氏世谱序
朴氏密城世谱。以菊潭公为分派之祖。菊潭公旧有追先录。详其世德。卷首置单传世系图。以高丽侍中密城府院君为中祖。而上系直接于赫居世。以明其源。尹提学顺之弁其卷。略曰菊潭先生文章道学。师范一世。其渊源一脉。出于先徵士无尽斋先生。徵士曾大父四美公受学佔毕斋。大父提督公游静庵门。皇考安国公从晦斋学。徵士又登陶山门。五世文献。可埒于吕成公八世云者。开卷可瞭然矣。菀然为岭表名家。而菊潭后数世。移寓湖南。历世科宦。虽不失旧日家声。而免不得乘除气数。远不逮岭表。亦理势之必至也。又数世而文献几几乎杞宋。则所幸追先录一册。尚在巾衍之藏。若汲书之出冢。而见今抢攘。或不免商颂之残缺。朴氏为是之惧。依追先录世系图。悬录菊潭公以下至今为十四五世。名之曰世谱。而卷后附以追先录先世嘉言善行。并与牧隐,佔毕,寒暄,一蠹,静庵,晦斋,退陶唱酬诗札。一依其旧。此虽朴氏一家之私藏。亦可以公行于世而为人人观感也。朴君镛根徵为玄晏。略书如右。以塞其请云尔。
庆州金氏族谱序
谱为一家之私。而庆州金氏之为谱也。虽谓之关重世教可也。金氏分封受贯之后。实为东方钜族。良慎公之文学。贞肃公之勋业。为后承百世帲幪。而树隐先生生值丽季。出为大官。盖欲挽回将讫之运。而无柰夕阳气数。则入杜门洞。又南遁带方。所谓杜谷者。至今指点而尚说焉。其扶植纲常者何如。而世道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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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此义不讲。贩君卖国之徒。掉臂横行。无所顾忌。识者之寒心久矣。其后孙及今而谱。使先生之义白于世者。岂此辈愧死之消息欤。今日所修。谓之全谱则先生次子一家。先修而不与焉。谓之派谱则贞肃公次孙一枝。又与同编。盖谱规之一变而汲汲于为谱也。第念古家世族上系未完。为后世子孙无穷之憾者。盖多有之。皆以大乱之后。散轶无徵。久为杞宋之文献。金氏惩毖于是。远近分合。有不暇论。而自幸于其谱之速修。盖曰大乱方兴。保守先系。非一人一家之可图。未必于此者。或必于彼。彼此互藏。如名山之史古壁之文。则其全谱派谱凡例条贯。虽容俟异日可也。凡厥同谱诸公。勿以今日苟𥳑之编。谓吾事已了。而无念尔祖。聿修厥德。邦有道则益崇其文学勋业而扬于王庭。为黼黻钟鼎。邦无道则扶竖其节义而与时偕藏。为海鹤云凤。则所修于谱者特外耳。吾以是相其役。庶可谓得诸公之心矣。其根深而条畅。源清而流洁。科宦不绝。名位相承。开卷瞭然。此不暇及。尸其役者载炫,炳锡,浚喜,赞喜,灿喜。皆金氏之秀。而俾余文。在植,钟甲,一焕。
昌宁曹氏派谱序
族愈大而谱愈分。盖理势之必至。而一水之派。一木之枝。源源本本。各自名家。曹氏先世积庆垂荫。有不可诬也。就以此谱言之。铁冶君以上。诸曹之所同。而始以铁冶为分派之祖。崇文显仕。宜为一姓之祖。而兴学补治。同于安文成。斥奸扶正。同于禹易东。有功名教。士林依仰百世如一日。而五龙嗣兴。文章华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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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宦焜世。在家著孝。在国移忠。报施之天。寔在其孙。或官荫历世。或名行祭社。至今籍儒读书谈仁义者。不失古家遗范。但迹远京辇。及今显飏。或逊于近闉诸宗。而法言法服。得免于薙缁之祸。此近闉诸宗之所未有。而先祖南来。遗子孙安。始于今日为功矣。谱虽屡分于后。而铁冶一家当百世不可分。曹氏之为谱也得矣。谱既竣。曹氏二秀士东承,玉承旧相识。致其长老之意而俾相役焉。
汉阳赵氏派谱序
赵氏大姓。汉阳名贯。名德相承。或功存宗祊。或启开后学。如汉阳氏者。世不数数有也。此谱以山西公为分派之祖。第念山西公秉执之义。树立之勋。向所谓功存宗祊。启开后学。公其一也。吾先子于杂录序。致其旷世之慕。小子何述焉。此其为一姓百世帲幪而有馀。则祖山西而为派谱。夫谁曰不可。而同贯之磊落诸贤。又不足惜而为荣矣。同谱诸公。世治则原于山西公之孝而并笃其文。世乱则移之山西公之忠而以奋其烈。不出于此谱而道在是矣。盍相与勉旃。今年仲秋。以赵君冕衡之命。尘秽其卷端矣。谱既竣。以容有更商者。将改修。而赵君炳九,成珉纡顾三山之广曰。谱既改修。弁文亦不容无改。重劳子。子无辞。收录有详略。改谱出于宗议。而谱规无变。则所以奉勖者。必无异辞。略叙颠末。以副其请。
瑞山柳氏派谱序
