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俛宇先生文集续卷之二 第 x 页
俛宇先生文集续卷之二
书
与郑孔厚(载善○丁酉)
永夏诒阻。倾向愈勤。际凭传诵。有无妄之祟矣。有朝菌之戚矣。有渰稼之灾矣。种种患厄。无所不有。造物者之蹙戏仁人。何其甚也。今则已天休鼎复。庑节欢泰。沙田弱苗。犹能怀穗以望熟。粗可充考甫之鼎耶。区区不任溯昂。钟锡幸得一子。然薪忧荆患。次第可恼。瓮牖毒热。看书无地。存养体察。两违其当。自惟愧汗而已。适因便风。略此布悃。
书
与郑孔厚(载善○丁酉)
永夏诒阻。倾向愈勤。际凭传诵。有无妄之祟矣。有朝菌之戚矣。有渰稼之灾矣。种种患厄。无所不有。造物者之蹙戏仁人。何其甚也。今则已天休鼎复。庑节欢泰。沙田弱苗。犹能怀穗以望熟。粗可充考甫之鼎耶。区区不任溯昂。钟锡幸得一子。然薪忧荆患。次第可恼。瓮牖毒热。看书无地。存养体察。两违其当。自惟愧汗而已。适因便风。略此布悃。
俛宇先生文集续卷之二 第 393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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险岁恋菀深勤。顷因阿侄。略闻体气无愆。方以为慰。忽此承问。谨审起止仍昔。益切颂仰。示中深自咎悔。说过踰分。是固出于不知有馀在己之盛意。然以钟而观。恐坦荡之胸。善恕之量。吾辈中鲜见如执事者。而自省之微。犹有是叹。此正所谓己独知之。而非他人所及窥者耶。惟曾子所谓日三省吾身。最可用力。盖一念发处。便即省察。毋或任他。则殆不至于缓弛而无及矣。如何如何。钟 国忧家忧。两皆熏心。无以区划得下。叹息不可言。疏函已付县道。然只是愚悃之不堪泯默底。亦非有别样奇策可以斡旋于急遽者。堪令人发一嗤耳。
答郑孔厚
犹缱绻不忘于众弃之物。寄书告诫。丁宁反覆而不忍舍。噫噫仁人之爱物若是甚也。钟敢不感激佩荷。而思所以改过而自新哉。但流传之言。恐不能无转展诪张而致此骚讹也。呜乎。今天下诚何世也。人类行将灭矣。为吾人者方且以虚谈游手。无一策可以强此而艰彼者。而坐待其吞噬。毕竟大计不过曰死而已。死固高矣。而宁有人人皆死。举种族而尽灭之理乎。使我而有实治实业实技实用。彼何由而至此乎。今已晚矣。而无可
俛宇先生文集续卷之二 第 393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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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郑孔厚
屡书而病未能趁时修覆。逋慢极矣。今又不校而赐之问。兼以规勉殷勤。仁人用心。其不能果忘于一物者如是。感荷兴叹。不容云谓。信后稍间。旱热亢极。更惟燕体节宣。幸无添损。带下均庆。 国变去益罔极。臣民痛心。宁以一日偷生。为自遣地耶。钟长夏大呻。仅以振作。继而遭侄妇之惨。悲悼添疚。益无佳况。重以 国变之可惊。神丧胆掉。久而未定。茫乎若梦魇之未醒。方伏枕涕泣。转展昏晕而已。所谕成仁远害二事。古之人盖以其所值之地所履之位所遇之时。而各尽其心而已。其迹虽殊。其道未尝不同也。奈何今之人论人。不问其所值所履所遇之如何。而惟欲以一律勘
俛宇先生文集续卷之二 第 394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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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郑孔厚
得十日从颂于风涛浩渺之间。不有夙生奇缘。那得尔耶。别后追惟。有若槐安一梦。恨不得投辖絷驹以永馀日也。玆蒙先施。以审燕居节宣。幸无添损。允叶祷仰。神力之日觉销缩。公道也。恶能免此。惟加餐自啬。挨过残景。收拾身心。独保真境。差可自勉。来谕所谓整齐严肃。固是闲邪之单诀。而箸骸之强。亦未尝不赖此也。顾钟平日放倒。又从以疾病侵寻。一颓不振。偃仰颠倒。无所不至。抚躬惭忸。谓之奈何。老兄之引以自咎。认出于谦德之盛。而一息尚存。不敢不励。此自是吾家定本。望益壮益坚。以砥柱于吾党焉。钟自别后。便役后山遗草。继以晋阳士林将重刊谦斋文集。责与梳洗。又不免费却五七日精力。昨才罢砚。然神气萎苶。帖席昏仆。盖其涵
俛宇先生文集续卷之二 第 394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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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郑孔厚
