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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沙先生文集卷之四
松沙先生文集卷之四 第 x 页
松沙先生文集卷之四
 书
  
答金景范(锡龟○辛巳)
昨暮庶几拭青。竟缺望。固知美慎未祛而如是委顿。诚所不料。况萱闱当寒欠摄。尤何等仰虑。献发在即。似当次第勿药。以是仰慰。宇万慈济季痎。闷前罔弛。祭文发挥无憾。何庸涂鸦。书札卷依来当采录。而不能同为周旋。病也非他。则何至过尔自咎。掌财旋旋受诺。此为成事之嘉兆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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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金景范(甲申)
居诸如驶。奄见岁寒。仰想孝子抚时恸霣。匪料承疏。因审奉筵卫支。宿祟之来。巧与我同。相怜之情。一倍深挚。闻老兄犹能力疾看读。如我十驾莫追。祇以呻吟代伊吾可愧。近日时变。千古所无。姑不得实报。而战懔不能定情耳。夹录卷怀云云。所处有不同。当不对而出。非有职守。则致讨力不及。授命非其地。愚意如是。更为见示如何。
与崔元则(琡民○乙酉)
名场事不挠方寸。黄卷中自有乐地。吾先子谓河丈语。以吾所及。老兄其人也。乃子乃侄。克承家学。不愧为法家拂士。如此家法。何处得来。百里饯客。计其归程。送与行等耳。少年有此行者之心。犹或未妥。老白首而为之。我心又若何。月皋丈垂访。夏秋动静。隐约说及。其后棣体节宣复如何。弟夏閒亲节靡宁。入秋幸无损。身计日负一日。春閒为岭中士友所琢磨者。今焉乌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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率一岁一行则为益不少。而缁衣诚薄。又缠世故。出脱靡计柰何。仙洞诸益。皆无见忧否。逢场为布远友之情如何。
答崔元则(戊子)
积雪穷巷。闭户吟病。门外事如千里。岭外非天涯乎。此时一札。若得未曾有。白首读书。导率后进。其乐可知。日月台登临之云。令人耸然。地步益高。所见益豁。高明胸中事。何处非日月台上。而既登之后。所小者何处。又闻追随甚众。数年前奉呈小序中多少说话。尚在记念而思及于此生否耶。年前以鄙述窝记中出入无时莫知其乡语。累承开示。其意可感。而若其命意则心之情状虽如是。而圣人提起本意。岂任他出入无时。无所以收拾提掇乎。操则存舍则亡一句。著在上面。其意可知。盖此文瑕玼百出。乃在别处。此处恐无可否。更教之如何。若胤若侄。岭友艳传。远外奉贺。若我家稚。足进陶令杯中物而已。无乃乃家父兄所教有浅深致然耶。可愧。
答崔元则(庚寅)
春杪。阿蒙未必其到达尊所。所以不带一字去。及其带兄书来。不觉忡然自失。便书之及。又见勤慢。因审棣体保重。夏行将尽。节宣一如曩时。远溯切切。讲会因山前似不可行。退在何时。历览名山川。非不至愿。而身如匏瓜。曷能如意。第待明秋图之矣。类编方图绣梓。与同志几人合力始事。而事役浩大。恐后难继也。岭中多及门私淑。必有能好义者。而吾侪糊口常患不及。有何馀力。第与艾山及山石议到如何。绫城郑兄言艾山有待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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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示。而愚见则不必然。编葺规例。粗成头面。依此修润。似易为力。若其加减衍缩则吾意亦诸兄意也。宁精无烦。不中不远。大抵数四熟复。不无下手处。会议未易。时则难失柰何。
与崔元则(己亥)
苍颜白发。计非昔年相对。人事相禅。公道柰何。顾此蹩躠。坐守穷山。不能以一筇一屐遍访知旧。而岁云暮矣。来岁又安知不如今年耶。即惟尊体尚矍铄。能看字遣日耶。脚下子侄。亦能克述乃家翁志事否。远望驰溯。弟下山一年不过再三。况望其他。逐臭有数十生徒。足以破寂耳。
与崔元则(庚子)
族叔还。槩审节宣。而传言须眉皓白。有大耋形色。独其修己训人。老而不衰。其言有蘧伯玉使乎之意。果其信传。则外衰而内不衰。后生之福。如弟则内衰甚于外衰。不见种种白。而失后忘前。不可收拾。无素养者。老便衰至此耶。先集锓梓。令侄而仰担夯为力。故此处活印。姑为迟缓以待结梢。而醵钱谋及。不可不须众力。已于令侄书中言之详矣。若果如是则前本多疏漏讹谬。校订之任。兄与艾兄。辞不得其责。弟当收拾遗文以进矣。为闻施设方便。公立送去耳。
答崔元则(甲辰)
海骚岭南尤甚。每念知旧家接济。如痌在己。周京之来。槩探稍安。可慰。一番波荡。恐不在远日。一夕安宿得有其日。惠函仰审。三朔在调。如吾年下。犹元朝得病。尚今不振。七旬不满二岁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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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安得免也。闻山斋新成。守静养真。则当稍复老壮。以是仰慰。弟数日前。始抬头作省行。归犹委顿。此近异学大炽。不减甲午。未知下回作何状。新亭一登。非不至愿。而今年恐未遂。未知好事再有缘否。
答郑厚允(载圭○丙子)
春閒奉别时。美肿未见瘳可。憧憧于心。息食不舍。奉读来书。不以是为言。可知趁复常度。深慰深慰。菽水之无继伤哉贫。古有忧斯者。况年险溢目。尤所奉念。孤子重庭宿祟渐减。而气力日益懔铄。焦闷无喻。所农石土水种旋乾。收十斛稻。亦足岁内挨过。是亦搬移之力也。过此以往。信天而已。曾留礼说。为年险所恼。尚不得卒业。非吾兄留置之本意也。景范丈家势涤如。可闷。季方两得书。备问吾兄消息。兄书又尔。可见相思之勤耳。
与郑厚允(乙酉)
春閒相携。一旬休暇。闻所不闻。见所不见。橐往而囷归。才涉蟾津。便觉乌头力去。志不立者如是。追随之盛。曾所艳闻。而净襟堂上。济济仪容。不问可知为先生弟子。三嘉自此为名乡。君子之泽及人者。固如此矣。谨询省侍愉怡。茂膺天嘏。明窗棐几。道腴日著。地远人遐。恨无由借馀光于四壁。益切离索之忧。大谷以今八月八日不起。斯文益孤。取益无所。地远似未及赴矣。以遗托藁葬家后。灵几不得别设。知旧往哭无地。吾亦时以脚疾未赴。稍后具数行文。往奠于墓前。其情境惨不忍见。因劝设几于旧时调病之所耳。季方兄大谷未逝时。以问病来访。历及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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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而适出外未面耳。庭候无过损分幸。而儿忧见闷。年灾艰鲜。奔忙世臼。出脱不得。与黄卷绝交已久。自觉怜闷。令从氏许有书。须传致。子中少友近无故耶。其资质才局。可做远大事业。又得兄而为依归。何患成就之难。月皋丈免丧来访。且状德已毕。似无遗蕴。极感且幸。其驾还。略付数字。
答郑厚允(丙戌)
遭服见惨。书来始闻。惊愕何已。奉老自宽。宜不待奉譬。大谷逝后。后事极浩茫。丰五已目去。而丰五为亡友收拾遗文。有此远来。居近者宁不愧颜。状德其胤哀见属。辞不得。墓道之托。兄须留念如何。讲长之任。至今见带。而成就得几个士。许南黎亦无故耶。窃见其风味淳尨。每往来心头耳。状文月皋丈意思终不以所成为卒业。留为十许年商量。此好事耳。东坞丈岁内见过。近年看书甚力。真可谓老而弥笃。
答郑厚允(丁酉)
承万山之中读了一部羲经。为问剥尽复生。定在何日。更问吾侪曾年事吉凶悔吝。亦在何地。此有不易之易。自在吾方寸。不必究于羲经。亦不必问于兄。如此纷扰世界。抱经入山。如风雨长夜。晨鸡喈喈。喜不自胜。而为此善谑耳。春杪惠缄。夏初始入乎。滞留颠末。崔君已详言之。眷率之无恙。固吾所料。而权氏爱之不淑。仰想忉怛。为舜卿老慈地。其情景一倍于兄。极为之恻然。大谷文字。日新以誊写之意匣去。而去年纷扰中。至为见失。所恃而无恐。为本稿之在山石所。而今云无之。此兄之遗迹。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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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云过空。为此兄地固大快。而为知旧者。亦不得恝然柰何。弟喘息山顶。与世绝交。自是本分。而犹有多少知旧逐日相访。山门不能静寂耳。