柳氏分贯。粤自瑞宁君。而收族之谱。至去己卯而凡四刊矣。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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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肇自今年乙卯。盖世代浸远。天分也。居住散处。地分也。天地之分。人不能不分矣。不宁惟是。笃近而后及远。近不笃而能及远者未之有也。善乎其柳氏之为谱也。谱以樗亭公为分派之祖。樗亭公尝随 圣祖威化之役。是役也厥初未料其回军。则胜朝学士大夫未必以不从为义。而至赐开国勋券。则赐之无名。受之无义。公之处义。岂不较然明甚乎。固可以为一姓百世帲幪。而无念尔祖。聿修厥德。虽百世而不可分也。公当学校废弛之日。刱立殿庑。振励士风。序记可徵。民到于今称之。柳氏及今而谱。使公之实事。为益明著。岂天诱其衷。为文教重熙之消息欤。谱虽一家之私。而实有裨于世教也。樗亭之后。席先荫食旧德。或功存斯文。士林俎豆。或科甲登庸。黼黻王庭。孝友文行。斤斤称衣冠古家宜哉。同谱诸公。溯而上之。心心于樗亭公之处义。则虽今义理荡然。而安身立命。自有其地矣。谱将竣。秀士永善,永泽命之相役。老且病。不堪应副。而世好之笃。曷敢终辞。
务安朴氏派谱序
族钜则谱分。理势之必至。举近而遗远。人情所未惬。虽然势之所行。情有所不贯。古者谱四世。岂遽欲遗远。人人各笃其近。则笃近而及远。亦势之所行而情之所贯也。今朴氏之分谱。同祖爱閒亭。为四世者三矣。而所收之族。优足以当他家全谱。其先世积庆累仁。克昌厥后。执此而可知也。族钜如此而欲谱之。不分得乎。大凡氏族皆离乡而大。朴氏先世之黼黻王庭。柯则士林者。皆肇迹于务安。亦见根基于务者为深厚也。所以爱閒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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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丙子六臣之祸。弃官屏迹必于是。而其高风伟节。足使一隅务安有辞于天下后世。子孙世居。谨守家风。或临乱倡义。或有功儒门。忠孝义烈。磊落相望。谱不绝书。皆爱閒公启佑之功也。为爱閒公子孙者。百世而不可分。苟以爱閒公之心为心。以及于典酒公。则笃近而及远。在此而不在谱也。所收之近远。特以势节情而已。朴氏之于谱规得矣。谱既成。朴公淇骏,象和谒弁文于宇万。不敢辞。
平山申氏家乘序
近世修谱家。广收同贯。以为全谱。其次别立中祖。以为派谱。而家乘之修。又其每下。虽然以古人四世为谱者推之。则所谓家乘者。于谱规非舛也。盖四世而谱。笃近也。近不笃而能及远。情有所不通。势有所不贯。申氏之为乘。自晦堂公以下。则已七世至八九世。为四世 者已再矣。其子孙散居湖南各邑。其名位显阀。虽不及京辇诸宗。而文行代圭簪。读圣贤而谈仁义。明著衣冠而为士则有矣。彼混蹄迹而杂侏离。为公为卿者。未知孰优而孰劣。于是而知先祖南来遗子孙安为先见。晦堂公,遁斋公相继直黜。树立特达。而翩然筮遁。不复作当世意者。实裕昆之至意。则为其后承。虽百世而一家。今日之乘。不可以越四世而派分矣。同乘诸家。体厥祖南来遗安之苦心。濯磨澡雪。求其当日直黜者何义。则由是而上。历世轩冕。柱石邦国。为大东名家者。其秉执未尝非一串贯来也。申君性均从余游。盖所谓读圣贤谈仁义之一也。倡宗为乘。众无异辞。其叔父宗熙过余。徵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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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
小蠹集序
吾先子得明绝学。生徒倾南服。而教有阶级。性与天道得闻者鲜。郑小蠹先生早志于学。立雪四十年。既专且久。所造之深。非余肤末可涯涘。而及读其与人书论明德理气形上形下之辨。发挥师说。罔有馀蕴。盖其自得为多。而亦所谓得闻者非耶。先生所录观庵日记。可见其无隐于师门。而亦见师门无隐乎尔也。精微之蕴。往往托此而著。其嘉惠后学。虽谓之功存斯文可也。先子尝为公曾祖溪堂公遗文跋语。谓公之诗文气也。乃曰公之少日。盖亦从事于时文而旋即不屑。其所养可知。是以发于言语文字者。皆从吾所好。夫是之谓气。吾于先生亦云。读其集者自能知之矣。宇万尝状其德。嘉言善行。槩载于此。今无庸赘。而先子尝称其种学绩文。绰有地步。溪堂公之十毋十必。不坠于地。盖绰有地步。则许以见其进而未见其止也。十毋十必不坠于地。则许以内行罔有渗漏。以吾先子之少许可。而许可于公如此。其徵信来百。岂待馀人之言。尝旷慕一蠹先生头流万叠孤舟下江之句。至以为号。则所谓自家意思一般者是耶。后之尚论者。亦可见其一端矣。胤子休明收拾巾衍。将刊行于世。始终贤劳者。脚下生金君箕昔。
涧斋遗稿序