落花风雨。甚觉愁人。绿阴已满地。而幽径少二仲。怀仰同人。梦寐可弛耶。裴友带手书至。欣然圻读。又不任一番悒悒。盖美慎固非一二日可良已者。而苟得服饵有方。摄理无愆。宜其以渐而歇。不知不觉之顷。可奏平和之功。而玆承气益喘神益昏之示。无乃任他不治。听命于造物而已耶。此恐不必然。须少进药饵。以滋真元。庶几动作之自由。而相羊于水北山南。以舒壹郁。不惟眼前消遣。亦可以慰在下之情私。幸垂加念。刊役既始事矣。势须左右逐板检正。可无差谬。是固不得辞者也。跋文亭当无可评。略动数三字。以听可否。谅裁如何。钟数日来。偶患泄證。气脱神澌。愈觉无聊。文字之役。姑且停休耳。刚公信息。只因舜华书。得其寄家儿书大略。并其二绝诗。盖无生还故国之志矣。山薇海磬。何其快也。在自家可谓善了勘。而朋友之为壤虫蓬鴳者。仰空呼号。何所及矣。每念之不任泫然涕流。惟抱经枕箧。以待盖棺之期而已。神惫头晕。艰草不能罄。
与郑孔厚
得一晤倖矣。而竟靳十里之枉。俾此抱憾累日而不能释者。宁非仁爱之所恻耶。吾辈得一谈一笑。能有几日哉。思之怅然。未审伊时徒步还次。得无添惫。近日涝热异常。慎节保免失摄否。区区悰仰。日夕可弛耶。病中看已熟书。徐徐寻绎。可以怡神。可以忘恼。又可以悟发新意而资之晚修矣。未知枕上所得果如何。胤友替干。想多妨夺。而馀力温理。亦足进进以渐。而可期于豁然矣。每念渠好资地好性行。决不至庸庸以自安。必须随时
俛宇先生文集续卷之二 第 395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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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郑孔厚
得一书可敌一晤。且得谦汝诸公。娓娓说近来节宣甚详。亦足一慰也。以审慎体稍可行动。山庵清赏。想有悠然于色相之外者。彼缁流之袒裼裸裎。即干我甚事。灵泉一浴。便觉五内澄爽。皮部搔痒。当次第卷退。以是为遥祝之至。朋友相从。每成闲追逐。馀日无几而理义重重。关锁未透。穷居忧叹。实不下于世道之陆沉也。承教蹙然。尤切盍簪之思。而钟不可动。公又未易劳枉。此生将不得寡其过而止耶。谓之奈何。贱状无足提溷崇听。谦汝必能言之矣。馀希对时加毖。用副詹祷。
与郑孔厚
穷阴剥而一阳复矣。天地之心。未尝改也。岂人事不与天地相关耶。伏惟此时。动息节宣更如何。顷因侄阿从大山葬会还。言承拜于宾客之次。虽气候奄奄。犹能策励作十里往还。可验筋力之不至太耗也。私心稍慰释。未知寒令。将摄不至添冒。喘證乍降。匙箸能加进否。病里政不妨观书。盖
俛宇先生文集续卷之二 第 395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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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郑孔厚(癸丑)
天又一春矣。人事之长时冻闭。果胡为哉。承书太息。欲问天而不可阶也。第审床笫节宣。尚尔未苏。年候之日促。而真元之日缩。固宜有此。但神明内腴。自有不病者存。以之久视。第观此世究竟。未始不裕如也。望务自保啬。以镇乡里。待花喣温暖。杖屡扶携。相羊于云烟鱼鸟之壑。以舒畅幽滞。疏导血脉。不害为摄理良术。幸试之如何。鋾祈死久矣。尚此腼然。意者造物翁殆操切之。俾不得乘化就安也。如之何如之何哉。冥鸿之西飞成群。仰之不啻若乔松。顾尘根未断。转展在平地。与虫豸作伍。自念可悼。只得如来教所云据见在为信地。而听命于苍苍耳。那当一晤。以叙多少。胤友相对。可认为深爱之孝子。而替干馀力。亦可以闻诗闻礼矣。一知一行。将无住而非实学。区区不胜艳尚之至。神气昏晕。万不宣一。馀希崇亮。
答尹忠汝(胄夏○丙申)
阻郁与在北时无甚异。钟果何乐乎此也。两度崇翰。适及于岁暮吟病之夕。差觉五内动得春意。不啻若邹律之于寒谷也。且审体与理俱和。贤弟佳子盈室融融。天之所以福君子此已足矣。岂盛量犹自歉然。至以小丙
俛宇先生文集续卷之二 第 396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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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尹忠汝(戊戌)
居然为五三十(十三)岁翁。老兄无戚否。钟即羞欲死。甚愿一对检髭茎更如何。即玆承书。审燕体增刚。庑节延禧。多贺多贺。但舜明菌戚可恶也已。仁载还乡。怅惘如失。钟锡无可告者。幼们疹后嗽泄。鳞次恼人奈何。析补说管窥中已有与鄙意一同者则可恃而无恐矣。后天必有其义。而钝滞未及会。朱先生许多疑此者。皆在启蒙已成之后。而不曾修润。诚可惑也。且当阙之耳。来氏错综之图。甚可玩究。可依此作解否。钟南行有拘不能果。以此不能历候于清燕。未审高躅可以一动否。伏惟鉴亮。
答尹忠汝(甲辰)
顷承指翰。既未能奉承。且稽谢覆。惶蹙何可言。第惟日来慎节向差。起居食饮。稍稍复常否。望万万自爱。钟日俟 严批。怔悸不知所为。重以知旧之诃责日至。愧负之至。宁欲溘然。但以鄙意窃惟之。如来教所谓既已许身。刚晦诸公所谓受恩无极。恐皆不足为去就一槩之断。古君子之历试公卿而有时而犹屡召不起者。是何尝未许身耶。且受恩之未深耶。抑其必有所不得已者矣。如曰今时之急。非平安无事之比也。则如勉渊两公