答郑厚允(乙巳)
前此两度惠函。闻关几人手入眼。其迁稽势也。绫城来者。日前见之。始知兄已西上。令人气涌百倍。而又闻岭中士友相续随后。我国家元气。果在岭南。钦仰无已。至于此书。又见存楚之至意。平日相信以为硕果一根。在读书一队人。由此而能扶竖。则此为无上大事业。但吾省寥寥。无闻鼓发。至于舌弊而无益柰何。如弟虽疲软衰惰。岂以卧死牖下自待者。而柰独力无勇何。初以发狂举措。封进一章。以诛戮卖国诸贼。君臣父子背城一战为大槩。而入彻无梯。其终算以閒道奔问。向 阙一痛。如闻西北有义声。则执鞭从之。以效尺寸。而如又无所。则西渡浿水。控于大邦。作申包胥之哭。而去月膝盖受伤。户庭行步不利。又见稚孙之惨。家忧连仍。坐费时日。是岂初心。仰苍呼痛而已。勉翁通谕。前此得见。已誊布同志。庶或其思奋。而去丙申。湖南士气偏受折伤。非如干劝起可动得。第待一方风声收拾。继后以为后援计。愿诸公努力。乱极思治。此其时也。但 朝廷挫折士气。更无馀地。且许日兵留阵于各部要害。才见三五聚会不半日。皆淩迟以去。无閒隙可容手。不得已则万人千人。或赴京或在乡。联名进章。以见民不从于天下各国则救时之急。或将在是耶。勉翁为盟主。可以风动四方。此则一机栝耳。别夹所约。业
松沙先生文集卷之四 第 96H 页
已誊示于赵小山,柳后松,金莲史诸公。其平日义胆。当闻风即起。而赵金皆九耋亲下。未知见在康宁。得遂其行否。此诇察危缩之状。子中目去。不必别陈。溪南去廿八观化。闻更快活。诗云尚寐无讹。为此公准备语耶。
答郑季方(义林○己丑)
秋以为期。冬候已届。言不顾行。致使吾兄伫俟颇勤罪也。荒忧才了。罅漏四出。东西弥缝。日不暇给。所以失信于兄。至此再三。尘臼埋没。必抚掌大呵。近日节宣无损。仰慰。玉润酝藉儒雅。且闻夙就。可贺。讲会此处再有之。而似涉文具。未见实效。第当策励永久计而未可知也。仪节依陶山相揖礼为之。进退周旋。威仪棣棣。若乡饮乡射则节目猥多。非卒乍可行。射礼节目。春閒得来已还。有欲见意则当更借誊送矣。
与郑季方(庚寅)
行旆稳税。眷内无挠否。艾山兄茧梅在目。幸不以过毁致损否。入岭必有四方多士闻风相随。想有滋味。而艾山非剧谈时节。亦一缺然也。陪行洪朴两友。接得岭外风味。想不无助。岂直古人江淮之游而已。大抵岭士之笃实。胜似湖中。所以自古多成就底人。今又文风大振。令人钦仰。仙乡风气看得。大小大近似。盖艾兄与兄所鼓动振发。不谋而同。并极健羡。所托序文。方有事谱役。姑未谛思。此非急事。俟后无妨。答问类编。自艾兄所送来。方欲修润刊行。而亦不无手空之叹柰何。
答郑季方(壬辰)
松沙先生文集卷之四 第 96L 页
绫友去未久。南客带兄书而来。此亦奇事。得书每不止寒暄但已。非兄眷注崇深。岂能如此。使有先人之好者皆如此。则百鞭蟾蜍。亦有寸进。岂非至愿。芝斋刊役之改图。此系斯文大事。非一人之私所可误了。则士友各尽己心。务归尽善。自是正当道理。岂有相尤。但以先贤所定后人不敢犯手十字。钳人之口。而至于遗文合编处。又谓先贤亦尝如此者。抑扬之閒。予夺太过。故略有云云。而使此身解却担夯。不得罪于后百世。则未始非此公之力也。于我幸矣。岭友消息。日前月皋丈兄弟率数三少年。致祭凰山。历访鄙居云。数日前。丹城新安社饮礼。见丹嘉诸友。槩知其无故。来时拟历访兄所。事与心违。未遂径来。若过夏于此。近凉后发程。则当遂初计云。七月閒。此处亦将送人于艾兄。盖类编负送。有数次勤托故也。
答郑季方(己亥)
三雅并辔。兄札津到。仰审兄体无损。庸副瞻恋。大谷遗文。无恙在世。非兄精力。安得致此。此如古文出壁。使此老身后庶不寂寞可幸。龙溪当初所行。不合于愚意。故不与之一番通书。毕竟乖张如此。兄辈不得不输吾先见。李友之逝。惊悼无已。此友才质颇稳。遽此不淑。亦吾党之不幸。岭信艾山槩安。而舜卿之侄蹈水而死。即艾山婿郎。遥为之惨怛。此处印役。已了缃黄。似于月内可竣。三雅皆熟面雅饬。不问知为兄弟子矣。此行良苦。顾此无益之物。枉费少年读书几个日可愧。松下状奉览怅然。此友遽以行录相对耶。知此友莫如兄。状德兄不可辞。吾亦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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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一言。墓道之刻。当序次以取正矣。
答郑季方(癸卯)
顷书不多日。续承惠函。咏亭瓦役。仰想兄独贤。一劳永逸。未始非好事。而但今荒忧。何以济接。仰念无已。落成日计勇赴。而门内葬期。在今十八日。故不得出脚。知旧一会合。亦有缘耶。纷纭之说。岭书付去。似领悉矣。勉丈日前寄书。书中以为其人可诛。其文断不可收。立为定论耳。
答郑季方(甲辰)
便人陆续。声光甚迩。来日长如今日则为幸。日前得植从书。云疏厅将出三通。而使道内一儒持来。盖以今事势。疏厅不可中止。列国所惮。惟士论民权也。勉翁以赞政再三被召命。去初八九閒登道。而见今智者不能善后。勉翁亦柰何。但身在重臣。不可无奔问。日前传书。要我同赴。而我去何益。姑此观机耳。各郡去员。不可不刻期发送。而徐察四方动静。杳无应之者。向上之衰薄。一至此乎。
答郑季方(乙巳)
此时惠枉。固知老人气力。不可易议。而惠函入手。岂与合席差殊观也。勉丈业已还山。其閒狼狈不少。非此翁之狼狈。即 朝廷之狼狈也。此翁举措。掷地有声。足令外国人严惮。可谓剥底一线。钦叹无已。
答郑季方
吾侪何人。此时不病。病非可忧。不病为可忧。言之至此。悯时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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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令人泫然泣下。此生何生。此天何天。生不得食息于吾地。死不得埋骨于吾土。此犹小故。四千年礼义。五百年 宗社。一朝沦丧。复见汉官威仪。终无其日耶。今日事无可如何。所谓管葛束手。惟有一事。数千万生灵。舍死向前。以骈首同死于 先王宗庙之下。生为李氏臣。死为李氏鬼为心。则天心悔祸。或将在是耶。此亦天使。非人所为。孰能使之强也。自闻此报。吾计已定。日前封进一章。非敢曰冀回天心。即发狂举措。而未可保其入彻。第待去使之回。不告朋友。不告家人。东西南北。惟风声是向。如无可向处。则西渡鸭水。控告大邦。作申包胥之哭。而但所谓谁因谁极。最是关心。此亦不得。则此后事。姑不可预算也。已与来友略说心中事。可领得矣。疏本使誊去。勉翁通告。亦使之誊去。艾兄轮告。亦当播示同志计耳。
答郑季方
时耗近无异闻。俛宇果还。艾山留定山。偕勉翁作儒会于阙里。明日是耳。而未知得免祸色否。岭南大至云。而吾省寥寥。故已𥳑南谷数君子。示以勇赴之意。而此亦送一儒。探其究结耳。卢慎庵承秘旨南下。而最怕人知。固不可与每人说道。然如是秘之。人心何以向合。又不如丙申之偾事者。未可知也。方今急务。使天下各国知民不从。则庶可有为。而其道末由。以愚意各郡悬作儒会民会限万人。一边治疏。一边公函于各国公馆。别定三五人赴京。各各如此则我东凡三百六十万人大动。虽大国亦畏之。似胜于如干义举。而义举亦在其中。谁能做此计策成
松沙先生文集卷之四 第 98H 页
否。开岁后发通告谕计。而人微言轻。未知听信有人否也。
答李礼伯(教文○丁丑)
稽颡。匪料承问。因审肇夏。侍体康吉。实副劳祝。宇万重庭气力。无减往时。私分之幸。赒物顷承。已极感荷。此又何也。黄麦栖亩。满目丰稔。可谓猝富。周急可也。继富不已过乎。画工日昨有自荐者。而年才三十。自云熟手而未必尔也。玆送去耳。昔同春先生不喜写真。子孙成其志。则万之所营。或无后世之公议耶。此不可轻率。徐俟对讨为可。志石既有另托。而姑不完来耳。所谓别抄事。言之羞愧。大抵近来事之循名而无实多如此。兄乃作贺语耶。荒迷不次。
答李礼伯(丁亥)
博山便书。关几人手入眼。非兄眷厚攸暨。何以及此。日月如流。祥期已过。冠裳已变。仰想慨廓。何以堪过。兄家年閒经历。果风霜也。闻之齿酸。况当之者乎。窃想读书穷理。正合此地用。岂无所以处此者乎。尊府可以出而仕矣。固守东冈之陂。如人饮水。冷煖非傍人可觑。而可用之材。声闻达天。或不许其遂初。则当柰何。必已有定算。而未闻为郁。今年旱炎。可谓罕有。而此处则稍胜。且自家取人所弃。不似去年狼狈。姑吃自家粒。此十数年来初有事。而五月新粜。无力抵当。东盈西虚。尤可笑也。