绫城为文学渊薮。凡今新学之说盛行于世。而五尺童子皆羞称之。读圣贤而谈义理。罔非老师先进倡率之力。而涧斋李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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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一也。吾尝闻公客至。寒暄毕。不与交一言。客去人问其故。公曰对册方与古人言。不遑与今人语。凡今之人。皆对册而与古人言。勿与今人语。则今日膏肓。庶其有瘳。安得如公几人。参错在州闾。以振励颓俗也。公学问头颅。律己大方。日新斯文。以公知己状其德。其肖建信收拾其咳唾。将刊行于世。呜呼。九原不可作。得公遗稿。不但其七分。凡与古人语者口中出。岂有今人语。伤时之作。讲讨之书。皆可传也。特以不遑与今人语一段。切中时义。故举此而槩其馀。
河阴奉氏世迹序
若稽丽氏之季。圃牧伸义。时则有若松蹊,枫崖义圃牧之义。我朝 光陵之初。梅琴死节。时则有若默轩死梅琴之死。此可与圃牧梅琴。同传于东方天壤。吁盛矣。默轩公于松蹊孙也。枫崖子也。虽生死异地。而盖以松蹊枫崖之所以事丽者事所事。松蹊枫崖之义。得默轩而益彰。默轩之心。质之松蹊枫崖而无愧。国史野乘。累书不一书。奉氏一家之迹。不足为有无矣。虽然孔子言夏殷之礼。而叹杞宋之无徵。有家文献之不足。岂不为君子之所叹乎。然则今日奉氏之为世迹已晚矣。松蹊公恭悯朝。以政堂文学。有斥佛疏及经传讲说。枫崖公屋社后放迹山水。多有感旧之作。默轩公亦有著述及四经释义。而没入籍收。今无存。所收者祇据诸家散录及状碣建祠事实而已。子孙颇以为恨。盖闻之。节义本也。著述末也。本既传矣。则末之不传。有何过损焉。愿奉氏世守此世迹。则安知异日无大继家声者乎。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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氏秀士瀚奎来问序次。因以弁卷命之。谨述旷感于中者以归之。
梁山陈氏世谱序
陈氏贯梁山家。以顺德侯为东来之祖。其东来颠末。松岳金潚序旧谱详矣。带方一家复贯源委。后孙秉奎序新刊备矣。盖世代绵远。文献残缺。先系或致淆乱。理势之所必至。既𨓏不必追咎。但既觉之后汲汲于修复。是所谓无忝厥祖而为贤子孙。第以陈氏言之。则峤南旧牒。悬录以移居南原者。寔带方家之所同祖。而烟煤断烂之馀。蠹蚀所不及。完本无恙。如峻坂悬崖。一栈飞通。天之所显。人可以尼之。此录一出。所祖诸家翕然无异辞者。盖其天理民彝之不可泯。而亦见家世蓄疑久郁而未伸之至情也。至此而洁净净。如将银河万斛水。洗濯其无限尘累。于是而白玉无瑕。俯仰无愧怍。非直遗裔之见识克正。亦先祖在天之灵。有以默诱其衷。嗣后昌大。未始非今日之为基业也。上庠基洪致其门长老之书。徵为序。奎燮,基洙后先申其请。
南原梁氏家乘序
人家子孙。保守先系。何尝非至愿。而东方大家世族。能累数十世无恙者。不数数有也。盖皆由于兵火奔窜之后。零丁琐尾之馀。而南原梁氏仁东公夫人金海金氏。挟二孤儿龙与麟。泊浴川之滩川。向所谓零丁琐尾之馀者。亦人家一时之不幸。而金夫人以夫家先系。作怀中𥳑。为后世子孙长远虑。此男子之或未能。而夫人而能之。古所谓女士者是耶。诗云釐尔女士。从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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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子。梁氏之菀然为浴川一家者。未始非金夫人一心夫家之至意。有根之木。枝叶茂密。有源之水。派流深长。理势之必至也。梁氏之仍旧贯者。斤斤是衣冠古家。而讳得遇实与之同祖。长子命耇公。即仁东公之大人。而浴川家之派祖也。十世同祖。泽虽再斩。而范文正所谓由祖宗视之。均是子孙。无閒亲疏。岂不为后世之所当法者乎。宜乎善谟承宣之介介于是。广收同祖而为谱也。吾友泰基儒雅有文。浴川家之秀也。日承宣谋于君曰。系完而不与同编。君家之疏漏也。仍旧贯如之何。何必派修。谱既竣。泰基君别为家乘曰。谱宗议也。乘吾私也。古者谱四世。再四世而为乘。于笃近允矣。近不笃而能及远者未之有也。由乘而谱。则知远之近。庶几在此乎。俾余相役。情不容辞。殿后而为之说曰。东方氏族。必离乡而后大。君家阀阅勋业。为大东望族。皆在渡海之后。零丁渡江。安知非异日克昌之兆眹乎。吾愿同乘诸君。勿忘金夫人裕后之苦心。修吾所当修者以俟之。
咸平鲁氏派谱序