俛宇先生文集续卷之二 第 396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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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尹忠汝(乙巳)
顷见美慎。颇若癃喘。归来常念念不能遣也。气机转乖。朋旧之相仗者。类皆衰飒呻吟。岂造化之剧戏于斯世耶。玆承书审节度犹夫往日。闷如之何。油蜜姜矾之剂。或已试而无灵否。抑别进良剂否。殊用憧憧。钟侄妇以弥月而坏胎。馀症尚未并(一作平)。此莫非恶业之招。可悼可恨。山有人言。只患自己之诚孝未孚尔。钟生平未尝以事怀怨尤于人。况于今日乎。所信仰者仁兄及佑衡诸公。幸有以矜此不肖。为之方便调护于其间。则幽明受赐。讵有涯量哉。俯戒云云。不任瞿然。但厌说性理。喜谈时务。诚有如人言者。近世之纷纷然说性说理者。果真有实得而可施诸实用者否。其由此而长其骄傲自矜之习。蓄其忌克害人之心者。强半皆此流人也。黄口学语。便以此为先务。转相虚夸。博取声誉。而内行亏阙。一职不修。此而为学。果足以撑持吾道而挽回倒澜否。天之生人。盖将以一世之事。责其分内也。苟昧昧乎当世之务。而沾沾于寻摘训诂之间。自以为如此足以成英材则吾不信也。成周之教人也。德行艺为其实。而胡安定之经义治事。亦其遗意也。未闻如今时之专以理气谈话。为造士成人之方也。是以钟对后
俛宇先生文集续卷之二 第 397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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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尹忠汝(丙午)
同丙便作同病。长夏倾想。奚啻采艾者之三岁耶。忽焉周甲。又深孤露之感。走哭寒泉。益切昊天之罔极。归来掩门。只欲朝夕溘然。以谢天下之为人子为人臣而尽其分者尔。奈符到尚迟。缕喘甚顽。可耻之甚也。同病垂怜。损惠手牍。兼以禽鱼佳味。恋恋有绨袍之意。领荷厚眷。尤增赧汗。第审同病犹未昭苏于新秋。庇下剧忧。却添得一倍慈恼。苦海无畔。仁天可怨。为之奈何。所望惟随境顺听。以无戕真和而已。末由面譬。秪自怛怛。钟何足道哉。示中宋子哀云云。令人警惕。窃以为子哀当日。犹有封疆实职。特不受卿耳。钟何尝有一命执役。亦何尝一日自任于本朝之立哉。但鲁无可奔。奉身自靖。不能离国境之内尔。况天王圣明。不比宋昭公之无道乎。以是既不能为子哀之高蹈。又不得与于荡意诸之死职。言之可吝。生将何归。春间又以不肯赴勉庵公之相要。添得无限讪诮。只得甘受而无怨。犹忧此公之万一蹉跌。日前因新报中知其备经僇辱。痛愤悲怜。不堪定情。谓之奈何。刚公月前得书。而礼辑之役。可以今念间讫工。其中臣民仪一篇。恐未妥于义例。故不免删去。只取国恤中私家四礼之变节。以付各
俛宇先生文集续卷之二 第 397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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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李启道(承熙○丙午)
河令过得书。已悉近日动止。今又重惠问讯。病里犹喜声信之不阻绝也。就审起居保重。出处峰塾。躬检刊事。干蛊卫文。血诚孳孳。不胜钦颂。如钟者杜门自废。展转吟病。不能一趋以问于剞氏之劳。无状极矣。受教录一款。屡觅弊簏而无存。其本文句语。今亦不可记得。恐不可臆度依俙以载录奈何。无已则贵中必有士仪。就考其代服条。则有星湖所论退陶说极为详备。以为此是未见通典时之论。證其年条。凿凿有据。此却可取录也。如何如何。钟真元已败。饮啖苦口。倚壁而坐。杖而后起。神精渐入雾中。抖擞不得。亦任之而已。四外讥诮。不一而足。且以安享妻孥之供。为罪案云。来喻所谓别谋一处出寓者。似亦因此而发。然钟之为此。只以行为世弃。身且病缠。更无意于处阳界对稠人。故敜塞蓬门。跧伏土室。以俟符到而已。初非慕效前人。自办名节。如立岩某里之为也。且所处极窘艰。才出门外则力不能构一鸠巢于空山深峡之中。亦不可借僦于僧舍或他人之亭榭。朝夕吃着。既不可以别作生涯。又不可以累人也。在家而朝一匕麦粒暮一匕糠饮。不足谓安享妻孥之供。虽以前人言之。如浔阳徵士,金华老子何尝弃妻子离室家而作遐蹈于物外然后为快哉。且使钟稍占闲界。略通往来。则世之觇伺我者指摘我者哄诱我者激劝我者。将纷纷其日集而猬丛矣。病里酬接。其何以堪乎。钟于此已自量矣。万口呶呶。其安能与之低仰趍走耶。愿故人之亦付之相忘也。赞述文字。思于未瞑之前。草出一通。然神思出没。未遽下手奈何。至若状文则只依前日鄙恳以处之。如何如何。
答李启道(戊申)
俛宇先生文集续卷之二 第 398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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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李启道(乙卯)