答李礼伯(壬辰)
岁色垂暮。向仰政勤。此时得疏。诚是匪料。因审哀体慎节。尚尔未复。此莫非衰老本色。弟亦入寒。身不离衾。苦竣春发。忍过得
松沙先生文集卷之四 第 98L 页
过。如寒呼虫而已。尊先集谨已数过。略加点删。而素来寡謏。遗珠可念。更加详察如何。就中拟疏。妄以己意删之。非曰实见。要与商确。盖此首尾未完。而外国人说去处。似难免后人含糊之讥。古人焚谏藁者有之。况此未达之章。逸之非无辞也。惟衰谅。行状屡易稿。谨成头绪。安得无疵颣。更加指摘以示。明春岭游之约。以石役在前。驰书岭友。秋以为期耳。先忌记念远助。仰认勤注而不安亦甚。
答李礼伯(己亥)
握叙洽已周岁。此书真如海外奇音。因审周游筇屐。今则閒立。得无吃郁耶。好山水与好人登临。不觉神𨓏。矗石楼上三壮士之遗躅。有可隐约。而长江之水。至今滔滔耶。投书一吊。以叙拂郁之气。寻常在心。而今者输兄先著。健羡健羡。弟年前伎俩。又落下一层。今则木石而已。刊役春末可竣了耳。
答李礼伯
海山之游乐乎。使此蹩躠者兴想无已。而仰之如云鹤翩翩。欲从而末由也。令哥奉书入山。乍见生讶。言语之际。有乃爷典型。始不问而知之矣。锦驾继发。寒事可念。而戾天之鸢。与笼中之鸟自别。应不自觉其劳苦矣。惟利涉长程是冀。勉丈初谓定山徙宅。近闻更向全义。未知如何。蘖芽之生隙。在在入闻。此亦世变耶。天定自能胜人。祇俟偷俗一变而已。
答吴重涵(继洙)
自闻变奇。了无生意。兄书一幅。此足为阳界消息耶。因审肿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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浃月。虽已苏完。追惟若惊。弟百病交侵。闭户穷蛰。何足更提。当今事蹈海入山。计将安出。昨闻邑奇。则有勿用勒削云。此可为缓锋而亦姑徐徐云者也。何足深幸。神思茫然。头绪莫寻。谓天盖高。不敢不跼。谓地盖厚。不敢不蹐。盖此日景色柰何。盛什讽咏。有羾濯气味。而坐此罔极者。奉赓末由。得不为断头书生。则画葫岂无其日耶。
与吴重涵(庚子)
谨询比炎。兄体保重。弟稍自兴居。而最是阿睹返精不遮镜。为一快事。然霜后之花。其能久乎。近日又有无限绝倒事。三字露出于新名爵班。丙申以后。自分不染于此世两班上。岂料此亦不得如意耶。
答吴重涵(壬子)
入山定计。时义尤协。结庐大明洞。壁贴崇祯字。岂非尊先大明处士旧迹乎。不入山则已。入则舍此又何往。闻来吾心亦凉。如我风前叶水上萍。止于止处。方丈宿算。此亦未遂。未知前头作何样耳。二兄委访。兼奉惠翰。恍若昔日三山。促膝娓娓。浮生此夜。岂可易得。以审兄体调养有素。颇能饮啖行步。不胜健羡。如弟牢坐一岁。便成蹩躠。暮春一晋之计。未知得遂否也。诗什甚清楚。兼认兄持守之卓。当构拙奉赓。而得好朋剧谈。未暇谛思。续当有便赓呈计耳。
答金公实(稶)
酷热又潦雨。季方之来。真意外也。赋质见甚清弱。悯其劳而慰
松沙先生文集卷之四 第 99L 页
之。又问其费几日力。则曰日行百里而力未尝不足。吾尝见其外而失之中也。仰贺。男儿有如此好气力。何事不做。何做不成。承书披审侍候万安。学味益趁真腴。远外相望。孰愈于此。宇万重庭气候宁日恒少。当夏失胃。食饮不能多进。焦闷。所示数幅。足见冲波砥柱底气象。令人警省。
答金公实
令胤见过。兼承长笺。致意郑重。受之之托。必东莱然后可也。岂鄙人所敢承当。但以父友相过则可矣。察其动止。可谓法家子弟。见此懒散无可取者。或不为邯郸之步耶。且近邻有时沴。远方来居者。皆已谢遣。令胤亦不可以冒危独留。故姑劝归。如欲复来。则八九月閒命送。因作过冬之计如何。
答金公实
初秋左峡行。岂敢作戛过计。推委归路相访。及归同伴生病。颠沛而还。使我不见故人面。迄玆怅缺。伊时前村未炊。何处不然。而分吃麦皮粥数器。由我作一日饥亦好事。岂挂意于此而然也。获书不以此见责。其真知我也哉。令胤言动。可谓法家拂士。教导有方。即此可推。但处所无别。客扰填门。看书颇碍。虚负勤意可闷。
答金性圭(荣哲)
积雨未霁。伻书勤挚。副以周典。其眷念可感。早旱晚潦。农人稍慰。而未知晚移之青。得有食实之望耶。先集果已竣事。而衰老看检。误讹颇多。悚悚。方刊服斋集。此集不可泯没。而本孙既无
松沙先生文集卷之四 第 100H 页
可堪。故不量力继始耳。体候长夏泰平。仰慰洽挚。弟亦山下。近不告病为幸。顾以无益于人一物。过劳知旧相问。深为愧恧。继此无然是仰。
答金性圭
年閒风浪。可谓独逢乱离。其不能一造握慰。非歇后也。吾侪生此衰季。孰非乱离中人。事或有先后缓急。而毕竟如彼流泉之不返已耳。贤抱冒暑左顾。兼致惠函。适此不家。至今逋谢。悚息无已。时事苍黄。如入无津之筏。诞然登岸。毕竟有其日耶。且闻黑齿勒募狼藉。此贼吾东方十世家国大雠。而孰主张是。思欲以手板击以毙之而不可得。令人忿郁欲死。章甫疏厅。五百年培养之气。独此可见。而列郡都无应之者。此何世界。居倭而作倭。果甘心而无耻乎。焚溺迫头。无所告诉。玆以仰控。凉意快生。窃欲扶筇历访知旧。以宣其堙郁。而方营栖遁于金难山中。此若有事则又将为见縻耳。因石便以谢。
与金性圭
时事可谓无国。凡吾 先王臣民。栖息于何地。忘身殉国。吾侪平日茶饭。而见今管葛束手。手脚运动。实无其道。惟有同志相携就死于 先王宗庙之下而已。方欲一者通告。而月前封进一章。大槩以君臣父子背城一战同殉社稷为言。得彻似无其梯。而姑待去使之还。如无押上之命。则间道赴阙。向阙一痛。执殳卫阙。必不可得。如闻某处有义声。则仗剑附骥。此又无所。则西渡鸭水。控于大邦。作申包胥之哭。而谁因谁极。姑无计策。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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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已则毙于道路。亦可谓生为李氏臣。死为李氏鬼。呜呼。覆楚非但五六乱贼。而三千里疆域。数千万生灵。曾无一人存楚者乎。惟幸五六柱石之臣。剚腹仰药。羞辱中亦一色泽。可免东方无人之讥。而等是一死。以当日满城忿惋。一号令。可以固结人心。廓然扫清。虽不能然。死于其刃。亦非无名。吾非閒然于其死。盖曰惜乎少此耳。勉翁向闻奔问。见拘于彼云。而今闻在家再疏。疏辞固直截无讳。而 批旨一例以斟量二字为言。痛叹痛叹。似闻岭外有运动。而姑无的闻。以今事势。末由先动。必一番波荡而后。始可有凑合之道。未知尊意如何。
与赵季豪(性宙○甲申)
昨冬礼书之外。别致眷疏。非兄念我之深。谁能乃尔。书后两岁五朔。孝子无时之痛。想复如新。远外悲溯。未尝一日懈。弟来坐客乡。西南有得朋之喜。而东北士友如隔天涯。不禁怆悢。谨询哀体连支。令伯文丈衰年执丧。有加而无减。士友艳传。而乾䏏焦肺。易致伤损。亦不能无驰恋。弟荒年寓况。一倍劳碌。分也何叹。宿疾告退已有月。而志业与之俱退。早年坑堑人。又入无底之渊。岸上人如哀兄者疾声下手。岂无其道。近日始瞿瞿如失。将经子日得数行。如始上学小儿样。眼生口涩。如读初见文字。每掩卷而叹。自不胜忸怩。初拟春閒晋慰。而寓居掣肘。未克遂诚。容俟秋后而亦安可必也。
答赵季豪(壬寅)
郁死非知命君子口气。屈伸自有定命。道屈与屈。道伸与伸。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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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浩然。何用儿女子躁躁态。大抵丈夫有举天下誉之不为欣。举天下毁之不为惧一副当气节。始不为利诱。不为威屈。况先辈何先生。不为一时之屈耶。吾辈当谈麾之。不干已事。及其事来。则虽岭海斧钺。蹈如平地。惟兄加餐自护。以蓄老益壮之气如何。道会果为之已发一通。必其一层乖激。而岂有渠为通而我结舌之理。此后事亦随渠辈应之。通则通疏则疏。但我无先发之举而已。最为世路寒心者。彼欲援入栗翁于气分。而自以为尊之。以双手奉栗翁于九曲源头者。指为攻斥。罔有纪极。而靡哲不眩。使人莫敢举其头面。猥笔中童行学者一能胜余。先见之明有如此。然则此书之不可一日阙于天下者审矣。诸公之意或言删去猥笔。或言猥笔中删去八字。而若以息谤之道删去。则后人得无以实有彼辈之所诬者疑之乎。不如仍旧而存之。知我罪我。以待公评而已。
与赵季豪(甲辰)