鲁氏旧修全谱。吾先子尝相役。盖其先德斑斑可称述。而独举岳隐,锦溪二公。为二公奇节。足以风厉百世。不但为鲁氏一家之私迹而已。岳隐远矣。锦溪先生壬辰有奇勋。丁酉被俘不屈。舟到闽中。讲学两贤祠。廪养晦庵院。天朝有赐马之宠。 圣褒有社稷臣之称。吾先子所言尽节于临变者。必先于临变而有本领者。执此而可想象矣。凡厥后生。世平则治锦溪之学。世乱则立锦溪之节。庶壬丁之遗种。不至如今日之猖蹶矣。吾欲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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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而告当世之学士大夫。继以无念尔祖。聿修厥德。为鲁氏勉焉。谱不能广收。以县监讳成颜为分派之祖。于岳隐子也。于锦溪为八世显祖。所受所授。言足听闻。同为是谱者。由锦溪而溯其源。则岳隐县监独有锦溪。而锦溪之后。又岂无锦溪乎。俾余文。鲁氏秀士渊学敏相。而敏相大人渊白。又以书申命焉。
灵光丁氏派谱序
丁氏四贯。同祖大阳君。厥初盖尝同谱。嗣后而贯各为谱。则灵城谱即其一也。第念大阳君为一姓始基之祖。则必其积庆累仁。俾尔昌炽。报施之天。理不可诬。四贯之分。即其验也。分而又分。派谱之兴。亦其势也。于人情虽若有所憾。而笃近而及远。亲疏之分然尔。此谱以彰信公为分派之祖。七子之孙。非但椒聊盈掬。而伟人卓节。前后相望。若不忧轩公之扶正斥佛。枫岩公之同德赞议。县监公之敌忾殉国。教官公之至行 赠褒。清白吏之廉介著名。参奉公之国人知孝。松亭公之殉孝 旌赠。皆足以功存名教。矜式乡邦。其他文行澡洁。不坠祖德者。谱不绝书。此可以自成一家。无资于诸族而菀然为名族矣。曷可以迹远京辇。名位少逊而少之哉。顾祖先成立。在此而不在彼也。以此立家。其兴盖未艾。则吾知七家之孙当非久而分而又分。此可为丁氏贺而不当为丁氏慨也。第为丁氏祝则有之。见今异说日炽。非但佛教而已。臣而忘忠。子而忘孝。势将税驾无地。愿同谱诸公。以不忧枫岩二公之斥邪扶正为头颅。而以下诸公之或臣而殉国。或子而殉孝者。聿修而毋替。则今日之事。非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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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谱而已也。盍相与勉焉。宇万自废三山。非做文字人。而永和氏白首相访。得参听于绪论。盖自修墓修斋。次及于修谱。其追远有诚。而弘秀甫又申其请。世好从逐亦有年。不得以终辞。
昌原朴氏世谱序
朴氏昌原亦名贯。分贯自密城。上世奕叶。密城之所同祖。而中祖襄靖公勋封昌原君。寔昌原谱之所祖也。讳东智始入 国朝。上庠文科。践历华显。 英陵末。遁高兴。以遗子孙安。以衣冠十世。饭稻羹鱼。中朝波浪不及。不宁惟是。居近京辇者。毁发服缁。乌狐侏离。气象愁惨。而一区海邦。稍为乾净。读圣贤而谈仁义者。未尝非先祖南来之力。同祖为谱。其有见于是欤。为公云仍者。追念公南来之苦心。则向后事虽万变。而吾可无时而不吾今日矣。今日之谱。特其修于外者矣。此谱名迹不为不多。或急流勇退。去国怀乡。或临乱奋忠。成仁取义。其他男孝女烈。克世文行。谱不绝书。菀然为南土名家。吁其盛矣。同谱诸君子。因其修于外者而并修其内实则可矣。谱将竣。秀士弘源,采洪命余相役。老且病。不堪为役。而旷感者存。谨书之如此云。
金海金氏派谱序
金海于金氏为籍最钜。吾先子所序大谱详矣。第其为谱。非尽收同贯。所收仅五派。而犹汗漫难就。可一而不可再。盖金海氏之为钜籍。大抵皆神明之裔。椒聊蕃衍。至于谱不可尽收。则以今日金海氏。一生两两生四。所谓大谱之难就。又非但向日之汗漫而已。非直是也。修谱所以讲睦。而为金海氏者遇诸道。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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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不相识。名号不相记。此所谓涂人。收涂人而讲信睦。势有所不行。其派谱乎。派谱所以笃近。人人笃近。远之不笃。非所忧也。今日绫城一家之所修是也。佐郎公为入绫之祖。而子孙有不绫诸家。此谱所收绫也。以金吾公为分派之祖。佐郎公之子也。佐郎公直事窜逐。见双峰秀丽。改峰名为忠孝。因居焉。忠孝为公实心。推可知也。积厚而发忠孝为家法。梧斋,西岩二公死节于壬辰。松隐,隐岩,弃弃堂三公秉义于丙子。其馀在邦为忠。在家为孝。谱不绝书。虽名位逊于数家。义迹于金海氏。非数数者矣。此谱之行。不可谓无补于世教也。诗曰无念尔祖。聿修厥德。惟忠惟孝。修祖德在玆。同谱诸公。愿以是为念。自淑而淑后人。则金氏之兴当未艾。无以今日苟𥳑之编。谓吾事已了也。金君亨培奉门长老之命。俾余文。从余游既久。不敢以文短辞。
海上磬音序