万里相思。已令人发白。况此世乎。况垂死乎。奉书一欢又一悲也。新春乍动。朔风尚寒。更惟旅榻兴寝。益跻寿康。泰文盛言尊兄筋力强旺。视听不衰。夙夜矻矻于文史之间而不少疲。固知定力之有养。而殆亦神之卫斯道矣。何等喜仰之至。天下事。非吾人所可挽其倒澜。然忧思悲愤。何尝一日去于心也。此尊兄所以前有抵袁孙二氏之书。而或者谓此非儒者法门。甚或谓求以自衒也。又甚者则谓如此热闹。如此夹杂。所谓主理者毕竟如此。盖其出于娟疾之肠则同也。而亦不害为自反而自重之一助也。幸自今毖之。断送这边一事。惟专意于任道牖后之事。以俟夫苍苍之运。其或自彼而有求则量可而去就之。亦不能无随时之权。非可以一槩胶定者。想于此已有成见矣。区区不必过虞也。惟同志团合。此为眼前最切。而既得泰文合掌。是若不偶然者。且有若于人响应。姑若零星。然次第庶或不戒以孚矣。惟在那上确立基本。显有可恃之形而已。域中适因财绌。
俛宇先生文集续卷之二 第 398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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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金天佑(时镛○辛亥)
俛宇先生文集续卷之二 第 399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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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辛士亨(奎燮○甲辰)
来谕甚荷规警。敢不仆仆。但月前事。只为忍耐不住。欲一更发狂言。起草未毕。忽闻时局有变动。遂以停罢。盖有乘时沽名之嫌。复惹人笑骂也。今承谕。谓此出于闻有变动而作此举止。虽以执事之相知甚深。而犹认我为随风乘机以徼名者尔。亦可异也。大抵钟虚名自困。盗窃 恩宠。略无一毫报答。人之呶呶唾骂。固其宜也。亦其中有不相悉而訾之太苛者。然钟亦甘受以为罪。不曾向人分疏。独以为执事之明。其于钟之愚无用。固已烛照矣。其于钟之始末进退。亦已审其大槩矣。犹有今来谕之云云。钟不得不为执事一陈之。盖时局之必至今日。钟往在京中。已略谛其端矣。内修之急。不容不汲汲。故以对以劄。固已及之。而竭其愚悃。以及于措设之大略矣。乃其言不足择。其策不足施。则已阁置而不省矣。钟又病甚。殆无以膺 筵衔之重寄。则乞骸遁归。自伏废物矣。俄而时局加险。有韩日协定之举。则又不容缄默。遂上章一号。以明大义。兼陈内修之不可缓。规模设施。亦已略具。而又漠无可否矣。俄而时局又加险。有顾问驻扎之举。而政柄倒授。 召命适及。故复陈疏痛斥。请谈办于万国。而巩独立之权。又言大义之不可与彼共事。则又漠然无可否矣。继而有服制之事。此虽
俛宇先生文集续卷之二 第 399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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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辛士亨(乙巳)
岁翻春生。衰暮相思。其何能堪。谨惟新年。体事加重。庇节庄吉。抱书益智。抚时兴叹。想不能忘情于斯世也。临风不任劳仰。钟腊中举缅于亲山。奉柩远厝于寓乡之南境。悲遑之馀。重以阡禁交诃。方悚然不知为情耳。僻
俛宇先生文集续卷之二 第 400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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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卢圣登(泰铉○戊申)
病里谢绝閒往复。盖以其神晕气惫。不能强笔砚也。昨岁承书。迄今失覆。已极可悚。玆又不校而辱加之情讯。仁人之量。信乎非一芥之所能滞也。感甚感甚。无以为谢。仍谨审体事佳旺。诗筒茶榼。日坐起于泉声岳色之间。个中自有真乐。亦自有无限远忧处。忧乐之两行而不相夺。无往而非素履之行也。临风不任叹仰。钟阅岁吟病。精爽已脱。而枵然朽壳之馀半皮矣。似梦似睡。悄然非阳界意想。其转展床笫。亦复能几日耶。无由一晤以叙生平。承谕于邑而已。尊祖考状草。略绰奉读。不胜钦仰。既经慈孙摹写。足以传后。顾此呻呓昏迷。安能更加润色耶。允友一宿遽别。怅然无以为情。馀祈体履以时益贞。
答卢圣登(乙卯)
春中惠音。卒卒未覆。嗣后便风仍梗。恒切逋慢之惧。及此寒初。伏惟屏潭一曲。水益清而石益白。临赏怡神。起处益轻健。晓烛照丌。三古在眼。欣然不省此世之为何世否。往年相对。窃覸筋强颜泽。不减盛时。殆充养有方。非星霜所能铄耶。别录诸条。又可见晚暮用意之渐就实境。区区不胜艳贺。如鋾同命而不同德。既自困于衰病。又被万口诃叱。一缕之喘。若不能嘘吸。神丧气败。又不能自力于修身立命之方。其将止于此而已耶。既承