先伯氏月皋先生奄弃后学。痛缠吾党。而宇万尤有异于馀人者。先子及门先进。次第凋谢。岿然如灵光者。惟先生在。而今焉依恃无地。踽凉馀生。伥伥何之。况又都事兄之先逝。上舍君之继逝。夫以先生积荫。何惨毒至此。尊兄白首相依。叠遭祸故。不有大心宽譬曲加理遣。或不能自保。远外奉勖。此焉而已。祸故已四个月。而闻凶在四五日前。即欲奉哭于象生。而阿季脚病肆毒。方在调治。少可则当与之偕行。约以十月望閒登程耳。弟今秋又将搬移。其地即光州北隅金鸡山中。而世乱如此。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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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物。未知下回作何究结耳。
答闵君贤(致完○己卯)
赖有丰五友。得一年一二书。自斯友之湖也。戊寅一历。顿阻音信。益不禁离索之怀。湖友之又传岭书。奇事奇事。因审新元。省体保重。头流山下读书屋子。闻不胜钦仰。休官读书。作林下一人。此世亦有耶。弟重庭宿泄。三岁不祛。日昨又猝然失气。惊怯之状。湖友目去。盖大耋之侍。晷刻无弛虑柰何。记文事。湖友于未添患前禀达矣。今在澌懔之中。更禀有所不敢。留俟气力稍复图之。此身十数年坑堑中人。思欲一跃跃出。图惟厥终。而素来不材之木。又被藤葛之缠绕。拔出甚艰柰何。如兄可谓有直前之勇。曷任钦叹。
答闵君贤
年前一奉。思之如梦境。厥后岂不能以一纸为谢。而坐辞笔荒拙。有意靡遂。玆承先施惠翰。感悚并挚。长夏潦炎乖宜。更询庭候承聆。暨体事康福。仰溯尤至。弟老人气力。宁日恒少。经夏益复凛铄。焦闷罔弛。尊府寿甲俨临。吉庆攸凑。竹柏长春。仰贺千万。吾先考庚降。亦在此年。而音容永閟。风树之感。此时尤罔极。兄与我通塞之相悬如是夫。寿席韵。琼瑰满轴。瓓珊有声。如我芜辞。曷敢与后。然兄命也。俟后当供粲。
与金中立(正奎)
家居所乐何事。满山白云。愿与兄共之。而使我独享其福可乎。幸须抖擞万斛尘。濯缨足于下流。洁己以进如何。奉呵。弟明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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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山。缅奉前似未得还栖。其閒十日。不可使斋无主人。迨此暇日。摄行主人。则当与吸馀气于山趾。意味迥别矣。玆专数君子奉迎。勿孤此渴仰如何。
答金中立
每宾客罕月明夕。依然澹对轩中对话时。而终不免人遐之叹。惝恍若有失焉。此怀计兄知之。承书仰审旅体百福。入门而新人吉佳。出门而蒙求满堂。窃想滋味贫士太侈。书面自陈。足见兄不忘平昔之言。我之言本为愚妄所发。而兄能记念若是。我于是可谓不失言。兄何为不相报也。督捧之日。兄为叵耐其困矣。然兄储蓄胸中囷廪已富。倾倒时吾知其充然有得。恭俟之而已。
答李云五(龙宪)
雪积瑞石。如在天外。山下故人书。朝发夕至。得之若惊。未之思也。何远之有。诗人不我欺。拜审省体保重。实协仰祷。涉躐之云。仰认有事经籍。不至如我与卷中人绝交。甚善。乌有之归。兄亦聪明已过中身。安得不尔。不知中亦不无所得。勿以此自懈如何。弟入寒宿痾当与寒俱去。苦俟阳生而已。为贫友生问岁。在兄固美事。而受之者不安。三九两会。如终不遐。则一年再面。亦已辱矣。岂敢望更图春初之枉。果尔则尤感。
答李云五
梧日带凉。天然入怀。澹轩拭青。屈伸各三十指则得矣。未閒伻书念及知仲。此身何益于人。而坐受朋友动挚至此。省体崇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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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慰甫田之怀。弟月初得暑祟。断十日谷。今则稍进耳。天旱初闻左堧尤甚。弥月之后。似无彼此。筑场均于无望。任天而已。槐花已黄。十年喜猎。能不动情否。方今文教涣号。取士应有其道。一番弹冠。不至落莫否。令族遭故。已在首夏。而至今未闻。讲会时当修联慰矣。
答杨圣允(相一○辛丑)
向枉。为见此无益一物。费三数日脚力。屡历崎岖。而经宿旋驾。感悚兼茹怅。比玆胤君纡顾。惠函出袖。仰审兄体康泰。实符仰颂。梧斋理案。洞中多文士。晨夕剧谈。足以破郁。仰羡。弟明将省楸于龙湫。仍作山役。似费四五日还栖耳。先状一览。既钦至行。且艳记述足以传后。墓道之托兄命也。岂敢以不文辞。第当温绎诗稿而殚力拮构。越岭之日。请命于梧斋矣。
答杨圣允(壬寅)
入境而不见所怀。葭露之思难禁。而长霖川涨。真所谓在水一方。匪意惠椷。仰审兄候万重。实慰瞻恋。宇万归抵山广。吟一旬病。衰老本色柰何。此处儒会。果以明日。而如何做去。第待佥议为之耳。云圃云云。此亦常情。人情大抵泰山崩于前。麋鹿兴于左。岂有目不瞬者乎。以吾言之。一时之屈。前贤亦或不免。祇俟天定有日耳。
与陈仲文(朴○乙酉)
松里夜话嗜酒说。每夜坐默念。不觉发噱。如复见吾仲文。仲文岂有是哉。见吾等世閒万事无所嗜好。深恐于学问上亦乃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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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自家嗜学。借酒以规警于我耳。闻而不能改。仲文不负我。我负仲文多矣。良愧良愧。恪询静体起居万相。弟亲节仅无大何分幸。而志事日负。世务日缠。无足为远友提说耳。且湖外异于峤南。独居离索。无一人佳句警人语。有大谷一人。而又此长逝。悲叹悲叹。
答陈仲文
宇万入山。仅支一身。今承奉老携幼。尽室入山。种藷拾橡。又宇万之所未有。而寄口腹于山外人。閒忙固相悬。而其高下亦得以傍觑矣。未知头流白云。足护此身否。此处则十日九日在云雾世界。而每被披云穿雾来者所觑见。此为一欠事。十数年不见。岂不是耿耿。而远地一书信。胜近人十数面。且吾侪虽相见岂能更作不书中语耶。那时有头流云吹来三山者。当奉挹清芬矣。
答陈仲文,郑周允(冕圭○庚寅)
联牍合谢。亦不甚失礼耶。此身一越岭访知旧。陟头流涉洛东。无日不愿。而颇似蹩躠坐谈千里。两公不遐弃。垂书缱绻。自顾菲陋。何以得此。感谢不已。弟平生奔趍。无静坐看书时节。老冉冉至。鬓上发种种白。卒归于无成己矣。类编净校。诸公之力。可谓殚矣。印行之计果有之。而力弱恐不堪。姑此始事。以图厥终。平生伎俩。不欲以许大事遗后人作担负。且时益远则诚益解。未知何人见此。作自己任事耶。所以欲于聪明未全衰时为之。而耳目已非前日。叹叹柰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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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郑周允(辛亥)
令从伯岂乐斯世者。而先输一著。浩然而逝。弃朋旧如遗。蔑情甚矣。吾道已穷。见而知之者。次第徂谢。闻而知之者。何论有无。弦断调绝。从古绝悲。痛之何益。惟当追蹑仙踪。携手同归则好矣。而此亦非人力可及柰何。遗文之刊。以脚下诚力。优能办此。惟宁𥳑无烦。为今日当务。伏想料下湖南诸家。惟绫城一队。或有可收。日前黄生景涵来过。已说到矣。其馀可载文字。想在记草日新。脚下亦营刊集。删之又删。不下十数卷。力绵难了。可闷。弟来寓此地。二十馀口。迭递告病。三夏经过。如涉苦海。身亦脚肿暑泄。不踰阈已有日。生理之戛戛。言之无益。几几乎臭载。得抵岸头。而不农之家。何时有坦道耶。小山兄方发唁行。要我同行。而病故如右。失此好伴。此閒经过。想能言之。
与郑周允(甲寅)
夏秋届冬。声光漠然。仙乡李雅委顾。凭审昔疾妄五尚迟。兄亦老矣。安得不然。况气候与时消息。何时见阳春得一日新鲜耶。浩叹无已。弟亦寒泄十数日。兼苦感嗽。拥衾负突。无堪把玩。先从伯隧道。有立石之议。士友或传之。今闻具石而力不及。以今时象。何处不然。凰山石仪。亦仅至床枉石人。而碣石与神道碑。姑未及下手。未知下梢作何究结。明湖兄似闻夏閒遭厄。未详其委折。而想其直气射人。见祸反深。吾侪居今之世。危行言逊。不可不留念。而中有蓄积。见事发露。前头祸色。有不可顾柰何。