竹溪南海上一丸名区。以物则金橘产焉。明珠藏焉。以人则金柏庵在伦居之。崔杏庵顺泳,申凤南锡休后先而至。盖大地陆沈。用击磬襄故事也。吾闻观人。以其所主所为主。杏庵,凤南之所主。柏庵之所为主。三君子之贤可槩。而未知磬襄入海之日。果有如柏庵者为之主耶。伤时病俗。相与酬唱。皆变雅遗音。釐为一册。名曰竹溪酬唱。试讽其一二。皆足以领在乐官。备存省而垂监戒。立辨其非烟火口气。猥以海上磬音。题其卷面。盖并与其故事而传之也。柏庵及吾先子门。吾习知其文行气义。而凤南亦以先人之好。从逐有年。早年趋向。超然于俗尚。杏庵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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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一面。而以所识槩所未识。且读其诗而领其志尚。则所不见者。特颜面耳。膏车秣马。从三君子于海上。曷日不愿。而老病不能请。以数行芜辞。染指于磬音之后。自托于堂下观听者云尔。
六一会序
会主于庚辰人。宜曰庚辰会。以仿古丙午之为。今曰六一何。会老而识丙午著高年。此为儿少结友。则寓劝戒于名。使儿顾名而思义。此六一之所以名也。第言其始。则潭州吕上庠胤子奎锡暨光山李斯文镇翊相与谋曰。吾两人儿。今六岁同庚辰。年可上学。幼而无教。父母过也。图所以成就之者。顾安在哉。儿之年同。父之志又同。结同庚之会。使之同学。则庶无忘乃家翁之同志也。镇翊以其友生奇宇万有庚辰儿。同录而命之名。名未及定。镇翊从父兄镇万以七岁儿来曰。禹贡之赋有上错。可入也。宇万之四从弟宰以五岁儿来曰。上错许入。则下错舍诸。于是而得其名。名六一。损益之义也。无损无益。德业不成。损益之义大哉。盖此会主乎六。而有过六之七未六之五。七损一而适于六。五益一而从于六。所谓六者亦损一则下同于五。益一则上同于七。损之益之。使归于一。此所谓文质相济。主善协一者。学之道无过于是。是以名同学之会。名可顾而义可思。若其人事之巧凑。则数止五。亦六而损一也。时七月。亦六而益一也。俾余文。适二六之月。亦六而益一六则是月也。六而损一六则又归于六。此亦损益之馀意也。推馀意而附其下。又以见无时无事而不有损益之宜也云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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坡州廉氏派谱序
廉氏同贯坡州。旧有全谱。其历世源流。世阀勋德。后孙敦斋公宗杰之述备矣。诵三古之遗法。以为敦本久行之规。梅山洪文敬公之序尽矣。开卷瞭然。今无庸更赘。而但其派修之义。则副正公二子。长进士淑仍旧居锦城。次子参奉浩移居山阳。此谱谱参奉公后孙居山阳家。参奉公号淡湖。早从赵静庵先生。讲磨道义。承先裕后。今十世敦儒行。读圣贤而谈仁义者。实淡湖公有以启之也。见今沧桑艰虞。广收同贯。依旧修为全谱。势所不行。而谱其近。如古人谱四世者。允合时义。而淡湖公之后。十世同乡。敦本修睦。有古张公艺九世之风。使张氏为谱。则安得不以九世之祖。为派分所同祖乎。然则廉氏之为此谱也。不待奉勖。而其尊祖敬宗之义。非他人为谱之所拟。由是而𨓏。十世而又十世。淡湖公之孙不可分也。同谱诸君子。勿以今日所修于谱者。谓吾事已了。而益究乎淡湖公从事于静庵者何事。溯而上之。聿修乎敦斋公所述先德诸公所以黼黻王庭。柯则士林者。无忘于洪文敬公所勉于全谱。则其事虽派修。而其心则全谱而有裕。盍相与事事。谱中诸君子在业,在慎,洙学。并及吾先子世。盖濯磨澡雪。绍述先业。而其或志切讨复。殉忠骂贼。克遵梁山公之遗躅。亦此谱之一副色泽也。谱将竣。在慎徵为序。
赠崔溪南序
岁乙酉仲春。访峤南旧友。因与三四诸益。将陟头流之巅。行到中腰而休。因自念进学。登高为切譬。欲陟头流者志也。向上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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趋向也。志既立矣。趋向定矣。步步向进十步之后。意思渐渐阔。己见得见未到处。自是住不得。才到中腰。头流前面。罗列眼前。脱然洒然。自觉非下界人。于是气锐者有一蹴可到之意。量浅者有自足退步之心。于是时也。溪南子以年最高在前。气锐者抑之以放一足。则尚有无底坑堑。量浅者扬之以进一步。则更有后面千万叠。气锐者舜卿也。量浅者即我也。提之掖之。同陟头流之巅。以陟头流事业做得。非但头流而已者。则亦不无望于年最高在前者云尔。
慵睡斋农书序