俛宇先生文集续卷之二 第 400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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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纸
考妣忌祭同日。若是素来合设之家则合祭而已。不可更祭而渎神也。如其单设之家则陈两位之馔而一时并祭。亦不必先后行之。未审如何。
合窆双坟。必以前配。不许继室。已有朱子定论。三合窆之异穴作品字样。世或行之。而朴南溪亦以为稍胜。恐不至甚害礼。
妾之继葬于阶下。恐无害义。但或妻不附窆。而独以妾继附。则僭甚不可行。
庙前序立。主人在阼阶之下。主妇在西阶之下。盖人道以左为尊。不比神道之尚右也。诸父诸兄位于主人之右。少前而重行西上。诸弟位于主人之右。少退而西上。诸子诸孙位于主人之后。重行西上。诸母姑嫂姊。位于主妇之左。少前而重行东上。弟妻及诸妹。位于主妇之左。少退而东上。诸子孙妇。位于主妇之后而重行东上。
答卢圣登(语孟疑义)
孟子曰隘与不恭。君子不由。盖伯夷之不与恶人言。是其隘也。柳惠之不卑小官。是其不恭也。然孟子乃不与王驩言。而孔子乃为乘田委吏。然则君子不由云者。果恶在哉。
柳下惠之不恭。似指尔为尔我为我处。孟子之不与驩言。以无事可言也。若有可言之事则孟子当言之矣。伯夷则都不与言矣。孔子之为乘田委吏。乃为贫之常仕。非玩世不恭之比也。
先儒以五百年圣人出。为天道之常。此与孟子篇末由尧舜至于汤五百有馀年云者。略相似矣。而自孔子后百年孟子出。孟子后千有四百
俛宇先生文集续卷之二 第 401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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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年圣人出。孟子以既往者推之。而叹今日圣王之不作。虽得孔子而亦不得位。又既百年而未见有作也。盖伤时忧叹而恨吾道之不得行也。非必以五百为圣出之一定期运也。
伊尹乐尧舜之道。则尧舜揖让。而尹相汤征伐何也。且出处去就。人臣之大节。而五就汤五就桀。何其屑屑不惮烦也。
尧舜之道。乃天叙天秩天命天讨之当然底。修齐治平之大条理也。其或揖让或征伐。皆道之因时而制权者也。执一而废百。非尧舜之道也。此伊尹之善学尧舜处。其五就汤五就桀。乃汤之进之也。以汤之心为心。先儒已有说矣。
尽心知性。存心养性。动心忍性。不动心云云。
知性而后为尽心。不可曰尽心方可知性也。存心便是养性。不可曰存心乃可养性也。格物穷理。所以知性。而知无不至则乃是尽心也。敬而操省。所以存心。而心不荡逸则性无所凿丧而自得其养矣。动心忍性者。竦动其良心而坚忍其食色之性也。此性字与知性养性之性不同。所谓气质之性也。当大任而动心者。恐惧疑惑之谓也。是摇动之动。非竦动之动。
仁义礼智根于心。心乃性之所发。而今反谓性根于心者何与。
心为统体。而性之仁义礼智。乃其分数也。今以心谓性之所发则非矣。程子常谓凡言心者。皆指已发而后觉其非。乃曰心有指体而言者。寂然不动是也。有指用而言者。感而遂通是也。
齐宣之以羊易牛则曰是心足以王。梁惠之移粟救民则曰无望民多何。由彼则谓可推。而由此则谓不足为欤。
以羊易牛。由于恻隐之真心。故推之则可以保四海。移民移粟。只是荒政之循例。而便以此自多。故无望于民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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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丑问不动心之道。而孟子告之以知言养气二事。则此章亦以心为主。非以气为主也。夜气章固以良心为主而先言之。今谓先言气何也。
浩然之气。即血气之气欤。朱子曰天地之正气。人得以生者。然则浩然是人人所共得。非孟子之所可私。而必曰吾浩然者何欤。
气固是血气之气。而亦人之所同得于天地者。然常人不知所以养之而丧其刚大之本然矣。惟孟子为能养之而合乎道义。不失刚大。故曰我曰吾。
七十子之于孔子。无非心悦诚服。而冉子为子华请粟则许以釜庾。而竟与之五秉。门人欲为颜渊厚葬则子曰不可。而竟厚葬之。观于二事。若有不听教者何哉。
七十子之于孔子。固皆心悦诚服。而其或有不遵教戒。如予粟五秉。厚葬颜渊之类者。非以夫子之言为非而不服也。却是自家私意未尽。任情从厚。而不知以礼节之故也。
论语曰中庸之为德也其至矣乎。民鲜久矣。中庸则只言中庸。不言为德。而加一能字何欤。
中庸鲜能。论语之文。略有异同。然只是一意。恐非别有深意。但章句特言论语无能字者。以中庸之能择能守不可能。能知能行之许多能字。皆原于此段能字。故特明之。论语则虽无能字。不阙于言意也。
既曰杀身以成仁。又曰未见蹈仁而死者。