答李弼瑞(直铉○庚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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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季后先书。一时俱到。可见眷眷者怀也。因审经体晏重。远外慰沃。宇万春尽夏届。抚时恸霣。益复罔涯。 赐祭以今二十二日 命下。惶感并挚。所论大槩领略。而当日事非敢曰舍己见而从人。不能自信己见之必是。人言之不是。故不可改处。极加参商。粉面则留俟论定改书亦有日故然尔。幸更与厚允兄烂加商量。以立一定之论如何。鄙亦与金谷金丈更商矣。
答李弼瑞
鸰原之痛。粤在青马。而书来始闻。世路崄巇。人事阻绝。一至是耶。追惟悲切。申生道兄颜发肌肤。已违刚壮。吾侪樽酒相逢。遽踰十载。丈夫者已白头。固其理也。及尔同衰暮。非复别离时。安得不怆悢也。宇万妄婴世祸。自废穷山。生事剥落分也。但机事偾错。饱吃唇舌。此不可以增玆多口者自恕也。世事至于此而已。则宁溘为本分。而坐受无限苦恼。亦切羞愧。性潭先生文刊。后生尊仰之地。固当左右于剞劂之侧。而情迹如右。末由一进。祇增悚仄。
答李弼瑞(乙卯)
得书知前此有书。洪乔可惜。若其垂眷之感。则岂以是有閒。刚正之气。为一边人忌惮。望之如砥柱。岂不敬服。此世为生。不过为绕指铅。而尚有如此人物。可贵可贵。弟五朔久疾。今焉半部不遂。遄溘为快活。而不生不灭可怪。
答洪孝范(承百)
年险溢目。为贫窭族戚虑念。不后于自家。左右其一也。伻人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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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先问艰状。则可资麦前粥食云。此真喜消息。平岁尚且不赡。何以办此。慰不可量。况审体度百福。戚侄顽命不绝。忍见岁改。又此常祀奄迫。攀号靡逮。无望生全。地不甚近。专人垂问。已极哀感。而惠付两物。果非意望所及。非久云枉。预庸翘企。
答郑敬方(昌林○癸巳)
须发皤然。兄有外衰而内衰不如我。右臂牵引。亦内衰消息耶。一时无妄。亦不足深虑。弟宿病差可。阿睹为祟。视物如雾中花。烛下作字。不见笔痕。可闷。令胤酝藉可爱。而酝藉者笃实或不足。贤父之下。岂至浪度。是可恃耳。若我老生常谈。曷尝补助得半分也。石役迩当经始。士友之力。未知克卒否。
答郑敬方(乙未)
令胤带书入门。昔日妙少。今为轩轩丈夫。但未知里面事。得如其外面耶。教养有方。想当日有进矣。仰贺。承以同枯木犹寒灰自少之。兄言误矣。如我愿得如枯木寒灰而不得。浪作世人唇吻上肉。指南固无其道。而设有之。己之所不能救。人岂肯信之耶。生凉之枉。岂不欣感。而未知世路平稳。得许人朅来否。
答郑敬方(壬子)
不见兄颜发今几年。想皤然如别人。而红颜白发。望之如神仙。匪意获拜惠函。仰审体力无损。实慰瞻恋。弟去四七两月。连遭伯仲嫂丧。身亦几日前。晕倒息绝数顷而苏。其绝可快。其苏可厌。尚今如扶醉汉耳。先从伯遗文已成。罔非脚下诚力。钦叹无已。月波之逝。先进宿德。次第远行。顾此沙石在后。是甚貌样。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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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奉际。临楮忡悒。
答安汝恩(泽焕)
半生自弃。朋友亦从以弃之。而执事垂书于颜面之表。辱与之酬酌。道路无实之言。有以累执事致然。感极还愧。年前贱迹。经过仙乡。历访名下。而遗珠于执事。以无先容。今而后知此行之多负矣。满纸撝谦。仰认用意于远大。若其托意于贱者。执事可谓失人矣。不能亲贤而取益者。何能益人。绝芬华处幽閒。读之令人爽然。热闹世界。清凉一伞。何处得来。晚后家计。此一伞足矣。借得馀光。曷日不愿。而未知得遂否。
答安汝恩
声光久阔。此书若得未曾有。因审兄体卫重。岂胜仰慰。弟刊事久縻。山下之行。亦不得数数分也。时忧兄言正当。而祇恃天公好还。柰何。胎示谨悉。第念未嫁曰处女。未仕曰处士。处士之称。非大段滥称。且今乡学无生徒。学生之称甚无谓。虽俗例遵用。而常有歉然者。未仕人处士之称。似胜于学生之无据依。岂必岩处奇士而后用之哉。若岩处奇士则长往不返。有非中行。吾儒之所不屑也。吾意安君所行。不必过诮。谅之如何。
答闵周贤(致亮○庚寅)
令从侄穿雪见访。兼承情翰。感荷岂足以纸墨喻也。因审阿睹作苦。此莫非衰候。受气完厚如老兄犹然。则如弟孱劣。无怪其日退也。自今年秋。雾花渐甚。灯下不能看字。始悔未昏前未及收拾来也。示来答目。鄙家无见本。兄家无手本。阙之似稳。谅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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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刊役以纸地未及。姑不得始事。似于春初设役耳。小夹云云。有不然。此编既是别行。则汇分逐条。不可以己见原集而阙之。令从侄以过岁猬岛之意。一宿告别。为甚缺然。
答闵周贤(甲辰)
稽樵今为云樵。因书始知。带方许君备道侨居节度。且言兄弟作伴垂钓。日暮归来。闻来令人流涎。膏车秣马。岂无意愿而末由也已。世运若在万分地头。则挈妻携子。有依附之意。而亦未知数百里程道。能无阻碍否。同来诸家。虽或言议不同。而谕之使同。则亦岂非其人之福耶。若以相随致疑则过论也。弟三朔淹病。近始少可。而又以侄儿病情。一望焦灼。今亦未见其惺惺耳。许君云有入山之意。想已领下。而先来者不得不作主如何。此閒异类日炽。炮棒载道。无异于青马。令人悚惧无已。木朽虫生。至此甚耶。
答闵周贤
先出之书后至。后答者又或其先至耶。云山苍苍。此时隐遁。可谓得计。而但兄非可隐之人。平时受国厚恩。艰虞深藏。未知时义如何。世莫我用。山椒水涯。讲春秋之大义。亦未可谓负国。天时惜乾。人情嗷嗷。似闻贵溪毕移。此亦避乱之一得地。山外纷纭。今闻稍静。而其消其息。何有于吾。祇得任之耳。年间拟一越岭。与尔则当历叩仙扃。
答金丰五(显玉)
仗剑而来。仗剑而归。不能使孔道辅之笏少试于一蛇。此蛇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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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耶。笏之不幸耶。既有此笏。则虽无此蛇。不足为轻重我。于公所带之剑亦云。昨年时象。公既目矣。得有今日书。岂意虑之所及耶。栖息山顶。方丈白云。朝夕在眼。悬想其下故人。岂尝一日忘也。仰审经候增卫。而观其纸面。仗剑之气。尚横亘在肚里。令人气增。宇万之败阙。内外消摧。无堪把玩。而所馀血肉。又为时辈噬齧。亦自可笑。家乘叙自京来三字已足矣。更有何话头。但其规模。略无示及。增衍为说。如入无津之筏柰何。屏铭亦杳不记头绪。今不能悬空而为之说。孤负尊命。此书入眼。必大叫壹郁矣。幸秋閒寻隙一访故人攸居。且叙去年未尽怀如何。
与金丰五
裤管三尺剑。不化作长虹去。尚滞在隐几下耶。第念主人不屈之气。当与此剑同其不挫。而归卧山阴。更不作越峤之梦。盖其不衰者志气。而血气之衰。烈士亦有所不免耶。先集方重刊。而所收遗文之在贵案者几何。随存付来。以为编入之计也。其议发盖久。而始紧于秋閒。可谓牢不可罢。如无大碍。奉遗文一枉为可。第念穷阴。祇得卒业于不朽之文。亦不害为扶植一线。如何如何。
答赵和一(泳万○乙亥)
读书(一作诗)至温温恭人维德之基。读易至谦谦君子卑以自牧。盖尝屡叹以为至言。吾以为执事之温温谦谦。殆其基德之恭人卑牧之君子乎。病颓未遑稳话。无以窥见所蕴之万一。而一脔全鼎。不害为知味。前头进就。深有望于执事。别后钦想。曷尝少弛。
松沙先生文集卷之四 第 106L 页
料表承拜惠缄。满纸惓惓。又对一番颜面。因审侍候万重。学味日胜。朋友相望。孰愈于此。惟愿益加努力。勉成大业。弟所谓看字玩愒而已。年进业退。荒芜日积。自咎谁尤。
与赵和一(丙午)