宇万自不省事。闻茂松康公应 旨进农书十二条。优批嘉纳。仍 命采用于农书裒辑之时。今年己亥。始因曾孙基泰示以全部。得卒业焉。呜呼。当时议启之臣。谓之平泛无可拈出者。尚不知言近而旨远。平淡中有格言至论。知言之难。非今斯今。第念平泛持论。此古之所以为古也。新巧为说。此今之所以为今也。公岂非今而古人哉。使公得用于世。以所抱农书达于施为。则平泛为治。足以致斯世于古。而今日新巧之说不得行焉。九原莫作。慨之何及。但所疑则有之。公虽不得行于一世。犹可以试之一家。而陋巷之贫。不能自济。又何哉。盖以用心于农者。用之于学耳。公事亲孝。自至亲至疏族及乡邻无可依者。必就养于公。馀力之学。盖多深造。其蓄嘉种具镃器。相土宜无失时。序次条理。斤斤是养性节度。观于拟疏中所言人情者圣王之田以下数段。盖借农以喻治国也。治国可以农喻。而独不可以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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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学乎。故吾以为公治心田。为士之农。若夫稼穑之事。委之老农而不用吾心力耳。世有知言者。愿以质焉。康氏信川世族。公六世五世。有甲丙义迹。家学远有源流云。闻其将入梓。劝以拟疏附其后。而略书所感者如此。
送族弟立夫远游序
植斋立夫早汎滥百家。文章已杰然。意象迥远。如云閒翼俯视大寰。吾固疑其非久为笼中物。而犹且闭户湖阳。不窥田园。岂室中之车。自料其未尽欤。日过余告行曰。余方有四方之志。已戒行矣。余曰无之也。吾尝观立夫之于天下山川道里。人物风土。古今沿革。较然若视掌。今日所周览。不过重寻吾所已知而已。既而曰行矣哉。中叶以前。国朝用人才。奉使上国。皆琼瑰玉佩。大放厥声。菀有小华之称。今则不然。谓我无人之秦久矣。立夫今日之行。言谈举止。文章博雅。上国有好士君子。必为之倾倒。且曰鲁有君子则一洗无人之讥。其在立夫乎。其在立夫乎。若我笼中鸟不得奋飞以从之。祇以姓名纳在袖中。过邹鲁之墟闽洛之閒。与凡景物绝佳处。为我一诵言之。
赠权舜卿序
晋阳而花开。则岳阳介其间。而亦游士之所愿观也。问其道。遵大则三舍而远。由捷则半之而近。取捷而行。涉险履艰。七颠八倒。犯暮窘步。其不堕落坑堑。亦幸矣。第念路大径小。人岂肯舍大就小。为捷所诱。则末梢窘步。固其宜也。呜呼。捷径于岳阳。虽窘步。其终也岳阳。捷径于我者。岂特岳阳。一为所诱。则岳阳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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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燕越矣。以今日之岳阳。辄望其侥倖。则其不败伤我乎。有悟于此。则今日之窘步。为他日进步之机。此不远复之所以为三字符也。权斯文舜卿甫志高气锐。有勇往直前之意。如我退步者十驾所不追。而气锐者或不免欲速之心。又自言多少志气。每被外诱所打坏。此虽非舜卿之实际。亦必有独觉而人不及知者。盖欲速之心。是外诱之囮媒。此心不去而欲绝其外诱。则将无一日而或息矣。眼前之大路。终于榛芜而已。岂不可惧者乎。为歌遵大路兮掺执子之手兮以赠之。
赠安舜见小序
主人之雁。山中之木。所全不同。以材不材之间。为两全之术。此方外奇谈。吾儒所不称。而时有不同。处地亦别。则亦不可以人而弃言。盖士君子立心。当取义如熊掌。掷生如鸿毛。而所遇时也。所处地也。否则磬襄入海。鼓叔入河。不得于彼则得于此。吾之安身立命。不外于斯二者。今则不然。冠屦倒错于前。蹄迹交结于后。进无可为。退无可藏。不幸而遭此。则向所谓材不材之间。是吾全躯之一片隙地。是地也吾可以古珍。君可以七松。凡出处语默。刚柔行止。可以对举说来者。皆有所谓之间矣。虽然吾皮里事。不可以时与地而俯仰也。安君舜见有厌嚣远引之意。故以此宽之。
密阳朴氏族谱序
朴氏名贯五十。密阳其一。密阳氏亦各自为谱数十家。仓承谱其一。仓承公祖有平章事。子有侍中。而独举仓承为帲幪。必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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焜耀名德。不待国爵而尊者。而世代绵邈。文献无徵。异日名山之藏显于世。则或知吾言之有据。而姑以其世德之著明者。则景明以上尚矣。其下世食旧德。功存宗祊。泽庇生民。黼黻王庭。柯则士林。谱不绝书。诸朴之所同也。以此谱之所独。则仓承之后。簪组名德。斑斑可数。而梅轩公年代最近。早及栗牛之门。蒙被奖诩。其学行也。甲子之变。举义勤王。其忠节也。同谱诸公。即其近而易知者。聿修祖德。世治则从师讲学。以崇明德。世乱则效忠敌忾。以昭大义。则不出于谱而道在是矣。由是而𨓏。功存宗祊。泽庇生民。即其次第。而黼黻王庭。柯则士林者。亦无替前光矣。谱既竣。朴氏秀士圭镇,永颢,永夏,永玮。以宇万居近。习知其家德。俾文其卷首。不获辞。