仁非取死之道。则蹈仁之未见死。自是论其常理也。至其事变之不得已处则苟且偷生。反或害于所生之正理。故有时而舍生以成仁。其生其死。一遂其生理之本直而已。
不知命。无以为君子。而其罕言命者何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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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有馀力。则以学文。则行先于文。而以四教则文为先而行为次。何欤。
在弟子之职则行先而文后。在教者则文在所先。盖当行之道。备于文故也。
莫我知也云云。
莫我知之叹。初非为患人之不我知而发也。盖圣门诸子。槩以行事言语观圣人。而不得其乐天安命精粗一致之实心实理。故语此以发子贡之问而告之也。
孔颜之乐云云。
孔颜之乐。程朱子常引而不发者。欲学者之实用力而自得之也。今亦何可易言耶。但以孟子乐则生矣之语想像之。若可会也。若曰以道为乐则道犹在外也。颜子则几于与道为一者。安有是哉。
仁非自外来之。而曰日月至焉斯仁至矣。何欤。
仁固心之德。而放而失之者久。故可以言至。然其实才存此心。而仁便在此矣。但日月至之至。以心言。与仁至之至小异。
曾子言曰言字。
敬子之问。问其疾也。非请教也。非请教而曾子自言以勖之。故必着一言字。
与安声玉(镇远○戊午)
吾林不禄。令子致行君奄尔长逝。凡在游从。莫不震悼失声。矧惟慈爱隆深。悲痛惨割。何以堪处。况其平日孝顺之行。文雅之望。尤切百身难赎之叹者乎。襄封已毕。礼事多拘。伏惟达命顺变。能不以无益伤有涯。用慰化者之心否。远外悲溯。不任𢝋𢝋。鋾病伏深奥。既不能趋诀于临圹。一纸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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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曹允章(柄义○甲午)
钟锡生平多罪戾。鬼责荐仍。不于身而遍及于同气。五姊一兄。次第奄忽。今只立而割其半矣。古人所谓虽欲弟谁为弟者。不止为耆艾者痛也。俯仰摧伤。宁欲无生。伏蒙仁私。另赐存慰。感激悲泣而已。第审此时。体力增旺。区区颂仰。胤友得相接于几年离索之馀。此喜当如何。虽忧哀熏心。不能从颂讨蕴。略绰见片语之间。足信英才之展拓益恢。而据理踏著。受用渐熟。不患乎游骑之出远。钦尚不可言。疏颓乖僻。无以相发。愧死又何可言。只为老兄贺而已也。钟锡迷乱无足达。营窆无地。日事奔走。势将权厝于閒旷。奉祠板就寓所是计。临纸修谢。眼泪汪然。造次不备。伏惟照至。
答曹允章(庚子)
自闻有鸰原之戚。准拟一书奉唁。而卒卒犹未果也。常居歉恧。未敢望仁恕也。乃蒙盛度曲赐不校。遣贤子以问旅状。损惠墨以叙积菀。顾惟恩私。尤以增一倍惶汗。伏惟友爱隆挚。悲悼何堪。首夏向热。体事保重。区区稍以慰仰。缟鬓相望。一晤难再。今又行遽。距一舍而风辄引舟。怅黯又何既哉。胤友阻馀乍面。未足以泻饥渴之蕴。而大牍见遗。启发弘多。亦可以当一场讲讨。但抵滞迷锢。猝无以起膏肓而入佛智。是为可惧耳。去夜宿乌山斋。今将渡江。回首南云。祗增依郁。匆攘中讨纸笔。略此修覆。留俟续候从颂。伏惟鉴亮。
答河复源(载昆○甲辰)
昨昨戛仙庄而过之。纵缘私干之迫。不敢望仁者之善恕也。乃蒙不校。辱胤友以存视。损手帖以垂慰。感德惭负。不任云喻。第审慎候稍平。起止复常。尤庸颂仰。刊役关系吾林大兴替。而专藉吾兄贤劳。拔出常寻。来学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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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河复源(乙巳)
长夏贻阻。秋气已动。此世怀往。能不依依。谨惟比日。体宇保重。庇节清泰。时闻转惊一层。遥想家国之忧。当寝食靡宁。天乎谁为之此也。哽咽不堪言。钟连仍暑泄。继以利候。方蹒跚起止于溷厕之间。一息未绝。良可苦苦。玆得孔维书。审刊役垂讫。而费用不敷。目下应入。不减四千。而出义者殊寥寥。此甚可悯。世事腾倒。至道湮晦。无怪乎人情之懈散也。然而此系吾道消长民国否泰之机。正须广谋同志。克劝义举。以敦斯役。不可但已。未知吾兄已有定算否。藏护之节。只可凭修契一事。姑就仁里侧近。另谋一屋以弆板。第观契事成。就谋讲舍。恐非失计。落成之日。幸与诸公商定。且望吾兄终始担夯。以倡同志。如何如何。
答孙致久(最秀○丙午)
中春惠音。多荷眷念。便风久梗。修报尚稽。深以逋慢为惧也。忽此秋生。谨问体宇颐闲。一直清旺。佳儿供欢。凫藻之悦。不省箪瓢之空否。区区詹咏。此时尤勤。世象可无道也。痛哭流涕。尚属歇后语。谓之奈何。钟自客冬奔走而来。既不能一死以为谅。掩关吟病。已六七朓朒。而缕喘犹未绝。甚矣其顽忍也。万口诮骂。秪以甘心。东亭久未相闻。纡郁可既耶。先先生实纪之刊。远外未能详。始因来谕槩悉。然同室喧竞。每切慨叹。窃愿随事顺理。要以勿伤和气为主。如何如何。衰暮相望。末由握叙。此怀又可胜耶。馀希以时贞泰。