昔南坡翁落马受伤。先子致书相慰曰。破面碎冠。若身当之。吾于两兄之受伤亦云。行行数日。回顾不能忘。抵家逢贵族少年。得闻少可。殊以为慰。弟行至龙湫宿。转至泰山界。归家才二宿。而路惫特甚。拥衾经日耳。长城事。三人押到光府。普山与焉。普山骂舌甚劲。条条数罪。彼亦称义士而放还。足以增吾党之气。似闻李贼密书于光倅。捉囚道内知名之士。而贱名亦在其中。不得不在家待事至耳。
答赵舜九(镛韶○丙戌)
近日仕与学为二涂。足下所行。真今世异闻。前春得李记注。今又得足下。何智谷一里。多贤人也。为之钦仰。年前造门。失稳适出何咎。不能少俟握叙。是弟之过也。若其过奖说话。得之朋友者。皆非实际。命缠风霜。志又不固。四十为悔。又晚而失时。填补靡策。远朋特以先子之好。过借推奖。致使执事有此过闻也。舜卿书中有足下读书语。思欲裁书以贺。而便由邑衙。转达未的。姑置之。乃蒙先施。心之所交。先后奚论。祇恃其无相遐而已。
答赵舜九(己酉)
泉隐别后。世变日深。声光如隔世。匪意一幅。披玩无斁。仰审兄体无损。庸慰无已。弟过劫无足追提。阿季舍乃兄而去。化者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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矣。白首踽凉。如何可喻。举世波荡。惟兄以旧样开户见客。无异平昔。岁寒后凋志尚可敬。彼依赖不可恃而为安者。闻其风。得无愧汗乎。敬之文字。曾有明湖兄与其叔父之托。既诺矣。谨依艾兄墓文。略此构呈。病深神离。笔不从心。负负故人柰何。
答赵平汝(秉宪)
一宿之友。不置忘域。缄书踵至。铭谢无已。因审耋省康福。岂胜仰慰。弟身縻刊事。不下山已数月。居然花鸟已饯春矣。承寻绎册子。白首读书。世有多人乎。顾此少日不能读书。未老便衰者。足以警策。因此而得扶竖一分。则受赐之大也。示喻魂帛。古人以束帛结帛两下说。而毕竟以结帛谓鄙俚。则束帛当为正论。束帛之制。现在礼书。盖两端对卷。以丝三处束之。更详之如何。
答赵平汝
令从抱委顾。兼承惠函。仰审起居难老益壮。实慰瞻恋。弟老年丧耦。亦是公道。惟得埋于未埋多时节为幸耳。示二册子。向老精力。何如是矍铄。且其编摩节略。极费心力。顾此空疏。何能赞一辞于其閒。此与心经等书。些有可议。盖心经以一心字为面目。故凡属心字境界。会通为书。宜无异议。而今此取舍于诸经。似犯手势。何人力量。权衡于此。况如家语等编。先儒以为不无可议者。而今以后人手法。混合而一之。太不称停。愚意以屋下私录之意。自作弁文。极其谦谦。藏之巾衍。以待后世子云尧夫而已。他人不敢妄泚笔于此。昔尹坡光欲蒐葺曾子书。有往复于先子。有答书数篇在文集中。取而考之如何。且内外编题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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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谐。鄙见盖古书称内外编者。层级自在。是书漫无层级。而谓内谓外。略无意见。如不得已则谓之上篇下篇。以见其分类之意则或可耶。且自序中第一第二等节下加论字。有若自己言论。大非节略古经之意。愚见如此。更商之如何。
答卢公瑞(应铉)
令胤带书入门。欣慰可量。因审体度无愆损。允慰悬恋。离索之怀。想如尊教。而声气所接。自有信从。岂久为踽凉而已。宇万三朔病尰。一旬感冒。形骸摧铄。已非春閒相见时人。圣初亦以脚部尰毒。尚不善步。并切闷人。及尔同衰暮。非复别离时。居然是这中气色。而况此一南一北。乌得无怅黯。第待明春和煦。一筇一屐。登临通明诸山。次访山下知旧。以舒襞怀。此亦好事。未知无捓揄者耶。
答李春景(在国)
愁寂中惠函。拭青屡读。不减对语。仰审静体卫重。允副愿言。弟在家无况。欲往无处。祇与村老消遣。石下记与先庵事迹序。重违勤提。蚯蚓以呈。固不成说。而技止于此。自制小记。𥳑当可读以此为元文。而贱作以备一说如何。上梁文句语不错。而祇一祖字误作视字耳。
答姜伯元(𢔓镐)
令季氏云逝。岂与阿季圣初。同壬子人欤。相见时忧其衰白过甚。竟不得长年。仰想摧剥老年愈深。弟亦曾经。不知将何辞以慰。服期已过。而尚不得一纸替慰。情礼俱缺。唁状远及。仰审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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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无过损。实慰瞻颂。弟老年丧耦。自是公道。而顾此得埋人少未埋多时节。无事入土为幸。及尔同衰暮。非复别离时。正吾辈今日景色。惟有时得声光。足替奉晤。而此亦岂可得也。
答奇禄汝(庆衍)
月初以膝下忧还第。而追后始闻。不得进问。其后惠书不言。如何可知其差完。又复多日。旅居节宣康卫。浃旬苦霖。斋居经过。似与里落湫卑迥别矣。宇万虑事不周。备尝百艰。而仅不至采薇以下语为幸耳。又为臭虱齧人。夜间难寐。血肉为一世噬齧殆尽。未知尚有馀血。为渠充肠否。可呵可呵。
答金稚玉(相琦)
龙湫枉屈。经年感荷。岂不欲一造款。而自后以先集经纪。不遑馀事。今则已告功矣。第俟凉生奉晤。而惠函先坠。兼以刊扶。仰感尤切。书后月改。启居清胜。弟正月间。逾岭再往还。统计二千里。衰脚积惫。归卧山斋。实难振作。各处省行。亦阙而不修。况论其外。且以族内横罹戒深耳。
与曹衡七(垣淳)
夙仰声华。岭头霎逢。未足以叙其缱绻。翌日山天斋上。获拜尊宗诸君子。而溯洄伊人。如在水一方。岂胜怅叹。且闻驾税有不安节。不审夜閒复和否。弟数日于新安社。以有事于先集。团会诸友。约束已定。而板木为最初紧急。玆以仰喙。幸为周旋是望。秋閒似有此閒行。当造款矣。
与权舜卿(云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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访我于南山之南。我在北山之北。访我于北山之北。我在南山之南。明湖岂今世杨诚斋耶。近日家住南北何居。省奉大耋。箪瓢不但屡空。颜子贤哉之乐虽未改。而仲由伤哉之叹。亦乌能免耶。向有丹峡人来传兄秉笔立言。殆无虚日。果尔耶。此亦不朽之一。以吾不朽。不朽人于百世。不是小事。仰贺。弟自去年秋。入山跧伏。未知启蛰保有其日否。所居颇有云物之胜。而不得与夙昔亲朋共之为恨耳。
答权舜卿
家贫亲老。每念兄经过。为之恻然。得书有贫而乐底意思。仰认所养深厚。慰幸。况审耋省无愆损。子厚之化去。痛惜无比。且就幽有日。而顾此穷蛰者。不得以一杯奉酹。负负幽明。刊役中辍数月。近始重设而新楮未及。方缃黄已印册耳。烛下艰字。兄岂至此。如我去盲废不远。入秋来少有开明之渐异事。此近异说不减甲午。未知下梢作何究结。可叹。
答权舜卿
水山是蹇。仰认兄安分固穷之一端。为知旧者。但祝往蹇来誉而已。省下承奉。负薪汲水。身兼奴婢。极辛苦处。而亦有极滋味。则亦自乐事。弟山深寒多。十日九日感冒。拥炉猬缩。无足言。应长物故。士友之不幸。为其家情境。尤庸恻然。石役仅运一石于墓庭。而石工不来。姑未始事。阿睹生病。荒草欠敬。
答权学源(秉海)
别后十年。所记祇三字。因所记而得所忘。则学源非兄表德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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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安夜游。危坐讲朱子与汪尚书书者。非兄颜貌与声音耶。辞笔又得于纸面。年閒所造。不问可知。曷胜慰幸。因审经体崇懋。宇万鬓上白种种。志事日负。无堪把喻。先集之印。及明为力。何敢自功。奉际春会已失。秋期何信。数年閒。峤南必有吾足迹。此则可信也。馀非远书可既。
答奇致和(东参)
稽颡拜。胤从去。宜有书候。猝发未遂。即承頫疏。感恧并挚。因审穷寒。体度百福。且有含饴之庆。新岁泰来。又卜于此。仰贺。宇万尚此圉圉。拥衾缩首。闷怜。谱议未知宗中处分何如。而既为之则必须速成。另加指挥如何。胤从资禀极酝藉。而省其私则胸中之疑。如麻而生。此是好消息。吾故劝其做大事业。未知意向如何。若其过尔托意。则恐不堪当。柰何。
答梁致三(相晔○乙未)
徂者惠枉。非有宿昔之雅。而开怀旷然。固知气意之相孚。所抱慷慨。漆忧弸中。始于此书得之。胡铨,陈东所处自别。有其时而无其地。则不得以行其志事。遭此者惟以鲁连蹈海心。做晦翁筮遁之事得矣。蹄迹交中。非有驱放手段。祇自陨穫而已。吾辈岂果于忘世者。林虑山中。夏馥结庐。此为今日自靖之一路。如何如何。满纸忿迫。气岸淩兢。闻此必大叫壹郁矣。