庆州金氏派谱序
庆州金氏以万户公为分派之祖。盖万户公以上。金宁君以下。世代未完。虽欲与同贯诸家合编而势不行也。近世谱弊何等丑差。大家氏族。类不免桃接杏根之弊。而金氏独能疑而传疑。信而传信。至于老圃君姓系源流出。而吾先子书其后曰。宜写一通。付之四通之街。使浅夫宵人。人人而目击。则末俗之膏肓。庶其有瘳。呜呼。以一人之谱系。有瘳乎末俗。其关重于世教。为如何哉。盖钜族也勋阀也。各家之所有。而祇此补人伦一大事。实他谱之所未有也。冥冥之中。使吾根枝无恙。所未详者。特名号爵位耳。况此谱金宁君以上。固大东世家。万户公以下。义迹斑斑。足徵为名家。因此而谨守。则嗣后无穷之传。将自今伊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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矣。其古今世德。中閒沿革。老圃君胤子斗衡自叙。吾不必重述。特著其传疑一款之明白处置。以诵于今与后。
长渊边氏族谱序
边氏三贯。长渊其一。受贯原委。旧谱之叙述已殚。此可略耳。而长渊亦名贯。检校,护军诸公以上。崇显丽氏尚矣。无以议为。而降自竹冈先生。丽季罔仆。遁入杜门洞。此为一贯之同祖以启后人。提学,监司二公。俱以文行显阀。光膺熙运。县监,校理二公。亦以清谨雅望。矜式后学。其馀桃滩之忠。慎斋之孝。皆足以扶植世教。而云仍之世述家风。文行孝友。为贤祖之肖孙者。谱不绝书。大抵以实行易华藻。敦睦代簪组。若长渊氏者。不数数有也。边氏方修谱。南原一家。长兴一家。南祖县监。长祖校理。二公树立深厚。厚积发钜。理不可诬。为后承者恬静自守。不染俗尚。彼追逐世好者。安能窥其髣髴。吾谓克承先训。在此而不在彼。惟边氏诸公。聿修祖德。勿替引之。进而至于谱不绝书之诸公。又进而至于桃滩,慎斋之树立。致身熙朝则提学,监司,县监,校理诸公之柯则自在。时有不幸则竹冈先生之全节可尚。斯役也不可谓非今日急务而可缓也。边氏秀士钟述,镇河致其门长老之命。俾余相役。
江华奉氏族谱序
宇万十许岁。于客座拜南坡李翁。有客举奉氏为言。翁面质之曰。生东邦。不知奉氏者。不知一二者也。坡翁该贯今古士也。其人惭谢。因问其不可不知者何事。翁曰有松蹊,枫崖父子自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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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丽季。有孙默轩死事 庄陵。族叔纽,族侄石柱后先同义。节义名行若奉氏者。不数数然矣。始知奉氏先德之略。及后吾先子序其谱。有所存者仁义。所植者名节。及阖门成仁。奉氏谱牒。可谓东方忠义传等语。又知奉氏之见重于世又如此。昨年冬。奉氏奉世迹求弁文。奉氏世德之详。颠末始较然矣。呜呼。奉氏果名家矣。以今子孙之单零而轻少之。则非知本者也。以默轩公当日事。有此单零云仍。岂始料乎。亦幸矣。盖闻之。积厚者发钜。根深者条畅。奉氏之先德。不可谓不深且厚。而遗裔之不享其报施。岂有待于后日欤。吾愿奉氏熟讲其先德以俟之。今日之役。泰圭尸之。而奉其门长老之命。属余序。益淳其名。余以文下辞。奉氏曰前日之役。先先生既相之。今日事乌可已于子也。固辞不获。谨以前后所闻见者序次之。
送徐胤明归金山序
此地何地。此别何别。前春校宫之会。岂料有此地此别乎。盖玆举也视义之可否。若其诛乱贼复母雠。还宫车反旧章。系于兴夏之日祚宋之天。吾之所不能自信。而亦汉南诸君之所不能自许也。既不能自信自许。而视义之可否而已。则究竟事。虽肝脑涂地。身首各处。不失吾扶植纲常。此义吾闻诸夫子。陈恒弑齐君。沐浴而请讨。岂不知鲁君与三子之不听。知其不听而犹告之者。盖以事虽不行。而能明大义于天下也。然则注家所谓先发后闻。岂非不失夫子之义。而启我国义举之路也欤。呜呼。我国先贤之见。岂不及后贤。而惟不义是举。吾辈昨年事。实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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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含冤迫不得已之举。而非为蹈袭前贤而为之也。或者为诋斥吾辈。并及于健斋,霁峰,重峰三先生。吾辈后学既不能发挥于前贤。而适足以累及。实维悚息。虽然三先生在当时。已吃无限诋排。而至今犹呶呶不止。三先生非可以呶呶而加损。则吾辈亦当视三先生之义而已。岂可以呶呶而自沮乎。孤立宇宙。无可与语此者。君今归矣。不胜介介于中也。书此芜辞。以致薄赆。
同山契小序