答孙致久(丙辰)
尚奄奄在阳界里。获领故人情讯。差觉一倖。第其荣卫之瘦销。起处之呻惫。吾辈固不免。惟是固穷履贞。不挠于外至者。则区区不任攒仰之至。鋾一疾支离。百为隳废。腼然喘息。无物堪比。所谓笔砚之役。已非衰朽可堪。自昨年来。立戒停断。盖为省事地也。今于孝思俯嘱。亦不敢破例勉副。未审仁爱或可照恕否。东亭稿闻已经正佑重勘。次第缮净本。而其去就存拔。漠不省何状。可因风一叩之如何。令孙相对。可认擩染之有方。而英年逸气。正宜汲汲加勉。望须进进诱迪。克究其成。如何如何。方以李友启道之长逝于万里之外。哭之多日。馀泪未乾。神气迷晕。不能作覼缕语。伏惟照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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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来于知旧。不敢先书。盖自废也。亦恐相累也。宽夫之行。亦于仁下。而作一例过。思之歉悚。乃不校而辱施之愈惓惓。信乎薮泽之不介于污疾也。第伏审吟呻日用。偃卧家计。贤愚同一致。造物者之公道故在也。然而其外焉者之不视不听不嚼不履。何如内焉者之蒙蒙愦愦而丧其天也。贤愚之判。固在是矣。抚躬自悼。曷有奉闻。顷时外窘。彼不再提。盖亦置之可怜也。生平丑差。不一而足。人之嗤骂。固其宜也。使无疵可觅。无瘢可索。则何吹洗之至哉。顾馀景已残。恐无由迁改填补。斯切痛恨。幸仁爱有以加矜。时因便风。另惠良规。俾得以藉手于垂死耶。无路觌德。尤不任饥渴之私。馀伏惟俯照。
答洪可初
拜书已屡朓朒。俯(衍字)而阙然若忘了。盖便风之不以时也。谨惟长夏来。调中体力得无为炎暑添愆。新凉乍动。摄理得宜。渐觉寿骨之轻健否。顾蒲质已飒然矣。庄敬之彊。亦不免于无妄之厄。此生其终不得一倾盖耶。念之
俛宇先生文集续卷之二 第 404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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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安圣深(重燮○丙午)
此际承问。感泣而已。第审体事增卫颂仰。但世事至此。臣民之痛。如何可喻。示中云云似矣。然世间万事。未有倚人而为命者。外国纵有可援之势。而其于不能自立之国。将为之何哉。痛死痛死。钟顽忍到此日。物之弃而人之羞也。宁有说话可向人短长耶。蹙蹙不能备。秪乞万加保重。以俟皓天。
答安圣深(戊申)
此世得知旧一问。犹是阳界胜缘。过此当更作甚样境象。承书太息。尤以感仁爱之不遽相遗也。谨审履玆。动止愆损。区区虑仰。但充养内固。定力有守。隆龄例候。自当退听。其视钟表里俱病。朝暮僵仆者。奚翅虫鹄之高下已哉。平执言俊明宿恙清霁。神色佳旺。甚可喜也。望及时益勉以诗礼之教。得自立于横流之交。而不至沦胥以铺。千幸千幸。末由奉叙。此生之恨可既耶。病倦不备。伏惟俯照。
答郭敬汝(济坤○乙酉)
家兄带信息而至。已极慰满。玆又远惠手缄。情辞俱挚。欣踊感佩。未始若索居孤况。第审起处嘉重。课子为乐。暨吾乃坚视鬯增祉。喜不可形喻。浮生自忙耳。此心靡定。则举手投足。便不是自家境界。切愿扫除客念。千颠万倒。我却坐在閒泰地。照管得切已事务。今日做今日工夫。来日做来日工夫。随分办取眼前活计。到得熟时。自然触处通顺。无所往而不裕如者。以是属望甚不浅浅。君玉氏书来。可验存省之有素。只恨与座下相去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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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郭敬汝(乙酉)
腊雪峥嵘。谨请棣床动引。际玆如何。岁云大无。想窘束自倍。乃坚尤何以接济。一门之得免沟壑者果有几。远为之憧憧不自安。日前承君玉氏书。始审将以来正修宗案立宗法。未知毕竟无歧论否耶。钟不敢有所上下。而既蒙勤嘱。不可自外。大略答去。幸坼看而勘覈焉。第念欲修宗案。抑当先立一案。自清白祖为始。计世以至今日。命之曰追报堂讳案。更立一案。载见在生存。亦计世为序。用标签贴住。待其物故则去签而追录于讳案。命之曰追报堂名案。盖生称名死称讳礼也。且古之人合族排行。必有第几之称。如崔九路十六朱百五皆是也。今既欲合族。亦须逐世排行。以见大同之意。则古道可复而伦序可正也。望须与君玉氏烂商。惟至当是求。勿徒为苟且弥缝计也。大凡做得事不光明正大则反不如不做。此在乃坚力量之如何。可以摧折争端。盖乃坚于吾门。有君道焉。苟以至公而裁处则其孰敢狠然作色于是哉。君玉书要我来赴。然穷居冗碌。未易抽脱奈何。况会日未可的知。而又安知此会之果如料耶。惟佥君子之加意焉。馀匆匆不备。恭希照亮。
答郭敬汝(癸巳)