答梁致三
道不远人人自远。借用允当。此岂但尊兄之言。宇万亦引兄书而自尤矣。就审省体毖重。远外仰贺。宇万足肿与感冒。不一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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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然此外衰也。内衰甚于外衰。司视失官。健忘沓至。颇似木偶人一般。院址犯葬。世变寒心。士论峻发。各自掘去。亦见彝性之未泯者。而二冢之偃然。是其强梗之尤甚者。少俟阳回。岂无终伸之日俯托圃云铭。酬应之閒。业置漏忘。可愧可悚。续有意到。当仰副。而尊兄胸中。盖有一副善铭。外至之言语文字。岂足为加减也。
答李亨淑(炳奕)
即承惠札。仰审旅体崇卫。实协瞻颂。万日前作远行。归而生病。尚今不振耳。夹示二纸。当其时。已自道司通知以病拙难起之状辞免矣。来纸依教还呈。近日外议汹汹。令人坐不安席。未知执政诸公作如何计也。
答郑毅仲(致圭)
令侄远顾。兼奉惠函。仰审起居稳重。庸副远溯。宇万七十丧耦。自是公道。所谓人皆来哭我来歌。正为我准备语。承踽凉之怀。凡在知旧皆然。况兄情境。安得不然。顾此不死。猥垂嘲讪。爱我者皆欲纳于无过之地。而兄勉我以加餐。可谓薄情。仰呵。先伯氏墓铭。笔力萎弱。少所发挥。负负幽明。幸令从氏加之删正。赖以寡过耶。
答李明老(承德)
狂怒(一作奴)古态。每往来于心头。拟进而力不及。企枉而不可得。况且冠裳奄新而不能以一纸替唁。岂曰情礼乎。承审近体康卫。宇万病委床笫。形状可闷。迩枉欣企。而兄亦老人。每以筋力为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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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安不安。惠馈自济不赡。奚暇念到病友耶。
与郑戚叔(诚源)
顿首再拜。遭故已经年。而尚未克匍匐于庐下。情礼两阙。顾此废弃败阙。知在哀恕。而自讼于中。何尝食息置也。伏惟体力不以过哀伤损。襄地克协。已因往来槩探。以今求地之难。得此吉兆。仰认孝思攸感。戚侄自昨秋经营山斋。十日始栖息。盖出于非得已也。顾于世无可得罪者。憎之者祇是开边。而开边之所未尝如此者。反欲噬肉及骨。此不足损益于贱命。而所谓古家世族者。骎骎然涉迹于黑齿之域。希冀流涉之西者。为可寒心。亭趾甚高迥。哀庐后山。朝晡眼前。稍慰瞻恋。第当非久晋慰。而先以一纸替唁。以赎逋慢。不备。
答魏瑞圭(瓘植)
承曾与李南坡先生并辔相过。若可以影响。而不详其颜面若何言语若何。令胤奉书入门。颜面子应肖。言语纸面。可以七分。则执事之为执事。吾可以记得矣。因审体候崇谧。令胤雅实无华。足见法家后进。仰贺无已。宇万块居山斋。与世相违。一日假息。顾分太滥。远方知旧不以为弃世之君平。而辱与酬酢。悚息无已。以吾乡党世好言之。则置我于大何。一接言一寻访。皆恐连累相及。平日追随者。或过我门而不入。盖此非乡愿。而我亦不憾焉者也。丈夫为心。当举天下非之而不可沮。举天下誉之而不加重。岂以趋时赴俗。与世上下者。好我憎我为介意也顾我此等说话。非危行言逊之义。而再及吾先子之门。非可以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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疏而不尽其衷情也。
答魏瑞圭
拜书问。知令胤是云汝。而适有坡翁之孙在座。诵执事为天冠山主人。既不得南游天冠。则得天冠主人一幅书。亦可谓宿愿偿矣。滔滔世级。狂澜颓波。南望天冠。嶷然如砥柱。作主人者。亦不得无斯世之责。尤不胜渴仰之情。谨审启居清胜。是慰是慰宇万逋踪入山。不堪把玩。而每有远近友生相携追随。祇增愧赧。第念数年閒。天冠山上。有吾足迹。当先访主人问路焉。姑以此寄声。
答魏瑞圭
一筇南为。夙昔意愿。而世乱如此。有不敢动。属有少可。当遂初心矣。斋名寒泉。果因坪名。而洞即中兴。新旧同名。亦云奇事。见今赤黑满目。下山岂其本意。口腹之计。犹在于野。为此权宜之计。而此亦土瘠柴腾。生理疏薄。去彼取此。非计之长。但风气爽朗。比旧则胜矣。仍为新建计。而姑不得为力。时象亦非。姑俟之耳。示谕五万四千年一度幸生之身。令人警惕多矣。人能知此则知所以自处。吾当以此为话把。说与从逐士友矣。如兄福荫方茂。儿孙满堂。总是瑶环瑜珥。溘然之思。可谓太早计。以今时象。人孰不然。勉庵翁年前赴召。春閒为日酋困迫。声气益厉。使彼辈知吾国有人。其裨世教不少。以国事言。则以大臣重臣与贼使淩踏而不之恤。如是而亦可曰有国乎。痛叹痛叹。
答尹瑞辉(定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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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玉音。仰审閒宁。为慰。弟客多。足以破寂为幸。园核圃蔬。此是今年贵物。自济不赡。奚暇念及。当以浦菁仰报。而姑不入手。当俟后专纳矣。
答文武一(载丰)
春间惠缄。夏秋失复。虽坐无便。而悚息深矣。又荷不校荐存。仰感可量。因审高秋。德养有相。乘閒对册。白首读书。世閒几人。精力不及往时。易忘实非撝谦。而顾今淆乱世界。合做得何事。消遣世虑。尚友古人。真乐可想。如弟则与病为邻。日閒酬应。颇难自堪。而入耳触目。皆非佳境。宁欲穿山深入而不得。今承一月得一字一岁得一行为计活。仰认笃志力行。如此黑窣窣地头。见兄一书。如得一把火在前。得以自取。则受赐大矣。而衰颓已甚。枯木岂有再春。身章有拘。过从实难。近闻有从便之令。而未知非浪传耶。
答安益显(仁焕)
执事操履负抱。尝因冠绫士友。约绰入闻。而未克以姓名一通。逋慢甚矣。匪意令从侄从孙奉书入山。仰审体宇多损。贡虑岂胜。世变如水益深。其所忧劳。适足为添病之材料。与时消息。嗣后清平。则或能振发摆却耶。是之俟耳。尊先祖伟烈。既尝钦颂。得卒业于遗文。夙愿协矣。幽铭之托。非所堪当。而尊命郑重。谨已滋笔。岂敢望合用。圃翁集序。亦忘拙写呈。祇冀舍置勿用而已。二秀皆佳士。足见擩染馀风。未知里面事亦如外面否耶。
答金明恩(万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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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閒失奉。果缘纡路。而四益有事。实未之闻。敬立来承惠缄。满纸情眷。不一而足。贱者不堪齿类于士友。而何以得此于执事。还不胜恧缩。即审岁穷。体上无损。甚庸慰悦。万质弱易病。见寒不振。献发不远。启蛰自有其日。苦竣而已。来初当有芝斋之行。历候是图。
答李东贤(贽镐)
分张悤悤。去岁之怅。令胤带书入门。新年信息。因审静中启居迓新万休。指引之说。鄙生之于贤胤。已属旧契。凡有可言者。岂有相隐。但此空疏。祇足为前车。以圣人所言三人有师之意推之。或可为相从之一益耶。春閒讲会晋参。已与诸益有约。鄙门修谱。设役于弊所。恐不得谐耳。
答洪致万(钟协)
淟涊一物。坐得高士纡顾。偃蹇可罪。矧此垂书缱绻。尤岂不悚恧。满纸佳贶。辱与酬酌。却疑此见弃于世者。亦或有逐臭耶。仰感。因审耋省康宁。宇万病伏如昔时。新年尚不得下山。澌败可想。又为刊事縻身。逐日考订。亦足为温燖之一助。下布缕缕。世閒事。无人尽非我尽是之理。虽有过情之毁。受以为规警。则岂非利己之药石也。
答赵圣鲁(学洙○己亥)
咏归修述。仰认孝思不弃基。如此修祖德。当为头颅。所以别后心常向𨓏。匪意惠缄。因审病尰为苦。虑仰者至。而既非深痼之祟。则自应速洗。以是为慰。万周年刊务。当非久出脱。士友之功。
松沙先生文集卷之四 第 112H 页
已有何力。一枉非易。再合无梯。忡悒而已。
答卢和瑞(在奎)
胤君为见鄙生。迂路戾洛。其为感岂他时比。即又惠缄。审体度康福。实慰贱悰。万老年见逮何等恶业。羞对人面。宁欲钻地而入。日旱如此。国忧民愁。非今斯今。云窗之忧。安得不尔。他不宣。
松沙先生文集卷之四
 书
  
答郑德涵(淳彻)