坟墓谓山。盖葬必于山也。故同葬于一山局内者。谓之同山。潭州之龙泉。盖古僧舍。旧为寺禁。四山无一抔冢。寺残而僧小。不能依旧保守。则人家坟墓之入。亦理势之必至也。姜君大极先占于右山。而埋标以葬其亲。姜君昌远入葬于左山。族叔东老占中干上节。宇万占下节。后先入葬。四家两姓。一局同山。皆远近相望。呼唤相及。窃谓幽明一致。邻比同居。有兄弟之义。同山子孙。虽累百世。情不可替。此义不相讲相守。则非克体乃祖乃父之心者也。保护先垄。不可无若干赢馀。故各出五襁阿睹。委二姜君措画。以距山近也。姜君问所以名其案者。盖不必别为名。同山为据实而易知也欤。
清州韩氏世谱序
东方氏族。韩氏为巨擘。连世沙麓。内外 王室。达人显仕。黼黻王庭。柯则士林。在国望于国。在乡望于乡。仁贤用夏之报。其在韩氏欤。王者称予一人。一人之后。椒聊蕃衍。为今日韩氏。则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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谱之兴。乌可已也。韩文公谓何于韩。同姓为近。以此例之。则韩于奇为同姓。尤有的据。而奇之全谱。仅及韩之派谱。一根之枝。有荣有枯。乃至于此耶。不得不为韩氏庆焉。韩氏以朝奉大夫讳世信为分派之祖。以上诸韩所同。以下亦文章行义。谱不绝书。以吾所知。新斋讳好谦。一斋称南州高士。立言著书。有功名教。晚晦,鸿云趾美世家。民到于今称之。所知既如此。所不知槩可知。吁盛矣。尸其事者新斋后孙基凤。既命以新斋遗集弁文。又以此续请焉。
密阳朴氏族谱序
东方以大族称者可数。而鲜有不失其先系。然而起家之祖。必树立特达。是岂徒然哉。先世积善累仁。泽庇生民。福荫流于子孙者。不可诬也。第以密阳氏言之。则阳梧公为朴氏起家之祖。而考进士公以上无传焉。进士公知以义方教子。则宜其生阳梧公。而阳梧公天禀颖悟。孝友文章。著于乡邦。早年通籍。历飏华显。为当路所沮。解绂南归。其气义磊落。视不义之富贵。如浮云然。名山韵水。乐吾所乐。卒业于经籍而无悔也。与追逐世好。为公为卿者。孰优而孰劣。不食之报。必于其子孙。数传而万户公当丙子。射杀清将杨古利。以挫贼势。则保护东邦。虽以公为元勋。非过语也。余看人家谱牒。见有尊周义迹者。未始不以为全谱之光荣。迹公当日事。杀其所信之将。以缓入燕之锋。其尊周之證案。岂但如屋下尚论。空言无施而已。然则以公为祖为傍祖。光荣又如何。其赏不当功。岂公又有让功归美之高欤。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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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为世路慨。公无损焉。呜呼。今日事为东方巨患。如杨古利者几人。而不能起公于九原以射杀之。志士之掩抑。又如何。览此谱者。必不以朴氏一家文献而轻之也。朴氏族不能蕃衍。仅止三十家。而文行操守。菀为乡望。嗣后昌大。此可为兆。吾愿朴氏诸公。勿以今日编简。为吾事已了。而聿修二公之志行气义。则朴氏之兴。在此而不在彼也。谱将竣。吾友阳休与其族弟硕根联翩入山。命以相役。世交又佳士。不辞而序次之如此云。
咸阳朴氏家藏序
宇万以朴氏诸君子之命。泚笔于其先迹。非止一再。是以得详其家德。其黼黻王庭之臣。柯则士林之贤。其他臣职之忠。子职之孝。妇职之烈。谱不绝书。其论道经邦。羽翼斯文。树风百世。遗韵长永。衣冠十世。读圣贤而讲道义。承前光而裕后谟。不出家而道在是矣。前辈之叙述。 朝家之褒宠。不一而足。后日名山之藏。为千百世久远之传。无待乎朴氏一家之私藏。而任其散出而无所会通。则考据不备则效无他。后孙麟德询谋于宗。与其家弟宇德,族弟馨德,乘德,器德,族侄在烨。将图合编而剞劂焉。甚盛举也。见今儒家九六。国计抢攘。三纲坠地。贩君卖国。诟天诬圣之辈踵相接也。先儒谓匪风下泉。编于变风之终。为乱极思治之义。及今而为是役。亦或为挽回世风之一大兆眹欤。当与家家为珍藏。而其曰朴氏家藏。家藏自朴氏始也。吾友暻德致乃伯之意而托之玄晏。旷感之深。不敢以老且病辞。
金海金氏家乘序
松沙先生文集卷之十四 第 351H 页
氏大族昌。不能广收同贯。则派谱兴焉。派谱于笃近为得矣。而若金海氏旧修派谱。而神明之后椒聊益蕃。非他人大谱之可埒。则金氏之为家乘。即他人之为派谱也。第念金氏祖金宁一家于金海氏。为邓林秀株。盖尝为派谱。而派而又派。又祖金海君而为谱。数世之后。又祖清溪尚书为家乘。此其卷也。尚书公文章学术名世。其后名宦节义孝烈文行。谱不绝书。盖具体于大谱而微矣。自成一家。以为家乘。亦诸族之所善。而由近而远。以笃近之心笃远。则质诸同贯而足以为柯则。此于古者谱四世。不啻广收矣。金氏何歉于是也。金氏秀士硕铉尸其事。而俾余弁卷。其族人东炫旧要也。申请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