家兄之临。已足饱聆雅信。矧此两度书椷。款款若促膝清晤。穷谷幽忧之馀。得花树春温之气。其喜如何。况审棣床团洽。经丌整暇。箪瓢菽水。便属外物。至乐日裕。玩理益亲切。是不胜区区羡仰。但乃坚之偶患无妄。闻极可虞。惟将摄有方。当次第打叠。仍复养心息虑。收拾得自家本事。以庇休我一门是祈。钟锡困栖羁方。只见鬓茎日缟。志业日败。从此以往。惟枯落醉梦间而已。宁不自怜。示喻缕缕。若与之谭确大端者然。是则仁爱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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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黄成甫(在寿○癸卯)
普恸何言。前月中从丹邱还。崇函已在案矣。深以慰衰暮相思之苦。忽此岁穷。怀往旋切。更请居閒节宣。履玆若何。高景俛孳。不知年数之不足。想不必专让于昔人。区区颂祷。职在于此。若其髭发视听。以我想象。纵彊脆悬殊。公道之促。或不至甚相远也。只可相怜。不欲烦问。钟一出而盗窃 恩数非常。惊怖逃归。未有一毫报答。罪负如山。日俟 严谴而已。顷欲省茔于仙乡。而被雨雪搪阻。夤缘一晤之计。亦从以纬繣。叹恨如之何。日困应酬。无暇讨静。尊先藁丁乙。仅二册而止。傥有以宽恕之。得展其期限而随分料理否耶。馀非书可既。伏惟清亮。
答黄命汝(熙寿)
德门荐祸。贤季令侄后先不淑。伏惟友慈隆挚。悲悼惨怛。何可堪居。道夐身病。末由奔唁。第切悚恨。不自意辱先垂讯。寄意绻缱。深以仁度之不校于一物。为感仄也。谨审服体以时保重。寻栖静极。翁季观书。嚣尘不上于几案。薄饘无忧于朝晡。用是持循。足以立命。足以度馀日。临风不任驰神。钟锡功惨甚恶。而薪采未苏。偃仆幽窔。一息堇存。其起其灭。付之造物翁处分而已。病里无闻。漫不省今世作何状。亦足哀也。先公遗稿。未及再勘。盖缘神思之迷晕也。少俟稍醒。另当一回属手。然恐丁乙甚烦也。既有状行则弁端之语。不必叠之。并望谅此。馀在胤友详白。
答李舜祚(光勋○丙申)
俛宇先生文集续卷之二 第 405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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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朴锦汝(尚浩○甲辰)
故人有惨逆而既不躬唁。又不即以一字奉譬。此物之阔于常情。而为木为石。可罪也。亦可谅也。但念吾庚兄之慈仁。宜获福于神明。而乃有此逆理而报者。岂天之茫茫耶。天乎不管于是。则亦付之无可奈何而已。似闻吾兄悲伤过度。若以此而戕其生者。殊非所仰于安命顺变之仁人者。惟节抑自爱。勿以无益而害临年之正命。且以慰膝下之疚悷。甚仰甚仰。日前得季庠书。审逍遥于河上。是亦不妨作消遣一方。未委今已返次而筋骸无大损否。秋气乍动。可与季庠联筇一枉。用叙积岁之阻。且共做此生之诀。深所企仰。未知其不屑否也。
答全极中(斗运○癸卯)
痛均遏密。顷承崇函。所以勉戒者踰常格。盖谬爱之勤。而不谓无似之便可挥弃也。且感且赧。何以为谢。荏冉岁将尽。更惟燕体连卫。雪窗呵寒。对古人而起止。孳孳于炳烛之工。瑶环照眼。朝暮咿吾。搜微质难。相长日怡。此世至乐。宁有加此。临风驰想。不任健羡。钟锡上而欺君父。下而贻朋友之羞。以至讥骂四至。怨讟载路。懔然不知所以措躬也。承谕惶缩。无以自明。只当静伏偏奥。随分省愆。以俟谴罚之必至而已。无由面晤。临纸不任
俛宇先生文集续卷之二 第 406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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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金汝香(兰淇○甲辰)
湖岭迢迢。纵未得一熏光范。幸因胤舍过从。固已诚向而心照矣。玆又辱惠先施。感荷尤曷极。谨审清省体节蔓祐。区区不任庆祝。钟锡无状转甚。以至窃虚名而辜恩眷。以厚招一世之讥骂。惶忸蹙蹙。无地措躬。有何可浼于相爱之听耶。胤友质厚志驯。可与适道。顾自困寡陋。无以相益。深愧其每劳遐寻也。只于趋庭之际。愈勉以诗礼之诏。是区区祝也。
答黄性五(寿基),正猷(亮基),善若(龙兴),英汝(晚秀)。
常居慕菀。深以此生之未获良晤。便将溘然。为欷歔地。料襮拜联翰先辱。相与之厚。无间乡曲。感念先契。尤增佩荷。况伏审佥体起居以时万重。慰幸又曷既哉。钟锡展转床上。一息如缕。无以奉告于仁爱也。周守口遗文缘本孙相强。不免草草一勘。然其所区处。只在字句删节。义例编次而已。至若题目称谓。只因本藁所录。而其或于侪流年敌处则删标号。代以表德。其于尊师之地则仍先生之称而不曾妄下一笔。此盖校集之通例也。尊先祖独梧公之为守口师筵。寡昧未能及谛。但于本状中有不佞承教之语。而意其为平日周旋于乡翼之列者。亦可作此等话。故因其题而存之尔。今奉寄示梧翁集中所载。则状末分明书门生字。如是则题目之当称先生无疑矣。岂本孙之不娴于典故。而有此草录之径发而不照管耶。此在与本孙商量订整。非外人所可擅便也。盖钟只是一时丁乙而罢而已。初非主张刊事者。其何必待一言而为之去就也。伏惟佥谅。