令抱再顾。此书不可谓生面。仰审新元。启居清胜。实协瞻溯。宇万自岁内寒泄。转成苦痢。尚今未完。因此遂溘。未始非快活。而姑此㱡㱡可憎。斋记令抱强之。数语写呈。以今精力。岂有头绪。祇塞令抱之责耳。
答李英一(枝茂)
贱迹一尝经过仙庄。而岂料玆閒。有隐君子在耶。悔不得入门稳叙讲会会面。曷胜欣慰。但座扰径发。未承绪论。此书足见心画。绫乡可谓学问渊薮。究竟从事。非无其地。如贱生空疏淟涊。宜为遐斥。而欲置之末契。实深感幸。
答李允白(秉珌)
胤君远访。兼奉惠函。仰审清癯善病。寒士如此。尤极奉念。宇万月前作新阡省行。归而晕倒。无堪仰提。先王考行迹。承示卒业。作传非能手。而自托于外史。拙构如此。不足发挥百一。惟幸鉴裁。如有未稳。更赐指摘如何。岭雪皤然。胤君行事关心。不得不待数日道通耳。
答李允白
松沙先生文集卷之四 第 112L 页
阻甚莫此时若。胤君奉手书来。慰浣多矣。久苦阿睹。见今触目。无非乌狐。合眼不见。未始非快事。执事所苦。岂不托此而为无见之意耶。时事可谓沧桑。无国无民。此何世界。宁欲溘然。方且抢攘。奔问是道。而寒节振身不得。封章上送。似闻 天门阻隔。未知得彻否。席稿私室。震懔度日。从此为吾侪者。似不得背贴席。柰何。贵近无秋。仰虑无已。素以不赡。何以接济。况此乱离。次第沟壑。无此疆尔界。覆巢之下。岂有完卵耶。
答白乃范(永厚)
令胤自定山历顾。袖致惠音。书发已阅月矣。不审震艮无损。万自闻国变。忧忿成病。而无可为矣。无可往矣。坐见君父之急而莫之救。此何人斯。每夜诵孔明出师表数匝。泣潸潸下。因自悼叹曰非但世无孔明。虽有之。其委任之专。亦无如汉先帝。兴复汉室。终无其日耶。前头运动。槩与令胤语及。至可聆矣。
答尹权仲(炳斗)
令族三少年。袖致华缄。是知缱绻于鄙劣。感荷。因审体度康福。实协贱悰。万岁内挈家还寓旧居古珍洞。府则同而里落则异。居室狭陋。不堪偃仰。但晨夕知旧族戚。此为乐事。三少远来。不能以一言仰裨。非直人海少稳。亦由空疏。而其文雅凝重。可知斋上教导有素。仰贺。
与裴敬鲁(圣镐)
白首扶藜。十舍相过。未得投辖。白驹已在空谷矣。东望怅然。不审费几个日返旆。而税后不以劳攘致损。远溯切切。宇万宿疾
松沙先生文集卷之四 第 113H 页
尚今不瘳。逢霜之叶。岂有再春。祇得任之耳。先亭记。神短手颤。文又荒拙。恐秽名区。览后挥斥如何。
答李致悦(钟勖○丁未)
南驾径还。松叟来。槩料之矣。令侄委访。兼承惠函。仰审税后卫重。实慰贱祷。宇万惫苶日甚。又苦河鱼。莫非衰證。可闷。頫问坛享事。二公既院享数百年于玆山之麓。坛享于山顶。义无不可。况又幽宅所在。何嫌何疑。筑坛之节。与令侄槩言之。仪节在朱书。依此行之如何。
答李致悦
积病杜门。人閒何世。意表惠函。始知此身犹在阳界。就审兄体保重。允慰瞻恋。俯询谨悉。石面书以远赠南台。是作文体制。非石面格式。盖南台之云。是南行为台云耳。非学行不得。以士人赠持平。则南台之云。自在其中。不必别为标题也。
答吴正中(元圭)
自我入山。声光愈邈。书来仰审静养起居万相。慰溯无已。弟近自峤南还。路中得病。至今难振。先稿弁首之托。第俟一番阅了。而文拙恐不堪命。
答洪文吾(在郁)
大岭南北。声气邈远。此时惠缄。诚非意虑攸及。仰审省体万康。实副远忱。弟近苦风眩。多少药物。尚不奏效。岭爻近无别闻。虽有之。亦不足以大事看。盖此辈包藏祸心。犹恐不㬥于后世。天意盖欲其泄露也。若其将行将废。则岂臧食者所为。道屈与屈。
松沙先生文集卷之四 第 113L 页
道伸与伸。君子安命。无出于此。虽有大于此者。祇得任之耳。
答尹公三(恒植○戊戌)
华宗两少年入山。惠书又出袖。种种开眼。况满纸自列。罔非大义肯綮。非但知此者未得见。言此者亦未得闻。此书之奉。安得不如拱珍也。棣节此时湛乐。实协仰祷。服制之云过矣。此身处地少别。以不戴黑。作穷蛰之计。自儿少以下当著黑耳。况有远行。岂可以异色衣冠。自取标榜耶。勿以此作义谛如何。
答尹公三
令哥始入门。典型酷肖。未知存于中者。亦如其外耶。初筵之讲。在牛山章。岂或以存心养性留念者耶。可䙌可䙌。梦中云云。吾侪一蘧庐。何尝非梦中。若役役于此者。又梦中之梦。祇当守吾本分。以待梦觉之日而已。未知保有其日否。第观近日役役于世务者。若大若小。无非槐安光阴。若使不梦者在傍观之。则不觉大发噱。而不能觉者。方自处以为真。未知不梦者梦耶。梦者真耶。世无大耳三藏打破其一梦。柰何。
答崔佳贤(可现冠默)
稽颡。前春逢别。遽然若梦。洽又周岁。信息靡凭。匪料伻来頫书。因审侍体迎泰百福。暨令外王父旅体渐复天和。慰喜无已。孤子顽缕尚保。重庭气候幸不至大损耳。两种海味。老人珍品。而道险如此。勤念何如是周至耶。不安甚矣。
答李骏实(馝善)
令胤委访。兼奉惠翰。审比寒。体事增重。实慰仰颂。弟乾没荏苒。
松沙先生文集卷之四 第 114H 页
无足为爱我者道也。尊先府与吾先子往来实迹。吾幼少时亦尝隐约矣。手墨之埋没。诚为慨惜。三纸誊载。亦足为当日往来之證案。可幸。
答文泰敬(圭政)
溪友经过而来。槩探震艮。此时得书。实非意虑。因审比日。省体卫重。庸慰远忱。万远役才返。刊事速成。此月内可告功。私分庆幸。尊门扶力。远此专惠。感何容喻。满纸俯布。足见心不忘此事。孟子以勿忘为训。此外岂有别样法门。惟加之意而已。
答金平执(泽柱)
栖息山顶。与世绝交。而高驾垂访。岂意虑之所及。乃知志气之感。山不能高。水不能深。光山道中寄惠二绝与宠翰。岁后入手。披审省体卫重。方丈白云。世閒胶扰。超然不相及。为之仰羡。如弟则身虽在山。而异言异色。种种相寻。未知闻何所闻而来。见何所见而去耳。向托守乐窝记构呈。不堪高人一哂。二绝诗亦并续和待便。未知何日入鉴。
答金德彬(正斗)
曾年头流设坛。已闻执事经纪之实。为之倾𨓏。而未及以一书致意。乃者先施之及。感悚交挚。生同庚居同省。七十年不相见及今而书。为甚自幸。未知继此而源源耶。坛享复设幸甚。而果能有终否。此在海上诸君子诚意之如何耳。
答安庆云(龙焕)
令胤来。兼奉惠翰。若饼若馔。山厨太侈。贫士支供。想得劳心。旋
松沙先生文集卷之四 第 114L 页
深不安。犯曛伻发翳眼难于作答。追惟如噎。更请体候万裕。弟不病而病。百凡无足言。胤君朴实有馀。窃观劄记。辞足达意。可知内有所得。为其大人贺不浅。但贱子无堪启发。可愧。
答林国珍(相熙)
月前历访。苦留强别。追惟茹怅。见今世界。异臭侧目。绝少牵衣。一笑而缱绻迎送。岂不知感。况此致书相问。知出衷曲乎。德会久留。坐无他便。至今稽谢。甚悚。惟忧渐臻坦境。得有展眉开口笑时耶。一雨虽晚。移青既毕。稍慰如沸。而食新前。九羊肠而十瞿塘。苦无经济之术。何处有副手长年。为之招招。浩叹浩叹。
答朴学仲(麟镇)
槐下讲毕。谓将造候。病疴闯发。不得已径还。南望送情。意表令胤带书入门。因审调体尚此愆复。何等仰虑。先系改正一事。是可谓颓波砥柱。足以有辞于后世。有裨于名教。平日学问之力在此。令人肃敬。朴氏之从。今为清门。可以俟百不惑。一门之无二辞。亦见秉彝艮心。岂胜钦叹。尊先行状。难违勤教。尘秽以去。览后挥弃如何。弟衰病侵寻。便成破器朽物。此生良可惜也。
答鲁龙起(渊白)
自吾漂泊东南。声光益复夐然。尚幸西北士友多从海上来。得槩其影响矣。匪意令抱十舍见顾。惠函出袖。如得天外奇音。曷胜慰幸。启居清胜。实协瞻颂。万一病经年。姑此不生不灭。岂前头恶业有未尽者欤。海上一游。宿昔意愿。而今焉已矣。及尔同衰。一握末由。宁不忡悒。先院六伟之托。精神非复昔时。他文尚
松沙先生文集卷之四 第 115H 页
不得拙构。况此文头绪茫然。恐无可以成编。姑宽时日。费得多少精力。则或可得谐否。
答郑贯一(道源)
人与地不宜吃忧患者。而二竖作苦。何如是支离。一者舍蓼心非不切。而年来身事。如过身热头痛坂。半日之隙。心力到不得。知蒙谅恕。尊胤委访。兼承惠字。辞意不漏。笔画又精。了非久病精力所做。可卜向完有渐。宇万私家祸故。胡此荐毒。自作不靖。殃咎傍及。言之臆塞。不如且休。刊役不量力经始。又此俭岁。前头披拨。计将安出。兄以不赡之力。兼以积苦。有此念及。感且不安。亭记此有誊本。而往复札不见存。讨便誊送如何。
与金致范(在琯)
月前鄙族叔还自仙庄。得经夏节宣。其后月改。更请启居清谧。胤与侄并善课长进耶。世界沈沈入长夜。祇有读书一事。为少年切务。而窃看少辈以老生常谈听过。极可虑念。顷便闻有扶藜一过之意。老人不以筋力为礼古语也。岂可必望。而一者造晤。亦以身章未便。尚未之遂耳。
答金致范
令侄带书垂访。因审体上难老。万宿祟。兼苦阿睹。衰相可憎。第念㬥风不终日。骤雨不终朝。匪类之见晛斯速。理势必然。而愚氓无恒之徒梗化尚尔。人之无耻。至此甚耶。光乡比之长。倍是洁净。足见前辈遗风。可钦可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